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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见理想在唱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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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被说得挺不好意思的,他有点怕别人说他有钱,和战友们在一起不敢乱花,现在能找着这种观念的地方恐怕要象世界遗迹一样罕有了,是因为来这里的都是穷人的孩子吗?不是,九个人里虽有五个是来自农村,但这些农村孩子也穷不到哪里,来当兵时也是大包小包地拎着,七大姑八大姨塞的零花钱成千地装着。这里面最穷的好象就是林群,上学时花了一大笔钱,没挣着钱又来当兵了,他亦也丝毫没有鄙视富人的观念,但一种瞧不起大手大脚花钱的观念就在这个班里不知不觉地形成了。这和石诚天天嚷着要艰苦朴素是分不开的,这群孩子也远比上学时听话多了。
不得不学着要艰苦朴素的赵财神眼馋地看着一个卤猪蹄离自己越来越远,走出老远还回头看一眼,舔舔嘴唇不敢买,杨大鹏笑着推了他一下,也舔舔嘴唇,说:“走吧,部队过节的东西也好吃着呢,在外面买的东西不卫生。”
“是的,不卫生,脏着呢。”赵炎说。他们在小镇上转了一圈,买了些袜子鞋垫,就匆匆地上车了。到中队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了,在外面迎着寒风跑了半天,到门口时,一阵浓郁的年味忽地扑过来,简易的大门口已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温暖的红光照着地上的白雪,照得门口哨兵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溢着新年的喜悦,象换了一个人似地,连石诚的黑脸看起来也是那么可爱,他站在大门口,看见黄小涛说:“黄排,赶年集呢?这么慢。”黄小涛脑袋一垂,把手里的袋子向后面一背。林群看见他的袋子里有几本杂志,明白这是绝对不能让中队长发现的,杨大鹏的身子向前一移,已掩住了袋子,然后大声喊着:“集合,向右看齐,向前看,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随着他那响亮的口号声,大家快步跑进中队的小院。一向目光如电的石诚今天破例竟没有看见黄小涛背在身后的袋子,只是看着朝气蓬勃跑进院子的战士轻松地笑了。
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各个排门口也是红灯高挂,俱乐部里彩灯闪烁,不常用的音响也都搬了出来,一进院子,就听那里传出悠扬的歌声和“喂喂”调试音响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许多战士都禁不住情绪激动起来,一进屋里就有种跃跃欲试想高歌的样子,倒是杨大鹏,一听见那声音,本来也挺阳光灿烂的脸就立刻阴了。
黄小涛看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将手中的袋子锁进小柜里笑着说:“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晚上老连再点你节目我替你顶了。”杨大鹏没说话,有点害羞地笑着点了点头。大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都没想到在队列前气定神闲、指挥若定的杨大鹏竟然怕在俱乐部的舞台上表演节目。
除夕夜是个热闹的夜晚,团圆的夜晚,多少人不顾舟车劳顿千行百里就为这一晚上。
林群觉得自己从记事起在除夕晚上好象从没睡过觉,小的时候是陪着父亲,坐在火盆旁,看着花柴的火熊熊地燃烧,然后留下一盆闪着红光的火烬。到长大了,朋友同学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守夜,说不完的话,熬不完的精神,这一夜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所以中队的联欢会一开始他就盼着他结束,杨大鹏也紧张地坐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中队长看见自己。
晚会的气氛很高,鼓掌的声音几乎震下房顶的雪,连一向板着脸的中队长都跃跃欲试了,大家就更热烈地鼓起掌来,石诚站在台上很深情地唱起来:“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大家就在下边和他一起合唱,全俱乐部的人正起劲唱着的时候,忽然一片黑暗。
歌声立刻戛然而止。
“停电了。”有人惊呼出声。跟着就听见了紧急集合号声,所有的人都奔出去俱乐部,迅速集合向监狱冲去,一下子在那里呆到半夜,刚躺到床上又停电了,林群迷迷糊糊地跑出去时心想看来除夕夜自己真的是没有睡觉的命。
还好这次停电时间不长,很快大家就又回到了温暖的床上,累了一天,一夜里又紧张集合了两次,林群往床上一躺,除夕夜的习惯就无影无踪了,又累又乏的他倒头就睡,清清静静地连梦都没有。
第六章
    (七)
林群和江凡到部队后的第二次通话。
林群:你收到我的相片了吗?看起来是不是傻乎乎的?
江凡:你还是你,一样鼻子一样的眼,只不过换了身衣服,换了个地方;你也不象是你了,眉宇间愁云紧锁,两眼毫无自信。
林群:你在这个环境里也会皱着眉头高兴不起来的,我是不是傻乎乎的?
江凡:欢乐与忧愁是相伴而生的,你两只眼睛去寻找欢乐的时候,你就有欢乐,两只眼睛去寻找忧愁的时候,你就有忧愁;你会说是他们去找你,其实他们都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的心让你的两只眼总是只注意到你不喜欢的那个而已,为什么你不能把忧愁关在门外,把欢乐迎进屋里,客人一样请他坐在你的面前,和他一起品茶聊天闲话家常,虽然现在他对于忧愁来说,相对的很弱小,以至于你不请他的时候,他只敢站在门口等待。
林群:别扯蛋,说正经话呢,相片上我看起来是不是傻乎乎的?
江凡:是,本来我认为你不傻,在学校时平时不学习,考试成绩还特别好,现在发现你真傻,人有追求多好,人能朝着自己追求的目标前进多好,人这一辈子有几个能真正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想当兵的同学多了,有几个人敢勇敢地跨出这一步,现在不定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可你在前进中遇到点麻烦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以为是自己傻,是自己做错了,真傻。
江凡停顿了一下意犹未尽地接着说:傻人有两种,一种是别人说傻,一种是自己说傻,别人说傻是因为这个人与大多数不一样,要么就是大智若愚,要么就是真的智力有问题;自己说傻的是自己把自己看得与别人不一样,这样的人通常是自视甚高的人,这样的人通常也是最脆弱的人,认为自己应该鹤立鸡群,达不到目的就自怨自艾,甚至自卑自暴自弃,你就属于那一种,全国当过兵和正在当兵的人有多少?用我给你查吗?他们傻吗?笨蛋,不,你是混蛋。
林群气愤地说:“你是圣人蛋。”然后挂断电话。
(八)
初一的下午,中队长石诚换了一身新衣服,眉开眼笑地出了大门。
他出大门的时候,中队的一大半战士都隐在窗户后对他行注目礼。
二十分钟后,中队里真正的新年开始了,先是黄小涛把几个新兵班长喊到屋里开会。
“别以为老连走了,就想放松,尤其是班长,瞧你们那高兴样,刚才把脸贴在窗户上看什么?没见过连长穿新衣服吗?”黄小涛板着脸说:“老连休假期间,都把尾巴夹起来,别以为指导员是吃素的。”
“你刚才不也趴窗户上看了吗?”七班长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劲,笑着说。
“瞧,现在可开始顶嘴了,反了你们了,晚上给我写检查”。黄小涛板着脸说,小眼睛里兴奋的光芒也象纸包不住火一样要喷射出了。
他正板着脸开会,听见有人敲门,杨大鹏开门一看,是一个老兵,他红着脸喘着气说:“黄排,我们刘排长喊你去打扑克、三缺一,你要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说完就跑开了,好象去抢什么东西,去晚了就没份了。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总之,这几天规矩点,谁要有什么事被指导员汇报到老连那儿,看我怎么收拾你。”黄小涛说完,拔脚就跑,速度不亚于刚才的老兵。
跟着几个班长开始给各自的兵开会:“别以为老连不在家就可以放松……。”
新兵们都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中队长在时我们是这样,不在时我们还能怎么样?想违反纪律,也得有这个胆量。
中队长石诚走出中队没有超出四十分钟,新兵们就发现,他们是没有胆量,不过老兵和班排长有,先是从老兵班传来一阵又一阵开心的大笑和吵闹声,新兵们到中队以后从没有在这个小院子里听到这么放肆得开心声,间或还有一两声黄小涛那张狂得变了形的笑声,杨大鹏伸出脑袋向外看了看冲七班喊道:“李班,咱们黄排正在老兵班逍遥呢。”
“把他找回来。”李班说。
“你去。”杨大鹏说。
“我不敢。”李班伸伸舌头耸耸肩,进屋里拿出一副扑克,在走廊里洗得“啪啪”响,问:“有敢玩的没有?”九班长和另两个新兵班长也在,他们看着李班手中的扑克,都沉默着没说话。沉默了一阵后,杨大鹏说:“怕死不是共产党员,我不怕。”
“我也是共产党员,不怕。”另一个新兵班长也说,几个新兵班长很快凑到一起,将两个小凳子并在一起,摆开了阵势。
新兵们按照吩咐,老老实实地掐内务整理小柜,见班长们玩得满脸红晕,几个胆大的小心翼翼地停了手里的工作,畏畏缩缩的凑了过去。
几个班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新兵们在这种默许下,很快也进入过年的状态,虽然不敢象班长们那样放肆地大声说大声笑,把扑克摔得啪啪响,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得也相当惬意。
林群到部队的第二天,杨大鹏找来几本一样大小,还差不多一样厚的书,让新兵们放在军挎上,作为检查时的装饰品。林群惊喜地发现这几本书里竟有本《千年一叹》,虽然是盗版,但也相当清晰,便高兴地据为已有,放在那儿以后这么多天都连看一页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拿起这本装饰品,让纸张柔软的感觉,油墨沁入心脾的芳香,余秋雨睿智的语言,温泉浴一样浸泡洗涤着自己。
正入迷时,发现窗外有个高高胖胖的人站在那儿,面无表情地向班里看了一会儿,背着手走了。
张雷赶紧凑到杨大鹏跟前说:“班长,指导员刚才在窗外晃了一下。”
一个班长向窗外看了看,瞪了张雷一眼,说:“怎么不早说。”张雷脸涨得通红,没敢说话。李班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发愁地说:“这下完蛋了。”
“没事,你赶紧出牌。”杨大鹏满不在乎地说,“老兵班都在玩,还不让新兵班放松一下。”
“还问别人敢玩不,你先软蛋了吧”另一个班长也不满意地说。
“我才不怕呢”李班发了狠似地摔出一张牌说:“红桃K,除了老连我谁都不怕。”
在六中队,怕中队长好象是正常的,是应该的,是光荣的,除了他,再怕别人就有点可耻了。
这也难怪,每天早上不管林群起得多早,都能看见石诚背着两手,凶神一样在院子里晃,瞧见谁走路缩着脖子,谁打扫卫生漫不经心,都是一顿训,然后这一天不管谁在干什么,都能看见他无数次。他是这个中队里最老的兵,十六岁到这里,除了从班长提干时出去学习了两年,十多年的岁月就一直在这个院子里,陪着风,陪着雪,陪着一茬又一茬的新兵,如今都换上一杠三了,都迟迟没有升迁。
大家怕他,一多半是敬重。
指导员就不一样了,听说有一个官很大的叔叔在上面,他也就一帆风顺地做到指导员,吃得白白胖胖,各项军事技能都不行,五公里越野尤其跑不动,考核时都是他留在营区看门,除了上政治教育课,林群很少看见他。
不过也有不少新兵很喜欢他,觉得他政治课上得很有水平,不象中队长偶而也上几次,总是对着书本念,不但念不囫囵,还要求大家挺直了腰板坐得板板正正地听,一节课下来,绷得腰都疼。
指导员喜欢让大家讨论,老兵和班长们就借机嘻哈打闹,新兵们松散地靠在椅子上,让林群觉得这像个上课的样子,学习嘛,不能只摆样子,学会是关键。
指导员喜欢笑,笑起来慈眉善目,眼睛眯成一条缝,新兵觉得亲切,老兵觉得没杀伤力。
没有杀伤力他们就不怕。平时晚上到了十点,悠长的熄灯号吹响的时候,各班里的灯立刻就熄了,说话也是压低喉咙。这天晚上明明吹了熄灯号,老兵班的灯还亮着,嬉闹的声音虽然小了些,但仍然听得很清楚。
“这老刘,老连不在家,他都敢造反。”黄小涛听见老兵班的声音,不满地说。
“他们还让不让人睡了?”杨大鹏也忿忿说,“指导员也不管管。”
老兵班和新兵班中间还有一大片空地,虽有些动静,绝对影响不了这边睡觉,但那片灯光和喧闹却象是在心里闹腾一样,让人有一种不平等的感觉,坚持了没多大一会儿,杨大鹏就也摁亮了灯,问黄小涛要杂志看。
林群也趁机拿出《千年一叹》,躺在被窝里舒服地看了起来。
“喂,大学生,看什么书啊?念一段听听。”黄小涛伸脚踢踢头上的床板,说“找精彩的地方念。”
“排长,这书没精彩的地方。”林群说。
“叫你念你就念,一本书能没有精彩的地方。”杨大鹏不悦地说。林群无奈,就随口念起正看着的一段:“在希腊,每次吃饭都等得太久,只能去吃快餐,但连快餐也要等上一个多小时。希腊人想:急什么?吃完不也坐着聊聊……” 
“多悠闲啊。”黄小涛听着感叹道。
“那还不得把人饿死。”杨大鹏说。“我最烦的就是吃饭时候让使劲等。”
“他们很信奉那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寓言故事:一个人在鱼群如梭的海边钓鱼,钓到两条就收竿回家,外国游客问,为什么不多钓几条,他反问,多钓几条干什么。外国游客说,多钓可以卖钱,然后买船、买房、开店、投资……”
“那个游客一定是中国人。”黄小涛笑着说。
“钓着多慢,拿大网撒多好。”张雷也接了一句说:“我们那儿还有更来劲的,在河水里撒上药,满河都漂着死鱼,随便捞。”
“你没听清楚是海边,是在海边钓鱼,在海里撒药得多少撒啊。”另一个新兵接着说。
“可以在海边开一个农药厂啊,生产出来的药直接流入海水,不就行了。”张雷不甘示弱地说。
张雷还不满十七岁,改了年龄来当兵,虽然有些很精明的成熟,说话还是有些幼稚,大家都为他这个幼稚的想法笑了起来。林群接着往下念:
“然后呢?他问,‘然后你可以悠闲地晒着太阳在海边钓鱼了。’外国游客说。‘这我现在已经做到’。他说。既然走了一圈大循环还是回到原地,希腊人也就不去辛苦了。”
林群念到这儿没再往下念,大家也都没说话,沉默了一阵后杨大鹏说:“排长,听见没,当了兵转一圈还是得回去,那还不如不当兵呢。”
“什么狗屁观念,人生下来终究会死,那你就别生了,反正早晚要死的,你这观念影响新兵”,黄小涛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当着新兵的面说。”
“我这是对他们进行反面教育”杨大鹏立刻转移了目标说:“林群,听见没,可不能有这种想法。”
林群刚才确实也想到了这里,所以停下不念了,被杨大鹏当着排长面这么一说,更觉忐忑不安。
“真的,林群,你有文化,比我们都强,一定要好好干,别想别的。”黄小涛也说。
“排长,我没想别的。”林群说。心里想:是你们让我念的,念完落了倒一身不是,要是文化大革命还不把我当靶子批斗啊。
这么一想,看书也觉得索然无味,就蒙头睡了,温暖的被窝比那种观念都更实在地拥抱了他,睡得正香,忽然又感觉到一阵尖锐而急迫的号声,他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竖起耳朵。
还真又是紧急集合。
班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林群慌忙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这几天他睡觉一直穿着袜子,省掉好多麻烦,这次有了袜子,却怎么也找不着帽子和腰带,见大家都陆续着往外跑去,便也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刚出门,就见黄小涛往回跑,边跑边喊:“快,三分钟之内打好背包。”
看来这次不是监狱停电,是出大事了。
对这群新兵来说,黑灯瞎火的别说三分钟,三十分钟也不见得能收拾利索,但命令下了,谁敢说别的,急忙又跑回去,拿出背包绳,把内务乱七八糟地捆着,只要能背到肩上就跑出去。
林群看见有几个还抱着被子。
指导员沉着脸拿着手电站在中队部门口,大家集合过去后,只下了一个口令,跑步,大家就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刚跑了半圈,林群就觉得背上的内务松了,用手托了几次都没托住,一个被角耷拉下来拖着地,他只好取下来抱着跑,觉得这样有点丢人,紧张地看看周围,见没多大功夫,新兵们差不多全都和自己一样抱着内务,没有一个是背着的,不由暗自窃喜,没事,这下班长要骂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了。
杨大鹏的内务是背着的,三分钟时间,打得不结实,时不时也要伸手向后面托两下,生恐掉下来。
这样抱着被子乱七八糟跑最是费劲,没几圈林群就觉得呼吸跟不上,两腿迈不动,寒气逼在没戴帽子的脑袋上,刀割一样疼。
“什么玩意儿,就会这么折腾人。”他听见杨大鹏忿忿地小声骂了一句,觉得心里很舒服。
夜很静,这片纷乱的脚步并没有给空旷的土地带来多少喧闹,尚不如城市里的一挂长炮,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高层大楼之间振荡回旋。这个时候城市的夜晚一定是在这样一片喧闹中过着年。
“黄排,黄排,你去给指导员说说别跑了。”刘排跑到黄小涛身边说。
中队里有三个胖子,指导员、炊事班长和刘排,刘排比他们两个又都胖些,此刻跑得气喘吁吁。
“你去说吧,你是老排长,我去顶什么用。”黄小涛说。
“我也不去,我才不跟他说呢。”刘排喘着气说,还发了狠似地喊起了“一二一”。喊了一圈,又跑了一圈,又站在那儿看了两圈,还是忍不住跑到指导员跟前说:“指导员,老兵夜里还有勤务呢,可不敢这么折腾。”
指导员这才板着脸让停下来,队伍集合到中队部门口,那里的两个红灯笼又大又亮,在灯光下,大家这才看清各自的狼狈样。没戴帽子的,歪带帽子的,扣错扣子的,抱着被子的,被子后面尾巴一样拖着的,但谁也顾不上笑谁,都张大了嘴巴,吐着白气。
“什么叫折腾?就你们这样不折腾行吗?你们象个兵吗?比普通老百姓还老百姓,中队长刚出门,不经允许就自由活动,打扑克,不按时熄灯,排长带头,班长老兵加油,新兵跟着掺合,你们还把我这个指导员放眼里了吗?”指导员李桦一反往日的和蔼,声色俱厉地说。
寒气一阵紧似一阵抽在身上,林群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他强忍着没敢咳出声。
不知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在沉静的队伍里很刺耳。
“没穿裤子的先回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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