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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没有味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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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奶长得丑,而是因为奶奶太漂亮了。奶奶个子不大,却小巧玲珑,略黑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苹果一样的脸上,那张樱桃小嘴就是不说话,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也能传情达意。就在那年,奶奶在两家提亲者当中无法决定,思虑良久,奶奶认为嫁谁都有利有弊,有得有失。当时奶奶的父母同时应了一门亲,都坚持让奶奶嫁给自己应承的一方。其中一家富,一家穷。富的一方,人面黄肌瘦,倒也倜傥;穷的一方,人高大魁梧,方方正正。到底是选择人,还是选择钱,奶奶举棋不定。最后,奶奶狠了狠心,说:“明儿一早,谁迎亲来得早,我跟谁走!”没想到富的那家只顾了讲排场,只为等迎亲的号队耽误了工夫,爷爷却不到五更就牵着头毛驴,拍响了奶奶家黑漆漆的木门。爷爷后面,跟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堂兄。奶奶开门后愣住了,媒人从后面闪到驴前面,“嘿嘿”干笑两声,大着嗓门对奶奶说:“请新娘上驴吧!”
没有号队,没有欢笑,望着天空那轮残月,奶奶在驴背上不免感到一阵凄凉。一路摇晃,一路心酸,奶奶就这样做了爷爷的新娘。
结婚后奶奶才发现,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爷爷实际上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脓包,整天闷葫芦似的。奶奶真后悔让爷爷抢了先,也后悔自己做了如此荒唐的决定,埋怨自己傻,不坐轿子上了驴。令奶奶欣慰的是,爷爷倒也勤快能干,对自己恩爱有加。就是那个整天吃斋念佛,吊着个脸的婆婆让奶奶生厌。奶奶恨不得摔了香炉,踢她两脚。
结婚后的一天晚上,奶奶对爷爷说:“我想当家。”
爷爷瞪着一双牛眼瞅了奶奶半晌:“我妈咋办?”
“爱咋办咋办。”
“放屁!”爷爷说着,拉起被子蒙了脸,自个儿睡去了。
“我放着穿金戴银的日子不过,跟了你这个脓包,整天看着你那个黄瓜脸妈,用个零花钱都得给她要。老天不长眼,咋让你抢了先。我想当家只是想把日子过好,又没别的意思,还能跟野男人跑了不成。”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爷爷窝着一动没动,却在心里叨咕着:自己只顾了美色,听人说奶奶聪明能干,能说会道,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德性。
之后,爷爷和奶奶又为当家的事闹了几次,每次奶奶说的紧了,爷爷就保持沉默,任凭奶奶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奶奶见爷爷无动于衷,便改了道,找碴儿指桑骂槐,活儿也懒的做,不是感冒就是咳嗽,把自个弄成了个名副其实正儿八经的林妹妹。
一天,奶奶去娘家了,爷爷闷着头吃饭,祖奶奶说:“你媳妇要当家,就让她当去吧。”
“妈,这不行!”爷爷撂下碗,望着表情漠然的祖奶奶。
“整天这样闹,我受不了。你能让你媳妇不闹吗?你能让她做个贤妻良母吗?我早说过,她这种女人,咱家容不下,你也管不住。”
“我。。。。。。”爷爷被祖奶奶说得哑口无言,端着饭碗食欲全无。
祖奶奶“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当初没能拦住儿子娶亲,是她的错。儿子窝窝囊囊的,不敢动那女人一指头,活该这个家要被这个女人搅浑。祖奶奶怎能把家当交出去呢?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孝顺婆婆,爷爷十岁时祖奶奶守了寡也没对当家的事存非分之想,直到五年前婆婆去世,她才当了家。这才过了几天人的日子哇!想到这儿,祖奶奶哭了,儿子面对那个女人,连句硬话也说不出来,祖奶奶失望了。祖奶奶就爷爷一个儿子,把家当交出去,对这个家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利害冲突。可祖奶奶讨厌这个女人,讨厌这个不可一世,轻佻浮躁的女人。她夺走了儿子的心,怎能又让她夺了自己的权呢?祖奶奶想着,任凭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两手却一心一意地捻着佛珠。




 第二章:奶奶的战争

奶奶在娘家熬了段时间,回来后,闹得更凶,把指桑骂槐发展到摔碟子拌碗。只要爷爷在家,奶奶就找茬儿发脾气,骂人。这天清早,爷爷还睡着,奶奶起来一边洗脸一边大声说:“还不起来,看把你睡死了!”爷爷没吭声,奶奶恼羞成怒,端起盆子摔出门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跟猪一样,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脓包,死也不嫁你!”爷爷被那刺耳的洋瓷脸盆的“咣当”声惊得一骨碌坐起,怒视着奶奶说:“你瞧着不行,离了算了。”“离你妈个X!”奶奶拿毛巾朝爷爷抡去,爷爷一把拽住毛巾,“你还反了!”爷爷抡起巴掌,在奶奶瘦巧的脸上左右开弓,充分发挥出了雄性的光芒。奶奶毫不示弱,尽管被爷爷长胳膊长腿弄得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却骂声不绝。爷爷疯了一般,在奶奶嘶骂声中,越打越凶。
“行了!大清早的,不嫌人笑话!”不知何时,祖奶奶已立在门外。听祖奶奶这么一说,爷爷才住了手,披上衣服出去了。奶奶一头扑在炕上,扯开嗓门嚎了个天昏地暗。祖奶奶想说些什么,看奶奶那个泼样,叹了口气,回自己房里去了。祖奶奶心里徒然有了一丝快感,儿子终于敢打这个女人了。
这件事后,奶奶又回了一趟娘家,回家后忽的变了个人似的,温柔了,勤快了,回归到贤妻良母型,对当家的事只字不提,让爷爷受宠若惊。可祖奶奶认为这是奶奶的阴谋,但没说出来,只是冷漠的体味着奶奶的嘘寒问暖,冷漠的注视着奶奶的言行举止,心里叨咕着:这个女人变化无常,演技高超,前身肯定是个狐狸精。爷爷却想:怪不得别人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自己才打了一顿,就产生了这样的效果。爷爷觉得很幸福,胸膛里激荡着男子汉的豪气。晚上,爷爷搂着奶奶,吻着奶奶光洁润滑的脸蛋,柔声问:“你真的不想当家的事了?”
奶奶娇媚地瞪了爷爷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爷爷望着奶奶,半张着嘴不知说啥,只好“嘿嘿”傻笑了两声。
奶奶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硬要当那个家,我妈问了我村的顶神,说我是被狐狸精缠住了。就让顶神给我送了送,我一下子就觉得轻松多了。往后,咱俩好好过日子,孝顺咱妈,她老人家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呀。”奶奶说着,竟伤心起来,一双大眼睛泪眼婆娑。
爷爷感动至极。搂紧奶奶甜蜜的醉倒在温柔之乡。
寒冬腊月,西北风凛冽地刮着,穿过枯枝,扫过黄土地,抖动出一阵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奶奶腆着大肚子从娘家急火火赶回来,全身热气直冒,棉裤中窝了一裤子臭汗,进门就找爷爷,没找着,大声朝上房喊:“妈,他呢?”
祖奶奶出来立在门口,一脸漠然:“刚才还在呢,怕是出去了。”
“把人热死了。”奶奶用手提着空荡荡的棉裤用力摇了几下,驱赶着热气。
“歇着去吧。”祖奶奶转身准备回房。
“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快过年了,我娘家兄弟弄了些年货,想让他帮几天忙。说是不让白去,给开工钱呢。”
“自家人开啥工钱,去就去吧。”
“那我找他去。”




 第三章:爷爷离家出走了

年说到就到了,明儿就是二十四了,街头巷尾的孩子不厌其烦地一迭声喊着:过新年,穿新衣,戴新帽,吃白馍,砸核桃的歌谣。按照习俗,二十四这天家家都要祭灶。先把旧的灶神取下来,安顿一番烧掉,除夕那天换上新的灶神。祭灶的时候,家里人都要在。管穷管富,每家每户都尽量把年事安排的隆重些。请各路神仙,贴对联,办年货,做一身新棉衣硬邦邦的裹在身上,一年可就这一回啊。
爷爷是腊月二十三晚上赶回家的,进了门就喊:“妈——妈——”
奶奶走出来,两手顶着腰,没好气的说:“你妈病了。”
爷爷一边往上房奔,一边说:“是老毛病犯了吧。”
祖奶奶躺在炕上,见了爷爷,“唰”的两行热泪从眼眶滚了出来。
“妈,你咋成这样了?”望着祖奶奶憔悴而蜡黄的脸,爷爷眼圈红了。祖奶奶已不能言语,艰难地伸出手,指着前面。爷爷朝祖奶奶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个黑漆漆的长方形柜子,棺材一样杵着。
奶奶进来说:“你走后没几天就病了。”
“你咋不叫我。”
“我叫你呢还是服侍你妈呢。只不过是老毛病犯了,我挺着个大肚子又是请郎中开方子,又是去药铺抓药,一天三顿,没日没夜的,你还叫我咋的。”奶奶委屈地抹着眼泪。
祖奶奶口里支吾着,那只手依然执拗的指着前方。
“你到柜里翻了,是不?”
“不就是几个破银圆吗,这个破家我还不想当呢。”
“你,你,你。。。。。。”爷爷指着奶奶,脸已成了紫色。
祖奶奶手一松,走了。
“妈——妈——”爷爷大声叫着,可祖奶奶再也听不到了。爷爷猛得站起来,狮子一样朝奶奶吼:“是你,是你把我妈气死了!你把我妈害死了!”
“我的妈呀,你一刀杀了我吧!我的命好苦哇!”奶奶“扑踏”坐在地上,扯开嗓门又嚎上了。
祖奶奶过了七期,爷爷撇下还未满月的儿子,丢给奶奶一句话:我出去找个活。奶奶没当一回事,继续逗孩子玩。可爷爷这一走,再没回来。奶奶这才傻了眼,心想:这个二百五,娘们似的离家出走了。虚弱的奶奶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张罗着家门户族去寻爷爷,楞是个寻不着。奶奶每晚哭成个泪人,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咋过呀!
“这几年外面不太平,怕是。。。。。。”外祖母担心的说。
“哎呀妈,你不说话没人请你说。”正奶孩子的奶奶,瞪了外祖母一眼。
“他这是啥意思,一个大老爷们,不哼不哈的就没影了。”
“还不是嫌我没把他妈服侍好。”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媳妇也要有个当媳妇的样。”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翻什么柜,没翻出个俅,倒落了一身骚。”
外祖母被奶奶抢白了一顿,沉默了。停了会,又说:“要不,明儿让你兄弟把你和孩子接到咱那边去,他回来再说。”
“那你把这家也搬过去得了。”
外祖母又没话了,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四章:爷爷的耳朵没了

时间长了,奶奶狠下了心,咬紧牙关,日子还得过下去,我娘儿俩权当没男人,你狗日的有种,一辈子别回来。可话说回来,奶奶对爷爷还是挺牵挂的,是不是真的有啥长短了。但跟孩子一天忙乎乎的,也就一天天熬过去了。奶奶等着,盼着,想着那天一睁眼,爷爷突然就回来了,就像他突然离开一样。闲暇时抱着孩子狗蛋在门上转悠,有人开玩笑说:“嫂子,我哥怕是给人上门了,我替我哥补个空咋样?”
奶奶虎着脸:“你爸才给人上门了。”
那人闹了个没趣,灰溜溜走了。以后再没人跟奶奶说笑了,知道奶奶不受耍。奶奶便女侠一般独来独往,风里来雨里去,一忽儿就是三年。多少个夜晚搂着狗蛋睡觉时,眼里蓄着泪的奶奶都在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寡妇了?
忽然一天晚上,奶奶和狗蛋都睡了,“啪啪啪”有人敲门。三年多了,那门从没响过。奶奶一翻身坐起,心想这会儿谁敲门呢?今一整天,奶奶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干啥都惶惶的捉不住,担心出啥事。奶奶颤兢兢站在门口问:“谁呀?”外面应着:“是我。”奶奶一听,声挺熟,忙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三个黑不溜秋分不清面目的人,前边那个人指着后面那两个人说:“这是解放军同志。快进屋,同志。”
奶奶跟着三人一块往屋里走,半道上忽然明白了,是他回来了,还是被解放军押回来的。奶奶一下子有些站不住了,是的,他回来了,总算回来了。还没进屋,奶奶已泪流满面。
“快给同志倒水。”爷爷对还在发愣的奶奶说。
奶奶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找杯子倒水。
“不用了嫂子,现在你到家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回去还要汇报,不敢久留。”一个解放军说。
“那好,那好,解放军同志,谢谢解放军同志。”爷爷说着,和解放军一一握了手,寒暄着送了出去。奶奶跌坐在炕沿上,是的,他回来了,狗日的终于回来了。
送走解放军同志,爷爷关好门,回到屋里,奶奶还傻坐着,泪水扑簌簌往下掉。爷爷四下里瞅着,最后眼光落在了熟睡的狗蛋身上。他激动的要去扶摸儿子,没想到奶奶一把抽了过来,抽完就骂:“你狗日的还知道回来!”
爷爷捂住脸说:“是我不对,让你受苦了。”
奶奶“哇”一声哭了,她心里有多少苦哇冤哇屈哇,谁又能知道呢?
爷爷坐在炕边,双手按着奶奶抽动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吵醒了孩子。”
奶奶止住哭,忍不住的眼泪却尽情地流着。爷爷拿来毛巾递给奶奶,脱鞋上了炕,从腰间抽出烟袋,装上一锅烟,点着后“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才说道:“其实,我早想回来,可就是回不来呀。”
“为啥?”
“我一时冲动离开家,跑到了山里,没料想遇到了一帮山贼。山贼让我入伙,我不干,他们就把我强押回山寨,给他们干活、做饭。怕我开小差,就割了我一只耳朵。”爷爷平静的叙述着,却惊得奶奶目瞪口呆,仔细一瞅,发现爷爷真的右耳朵没了。
“后来呢?”
“后来解放军剿了这帮山贼,杀了那个头目,其余的人收编的收编,回家的回家。我因为检举了一些山贼的罪状,解放军就待我很好,还让我参军。我说我三年多没回家了只想回家,解放军就没在勉强。正要送我回来,没想到我忽然病了,解放军送我去一个大医院治好了病,不然还能早回来些时日。”
奶奶听着听着,又落下一串长泪。这次是为爷爷落的,这几年,爷爷也不易呀。女人的心哪,终究是棉花做的。望着爷爷苍老许多的面庞,奶奶担心的问:“什么病?”
爷爷说:“说是感冒重了,胃里消化不好,也是让那帮山贼糟践的神经老绷的紧紧的,一见解放军对我这么好,一下子松了劲,撑不住了,没啥大碍。”
奶奶含着泪花笑了笑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望着屋里熟悉的一物一件,望着奶奶依旧凄美的脸蛋,望着孩子健康的肤色,爷爷深有感触的说:“解放军,共产党,是咱们的恩人哪,没有他们,我这辈子怕是见不着你们娘俩了。”
“昨天我还对自己说,这辈子真的恐怕见不着你了。”奶奶说。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想你,想儿子,都快想疯了。”爷爷说着,一把搂住了奶奶。




 第五章:那个女娃是我姑姑

爷爷耳朵的故事一度成了村里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乡亲们争相传说,大加评论。结果弄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一种是爷爷给奶奶说的那种,一种却是说爷爷的耳朵被狼咬掉了,钻在山里不敢回家见人,后来解放军搜山时发现了,经过审问,没有大的问题,才被押解回来的。
爷爷很是生气,对奶奶说:“要是我当初留在部队,也不会让人这么埋汰。”
奶奶说:“你呀,就是干不了大事。”
爷爷说:“我不回来吧,你说没责任心,回来了,又说干不了大事。横竖都由着你那张嘴。”
奶奶说:“有本事你走哇。”
爷爷说:“晚了,也怪我身体不争气,关键时候就病了。”
爷爷其实真的后悔当初没能留在部队,自己就是太注重儿女情长,贪恋小家过活。人生中有时机会只是一闪而过,而思想在被禁锢时,连机会闪过的瞬间都不会觉得,等回过头明白曾经是机会擦肩而过,机会已经遥不可及。人哪,有先见之明的毕竟太少,事后诸葛亮的毕竟太多。然而,爷爷和解放军的缘分并未结束,就在爷爷回来一月多之后的又一个晚上,门又被曾经送爷爷回来的一名解放军敲开,解放军身后,跟着一名又黄又瘦又黑的女孩。
解放军水不喝,饭不吃,开门见山对爷爷说:“老李呀,这个女娃的爸爸妈妈都为革命牺牲了,是烈士后代,我们经过研究,决定把她交给你们。往后,你和嫂子要受累了。”
爷爷忙说:“解放军同志放心,我的命是你们给的,说啥受不受累的。”
奶奶说:“解放军同志,你们放心,以后,这娃就是我的娃。老李还说当初他要是留在部队就好了呢。”
解放军脸一下子变得凝重,说:“我说老李呀,往后,关于今晚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就是前边的事也尽量少提。这女娃嘛,就说是你拣来的。我们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爷爷和奶奶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也没说,只是连连点头。
解放军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四年后,狗蛋去村里的学堂读书,爷爷给狗蛋安了个官名——李解放。
那女娃就是我的姑姑,比我的爸爸李解放大一岁。爸爸上学堂的那天,姑姑和奶奶坐在院里,“咿咿呀呀”的纺车摇得正欢。




 第六章:煮豆燃豆萁

我在母亲的肚子里还有一月天气就要出生时,爷爷就驾鹤云游去了,未曾谋面,我们爷孙俩便阴阳两隔。父亲李解放那时已经是一名人民教师,爱岗敬业,不到礼拜天绝不回家。而母亲和奶奶戏剧性的重蹈着祖奶奶和奶奶的覆辙,为当家的事演绎着重重矛盾。母亲那时随着生产队劳动,因为念了几天书,被提拔为小组长,可以美滋滋地被一群人围着,在劳动结束后记工分了。有年龄长一点的一边给母亲递工分本一边说:“你婆婆可是个厉害角色,瞧把娃磨得没一点生气。现在妇女解放了,谁家婆婆还管媳妇呢。”
母亲红着脸,在工分本上划拉着,心里一阵酸楚。旁边有人附和,有人窃笑,母亲尽量装着平静的样子,胸膛里腾起的怒火几乎把大脑灼成空白,划拉着工分的手都平添了些许颤抖。
放学回家,我乐颠颠跑向正收拾房间的母亲,说:“妈,给我五分钱。”母亲瞪我一眼说:“我欠你钱了。”我闹了个没趣,悻悻地走了。我知道母亲是针对奶奶的,虽然我并不知道记工分那一档子事。可母亲当时忽略了我的感受,忽略了我需要的那份亲情。村里人都说,我是在奶奶背上长大的。奶奶也的确爱我,那是一种霸道的爱,自私的爱。现在想来,奶奶背着我走村串巷,拜亲访友,还隐含着一份炫耀在里边。多少个晚上,躺在奶奶一年四季暖烘烘的土炕上,听着奶奶一个劲的数落着母亲的种种不是,我只是沉默地强迫着自己想着和小伙伴们一起快乐的情景,沉默地凝望着窗外月光投下的点点斑驳。在我童年的心灵里,种植的是对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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