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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舞
马车在晃动着。
“公主，公主……”身后的宫女再一次发出让我反感的声音。
“哎呀，秋叶，我知道了，你不说，我不说，父皇和母后怎么会知道呢？”我回身对着身后的宫女秋叶说到，“早知道你这么没完没了的，我就带落霞出来了。”
“可是公主，我们这样子出来，等一会回到了宫里，奴婢肯定是挨罚的！”
我看着秋叶那张欲哭无泪的脸，笑了“不要怕，有我呢，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了，我们快点，一会弄完了，赶紧回来就是。”此刻我的心情还算不错。
“哎，我的公主……”
“好了，给我闭嘴！”我可不想她继续破坏我的心情，等会儿我还要跳舞呢！我用手轻轻摩娑着放在腿上的层层红绸。这红绸可是我从宫中舞伎那里要来的。
我六岁的时候，观看了宫里的一场歌舞盛宴，自此后，我就深深爱上了舞。
看她们，水袖长舞，似流水吟唱；脚步轻躅，似高山苍茫；衣衫翩然，似黑燕衔枝；纤指拈花，似素蝶只影。
爱上了，就深陷其中。从那时起，我就常常跑到丽姿坊去向那里的舞师学习舞。
这一学就是五年，这期间我还多了一个妹妹和弟弟，我是说我母后所生的子嗣里从此不再只是我一个了。
“要到了吗？听说有很多人会来看这场舞的大典。秋叶，你猜我能不能夺魁？”我真的很想拿个第一给自己，给我心中的他。
他，相爷的儿子。虽长我六岁，但他总是会围着我说些好听的话，对着我温雅地笑。自从我有些喜欢的舞伎师傅突然失踪后，他就是我第二个关注的男子。
“公主的舞，那么美，奴婢看了几次都觉得很好看，公主一定可以夺魁的！”
听着秋叶的话，我笑了。笑得很甜。
我将水袖挥洒，让它们左右摇曳，上下翻飞。那红绸在我的手里舞出了雀跃，舞出了灿烂，舞出了花。
我心里美美的走下了场子，对着秋叶扬了扬眉。“怎么样？好不好看？”
“公，啊，小姐跳得当然好看了，肯定是第一！”秋叶反映的快，没喊出我的身份。
我对着秋叶咧咧嘴，等着第一的名号。
只是我没想到下一位上场的女子，火辣的难以想象，而她的舞，美的叫人眩目。
那被薄纱裹着的细腰，在如水蛇般扭动，那一对水葱般嫩白的手臂不时地随着细腰轻摆着。
我看着台下那些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像透了父皇看丽姬跳舞时的样子。
丽姬，母后说她就是个狐媚子，她的舞带着媚气。
可是我今天看到的舞，比她的媚出许多，媚的充满了妖气。
婀娜的身姿在摇曳，轻透的薄纱在撩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就连她唇边的一颗痣都是带着那让人麻簌簌的妖气的。
我输了，我的舞和她的比起来是那么的无味，好似水。而她的舞是酒，浓浓的烈酒一杯！
马车摇晃着，我和秋叶换好了小太监的衣服。
我的心里是有一点失落，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输给她我挺服气。“等我在过几年，长大了些，一定会比她跳的好！”我信誓旦旦的说给自己听。
下了马车，我对着侍卫晃了晃手里的金牌。很快宫门口的那扇小点的侧门打开了。
我和秋叶迅速的往我的宫殿，安乐宫跑。今天的舞实在是震撼了我，我要讲给我的宫女落霞听。
刚把脚迈进我的宫门。
“公主，你可回来了……”秋月的手在挥舞着，我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巴。
“别叫了，我知道我回来了。哎，我告诉你，我拿了第二，第二你知道嘛，我可是以为我能当第一的，可是竟然拿了个第二，天，我简直无法想象，那第一的舞可真美，哎，怎么是你出来迎我，落霞呢？”秋叶在身后扯着我的衣裳，我没理她，我想找到落霞“落霞呢？她跑到哪……”
“宁儿，你，你竟然偷溜出宫去比舞？！”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宫殿。
我身子一僵，小心翼翼的侧了侧我的身子。
那个平时对我充满了慈爱笑容的脸，此刻，乌云密布。我扭头瞪了秋月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父皇在这里？”
秋月指了指我还停留在她嘴上的手，低下了头。
我悻悻的收了手，转身送上我甜蜜无比的笑容。“父皇，你怎么来了？”这声音腻的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朕怎么来了？朕若不来怎么看得到我天朝堂堂的长公主竟穿着太监的衣服，还，还偷偷跑出宫去和那些贱民比舞！你一个公主，竟然去跳舞！”父皇的声音里充满了我不解的痛心疾首。
“跳舞怎么了，舞是那么美丽的。”父皇啊父皇，我看你看那些妃子和舞伎跳舞的时候不是眼睛都看直了得嘛，为此母后可没少嫉妒那些善舞的人呢。
“宁儿，你是我天朝的长公主，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喜欢舞，朕都没说什么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去学，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偷溜出宫和那些贱民去比？你是金枝玉叶，怎可如此不知道轻重。”
“父皇~~”我眨巴眨巴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的父皇。
“又来这一套！哼，你的这些宫女朕看要给你换换了，一个个都忠心的很嘛。尤其那个叫落霞的，还给朕躺到床上装你睡下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父皇，其实不是落霞，是我要她给我躺到床上去装我的。。。”我无奈的低下头，我可不想把这些宫女给换掉。
“明天朕给你找两个嬷嬷来，看你以后还老实不老实！”
“父皇，宁儿错了，宁儿再也不敢拉。”天，要是真的来两个嬷嬷，我那里还能过的这么舒坦啊。
“不敢？你自己说说，你说的朕能信吗？”
“恩~”我叹了口气，举起了我的左手“宁儿发誓还不行吗？我，天朝长公主，乐长宁，以后绝对不会再私自出宫了，若有违背，叫我成为贱民，总可以。。。”
“好了，身为一个公主怎可说话如此草率呢？哎，都是朕太宠着你了。”父皇摇着头，他的表情其实是慈爱的，并不是那种威严。
“皇上，皇后娘娘在大殿里候着您呢。”总跟在父皇身后的胖公公对父皇说到。
父皇看了看我，笑着说，“准是你母后知道你又偷溜出去了，怕我怪你，好了，你也赶紧沐浴了早些歇息吧。”
父皇在我的恭送声中带着对我的宠爱出去了。
我吐了吐舌头，急忙跑进了内阁，就见落霞还跪在地上瑟瑟地发抖呢。
“好了，快起来吧。父皇走了，我说了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公主啊，下次，您就别出去了吧。”秋月和秋叶两姐妹再一次的奉劝我。
我吐了吐舌头，下次？等我练好了舞，我可要找那个第一去比比，她的名字我都记下了呢，月娥。好象是什么云水坊的。大约是个舞伎坊吧。
五载春风化霜冻，五载秋叶落蝉衣。刹那回首已过五载，我的云鬓上帖着花黄。
五年里，我只要有时间就会起舞，我会舞给我的宫女看，我会舞给温雅的他看，也会舞给水中的自己看。
只是，已经有大约一年的光景，我没有舞给他看了。他，我已经许久未见了。一年前，曾听说相爷向父皇提亲，希望我可以下嫁给他的儿子。但是父皇拒绝了，父皇用了我不想早嫁的名义拒绝了。那时我十五岁，我不明白父皇怎么选了个这个借口。十三，四岁不是就该嫁人了吗？我事后也问过父皇为什么拒绝。父皇笑着问我，宁儿，你舍得离开朕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父亲的笑脸，心里却想着他的身影。
我穿上了好看的纱衣，对着镜子看着我还算不错的相貌。心里想着何日能见到他。
“公主，今日是你十六的生辰，听说皇后娘娘给你寻了一件稀罕的玉件儿呢。”秋月给我的脖子上带上了一串细细的珠链。
“是吗？到时可以看看是怎么个稀罕法了”我突然想到了父皇“也不知道这几天父皇是怎么了，常常会对着我摇头叹气呢。”
“大概是想着要把公主你赶紧给嫁了吧。”落霞揶揄着我。我笑了，我真的有些期待着父皇把我嫁掉，而且是嫁给他。
这皇宫里，我已经待的有些烦闷了。
“啊~”“啊~”
突然殿门外，传来惨叫声，还有一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看着落霞她们，我很迷惑。
发生了什么事？
我迅速的前往殿门处。天！
我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冲进了我的宫殿。
母后，是母后！
第二章 变
“母后，你？”我很吃惊，吃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母后总是梳理着漂亮的发髻，带着奢华的凤冠；总是穿戴着金丝银线的衣裙，洒着一路的花香；总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高贵。
可是现在，我的母后那一身曾闪着光彩的衣裙上全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裙角都是凌乱的。而她那总带着凤冠的发散乱在脑后。
殿外有急呼，有哭泣。
“宁儿，我的宁儿。”母亲那曾经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是一片的黯然。
“母后，您，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外面是怎么了？”我的心在慌乱，在颤抖。
“宁儿，你拿着！”母后往我的手里塞了样东西。“跑，快跑，去云霄阁，带着雅儿和全儿跑。快！”
“这到底是怎么了，母后？”我慌乱着拿着母后塞给我的东西，却没有挪动步子。
“张喜！”母后大喝一声，虽然此时的她如此狼狈，可是声音中仍透着威严。“带长公主走！带她去云霄阁！带他们给我离开皇宫。快！宁儿，你要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啊！”
我被叫张喜的太监和落霞架着离去，我看着母后那披散的发，哭泣的脸，凌乱的衣。我的嘴长着，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在问，为什么？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在跑向云霄阁的路上，我看见了无数四散的宫女和太监。他们此刻都是慌乱的。
听着他们惊恐的叫喊，我明白了，有人在谋朝篡位。
我把母后给我的东西小心的塞进了束胸里，我跟着张喜惊慌的跑着。
就在我惊慌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只有七岁的弟弟和妹妹，他们被两个太监抱着。而太监的身边有我曾经熟悉的身影。
他的手里拿着剑，剑和他身上浅黄色衣袍上都有红色的血迹。
他，我竟在此时看见了他。
我哭泣着冲向了他，甩开了张喜那拉着我的手。
“天宇哥哥！”
我的泪就这么流淌着，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部奔涌而出。
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我哭泣着，我无助地陈述着，陈述着我内心的伤悲。“天宇哥哥，还好你保护了我的弟弟妹妹，有人要谋朝篡位，你快去救救我的父皇母后啊。”
我哭诉着，我的背凉凉的，他，没有来抱我。
“公主，你，你快离开他啊！”张喜的声音在颤抖着。
我的心里突然凉了起来，我似乎觉察到什么。我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我看清楚了那身衣服中间是一个龙的图案。我很认真地数了下，九个爪子。
轰，是什么在我的脑袋里炸响？
轰，是什么让我的脑袋在眩晕？
轰，是什么让我的心在痛在疼？
“报~！姜后已经自尽了。”姜后？那是我的母后。我转身看着那来人，“我母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她，她自尽了。”那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在我听来，它依旧如同雷声般砸在我的心上。痛，很痛。
“那我父皇呢？”我的声音近乎尖叫了。
“看见我剑上的血了吗？那就是你父皇的！”身后的他，终于开了口。曾经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冷血无比。
我回转了身子，我看着他的脸，那毫无表情的脸。
我伸出了我的手，我想狠狠的打他，可是，我的手被架在了空中。
“带她下去，先给我囚在未央宫！”他的声音冷冷的。
我咬着牙，流着泪，被别人拖着身子离开了。
耳边是弟弟和妹妹的哭喊。
母后，我该怎么办？
……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好吗？”在满是父皇气息的大殿里待了许久，我见到了他。他没有再拿剑，也换掉了那件沾了血的衣裳。
他竟手里拿着一小坛子酒，随意的穿着一件袍子，那袍子上酒渍连连。袍子只被一条嵌着翠玉的腰带扎着，露出他的胸和腿。
他怎么可以穿成这样？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对我拿着刀的人，为什么是他将我的幸福和期望全部砍去了呢？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怎么会有辛酸？我看着他仰头倒进了一口酒。“你还记得，贞妃吗？”
“贞妃？”我努力的回想着，可是我的脑袋里却没有丝毫有关于贞妃的东西。
“不记得吧，我告诉你。贞妃，她是在你七岁那年进宫的，她被你父皇封了婕妤，大约一年后，她成了嫔，因为他有了你父皇的孩子。可是十个月后，她生产之日，你的母后也在产子，而你母后难产昏厥过去，所有的人都只管你母后，而无人去管她。你母后产下了那对龙凤双生，可是她却因为无人照顾产下的是个死婴。你父皇自此后不再宠她了。四年后，你父皇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开始召幸于她，既而专宠她，遂将她封了妃。可是一年前她却被你父皇赐了毒酒，甚至死后还被扒掉了衣裳，只用一张草席给送了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被怀疑与别人有私情。‘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她不过是作了一首怀古诗，却被人诬陷硬说她这诗里有‘赵’‘惟’‘一’三字，说她与臣子赵惟一有染。她就这么被你父皇不明不白的要了命去，就是死后都还要她裸尸苇草回乡！”他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颤巍巍的问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你和她？”难道她曾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她，她是我的妹妹。”
“不可能，相爷就三个女儿还尽数出嫁，没听说有入宫的啊”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哼，我和妹妹是他与一个婢女生的。他见屋子里始终是没生下男丁，才将我接了回去，说我是大夫人生的孩子。我娘病重时，要他照顾好我妹妹，他就把我妹妹送进了宫。可是这宫却要了她的命，你知道是谁设下的计谋？是你母后！”
“不，怎么会？”我不要听，我不要信。母后总是那么高贵的。她不会。
“不会？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要了她的命，污了她的名，我要你们还，加倍地还！”
“你想怎么样？”我在瑟瑟地发抖。
“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以后能不能看到很难说了，不如给我跳一曲吧。”
跳？舞？我如何跳得起来？我如何舞出我的情爱？
“怎么不想跳？你的弟弟和妹妹可在我的手上。”
“我跳”我说出了这句话。我原本不就打算为他起舞的吗？
有人送来了我的舞衣。那曾在我眼中绚丽的红，此刻不再是带着情愫的媚。红的是血吧！那红色的腰身，红色的衣摆，红色的水袖，此刻如血一般冲刷着我的眼，我的眸！
我的外衣被取掉了，我穿上了它，穿上了这件如血的舞衣。
没有曲子来合，我滴着泪，把它们当成曲，当成拍。
我曾多少次梦想着再见你时为你舞，可如今真的舞起了，却心似刀割。
水袖长舞，似流水哭泣；脚步轻躅，似高山颤抖；衣衫翩然，似雨燕啼血；纤指拈花，似素蝶缟飞。
我将手中的长长水袖抛将出去，自己则双眼含着泪，将头碰着地，将颜贴在了地上。
袁天宇，这一舞，已经舞去了我对你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恋。我的情，我的心意，我的一切都埋葬在我这一舞中。
“啪啪”有单单的鼓掌声在大殿里响起，“长公主，你果然舞技出众啊。”
“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
“哼，凭这样一支舞就想换下你弟弟妹妹的命，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请你饶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愿意为你做奴做婢，只求你不要杀了他们。”我的眼中是泪，是愤恨的泪，是伤心的泪，是焦急的泪。
“怎么，你还想做我的奴婢？哈哈，堂堂的长公主，啊，不对，是前朝长公主。堂堂的前朝长公主竟然想做我的奴婢？当初我可还想着娶了你的。可惜你自恃清高，不愿嫁我，还有你那父皇更是将我说的一文不值。哼，如今呢，如今我是这天朝的皇！你，你还想做我的奴婢？不，我要你们都死，都死的干干净净的，都去地下陪我的妹妹，来人！”
“不！”我的嗓子里发出尖叫“不要，我求你，不要杀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才只有七岁，你，你杀了我好了，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我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经死了，这个国家也是你的了，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我，我愿意立刻去死！”我已经语无伦次，我已经内心在泣血。我不求别的，我只想我的弟弟妹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死？死多便宜你啊，不如。。。是不是只要我放了你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都答应？”
我拼命的点着头，不管此刻撞击在地上的头颅有多么的疼。
“好，那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来，跪着过来！”
我移动着我的膝盖，移向他。这曾经娇嫩的膝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痛，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觉。
第三章 伤
当我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张开了两腿，“过来，到这里来。”
我颤抖着，我无法想象我要经历这样的日子，经历和他之间是这样的不堪。
“过来！”他的语气告诉我，他的心是多么的硬。
我努力的将膝盖又前移了一些，我的脸对着的正是他的两腿间。
猛然间，我的脑袋被他的手狠狠地按在了他的那里。
我的脸挨着得是他的怒。
“给我弄好他，不然你的弟弟妹妹就只有死！”
是什么在哭泣？是心口？还是我的眼？
是什么在流血？是双眼？还是我的心？
我，抑制着恶心，恐惧，无助。我长开了嘴。泪滑进了嘴里，咸咸的，带着腥味。
“还等什么，用你的手，你的口，如果你不能取悦朕，你知道朕会怎么做！”
手？口？我可曾想过会有这样一日？而且还是在我和他之间。
母后，为什么你要对我说保护弟弟妹妹呢？为什么要我来保护？谁？又能来保护我呢？
我的手碰触着他的那里，我知道我自己的内心是如何在颤抖。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可怕的怒火。
我终于将手中的东西送了口里。
恶心，难以抑制的恶心在我的口中。我想吐，我想吐出来。可是，我不能，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必须继续。
“给我动，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含着？”
我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