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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湖上传言她已年过四十,但这一笑的眼神不像,确实不像,反倒像极了个董蔻年华的俏皮少女……
「发什么楞,后头来人了!」
突然,就在独孤天涯的思绪天马行空地飞扬时,凤于飞一把坐直身子,将长鞭紧紧握在手中,眼眸冷冷地扫视着车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控制住独孤天涯的绳头绑至马车上。
「你休想逃跑,给我乖乖待着,不然有你罪受!」
说完这句话后,凤于飞走至车下,冷冷地望着远方卷起的那阵黄沙,向自己愈靠愈近。
也发现这群人来者不善,柏啸天一声令下,制止了众人前行的脚步,并且抄起了自己的兵器,杀气十足地站在原地。
「想独吞这笔买卖?柏老大几时也忘了江湖规矩了!」为首的人冷笑说道。而他身后站了起码有三十几个目露凶光的人。
「我有何道理要与你平分?」柏啸天冷哼一声,压根不将这帮大漠强盗看在眼底。
「就凭这个!」
望着这帮强盗没讲几句话便开始在黄沙中互相厮杀了起来,凤于飞动也没动一下,一直到有几个人冲向她的马车时,她的眼光才闪了闪。「找老太婆有事?」
「妳;……」被她这么一问,来人傻楞楞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六弟,跟她废什么话,杀一个少一个,咱就可以多分点!」
话声未落,就见几个人一起向自己冲杀了上来,凤于飞眉头一皱,手中的长鞭像有生命般的开始四处飞舞。
她的身形灵动,在黄沙的笼罩下忽隐忽现,但她的眼眸却无比淡漠,脸上似是罩了一层寒霜,让人乍看之下微微战栗。
眼见这个老太婆功夫不弱,有几个人干脆转向独孤天涯下手。
失去一身内力、又被绑住双手的独孤天涯见状下禁叫苦连天,而无处闪躲的他只得利用地形之便,在马车旁左闪右避,这才躲去敌人的一轮猛攻。
但马车被毁坏后,独孤天涯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望着提刀向他砍杀过来的人,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了。
但刀,并没有如想象般落到独孤天涯的身上,因为一条长鞭紧紧卷住了握刀人的手,而这只手在片刻后突然地飞向天际,再不属于他的主人。
「啊……」就见失去右手的那人紧紧抱住自己右腕跪倒在地,而那声哀号之凄厉,令所有在场的人听后都隐约有些心惊肉跳。
但害怕归害怕,一想起「宝藏」两个字,那帮大汉抢匪的眼睛就又红了,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其中一个家伙围住了凤于飞及独孤天涯,打算用围攻来迫他们就范。
凤于飞见状只得急速挥舞着长鞭,让长鞭的流动在四周形成一道气旋,将自己及独孤天涯护在其中。
但或许是多日的奔波,再加上体力早已不胜负荷,随着时间的流逝,凤于飞的额头不断地沁出冷汗,而鞭也慢慢缓了下来。
「上!」一见鞭子慢了下来,那群人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连忙蜂拥而上。
而不知为何,独孤天涯却在此时瞥见凤于飞的眼眸中有股不知所措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她发出一声低喝--
只见凤于飞的周身升起一股烟雾,而人突然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看到了这情景,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一个老人颤抖着嘴角,举起一只抖动不已的食指指向凤于飞。
「妳;是……凤……凤……」
但这老人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因为他的脖子被长鞭紧紧一勒,而在「卡」一声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是……」
在一片惊呼声中,这群人仓皇地一步步后退,压根没想到身后那帮杀红了眼的柏家人正在沙尘中悄俏地逼近他们……
沙尘蔽天,远处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凤于飞只是呆呆望着眼前的血腥,彷佛入定了般,再也感觉不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
「妳;……」望着直挺挺站在原地、几乎停止呼吸的凤于飞,再望向她右臂沁出的汩汩鲜血,独孤天涯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
「你干什么!」蓦地一惊,凤于飞向后退了一步,眼光瞥向别处。「别靠近我!」
「妳;受伤了。」叹了一口气,独孤天涯淡淡说道。
「不要你管!」她背过身去,肩膀有些微微的抖颤。
「年纪这么老了还要什么姑娘脾气?真当自己是小姑娘啊?」独孤天涯冷冷地说着,然后在凤于飞转过身来怒视他时,手腕突地一翻,由她怀中取出了金创药,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将药敷了上去。
不发一语地任他将药敷完,凤于飞望着他静静地将药瓶递到她的眼前。「拿着吧,下回妳;再把我打伤时我还用得上!」
然而听完这话,凤于飞却眼一瞇;,用鞭子卷起药瓶,将内力由臂中过度至鞭上,然后任药瓶在他们两人之间碎成片片,任她原本受伤的手臂再度流出汩汩鲜血……
「随便妳;!」独孤天涯耸耸肩,径自走回黑冰旁坐下,再不多说一句话。
「黑老夫人,没事吧?」也不知站了有多长时间,当柏啸天的声音在她身旁出现时,凤于飞才由思绪中清醒过来。
「没事!」凤于飞回答时,不知为何突然走向前方,在黄沙中摸索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走回原处。
「没事便罢,但老夫现有一事想与妳;商议商议。」柏啸天眼神明暗不定地说道。
「说吧!」凤于飞索然无味地回答道。
「这人……」柏啸天望了望坐在黑冰旁的独孤天涯。「没有必要留下了,留下他,只会浪费水与干粮!我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没有道理再留下他!」
「水与干粮我自会由我的部份分给他,不劳你费心!」凤于飞下耐烦地撇过脸去。
「不行!」看到她的态度,柏啸天的语气越发强硬了起来。「由今天起,每个人都必须减少干粮与水的用量,否则还没找到宝藏之前,我们便先……」
「那又如何?」凤于飞打断了他的话,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有股冷绝。
「别逼我出手!」柏啸天的眼神也不遑多让,阴森得骇人。「这一路我忍妳;够多了……」
「行了!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凤于飞不耐烦地望着他。「你总不会告诉我『说废话』就是你柏啸天最大的本事?」
「妳;--」
柏啸天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兵器,而凤于飞也冷冷一笑,举起了自己的长鞭。
两个人的眼眸都瞬也不瞬地瞪视着对方,一触即发的气氛霎时弥漫在其间……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一场龙争虎斗即将爆发之际,突然有一人开了口,打破了那股紧张的气息--
「不要吵了,谁也不必离开!」
「为什么?」所有的人全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因为……」沙云天望着因突然停息的风而不再被黄沙笼罩的西面。「你要的洞窟,就在那儿!」
第三章
瞇;着眼,柏啸天望着近在咫尺的洞窟,心中有如万马奔腾。
因为,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而再过不久,他心目中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毕竟他再有钱、再有势,也无法抵挡岁月的蹉跎。若这洞窟里真藏有那份传说中能让人延长寿命的竹简,那他……
勉力稳定住激动不已的心神,柏啸天指着独孤天涯冷冷地说道:「你!进去!」
「柏老大?!」对柏啸天的这个命令,除了独孤天涯外的所有人全蓦地一愣。
冷眼扫过惊呼出声的手下,柏啸天缓缓地开了口:「这种地方会没有几个机关,陷阱吗?你们若真的如此天真,大可自己先进去,我绝不会出手拦阻。」
「柏老大说的是……」
待所有人都静默后,柏啸天拔出随身的鱼肠剑,将独孤天涯手中的绳索斩断。「快去!不过你休想要什么花招,更别忘了沙云天的命就系在你的一念之间!」
耸耸肩,独孤天涯伸展伸展四肢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你……等会儿……」突然,许久不曾与独孤天涯说话的凤于飞叫住了他。
「怎么?舍不得我了?」独孤天涯回头吊儿啷当地笑了笑。
「呸!谁舍不得你了!」凤于飞「啐」了一声,但眼神却盈满一种复杂的怒气。「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原本是帮我搬东西的人,要是你死了,我就找那个半死不活的沙云天搬!」
「请便!」独孤天涯洒脱地挥了挥手,转身又走。「反正谁搬不都是搬。」
「站住!」
「又怎么了?」独孤天涯叹了一口气,再度回过身来。
「给你!」
「这是……」接过凤于飞丢过来的东西,独孤天涯抬起头望着她,而她却将脸撇向一边,再也不看他一眼。
哈哈大笑了起来,独孤天涯真是笑得畅快淋漓!
他抖动着肩膀、迈开大步向洞口走去,而一手则抄起了凤于飞丢给他、那个抢匪在先前争斗中遗落而被她拾起的小酒瓶。
一仰头,他毫不考虑地将里面的酒一古脑儿地倾入口中!
大漠、黄沙、妖女、宝藏、洞窟、抢匪、漂泊剑客,这当真是千古奇缘了!
此情此景,有酒,此生何求?
长啸当歌。
因此,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独孤天涯尽情长啸着踏入洞窟,畅快地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一行人就这么耐着性子等待着,直到秋风、黄沙又起。
然而,在近两个时辰后依然不见独孤天涯的身影,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地低声嘟囔着:「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真有陷阱?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再等会儿……」柏啸天皱着眉头阻止着手下,将手背在身后不住地来回走动着。
若真是有机关或陷阱,那就麻烦了。可宝山就在眼前,他绝不能空手而归!
接下来,该让谁进去呢?悄悄将眼光定在黑老夫人的身上,柏啸天冷冷地笑了起来。
而凤于飞却只是楞楞地望着洞窟,压根没注意到柏啸天阴险的笑容及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盘。
从不知自己的心情竟也能如此复杂!咬着下唇,凤于飞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不断地跃升。
终于来到了这里、终于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个事实确实让她振奋。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有一丝沉甸甸的,好像心中有某个部份是悬在另一件事上,而那件事,又莫名地让她有些牵挂……
妳;干嘛担心他的安危?他是死是活关妳;什么事?!一个小小的声音由她心中兀地冒出。
不是这件事!
凤于飞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个念头由脑海中驱散,但她却怎么也办不到,因为那股奇怪的感觉不断地在她的心头弥漫,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黑老夫人!」
「有什么事?」凤于飞猛地一回身,口气之烦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妳;是否能开诚布公地说说妳;的身分?」柏啸天虽心中有股恶气,但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他仍尽可能地让语气和缓圆润。
「你管不着!」凤于飞不耐烦地撇过脸去。
「我是管不着!」听到此话,柏啸天阴险地笑了起来。「但里头那个人妳;总管得着吧?人既然是妳;硬要留下的,而他现在失去了踪影,妳;就不想知道他上哪儿去?妳;就不该管管?」
「你不就想让我自己走进去吗?没问题!」望着柏啸天的神情,凤于飞冷笑着,而脚步则毫不迟疑地往洞口迈去。「不过你不怕我进去后,把你想要的宝贝一并取走?」
「以黑老夫人的身分,怎会掠人之美呢?」柏啸天干笑了两声,因为他心中早想好了万全的计策,若她真的胆敢取走他想要的宝贝,难道他那群精干的柏家军敌不过只身一人的她吗?笑话!
望着凤于飞的背影,柏啸天冷哼了一声,然后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起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地向洞窟前进。
但才刚走至洞口,望着里头的暗黑,凤于飞就感觉到浑身有些许的战栗,她点起火折子,悄悄地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一步步地踏入洞中,而边走,她还边喊道:「独孤小混球,你在么?」
只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洞里回荡,却久久不见有人响应,这让凤于飞愈走愈感到心慌。
况且这洞窟的主人在建造之时,似乎也有意让它与外界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因此洞内的走道弯弯曲曲,并不时还有分岔,让人不知自己究竟会走向何方,更增加入洞者心中的压力!
因此,凤于飞与柏啸天一行再无人出声,只是一前一后地静听着彼此的脚步声及浓重的喘息声……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凤于飞在这一路上虽留下了只有自己明白的记号,但这半天都没有任何发现,再加上洞窟愈走愈深入,她的心不禁忐忑了起来。
就在凤于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猛烈时,突然一只不知由哪里伸出的冰冷手臂竟紧握住她拿着火折子的手!
「啊--」凤于飞尖叫了起来,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她的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而身后的柏啸天等人早在尖叫声发出时,便急急地举起手上的兵器往后退去。
「这么老了还怕鬼?」
突然,火光再现,独孤天涯带着促狭似的笑容脸庞出现在凤于飞眼前,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刚刚由她手中掉落的火折子。
「你做什么!」望着他的笑容,凤于飞气得泪水都要沁出眼眶了,而她手中的鞭子更是没有任何考虑地便落在独孤天涯的身上。
「真是狗咬吕洞宾!」望着自己胳赙上又新添两道伤痕,独孤天涯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妳;刚刚不是还一直在叫我么?怎么现在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谁让你刚刚不回答?」凤于飞故意别过脸去恶声恶气地说着,就怕被他发现自己噙着泪水的双眸。
以他那个性,若看到她眼中的泪珠,不知心里要有多得意!
「走吧!」苦笑了一下,独孤天涯转过身,朝另一个岔道走去。
「去哪里?」听到了独孤天涯的声音,知道先前之事只是虚惊一场的柏啸天,领着自己人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你们最想去的福地洞天啊!」独孤天涯耸耸肩,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互相望了一眼,这行人凝神戒备地跟着独孤天涯手中的火光前进,然后跟着他左拐右绕的,不知绕了多久,终于见到一阵淡淡且柔和的光亮由远方透出。
待走近一看,大家这才发现那个偌大的洞中并没有火炬,它的光亮竟全出自一颗颗有三倍鹅卵般大小的夜明珠!
「哪,到了!」独孤天涯用下颔指指洞口及洞中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然后找了个角落盘膝而坐。「没我的事了吧?」
但根本就没人理会他的话,因为所有人都被自己眼中所见到的景象惊慑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堆得像小山般高的夜明珠、像水银般流泄在地的金银珠宝、一些众人从未见过的奇珍异物,全静静地躺在洞内闪烁着光亮,彷佛就像是在邀请大伙去攫取它们、去珍藏它们……
大伙全都傻了眼,但一盏茶的时间后,柏家手下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并一起扑向宝物的所在地,有的人用手捧起那五颜六色的宝石,有的则是在金银堆中打滚、欢呼……
静静地等待了会儿,柏啸天望着手下都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走上前去。但他却没有向那些金银珠宝望上一眼,只是径自走到一些摆放竹简的破旧箱子前,开始一个个的搜罗。
「妳;呢?妳;怎么不去?」望着一直没有动作的凤于飞,独孤天涯懒洋洋地靠在洞壁上说道:「就算只把那些珍珠磨成粉服用,也够妳;年轻个十年、八年了!」
「不该是这样的……」但凤于飞却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眼睛不再望向那些珍奇珠宝,反倒不断地打量着洞窟四周,口中则喃喃低语着:「不该是这样的啊,那个人呢……」
「那应该是怎么样?」独孤天涯闭上眼淡淡地问道,可是却半天没有得到响应,他百无聊赖地躺下身去,但在听到她的脚步声时,突然霍地睁开了双眼。「妳;上哪儿去?」
压根没想回答他的话,凤于飞径自向外走去,却被他飞身过来阻挡住了去路。
「滚开!」她焦躁地喝道。
「别乱跑!」独孤天涯瞇;起眼睛淡淡地说着。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凤于飞皱起眉怒斥着。「别忘了我还没给你解药!」
「有好戏妳;不想看吗?」
不知为何,独孤天涯突然笑了起来,但他的眼中却有种凤于飞看不出的东西,看似平静却又带点沧桑与无奈。
好戏?什么好戏?
正当凤于飞为他的话感到纳闷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凄厉的呼喊,猛一回头,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整个人愣住了!
不知何时,那几个柏家手下竟互相徒手扭打了起来,出手之凶残,眼神之恐怖,就像发了狂的野兽似的!
他们用口咬着对方的耳朵,有的已经被咬下半截了,但手犹掰着对方的嘴,将它掰成一种吓人的血盆大口,然后互相不断挣扎着,想挣脱对方的控制,好再继续咬噬对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望着这几人如着了魔似的动作,凤于飞剎;那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妳;做了什么?!」也看到这个情景的柏啸天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即凝聚自己的内力,朝着凤于飞的方向大吼一声。
没有丝毫准备的凤于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震得退后了两步,背整个撞到了洞壁上。
「我没有……」她喃喃道着。而随着嘴唇的一开一合,血丝,由她的口中缓缓沁出。
没想到柏啸天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望着凤于飞口中流出的血丝,再望向那群原本打成一团的人在这声怒吼后全摀;住耳朵、跌坐在地,独孤天涯本想凝聚自己的内力相抗,但怎奈先前吃了凤于飞的药后内力尽失,因而也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跌跌撞撞地靠到壁旁。
「若不是妳;,他们怎会变成这样?」柏啸天发狂似的怒吼着,但却也不敢靠近、或看着凤于飞,因为若她真有能力使他的手下变成野兽,那他,也不见得能躲得过。
「不是我……」只见凤于飞不断地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然后突然身子一仰,整个人跌坐在洞壁旁,以一种诡谲却又优美的姿势调息着自己早已紊乱的心神。「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也发现有些下对劲,因为此时柏啸天的耳旁也传来一种异样的歌声。
那歌声细细长长、音量虽不大,但不知为何竟让他的心跳整个加速、气息在周身乱窜,而他的思绪似乎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心中一凛,柏啸天赶紧坐了下来练起自家的内功心法,期冀能抵御住那阵古怪的歌声。
「师父,不要再唱了!我受不了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天涯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洞内那种令人战栗的宁静。
「谁是你师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