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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拿起月牙白的象牙梳细细开始梳起长发,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被那一手可握的小巧梳子所吸引。每看一下,嘴角便忍不住要向上扬起。
只是,这些香儿并没有注意,她现下万分着急。着急于为何琳琅还如此悠闲。
“小姐!”
香儿一把抓住琳琅在弄发的手,连带她手里的齿梳都被她握得死紧。
“您难道……一点也无所谓么?我说的是她推掉九爷要你的事情!”
“她也不是推掉吧?只是说要栽培新人,现下还得由我这个旧人撑上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时日,自然就会放人了。”
琳琅微笑,用空余的那只手轻拍了几下香儿的脸颊。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小姐,您真是想得简单了。”
按照九爷的性子,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关注那么久,现在是得不到,才有浓烈的兴趣。可是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呢?如果沈凝心一直选择拖延,拖延再拖延。那么到最后,输了这场拉锯战的一定是她与小姐。
九爷必定会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兴趣,甚至于根本就不消到约定的日子到,他便可以转眼就忘记他欢喜的女人的名字,身段乃至长相。
就像他对梵音那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琳琅见香儿不依不挠,知道自己不看起来着急一些,她肯定会显得更加冷酷无情。琳琅不愿意见到那样的香儿。
香儿,还是像以前那样,开心得如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琳琅突然抬手,用指肚轻轻抚摸着香儿的双眸周围,似乎是想将她眼中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老成都抹杀掉。
可是,香儿的双眼炯炯有神,潜藏在她眼下的寂寥与算计又是千丝万缕又怎么真正轻易抹得掉?
“小姐,香儿现下还没想到个很好的法子。也只好请小姐隐忍一段日子,不出一个月,必然会让您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琳琅无奈,嘴中玩味着四个字。
香儿拼命点头,见琳琅不说话,以为是心中还未消解忧虑,便起身出去为琳琅备些喜欢的菜肴去了,多少也可以让琳琅开心一些。
“心想事成?”
琳琅再念。
我的香儿,你又知道,你的小姐要怎么样才算是心想事成了么?
咱们所想,南辕北辙。
你做的事情,果真是会让我心想事成么?
这些话,琳琅几次想说,几次又生生咽下。望着香儿的眼睛,她说不出来。想起香儿那日因为她而受辱,她无言以对。
琳琅坐于清冷的花魁房间,这房间布置精巧,要比勿返阁里的羽阁富丽堂皇多了。可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又很想回到那个地方。
越是回不去,越是想回去。
琳琅低头,慢慢展开紧握着象牙梳的那只玉手。
因为握得太久,那上头的镂空花纹竟然就这么按在了她的手上,像是印记一般。琳琅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纹路,一股温暖从心底油然而生。
“子庭……”
这把象牙梳,正是子庭所送。
而今它的花纹到了琳琅的手上,让琳琅觉得,自己原来与张子庭是这么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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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3)
带着满腹心事,快到傍晚的时候,玉宁才面带忧虑地回到勿返阁。刚坐在屋内沉思,醒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了进来,慌慌张张,满头大汗。
“小姐,小姐,别院来人了,急着请您去一趟。”
“别院?别院出什么事儿了?”
“是,是宝儿!不知怎么了,琼儿慌得很,也说不清。”
玉宁一愣。
“那我娘呢?!”
“就是因为婉夫人出去了,说是出诊,所以,才会想到来找小姐先看看宝儿是怎么一回事。”
玉宁松了一口气。
没有乱跑就好。
这几日,她一直就心神不宁,本以为福生的突变是应证了自己不祥的预感,谁知,这事情已经发生,自己这种浮躁却不减反增。乍听母亲不在别院,着实让她惊了又惊。
“醒儿,随便收拾点东西,咱们多半是要住在别院了。”
玉宁稳了稳心神,当机立断,留下醒儿一个人忙着收拾些衣物,自己则一路走到勿返阁的后门,上了早在等在一边的马车。
……
刚踏进药庐就听到孩子的哭泣声,玉宁一抬头,瞧见云姐文清都在,暖冬在文清的怀里不知所措的哭着,呜呜咽咽地叫着宝儿。
宝儿,便是那个一个月前被丢在别院门口的孩子。
孩子只有一岁多,还不是很会说话,只是总叫唤着宝儿,大家估摸着这大概是他的乳名,便也这么唤着了。
玉宁赶忙来到床榻前,见孩子牙关紧闭,小小的身子在抽搐着,双眼紧闭,小手也是握成了拳。
玉宁皱眉,见宝儿面色发青,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根本就不似是生病。可是为了宽慰大伙,她却说了违心话。
“不用担心,多半是癫痫加上又感染了些风寒。”
刚说完,宝儿抽搐得更加厉害。震得整个小竹塌都在响。玉宁一惊,上前双手按住宝儿。却立马抽回了手。
好凉!
此时此刻,宝儿全身上下的肌肉又冷又硬,就好像是在冰天雪地中冻了好几个时辰的人一样。玉宁捂着被冻得麻木了的右手,眉头紧皱。
一旁本来只是在抽泣的暖冬见到这情形,又哇地哭了出来。仿佛是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
“你们先都出去,琼儿,你去药房里头抓药,我等会给你写点方子,醒儿,你去弄棉被过来。”
“棉被?”
大夏天的,用棉被做什么?
众人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叫你去就去吧。宝儿是在打摆子。”
玉宁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这种病,我治不了。只能撑到母亲回来,咱们各自行动吧。母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婉夫人说,夜半便回,有护院跟着呢,凝心小姐且放心。”
“好。”
玉宁点点头,将大家赶出了房门,待琼儿与醒儿将她布置的物品办妥之后,她也一并将之给赶了出去。
再次回到床榻前,宝儿已经被好几层棉被给团团围住,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只是现下这被子的表层竟然出了一层薄霜。房间里的温度也骤降了许多,竟然让玉宁在夏夜里感到了些许寒冷。
看来,宝儿身上的毒性越来越重了。
玉宁想到这儿,赶快跑到内房熬起可以御寒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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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4)
忙碌了几乎一整夜,虽然室内的温度已经被宝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弄低了不少,玉宁却因为要从内屋到外厅之间跑来跑去,又要关心着熬药的火候,又要偶尔来瞧瞧宝儿的情况,等宝儿的病情真正暂时压下来的时候,玉宁早就已经是满身大汗。
她看了看宝儿不再青白的脸,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大概自己是成功拖住了这个毒性的蔓延,可以等到母亲回来了吧。
玉宁想到这里,全身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她一下重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过一会儿,因为身上都是汗水,竟然也感到了冷意。
可是,宝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敢回去换衣,更不敢走开。该怎么办呢?
无法,玉宁只好随便拿了放在躺椅上的薄被披在身上,只求能够暂时驱散些寒冷。她现在很累,就连起身去为自己熬一碗姜汤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吧,宝儿……”
玉宁抚摸着宝儿的额头,不似之前那么冰了。孩子闭紧的牙关也渐渐松开,梦中似乎还呻吟了几句。玉宁淡淡一笑,觉得更困,不知什么时候,便抓着宝儿的小手睡着了。
……
朦胧间,有人轻轻拍起玉宁。玉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温润女人的轮廓,以为是母亲。却见她一身干练劲装,神情更是冷漠,比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月光还要冷。
“你!”
玉宁猛地清醒了过来,刚想说什么。那人出手一指,竟然在霎那间便点了玉宁的哑穴。玉宁张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来,把这个吃了。”
玉宁一皱眉,倔强地偏过了头。拒绝了女子手上的那颗药丸。
那女人仿佛并没恼怒,见玉宁不吃,便将手上的那颗一点点掰碎了喂给宝儿。玉宁气极,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要去阻止,女人仿佛发现了玉宁的这个意图,轻轻一句话,便让她愣在那儿。
“我是宝儿的娘,所以我不会害他。”
玉宁满脸的不信,想问些什么,却又想起自己现在发不出任何音节,也只好作罢。
女子转过头来,轻轻坐在了竹塌上,轻拍宝儿,哄他入睡。宝儿吃了那不知名的药丸,果然是好多了,磨了一会儿牙,便带着孩童特有的笑容睡去。
你是谁?
玉宁用嘴型问。
女子淡笑。
“知道我是宝儿的娘,便好。你若不再叫唤,我便解开你的哑穴,我们慢慢谈。”
玉宁看看宝儿,又看看那个女人,思量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一吃痛,自己可以发出声音来了。
“你也中毒了,吃了这个吧。”
说着,女子便将另外一颗药丸送到了玉宁口里。玉宁被迫吞下,没有一丝异样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身子暖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依赖取暖的物品了。
“宝儿……是中了什么毒?”
“千年寒。”
女子淡淡回道,见宝儿睡得香甜,便又将自己儿子扶起来,为他运功疗伤,毫不避讳有玉宁这个外人在场。
“你会武功?”
玉宁讶异,心里还是不太信任她。
“嗯。如若这点武功底子都没有,我们娘俩,早死了。”
“……恕在下愚钝多心,为何我就要因为你能解宝儿的毒就认为你是他母亲?”
是啊,随便跑来个人来示好,她又怎么辨认的清楚?如果说宝儿是中毒,那么放毒的人也可以解毒啊。
收功完毕的女人一愣,脸上竟然有了些笑容,玉宁发现,这女子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这个宝儿自己最清楚了,不是么?”
说着,她便轻轻拍醒了宝儿。小孩子嗜睡,起先还不愿意睁眼,有人拍他竟然还很烦躁地挥着小手,到后头,无奈睁开了,见到女子,满脸的惊喜,转而又掉了眼泪水。
“娘,娘……娘……”
宝儿紧紧抱着女人,见到玉宁站在娘亲后头,又笑了。
“姐……姐……”
女人乐开了。
“宝儿,你到底是叫姐姐呢,还是叫娘亲呢?恩?”
宝儿皱眉,似懂非懂,眼角还挂着眼泪水。
“娘……姐……姐……娘……”
最后,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索性嘟着嘴巴再也不说话。
玉宁扑哧一声笑,疑惑便也解开了。
她刚才有小心观察过,那女子的鬓角颚下君不见任何接缝,不可能是易容,宝儿又这种反应,多半便是了。
孩子认母亲的能力是谁都没办法消除的。
“请问,您是要将宝儿接回去?”
疑问已消除,玉宁对宝儿的母亲在言语上更显尊敬。
“回去……”女子听到这二字,脸上露出些苍凉,她默默摇着头,怀中抱着宝儿:“不,我们不是回去,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只是带他离开。”
“无家可归?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玉宁从小便会察言观色,经验告诉她,这个女子所埋在心里的事情应该是多有危难的。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当初会狠心将宝儿丢在别院门口的原因吧:“既然无家可归,为何还要带着宝儿离开呢?”
既然你是想让宝儿活下来,为何还要带着他走?
女子抬起眼。
“你们对宝儿已经够好的了。不过,我不想给你们惹上天大的麻烦。那日我是没办法,被人追得死紧,带着他我们娘俩谁都逃不了,只好出此下策。如若可以,断然是不会麻烦你们这样的寻常人家的。”
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宝儿,莫哭,跟娘亲走,可好?”
宝儿犹豫地看了看玉宁,眼中多有不舍,却还是选择抱紧了母亲的脖颈。
“好孩子……”
女子轻轻拍着宝儿的脊背,儿子的懂事让她心疼,所以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哽咽。回头刚想离开,女子又突然转过身来。
“有一件事,突然想起,或许交托与你,也不错。”
“什么事?”
“……孩子当日一起带着的那个大袄子里头缝了东西,那是妾身一生以来一直珍视的东西,也是这个东西,让妾身义无反顾,选择与它同生共死。”
女人越说,神情越是悲切。
“当日是妾身自私,为了儿子活命,便兀自将之放在了小姐您的别院里头,也不知会不会为你们惹来祸端。这个东西,说不定到时候会成你们的保命符。”
“那你怎么办??”
玉宁急了,这分明……分明就是……
“我?呵呵,这么多年以来,妾身已经看透了许多事。”女子说着,抚着宝儿的头,说不出的宠溺:“这都是命,逃,是没用的。只盼日后,有人能记住咱们的名。这位小姐,看您是谨慎机敏之人,可否完了妾身的这个心愿?”
玉宁忽觉鼻头一酸,喉咙似是堵了什么,哽咽地说不出话。
“妾身娘家姓丁,安徽琅琊人氏,本是一小镖局中的大小姐,却因为押镖途中遇了歹人,被灭了满门,自己也被抓起来卖到了河南的一个窑子里,妾身可惜一身武功,却只能以此来跳剑舞博取看客欢心,保得自己清白……后来,妾身夫君路过于此,他听了妾身的讲述,便为妾身赎身,纳为妾,虽然是妾,却宠爱有加……夫君死后,妾身选了这条死路,因为,妾身不愿意活在害死夫君之人的羽翼之下。夫君的正室与其他小妾都乐不思蜀,可是妾身却在那里活的心如刀绞,那不是安逸,那是苟延残喘。所谓安逸,自妾身失了夫君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女子说到这,一颗晶莹落下了脸颊。
“这位小姐,妾身说了这么多,只望有个人能够明白妾身的心,只望这个世上有一人不会听信那些诽谤,心中可为妾身正名。”
玉宁听到这里,已是眼中含泪。这女子说的字字泣血,悲恸不已。
“妾身夫家姓氏为王,怀中孩儿本名为珍宝,字解愁,劳烦姑娘能够记住。还有,那个袄子,也劳烦姑娘记在心上,但最好不要告诉第二人知。”
女子说着,抱着宝儿深深鞠躬对玉宁,玉宁伸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躲开了。
“多谢姑娘伸出援手救了小儿一命,日后我们母子二人能侥幸活下来,定当回报。”
若是逃不过命运捉弄,那便等来世,也一定报答小姐您!
女子起身,抱着宝儿施展着空灵的轻功身法向月下奔去。玉宁靠在门框边,只觉得脸上热热的。用手一摸,却见满手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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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5)
无双会的议事大厅内,永远都是昏暗的色调。因为宫主不喜灯,故殿内装潢都是用黑晶或黑曜石打造。人踩在上头,依稀可以看到些扭曲的影子,却看不真切真正面目。
议事厅上有一宝座,可卧可斜倚,算是整个黑漆漆的大殿之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因为这个宝座是用的纯金打造,看起来似乎纯度很高,再加上宝座背后镶嵌有夜明珠和绿松石,多少便有些光亮从这宝座上发出,通过黑晶和黑曜石多面的反射,让这无双殿也不至于太过昏暗。
此刻无月与无常二人站于宝座之下,无双一手端酒杯,另只手搁在酒壶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三位爱将。
或许,无双这种人就是爱上了这样唯我独尊的感觉,才会让无双殿昏昏暗暗,而自己的宝座是殿内唯一的光源吧。无月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并没太在意无常二人说了些什么。突然,几句有关他的话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宫主,若不是这无月堂主总是手下留情,咱们早就抓得那个女人回来,怎么会到今日还是两手空空。”
说话者,是白衣少年。此刻他并没有戴那个怪诞的面具,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是一幅稚气未脱的少年面孔,清秀可人不说,也会与其他孩子一般置气的时候微微撅起小嘴。
无月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明显。
无双喝了一杯酒,听到这冷笑声倒是不怒反笑。
“我说白无常,无月堂主可是对你的话有异议呢。”
“无常对在下的指控,实在是不明白具体指得什么。若说在下手下留情是捉拿王老板五姨太的事情,无月可还真是冤枉。事先便说好的,在下去引走少爷底下的人,你们去拿那个女子。结果呢?”
无月双手一摊,结果自然不用他多说。
他与乌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却碰到了灵书与玉宁一行人,无意间,更是看到自己的兄长和玉宁在一块。那一下,他的心就乱了,只想早点抽离身子,离开战场。
所以,那时候他没等无常的信号传来便离开了。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说,表面的事实便是,自己有尽力挡住少爷手下第一剑客乌的阻碍,他们那边办事不力,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你!”
白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女子拦住了。她向前走一步,将自己的脸置在了光亮之下,这女子面色清冷,不似说话声音那般妖娆,竟然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只是她一转头,横跨了半边右脸的伤疤愣是将这浑然天成的美感给削弱了不少。
黑衣女子轻轻摇头。
“弟弟,别和他争了,你争不过的。哪次你与无月堂主吵架,吵赢了的?”
话说的诙谐,可是再诙谐却也不至于引人发笑。当事人都听得出来这真正的意思。这是一种默契。
我知道你为何会手下留情。
你也知道我们的某些秘密。
比如,你对那沈凝心是百般庇护。
比如,我弟弟对那个沈凝心更是有千般好奇。
若是被无双宫主知道了这些,我们这几人也不必自己斗自己了,她会一并将我们解决掉。
黑衣女子与无月首次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无双在宝座上仰躺着喝着美酒,一双丹凤眼若有似无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其中玄机。
白衣少年愤然一哼,拂袖站到一旁。倒也是解了围,缓解了谁都不说话的尴尬局面。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买家催得紧,价钱更是高,无双会既然拿了人家双倍的订金,也不好事情不了了之啊。”
无双云淡风轻地说着,慢慢地从宝座上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