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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秋茹深受感动,原来乡下男女的恋情也和书中情节一样曲折感人,她身为“紫竹宫”的宫主,岂会不如一个邱凤女?
一种由爱而生的自信发自心田,她真想让卫紫衣也看到这一幕,听听她内心深处爱的呼唤,使她有勇气表白。等到她回转邱家门庭,卫紫衣已进房安歇了好一会。
第二天一早见到人,奇怪昨夜那股勇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懊恼,他与她又回到了原点。
※※※
舞雪歌云,开淡妆匀,蓝淡水深染轻裙。酒香醺脸佺粉色生春,更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宋.张先《行香子》半阕
广阔深长的之疋国公府邸的大厅,晚宴在乐户的合奏中正热闹着,美丽的舞姬们妖娆的舞动着青春诱人的舞步,一张张含媚献研的笑脸在舞近公爵座前时不断频送秋波,年轻、里着淡红轻纱的胴体愈发恣放的扭动、旋转,一时之间,厅内彩袖飞扬、红影绰约、扣人心弦的热情团团将公爵包围着,莫不渴望能得到公爵的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至不济,在座仍有众多王孙公子,文武官员,身似彩蝶的舞姬们就等主人伸掌供她们驻留。不过,最好的仍是公爵仇炎之,舞姬们在过去数月加紧练舞的闲暇,最大的快乐就是得到公爵的雩星消息,如果有丰远远的瞧他一眼,就足以使姊妹们嫉妒好些天。公爵是本朝最出色的英雄人物,并且文武全才,琴棋书画均难不倒他,喝酒当然更不成问题啦,最好的是公爵有一张端正高贵的面孔,体魄魁梧结实,如果夜裹能被搜进他那有力的双臂里,做一对交颈鸳鸯,死也甘愿!众舞姬莫不殷切地引颈期盼。
伺候的仆从、女婢川流不息,个个衣箸光鲜、俊俏美丽,显然是持别挑选出来的,一道又一道精致的酒博佳馐好像不m钱一样不断往厅里迭,烘托出繁华养美的宴会气息。
宾客云集,皇亲贵戚全部出席,如果不是老公爵夫人“贵太君”出面作主举办这场盛会,使人莫敢不从,单凭仇炎之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酷相,来的人不会有现在的一半;反之,若非太君施今,此时仇炎之也不会坐在大厅的最前端的王位中,就为了看一大堆人在他眼前吃吃喝喝,直一想甩袖走人!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私底下,窦太君不只一次对两个女儿数落她唯一的独子。“好好一个太平公爵他不当,情愿去作战吃苦,三年、五年才得见一次面,有儿子跟没儿子有什么两样?如果他肯娶妻纳妾,替仇家生一窝小孩,排解老身的寂寞,倒也还孝顺,偏生他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娘,您别急。”大姊仇梦雅了解老母虽然抱怨,其实还是很以儿子为荣,只是荣华富贵享得够了,倒羡慕起百姓家的天伦之乐。“我曾把姚弦叫来问过,炎弟在潼关五年并非没有女人,只是一时还不肯安定下来罢了。”“我可不许他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和小杂种带进门!”窦太君疾言厉色道。
“不会的,炎弟素性谨慎。”仇梦雅连忙安抚,买太君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若有人质疑仇炎之偶发的坏脾气从何得来,看窦太君就知道了。
“娘,”妹妹仇梦珂可不许姊姊一人独占母亲欢心,忙献计:“不如趁大哥这次回来,赶紧把亲事办一办吧!”
窦太君何尝不想。“炎儿是该大婚了!可是他那性子……唉!谁说得动他?”仇梦珂笑道:“这简单,由母亲具名发帖宴容,男宾在大厅看歌舞,女宾……尤其是未婚的名门闺秀可由其母颌着在花厅用膳,只要娘愿意招待,还怕她们不来吗?晚宴后,女客们可到水榭看戏或游园赏花,这时母亲可挑一两位中音心的千金,藉题要大哥到水榭来,找个名目让您看上眼的未来媳妇和大哥见上一面,还有人不愿嫁给英俊威严的‘楚国公’吗?至于大哥方面,我相信英雄是难过美人关的。”
这主意仇梦雅也想过,不料被仇梦珂抢先一步。“你以为这行得通吗?”她不免要泼泼冷水。“不然,大姊有更好的办法吗?”
“哼!”仇梦维表示不予置评。仇梦河比兄姊年幼十多岁,仇炎之闹着要娶一名江湖女子为妻时,她仍是个只知要糖吃的女童,完全不清楚当年“楚国公府”差点给仇炎之掀翻了,当然也不知道要对仇炎之设下“美人关”,这位美人除非也有沉鱼落雁之容、天香国色之貌,就像当年的冯香蝶……
“世上焉有第二个冯香蝶?若有,我老早推荐给炎弟了。”仇梦雅内心不住盘算着:“婆家的小姑姊妹中,最美的要数表妹花无悠,可是自从炎弟返家,小姑诗尹不止一次暗示芳心已许,可也不好得罪小人。”她许婚“东武侯”世子,也是一个显赫的庞大家族,好在婆婆就只生了一子一女,沈云和沈诗尹,其余姬妾生的就不劳她巴结了。丈夫她还应付得住,小姑就有点难缠了,容貌只称得上清秀可人,却心比天高,要嫁一等一的丈夫。这最有价偿的单身汉既然是大嫂的亲弟,在条件上,她已拔了头寿,所以沈诗尹可以说早已串通母亲向大嫂暗中施压。“唉!管他的,反正由母亲邀请,诗尹去得,无悠也去得,到时母亲和炎弟中意谁,就由命运裁决吧,诗尹若美梦落空,也就怨不得我,毕竟我已从中拉线,炎弟看不上她,我有什么办法?”仇梦雅自我宽解后,心里已有主意。只是!她会打如意算盘,已是窈窕淑女的妹子梦河也有她的一套,到时姊妹争相献美,不知谁胜谁败?权贵之家,所谓的亲情、爱情、都不免带点儿功利色彩。“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此,梦雅对弟弟、梦柯对大哥都是极思笼络的,比之她们在窦太君面前争宠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试探的问:“妹子认为众家千金之中,谁堪与炎弟匹配?”
“‘昌平侯’府邸的千金孙仰娴,是我闺中好友,娘也见过她,对她的容貌、人品十分机赏,除去孙小姐,我可想不出有谁配得上我那高傲的大哥。”
窦太君领首道:“孙家的千金,我真是满喜欢的。”仇梦珂脸现得色。仇梦雅急了,仍慢条斯理道:“娘,您别被梦珂给骗了,她那点鬼心思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女大不中留,梦坷看上‘昌平侯’世子孙止戈,可惜人家没看上她,所以想先拉拢孙仰娴和炎弟,示好于孙家,再谈她的婚事就容易了。”
仇梦珂被说中心事,又羞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大姊一眼。窦太君却道:“这有什么不好?两家若能通婚,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到时,炎儿娶妻,梦珂再嫁了,老身为人母的责任也算尽了,正好落得清心。”梦坷闻言转怒为喜。“娘,”仇梦雅却不依。“‘昌平侯’名声虽好,到底是空头爵爷,并不掌权,产业也远远不及咱们家,嫁女的排场只怕会使您和炎弟难看。”“大姊,你也太现实!”“呵,只怕你嫁了以后,发现侯府远不及公爵府荣华富贵,到时会比我更现实,天天求兄哀娘的给孙止戈一个肥缺。”“你……你少神气!你不也巴着娘和大哥……”“要你多嘴!长姊如母,你这丫头片子没资格乱嚼我的舌根!”
“我的娘在这里,你算啥?”“你再敢强嘴,小心我打你耳光子!”“哎哟!,娘,您瞧大瞧大姊一脸凶相,您老人家还健在呢,她就敢当您的面要打我,这万一……有个万了……我不是被她欺压到死?鸣……娘,您要替我作主……”“你目无长姊,怎怪得了我?”
“好啦!”买太君厉声一喝,两女立时噤若寒蝉。“吵、吵、吵,我不过才生两个女儿,就成天勾心斗角,你争我夺,这要多生几个,公爵府不成养鸭场?”姊妹俩互瞪一眼,不敢再多言。不过,到底窦太君还是发出了请帖,宴会也如期举办,至于仇炎之成不成得了亲,就有赖仇梦雅和仇梦周继续努力了。
秦宝宝快乐的环视四周。他几乎乐不思蜀,公爵府大得吓煞人,好玩的地方也多,只要能避开总管执事的耳见——对他不是难事——简直横行无阻,爱上“梨香院”便随时去得,一点也顾忌那其实应该算是“楚国公”的私人后宫。
“梨香院”里的美女如云,个个能歌善舞,是公爵里专供乐伎、舞姬居住及排练之所,她们全属“楚国公”一人所有,他可以随时召幸她们任何一个,或者将她们送给某位宾客,生死存活全捏在他一人之手。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样多同样年轻、同样貌美的姑娘聚在一起,听她们吱吱喳喳的谈论某家的公子好人才,某家的爵爷风流多情……说到后来,总不免说到公爵身上。“可惜,公爵不是好色之徒。”一名年已二十的舞姬蔷薇,这么感慨着,其他在场的美女也此起彼落的发出幽怨的叹息声。她们的一生完全由命运之神摆弄,极少能够从一而终,大都是由一个主人换过一个主人,吃香的日子不多,待年纪稍长,际遇只有更坏不会更好,太多前辈的例子摆在眼前,所以并非她们无耻,大胆的想要男人,而是有幸争得一个侍妾的名位巳是她们所能得到最大的幸福了。自然,也有了心想脱离以色侍人的命运却不得如愿的姑娘,不免眉含深愁,练舞时也不专心,被刷了下来,没机会到公爵面前献舞。
“笼沙姊姊,你不想亲眼看看公爵长什么样子吗?”宝宝奇怪的问一名刷下来阅舞姬,其余“不幸的人”都长吁短叹,恼恨自己技不如人,以至坐失机会!只有丁笼沙神色自若,很享受这一段安宁的时光。“他长得三头六臂也不关我的事。”“嘻,我瞧你是故意被刷下来,并非真的技不如人。”
“那么多姊妹争相献舞,就为了一个渺不可测的希望,我何苦去凑热闹,惹人嫉恨。”丁笼沙的姿色在众多舞姬之中数一数二,动辄招忌,不如做个笨人,容易平安度日,即使被取笑是木头美人,也强过在数百支色迷迷的眼光中出卖色相。“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宝宝睁着一对夭真的眼睛问,可爱俏皮的模样说有多逗人就有多逗人,丁笼沙不禁希望有这样的弟弟多好!他能够自由进出“梨香院”,是因舞姬们都当他是个获美的小男孩,可爱却无害,又可聊解寂寞。他对这群身分卑贱却充满了女性柔媚气息的舞姬有着无限的好奇,觉得她们真是有女人味,比起他有一天被派去花园摘花碰巧遇见的二小姐仇梦珂更加令人倾倒,换了他是男人,也宁愿要丁笼沙不要仇梦珂。
宝宝出身江湖,先父又是最不按牌里出牌的“万邪圣医”秦英,没有贵族之家根深柢固的门第观念,心想只要情投意合,娶舞姬为妻又何妨!所以说,想学做圣人是千璧万发,要当坏蛋、怪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办到。“笼沙姊姊,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她默然低头,神情落寞。“你怎么啦?”
“我不敢去想未来的事。”她苦笑道:“我是公爵府中一名无足轻重的舞姬,这条命捏在太君和公爵手中,自己作不了半分主。”
宝宝一呆。“这真不公平!笼沙姊姊,你为什么会卖到此地当舞姬?我瞧你谈吐不俗,显然是读过书,若非官家也是富商的女儿,否则养不出你这一身气质,文怎么花好偏逢霜打,命运如此乖舛呢?”丁笼沙悠然这:“伴君如伴虎,天威不测,‘朝承恩。暮赐死’。随时可以教臣子家毁人亡,财产充公,妻女没官,分给有功勋的臣子为奴为婢。我在‘东武侯府’篇奴三年,看我伶俐,调往乐户,后来公爵返乡归来,大小姐见我姿色尚可,送给了太君。”
“仇梦雅?”她微微点头!“大小姐想必很失望,我没有如愿出人头地,连在大宴上献舞的机会都选不上,更别提吸引公爵的注意了。“她为什么要你去色诱公爵?”
“为了权、为了利。公爵权倾朝野,谁能巴结上他,谁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即使亲如姊姊也要想尽办法笼络他,而美色,无疑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闻所未闻,这是他无法理解的另一个世界!宝宝感觉很不舒服,小小的心灵很难接受这样“现实”的世界。
“你……”他忽然坚定了决心。“你想离开吗?”原来想继续看唐蠡乾着急的模样,如今觉得太残忍了,对丁笼沙尤是,唐蠡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奇迹了。
“离开?”她摇着头,一行泪悄然滑下,“离开这里,我能到哪里去?我早已没有家,即使仇家肯放我,我亦无处可去,无人能依靠。”“你还有一个唐蠡。”
“唐蠡?”“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你曾随付‘东武侯府’的少夫人坐船游莫愁湖,你因失足落湖,被”名公子救起,可还记得?”
丁宠沙如何能忘?那日,仇炎之在湖上的胜棋楼和三五好友小聚,仇梦雅得到消息,认为机不可失,立即带了她和几名出色的歌舞姬去游莫愁湖,目的是想不奢痕迹的将丁笼沙等美女推荐给老弟仇炎之.不想,丁笼沙却不慎落湖,大大扫了游兴。事实上,她可以说是故意寻死却假装失足,心想一死百了,毋需再受人任意摆布,谁知,却没死成。事后,仇梦雅对她百般苛责,却仍将她送入公爵府,因为云石忽然注意到她。她永远也忘不了,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名年轻公子的怀里,当时的感觉好复杂,混合着生气、怨怪、惊慌、羞怯……怎么也分它不清。最难忘的是那位公子看她的眼神,想想,有多久不曾有正正经经的凝视着她,眼中没有轻薄,只有怜惜。
想忘,也忘不掉;不想忘,只有更加怨恨自己命薄。“原来,他叫唐蠡。”目光含泪,嘴角却含春带笑。
宝宝看她那神情,显然也对唐蠡印象深刻,便放心地将唐蠡托付的一张抒情小笺悄悄递给她。若非公爵府门禁森严,侍卫众多,使得唐蠡难以走近“梨香院”。这才不得不托出心藏的秘密,让小不点宝宝代他寻美传情。“如今唐蠡总该知道,不是个子大就占便宜,千万不要小看孩子,”
不多时,丁笼沙也回以半阕“卜算子”表白心迹:“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诗,总赖东君主。”又说:“烦你交给唐公子,告诉他,我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这四句诗上,但愿两不相负。”“嗯,我知道了。”宝宝将信笺放入怀中,出得“梨香院”去了。因为完成了一桩使命,心情十分愉快,而且若能因此凑合一对佳偶,也算做了一件功德,好不大快人心!“也不知当媒人能赚多少红包?不狠狠敲那唐蠡小子一笔,可太对不起自己了!”原来,公爵府里什么地方都新鲜好玩,以他家传的轻功之精妙,明的去不得,暗地里也会想法子溜去,唯一最不好玩,偏偏要匡住他最久的址方就是厨房,那笨唐蠡要找工作也该找总管、主簿一类的职务,能活动的范围也广阔些,不像在厨房里工作的人,依府里规矩就只能在他们那院落里活动筋骨,那地方是全府上下最不起眼、最杂乱无章、也最偏僻的地方,离它最近的小门打开便是一条巷子,府里用的柴火、猪羊鸡鸭鱼蔬等等,全由商家自小门送进来,连公爵府里雕花的窗棂长什么模样都没机会见上一见。秦宝宝讨厌持在那里,刚巧有一位专管花事的江总管看他模样伶俐、年纪又小(进府时曾询问他可有满十二岁,他点头,便当他是十三岁的幼童),出入内院为太君的佛堂或往小姐的绣楼送花,都很适当,所以宝宝便在江总管底下帮忙花事,粗重些的工作也不会派到瘦小文弱的他身上。“怎么你的运气就这么好?”唐蠡曾盯着“她”问。
“托你的福罗!”“你小心别露出马脚,拆穿西洋镜。”宝宝差点没告诉他:“我扮女人才需担心扮得不像,扮男人是我打生下来便习以为常的事,连‘假装’都不必了。”到底屈居人下供人差还,不是愉快、光彩的事,提名道姓只怕有损先父生前的威名,更怕唐蠡大惊小怪,得知他乃秦宝宝,不是逃之夭夭就是正义感突发,带他回四川唐门避难,唐蠡又小气又不肯乱使银子,只会一路折腾他,而他逃难逃得累了。
“不如暂且安身,寻个机会再回北方去。”他生来有病,注定一辈子药罐儿不离身,“护心丹”是救命方,总是贴身藏着,这样的孩子能说他好命,也是因为他矢性乐观开朗,见人就笑,自然人见人爱,无形中贵人也就多了。在少林寺一住十三年,慧根太差吃不了素、出不了家,但多少受到良好的影响,很能随周而安,不偏激急躁,自然能逢凶化吉,柳暗花明。“喂!新来的。”突然,有人喊住他,宝宝看看左右,就他一个人。“你叫我?”宝宝走近前,奇怪他干嘛不怀好意的瞪着他。
“小懒虫,除了你还有谁闲着到处乱逛,大伙儿全忙滕了。”吴管事没好气的先数落宝宝一顿,交代任务给他:“去,到宴客大厅去求见爵爷,说太君在水榭急着见他,请他赶紧去一趟。”太君支使大丫头出来传话,吴管事一听就头皮发麻,底下人早在传言这次是太君一手导演的“百花会”,目的为何,大家心知肚明。然而,公爵火性子一起,谁能承担?吴管事连考虑也不必考虑一下,就决定找个替死蒐到大厅传话,以免公爵一日桑觉老母的逼婚计,回头找人算帐!事贵从权也没其他法子,狡猾的双眼往前一溜,就逮着了离他最近、看来又最闲的秦宝宝。“我为什么要去?”“因为你是新来的,谁都有权使唤你!若再延迟,待会儿太君派人出来兴师问罪,我就绑了你去就地正法。”吴管事老早看不惯这小子成天东晃晃、西晃晃,就没见他干一件正经事,居然还月饷照拿、三餐照吃,不,有几次到厨房传话都瞧见他在吃点心,跟主子吃的一样,显然是姓唐的留予他享用,这还叫奴才?都快爬到他头上来了,只是碍于江总管的面子不好发作,这次非狠狠整他一下不可。“去就去,还怕公爵会吃了我?”宝宝耸耸肩,走了。吴管事发出得意的奸笑,这新来的不懂宴客规矩,这一去肯定要出丑露乖,在实客面前丢公爵府的睑,被打烂屁股是指“刻”可待的事※※※
一曲雄壮激昂的“十面埋伏”舞罢,贵宾们无不欢呼鼓掌,由舞姬扮男装摇曳巴亦刚亦柔的妖烧之姿,激励中含有凄美,抓紧了众人的视线。
“这也叫‘十面埋伏’?”仇炎之冷然看望身前众人一张张沉醉的蠢面孔,暗自嗤笑:“这些人连十万军马都不曾见过,知晓何为‘十面埋伏’?只怕连兵书都不曾翻过。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