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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千早和阿梢你们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没事老往朝鲜这边跑呢？”
“这个嘛……”千早词穷了。
事实上，千早和阿梢都不乏追求者。她们的家人，也希望她们早点结婚。这个年代，女子在十四岁结婚是正常的，二十岁还不结婚就不正常了。
如今，千早和阿梢都已经长成楚楚动人的大美女，正当适婚年龄。可是她们却象越后国的鹤姬、绫姬姊妹一样，一直都不肯谈婚论嫁。其原因不用多说，熙子心里很清楚。
三个女人打打闹闹，热闹异常。光秀看着她们，自己反倒陷入了沉思。
为了不拖累自己游历天下，熙子选择一个人留在了陌生的朝鲜国。因为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自己又去拜托千早和阿梢来朝鲜陪她。然而这拖累了四个人的跨国旅行，他到底从中找到了什么东西？
一片和平，没有战争和苦难的乐土，仿佛在世界上哪一个角落都不存在。比如说这个朝鲜，表面看来也算是和平统一。然而实际上，国内党派纷争、权力纷争、王位纷争从来没有停止。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近年来影响较大的就有吴连石在黄海道的起义、林巨正在平安道的起义等等。如果要为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做一个结论，那么就是：在浊乱的人世间，根本就没有乐土。
考上武状元又如何？明朝的状元、李朝的状元制度都已经变成了空洞的形式、愚弄百姓的谎言。然而一场牢狱之灾，却能让他感悟到更多东西。
“所以，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三个女人好奇地望过来。千早更是急急问道，“难道你决定一次性，娶我们三个过门？”
‘啪啦啦……’某人跌倒，桌椅摔坏一片。
“哦，不愧是武状元，摔都摔得有性格！我决定了，非你不嫁……”
‘啪啪啦啦……’
“千早别闹了，我们快要没地方坐了。”阿梢赶忙叫暂停。
“不是的啦。”光秀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露出一个自以为动人的微笑。“我想结束游历，搭国友家的商船回日本去。”
“可以呀，不过别忘了交船费。也不收你多，嗯……就十两好了。”
“铜钱？”
“笨蛋，十两黄金，童叟无欺！”
‘啪啪啦啦啦……’又来了。
“千早，早说别闹了，现在最后一张桌子也完蛋啦！”阿梢苦着脸，绝望地叫道。
第一百七十章 玉公主
第一百七十章玉公主
“人生就象一艘船，没人知道漂向何方。同样，当你随风逝去，在奈何桥上等待下一次的转生，你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方向。运气不好的话，投胎在上辈子敌视一生的家中，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确实想想，人的仇恨都是好生盲目。在向日本驶去的船上，光秀反复品味着龙姬说过的话。选择在此时回日本，除了对漂泊的生活心生厌倦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
现在他要跟随龙姬，去寻找投胎转世的阿国。这种事情听上去是无稽之谈，可光秀偏偏信了。当然所谓投胎转世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弄明白。“灵魂脱离肉体，进入迷雾中的沉睡，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死亡。”龙姬如此解释，一点也不清晰。“前生的记忆被洗刷干净以后，灵魂便会重生。这可能需要几天、几个月，也有可能长达几年，主要看前世记忆的深刻程度。当绝大部分记忆都消退以后，纯净的灵魂又需要花十个月的时间进入另一个新生的肉体，这个过程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降生。”
“很复杂的过程。听上去所谓的降生，是一个随机的过程？”
“并非完全随机。要知道，灵魂中的记忆是无法全部被洗清掉的，残存的一些东西会引导下一生的喜怒哀乐，甚至人生的机遇与命运。你看，有的人你会莫名其妙的喜欢，有的人你会毫无原由的憎恶。你的喜恶并非针对肉体本身，只是你与那具肉体中的灵魂有着某种因缘纠葛，人类宗教学者将其称为‘前世缘’，或者‘孽缘’，就象你和阿国这个样子……”
“孽缘……别再说了。”
确实是孽缘，他在追逐阿国逝去的影子。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光秀突然感到自己化作了一片孤舟，沉沉浮浮的飘流在这片迷茫的海上。
数日之后。
在织田信长所统治的尾张国东面，有一个叫三河的小国。三河冈崎城的城主名叫德川家康，原本是今川氏附属的小豪族。今川义元死于桶狭间之后，德川家脱离了陷入混乱的今川氏的统治，与尾张国织田信长结成同盟。说是同盟，其实基本是臣服的形式。
这一天，冈崎城中有着过节般的热闹气氛。
“快点，借过，借过！”廊下有几个侍女在来回奔跑。平日对老爷们毕恭毕敬的她们，今天象是忘记了身份似的横冲直撞。廊下行走的武士倒也不在意，本份地闪让到旁边。
“快点，热水！”后院，一个年纪大点的妇女一边在指挥，一边又在抱怨着。“大人怎么还不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大人还有闲心接待客人。”
“可能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吧。”有侍女企图为自己的主子说好话。
“天哪，‘我的妻子对我来说，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用问，就是这个城的城主德川家康。德川家康原姓松平，在侍奉今川义元的时候，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步兵将领。有一天，德川家康在城中偶遇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被拔动了爱情的心弦。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位美女是今川义元的侄女，名叫濑名姬。
冲破了身份悬殊等等的阻碍，德川家康在二年后得到了濑名姬的芳心，二人于当年举行婚礼。就在婚礼上，德川家康称濑名姬是自己最重要的宝物，更发誓终生不纳妾。两人恩爱的故事，在三河国一度传为佳话。
如今，他们结婚已有六个年头。虽然今川家已经衰落，德川家康仍如新婚时一样爱着濑名姬，并且遵守诺言，没有纳过一房妾室。此外他还大兴土木，在城中造了一座非常漂亮的阁楼，称为‘筑山院’，筑山之意是‘筑山为盟，永不嫌弃’。此后三河国的领民，就将濑名姬唤作‘筑山夫人’。
就在几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屋内传出一阵婴儿啼声。
“太好了，生了！”
“恭喜德川大人，是一个漂亮的小姐。”
德川家康此时正在会客大殿之上。侍女奔跑前来禀报时，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光秀殿下，您怎么知道是女儿呢？”
德川家康正在会见的人，正是刚刚回到日本的光秀。正所谓称呼跟着权势走，明智一家早就失了势，德川家康用‘殿下’这个称呼是相当慎重的。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知道。我还知道您的女儿，出生时胸口挂着一个十字架。如果您不信，可以再将侍女招来问问。”
德川家康真的召来了侍女。不过一会儿，初生的小婴儿被抱到殿上。令人诧异的是，胸口真的有个十字架。
“是你们谁挂上去的？”德川家康指着那十字架。
侍女们相互对望，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德川家康想了想，“光秀殿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收养我的孩子。你又凭什么，知道我愿意把亲生骨肉送给你？”
“因为前世的缘分。”
“缘分？”德川家康乐了，“不管是佛教还是神教，都喜欢用它来骗人。可是我想不通，光秀殿下若想和权贵政治联姻，重兴明智一族，为什么找上我德川氏？”
政治联姻的形式不止是婚姻，收养义子女也是好办法。在这乱世之中，贵族们为了自己的生存用尽手段。据说在尾张国，一个名叫前田利家的年轻人做得最绝。他把自己都送了出去，象狗一样趴在豪门柴田家的门口嗷嗷直叫。
可是来讨好自己，无权又无势的冈崎城主有何好处？德川家康不明白。
光秀微笑不语，只是伸手将德川家康怀中的小女孩抱了过来。奇怪的是，一直哇哇哭个不停的小女孩，在光秀怀里仿佛感到十分满足。止住哭泣，还甜甜的学他微笑。
德川家康不得不伸了伸舌头。
“那么好吧，假设光秀殿下没有政治目的。可是我凭什么，将自己的宝贝送给一个陌生人？就算真有所谓奇妙的缘分，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德川家康为什么要做？”
光秀并不是不知道，子女对贵族们来说，是一种十分宝贵的财产。不是因为亲情，而是为了政治联姻。举个例子，东国箕轮城的城主长野业政有十二个女儿。他将十二个女儿分别嫁给十二个豪族，长野氏在西上野的霸主地位到他死时依然巩固。
“德川大人，您要怎样才肯将这个婴儿送给我呢。”
“你知道吗？我的夫人已经给婴儿起好了名字，叫做‘玉’。”德川家康没有回答光秀的问题。
“什么？”
“珍贵的‘玉’，就是这孩子在我们夫妇心中的地位。不为任何好处，做父母的谁愿意将女儿送给光秀殿下……我坦率的说，这样无权无势、无家无财的浪人？”
“您是一个好父亲。”光秀叹了口气。
这个小女孩，就是龙姬所说的阿国转世。胸口的十字架，是龙姬所做的记号。然而，就象德川家康所说的，自己没有资格抚养她。
可是德川家康好象还没有说完。
“不过，光秀殿下从尾张过来，也许听到了一些风声。织田信长大人，命令我娶他的女儿德姬为妻。”看到光秀点头，德川家康才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以德姬年纪尚幼为理由，拒绝了这一门亲事，但织田信长不会就此罢手。为了家族存续，我不知道能拖延多久。”
更糟糕的是，筑山夫人是今川义元的侄女。如果一直不迎娶织田信长的女儿，会被当成与今川氏仍有旧情而遭到灭门之祸。
“您到底想说什么？”光秀有些惊诧。
“我是想让您知道，世上如我与阿濑般恩爱的夫妻，通常不能白头携老。等有一天，我将德姬娶进门，阿濑肯定会被赶出城堡。没有办法让心爱的妻子得到幸福，这就是德川家康悲哀的宿命。可是光秀殿下今天出现，这或许是天意的安排。我不想让我们珍贵的‘玉’，跟她母亲一样受尽命运的折磨。所以，如果您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幸福的家，那您把她带走好了。”
原来有这样的事情。光秀刚刚从朝鲜回来，对日本国内的政事尚不清楚。然而听到这些，他胸中却突然感到强烈的情绪波动。正如德川家康所说，自己是一个无权、无势、无财，甚至没有一个固定居所的浪人。然而要保护身边重要的人，那些都是必须的东西。
“放心吧，德川大人。我以自己的名字起誓，真心想保护您和您夫人心目中珍贵的‘玉’。确实，现在的我没有权势、没有家财，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可是如果需要家，我会依靠双手建立；如果需要城堡，我就用自己的力量修筑；如果需要国家，我会组织军队去夺取。并非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德川大人。而因为她即将是光秀的养女，光秀的女儿阿玉。”
这个青年……德川家康有些不能理解地，直直地瞪着光秀。为了领养一个没落家族的女儿，有必要如此夸夸其谈吗？突然想泼点冷水上去，德川家康冷冷地问道：“那么如果，要你夺取天下呢？”
“我会不惜成为史上最大的盗者，一个偷天的贼！”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名宴（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名宴（上）
突然闯入陌生人的家里，然后说一声：“嗨，你好。把你初生的女儿送我好吗？”这样荒唐的事情成功机率有多少？光秀并不是一点没有盘算。
但他还是去了冈崎城，因为不能控制自己。自从在龙姬那里听说阿国转世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三年时间。时间的经过是如此艰难，晚上醒来，总怀疑时钟是否还在摆动。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每一天都在对自己说：如果再与阿国相聚，决不让她遭受同样的苦难。
因此，不管阿国转生在哪个国家、卑微或是高贵的环境，他都想将她带出来，张开自己的臂膀去保护她。尽管自己的臂膀并不见得结实宽厚，但他实在无法抵抗这强烈的保护欲，或者说占为己有的欲望。
“我已经将所有秘密都告知了德川大人。您能够理解，光秀感谢万分。不过，光秀还有一个无理的请求，我想永远隐瞒阿玉亲生父母的事情。”
“是指永远不将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这样的事实告诉她吗？”
“是的。这听上去不尽人情，但还是想求得您的同意。”
“因为她母亲是今川一族的关系吗？”德川家康闭起眼睛，想了一想。自己的妻子濑名姬是今川义元的侄女，而今川义元又是中了光秀的计谋战死的。因此此次光秀来城堡造访的事情，他都对妻子暂时保着密。
“不是这样的。”光秀却道，“仅仅是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希望成为真正的父亲与女儿的关系。”
“好的，我知道了。”德川家康竟爽快的答应了。
光秀告辞以后，德川家康立即赶往筑山院。筑山夫人怀孕以后，德川家康就将每天大部分时间放在了筑山院。如果有人进行战国二十四孝丈夫的评选，德川家康毫无疑问能够入围。
筑山夫人躺在一张中国进口的龙凤床塌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又如紫薇花瓣似的惹人怜爱。这位夫人年轻时有多么美貌动人，自是猜想而知。
“大人，您真的狠心要将女儿送人？而且对方是谁，也不肯告诉我吗？”
德川家康轻轻跪在床边，怜惜地握着妻子的手。
“请相信我。收养玉儿的这个人，将来也许会有很大的成就。现在我的决定不管对我们刚出生的玉儿，还是整个德川家族，都是绝对正确的。”
虽然这么说，德川家康也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忍受得了失去初生女儿的痛苦。只是在丈夫深情的注视之下，筑山夫人暂时闭上了眼睛。
这一年的年末，光秀回到了美浓国的妻木城。这时的美浓国内，当初下令通缉光秀的斋藤义龙早已亡故，新国主斋藤龙兴终日泡在美酒女色之中，是个庸碌无能之辈。反正失去城堡的明智族人也已被世人所遗忘，妻木广忠就将小见姬等明智遗族从乡村里接出来，住进了自己的妻木城堡。
“想不到，广忠大人和小见阿姨走在一起，还挺般配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结婚？”
没想到光秀一进城堡就迎头劈面的说出这种话，妻木广忠和小见姬同时闹了个脸红。
“没正经的！拿我们老头老太开玩笑，到底有什么好玩？”
“啊，光秀差点忘了，小见阿姨已经有了国友叔叔。真是可惜，广忠大人您晚了一步。小见阿姨和国友叔叔什么时候结婚呢？要不然，您把广忠大人一并收下算了。”
一女二夫呀？一千年之内免谈了……
“几年不见，变得这么贫嘴。”小见姬指着熙子和他怀中的阿玉开始还击，“倒是你和熙子，婚礼还没有办，就先抱个女儿回来，这怎么说？”
“先斩后奏。娘你不知道吗？这就是外国派头。”千早在旁边帮着腔，“再说，您不知道前田利家与阿松的事情吗？因为家里不同意结婚，他们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这下子，办不办婚礼都没区别了。”
“可是，我也没不同意光秀和熙子结婚呀？”
“所以说嘛，他们只带一个回来。如果不同意，就不是这数目了。”
“那……”小见姬假装思考状，“看来我也不应该同意，这样可以多抱一窝孙子呢。”
“啊，您好过分……”一窝？感情他和熙子是猪猡呀！
这一对母子，好厉害呀！他不过开一句玩笑，她们就回敬这么长一串。光秀开始后悔，真不该把回美浓的准确日期透露给家人知道。
“确实，这个任务难了一点，不过让千早和阿梢辅助光秀，四人合力，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小见姬说到得意处，回过头来一看……
“咦？人都跑哪去了？站住，我还没说完呢……”
“我们去帮光秀，办～正～事！”千早拉着阿梢还有熙子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这不就是正事吗？”小见姬不高兴地嘟喃道，“婚姻大事，还有事情比这更正的吗？”
有时候，光秀真的很怕回来见小见姬……
不过现在，他真有一件比结婚更‘正经’的事情要办。到了晚上，光秀终于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要办一场宴会。”
光秀郑重其事的表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样的宴会？”小见姬问道。
“怎么说呢？反正是盛大的宴会。举办地点希望放在京都，我打算邀请各地的名士参加宴会，告诉大家我回国的消息。”
又不是海外归来的亲王公子。一个流浪汉归国，搞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小见姬和妻木广忠面面相觑，他们又担心几年过去，世人早把光秀这号人物给忘掉了。
各地的名士，就这么容易邀请呀？除非你是皇亲国戚，或者大有权势的人物，那么还有可能。到时候请柬发出去了、声势弄得大了，却没有一个名人赴宴，明智氏的面子可要彻底扫地。
“我说，光秀你还是再认真考虑一下吧。”妻木广忠不无担心地劝道，“又或者，先搞个小点的宴会，联络一下失散的族人。”
“是呀，”小见姬也道，“光秀去了朝鲜三年，不知道现在国家的变化。现在世间所谓的名人，都只知道趋炎附势。如果朝中无人，举办宴会什么的谁会来理睬你？”
趋炎附势的那不是名人，而是小人，最多是有名气的小人。光秀觉得，小见姬和妻木广忠根本不理解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及这场宴会所代表的意义。正想做进一步的说明，默默不语待在他身边的熙子却突然开口了。
“熙子也觉得，光秀应该举办一场宴会。而且熙子认为要么不办，要办就办成全国皆知的名宴。”
“名宴？”
“天啊！弄不好会变成让天下人耻笑的‘名宴’呢。”千早在一旁着急地叫起来，“熙子，这会儿可不是夫唱妇随的时候呀！”
“哪儿的话。筹办宴会的事情，就让熙子一个人来做好了。发送邀请函由阿梢做，千早帮忙宣传。越后国不是有这样的歌谣吗：‘女子力量大无边’。这一次我们合作，一定可以让光秀的宴会成功。”
‘女子力量大无边’？千早和阿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平时最容易害羞的熙子，今天取笑她‘夫唱妇随’也不退缩了。这句歌词，应该改成‘熙子力量大无边’才对呀！
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熙子。光秀从心中涌出一阵感激，不顾周围人的注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他握得那么用力，仿佛熙子是一捧清澈的泉水，只要一松劲就会从自己手指缝里溜走似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名宴（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名宴（中）
失势已久的明智氏要在京都举办宴会和歌会，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