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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抗日战争的烽火煅炼了你。但是,在斗争中要掌握好方向。”“什么方向?”“中国有了共产党,它为人民求解放。”“赵叔叔,啊?你在干些什么……愿意告诉我吗……”“舒小姐,以后你会明白。”颖玲一对水淋淋的眼睛凝神地望着:“赵叔叔,您是……”赵嘉年微微地点了头。
下午,舒颖玲朝学校走去,高凤英急忙上前说:“颖玲,出事啦!殷小奇同训导处的人四处搜查《战斗报》。昨天,训导处主任殷达远在办公室大发雷霆,问《战斗报》从哪里来的?皇军命令非查明不可,一定要抓住它的编辑和发行者。训导处主任组织成立了两个搜查队,他任大队长,殷小奇任副大队长。他们不仅在学校搜查,而且把黑手伸向社会。”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骚动,围观的越集越多,好像赶集的人们在看江湖骗子兜售打药一样。舒颖玲和高凤英把目光投去。殷达远高声地说:“同学们,我代表训导处向大家公布一项决定:经查证我校学生汪进红,多有不轨行为,屡次鼓动不明真相的人闹事,四处散布流言蜚语,攻击皇军的‘共存共荣’政策。汪进红受奸人妖言,蛊惑人心,校方必于追究,现决定开除学籍。”围观的人议论纷纭。殷小奇站在台前高声制止:“请安静!主任还要继续讲话。”“当今,国难当头,政府和学校已尽到最大努力来维持安全局面。在场的同胞们,你们应体谅其艰辛,万望学子奉公守法,勤奋求学,遵规务本,将来必成大器!”同学们仍唧唧喳喳,有的还吼起来。
“安静,请安静!”殷小奇在台前大声说:“我们应当明白救国乃政府之大事,努力读书乃学子们天职。故此,凡聚众闹事,听信妖言,散发传单和有碍邦交建立的不轨行为,一律视为叛乱。本处决不宽容。”殷小奇回过头来望望训导处主任殷达远,二人会心地笑了。高凤英拉她走,颖玲说;“别忙,我还想听听。凤英,他们虽在趾高气扬地嚎叫却很心虚。你看,殷达远在讲话时手不停地抖,两腿不住地打颤,手中的纸掉下地几次。他支吾搪塞,语焉不详,说那些心虚理亏的话时更是耳烧面热。”殷小奇又说:“古人曰,一步失足千年恨。同学们不要与皇军的刺刀和子弹相碰撞,要是碰撞上了,哈哈,那真遗憾,遗憾呀!”高凤英再次拉她走,颖玲仍不愿走,立刻指着殷小奇质问;“你们左一个喊读书,右一个喊上学,可是,大上海却放不下一张读书桌,我们怎能读书呢?”“舒颖玲你蛊惑人心,我们要把你抓起来!”“你抓,你抓呀!”高凤英立即拉着颖玲:“走,回我们寝室吧!”
舒俞堂远远地看见舒颖玲把报纸搭在书包外,立刻跑到她身边把报纸塞进书包,大声说:“你这样粗心大意多危险,谁叫你拿着报纸到处乱窜?”颖玲不屑一顾:“我带给同学们看,不会出事的。有啥危险?我就没碰到过!”“没碰到就好,今后不准你这样做。”
舒颖玲急匆匆地跨进公馆到处翻找又大声问:“哎?我的书包呢?”边说边在客厅、内室、琴房寻找:“奶奶,看见我的书包吗?”明桢没回答她。“我书包里有重要东西,奶奶,看见了吗?”“看见了。你这小孩子成天飞来跑去地干啥?书包里装的《战斗报》是非同一般的事。书包你拿去,报纸留下来。”“不行。把报纸放在里面,我要给他看!”“他是谁?为啥给他看?”卢明桢生气地追问,颖玲一片羞涩的淡淡红云立即堆上了脸,眼睛里放射出的光芒是对他的信任和对奶奶的恳求。颖玲说:“奶奶,把书包和报纸还我,我们的事你别管!”“谁叫你把它带回公馆?谁叫你出去散发?谁接到报纸都要与你一样——人头落地!” 颖玲继续乞求着:“奶奶,把报纸还我,我们的事你是挡不住的。”“不还,就是不还。”颖玲怒吼着:“你是汉奸、卖国贼,是跪在日本人枪口下贪生怕死的狗奴才。你——”“住嘴!日本人在大街里弄、车站码头到处搜捕,抓住了要全家正法!”“他们要杀就杀我,与你们无关。”“颖玲,你别跟我吵,去对你爷爷说。”卢明桢把报纸折了折,气愤地言道:“你这不是勇敢而是胡闹,再不收起来我要揍你啦!”颖玲猛地从明桢手上夺回报纸,几下撕得粉碎,连同书包摔给卢明桢:“拿去,到日本人面前去讨功!”说着便转过身气愤地朝公馆外跑去。卢明桢赶快把碎纸片收拢,站起来喊:“颖玲!”她越跑越快,背影渐渐消逝在西安路上。
舒颖玲在西安路上遇到殷小奇。殷小奇大声问:“舒小姐,挺忙吧?这样漂亮的姑娘不应该被妖言所惑呀?”“我不及你日理万机、四处奔忙。你殷小奇是‘堂屋里堆寿木——棺上加棺’呀!”殷小奇听着脸色很不自然,狡诈地反问:“你说话为何阴阳怪气的呢?寿木,不是要我见阎王吗?别扯闲话,我早就想抓你啦!我十分敬佩你的品格和为人,但对你的行动却很难理解;再加上你我是朝夕相见的学友,才不忍心下手。”“殷小奇,我怎敢对你阴阳怪气地说话,倒是我对你所讲的早就想抓我不理解。”“舒小姐,你为什么要反对皇军的‘共存共荣’?皇军是来帮助贫病交加的中国走明治维新的道路,给这个疮痍满目、濒临绝境的病人注入‘武士道’精神使之复活。听手下的人说你四处散布流言蜚语,我觉得十分惋惜。就是把你的每一根神经解剖出来摆在我面前也难以置信。我问你,为何要干逆潮流而动的傻事?”“哈哈!还是同学最理解人。你听着:人们称道我为小姐高卧公馆的‘玉茗香’内。爷爷关我在绣楼上读书,几个奶奶轮流陪伴我写字弹琴,妈妈叫我天天背《孝经》、《烈女传》,同两个姑姑常在后花园的池塘、假山上观花赏景。嗨呀!这一串串事把我搅得晕头转向,你却说我搞什么宣传?这不是成心找岔子吗?今天我自投罗网,就请你抓吧!”“老同学别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下面的人经常报告你行为不轨,父亲也多次说我偏袒你。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愚蠢?你现在干的事若上了皇军的名单早就没命了。嗨!这些包在我身上,不会使你为难。刚才说到你钢琴弹得不错,我倒愿听你弹弹《唐&;#8226;吉诃德变奏曲》来散散心!”颖玲故作笑容回答:“老同学,就怕你不愿赏这个面子呢?”“是的,公务缠身改日拜访。但愿我拜访的是喜悦的钢琴曲而不是刺刀和子弹。”说完,便扬长而去。舒颖玲望着殷小奇的背影愤怒地骂道:“你们父子投靠蒋介石当上红人,今天跪在日本人面前又成了大红人。你们这伙叛徒汉奸,呸!怕你,我就不叫舒颖玲啦!”说完,转身往公馆走去。
在虹口区一条小街上,舒俞堂和赵嘉年边走边谈,迎面来了两个人。殷达致的狗腿子阿六叼着烟走在前面,旁边一个叫亚五。阿六把烟屁股一甩,指着舒赵二人大声呵斥:“站住!”亚五立即上前,极端傲慢地问:“你们,哪儿去?”舒俞堂理直气壮地回答:“回家。”阿六呵斥着:“站好,要检查。我看你……有点像皇军指挥部画像通缉的要犯。”赵嘉年立即驳斥:“我们是良民,别搞错了。”阿六走上前,对着俞堂指指点点:“不会搞错。他就是画像上通缉的人……是……是他。”舒俞堂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没干坏事,为什么要通缉我?”亚五粗声粗气地言道:“这……这还用说吗?自己明白。我把包里的画像拿出来对一对,就知道了。”亚五取下包正要打开,老赵给他使个眼色,俞堂猛地一拳打在阿六脸上:“滚你妈的!”同时,老赵狠狠地一拳把亚五打翻在地。二人转身瞬间踪影全无。 阿六、亚五爬起来喊:“抓人,抓人啦!”同时举手鸣枪。在小街的拐弯处,两个汉奸漫无目的地向前追赶着。
第四章 失落的花季
舒俞岚健步走在公馆的楼道上说:“薛嫂,时局不好,内外之事要多留心!三位太太的起居饮食要多注意,特别是对颖玲要照管好。”薛嫂点着头目送老爷到大奶奶房前。“明桢,今天我把家中的事安排一下,过两天去香港运点香烟回上海卖。别看它生意小,做活了也不错。这事我要亲手办,顺便看看香港市场。”明桢轻轻抚摸着俞岚的脸庞,心疼地问:“你比以前黄瘦多了,稀疏的头发又增添了几缕银丝知道吗?此去香港路不太平,即使把货运回来就不怕日本人发难吗?”“我都考虑了。”俞岚说毕,没行几步就跨进芙蓉房间。乔芙蓉抬头一看:“呀!哪阵风把新郎吹来啦?新娘子不错吧?她娇滴滴的处女情没把新郎拴住呀?”“国难当头,家中之事进退维谷,哪里还有你说的那番心思?”“什么?还在蜜月里为啥没心思?老爷,我这里是门庭冷落鞍马稀,既然在三妹那儿没心思,从今晚起到你二夫人房间来,包你喜笑颜开!”“芙蓉,你不懂得我的苦衷。家中儿孙满堂,每月要花掉几百大洋,钱从何而来?明天我动身去香港,运点香烟回上海卖。”“嗨?我没到过香港,很想去逛逛,让我跟你一路去吧!”“不行。做香烟生意我还是第一次,水深水浅一概不知。此去是投石问路,若得心应手满足你去香港这个愿望不过是迟早的事吧!”乔芙蓉高兴地点了头。
舒俞岚路过花园,见园子里没有纷飞的蝴蝶、蜜蜂,感到有点心酸。舒昌怡手上拿着凋谢了的花一边玩一边问:“爸爸,哪儿去?”“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挣钱。你知道有了钱就有你们姐妹,就有舒家,也就有公馆。钱是我们的命根啦!爸爸此去就为挣钱。”俞岚的泪珠快要滚出来,昌怡问:“爸爸,你哭啥?”“没哭,爸是为挣钱的事而高兴,你们也应该为爸高兴啦!”“是。”
日本军国主义陆军部军务科长影佐祯昭抬出汉奸汪精卫,推行所谓“和平运动”来稳定时局,随即汪记国民党“六大”会议在上海举行。日军还在各处颁布“学校要上课,商店要开门,戏院要唱戏”的命令;不仅叫中国人看到上海的“繁荣”,而且也让世界赞扬日军的“功绩”。杨浦区广德路上的“德陵京剧团”恢复唱戏了。它是个皮黄、梆子相结合的剧团,在袁淑梅师傅的努力下办得很有名声。马兰是最出色的年轻女演员,她秀丽的青发、甜润的嗓音、窈窕的身段、娇媚的神态留给观众不可磨灭的形象。马兰演出的《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都受到称赞,特别是与谭小川合演的《霸王别姬》场场暴满。因此,她独获“坤伶美人”、“花彩王”的美称。剧团休假的一天,马兰以迷人的春色、敞开的情窦和俏丽的姿容同谭小川在杭州湾相见。她说:“小川,昨晚你唱的《艳阳楼》真是艺高一筹。我约你来商量结婚的事,难道还要我把娃娃生下来抱在师傅面前叫她奶奶才结婚吗?”“马兰别急!剧团的日子很难过,我俩闹着结婚,师傅会答应吗?”“会的。我俩婚后还要演出更多、更好的戏,鼓舞人民,打倒日寇,为师傅争光。”杭州湾海风徐徐,碧波荡荡,近处的水光和远处的喧嚣没有给这对伴侣增添多少情趣,然而京剧舞台上涅槃的凤凰(1)却使湾里的微波升腾着无尽的欢欣和惬意……马兰的陶醉,早已将心花从心中盛开到脸上,一股特有的香气和魅力如甘泉喷洒在小川的全身,敞开的外衣透露出贴身的粉红色蕾丝内衫,下面浅灰色的纯丝短裙不住地撩动。马兰一扭就斜倒在小川的怀里,那双圆圆的眼睛发出无限渴求的光,樱桃式的小嘴相吻之时欲把谭小川吞下去。他俩是多么盼望结婚啊!但那样的夜已不是很远,陪着小川的是心上的马兰花!她转过身来,双手拉下小川的颈子紧紧拥抱。马兰细嫩的小嘴又慢慢地同小川靠拢,吻得那样绵情滑润;她的柔舌是充满甘霖的云朵,在小川的嘴里飘来荡去。她把小川的手拿起示意在她腹部抚摸新的生命。谭小川的脸庞即刻浮出欣喜;马兰点着头,笑得更加怡然。
注解(1) 涅槃的凤凰 :出自郭沫若诗《凤凰涅槃》。这首诗郭老最初发表在1920年1月30日上海《时事新报&;#8226;学灯》上。初版时有副题:“一名‘菲尼克司的科体美’”。菲尼克司:古代阿拉伯传说中的神鸟名;科体美:英语喜剧的译音。涅槃:在郭老的诗中喻凤凰的死而再生。这里指日本侵略中国,人民深受其害,京剧也不能幸免;而今能够演出,犹如凤凰的死而复生。
静夜,微风吹拂在情侣的脸上。月光洒在窗前,似水银泻地。马兰胸前的一对尤物直直地挺得老高,赤条条修长的玉腿和白皙的肌肤平摊在床上。“马兰,是我把你拖到这一步,恨我吗?”“不,我爱你。我能够死在你怀里更感到幸福。”“马兰,我去告诉师傅,明天就结婚。”“小川,摸摸我小腹里的胎儿,他将是艺高一筹的京剧演员,会比你我都强。”小川在马兰腹部凸起之处抚摸蠕动的胎儿,又俯下身侧耳倾听。女性之所以伟大,情爱之所以纯真,都是基于她属性的本源,是对人类的繁衍和延续做出的奉献。她的笑靥,撩开的情窦和柔弱躯体的展示都证实执著的冰心;此时此刻所显露的潇洒浪漫和烈焰狂暴,是对小川的眷恋。马兰笑盈盈地看见他俯下身来,耳旁又响起他的情语:“马兰,我俩第一次相爱,就是这般地舒适温柔,随着欲望和惬意的升腾你不觉得难受吗?”“不,我很高兴,也是生理需要。著名心理学家马斯诺五类分层指出爱情、婚姻是基本的。我还有一种需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叫他活跃在京剧舞台上。你说行吗?”“行。”小川在她的乳峰上点了头……更是无限遐想……第二天,“德陵京剧团”挂出戏牌:今夜上演《霸王别姬》;马兰、谭小川主演。“杨浦歌剧院”挂牌演出《风云儿女》(2) ,都激怒了日军,一队队兵士在剧团门前走来走去。
姜超琼邀舒颖玲看剧。颖玲说:“我去把隆正光叫来一同去看。”“颖玲,你对小隆那样痴情为啥?”“三奶奶,隆正光是个做事认真、学习努力的人。读起书来全神贯注,有时我站在他身边许久也不侧视,研究起学问更是废寝忘食。近来,正光读着布鲁诺的著作,又特别是对牛顿学说的深入研究更使我敬佩。”“京剧快开演了,叫他已来不及,要看就下次吧!”颖玲为难地点了头。
注解(2) 《风云儿女》 : “九一八”东北沦陷后,青年诗人辛白华和参加过军队的大学生梁实甫流亡到上海。在他们的二楼住的阿凤和她母亲,受到了辛梁的同情和帮助。不久梁因参加抗日被捕入狱,辛却与富孀私混。阿凤母亲死后,她做了卖唱的歌女。梁出狱后,正值华北风云日亟,热河失守,日军铁蹄踏进长城,梁遂北上抗日。阿凤到青岛卖唱,正遇携爱侣避暑的辛白华。阿凤遂唱出《风云儿女》中的《铁蹄下的歌女》。辛虽被歌声感动,但仍未跳出妇孀的羁绊;直至他的好友梁实甫抗日牺牲的消息传来和受到《义勇军进行曲》的鼓舞,辛才毅然舍弃逃避斗争的逸乐生活,走上抗日前线。
日军陆军部军务科内一片忙碌:十几部电话机不停地响,紧张的声音在探问、斥责、嚎叫;看地图、查资料、送情报的官兵进进出出。“报告大佐,经查服装、鞋帽、食品等行业对皇军大有议论;最不守命令的是‘德陵京剧团’和‘杨浦歌剧院’仍继续演出攻击皇军的戏。”军官气愤地问:“什么戏?”“京剧团演出的《霸王别姬》含沙射影攻击皇军身陷重围终至失败;歌剧院演出的《风云儿女》更是对皇军‘共存共荣’的大肆诬蔑。”日本军官咆哮着:“中国人如此猖狂,格杀毋论,统统地!”
晚上,“德陵京剧团”演出前,剧团袁淑梅师傅走到后台对“项羽”和“虞姬”说:“你们的戏演得很好,剧团同意你俩明日结婚。”二人听到非常高兴,旁边的演员更对他俩祝贺。剧台上“四击头”(3) 和“大锣归位” (4)把戏引向高潮。接着是楚兵汉将在台上撕打拼杀,楚兵大败。
虞姬唱: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受风霜与劳碌年复一年,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却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项羽唱: 今日里败数阵心神不定,
虞姬唱: 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项羽唱: 怎奈他十面敌如何接应,
虞姬唱: 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
虞姬见大王醉卧帐中,提步向帐外走去。
唱: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隐,
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走向前荒郊站定,
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汉兵唱楚歌: 家中撇得双亲在,
朝朝暮暮盼儿归。
虞姬唱: 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
口声声露出了离散之心。
汉兵唱楚歌: 田园荒芜胡不归,
涉重洋征战为了谁?
虞姬唱:[哭相思]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
妾妃何聊生?
注解(3) 四击头:京剧锣鼓名,指演员上场时的锣鼓。(4) 大锣归位:京剧锣鼓名,指演员登场经过亮相或说唱后逐渐转到中间台口的锣鼓。
“虞姬”唱着“妾妃何聊生”的拖腔,欲拔剑自刎……日军兵士站起来对着舞台上的“虞姬”开了两枪。“霸王”见“虞姬”倒地,立刻扑去相救。日兵士接着对“霸王”连开数枪,二人都倒在血泊中。就在马兰和谭小川遇难的同时,扮演《风云儿女》剧中的“辛白华”和“阿凤”也遭日军的枪击而亡。日军枪杀无辜的罪行激起了上海人民的愤怒和反抗。京剧团召集全体演职员声讨日军荼毒杀戮的罪行;号召兄弟姐妹们学习马兰和谭小川为中华民族争取民主自由而斗争的精神。许多人都拥到二人身边抚尸恸哭,还不断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血债要用血来还!”“把日寇赶出上海!赶出中国去!”袁淑梅师傅痛心地说:“人不畏死,为何以死吓人?两位年轻演员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遭此杀害,我非常难过。我不怕死,决心走他们正义之路!同胞们,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不允许我们徘徊和犹豫。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是亿万中国人民共同的呼声和行动!”舒颖玲拉着姜超琼同台上台下的群众振臂高呼:“为马兰、谭小川报仇!”“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