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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说他是你的儿子?你胡说,他是我的儿子!” 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她突然扬起手臂,狠狠地打了薛盈盈一个耳光。 “贱人,你敢说德林是你的儿子?本宫打死你!” 旁边伺候的太监王继恩慌忙上前劝阻,拉住盛怒的王皇后。薛盈盈也没想到皇后会有如此举动,但她马上跪在王皇后面前,一边说着“臣妾该死”,一边递眼色给王继恩,让他赶快把德芳带走。这王继恩在柴荣为帝之初还是个小太监,因办事机敏,一路被提拔为内侍高班,如今成了仅次于阎承翰的大内副主管,主要在皇后宫中行走。 王皇后嘴里还在骂着嘟囔着。薛盈盈只管跪在地上,不断地说: “臣妾有罪,让皇后娘娘生气了!”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滚落下来。直等到王皇后自己觉得累了,才不再理她。 盈盈回到懿德宫时,王继恩早领着德芳在门前等她了,见到薛盈盈,德芳喊着: “娘,娘!”跑到她面前。盈盈顺势把德芳抱起来,刚收住的泪水又滚了下来。跟过来的王继恩低声劝道: “昭仪千万别往心里去,皇后病得不轻了!” 他一抬头,望见赵匡胤由阎承翰陪着正朝这里走来。赵匡胤见王继恩在薛昭仪这里,对王继恩说道: “你到皇后宫里伺候去吧。” 赵匡胤进了宫,阎承翰轻轻地把门拽好,伺候在门外。 盈盈虽已擦干了眼泪,但刚刚哭过,赵匡胤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道: “你受委屈了?” “没有。”薛盈盈像没事人一样欣笑着为赵匡胤脱下袍子。“皇上有些日子没到臣妾这里来了,一向身体可好?” “这些天朕的心思全在变革兵制上,忙得头昏脑涨,朕也记不起有多少日子没到懿德宫了。”赵匡胤说着,用手指点点德芳的鼻子,德芳一溜身躲到盈盈身后。赵匡胤坐下来,仔细地端详着盈盈,又说: “可朕一闲下来就想你呢。” “皇上,皇后病得越来越重了。”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淮南路二臣查贿 襄州城众将会兵(2) “朕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赵匡胤叹了口气。“朕能指挥千军万马,驾驭百官群臣,可对皇后的事却力不从心。如今宫中成了这个样子,朕想问问你,你有什么好办法为朕分忧?” 其实王皇后的事,范质、魏仁浦、赵普都曾和他议论过,范质和魏仁浦意见相同,就是在王皇后调治期间,再立一个贵妃暂主后宫。两人都力主将宋偓的女儿纳为贵妃,盛称此女颇有懿德,宋偓将军虽然多年巡徼淮南,但对大宋朝及赵匡胤本人忠心耿耿。赵普的主意干干脆脆: 废掉王皇后,立薛昭仪为后。赵匡胤觉得王皇后只是得了病,并没有什么大过,因此废掉她,于心不忍。可是她病得不能主后宫之事,长此以往,也不成皇家体统。薛昭仪虽然贤淑聪慧,但她是敌国大将之女,如今位居昭仪已经越礼了,若再正位为后宫之主,大臣们肯定要大发议论。更让他担心的是,盈盈是赵普荐进宫的,万一两人串通一气,内外挟势,岂不有重蹈前朝乱政覆辙的危险?他今天来到懿德宫,就是想试探试探薛昭仪。 “臣妾不懂医道,心里再急也治不好皇后的病。”盈盈叹了口气说。“臣妾为此也想了许多天,有个主意,不知合不合陛下的心意。” “说出来听听。”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皇后的病是从德林薨逝上起的,所以要从皇子这件事上做文章。臣妾想把德芳送到中宫鞠养,而且由皇上为皇后正名分,明确德芳就是皇后的亲子。一旦皇后病情好转,皇上有所亲幸,说不定皇后还会降诞皇子呢,此其一。再有就是从天运上来救皇后。臣妾儿时读过几句《易经》,知道乾为君,坤为后,乾刚才有坤泰,乾德才能坤懿的道理。所以臣妾想,如果能把年号改成乾德,或许能对皇后康复有些益处。” 几句话说得赵匡胤又感动又称奇,感动的是盈盈居然舍得将自己的骨肉过在皇后名下,这无异于侵夺了她自己的名分,动摇了她自己的地位。称奇的是她竟能想到用年号更改为皇后祈福!莫说是一个年轻女子,就是许多大臣,也未必有这样的胸襟和见识。 “昭仪,不管德芳出自皇后还是出自你,都是朕的血脉,可对你就不同了,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赵匡胤不肯这样做。 “皇上,这不都是为了大宋社稷嘛,臣妾之心对天可表!” “不说这个了。朕问你,如果朕再立一位贵妃,名位在你之上,你怎么想?” 薛盈盈态度平静地说道: “臣妾什么也不会想。” “你不想当贵妃?不想当皇后?”赵匡胤追问了一句。 薛盈盈粲然一笑,说道: “皇上还是没明白臣妾的心思。自从臣妾无意中为大宋天子缝制了龙袍,就预示着臣妾已经融进了新朝。承蒙皇上错爱,臣妾又有幸做了昭仪,臣妾的血已是为大宋而流,还有何求?” 其实自从薛盈盈进了宫,赵匡胤一直对她十分钟爱,而这种爱更多的竟不是男女之情。这两年来,赵匡胤总感到她的举止,她的思想与其他女子有很大不同,甚至有些事能想到自己前头。她不仅见识多,更可贵的是事事都能讲出一番道理。比如更改年号,她就能说出根由。按照朝廷礼法,改元一般要在一年之首,如今是建隆三年的十一月,即使要改,也要再等些时日。“乾德”这两个字,赵匡胤觉得不错,他嘴上没说,心下已经认同了,不过还要与大臣们商议过才能定下。 “昭仪,朕把你视为红颜知己。以后朕会常到你这里来,你要为朕多生皇子皇女。” “皇上有这片心意,臣妾受宠若惊。不过皇上还是要各宫均恩,不然的话,臣妾反到于心不安了。”盈盈的话依然充满大度。 从懿德宫出来,赵匡胤又朝偏殿走去。他方才宣范质入宫,估计此时应该到了。果然,范质已经候在门外。 赵匡胤开门见山: “昨天李处耘回到汴京,荆南和湖南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朕想听听丞相的想法。” “老臣有一事不明。陛下原本只想迫荆南高继冲归朝,臣以为单凭慕容延钊的兵马即可毕事。如今陛下想行假道伐虢之策,臣恐怕又要调集多路兵力,这会妨碍陛下军制变革的大事。”范质听罢赵匡胤想把湖南、荆南一举收复的打算,觉得举动过大,不很赞同。 “朕原来是只想收复荆南,可如今周行逢突然一死,周保权向朕请兵,湖南境内分崩离析,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丞相,凡事不可过于拘执,适时而动,方是英雄本色。倘若固守成算,日后湖南重新强盛起来,或是与唐、汉、蜀诸国订立同盟,就是养虎遗患了。”赵匡胤坚持自己的想法。 范质也提不出更充分的理由反驳赵匡胤,只问了句: “军制变革的事往后拖一拖?” “此事既不能往后拖,也不能操之过急。朕就委托给丞相和赵普、曹彬。曹彬回来之后,朕打算命他为枢密副都承旨,具体方案由他来草拟。丞相和赵普把握大局就是了。这件事朕铺垫好了,丞相只管操作起来。” 赵匡胤说的“枢密副都承旨”,是枢密院里比较高的官了。宋朝的枢密院规模不小,正、副枢密使之下,就是都承旨和副都承旨了。“承旨”就是直接禀承皇上旨意的意思,所以承旨和副承旨只有皇帝最信任的人才能担任,那个到襄州、荆南执行密令的李处耘,也兼着枢密副都承旨之职。 既然赵匡胤坚持发重兵去收湖南,范质也不再说什么,他也觉得如今宋朝渐强渐稳,到了收复南方小国的时候了。还有一件事他刚刚听说,觉得事关重大,而且与自己这个丞相的职事更为贴近,所以换了个话题奏道: “陛下,淮南诸州的灾民已经有饿死的了。臣听赈灾使闾丘仲卿从淮南回来说,有不少灾民正蠢蠢欲动,阴结党羽,如此下去,将不利于朝廷。” “有这样的事?”赵匡胤吃了一惊,问道。“赈灾的粮食不是早就拨发下去了吗?” “臣已问过闾丘仲卿,他也把账目凭据给臣一一看过,粮食已如数运抵淮南,这一点绝无差错。” 赵匡胤皱了皱眉头,问范质: “依丞相看,差错出在哪里?” “臣尚缺凭据,但据闾丘仲卿讲,淮南的州县官员有克扣贪污之嫌。” “这还得了!”赵匡胤拍案站起。“想不到新朝刚立,竟有这样贼胆包天之徒置民众死活于不顾!”他在殿里来回走了两趟,又回到范质面前,说道:“此事必须查清,一旦得实,严惩不贷!” “遵旨!”范质连忙答应。“此乃老臣失职之处,臣一定查清!” 随后,范质请了一道圣旨,命新提拔的大理卿闾丘仲卿全权查办淮南赈济贪赃之事。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淮南路二臣查贿 襄州城众将会兵(3) 再说曹彬不日来到京师,赵匡胤单独接见了他,先问了他在晋州的情况,曹彬回答说边疆地区军容甚整,士卒自奋,刘钧不敢贸然侵扰。又说刘钧欲改由北境与夏人勾结。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因受大宋厚恩,不肯与他合兵,眼下还看不出刘钧有什么举动。一席话后,赵匡胤突然问曹彬道: “还记得显德年间,朕多次与你亲近,你出使吴越,也是出自朕的举荐。可朕总觉得你有意躲着朕,不知是何意思?” “臣不敢!陛下知道: 臣的婶娘是周太祖贵妃,以此论之,臣也算是周朝的皇亲了。以臣的身份,左右两难。故而缄默,望陛下明察。” “是啊,朕即位已经三年多了,你竟然安心做一个晋州兵马都监,京城一次也没来过。朕今天不召你,恐怕你一辈子不求升擢了吧?” “回陛下,为军为将,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为天子效忠尽责。臣才干平庸,岂敢厚颜无耻,妄求升擢?” “谁说你平庸?朕今天就要大用你。” “臣不敢受!” “不受也得受!”赵匡胤打断曹彬的话,又把军制变革的打算对他讲了一遍,随后说道:“朕已命卢多逊草旨,命你为枢密副都承旨,你要把这件事给朕办好,方针大计,多与范丞相和赵枢密商议。” 闾丘仲卿领了使命,便带着李穆和几十个文吏连夜赶到扬州,与扬州刺史张延嗣相见。张延嗣原是李重进手下的海州刺史,因没有参与李重进谋反,赵匡胤为了奖劝淮南旧吏,命他担任了扬州刺史。此人身材瘦削,看起来十分机灵。宴会上菜肴十分丰富,饮酒之间,闾丘仲卿说: “听说淮南民众饿殍成片,今日宴席如此丰盛,我等受用,心中实在有愧!” 张延嗣朝闾丘仲卿拱拱手,说道: “淮南的灾情的确不轻,可朝廷大员前来巡察,本府就是再拮据,总不能让二位大人饿肚子吧。” 闾丘仲卿不再说话,他原本就不是个善言谈、识高低的人。 第二天,闾丘仲卿和李穆便开始翻看赈济粮米收放的账目。主簿官将许多账本放在案上,二人分头翻阅起来。 闾丘仲卿认认真真逐一核对,李穆却草草地翻来翻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李穆大声说了句: “下官看扬州的账目没多大问题。”因为主簿官在身边,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闾丘仲卿点点头: “是没什么大问题,我看就这样吧。”接着转身对主簿说: “你们把账本拿回去收好,以备再查。” 主簿抱着账本出了门,李穆对闾丘仲卿说: “下官想与闾丘大人到外面走一走,如何?” “行。”闾丘仲卿站起身来。 两人出了城,李穆说: “闾丘大人,下官认为这样查账本,是什么问题也查不出来的。” “这个本官明白,本官还不至于迂腐到这个地步,可这是必须走的第一步。” “下一步怎么办?” “在扬州不会有文章可做,但还得做几天给张延嗣看。你我都用不着心急。”闾丘仲卿胸有成竹地说。 四五天后,闾丘仲卿带了些人到泰州,李穆带了些人到泗州,这两个州是受灾最重的地区。两人议定,各自到州中亲查总账,同时派属吏下到村落中逐一查证赈粮入户的底细。两下一合,便可水落石出。 泗州自张崇诂受诛之后,朝廷任命了唐国降臣刘佐知州事。范质所说群盗结党造反的事,就发生在这里。李穆刚进泗州地界,便看见道路上逃荒者成群结队,田野里还有野狗在撕咬死人,一片凄惨之象。 刘佐接待李穆恰与张延嗣相反,尽管李穆摆出一派朝廷大员的气势,可招待他的饭菜却极为简陋,不过是糙米饭加咸菜而已。与刘佐交往的这几天里,他还亲自到刘佐家坐了坐,府第虽然宏敞,但家什饮食颇为一般,一副与民同苦的样子。 账目查过了,出账入账丝毫不差。问到泗州民众造反的事,刘佐也毫不掩饰地说确有此事,并说已派州兵前去剿除。 “刘太守勤政如此,在下十分钦佩。”这一日李穆又被请进州衙,先敬了刘佐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还望李大人在皇上面前禀奏时,多多体谅我们这些父母官的难处。”刘佐笑得十分勉强。 “那是自然。”李穆随口敷衍。片刻,又盯着刘佐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白,朝廷既然拨发了赈粮,泗州百姓为何不感荷皇恩,反而怨恨起朝廷来了?” “李大人有所不知,淮南之民十分刁顽。说起来这地方十年九丰,百姓安生日子过惯了,如今遇到灾害,全没把这点赈粮放在眼里,稍有欠缺,就要闹事。”刘佐显得满脸委屈。 “依刘大人的意思,百姓已领到了朝廷的粮米,只是贪心不足,还想过丰年的日子,才造起反来?”李穆又问。 “正是这个意思。” “可本官一路上所见并非如此,路边上还有不少饿死的人哪。” 刘佐并未惊慌,向李穆解释说: “账目李大人也查验过了。本州赈粮是按户发放的,不过户口丁口不均,自然有肥有瘠。再说,李大人见到的死人,未必是饿死的呀,也未必是本州之人哪。” 几天后,到乡间核查的属吏们陆续回到州中,众人一汇总,结果是州城附近的村子每户确实领到了赈粮,但各村数量不同,最好的村子户均二十斤,一般的村子户均十几斤,较远的村子则只有赈粥,并无实粮发放。更糟的是盱眙、天长等县,百姓们根本就没见过赈粮。而朝廷此次支拨的粮食,是户均三十斤。再拿过那本已经核对过的账簿,记的也都是按户均三十斤发放的。 这一切李穆不想背着刘佐,第二天刘佐退堂,李穆便与他逐一核实。 “李大人,第一批粮食从扬州运过来时,半路上就被刁民抢了!”刘佐双手一摊,无奈地说。又指指身边的僚佐:“不信大人可以问他,粮食就是他押运的。” “确是如此,确是如此。”那佐吏连连点头。 “第二批呢?” “第二批由本州及各县施粥了。” “既然如此,为何边远村镇的百姓从未分得过朝廷一粒粮食?”李穆继续追问。 “刁民!刁民!”刘佐气愤地捶着条案。“这些吃里扒外、胡说八道的刁民,就欠把他们都饿死!” 李穆突然把朝廷的圣旨拿出来,对坐在“廉政为民”匾额下的刘佐说道: “刘大人,本官要坐一坐你的衙。” “你?”刘佐吃了一惊。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淮南路二臣查贿 襄州城众将会兵(4) “不行吗?” “行行。”刘佐连忙答应。“不知李大人要审理谁?” “就是你,刘大人!” 驻守襄州的慕容延钊接到朝廷火急文书,要他即日整好兵马,等候监军使李处耘带禁兵开赴襄州。这一次出兵荆南和湖南,朝廷授命慕容延钊为行军都部署,也就是全军的总司令,另派了淄州刺史尹崇珂、怀州刺史王侁等十州兵马,星夜奔往襄州集结。 一听说派了监军使,而且派的是李处耘,慕容延钊心里就不痛快。他很不喜欢李处耘,觉得这个人既刚愎,又诡谲,仗着他是赵匡胤的亲随,到处颐指气使。不过也用不着怕他,既然自己是都部署,主力部队又都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谅他李处耘也不敢太越礼过分。这次赵匡胤想一口吃掉两国,倒是给了自己一个进退两得的好机会: 如果赵匡胤想借李处耘挟制自己,逼得他太甚,大不了把荆南和湖南据为己有,占山为王,那时就不能怪我慕容延钊不讲仁义了! 三天之后,李处耘带着两千禁兵赶到了襄州。慕容延钊与李处耘见过,直言发问: “李将军有何指教?” “慕容大人何出此言?”李处耘作了一揖说。“大人为都部署,在下担任个监军使,不过滥竽充数罢了,一切听从慕容大人的指挥。” “陛下总会有些具体交待吧?”慕容延钊不相信李处耘的话。 “陛下的意思慕容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下临行前,陛下只叮嘱诸军务必严守军纪,有违军令及妨碍军务者,杀勿赦。慕容大人如何安排,能否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心中有数。” “李将军不必着急,十州兵马尚未到达襄州。老夫已经为李将军准备好军营,暂且歇息几日,再作商议无妨。” 李处耘的兵营安排在州城之北,离市肆不远。军士们听说近几日不会南行,便三五成群地到城里闲逛。襄州虽说是南方大镇,但比起京城来,还是差多了。此地人十分精明,认得穿黑甲的士卒们不是慕容延钊所部,又听说是京城来的,所以不论是酒店还是饼店、米店,只要见黑甲士兵来买东西,便要比平常贵出许多。 禁兵们最初没有意识到襄州人在坑自己,还以为此地物价原本就高。这一天,军校柴禹锡带着几个禁卒到城里饮酒,进了一个叫“汉风”的酒楼。 “店家,上酒菜!”柴禹锡不等弟兄们坐定,便朝柜上呼喊。 应声过来一个黑汉,身材虽不粗大,但两道浓眉,一脸胡须,像是在场面上行走的人。他瞅了瞅这几个人,开口道: “军爷,本店的酒价可是涨了。小的一向公平买卖,咱们有话在先,免得军爷们怪罪。” “多少钱一壶?” “三十文。” 一个禁卒尖叫起来: “昨天老子在别的酒楼饮酒,才二十钱一壶!哎,你这店是个黑店吧?” “对不起,军爷,要是嫌小店酒贵,就请寻便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