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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打算如何封赏他呢?”木下藤吉郎问道,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据说,要将近江滋贺郡附近的十几万石领地送给明智光秀。这个人,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织田家的臣子,还是足利家的臣子。你想想看,一下子送给他这么多土地,叫我们这些跟随主公左右的老臣如何想法?”
如果前田利家有本事让主公在半年内完成上洛,再附上大和、甲贺、伊贺大片领土,那前田利家也有机会得到同样封厚的奖赏。功大赏重是论功行赏的基本原则,木下藤吉郎心里很清楚。不过,他的脸上却有和前田利家一样的愤懑。
“确实如此,前田大人说得一点不错。您是主公的亲信,却只继承了荒子城一小块土地。而藤吉郎我呢?墨俣一夜城的功劳、游说竹中重治而让主公拿下美浓一国,努力奋战的结果只是一千六百石的俸禄……”
一千多石和十几万石,那是一百倍的差别呀。说到后来,木下藤吉郎心中真的生出了一团怒火。
前田利家走后,木下藤吉郎一个人闷坐在无人的内室中。
“怎样?还没有下定决心吗?没有我,你以为自己可以立身出世?当上步兵头领,这已经是你人生的最高点了。然而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登上天下霸者的宝座。君临天下,这不是每个男人憧憬的梦吗?”木下藤吉郎的身后,传来一个女性阴柔的声音。
木下藤吉郎却不回头。他知道回过头,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君临天下,天下的男人就都得向他低头,也包括那个明智光秀;所有女人都得象花园中的鲜花一样任他采摘,也包括光秀的可爱妻子。不错,这可以说是木下藤吉郎的最终梦想。
为了圆男人的梦,强大的战士们浴血沙场、阴险的政客们东奔西走。然而他用不着奋斗,只需轻巧地许一个愿望。天下有这种好事吗?
“你是担心惩罚的事情吧。”背后的女性声音又道,“不错,每个愿望都有相应的惩罚。可是让你成为天下的主人,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呢?”
话虽如此,那却不是一般严酷的惩罚。若不然,他也不会犹豫这么多年了。
木下藤吉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和这个叫做‘玉姬’的精灵纠缠在一起。在出生的时候,他手上就有了一个奇怪的印记。而身边也总有玉姬的声音,她缠着自己要用掉三个愿望。后来少年轻狂的木下藤吉郎,终于忍不住用掉了其中二个。
第一个愿望,是成为熙子心目中的‘日吉大哥’。然而好景不长,虽然得到了美人心,却逃不脱阿梢的剑芒。要不是他用掉第二个愿望逃生,恐怕现在已经登上黄泉之路了。
多少年后,木下藤吉郎渐渐明白到女人的心是靠不住的。而且要想得到女人的肉体,也根本不用理睬她们的真心。只要有足够强大的俗世权势就行了,各种各样的女人,都不能逃出权力者的手掌心。
因此他定下目标,要不惜一切向权力顶峰攀爬。只可惜这些年来,虽然他在织田家拼命工作、象条狗一样努力迎奉织田信长,却仍看不到节节高升的希望。原因很简单,他没有前田利家般帅气的外表,更没有柴田胜家般高强的武艺。农民出身的他,棍棒舞不动、大字不认识。仅仅靠着一股向上爬的毅力办成了几件事情,当上了墨俣城的城主。说到墨俣……还是算了,别提那座芝麻小城了。“那根本就不是城,最多是猴子的窝。”柴田胜家就是如此公开取笑他的。确实,墨俣算不得城,它只是几根木桩围起来的空地罢了。
然而现在,玉姬的话再次给木下藤吉郎展现了新的出路。他是可以投机取巧的,就象当初诱惑熙子的心一样。借用玉姬的愿望,他可以不费力气地爬上难以想像的高峰。
不错,惩罚很恐怖。但有什么比大志未成身先死更可怕?每一场战争中,他都见到无数满怀梦想的武士丧生。他们比自己武艺差?比自己志向低?都不是。玉姬的解释,说能够成为天下霸主的人,他们需要拥有两种宝物。第一种是‘运气’,还有一种是‘足够邪恶的心’。
这两样宝物,木下藤吉郎怀疑自己一样都不具备。
要想达成梦想,他只有这一个机会?
“玉姬,你是个地道的魔鬼。可是,我决定和你合作了。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达成愿望。”
背后一阵妩媚动人的笑声,包裹住了木下藤吉郎的全身。
“我不是魔鬼,人类。你们所害怕的事情,我只觉得是个游戏罢了。”
玩弄千万人命的游戏?
木下藤吉郎冷汗淋淋,他全身都在颤抖着。象在顷刻之间,自己掉入了无底无尽的黑暗深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副将军与管领
第一百八十二章副将军与管领
公元一五五八年九月。随着织田家军队的成功上洛,另一个年轻的名字也跃上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那个人名叫‘惟任光秀’。
“由天皇御赐姓氏,这一次光秀大人的荣膺登峰造极了。”
人们才知道,一个人的身份起落是可以这么快的。年初只是个一文不名、从越前国逃出来的穷小子,年末已经登上了国家政治的顶峰。这种事情,大概只有在混乱的浊世中才有可能听闻吧!
可是在这一年的年尾,人们也确实看到了这样古今未见的奇景。高贵的公卿贵族、皇亲国戚,排着队到武士家中登门献媚。要知道,京都的公卿们认为武士阶级只是自己的奴仆,平日连武士们求见都轻易不会理睬。可是乱世多变,武士们手上毕竟有刀,而公卿们只拿得动扇子。这个暗亏吃得不小,就在不久前,松永久秀率大军进京的时候,公卿们开始了解到扇子和刀子的区别。大家苦着脸闭上门,只怕松永久秀带着刀子,硬要进入自己的府邸。不过幸好,世事是多变的。到了今年,松永久秀又上京了。然而这一次不是率领大军,而是坐着囚车上京的。
押解松永久秀的,正是这位不知该称惟任还是明智的年轻人。
光秀是作为织田军的前锋入京的。正亲町天皇赐给他惟任的姓氏,还有他的住所设在天皇御所的隔壁,都是因为同一道御旨。后来平定松永乱军而接受皇室更多赏赐,自视颇高的公卿们因此意识到,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京都摆宴会而担心没人参加的明智光秀了。
“姓氏这种东西本来只是记号,可是日本人却把它搞得很复杂。不管如何,我只知道自己叫做光秀。惟任也好,明智也好,随便大家叫啦!”
话虽如此,第一位上门献媚的公卿,也就是正一品关白近卫前久大人,他却肯定地认为那只是年轻人的谦虚之词。从天皇那里听到‘惟任’这两个字,近卫前久立即敏锐地觉察到,在近畿的大地上就要发生一场剧烈的地震。
近卫前久之后是九条兼孝,随后无数的公卿贵族踏破了光秀的门槛儿。光秀一边报怨自己不应该住在天皇隔壁,公卿们登门送礼,他却老实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将这些礼物折成钱,用来救济京都的难民好了。公卿老爷们,总算做了一桩好事。”
松永久秀进京以后,京都的治安已经完全崩溃。强盗在白天当街杀人、和尚也敢公开奸淫妇女。法律和道德,这双重约束都失去了效力。既便这里是天子脚下,日本国最文明开化的大都市。
光秀觉得要恢复治安,首先应从皇宫附近做起。所以他搬进了皇宫外面的宅第,又借用柳生家族、百地家族的力量,将京都最大的十三个盗贼团伙首领约了出来。
“人们成为盗贼,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盗窃,只是被生活和世道所逼迫。然而现在,给你们不用盗窃又能生存下去的道路却仍执迷不悟,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怎么样?把你们手下的盗贼聚集起来,我给你们安排堂堂正正的活路。停止暴行、和我一起重建美丽的京都,或者继续犯恶、直到走上被剿灭的绝路。到底要如何,请各位选择吧!”
新的统治者进入了京都,盗贼头领们个个担心面临屠杀和剿灭。这些人被称作盗贼,其实只是被断绝活路,而坠入封建阶级最底层的人。贵族将他们列入‘差别部落’,就是说没有人权,可以被随意抹杀的社会灰尘。
“惟任大人英明。我们正是活不下去,才会当上盗贼的。如果您给为我们指引道路,那么我们愿意为您效力。只要能活命,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就这么,光秀将京都的盗贼改编成了维护治安的士兵,让明智氏的族人担任队长来管理。盗贼们又在自己的旗帜上绣上明智家纹,京都的街道上于是一夜之间,多出来几千面明智军旗。这倒是把随后进京的织田、德川和浅井家将领们吓了一跳。
八月底,天皇下达昭书,任命光秀为临时的京都所司代(相当于京都市长)。这样,光秀的行动就有了大义名份。他又将到处可见的乞丐聚集起来,提供住处以便进行管理。街道上没了无家可归的人,京都的治安于是迅速恢复到正常以上的水平。
九月,京都的街道整备一新,战争阴影一扫而空,足利义昭跟随织田信长踏上了返京的道路。
十月十八日,足利义昭就任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将军,并拜领了从四位下、参议左近卫权中将的官职。织田信长护送足利义昭回京有功,官位升至从三位;而光秀也正式接过了从五位,惟任日向守的官阶。
从官衔来看,光秀的从五位算不得什么。但他本来没有官位,是凭空升上来的。将一个无官无职的人提拔为从五位的高官,这几乎是绝世罕闻的事情!
织田信长对此也发了一些牢骚。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要将南近江一国和京都附近的土地送给光秀。这些领土,甚至远远超越了当初朝仓义景的承诺。光秀也因此从一介浪人的身份,突然飞升而入‘日本大名’的行列。他不禁想到,朝仓义景在越前得知这一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心生后悔?
乱世如棋,落子太慢的人被封杀出局也是常事呀。
当然光秀的升官之路,似乎还有后继。
足利义昭就职将军后的第二天,又邀请织田信长为副将军,光秀为管领。管领,是比上杉谦信的关东管领更高一级的职位。
可是觉得副将军和管领差别太小,得到消息后,织田信长非但不喜反而极为不悦。
“足利义昭是个什么东西?他成为将军是谁的功劳?现在让我当副将军,官位只比光秀高一级。难道,就没有比光秀再高几级的官位了吗?”
织田信长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可是众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提不出任何建议。副将军已经是足利义昭拿得出手的最高官衔了。再高几级,那不是比将军本人还高?
比将军还高的只有天皇,这谁都知道的呀!
几天之后,织田信长的话传到了足利义昭的耳中。
“副将军还嫌太小,难道要我把幕府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他?虽然协助我回京有莫大的功劳,可是这个织田信长,他以前就狂妄的自称‘上总守’。这一回又要求比将军更高的官位,他到底是何居心呀?”
原来,织田信长的上总守并非朝廷所封,而是自称的官位。在日本,天皇将各地的领国分为大、上、中、下四个等次。‘大’的领国只能由皇族担任太守,而上总国正是属于这一等级。
换而言之,‘上总守’是只能由皇族担任的大官。到后来,连织田信长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毕竟‘上总守’的官位虽高,得不到大家承认也没有意思。于是他将‘上总守’改成了‘上总介’。‘介’是‘守’的副官,总算没那么过分。这一次上洛成功,足利义昭向朝廷提出请求,也承认了织田信长自封的‘上总介’之位。
然而这一次,织田信长想要比副将军更高的官,这可让足利义昭发了愁。自己怎么做才能让这个野心家满意呢?后来,幸好还是光秀给他出了主意。
“既然信长想比您高,您干脆认他做爹吧。比足利将军更高的,当然是足利将军的父亲;想比将军的父亲更高,那还有足利将军的爷爷。要不然您去问一下,看织田信长愿意做您的父亲,还是做您的爷爷?”
他爷爷的!足利义昭气得几欲晕倒。织田信长才比自己大三岁,凭什么做自己的父亲?更不要说当爷爷了!
足利义昭这边犯了难。不过还好,织田信长暂时没空追究这件事情。
这会儿,织田信长也有自己的难事。德川家康不肯娶自己的女儿,两家的盟约根基有些动摇。这,可让人如何是好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盟约的试练
第一百八十三章盟约的试练
有人说,乱世中的盟约就象不结实的草纸经常破裂。唯有婚姻关系受到儒教文化的影响,算是略微长久。因此,织田信长和当世的所有政治家一样,希望利用身边的女人来缔成坚固的友盟阵线。
只可惜,织田信长已经将妹妹市姬嫁给了北近江的浅井长政。他的长女德姬为侧室吉乃所生(原土田弥次郎的夫人),此时只是一个十岁年纪的小女孩。
德川家康家中既有如花似玉的正妻筑山夫人,又没有幼女癖这样奇怪的嗜好。要逼他娶自己的女儿德姬,这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然而现在织田信长控制住了京都,他正准备挑战天下的霸业。在织田信长看来,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考验自己的盟友,看他们是否值得依靠。因此在进入京都,准备君临天下的同月,织田信长向德川家康发出了准备迎娶德姬的命令。
德川家的居城,毫无准备的冈崎立即乱成了一团。
不知如何是好的德川家康,他连续几天都待在筑山别院,不愿意去见织田家的使者。
“大人,不要理会臣妾。”倒是筑山夫人这样劝他,“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我们不是都知道的吗?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您就依了织田大人,把臣妾休了,然后将德姬娶进门吧……”
望着自己的妻子,德川家康心里象堵着千斤的石头。他神经质地咬手指头,将指甲咬得‘吱吱’作响。是的,这一天早晚会来,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他期盼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正在彷徨无助的时候,外面有武士禀报,说明智家的光秀来冈崎城了。
德川家康万般无奈地,从筑山别院走了出来。
“光秀,你这时候来,可让人有些意外。”德川家康是真的很意外。因为京都和近江国的繁重政事,光秀应该忙得无暇分身才是。
“我是有点担心,德川大人您没事吧?”
因为阿玉的关系,明智和德川两家被悄悄联系了起来。德川家康望着光秀,他仿佛觉得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女婿。事实上,光秀的年纪也应该不小了。可是他脸上的皮肤光滑白皙,根本不能给人沧桑和老成的感觉。
“我没事。”德川家康把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光秀轻轻一笑。有没有事,看德川家康的左手往往就能知道。德川家康的性格内向,喜怒不行于色,但实际上很容易激动。紧张的时候,他习惯将左手指甲伸到嘴里去咬;害怕的时候,他象野猫一样抓左手的手背。现在德川家康一边咬手指,一边抓手背,可见他是既紧张,又害怕。
他紧张的人是筑山夫人,害怕的人织田信长。这位德川大人的心思,真是容易被看穿呢!
“这样。本来光秀带来了挽救您婚姻的良策,可既然您没事,光秀还是告辞算了。”
光秀假装站起来要走,衣袖的后摆果然被人拖住了。
“说……来听听。”
德川家康的手背和指甲都出了血,光秀不禁同情地看着那只手。
“其实很简单。织田信长有女儿,您不也有儿子吗?”
“儿子?”
“对了。将织田家的德姬娶进门来,当作是您嫡子的媳妇。这样,不就既挽救了您的婚姻,又挽救了您的家族吗?”
“儿媳妇……”德川家康的身子软倒在地上。
儿子是有的。但德川家康最大的儿子冈崎三郎,这一年才刚刚八岁。八岁的新郎,织田家能答应这桩婚事?
“把女儿和儿子当成牲口一样贩卖和交易,这是光秀最厌恶的事情。可我们身处于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之中。以前,我总想要逃避,逃往一个没有国家制度的世外桃源。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环境这种东西不能逃避,而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今天牺牲德姬和您家的三郎,为的是明天创造出没有荒唐制度的新世界。德川大人,拜托您答应这件事情,织田家那边由我去游说好了。”
“那么……好吧。”除此还能怎样?德川家康自己也不知道了。
光秀当天便返回了京都。一个月以后,织田信长同意了他的建议。
“如果德川家康保证他的长子三郎能够继承家督,我就让女儿嫁过去好了。”
也许对织田信长来说,德姬的夫婿是谁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德川家屈服的姿态,织田信长要的是德川家康的忠诚和对自己的敬畏。
德川家康如今在自己面前涩涩发抖,这已经让织田信长非常满意了。
十一月,年仅八岁的德川三郎(又称冈崎三郎,后为松平信康)和织田家的德姬正式举行了婚礼。这场婚礼的有趣之处是犹如在扮家家酒,新郎和新娘都因为年龄太小而不知道‘结婚’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德川家的盟约变得牢固,织田信长放下了第一件心事。然而,他还有另一个盟约需要试练。
那就是他的妹夫浅井长政。照理说,把市姬这样绝色的美女嫁过去,浅井家的盟约是牢固得不能再牢固了。可是织田信长却觉得,试练一下并没有坏处。
“良之,你到北近江去,帮我监视浅井家的行动。”
这一年,织田信长将一个名叫佐胁良之的武士派去了浅井家。名为侍奉市姬,其实是监视浅井长政的一举一动。这一举动表明今后织田家将对浅井进行更多的干涉和控制,当然更直接的是告诉浅井家织田信长对任何盟友都并不信任。随后,浅井家臣们纷纷抗议,浅井长政陷入了倍受责难的困境,织田信长却对此不理不睬。
原来织田信长认为,浅井家必须象德川家那样对自己俯首贴耳。他心目中的盟友,其实和奴仆是同义之词。不管是浅井家也好、德川家也好、新兴的明智家也好,盟友就是属下、臣子、奴隶。连盟友都无法自如控制的话,他怎么能称自己为天下的霸主呢?
尤其因为这一年秋天,织田信长首次品尝到了霸主的甜头,以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
那好处就是可以随意指定‘朝敌’,以便征服自己垂涎的领土。
当年秋,织田信长指定伊势的北皇家为朝敌,于是率各路联军攻入伊势国。如风卷残云之势,很快攻陷了北皇家的居城大河内城。织田信长让自己的次子茶筅丸成为北皇家养子(这是一种古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