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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茫然起身,在宫中四顾,最后将目光落到青杏铺好的那幅白绢上。方才青杏问她是否要作画时,她一点情绪也没有,可现在,她突然渴望作画,她要把孟昶那张虽然憔悴却充满渴求的脸描摹下来! 凭着真切的记忆,她开始在绢帛上一笔笔勾勒。当她把孟昶的面庞和眉目点染出来,再想勾画他的须髯时,却停了下来。青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好奇地问: “夫人画的是哪路神仙呀?” “啊?”花蕊夫人抑制住内心怦怦的跳动,应了一声。“我画的像神仙吗?” “像呢。”青杏说着,用手指着画像上的脑门处。“神仙的脑袋门都宽。”又指指两只耳朵:“小时候听我娘说,神仙都是两耳垂肩。夫人画的这个神仙耳朵垂大,好看着呢!” 花蕊夫人微笑着瞅瞅青杏,问她: “你说我画的是哪位神仙?” 青杏诡谲地一笑,贴着花蕊夫人耳边悄声地说: “这还用猜吗?夫人一定是画个求子的神仙。” 一句话顿时让花蕊夫人开了窍,她用手指点了点青杏的额头,嗔笑道: “你真是个鬼精灵!我给你讲个故事。古时候有个姓张的神仙,最会打弹弓,树上的鸟儿遇到他,十个有九个要遭殃。有一次他带着弹弓到郊外游玩,看见一对翠鸟正在树上捉嘴儿,张仙拿起弹弓,嗖地一声朝那对鸟儿弹去,两只鸟儿都受了伤,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却掉在地上两个蛋。说来也怪,两个鸟蛋从那么高的地方掉在地上,竟然没有摔破。张仙觉得这事儿蹊跷,就把两个蛋拿回家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他回到家里,只见两个小人儿正在他床上跳跃戏耍。张仙猜想,这两个小人儿一定是那两枚怪蛋化生的。两个小人儿见主人回来,一古脑儿跑到张仙身边,一个说: ‘我叫赵廷隐,是天帝派来护卫先生的。’另一个说: ‘我叫一贤,是天帝派来给先生当子嗣的。’张仙正迟疑,只见两个小人儿刹那间变大了。跟真人一样大呢。张仙悟到这是天帝警示他不要再去弹雀,从此以后,他专一为人求子,谁家请他,他就拿着弹弓对树上的鸟儿空弹,鸟儿飞走的那一刻,主家的妇人便怀上胎了。后来人们就把张仙叫宜子神,只要主人用心虔诚,就能应验,灵着呢!” “真好听,真好听!”青杏高兴得直拍手。“夫人,那就把这张宜子神像挂起来吧!” “别急,还没画完呢!”花蕊夫人握着笔,又在人面之下画了件衣袍,这衣袍是按孟昶在蜀中时的穿着画的。她端详了半天,才对青杏说: “你去找阎公公要个香炉,我要给宜子神烧一炷香。” 消息传到宋皇后耳朵里,她心里着实一动。这天闲暇,她好奇地来到花蕊夫人宫中。花蕊夫人连忙跪接,宋皇后大模大样地甩了甩手: “免了吧!” 花蕊夫人见宋皇后在宫里转来转去,猜想她一定是为那张宜子神画像而来。果然,宋皇后见到西墙上挂的那幅画,停下脚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她道: “这是你画的宜子神?” 花蕊夫人躬身答道: “臣妾画得不好,还请皇后娘娘多多指教呢!” 宋皇后扭转身来,看着花蕊夫人,说道: “凭你长的这副俏模样,若是生个女儿,一定如花似玉;若是生个男子,会不会显得单薄些?” “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一点私愿,没想那么多。”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徐妃画像称宜子 赵普脱身泄盟书(2) 宋皇后变得笑容可掬,伸手拉住花蕊夫人的衣袖,说道: “别这么拘谨嘛。来,咱们坐下说说话儿。这宜子神本宫从来没听说过,是你们蜀地的神仙吧?不知道灵验不灵验?” “娘娘,这话臣妾可不好回答,若说神仙不灵,岂不是亵渎了神明?若说神仙最灵,那岂不又把娘娘放在神仙之下了?” “哟,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官家稀罕你!”宋皇后酸酸地说了一句。“本宫虽然贵为皇后,可也要敬神哪。你说说看,怎么做,才能让神仙显灵?” 花蕊夫人听出,皇后是急于求子,才到自己这里来的,心里踏实下来。 “神灵之事,自古以来信则有,不信则无。皇后娘娘是个虔心敬神的,哪有不灵的道理?娘娘只需日日敬香,也就是了。” 宋皇后又走到画像之前,看了半晌,说道: “把画像送到中宫去吧。” 花蕊夫人怔了一下,说道: “这一张是臣妾初试笔墨,画得不好。娘娘若是想要,臣妾再尽心画幅好的才是。” 宋皇后不好再说什么,回宫去了。 花蕊夫人重新画了一幅相貌绝不相类的宜子神。这天刚要给宋皇后送去,赵匡胤来了。 “爱妃手里拿的什么画?” 花蕊夫人莞尔一笑,答道: “臣妾信手涂鸦,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画!” “哎,你心灵手巧,画得蛮不错,让朕看看。”赵匡胤顺手拿过画来。“这是什么人?” 花蕊夫人脸一红,没有答话。 “这是夫人画的宜子神!”青杏说道。 “你也信神?” 花蕊夫人还是没有回答,青杏把宜子神的故事向赵匡胤讲了一遍。 赵匡胤看着花蕊夫人,半天没说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你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托宜子神的福,给朕生个小皇子吧!” 就为这个祈愿,赵匡胤不久便把“乾德”的年号改成了“开宝”。可惜直到花蕊夫人告别人世,也没有为赵匡胤生出一个小宝贝来。 近段日子,京城里的木材贸易突然红火起来,先是在城外,好像一夜之间便冒出了成片的木材货栈。这些货栈的木材质地上好,明显胜过原先那几家老铺,价钱当然也高出许多。在城外的数家货栈中,有一家的招牌最抢眼,栈前两棵直立的巨木顶上,飘着一面白底黑边的横旗,旗上绣着“真陇材”三个大字,意思是说,本店的木料才是货真价实的陇西原木。 为什么木材的需要骤然多起来?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当时赵匡胤给孟昶修府第时,为了夸耀大国气象,特命工部余尚书尽量选用最好的木料。余尚书得了圣命,不敢迟疑,立即派人到西北购买佳木良材。孟昶这座府第,清一色用的都是陇右大木。这在汴京城里,除了皇宫以外,包括开封府衙、晋王府第等,都没有达到如此规格。可惜孟昶无福消受,只住了几天就一命呜呼。孟昶虽然死了,可那府第还赫然矗立,京城里的达官贵戚,每每对它赞不绝口,羡慕之极。这几年天下安定下来,那些还住在旧宅陋室里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想夸一夸自己的豪富?先是外城有几家巨商大起楼台,随后便有节度使们陆续加入此列。天底下大事小事,都是这么哄哄起来的,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个眼红了,一群人都跟着发红。你想,有这么旺的需求,木材交易岂能萧条得了? “真陇材”的伙计有十几个,都是些壮汉,一天到晚干得汗流浃背,兴致很高,生意也是全汴京最红火的。京里人都知道这家货栈有些来头,否则开不了这么大,但主人究竟是哪个,没人能说清楚。越是说不清,就越有人想碰他一碰。这一日,几个身穿皂服的公人来到了“真陇材”门前。 “噢,客官来了,请里面坐!”一个黑汉笑容可掬地迎上来,热情地招呼皂服公人。 “你是谁?”一个手拿马鞭的皂吏瞥了黑汉一眼,不屑地问,边问边带着其他人往里头走。 黑汉已经习惯了傲慢顾客的不逊,也没在意,依旧堆着笑脸问: “客官要买榆木还是柞木?” “我问你是谁!”皂吏把马鞭在黑汉脸前挥了挥,提高了嗓门。 这举动让黑汉着实有些气恼,不过为了生意还是忍住,和气生财嘛。 “小的名叫林顺。敢问客官,想要什么材?” “别总是客官客官地叫,没看见我这身衣服吗?我再问你: 你家主人是谁?” “这,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小的只管招呼客人。”林顺觉出这几个人不像是来买木材的,所以留了个心眼。 说话间几个皂衣公人已经把林顺围了起来。拿马鞭的像个小头目,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跷起二郎腿,乜斜着眼瞅着林顺,又晃了晃鞭子,说道: “哪见过只管招呼客人不管招呼主人的奴才?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你这店就是黑店。朝廷的律条你不会不知道吧?再不说,我现在就端了这个狗窝!” 一听这么大的口气,林顺本能地感觉这些人来头不小,试着问了句: “大人是开封府……” “比开封府大!”皂吏打断林顺的话,大声说道。“别废话,快说你家主人是谁?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他这一吼,林顺也来了气,嘿嘿笑了两声,不冷不热地问: “比开封府还大,那就是宰相府了?对不起,小的不认识你。想问小的话,也得先把你的文书亮出来给小的看看!” 皂吏是横行惯了的人,第一次吃了戗碴儿,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了?”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徐妃画像称宜子 赵普脱身泄盟书(3) 林顺的脸也涨红了,看着几个家伙捋胳膊挽袖子,他朝后一招手,十几个伙计都围了上来,摆出一副要打架的阵势。 “就算小的长的是双狗眼,也没把你看得有多高!怎么样?要买木材就交钱,咱们还是朋友。想端了这个店,哼,也不看看你这双爪子,你端得动吗?” “狗操的!”皂吏举起鞭子要抽林顺,却被林顺一把攥住了手腕。皂衣们见头目举鞭子,纷纷上前,刚要动手,只听得身后有人喝了一声: “谁在这儿撒野呀?” 说着来到举鞭的皂吏面前,又道: “我已经看了半天了。听说你的牌子比开封府还大,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说吧,是赵天子派你来的?如果真是如此,我马上随你去见赵天子;如果不是的话,这欺君的罪名,你知道可是个死罪呀!” 皂吏把这个清瘦的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了句: “等着瞧!”把手一招,“弟兄们,先查别处,后晌再来!” 林顺早已窝了一肚子气,见这些人想走,朝皂吏脸上狠狠地掴了一巴掌,把皂吏打倒在地,又朝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两脚。皂衣们见头目挨了打,蜂拥而上。这边货栈的伙计们也抢步上前,两下里厮打起来。这些伙计都是干惯力气活儿的汉子,个个力大如牛,没几个回合,皂衣们便被打倒在地。林顺笑了两声,把夺在手里的鞭子扔给皂吏,叫道: “滚蛋吧!” 不想皂吏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捡起鞭子,走到林顺面前,说道: “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姓陶名白。叫老子滚,老子不会滚!有种的你把老子打死在这儿,老子要是叫一声,就不是陶家养的!” 这倒把林顺又将住了,他瞅了瞅刚才说话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也已走到陶白面前,不屑地说: “我就是本栈主人赵承宗,也是个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的主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马上给我滚,咱们从此两不相犯,要是赖在我这里,我就把你打死丢进汴水河喂王八!” 这个叫赵承宗的并不想多事,不想那陶白却是个犟筋,直直地站在原地较起劲来。此时过路的人已围成一片,有起哄的,有叫好的,还有骂狗咬狗的。有了赵承宗撑腰,林顺胆更壮了,他上前一步,厉声问陶白: “你滚不滚?” “不滚!老子就想尝尝被人打死丢进汴水河洗澡的滋味!” “啪!”林顺怒气上冲,抡圆臂膀给了陶白一个大耳光,血从陶白嘴角流出来。陶白趔趄了几下,重新站稳,呵呵一笑,喊了声: “好!你有种,接着来!” 林顺不听便罢,听得这一句,更红了眼,“啪啪啪啪”,左右开弓,每打一下,陶白就叫一声“好”。围观的少年们哪见过这等场面,乱乱纷纷地哄叫: “真他娘是条汉子!” “打呀!打呀!看他还能挺多久!” “两人都是当大将的材料哇!” 这场面让皂衣们和货栈的伙计们也都看呆了,陶白嘴里的血已经流到了衣裳上。随着林顺又一巴掌,他摇晃了两下,咕咚栽倒在地上。 赵承宗撇了撇嘴,朝林顺喊了声: “关张!”扭头便走。人群里还有人在喊: “还没丢进汴水河喂王八哪!” 汴京城里的人烟稠密,打架斗殴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一次事情却没那么简单,因为被打的那个陶白是赵匡胤幼弟赵光美的门客,而打人的赵承宗,是当朝一品宰相赵普的大公子。说起来这两家原本没有冤仇,可此事一出,后面自然会引出许多故事,且容慢慢道来。 大宋朝刚建国的时候,赵光美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当时大封天下勋臣,赵匡胤授了他一个嘉州防御使,第二年又加了个山南东道节度使。这都是没什么实权的遥领官,只拿俸禄而已。乾德元年时,光美已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这一年南郊合祭天地之后,赵匡胤又加给光美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也算是恩渥隆厚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宰相的名号,当然,加在光美身上的这个头衔是虚的,他并不行使宰相之权,只是一切俸养的待遇与宰相相同,五天一次的常朝,他的砖位仅在赵光义和赵普之下,也算是风光无限了。虽然还没有称王,百官大户凡与他稍有交往的,早就称他为贤王了。“贤王”是当时人们对未封王的皇弟、皇子的泛称,说白了就是预备王爷。他的府第在天波门外的金水河边,与翰林学士卢多逊的宅子相隔不远,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密起来。 早有人把陶白挨打的事告诉了光美。此时赵光美正在和卢多逊弈棋,闻得此讯,怒火顿时冒了上来,随即命门客阎怀忠带人赶到“真陇材”货栈。卢多逊劝赵光美暂且不要动气,再弈一局,等阎怀忠回来再做处置。赵光美哪里还有下棋的心思,气急败坏地在庭院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叫: “反天了!打到本王头上来了!” “谁让你光想歪主意!要建新府第,去和天子说嘛,你马上就是大王了,还干这种丢人事,怨谁呀?” 说话的是赵光美的夫人潘氏。原来光美见京城之内不少显贵都在建造新的府宅,自己也想把旧府第扩展修缮一番。他曾将此意向赵匡胤表示过,不想被赵匡胤训斥了一顿,搞得他既惭又恨。正怏怏时,手下的陶白给他出了个主意,自告奋勇要替主人查封几家木材货栈,把木材没收过来,就一切都解决了。赵光美觉得此计虽好,又怕惹出事端,有些犹豫。那陶白原是在汴京地面上混的主儿,深知从古到今,行商坐贾没有一家是按朝廷法度经营的,想找谁家的不是,一找一个准儿。赵光美真的不知道商贾是怎么回事,听了他的话,倒也觉得心安理得。他对陶白的主意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陶白是个机灵人,得了主人的默许,自然有恃无恐。没想到刚一上阵,鬼使神差地碰上了赵承宗,大概是天意冥冥吧。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徐妃画像称宜子 赵普脱身泄盟书(4) 盛怒之下的赵光美被潘氏一顿数落,真的不吭气了。论相貌,这潘氏当然是天姿国色,可就是有些蛮横,不甚乖顺,说起话来也十分厉害。光美本是个倔强脾气,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傲气,可一到潘氏面前就软了,正应了一句俗话: 一物降一物。 卢多逊心中暗笑,顺水推舟地又劝了几句,赵光美这才回到客厅中。不大工夫,阎怀忠等人把陶白抬了回来。赵光美见到陶白嘴歪眼斜满脸是血的样子,怒火又冒上来,冲着阎怀忠喊道: “快说,是谁干的?” 阎怀忠虽然对事态过程了解不详,但这次陶白碰上的是宰相赵普之子,是确凿无疑了。还没等阎怀忠说完,赵光美便大声呵斥那几个随行的皂隶: “你们为啥不动手?” 尽管赵光美从未嫉恨过赵普,但今天的事使他蒙受了一种打狗欺主的屈辱。 “凶手是谁?” 阎怀忠垂头答道: “听说叫林顺。” “在哪儿?” “跑了。真陇材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卢多逊朝阎怀忠挥了挥手,说道: “快抬下去找郎中医治,回头再做道理。” “是是!” 卢多逊拽着赵光美重新回到厅中坐下,缓缓说道: “一个陶白,死了又算什么?下官可惜的是贤王一个跟头栽在赵普手里,这一口气如何咽得下?” “那你说怎么办?”赵光美还在气头上,心里没有主意。 “那还要看贤王自己。下官不过是个月俸几斗米的小小学士,只有为贤王鸣不平的能耐罢了!” “那个林顺送到开封府处死,晋王不会护着他。只是赵承宗定什么罪,你说说看。” 卢多逊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贤王真是个大贤人,大善人,在下敬佩之极。不过贤王对别人仁义,别人未必对贤王你仁义呀。贤王大概还不知道吧?乾德元年大行封赏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奏告天子,请求为贤王你封王加爵,可到头来只给了贤王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贤王与天子和晋王乃骨肉同胞,天子坐在龙床之上,晋王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得稳稳的,而贤王你却要站在赵普后面,不知贤王心里是什么滋味?更让大臣们不服的是: 不为贤王封王加爵,居然是赵普从中作梗。如今连赵普的儿子都打到贤王家门口了,如果再无对策,日后贤王的日子还怎么过呀。下官人微言轻,本不该在贤王面前多嘴多舌,只是心里为贤王感到委屈罢了。” 卢多逊之所以说得如此袒露,甚至夸大其词,添枝加叶,是因为他已经摸透了这个“贤王”的心数远不如他的两个哥哥。赵光美听完卢多逊的话,果然心动起来。此前他曾风闻过赵普、魏仁浦、曹彬等人劝赵匡胤缓封王侯,那时他还没有家室,又觉得既然大臣们都这么说,自然是有些规矩的,所以并未多想。今天卢多逊这么一说,搅起了他心中的怨气,他把前事后事连起来一想,真感到赵普是有意和自己作对了。 “你真是个窝囊废!”看着一直不说话的赵光美,潘氏不觉又愤愤起来。“卢学士说得对,天下是咱赵家的天下,赵普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你就忍了?杀十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