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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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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件定是什么人订下来,等有人认头找了数,再卖给我。」  

贺智笑道:「我跟贺勇就不知多少次一齐为同一袭眼装付过钱!」  

从前的社会风气和道德标准真不是这样的。  

别看轻我们酒家女。客人要多打赏小账,千多万谢,那是全层楼同事有份摊分的正  当收人。  

至于说,个别客人送礼物,我们还真不轻易肯收。收礼是真要对对方有好感,且是  赏他面子,认定友谊的表示。  

且收了人家的礼物了,就一定用。譬如说我认识了敬生有成年的日子,才肯收他一  件衣料,还立即缝制了,穿出来,让敬生看,以示谢意。  

怎么现在江湖行走的女人,真的面不改容、大小通杀。完全不怕流言、不顾面子,  更不谈骨气了?  

才出来买几件衣服,就上了新的一课。  

外头的新人情、新道理,还真是大把大把的有得我慢慢学,好好学呢!  

签完了信用咭,贺智看看表,对我说:「有个会议等着我去主持,迟不得。你先到  发廊去,我给那发型师补个电话,招呼一声,他自会给你剪个好看的发型。」  

我其实心上是十五十六,多买几套服装替换无所谓,要更改发型,真有太多诚惶诚  恐,贺智这么一说,我乘机退缩下来,说:「那就改天吧!你忙你的。」  

「三姨,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这发髻怎么配时款西服?」  

「我这就把头发束上去,用个发夹夹好了,不梳髻,不就成了!」  

正扰攘之间,竟见走进来一位贵夫人。  

我很自然的喊了一声:「大嫂!」  

是贺聪的妻。  

贺阮瑞芳跟我平日的关系不怎么样。  

她看上是个淡淡漠漠、喜怒不大形于色的人。  

常碍着了聂淑君和她母亲阮柳氏的身份和关系,我当然的不指望阮端芳会对我额外  的友善。  

因而,我们一直的保持了距离。  

然,想深一层,我对阮端芳的印象还不是太差的。  

只为有一次,一位表亲摸上门来,向聂淑君求借。  

这种事对贺家来说呢,也是司空见惯了。  

实实在在的,敬生年中就预定了一笔钱,无可避免的用在接济亲朋戚友上头。  

敬生还自定一个规矩,凡是第一次开口求借的,除非数目太离谱,否则必定帮忙,  然,下不为例。坚持旧债未还,新债免问。  

我呢,心就比较软,事必问明问白借款的理由,如果觉得其情可悯,境况堪怜的话  ,总是帮的。  

聂淑君却是赌心情,碰巧对方说的话对她的胃口,而那天她又是心朗气清,神采飞  扬的话,手笔还是可观的。否则一毛不拔。  

这天,来的一个远房亲戚是聂家那边的人,并非贺氏一支,对方说是儿子赴洋深造  ,希望能多借几千元,让儿子多个松动钱傍身。只因苦学生现今不一定能名正言顺地在  彼邦找到帮补用学费的散工,各国的移民局今出如山,发觉学生谋事,严重的要递界出  境。  

亲戚总觉得儿子人地生疏,一到步就要慌慌张张地找工作,太令她担心了,于是求  助于聂淑君,讲好待儿子安定下来,一切就绪,也未必需要动用那笔钱,就立即归还。  

一定是碰着聂淑君心情不怎么样,于是拉下了面孔,说:「拿我的钱去安顿你儿子  的心,怎么成话呢?又不是没得穿没得吃了,这个忙叫人家怎么帮?我的心也多不安稳  呢,谁帮我?」  

就是如此毫无转圜地回绝人家了。  

那亲戚是垂头丧气的走,还是我送她到大门口去的。  

我心上真有点难过,几千元是个小数目,真想就掏出来帮她一帮,可又不敢,回头  让聂淑君知晓其事,那还得了,怕吵得连天都要塌下来。  

目送着亲戚离去,连一句「好走」都卡在咙喉说不出来。  

心想,要编个动人的故事才借到钱呢,其实不难。人家既是实话实说了,又有谁不  是在养儿育女呢?将心比已,自知其中苦心,何必连举手之劳也省掉?  

正在愁闷之际,只见阮端芳促促忙忙的赶出大门来,见了我就问:「走了呢?」  

「嗯,刚出门!」  

「三姨,这儿五千元,你替我拿去送给她,或仍在外头等公共汽车。赶出去,会追  得上吧!」  

我茫然,不知所措,只想再开口询问,阮端芳就说:「快去,快去,我并不知道她  住那里?」  

于是我赶出去,果然在家门转角处的巴士站看见了亲戚,叫住了她,把五千块钱塞  进她手里时,对方含泪。  

「细婶!」她是如此的称呼我:「我一定还你!」  

「不,不,是聪少奶奶的钱,你别挂在心上,只管叫孩子好好的念书。」  

她连忙点着头,才上了公共汽车去。  

我回到大宅来,寻了个适当机会,向阮端芳回报。  

她看旁边没有什么人,就给我说:「昨晚读了三毛的一篇短篇,她自己的亲自经历  ,差点没帮上一位值得相帮的老实人,白白因自己多疑而害人家很受了一点苦。  

写得实在好,我感动了,今日看见那亲戚,恻然。」  

那是惟一的一次,阮端芳跟我讲这么多话。  

她在贺家,地位也是超然的。  

翁姑对她好,丈夫大权在握、娘家架势,膝下有男丁、自己样貌学识都相当,这样  子的人物,是绝对有权选择朋友。  

她要是跟我保持君子之交,我也实在不敢高攀。  

这次在名店碰上面,原以为打过招呼,也是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  

没想到阮端芳和颜悦色地一直跟我和贺智攀谈。  

贺智急急着手表:「大嫂,我先走一步,有会议!」  

走了两步,回头仍嘱咐我:「三姨,你记得去剪发,我秘书已给你预留了时间。」  

「三小姐,三小姐……」我还想挣扎,贺智已一溜烟地跑掉了。  

阮端芳问我:「是到贺智惯去的那家发廊吗?」  

我点点头,立即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发髻,有一点尴尬。  

「我正要去做头发,陪你一道走。你不晓得在那儿吧?」  

我摇摇头,也只好跟她成行。  

那发型师把我头发放下来,拿把剪刀在手,正审量着要如何替我落发时,我紧紧的  闭上眼睛。  

心情复杂至极。  

当然是心痛,青丝一把,还真陪伴我经年了。  

又有点难为情。人家剃了三千烦恼,为着出世。我呢,刚相反,临老学吹打,现今  才来整装上阵,实行积极入世,闯荡江湖去。  

阮端芳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一定是看到我那不安的表情,伸手过来拍着我的手  背,以示鼓励。  

我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走出发廊时,我一脸绯红,直情有点像偷偷做了件见不得光的事似。  

大太阳一晒下来,我慌忙的用手扯着发脚,要立即把头发拉长下来似,宁可拔苗助  长。  

「三姨,你这新发型实在好看!」阮端芳说。  

车子还未开到,我真的急于跳上车,回家去躲一躲,很不愿见人,很见不得人似。  

偏就是司机不知往那儿跑了。  

「三姨,我请你去饮杯咖啡,定一定神,你会习惯下来的。」  

我当然不好推却。  

对贺家人,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服从感。  

不论他们待我如何,就连聂淑君在内,我一直都心甘情愿地讨好。  

人家说,作妾的人有两种极端心理,一种是恨不得权倾天下,唯我独尊,将另一头  赶尽杀绝,好高枕无忧。另一种是巴巴的奴颜卑膝,刻意逢还,但求相安无事,共存共  劳。  

我看来就算不是后者,亦相去不远了。  

心态是显然因为长期受不正常的关系影响,而有点奇特,以致脱离正轨的。  

坐到咖啡室去,我仍有点紧张。  

双重的原因,一为那新剪的发型,实在令我不安,好象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牢我,虎  视眈眈。二为坐在对面的不知是敌是友,对方出奇的和蔼亲切,使我有点无从适应,受  宠若惊。  

「听说三姨打算到外头去做事?」  

消息实在传得快。  

肯定屋子里头有内鬼,专责通风报讯,防不胜防。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承认不是,否认更不是。  

还是未习惯这身份的转移。  

仅是大家庭内时有的是非应对,我会得应付。  

所谓熟能生巧。  

正踌躇间,阮端芳就说:「真要恭喜你,绝对是好事。」  

我愕然,不敢信以为真。  

我那搜索的眼神,已表露了心迹,对方也是看惯眉头眼额的人,立即反应:「我是  真心的。」  

「多谢,多谢,我只恐怕力不从心。」我连忙回答。  

「辛苦点也值得,将来你会知道。」  

阮端芳的神色非常严谨庄重,半点虚伪轻浮也没有。  

我感动,更多的是骇异。  

「敬生不在了,实在精神无寄,故而连三小姐都鼓励我到外头学点专业知识。」  

我解释着,不忘抬贺智出来押阵,显然仍是心虚。  

「现今是要做独立的女性才好,家里再有钱也不管用。没有本事,终归是要吃亏的  ,被人看不起的。」  

阮端芳为什么如此的有感而发,实在想不透。  

以她的际遇,还会吃亏,还要被人看不起的话,真有太多人要刎颈自尽了。  

这话自不便宣诸于口。  

茶叙终于在不错的气氛之下结束。  

奇怪的是,我觉得不是阮端芳陪我松驰神经,而是我令她好好的畅所欲言一阵子。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心。  

到富华经纪行去学习的当天,我穿上了西服,整个人裹在深宝石蓝与白色里头,原  本是相当素净的,竟然连自己看上去,都觉得年轻得多。  

群姐开心得一直笑着送我上车。  

就差没有开口讲:「三姑娘,从此但愿你焕然一新,一帆风顺。」  

其它几个女佣与花王都跑出来,特意的看我一看。  

坐上车子去后,心想,大宅在今日之内就已洞悉我穿什么牌子的衣饰、几点出门、  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不好把那一屋子的佣仆换掉,专访菲籍女佣,省得多事。  

念头才一转,我就决定把这些是非豁出去了。  

人要计算人,有的是办法,莫说我换佣工,就算我搬离大宅,到深山野领独居,也  不管用。  

我理直气壮,品行端方,又何必做着些无私显见私的行动。  

我应该记住了贺智痛骂贺敬瑜的说话:「我何须指桑骂槐?明人不做暗事,我骂的  人正正是你!」  

成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每一天都得要求自己有一个新进步,有一重新体验。  

这第一天,我回头遥望站在家门的佣仆,我知道什么是真金不怕红炉火,笑傲江湖  ,百毒不侵。  

宋欣荣给我说:「很多女士闲们来无事可为,都上股票行炒股票,日子有功,她们  识的还真不少。你就拿自己的股票投资作试验品,作为学习。」  

联合交易所开业时,股票经纪牌照最低试过六万元一个,在贺敬生的安排下,一口  气替潘氏买了三个。  

如今,富华经纪行在交易所内有三个计算机终端机可供使用。宋欣荣也就指定一个出  市代表,专职为我服务。  

换言之,我坐在富华经纪行内,学习如何指令出市代表买卖股票。  

看上去,是简单至极的一回事。  

就是那些坐在金鱼缸内的炒家,也一样在间接控制出市代表作买卖。他们把自己的  意愿转告经纪,通知市场内的代表操作交易,如此而已。   


第九章
我呢,直接坐在经纪行的交易大堂内,对牢几个专用的计算机终端机,台头接有直通  交易所内出市代表的电话,随时指令买卖。  

宋欣荣说:「楂盘经纪最捧的是知道何时出货、何时入货,又如何出货、如何入货  ,通通易学难精,必须小心观察时势,留意市场消息,再下来,就要看你是否性近,有  股票买卖的敏感度,以及胆识!」  

单是听这种分析,已经觉得头大如斗。  

真不知至何年何月何日才登彼岸?  

倒有一样最实惠的得益,一天的时间很快就打发掉。回到家里来,已是日落西山。  

人更是疲累,胃口却很好。饭后还得额外留意财经新闻,斜卧在床上翻一翻金融杂  志,又得摇电话回公司,听一听伦敦股市开市的蓝筹价位,就这样忙了一阵子就颓然入  睡了。  

竟然会无梦,一觉直到天明。  

这才发觉,过去那半年的日子,实在寝食难安。  

吃得固然少,夜里,总是辗转反侧,很艰难的睡着了。又似看见敬生出现在大同酒  家的楼头,急急的拖着我走,才走到街角,一大班人涌出来,向着敬生拳打脚踢,吓得  我尖叫,醒过来,一身是汗。  

各种怪形怪状的梦,只一个后果,都是把我跟敬生生分了。  

又曾梦到自己老远跑到伦敦去,在那黯无天日的地下铁钻来钻会,几经艰辛,才到  了那个要下车,走出地面来的终站,往贺杰的那间学校叩门去。对方严峻的目光在大门  后闪动,阴恻恻的答:「这儿没有中国学生,更没有贺杰。」  

然后大门就关上了。  

我拚命的捶打大门,大声喊:「还我的儿子,还我的杰杰来!」  

哭着哭着就醒了,果然一脸是泪。  

慌忙的抓起电话就直摇伦敦去,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方便接电话的时间,事必要找到  贺杰。  

杰杰在那一头接听我的电话时,每有埋怨的语调:「妈,怎么呢?这个时候硬要我  听电话?」  

「杰,你还在那学院里好好念书吗?」  

「为什么不呢?」  

「杰,妈想念你。你放假回来看看我好吗?」  

「妈,你忘了我这一父龀ぜ僖椒üパХㄎ摹!?nbsp; 

「啊!是的,我忘了。杰杰。」  

「妈,别担心我,你好好照顾自己就成。」  

电话挂断了。  

仍是午夜。  

我已无法入睡。  

现今呢,我不期然地笑了起来,在经纪行才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样子,虽不致于改  为梦见市场内的风起云涌,股票大上大落,然,已能无梦、安稳直睡至天明。  

既然梦里也并不能有一家团叙,夫妇重圆,又何必要梦?  

我相当的安于现状,且视为一项生活上进步。  

今早,直忙到中午收市,才稍稍静下心来。  

这些天,外头盛传百达利企业有被澳洲帮建邦集团收购的消息,收购价突破性地创  高峰,于是在它带动之下,各股也连起几个价位。  

我问宋欣荣:「澳洲帮信得过?」  

「很难预测。他们有银行支持,银根不成问题的话,真正能收购成功也未可料。」  

收购成功抑或失败,固然是百达利股价的指针,同时也会影响大市短期向好或回落  。  

要赌这一铺就真要考心思和眼光。  

我手上的股票买卖,虽全是个人的资产,但成败的关健其实表示我在这行业上头的  成熟程度,这比现金的得失,对我还更有意义。  

午膳时候,我没有外出,专心翻查着这几天的买卖记录。  

不错,百达利企业连升多个价位,已经在外传收购的相差两个价位上落。换言之,  就算收购属实,的而且确以三元八角承购,现今买下去,也只不过每股赚两毛钱而已。  再说,这两个价位占股份的百份比实在细,大量本钱押下去,赢些少,划不来。  

且审视建邦集团的股价已在这一两天回稳,会不会是见好即收,对收购也不抱绝对  乐观的态度呢?  

得出了这个分析与存疑之后,使我更决定下午一开市,就以热线电话接给出市代表  ,说:「三元八角,尽沽百达利五十万股。照价再沽建邦……」  

我甚至连手上的二三线股都乘势沽出。  

这些日子来,我天天对牢大利是的画面观察,发觉二三线股总是爱趁市场消息炒高  炒低,不及蓝筹的稳定。  

这些天来,大市被百达利带动指数上扬,无非是二三线股在旁摇旗吶喊所致。  

既然已到了赢得满意的水平,就一并计数。  

我记得敬生曾说过,他做股票很少在同时一只股票上沽出一半,留一半。因为如果  眼光准确,值得买入一股,就等于值得买入一百万股,总之量财入货。同样道理,沽出  十股是错误决定的话,沽出一股也不对。故此,他不作兴打保险章,老是尽情搜购,又  是尽情沽出。  

市场的承接力在下午开市半小时之后已慢慢露出疲态,可见有人跟我的想法相同。  

眼看大利是画面,那百达利的一页,每有挂牌买入,立即有人挂牌卖出,货源不绝  ,即是看淡。  

直至收市,已跌至三元一角。  

明早我若以三元二角重故百达利,已赢了五角一股,比较等待收购时,只多赚两毫  好得多。  

心情由一轮紧张而变为轻松,还未及跟家欣荣说些什么,就有富华专管资料调查的  同事跑进交易大堂来给我们说:「建邦宣布收购百达利计划告吹。」  

根本无须研究原因,结果决定成败。  

明天股市一定大泻。  

宋欣荣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膊:「细嫂,你今天战绩标炳!」  

「纯粹幸运而已。」  

「能这么说,是更上一层楼了。你大概具有天份。」  

我笑。  

刚有电话接进来给我。  

「好吗?我刚回香港来了!」  

是潘浩元。  

「你好。啊,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已经两个多月。」  

我完全不觉得。  

有过一个时期,潘浩元留在本城,跟宋欣荣筹备经纪行开业,每天都给我一个电话  慰问。那段日子,电话成了一日里头的生机与寄托。  

没有听他的电话好一段日子了,大约就在每天到这儿来上班开始吧。  

不经不觉,原来已有两个多月,感觉尤似昨日。  

「你开心吗?」对方问。  

我并不能算开心,然,也许不再伤心了。  

开心的日子会过得飞快,不伤心的日子呢也不难过就是。  

最低限度,我已不用每天抱着不辨惊喜的心情去等候潘浩元的电话,以致感情上无  端敏感起来,是一大进步。  

「我能请你吃顿晚饭吗?」  

我答得异常爽快:「应该我请你。」  

「股票场上,你大有斩获。」  

「不是,借了你的学堂会读书,总应该交学费。」  

「的确是好学生。」  

我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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