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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郁每隔三两日,定会来看看我,带给我一些苏家最近的消息。
沐园被封了。
长兄继承了苏氏漕运帝国。
还有就是,阮师傅最近频频来信了,令阮郁,无论如何,开春的时候,一定要进京去,已经给阮郁找好了国子监的学位。阮师傅在信中这样说。
“我舍不得你,小沐妹妹。”阮郁临走的前一晚来对我说。在我手里塞了一件玉器之后,翻墙出去了。
借着月光,我看出上面刻着一个清清楚楚的阮字。
旁边付了纸条:“小沐妹妹,一定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第六章 兄妹
六兄妹
我和母亲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们再也没有成群的贴身侍奉丫鬟,整个这座小小的别院,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孩子似的小厮。
嬷嬷原本是侍侯长兄的,长兄特地派了她来,说是一个用得着的人在我们身边,他才放心。不用猜也知道是要她来盯着我的母亲。
小厮,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瑟瑟缩缩的站在院子里的风中,身上的单衣,早已是七年前的式样,我猜他的年纪还没有这衣服的式样大。他就那样抱着个比他自己还大的竹扫把,拼命地扫着院中的落叶。里外不停的跑着,打扫整座院子。看到我们来了,怯怯地站着,低着他小小的脑袋,弓着身子把我们让进去。
我看他实在可怜,给了他半锭银子叫他自己去买几件合适的衣裳。转身进房间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我叫苏仁。”
我转身看去,是那个小厮。
他看我在看他,又深深的拘了一拱:“小姐,我叫苏仁。”抬着头和我对视着,他的眼睛黑而清澈。一个孩子的眼神。无比坚定。
我知道,我已经收服他了。仅仅用半锭银子。
这大概是银两所不能诠释的。
母亲的哮喘再也没有痊愈。
本来嘛,母亲的身体就虚弱,在沐园的时候,那么优越的环境下,还常常三不五时的发一下,如今遇上父亲亡故、哥哥失踪的消息,情况当然更不可能好到哪去。
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央求嬷嬷去请大夫来给母亲诊病,嬷嬷却说:“大公子吩咐了,二夫人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不必请大夫。”
我的心更加凉了,我的这位长兄,不仅仅是要软禁我们母女,更是要将我们母女耗死在这里。
我不甘心!不甘心又有何用。
终于有一日,嬷嬷出去了,苏仁突然拉了大夫来给母亲瞧病。我才发现,苏仁,原来只有他还在关心我们。
母亲用着苏仁请回来的大夫开的方子抓的药,渐渐有些好转。可是,母亲的神情和气色却真的一天不如一天。
这一天,长兄突然来了别院,远远的对我说道:“小沐妹妹,大哥帮你找了户好人家,文定之礼也已经做过了,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这几天,我会帮你请些师傅来量身做嫁衣,下月初五,你就嫁过去吧。父亲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待你,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说着,大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近乎失控的咆哮着:“长兄,你怎么能这样!”泪水喷涌而出。
他得逞得好容易!
我近乎呆滞地站在院子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苏仁过来拉拉我的衣袖:“小姐,振作啊。”
苏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回往返了苏府正院几次,终于帮我查清楚了,长兄帮我定下了的,居然是千里之外的一个落魄了许多年的世家后裔。
的确,最好的防我的办法就是将我嫁出去。嫁到千里之外。
遥不可及的距离必将成为我重掌苏家的最大的障碍。
可是,他太小瞧我。
我拉住苏仁一阵叮嘱。
夜深后,苏仁趁着嬷嬷熟睡得迷糊的时候,翻墙出去了。
我要他趁夜再去一次苏府正院。去找我的那位几乎从未谋面的三姐。
虽然他还只是个孩子,但是现今的情况下,只能让他多跑一趟了。
天亮之前,苏仁回来了,给我带回来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
三姐在信上说,第二天下午,她必定来看我,一切,见面再谈。
我的这位二姐,从我离开苏府正院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只是依稀听哥哥说起过。当年,她为了让哥哥去给父亲报信,偷偷从大夫人那里偷来了哥哥房门上的锁的钥匙将哥哥放出去。就因为这样,哥哥才来的及寻回父亲,救下了已被长兄打得奄奄一息的我。父亲搬出苏府正院之后,她被大夫人重罚,之后就一直在苏府正院后院的一座小院中居住。至今依然如此。
其实,我是应该好好感谢她的。
第二天,三姐果然来了。
七 逃婚
七逃婚
印象里,三姐一直都是低眉顺目的样子。连每年一次的家宴里,三姐也很少说话。从来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轻轻的声音,淡淡的笑。
我在房间里坐着,三姐推开门进来,带来一室的清香。
三姐果然还和过去一样,喜欢制些独特的香用在自己身上。幼时就记得她对香料特别感兴趣。
她见我轻轻闻着她带进来的那阵香风,淡淡笑道:“这是前几日刚制的新香,闻着可还好?”
她看着我,依然还是淡定的目光,依稀带着点关切。
这点隐约的关切,让我明白她的心情,果然还是在关心我的。只是,多年的压抑心情的生活,已经让她养成了自然而然的隐匿自己情绪的习惯。
三姐在这座我和母亲被软禁的别院里一直呆到苏仁来通报嬷嬷已经回来的消息之后,才悄悄从后门离开。
就这么短短的时光里,三姐告诉我,长兄将苏府正院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偏院打扫出来,隐约听到过长兄在那座偏院中收养了一个不会动的人的消息。
另外,三姐提及,如果我有心摆脱,她可以助我逃婚。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一惊。这真的不象我印象中的那位三姐能说出的话。那么温婉那么柔顺的三姐竟然能为了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着三姐的眼睛,突然觉得她眼中似乎有些神采是我极不熟悉甚至从没见过的。那种眼神,似乎可以称之为胜券在握。
我不明白,为什么,三姐那么有把握可以助我离开。
我是极想摆脱现在的境地的,可是,我自己逃婚去也,我的母亲,会怎么样?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连下床稍稍活动都嫌困难,怎么可能跟着我东躲西藏,难道独自留下她面对大夫人母子吗?
迟疑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长兄说的下月初五的期限就要到了,这期间,嬷嬷领着做各个婚礼用品的师傅来给我量身,听我的意思,我总是敷衍了事。
长兄再怎么嚣张,这表面的工夫,总是一定要做齐的。不然,总不能让整个苏杭的人都说,苏家老爷子和二公子过世了,曾经如公主般的苏四小姐马上就落得一个如此这般的境地吧?虽然我自己根本从没想过要拥有苏家的漕运帝国,但若将亏待我的事实公之于世,长兄就绝对坐不稳他想要坐稳的苏家家主的位置。
父亲曾经数次带我出入各种最重大的商会,将我和哥哥隆重介绍给各个主要商行的当家,我和哥哥早已是众人眼中心中苏家的未来家主,在父亲身后,哥哥将继承父亲成为苏家家主早已是众人眼中必定的事实。
如今,父亲遇难,哥哥失踪,理应由我继承苏家,可如今,长兄突然继承苏家,已经令各商行大起疑心,如果这时传出,是长兄做的诡计软禁了我和母亲,那长兄必败无疑。
长兄和大夫人在顾虑什么,我当然明白。
我要脱逃成功,必定要依靠三姐的帮助和周遭各商行的压力。这各种压力和助力最集中的时候,只有一个,就是我苏四小姐的婚礼。
那个时候,整个江南的商行都会来贺我苏四小姐的新婚之喜,人员混杂之余,脱逃的机会就大得多。没错,只有那个时候,我只有那一次机会。必定要好好利用。
我根本不想争什么苏家家主的地位和财富。我只想好好的和母亲等着哥哥归来,或者等着阮郁回来带我离开这个令我伤心的家。
父亲曾经为我单独准备了一份很丰厚的财富,就算我现在马上脱离苏家,我之后的生活,也定会十分充足。
这笔财富,原本就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知道,连母亲也瞒着。怕的就是万一有这么一天。
我还记得父亲当时将这笔财富交给我的情景。
我笑父亲想得太可怕,坚持我自己定不会有这么一天。父亲却说,留着备用,谁也不要告诉,万一有这么一天,留着傍身。若是没有,就当是父亲给我的其中一份嫁妆。
如今,我不得不承认父亲的深邃眼光。
第八章 小小
八小小
初五,长兄为我选下的新婚大喜之日。
果然,所有的商行都来为我贺喜,不论如何,我都是苏四小姐。
这段时间,我令苏仁连续不断的为母亲请来各大名医,终于将母亲医得恢复了元气。不论我今天能不能脱逃成功,我都要母亲看到我是笑着的。
我将那笔财富的拥有权状卷成一只很小的纸卷,塞在三姐帮我准备的一个小小的簪子里,插在高高绾起的发上。真是可笑,我绾发,不是为了嫁给我最爱的人做他最宠爱的娇妻,而是我的长兄随便找个个人家给我,其实是要将我彻底赶出苏家。
为我梳头的两个梳娘,是三姐给我找来的,其实,我看得出她们决不只是梳娘那么简单。整日,我都和这两个梳娘在一起,由着她们为我绾发更衣。
我看着那些来为我贺喜的人们,我即将离开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幸福的圈子。
此刻,我不会感到失落,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在这样的圈子里,我曾经为了应是自己的东西争夺过,我也曾经得到过,我曾经能够证明自己,这就已经够了。我心甘情愿的悄然隐退,只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我曾经为之争夺的。我必须学会守护我最应该守护的东西。这些我已经不再想要拥有的东西,有人那么为之渴求,就这样给予了他们,未尝不可。
而且,我终将给想要置我于不利之地的人,一记狠狠的耳光。我绝不会让他们太如愿以偿。并不是我不甘心,而是我必须给他们一个最严肃的警告。
终于上路了,我坚持母亲一定要和我一起走,这是我答应远嫁的唯一一个条件。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把母亲单独留下,面对长兄和大夫人。
从钱塘到遥远的极北之地,路上要走好多天。大河和山峰数不盛数。再加上,母亲的身体,实在不适宜快速的赶路,整个速度就慢下来了许多。夫家那边似乎根本不将这次的嫁娶放在心上,只派了个普通管事来而已。一路上,由着我们慢慢的走。
行至半路,突然出现一群高来高去的蒙面黑衣人。其中领头的一个直冲冲向我而来,将我拦腰一抱就高飞而起。随风而起时的那一刹那,我闻到空气中一丝似曾相识的香味。这味道,之前我曾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我的三姐。
我们在城郊的一座很小的院子里停下。我伸手轻轻拉掉面前这位救了我的人的蒙面黑巾,虽然我已经猜到是她,因为只有她才会用她自己制的这味香粉。但我怎能相信,我的温顺的三姐竟然有着一身高来高去的好身手。
她由着我拉掉她的黑巾,眸子里闪烁着释然的光芒,唇角含着淡淡的笑。
“三姐,你怎么居然……”我惊讶无比。那么温顺的三姐竟然是一位身怀绝技的传说中女侠!
三姐轻轻说道:“小沐,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你不能相信的东西实在太多。”
看着她,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能独居于那么孤陋的院落。原来她早已超然。心早已不在苏家之上,又怎会为了苏家心生波澜。
“这么多年,我习武之事,根本无人知晓。独居于那样的院落,对我来说,反倒方便许多。”
这就是三姐的答案。
“这次,我联系几个我江湖上的朋友将你和二夫人救出来。但我也实在不能让自己习武之事公之于众,只好趁半路才动的手。”
“你准备怎么解释我和母亲在路上失踪?”我不禁疑问。
三姐依然是一幅淡淡的样子:“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那些朋友开始散布你和二夫人遭遇山匪,已经身遭不测的消息。这里是我一个姐妹的别院,苏家无人知道,平时也没人在这住,你和二夫人只需在这里稍住数月,就可以悄悄的回钱塘去了。只是,小沐,日后,你可能再也不能叫苏沐这名字了。尤其回钱塘之后更不可以叫。苏四小姐的名字太响亮。很容易就败露你的踪迹。我已经在沐园的不远处为你准备了一座小院子,你回钱塘后直接住进去就可以了。”
我的三姐,最终还是帮了我。
和母亲在这里住了数月之后,我就带着母亲悄悄回了钱塘。三姐为我准备的院子果然离沐园很近,隔壁就是西泠书肆,再隔壁,就是沐园。每日,我依然能听到西泠书斯中朗朗的书声。
我重新开始读书,弹琴的生活。
我画的画,写的字,在几个西泠书肆的学生的索取下,逐渐开始流了出去。每幅字画上都有我亲笔签的名字:小小。
于是,整个钱塘文坛开始盛传一个新的才女的名字,小小。
重新回了钱塘之后,我遵照三姐的叮嘱,改了名字。现在,我叫小小。
苏小小。
这时,我刚刚十五岁。
第九章 慕才
九慕才
我的名声很快传遍了整个钱塘文坛。渐渐的有些外地的文人学子专程来找我以文会友。才女苏小小的墨宝开始盛传于整个文坛。钱塘的人们开始拿苏小小和之前已经远嫁并且传说已经早夭在远嫁的路上的苏家四小姐相比。
这是难免的。
苏四小姐的美丽,才华,已经被钱塘人传得神乎其神。尽管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苏四小姐的墨宝。甚至很少有人见过苏四小姐的真正相貌。因为,苏四小姐,甚少离开她的沐园。
眼前,苏小小却是可见的。
我已经不再是苏四小姐,我再也没有当年那么多的仆从,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亲自办。
我常常会乘着三姐送我的油壁车去买我需要的文房笔墨,去看戏社出的新戏。
不知三姐用了什么方法,这架油壁车始终有着淡淡的奇特香味。虽然淡,但是据说,我乘车走在路上的时候,别的人很远就能闻到这车的香味。人们渐渐都知道了,我的香车一到,我必定不远。
我其实,从来不担心会被长兄和大夫人知道我还活着,因为,苏四小姐应该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的苏四小姐对他们完全构不成任何伤害。
而且,才女苏小小,实在和过去的苏四小姐苏沐差别太远。
我渐渐有了很多的追随者,他们都是为我的文采而来。我可以和他们彻夜地谈论诗词,品茗作画,但和他们全部保持着距离。我不允许阮郁以外的任何人进入我的生活,我的心。
钱塘的多数人们毕竟淳朴,在他们看来,我留下许多文人在我的院子里,于是,有些消息渐渐的传开了。我不在乎。我本就没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管在别人的眼中,我是怎么一番模样。
我依旧梳回少女的长辫发型,在我心里,我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曾经嫁为他人妇。我的夫君只能有一个,就是阮郁。
这天,我的园子里突然来了一位贵客。
谢夫子。
父亲健在的时候,就常常对我说,作诗,能如谢夫子。就好了。
我为谢夫子奉上我亲手煮的茶,用的是父亲最喜欢的茶叶。
父亲一生,没有见过谢夫子,却对他的诗推崇备至。
谢夫子提出看看我的诗和画,我捧出父亲的画。我回来钱塘之后,三姐帮我去沐园里父亲的书房中取出一些父亲的墨宝,给我怀念父亲。
我拿出给谢夫子赏鉴,是想借此以慰父亲。
黄昏时分,谢夫子起身告辞。临走,提出带走父亲最喜欢的那幅墨宝。
“这一幅,是小小姑娘的这几幅墨宝中最具特色的。在下提出索要的请求实在有些无理,但也请小小姑娘成全在下对这幅墨宝的喜爱之情。”
我当然不会反对,能得到谢夫子的赞誉,父亲一定会高兴。
我将父亲的这幅墨宝送给了谢夫子,并亲自乘油壁车送谢夫子到他下榻的客栈。
将他安排在钱塘最好的客栈中。
第二天一早,谢夫子起程回去了。
留下一幅他昨天晚上新得的墨宝给我。
我将谢夫子的这幅墨宝挂在房中,日日都能看上几遍。
这天,园里突然来了位贵人。
一个着紫衣持长扇的男子敲开我的院门,轻轻摇着他的扇子,对我说:“我家主人听说西泠的小小姑娘才华横溢,有心邀小小姑娘一同品鉴诗词,不知小小姑娘愿赏光否。”
我仔细打量他,听他刚才说的话,这男子想来当是某家大户的管家之类。看他身上服装,应该不会寒掺到哪去,尤其看他身上自有股掩不住的文人气质,想来,他的主人,当也是难得的文人之辈。
多数文人都是自己来我的院中拜访我,因为,文坛上,从来都是须眉男子的天下,难得一位奇女子横空出文坛,怎可能慢待于我?这一位男子的主人倒是和其他众文人大大不同。
我轻品一口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问道:“不知,贵主人是哪位?小小从不接受邀请。”
紫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上来给我,说道:“敝主人说,小小姑娘的作品清丽出尘,人定也如其文。若是小小姑娘不肯赏光,就请小小姑娘柬阅敝主人的这封信,小小姑娘定会赴约。”
我不禁好奇,什么人竟能从我的作品中猜到我的为人,并且那么有把握我会看他的信,看了他的信之后,定会赴他的约。
十 邀帖
十邀帖
我令颜娘接过信递给我。
颜娘是我幼时众多奶娘中的一个。我和母亲被迫离开沐园后不久,我的奶娘和原本贴身的侍女们全都被大夫人以各种理由赶出了沐园。
我回来钱塘之后,三姐只帮我找回了她。
事实上,我想,现在,大概也只有她才愿意继续留在我这个已经“死了”的四小姐身边吧。
颜娘回来我身边之后,母亲就安心在后院养病,很少过问我的事情,将我交给颜娘照顾。
我展开信纸,里面只有一幅画,大咧咧的用工笔在白纸上几根黑线条画着我的沐园的大门。尤其将门楣上那个沐字描的很重。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有意提醒我,他已经知道了,名闻遐迩的书妓苏小小,就是苏四小姐苏沐?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知道了,又能如何?
或者,他只是怀疑,我和苏沐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确定,要他的管家来试试我?
我重新把信连信封一起交给颜娘,要颜娘一起交还给来人。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主人的意思,而且,在你主人的这幅作品中,也完全看不出技巧的存在,恕小小无礼,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招呼颜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