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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石头,将它们倾入坦噶尼喀湖。这个湖,我们在前面还没有来得及提到,它即将成为一个残酷的战场。当然,在这个宁静的日子,我们并不应该谈论战争话题。雪野小姐就倚在防波堤边,用长笛吹奏着古老的东方乐曲。
一曲既终,光秀使劲鼓掌。雪野双膝略弯,做了一个古典的东方式谢礼。
“雪野的曲子虽然好听,可是深奥了点。”
“对于一个拥有东方血统,却从来都没去过东方的人来说,的确深奥了点。”雪野的嘲讽向来尖锐。
两个人的对话,习惯是用是雪野的母语――日语。光秀在海军中本来的工作是翻译,他精通英、德、日、中等各国语言,这最少是军部认为他适合担当远征军指挥官的原因之一。他对非洲的土著语言、民族习性,还有地理,也是非常熟悉。
也许是听惯了雪野的嘲讽,光秀并不在意地耸耸肩。
“战争结束,我也许会去东方世界看看。可是现在,我只乞求不要派我去东方。”
对光秀极为了解的雪野,当然能够理解他的语意。
“你去与不去,其实并不改变什么。日本军队照样在山东半岛上和德国人打仗,你去不去东方,战争和屠杀依旧在进行。”
“最少,我眼不见为净。”
东方人奇怪的哲学观,只有这种时候才在光秀身上显露出来。这也许表明他的思想和他的年龄一样,并没有到达成熟完善的境地。雪野甚至不相信,英国人竟然把一个大孩子提升为中校军官。
“令我吃惊的是,他们派你来指挥远征军。要是早知道,我会得出自己不该来这里送死的结论。”
“好令我失望。我以为雪野小姐之所以自愿参加,目的是接近我这个中国帅哥。”
“哈,真好笑。用你们中国的谚语来说,你这叫猪八戒不会照镜子。”
“……”没听过这谚语。
现在想想,雪野真的不该来。她又不是军部的人,和英国海军也没有一点干系。虽然她自己不承认,可是他知道,雪野之所以加入远征军完全是为了自己。雪野,他的私友、伙伴、象恋人一般亲密无间的人。一知道自己要远赴非洲,她就自告奋勇地去找了海军上将。“难道你们那个该死的远征军,准备不带一位热带疾病的专家就挤进热带雨林吗?”就这样,军部雇佣了她。雪野不仅仅是热带疾病专家,她还是鼓舞士气的专家,赫拉克勒斯那位美德女神的现代翻版。因为她的加入,艰难的非洲之旅也变得平坦了。
“我当然明白。还好雪野小姐来了,不然我们在半路已经被萃萃蝇给吃了,怎能站在这里晒太阳。”
雪野认为这是一句恭维话,因此愉快地笑了。雪野的笑容,有一种东方美女特有的古典神韵与魅力。现在想想,应该在那天向她求婚,在孤零零死在非洲丛林里之前。
现在,后退了一步的德国军官已经羞恼成怒地再次跨近,把枪口直接顶在光秀额头上。
“中校先生,现在请告诉我吧。你们这次携带什么秘密武器来非洲?使命又是什么?”
真的很想告诉那个德国军官,向即死的人开枪,是极无风度的行为。不过,在死之前,其实他也很想知道。最好有时间让他思考一下,这次的非洲之旅,他带来了什么?真正的使命与目的何在呢?
第二章 始而复终的命运(下)
第二章始而复终的命运(下)
“光秀,你到底为什么要来非洲?”
昨天在防波堤上,雪野就是这么问他的。以她的习惯,雪野总是把‘光秀’两个字发成‘MITUHIDE’的音。对于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她的发音明显不正确。不过,名字这东西只是个代号,光秀也并不在乎。
“大概是为了刺激和冒险吧。”他记得自己一边说,一边大笑。
“不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我猜是那几个华人劳工吧。”
他收住了笑容。以雪野对他的了解,想要欺瞒什么是不可能的。
英国海军部的远征计划,比现在的结果要庞大得多。一百名以上的英军士兵,五百名以上的华人劳工,这还没有加上在非洲征兵的计划。去年以前,在欧洲大陆上大约有一万人以上的华人劳工,随着战争的进展,这一数字还在每年增加。名为劳工,其实战争时期也等同于军士,战事结束以后还要担负更多的劳役。总而概括之,他们是廉价的奴隶,外加上第一线的炮灰。
“其实和‘华人’没有太大关系。即使他们是英国人、非洲人或者日本人,我都觉得来五百人送死,这个数字太不合理了。”
在光秀担任指挥官后,五百这个数字锐减成了十八。
“你以为他们会感激吗?”雪野嘲笑他,“我提醒你注意那个叫阿慧的中国女人。因为她的男人被留在英国,似乎对你很不满意。我们一到达芳戈鲁米村,她就和约翰-李走得很近。”
“我们每个人都和约翰走得很近,包括我。你不能因此,就怀疑我也是间谍吧。”
南非人约翰-李,是这只英军的当地向导兼翻译。可是很快被发现他是德国间谍,于是在到达芳戈鲁米村的第二天,光秀把他赶走了。当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枪毙他,包括雪野在内。
“你以为自己是耶稣基督吗?你这种愚蠢的仁慈,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雪野的话一点也不错。遗憾的是,当冰冷的枪口顶住额头,人才会发现自己的愚蠢。可是,他毕竟不是耶稣,无法在七天后重生。
“刚才,您的问题……请再说一遍。”他努力朝德国军官,还有那个阿慧笑笑。
“斯派瑟中校,请问你们携带了什么秘密武器来非洲?使命又是什么?”德国人礼貌地重复。
“请叫我顾-光秀……这是我的中国名字。”他这样说道,“真是糟糕,我们没有带来任何秘密武器,使命则是到这块荒僻之地来送死。不过还算幸运,在你杀死我以后,剩余的人就可避免一死,他们可以回到英国去了。”
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人的心思,其实都是简单而容易琢磨。约翰和阿慧为什么要做间谍?他都能够理解。这场仗是德国胜还是英国胜,说穿了对于个体来说无关紧要。
当然对自己来说,战争的结局同样无关紧要。要是没有另一个理由,要不是为了另一个人,就算一千个中国劳工要来非洲送死,那可能也不关他的事。
光秀终于闭上眼睛。一个音节也不可能再从他口中溜出了,德国军官亦明白过来。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一阵枪声……
这里是天堂吗?不对。地狱?也不象。周围空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自己悬浮在空中。
“喂,喂!”
他从发呆中醒悟过来,有个银铃般动听的女性声音在唤他。
“什么人?我在哪?我还没死吗?”
多半是死了吧。在这阴森可怕的地方,不可能听到生存的讯息。
“以你自己的意志,你希望自己是生还是死?”那个动听的女性声音问道。
多好笑的问题。又不是《哈姆雷德》中的台词,‘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没有人想死,我当然不例外。”
“可是,你忘了自己为什么来非洲了吗?”
为什么来?确实,有个愚蠢的理由。不是为了士兵们的生命,更不是为了劳工们的活命。他要参加这次远征,其实只为了芷容。这是一个极度自私,毫无冠冕的理由。
芷容是他的亲生妹妹,唯一的妹妹。然而,他们的关系又不止于兄妹。
“把你的项链给我,把我的项链给你。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了。”几个月前,芷容这样对他说。
他拒绝了。在他们出生的时候,脖子上各挂着一根项链。他的项链上面写着‘光秀’两个字,而芷容的项链上面写着‘容’。于是,他们两个的名字就一个叫光秀,一个叫芷容。父母认为,项链是神赠给他们的礼物。到长大结婚的那一天,把项链送给各自的婚姻对象,他们可以得到永恒的幸福。
因此,他不能同意交换项链的请求。即使自己一生都得不到幸福,他也不愿意芷容这么做。
可是,芷容对此并不理解。第二天,她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家出走了。
“我的愚蠢理由,大概是来非洲送死吧。”他自嘲式地答道。加入远征军的申请,他是在芷容离家当天提交的。可是,军方错误地估计了他的才能,把他被任命为指挥官,这却是始料不及的。
“那么现在,为什么又不想死了呢?”
“一次都没死过的人对死亡大发噘词,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在快死的那一刻,我才开始嘲笑自己的矫情,以及明白什么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这时候,我突然想如果能越过所有障碍,包括死亡在内,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没人能越过死亡的障碍,没有人。
女性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这样等待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喂,你还在吗?现在要带我去哪里?地狱还是天堂?喂,喂,有人在吗?”
他不禁害怕起来。地狱也好,天堂也好,什么地方也比这里好。哦,上帝!那个女人不是来接引他的天使吗?
“事情看来还没有变得最坏。”
随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个天使般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松了一口气,天使没有抛弃他,这倒是不算最坏。在这种情形下,他决定行使人生中最后一次幽默权,他轻轻扯了扯‘天使’的衣裳。
“好奇怪。天使小姐,是不是你的等级很低,所以连翅膀也没长出来。”
“别扯啦,我不是天使。记住我的名字,玉姬。希望这个名字不会给你不快的回忆。”
“哦,不会。”他缩回手,“反正一样,天使也好,中国的仙女也好,伊斯兰的真主也罢,都无所谓。”
“……”什么乱七八糟的?
“关键问题,是我们现在在哪?我们要去哪?”
“你等你的一句话,已经四百年了。”玉姬答非所问地叹了口气。
“哪句话?”他挠挠头。是‘关键不在于此’?还是前面的‘去天堂还是地狱’?“这么说,你已经活了四百年以上?”
乖乖不得了。天使的寿命(他决定不再称对方为小姐),果然都是很长的。
“在死之前,你有最后一次机会,去越过障碍。如果你真象自己所说的那样珍惜生命,那么重来一次,请回到命运被决定之前去吧!”
“啊?什么意思……喂……解释清楚呀!”
糊里糊涂之中,天地已经旋转起来。玉姬‘噗’的一声,象气泡一样消失在空中。
谁来告诉他,他这是要去天堂,还是地狱?
命运被决定之前,那是哪朝哪代呀?
第三章 失忆城堡(上)
第三章失忆城堡(上)
耶稣复活据说只用了一周时间,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再次重生。沉睡,接着是更深沉的睡眠。仿佛已经睡了几百年,时间过度富裕而忘记苏醒,或者根本不可能苏醒。
他做了个梦。因为不知道如何苏醒,他的梦很漫长,而且看起来荒谬。在梦的开头,他变成一个婴儿呱呱坠地,降生在一个东方的,毫不起眼的小城堡里。是的,如果你看惯了欧洲那些圆筒尖塔,高耸坚固的东西,你会觉得这个四四方方的东方小城摇摇欲坠,很可能在下一场登陆的台风中就会倒塌。然而,这毕竟也是个城堡。守护它的武士、忠于它的臣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婴儿)就在这里,开始了令人心烦的,整天啼哭的旅程。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在这其中好象发生了战争,小城没有倒塌,只是变得更渺小。守护它的武士减少了,关心他的亲人也减少了。他默默旁观着梦境的变化,就好象举头三尺的神明一样,既无动于衷,也无能为力。
然后,他终于醒了。
他长长的苏了一口气。因为过长的睡眠,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如何叹气。
“长发髻……”
他应该叹气的。早在他出生之前,明治政府就公布了废刀断发令。所以,被称为‘侍’的古代日本武士,应该和他们所代表的时代一起一去不复返了。可是,怎么解释眼前的情景呢?这个盘坐着的中年日本男人,他一身武士装束,一头被英国人戏称为‘猪尾巴’的长发髻,腰间还有一长一短两把佩刀。在梦中他可以大方地对此不予以计较,可是怎么能把梦境延续到现实中来呢?
“少殿下醒了!少殿下醒了!”两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在中年男人身后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谁是少殿下?他?东张西望,他不敢确信。一般说来,苏醒以后梦境便会消失,就好象真实与虚无无法并存一样。
“我在哪?”
中年人瞪了他一眼,责备他极不妥当的问话。
“这几年,我刻意保持原状,房间里面什么也没变呀!”
是的。房间很宽敞,装饰也很古典。壁粉已经有脱落,这跟梦里的景象几乎完全一致。这,是一座衰败的古城堡。他站起来,走到佛龛前,抓起一尊木制佛像。
“你看,你雕的佛像,侍女们每天都小心地拂拭着。”中年人又说。
事实越来越严峻了,他皱起眉头。用整根香榧木雕成的如来佛像旁边,还有桧木雕成的持国天和增长天。雕刻游戏固然是城堡无聊生活的产物,可是关于这些东方神佛,现实中的他却根本不熟悉。
如果没有记错,在房间角落里有通往阁楼的梯子。他放下如来像,向角落走去。
“光秀好久都没有回来,所以好好看看明智领地的风景吧!”中年男人在他之后登上阁楼。
“光秀?”他怔怔地重复了几遍这个的名字。不仅是在梦里,现实中也很熟悉。可是,什么才是现实?睡太久了,他已经不敢轻易相信记忆。
房间的阁楼,也是天守的阁楼。山的名字是明智山,在明智山上建起的城堡便是明智城。迁入城堡的武家由土岐氏改姓为明智,这是他所知道的明智氏起源。天守建在明智山的最顶端,而阁楼又是天守的最上层。从这里放眼俯望,可以看到山腰和山下盘亘的两道城墙。山即是城,城即是山,这是中世纪所谓的山城。城门外,商贩和居民建造了所谓的城下町,这种特殊的建筑格局,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依然有数座古城残存。所以,他知道这是日本风格的城堡。
“城外的町市,好象没有以前热闹了呢!”他完整地叹了口气。以前,是哪个以前?看来目前的他,已经很难把梦境和现实分清楚了。
“确实如此。町市和城堡一样,日渐衰败了。”中年男人也跟着他叹气,“只可惜我明智光安,已经没有力量再让它繁荣起来。能挽救明智家的,只有光秀你了。”
明智城,其地理位置是在日本中部,浓尾平原北端。比邻木曾川,这里是东西美浓、尾张国、飛騨国之间的交通要冲。怎么会,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这里应该是宿场繁荣、商人云集、旅芸人来往频繁的好地方才是。”
“是呀,曾经如此。如果不是这样,出云歌舞团怎么会来这里,光秀你又怎么会认识那个出云阿国呢?”
“啊?谁是阿国?”他茫然地问。
“出云阿国呀,光秀你这是怎么了?”明智光安困惑地望着他。
“我以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怎么了?光秀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大概是失忆了吧!”
明智光安大吃一惊。光秀看到了他的表情,然后骤然抬头。那兰得炫目的天空,仿佛正在嘲笑自己。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他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但他确实已经醒来。唯一确认无误的事实,是他正踏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这里是东方的小小岛国,日本国的一个叫‘美浓’的地方。
***
源于大日山的长良川,在美浓国的稻叶山城之下曲折南流,河水奔腾而过浓尾平原。春天,在樱花开放的时节,浓尾平原被一片樱云笼罩着。
一匹快马在长良川畔奔驰。马背的年轻武士略微抬头,望了一眼春日之下,威严高耸的稻叶山。
稻叶山城,就在眼前了。
“开门!稻叶一铁家臣,斋藤利三来此参见国主!”
斋藤利三的快马疾驰进城。
斋藤利三进城的消息立刻被两个人得知,这两个人一是美浓国主斋藤道三,另一个则是斋藤道三的长子,斋藤义龙。
“老爸召唤了你的部下呢,一铁!”
稻叶一铁也在稻叶山城中。不过与正大光明入城的斋藤利三不同,他是悄悄进城,也是悄悄进入斋藤义龙居馆的。
“哼,这条腹蛇……”稻叶一铁咬牙切齿。
斋藤义龙半分有趣地,听着稻叶一铁用‘腹蛇’来形容自己所侍奉的国主。在战国乱世之中,这其实也不稀奇。不止是稻叶一铁,长井道利、氏家卜全、安藤守就,这些狗都已经准备好要咬自己的主人了。
“不用生气嘛一铁。再怎么说,利三也是古斋藤一族。既不能处罚他,也只好随他去了。”义龙拍拍稻叶一铁的肩,“不去想那些,最近我发现了一些新乐子。出云阿国的歌舞团知道吧,那个女人,美艳得很呢。”
(作者:斋藤利三是美浓守护代的‘古斋藤’一族。而斋藤道三原本不姓斋藤,故被称为‘新斋藤’。)
稻叶一铁却微微一哆嗦,咬牙切齿的狠劲一下子就卸掉了。
“您开玩笑吧。那种女人,可不是一铁惹得起的人……”
斋藤义龙愉快地大笑起来。难以得到的江山,难以得到的美人,这些都是他最喜欢追求的东西。他的父亲,还有他的狗,都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这一天,莫名其妙醒来的光秀当然还不知道,他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度中。他只是在疑惑,自己是怎么跑到地球东方,日本这个小岛上来的呢?
还有,雪野和芷容,她们还好吗?
第四章 失忆城堡(中)
第四章 失忆城堡(中)
毫不理会各方家臣势力的注视,斋藤利三的快马直奔美浓国主斋藤道三的居馆。与明智那样的小城不同,稻叶山顶的天守中并没有居住设施。斋藤道三的居馆,就在稻叶山的山麓下。
“利三,听说你最近在训练铁炮队,是不是又在乱花稻叶家的钱?”
斋藤道三,是日本战国时代的一位传奇人物。出生低微,父亲是京都妙觉寺一个僧人(不用惊奇,日本僧人也有传宗接代的需要)。可是与世间传言不同,斋藤道三并不肥胖,只是在中年过后略微发福。
这一年,斋藤道三已经五十九岁了。
“回禀主上,这一次利三可是在用自己的钱。”
“哦?并不精明的稻叶一铁,也看出在铁炮上乱花钱是毫无意义的了?可是利三,你还真是有些奇怪的嗜好呢。”
“没有嗜好的人,命通常是不长的。”利三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斋藤道三想了想,大笑起来。许多人说,美浓国嗜好最怪的人是斋藤道三自己。因为,他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嫁给了尾张第一的大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