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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他们都被惊艳到了。
居然是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跪在了勿返阁的正门口。
正文 第七章 生契死契(完结)
这位少女光看侧面都会让人心生怜爱。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脸型。身材娇小柔弱,宛如柳姿。就算身上穿着极其简陋也不能遮掩她美丽的样子。
玉宁瞧着这女子紧抿着嘴,眼光就是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调笑几句她也不搭理。更有甚者,有些客人已经开始对其上下其手,她也毫不犹豫地打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福生与玉宁头一遭完全摸不清楚状况。他们两相视一望,默契地叫护院将车架到后门,因为前门已经是个太显眼的地方。匆匆下了马车,福生便带着林醒儿去管仆人的总管那里报道,而玉宁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刚要到云姨房间问个究竟。却被自己的母亲给叫住了。
“宁儿,过来,我想和你谈谈。”母亲少有的严厉语调,让玉宁身体一阵轻颤。她磨磨蹭蹭地挪到椅子旁边坐下,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今天这件事,是你的计划么?”婉柔望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女孩好一会,才缓缓问道。
过了好半晌,玉宁才点点头。
“……你明知道林彩蝶的性子烈,宁死不从。只不过缺少了那么点勇气,所以才故意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模样,让她觉得只有死路可走,是不是?”
“……当时那种情况,若想救她,便只有那么一个法子。本来我想拖延,但是凤老板太精明,契约带在身上来抓人。我没办法,又想救她,所以才想到这么一出。”玉宁小声答道。毕竟她的把戏被自己的母亲给拆穿了。
“……宁儿,你这一招太险,也算那姑娘命大,再刺深一点你岂不是欠了人家一条命?”婉柔皱着眉头说道。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宁儿变了,自从三年前在街上与她的阿玛再相见之后,她就变了。婉柔说不出这有什么不好,可是却无端端地感到一阵不安。
“娘,孩儿知道。孩儿有分寸的。您瞧,彩蝶不是活的好好的了嘛?娘,原谅孩儿吧。以后孩儿不会这么莽撞了。”玉宁瞧着自己的母亲绷着脸不说话,讨好地蹭过去搂住了母亲摇晃:“娘……”
婉柔看着娇俏的女儿摆出可怜的模样撒娇,实在没办法再责怪她,长叹一口气道:“下不为例。”
“嗯,知道了,娘。”玉宁嘻嘻笑着,窝在了母亲的怀里。
将林彩蝶安置好的福生刚进自己的房门,便看到云姐正斜倚在小桌上,不住地轻锤着额头。他疑惑地瞧了瞧站在云姐旁边的琼儿问道:“这是怎么了?”
“哎,管家先生回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那女子一直跪在咱们门前不肯走。弄得云老板的头疼病又犯了。”琼儿无奈地说着,并将刚端来的参汤放在一边:“夫人,您还是趁热喝了吧,不然会头疼得更厉害。”
“哎……我没胃口,福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云姐摆摆手,露出一脸病容。
“回夫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跪在咱们门前的女孩是怎么一回事?”福生奇怪地问道:“莫非是要为哪家姑娘赎身?”
“她哪里是为谁赎身啊,她是要卖了自己。”琼儿翻了一阵白眼,拿起补汤来劝说云姐多少喝一点,云姐拗不过她,便自个端起汤来喝了几口。只觉得舒服了许多,脸色也和润起来。
“什么?卖掉自个?”福生讶异地瞧着琼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夫人更闹不清楚。她在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就进来说要卖了自己,还主动要求签小官的死契。夫人看她尚在豆蔻年华,实在不忍心,就让她不要再来了。谁知这姑娘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一定要卖掉自个。还一定要到咱们勿返阁,就这么跪在门前不肯走了。”琼儿一口气说了很多,带着一些气恼:“这不是存心找事么,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要往这烟花地里头靠。所以夫人才头疼。她跪在门前,也扰了咱们的生意啊。”
“……琼儿,别说了。福生,你正好回来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吧。”云姐眉间的烦躁一直没有消退,她撑着小桌站起了身。琼儿赶忙在一旁扶住了她。
“是。”福生默默地跟在身后。
勿返阁门前早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感到新奇,这两日对勿返阁来说算是什么日子呢?昨日早上有个女子因为不愿意做这逢场作戏的工作而逃到勿返阁,最后被逼自尽;今天晚上就有这么一个绝色女子怎么都要到勿返阁来做这等工作。
“姑娘,您看,您都跪在这这么久了。勿返阁的老板都没反映,不如您还是到我们阁楼来?”此时在这姑娘身边劝说的是一间小阁楼的老鸨,她看这姑娘姿色过人,实在是想收为自家所用。
“你?你们阁楼,比勿返阁的名气大么?”那姑娘只是瞟了一眼,不屑之意很是明显:“还是比盼君楼的名气大?”
老鸨被这话弄得脸上一阵羞红,还好擦了胭脂别人都看不清。只听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她生气地拂袖而去。
“既然如此,你何不去盼君楼呢?”先前劝说其无效的另一个老鸨凉凉地说道。心想怎么都要挽回点面子。
“因为勿返阁签订死契所付的酬劳是最高的。”那姑娘笑道,过了半天再补上一句:“不是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人能给的起的。”
“你!”那老鸨气急败坏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勿返阁的大老板和总管从正门里头走了出来。于是马上噤了声。
云姐被琼儿抚着走到门边,盯着那姑娘看了好一会,又转头往里走道:“你跟我进来吧。”
姑娘面露喜色地站起了身,拖着已经跪得麻痹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跟随其后,走进了偏厅。
“说吧,为什么一定要卖掉自己。”云老板坐在主位上问道。
“我父亲是个木匠,可惜去年在林子里选木料的时候不慎摔死了。家里有几分薄田,仅凭我与母亲二人之力也没办法将其耕种好。眼看着我弟弟也长大了,咱们家就指望他能够上私塾,以后能考个功名,供养咱们一家老小。所以我要卖了自己。”姑娘站厅中央答话的时候双腿还有些发抖。福生看到后,默默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叫她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签一般契约就好了。一个月支付几文银子给你,也算是自给自足。”云姐淡淡地说道。
“老板您有所不知,我是个女孩儿。如若签一般契约,一个月几文银子交了弟弟的学费也所剩不少了。此外还要多我这张嘴吃饭,我实在不想再让我母亲过这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说着,这个女子便又跪于地:“求大老板成全。我肯吃苦,绝对可以为您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只求您念在我的孝心,能够允了我的请求。”
“……你知道签了死契的意思么?”云姐瞧着跪伏于地的她瞧了好久,突然觉得又是一阵头疼。
“知道知道,卖艺且卖身。”说到这里,女孩脸红了一阵:“我心里有底。”
一时间,小厅里头的人都沉默了。
“……好,我给你签了这契约。”云姐首先起了话头:“福生,去账房支来五千两纹银。”
“是。”福生行了个礼,转头出门办事去了。
从此,勿返阁的羽阁重新开张。因为勿返阁收了一个能歌善舞的妙龄女子,取名为琳琅。而玉宁在其十二岁的时候,拥有了一个比她大三岁的贴身丫鬟,名为林醒儿。
是夜,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琳琅悄悄地从小门溜出了勿返阁,在胡同尽头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碰了头。
“雪儿……”妇人拉住了琳琅的手:“你这样,真,真好看……”
“我以后就叫做琳琅。你口里的雪儿已经死了!”这女孩冷酷地甩开了妇人的手,并将一个包裹丢到了妇人手里:“拿着,这是五千两纹银。够你和弟弟过好日子了。”说着,她便反身要回阁楼。
“雪儿!”妇人哽咽地拉住了女孩的手:“不然……我们,我们把钱退回去,我们不卖自个了。”
“退回去?”女孩冷笑了一声,一下打开了包裹,里头白花花的银子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你看过这么多钱么?看过么?!你舍得?我那好赌的爹舍得?!嗯?!别忘了,要我卖身到这地方,也是他的想法。”
“……雪,雪儿,是娘没用。是娘不好……”妇人哀戚地哭了起来,眼泪滴在那些银子上。
“……你不用自责,是我自愿的。到了这里,我可以靠自己。我可以过上好日子。以后你就忘了我吧。”女孩说完这句话,脸上冷酷的表情起了一丝变化:“……你好好照顾自己,这钱拿回去之前自己留着点。别傻得什么都给了他。我走以后,他也不会再打你了。”说着,女孩已经一溜烟跑进了勿返阁内。
只留下那妇人在阴影处捧着这些钱低低哭泣。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1)
一转眼,酒儿已经年满十五,已经到了可以接班的年龄。这天玉宁正在自己房中练习书法,醒儿在一边为自己的小姐磨墨。酒儿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宁儿宁儿!”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书桌边,惹得桌上的宣纸都飞了起来。
“好了,我的字又砸了。”玉宁嗔怪地看了酒儿一眼,指了指被乌了的字。
“啧啧,我说你就别练了。这么喜欢贺知章的小楷,我给你写一副挂起来就是了。”酒儿不在意地将乌了的宣纸拿起来揉成一团:“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不得了的事情呢。”
“你天天都有不得了的事情,不是打了酒窖的酒,就是仿制了古画赝品给客人,闹到东窗事发。”站在一边的醒儿将她的话头接了过来。尔后完全不理她的抗议,自顾自地出门给小姐置办点心去了。
“哎呀,醒儿这么护主我可真受不了。”酒儿瞧着醒儿出门,转头向玉宁抗议道:“已经没大没小了啊。”
“嘻嘻,你还有资格说人家没大没小呢?”玉宁收拾好书桌,笑着调侃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计较。对了,你知道么?我师父要嫁人了!”酒儿开心地站到了凳子上。
“什,什么?嫁人?”玉宁震惊地瞧着她。心下为福生担心起来,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福生哥与灵书姐是两情相悦的。
“咦?你这表情……好像不太高兴啊?”酒儿纳闷地问道,过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不会以为师傅是被哪位客人给买去了吧?”
“……”玉宁脸上露出了被人拆穿的窘迫:“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当然让我误解。”
“所以说嘛,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就是喜欢想得多……”酒儿摇头晃脑地说着,立马压低声音道:“我偷听师傅和管家的谈话,管家先生已经说明了想在今年娶她。因为看我也大了,正好能够接班。现在他们正为这事商量着怎么和老板说呢。”
“……你又偷听他们说话。”玉宁听罢,心是放下许多,可是一想到这些消息是酒儿偷听来的,实在是不敢恭维:“别人要独处,就是要有体己话说,你站在外面偷听。到时候被逮住了,有你好受的。”说着,玉宁出其不意地将手中的毛笔点到了酒儿脸上。
正斜靠在桌边的酒儿闭着眼睛假寐着,根本就没注意到玉宁会来这招。她只觉得脸上一凉,猛地睁开眼便瞧见玉宁笑嘻嘻地拿着饱蘸了墨汁的毛笔。
“你,你,好啊!比我还皮了!”酒儿赶忙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看到一手的墨污不禁气急败坏,怎么她也是年芳十五的姑娘,也极是爱美的:“不听话的宁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酒儿便张开两只已经被墨汁污掉的手向玉宁俊俏的脸蛋袭击过来。
玉宁惊叫着甩开笔跑出了房门,一路上她们你追我赶。害得每个奴仆都躲闪不及,许多仆人的衣服都惨遭酒儿手掌的攻击,却也无可奈何——大家都知道,这位凝心小姐可是各位勿返阁主事的心头肉,这位已经用自己的手掌在仆人身上频频作画的酒儿可是未来将要大红大紫的灵书第二代。总之,谁也惹不得。甚至于,哪个奴仆都很喜欢他们,也就对他们的嬉闹一笑置之了。
“哎呀!醒儿,醒儿救我!”玉宁被酒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呼唤丫鬟求救。
“你死了心吧!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墨迹弄你脸上去!”酒儿咬牙切齿地说着。
“噗,哈哈哈。”玉宁一回头,就瞧见酒儿那好比钟馗一般地黑脸,正吹胡子瞪眼地恶狠狠地盯着她。让她笑到肚子疼都止不住。
“笑,你还笑?!”酒儿一跺脚,使出吃奶的劲在后头追着,眼看就要追上玉宁了。
她们七弯八拐,不知不觉跑出了东后院,向大院跑去。
“宁儿!你站住!”酒儿在后面大声叫道。
“偏不!”玉宁笑着回头答道。
嘭!
这一下把玉宁撞得头昏眼花,还好被人稳稳地扶住。
“小姑娘,可还好?”温柔的问话从她的头顶传来。
玉宁摇晃了好一阵才缓缓抬起头瞧这个人是谁。
只见这男子面容清秀,但是皮肤却非常黝黑。不似是一般的书生模样,眉宇间的英气不知怎的让玉宁想起了从戎数年的父亲。
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长年征战的人,都会有着太阳晒过的香味。这个发现让玉宁有些恍惚。
“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把你撞坏了?”男子看玉宁低着头不说话,生怕自己太结实把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给撞出毛病。
“我没事的。请问……你找谁?”玉宁摇了摇头,赶忙退出了那人的怀抱。毕竟她已经十四岁,这等逾礼举动更应早早地制止。
“哦,麻烦小姑娘带我去商阁一趟。在下来找出尘姑娘。”男子一笑,手持折扇做了个拱手礼。
玉宁瞧着男子手上的折扇和那玉扳指只是觉得熟悉。突然她叫了出来:“啊!你是!”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2)
“姑娘认得在下?”男子看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好笑地问道。
“认得认得。”玉宁赶忙点头,但是想了一下又马上摇头道:“不认得,但是见过你的。”
“哦?是在何时何地?”男子对她的回答也产生了兴趣。
“是……”玉宁刚要说什么,却被男子身后随从打扮的青年给打断了。
“少爷,您现在的名号,平常老百姓哪个会不晓得啊。”此话说得洋洋得意,听在玉宁耳里一阵不舒服。她皱着眉瞧着那随从,突然对于与这主仆俩谈话没了兴致。转身就走开了。
“哎!小姑娘!”男子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随从,转头却看见玉宁走远了,赶忙叫住并行礼道:“在下随从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公子严重了,咱们一介布衣,何谈得罪之说。您若要去商阁,我拆个仆人带您去便是。”玉宁也颇有礼数地回礼道,一抬头满脸的不高兴早已经不见,脸上留着的是那脆生生的笑容。可是阅历多了的人都明白,那只不过是一种公式化的笑罢了。并不是发自内心。
男子愣了一下,默默同意了这个要求。看着那白衣胜雪的小姑娘完全消失在大院尽头。
“少爷,您看什么呢。”随从上来好奇地问道。
“你啊!”男子有些气恼地敲了一下随从的头,尔后便跟着玉宁叫来的仆人向商阁走去。随从委屈地尾随其后,一边揉头,一边兀自不明白,为何少爷又打他。
玉宁刚走回东院没几步,就被人拉到了角落里。定睛一瞧,原来是被她弄污了脸的酒儿。不爽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你干嘛啊。”玉宁笑着问道,还抬手去抹酒儿脸上未干的污渍。
“哎呀,不闹。”酒儿偏头并且抓住她的手:“有正经事呢。”
“你把我的手也弄脏了呀,哎,说吧,什么正经事?”玉宁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黑色包裹,只能一阵哀叹:“你今天正经事可真多。”
“刚才和你说话那人,你可知道是谁?”酒儿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只不过见过。本想今天和他叙叙旧,他那个随从真让人倒胃口,突然就没兴致了。”玉宁撇撇嘴,表示不甚关心。
“那人好似是出尘姐姐的相好,鄂伦玉堂呢。”酒儿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什么?鄂伦?”玉宁听了这个名字立马抬头望着酒儿,表情里有些震惊:“是镶白旗旗下,朝廷八大贵族之一,御赐王爷名号的那个鄂伦家?”
“正是。”酒儿点点头:“云姐不允他们来往的……平常他都偷偷摸摸地,今儿个怎么还是大白天的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大概是为了兑现他迟了五年的承诺吧。”玉宁皱着眉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云老板的宅院里,此刻正是一片欢笑声。
“呵呵,我就说嘛,看福生能够忍几年才娶我们灵书妹子。您瞧您瞧,灵书妹子刚过二十,他就忍不住了不是?”出尘咯咯笑着,取笑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惹得灵书一下就羞红了脸,窘迫不已。突然她觉得有人在默默抓着她的手,她抬头一瞧,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温柔地看着她以鼓励。
灵书幸福地笑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显呢。看得我真是嫉妒。”出尘笑闹道,一句话让众人都笑出了声。
“行了,别闹了出尘。福生,你打算何时与灵书成婚?”云姐笑盈盈地瞧着这么一对佳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回云老板,小的想年底之前,挑个日子,与灵书结成秦晋之好。”福生低头行礼道。
“年底……嗯,许是来得及。”云姐想了想说:“现在就可以让酒儿顶替她师傅的位置了。哪天咱们阁内弄个正式的日子,向客人们宣布此后酒儿便是贡阁的主人。对了,酒儿知晓她马上要挑大梁么?我怕她孩子心性,没个准备。”
“……我,我还没和酒儿说。毕竟那工作……”灵书踌躇了半天,心下一阵不忍。
“嘻嘻,灵书,我和你打赌。酒儿怕是早知道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婉柔笑道:“你们俩的秘密,她听得还少么?”
此话一出,在房内的众人都哄堂大笑。
这时,一个仆人敲门进来了。
“什么事?”云姐斜靠在小几上,心情愉悦地问道。
“回云老板……有位公子本是叫我带路来找出尘小姐,听说出尘小姐在您这儿。他便强烈要求我带他到这里来。请问合适不合适?”仆人弓着腰等着云姐的指示。
“哦?那就将他带过来吧。”云姐想了想,便允了这事情。
奴仆退出去后不久,便将那位公子及随从带了过来。
他刚在大厅站定,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