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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峰高兴地笑了:“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广田这个笨蛋这么容易上钩。”
方炜问道:“还有什么情况?老柳。”
老柳道:“三道沟那头接电话的是翻译官王三,他开头说,田平喝醉睡了叫不醒。广田一骂,他又改口说,田平已去督促周祖鎏出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炜道:“你再听听,这里头能不能找到可以利用的破绽?”
哲峰对参谋长说:“老童,叫侦察连警戒放远些,防止敌人迂回过去。再派人通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毒蛇要出洞了。”
童参谋长叫来一个参谋,把哲峰刚才讲的作了详细的交代,要他立即向部队传达执行。
老柳从电话里又听到了一些情况,向团首长报告道:“广田的副官又打电话找田平,逼他督促周祖鎏出兵。还是王三接的电话,回说田平已同周祖鎏一起出动了,那副官问王三为什么不去,王三又改说田平实在是喝醉了,怎么也叫不醒。副官叫王三把十个小鬼子都轰起来,一齐去赶周祖鎏的伪军出阵驰援古镇,说再过十分钟不出动,广田就要统统杀他们的头。”
“看来,敌人的内部矛盾很尖锐,”方炜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线索,把周祖鎏的兵都调出来,争取在野战条件下予以全歼。”
“对。”哲峰高兴地对老柳说,“把通古镇那头的电线剪断吧。你模仿广田或是他的副官,命令周祖鎏只准留一百人看守三道沟,其余统统拉出来!”
“哈依!”老柳笑笑,出去找人剪电线去了。
指挥所里静了下来,团首长们都盯着墙上的军用地图,盯着画在图上的“口袋阵”,判断着敌人将是怎样地入圈、接战、就歼。桌上的两支烛捻儿都结起了灯花,光苗耸动的速度都减慢下来。马蹄表的滴达声格外显得清脆。西北风加紧地吹,轰轰隆隆的好象要把房屋统刮走似的。
哲峰看看表,有些焦急,便划火抽烟。方炜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好象也有些焦急,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参谋长不时跑到参谋处去查问情况,无果而回,又坐下抽烟。
“敌人为什么还不来呢?是没走到还是没出来?”哲峰自语地说。
“出来了。”老柳回答说:“周祖鎏自己也来了。”
“不会出差错吧?太君。”方炜说笑地问老柳。
“没错儿。”老柳也说笑道,“他敢不来的,统统死啦死啦的!”
说话间,电话铃急促地响闹起来。参谋长伸手抓起听筒,脸上浮起笑容,看着哲峰、方炜说:
“三营报告,他们当面发现了敌人。”
团首长们脸上都出现振奋的笑影,指挥所里的气氛,也为之一新。
得铃铃……,电话铃又响了。侦察连报告:敌人的尖兵已经钻进“口袋”了。
“来得好!”哲峰高兴得两道剑眉直挑起来。他站起来习惯地紧紧皮带,抽动抽动马刀:“待会儿该切周祖鎏那肥脑袋了。”
啌啌!外面枪声响了。
“怎么搞的?”哲峰问,“敌人还没完全进圈,怎么就开枪了?”
参谋长打电话查问。三营回答:是敌人打的枪,看样子,是给他们自己壮胆的。
咣咣几声,村里中了几炮。团指挥所屋里落下了一层尘土,两支烛灯也一齐晃动起来。
“周祖鎏来罗!”白主任判断说,“你看,炮都打过来了嘛!”
外面的枪声突然来得紧了,隐隐约约地还听到了人声喊叫。
哲峰注意地听着外面的枪声和喊声:“嗬!真来了了”
电话铃响,参谋长又抓起话筒,听了一阵,对哲峰、方炜说:“三营报告:敌人快到他们刺刀尖儿上了,请示怎么办?打不打?”
哲峰果断地一挥手:“部队再向两侧撤一点!”
方炜道:“对,把‘口袋’再松大一些,争取多装一些敌人进来。”
参谋长刚把首长决心传达下去,侦察连又来电话报告了新的情况:
“敌人踩到咱们身上了,不打不行,小冲了一下,抓到了两个俘虏。审问后,俘虏说,三道沟伪军已全部出动,周祖鎏本人也来了。”
“好!”哲峰手握刀柄,“看你这条毒蛇今天滑到哪里去了”
枪声更紧了,流弹逆风北飞,啸声格外地尖厉刺耳,日日的从顶空掠过。
“问问侦察连,发现敌人后续部队没有?”哲峰说。
“天太黑了,有,也看不到。”参谋长答道。
“叫便衣排沿公路向南搜索一下。”哲峰下命令。
“好吧。”参谋长把哲峰的命令立即传达下去。
枪声越打越紧,炮弹也接连地在指挥所附近爆炸。
哲峰亲自摇电话:“要一营。……老崔,准备出击!……什么?你们那儿没有发现敌人?嗯,嗯,好了,注意敌人动静。”他放下话筒,“老方,一营长说,敌人光打枪,不前进。”
“唔,要防止敌人耍花招。”方炜思虑地说。
枪声忽然稀落下来,几位团首长都疑惑地彼此看着。
“老方,不对头。”哲峰对情况有怀疑了,“我怀疑周祖鎏是不是真出来了。要不,敌人的动作为什么这么迟缓?”
“唔,”方炜霎霎眼,“老柳,用广田的名义再打电话问问三道沟,周祖鎏到底出来没有了”
老柳摇摇手:“三道沟那头没人接电话了。”
枪炮声又紧了起来,但打得很零乱,好象是同时朝几个方向打的。
哲峰的右拳用力压在桌上,对童参谋长说:
“要三营短促出击一下,抓两个俘虏赶快送来!”
“我亲自去一下。”参谋长说着走出了指挥所。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的意图暴露了?”哲峰象在问别人,又象在问自己。
白主任摇摇头:“不至于吧。我们这次行动是组织得相当完善的,真实意图只告诉了极少数的骨干,团主力的行动也很隐蔽,两翼警戒也组织得很严密。”
方炜道:“这只是我们一方面的情况,敌人也在动;它动的规律,我们不能说已掌握了。”
一阵激烈的枪炮声传进指挥所里来,三营出击了。工夫不大,有几个俘虏送到了团部。
一个受伤的俘虏送到了卫生队。蓉淑现在没事,便亲自处理这个“伤员”。这家伙肚皮上被流弹划了一道长口子,流血不少,伤并不重,却叫唤得很凶:
“啊啃,啊啃,好心的八路长官,你救我一命吧,我不能死呀,家里还有一个八十五岁的老母亲,我死了靠谁养活呀!啊啃,好心的女长官,你治好我的伤,我一定供你的长生牌哪!啊啃,痛死我了,啊啃……”
俘虏的伤口包扎以后,蓉淑在一旁观察他的伤情变化,一面说:“你安静点,服从治疗,伤很快就好,再这么鬼叫唤,不到天亮,你就没命了。”
蓉淑的话比止痛药还灵,那家伙一声也不哼了,两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蓉淑。忽然,他如有所悟地在脸上挂起一丝巴结的笑:“哦!您敢情就是八路军安大姐吧?久闻大名,真是神医呀!怪道这药这么灵,我这会儿一点也不痛啦。嗨!这可真是善有善报,俺娘一辈修行积德,烧香吃素,到底也修得老天爷睁了眼,让我遇上了你神医安大夫,死里逃生啦!”
蓉淑没好气地笑了一下:“你娘还是个行善的人?”
“是哩,是哩。”俘虏正经地说:“俺娘就生我一个儿子,一心希望我光祖耀宗,老早就持斋修行啦。”
蓉淑笑出声来了:“没想到望出你这么个汉奸兵!辱没祖宗,到处作恶。”
“哎呀!安大夫,我是被抓壮丁抓来的呀!”俘虏有声无泪地哭了。
蓉淑制止道:“安静点,你这样干号,一会就死了。”
俘虏一听说死,立即不号了。蓉淑叫小林给他打了一针,观察一会,见伤势不重,也无恶化征候,便对他进行教育道:
“你是中国人,却帮着日本鬼子蹂晌自己国土,糟害自己同胞,你知道自己的罪么?”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俘虏喃喃地说,“我也知道鬼子欺负俺中国,可是,可是老蒋他叫俺们曲线救国哩!”
“蒋介石是个没公开的汉奸,他跟汪精卫是一路货色!”小林愤愤地说。
“是哩,是哩。”俘虏从眼角里挤出一点细小的泪水来,“我打八路受了伤,罪该万死,可你们还给我治伤,救我的命。我要好好烧三年香,报答八路,报答安大夫。”
“给受伤的俘虏治伤,这是八路军新四军宽待俘虏的政策,用不着你报答。”蓉淑向他宣传俘虏政策,“你是个有罪的人,我们给你治伤,是希望你能悔过自新,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把你从罪犯中挽救出来,让你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俘虏瞪着两只大眼,看着蓉淑,刚挤出的一点泪水没了,喘着粗气说道:“俺再也不当汉奸兵了,今后,一定改邪归正。”说着就哇的一声号哭起来。
“别号!这么号,你一会儿就会死的!”小林生气地说。俘虏又不号了,但还张口瞪眼喘粗气,看样子有些害怕。蓉淑用非常严肃的声调说:
“只要你不再干坏事,新四军和民主政府可以宽恕你的罪行,伤好后,也可以放你回家。但你要明白,你还是个有罪的人,你应当有悔改的表现,对我们说实话,不能口是心非,跟我们耍鬼花样,否则,你就是罪上加罪!”
“安大夫,俺说的是实话,全是实话。”俘虏好象很着急似的,“小的若有半句虚假,就五雷击顶,来世做牛马!”
“你已经该十雷击顶了!”蓉淑冷笑一声说,“你浑身的枪锈臭,满脸的兵油子气,都说明你是周祖鉴的老兵,根本不是抓来的壮丁!你的牙齿和你的面容,都说明你还不到三十岁,你说,你哪会有八十五岁的老母亲?你在撒谎!”
“哎呀!安大夫!你不光是位神医,还是位神相呀!”俘虏害怕得挣扎起来要朝蓉淑下跪,“俺对不起八路,对不起安大夫,俺是说了瞎话啦!……”
恰在这时,梅繁来了。她一见俘虏,就抢到他跟前,骂道:“王骡子!你可认得我?”
俘虏一抬眼,看到梅繁,急忙求饶道:
“枝,枝子姑娘,你,你也当了八路啦?你饶,饶我一条命吧!”
“你认识他?”蓉淑问梅繁。
“我们全村人都认识。他是周祖鎏手枪队里的,叫王二,又叫王骡子。周祖鎏在刘家郢的时候,他们手枪队跟在老汉奸马前马后,作威作福,尽拿马棒子打人。那一回,王骡子还提着大筐,拔我家的萝卜,我不让他拔,他还踢我。”
俘虏慌得出了一头汗,带着哭腔道:
“哎呀,枝子姑娘,那是我们队长逼着我干的。好心的枝子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我也是没法儿,马槽的苍蝇,混饭吃的。”
“苍蝇到处传细菌,就该打!”梅繁气得鼓鼓的,“新四军宽待俘虏,给你治伤,只要你能改过自新,也能得到民主政府的宽大处理。可你王骡子还是个苍蝇,一身臭气,怎么也不会变成蝴蝶!”
“呜——”俘虏感到羞愧,捂着脸又哭开了。
蓉淑道:“光哭没有用。只要你真正改邪归正,民主政府和人民一定会给你出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继续作恶,人民就不能饶恕你,拿你法办,连你的子孙后代都会恨你,骂你,叫你遗臭万年!”
“呜——”俘虏越哭越痛,双手拧自己的耳朵,揪自己的头发,歪嘴错牙,象发了疯似的。
蓉淑让俘虏躺回病床。梅繁拿开他拉头发的手,说:“安静点!你这么踢蹬,会引起伤口恶化。”
俘虏看看梅繁,又瞧瞧小林,忽然伸开双手,叫道:“安大夫!我是个罪人,可你们八路还宽待我,给我治伤,救我的命。我,我说实话:周祖鎏没来,你们受骗了!”
“什么了”梅繁和小林大吃一惊。
“你说清楚点,”蓉淑镇定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俘虏说道:“今儿晚上,古镇那边打响后,周祖鎏就马上集合起大队人马,说要行动,可又没说明朝哪儿行动。后来,张团副把我们手枪队统统叫到周祖鎏的公馆前院里,给我们每人一杯酒喝,给我们一块钢洋做压岁钱,,叫我们出发增援古镇。等我们出来,大队人马全没了,街里也看不到一个兵,不知拱到哪儿去了。现在,在这里打枪的就只我们一个手枪队。”
蓉淑问:“周祖鎏知不知道这里埋伏着新四军部队?”
“可能不知道。张团副交代俺们出北门五里就打枪:遇到新四军就朝人打,遇不到新四军就朝天打,遇到新四军小部队就冲过去,遇到大部队就退回去守北门。”
“别隐瞒,周祖鎏大队人马到底哪去了?”蓉淑追问道。
俘虏哭丧着脸说:“安大夫,我确实不知道周祖鎏的大队人马哪去了。那老狗诡计多端,俺们也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说到这里,俘虏说话困难了。蓉淑一看,是由于激动引起的,便停止询问,叫小林给他打针,一面急忙叫过梅繁:
“小梅!你赶快把这个情况报告团长政委。”
“是!”梅繁一阵急跑,跑进了团指挥所。
这时,正堂里,侦察参谋林剑正在审问俘虏。刘杰和小冯手握枪把站在一旁。那俘虏哼哼哈哈地同林参谋磨时间,说周祖鎏已经出来,就在后面,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梅繁一看那俘虏,很面熟,再细看,原来是周祖鎏手枪队的五班长,外号叫猪拱嘴。这家伙坏透了,梅繁的小辫子不知被他揪过多少回,梅繁火得真想上去咬他几口解解恨,她想到自己有重要任务,急忙跑进团首长们的那间屋里,立正,敬礼:
“报告首长!周祖鎏没来,周祖鎏的大队人马也没来。在这儿打枪的,就是手枪队的百十个人。”说罢掉头就跑。
“谁说的?小梅!”哲峰跟着追出来,叫住梅繁道:“报告情况,首长叫走才能走,你怎么跑了?”
梅繁窘了一阵,然后把蓉淑审问王二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她走了。哲峰回到屋里,对猪拱嘴厉声喝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猪拱嘴吓得脑门上汗珠直流,张着大口不说话。
林参谋把桌子一拍:“拉下去:”
“长官!长官!”猪拱嘴噗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道:“我,我说实话,周祖鎏没来,也不在三道沟。”
“他到哪去啦?说!”哲峰瞪着猪拱嘴问。
“周祖鎏出了三道沟,就带着大队人马往东去了。我有个兄弟在他卫队里,我们手枪队出动的时候,我兄弟那一个班都骑着马带着大扫把,到东门外去打扫护城河跟母猪河桥上的雪,为的是怕马滑倒摔死周祖鎏。长官,我全坦白了,饶我一条狗命吧!”
哲峰一挥手,刘杰对猪拱嘴大喝一声:
“走!”
“长官!长官,你,你行行好!”猪拱嘴象杀猪似的嚎叫。
“别这么鬼嚎,不枪毙你!”小冯把猪拱嘴拉走了。
哲峰回到里间,坐下来沉重地哼了一声,说:
“情况复杂了,老方。”
方炜抽着烟,闭目沉思,没说话。
“周祖鎏出东门是什么企图呢?从母猪河转到古镇去?”白主任问道,可也没表明在问谁。
“不可能。”参谋长说道,“现在已经半夜了,周祖鎏就是沿公路直走,赶到古镇天也亮了,走河东转,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赶到古镇,我看他也不敢这么干。”
“那么周祖鎏会不会用避实击虚的办法,袭击根据地,企图造成我们前方的混乱,来给古镇解围呢?”白主任又提出了问题。
参谋长点点头:“唔,这倒有可能。”
方炜仍在抽烟,沉思,不说话。
哲峰一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拳头使劲压在桌子上,两道剑眉倒竖起来,眉心里拧成一个大疙瘩。显然,这意外的情况,使他感到沉重的压力,增加了他对狡猾的敌人的无比愤怒。
方炜站起来点燃了一支香烟递给哲峰,镇静地说:“哲峰,现在最要紧的是冷静。你是在陕北红大直接听过毛主席关于《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的讲演的,现在你好好考虑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哲峰沉思了一下:“我是这样考虑的:毛主席说过:‘认识情况的过程,不但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前,而且存在于军事计划建立之后。’毛主席又说:‘部分地改变的事差不多每一作战都是有的,全部地改变的事也是间或有的。’现在情况有变化,我们必须定下新的决心,改变原定计划。”
“对,完全正确。”方炜连连地点头,“毛主席还说:‘战术、战役和战略计划之各依其范围和情况而确定而改变,是战争指挥的重要关节,也即是战争灵活性的具体的实施,也即是实际的运用之妙。’”
“那主力是不是往河东调?”参谋长问。
方炜做了个否定的手势:“情况还要进一步查证。光是两个俘虏的供词,还不能作为我们定下决心的全部根据,还要冷静地分析研究一下。”
“如果敌人来个避实击虚,袭击咱们根据地呢?”参谋长不放心地说。
“有这个可能,要作这个准备。”哲峰说,“不过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主力的意图不暴露,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
“哲峰说得完全对。”方炜赞同地说。
“报告!”
随着喊声,侦察连的便衣排长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向哲峰、方炜报告道:
“三道沟情报站的老董同志,派了两个情报员跟踪周祖鎏的队伍,一直跟过了母猪河。敌人过河之后,集结整顿了有半个多小时,然后就照直向东开去。他们两人一个继续跟踪敌人,另一个跑回来报告,听到这里有枪声,知道有自己的部队,他就飞跑过来,途中被流弹打中,负了重伤,还是坚持着跑来,找到我们连报告了这个情况。现在情报员已送到卫生队去治疗了。”
这个消息来得并不突然,却也使团首长们感到情况很严重,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需要赶快定出新的军事计划。
团首长们刚要交换意见,又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喊:
“团长!政委!”
张小蹦蹦带着两个民兵急慌慌地蹦进了指挥所。张小蹦蹦是刘喜派去参加区里组织敌前警戒小部队的,他们逮住了周祖鎏的一个散兵,审问后,知道周祖鎏带着大队人马已向刘家郢窜去。现在,负责掌握敌前动态的老洪,已经飞传各乡村把粮食都坚壁起来,同时,要求民兵作好战斗准备,敌人走到哪里都要狠狠地打。同时派小蹦蹦他们赶来向哲峰、方炜报告这个消息。
说完了情况,方炜叫刘杰带蹦蹦他们去休息,然后说道:“最危险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是的,”哲峰拳头压在桌上说:“周祖鎏的企图现在已很清楚了,他除了老童刚才分析的那个目的外,还想趁我们从古镇撤退时,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是的,是的。”方炜无表情地说。
参谋长着急了:“那怎么办?老许。”
方炜向参谋长摆摆手,给了他一支烟,压低着声音说:“别急。哲峰会考虑出很好的战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