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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涵端起奶茶喝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扫了她一眼。
虽然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怕她,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还是很难完全戒除。李斯洛不由心慌意乱地移开视线。
文攸同的手突然横过桌面握住她。
“我们是朋友。有问题吗?”
他以他那“山顶洞人”特有的、近似于无视的目光直直地瞪回李斯涵。他突然开始理解李斯洛了,有如此彪悍的亲人,难怪她会习惯于退缩和忍让。
而令李斯洛感到意外的是,她那生冷不忌的姐姐竟然只是愣了愣,便收敛起锋芒。李斯涵看看街尾那家百年老字号,笑道:“阿囡啊,小家平的麻花出炉了,去,买点来给你这位……朋友尝尝。”
李斯洛当然不愿意被支开,“自己去。”
李斯涵收回目光,挑眉瞥了瞥自己的腿,“我去?”
李斯洛最恨她的这招,只得嘟嚷着不情愿地向街尾走去。
李斯涵和文攸同转头看着李斯洛走远。
初尘居茶馆差不多位于街头,小家平则在街尾,小觉林的旁边。只见李斯洛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马路,排在那队等着麻花出炉的人群后面,一边还频频回头张望着他们。
“她怕我会吃了你。”李斯涵笑着转过头来,“你对阿囡有多了解?”
文攸同想了想,承认道:“还不够了解。”
李斯涵意外地看看他,点点头。
“阿囡出生时,我已经快十岁了。”她自嘲地笑笑,“不是所有的姐姐都喜欢有个妹妹分享父母的宠爱。据说那时候的我很霸道,几乎不许我的父母注意她。”她又扭头看看李斯洛,“你也看过我父母,他们一直都不是那种合格的父母,性格容易冲动、行为还很幼稚,阿囡则又蔫又敏感,又不擅长争宠之类的事,所以,应该说她的童年过得……很寂寞。”
她转回头,看着文攸同。
文攸同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情绪变化,便扬了扬眉。
李斯涵皱皱眉,抬起软弱无力的右手又道:“也许是上天对我坏心眼的惩罚,二十二岁那年我出了一场车祸……”
“洛说过。”他插话道。
李斯涵再次意外地看看他。
“咦?那我可得重新……”她自言自语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文攸同。“从山上下来后,阿囡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我想,这应该归功于你。”
文攸同又扬扬眉,继续维持着一脸的无动于衷,心底却忍不住翻搅起来。“车祸后,爸妈把阿囡寄放在爷爷家。我爷爷是那种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的人,而且很是重男轻女。在爷爷那,阿囡变得更蔫了。”
李斯涵回头看看李斯洛。她似乎正在催促服务员动作快点。
“阿囡总说自己是‘意怠鸟’。她讨厌跟别人争吵,有什么事惹她不开心,她宁愿选择主动退让……”
文攸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扬着下巴瞪着他,要求他带她上山时的情景。以及下山后,她拿着那纸合约去找他时那脸坚毅的表情。
李斯涵转过头来,迷着眼眸盯着他。
“……但我不同,我是她所说的那种‘大鹏鸟’。我妹妹向来只有我们自己家的人能欺负,你明白吗?”
文攸同看着她,缓缓地眨眨眼。
“这,算是威胁吗?”
“算是吧。”李斯涵承认,“不过,我跟我父母不同,我更希望的是我妹妹快乐。如果你能让她快乐,留在她身边也无所谓。当然,如果不能,我相信我也有能力让你不再出现在她眼前。”文攸同再次眨眨眼,沉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我跟她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李斯涵微微一笑,“我也不想插手,我只是想……”
“想向我要一个保证?”
“不,”李斯涵摇摇头,“目前还不需要你的保证。我只是在告诉你,如果有人伤害她,我,以及我们全家会怎么做。”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我还不知道阿囡对你是什么心思,你的保证暂时也没用。”
她又回头看向李斯洛,皱眉道:“很少有人能够这么接近她。”她又转过头来,“我一直希望她能从她的小圈子里走出来,但不知道你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文攸同不由笑了起来,“不是说不需要我的保证吗?”
“是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的诚意。”
正说着,街面上出现一阵骚动。文攸同和李斯涵转过头,只见李斯洛不知怎么跟一个滑着旱轮的青年撞作一堆。
李斯涵不由皱起眉,刚要起身,就见文攸同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原来李斯洛光顾着担心姐姐和文攸同了,过马路时没注意看后方,与某个溜着旱轮的青年撞在了一起。
她正惊魂未定,就只见那个同样也受到惊吓的青年麻利地跳起来,冲着她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李斯洛不快地皱起眉,正想出言讥讽这人几句,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一回头,只见文攸同拧着眉,一脸“山顶洞人”的酷样瞪着那个青年。“怎么回事?”他沉声喝问。
“你马子走路不长眼吗?”那饰着鼻环的毛头小子恼火地掸掸身上的尘土,又弯腰查看脚上的旱冰鞋,“看看我的新鞋……”
他抬起头,却迎上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心底不由一阵发毛。
“叫你马子走路小心点!”他发着狠,转身溜走了。
李斯洛气恼地跺跺脚,“这条路不让溜旱轮的!”
文攸同看看走远的青年,又低头看看一脸不甘的李斯洛,不由笑了起来。“刚才他骂你时你干嘛不说?”
“我不是没反应得过来嘛。”李斯洛嘀咕着,看看脚边洒了一地的麻花。“该让他赔我麻花的。”
“人没事就好。”文攸同搭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安慰地笑道,“这么急干嘛?还是,怕我招架不住你姐,想赶回来救我?”
李斯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突然瞥见一丝隐藏在他眼底的、尚未消散的温柔。她的心神不禁一凛,赶紧转开眼去。
两人走回伞下,还没坐下,就听李斯涵笑道:“你急什么?怕我吃了他?”李斯洛不禁又涨红了脸。
李斯涵看看文攸同,点点头。
“好吧,我接受这样的诚意。”
“什么?”李斯洛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文攸同。
文攸同耸耸肩,冲李斯涵心照不宣地眨眨眼。
☆ ☆ ☆
晚间,姐妹恳谈会上,文攸同自然成了不在场的主角。
“‘山顶洞人’,”韩路野嗤笑,“亏你想得出来。”
她扔出一张牌。
江岸秋看看那张牌,笑道:“只怕洛要吃。”又转头对李斯洛道,“你这丫头运气也太好了,怎么随手一抓就抓到这么个极品男人?我怎么就没这福气?”
她作势拧了李斯洛一把。
李斯涵伸长脖子看看韩路野打出的牌,又研究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牌,笑道:“我儿子倒觉得他像个大猩猩。”
“固执起来时是像。”李斯洛嘀咕着躲开江岸秋的手,吃进那张牌。
韩路野立刻哀号起来,“刚才小江打这张牌你干嘛不吃?就只知道欺负我!”江岸秋笑道:“刚才是时机没到……我说,你真的收了这个‘维京海盗’?我还是觉得这个名头比较合他的形象。”
李斯洛想要控制住脸红,却没成功。
“不收白不收。”
她故作镇静地扔出一张牌。
“别动,我碰。”江岸秋拿过那张牌,又和李斯涵交换了一个眼色,笑道:“这男人还行吧,收就收着。”
李斯洛看看她们,忍不住挑起眉,“没有说教?”
“说教有用吗?”李斯涵笑道,“再说,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能替自己做主。”“只要记着,万一有什么不对,及时抽脚跑。”江岸秋笑道。
韩路野依然不改她那悲观的天性,皱眉道:“你们没看到那人的面相吗?一看就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洛她能制得住他?”
“喂,麻烦你别说得好象我不在场一样好不好?”
李斯洛抗议着,又抬眼看看江岸秋和李斯涵。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就这么收服了你们?”
“那你又看中他一些什么,竟然肯让他进你的房门?”
江岸秋扭着肩,风情万种地笑问。
李斯洛吃进对家李斯涵打出的一张绝张,嘻笑道:“机缘巧合,纯粹是机缘巧合。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他进展到这一步。”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而且他……似乎跟我认识时的模样有点不太一样了……”
“好了还是坏了?”李斯涵问。
“……应该……算是好吧。”
“那还有什么问题?”江岸秋笑道。
“……不知道……”李斯洛想了想,又摇摇头,“你们都说我有点自闭——当然,比起路路我又好很多……”
正在研究着牌局的韩路野抬头抗议:“怎么又扯上我?”却被江岸秋一个手势按压下去。“……总之,我觉得你们说的不无道理。而且,说实话,对某些事情我也有些好奇……”她耸耸肩,“总之,最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那将来呢?”韩路野问,“将来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希望两人间能够发展出其他的感情来?”李斯洛做出个惊吓的表情,“你可别吓我,我很满足于现在的关系。”
“但也不能不考虑将来呀。”韩路野固执地道。
李斯洛沉思了一会儿。
“我不想为未来设限。看吧,能走到哪步算哪步。至少,目前我们只是单纯的……呃,朋友关系。”
韩路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这关系很悬……”
江岸秋猛地从自己的牌上抬起眼。
“喂,我说,有点冒险精神好不好?这么漂亮的人儿,放过多可惜。”
话音未落,四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那我让给你好了。”李斯洛笑道。
江岸秋斜飞了她一眼:“只怕就是你有心相让,某人也不肯就范。”
韩路野正色道:“别又说我畏手畏脚。你们都不考虑那个人在山上的表现吗?万一他故态复萌怎么办?”
“怎么办?踹了他再换一个呗。”江岸秋正好摸到一朵花,拿着那朵花笑道:“这男人嘛,就像这花,开着,咱欣赏,败了,就扔掉。如果期望他明年还会开花,那就耐心养着,如果没耐心,扔了重来。”
李斯涵“噗”地一笑,伸手拧着小江的脸颊道:“这丫头,全都坏在这张嘴上了。也没见你做过什么真正烟视媚行的事,非要说这些过分的话,让自己落个狐狸精的名号!”“狐狸精不好吗?”江岸秋躲开她的手,故意扭着肩头媚笑道:“我的目标就是,把自己修炼成一只能魅惑天下众生,自己却巍然不倒的超级狐狸精。”
“换句话说,你是想让自己超然于万物之上。”韩路野冷哼,“这世上向来只有对付不了你的,还没有你对付不了的,是吧?!这怎么可能呢?你们几个都是读过大学的,这相生相克的道理应该比我这高中生懂得多。我就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总有一物降着另一物。你是没等到那个能收拾你的人出现,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坐在这儿看着,看你怎么去‘魅惑’人家。”
江岸秋不由一撇嘴,故意冲韩路野板起脸,“别老是掉我底好不好?”
李家姐妹全都偷笑起来。
江岸秋又道:“咱们跑题了,拉回正题。以我看人的眼光,唔,这男人的眼神很正,应该不是个有什么坏心眼的人。所以,如果洛想玩玩,随她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不会是她。”斯涵也笑道:“我同意。”
李斯洛惊奇地看看这两人。
“真是奇了,他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怎么一下子就收服了你们俩?”
江岸秋笑道:“我昨天刚在某本小说上读到一句话:对于男人来说,展示魅力就像农夫撒种,随意乱撒,有长就好。”
她抢过李斯洛尚未完全放下的牌,推倒自己面前的牌。
“和了,给钱给钱。”
看着在那数着筹码的李斯洛,江岸秋又道:“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吗?你那个男人,只要有心还是很有魅力的。可他偏偏没对你乱撒,为什么?你好好想想。”
《意怠鸟的爱情》竹西 ˇ三十六(上)ˇ
为什么?李斯洛不知道,也不想去弄明白。她不是韩路野,不喜欢钻牛角尖。对于不明白的事情她宁愿先放到一边,让时间来给出答案——又一“意怠鸟”症侯。
不过得承认,到目前为止,对这段关系她都没什么好抱怨的。她甚至觉得,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为惬意的时光。白天,或是去盛世那里帮忙,或是被文攸同拉着满大街转悠;晚上折回她的小巢,则可以尽情享受“偷情”的乐趣……
偷情。李斯洛看看躺在盛世的老板椅里打着掌上游戏机的文攸同,嘴角微微一翘。其实她还用过更不好听的词来形容这种暧昧关系,可是……显然,文攸同不是江岸秋,缺乏那种欣赏她这“恶劣幽默感”的细胞,每次他都会义正严辞地更正,说他们是“朋友”……
“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
在房间里磨叽半天的盛世终于推着轮椅出来了,展着双臂给李斯洛和文攸同看新买的礼服。文攸同从游戏机上抬眼看了看,哼道:“嗯,挺像新郎。”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盛世不满地嘀咕。一转眼,又冲他吼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还没准备好?三点开锤,现在都几点了?!”
“我可不像你那么骚包,外套一套,随时可以走人。”
文攸同理都不理他,依旧沉浸在游戏中。
盛世讥讽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就麻烦您轻移莲步,套上外套吧。”
今天是拍卖会的日子,盛世和文攸同都要出席。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绯闻”,这两人一致决定让李斯洛留下看家。
其实李斯洛也不想去,可当文攸同说到“绯闻”,还特别指出这是“不必要的绯闻”时,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冒出一串带点酸味的泡泡。
她看看越来越咬牙切齿的老板,又看看仍然稳如泰山的的文攸同,突然起身抢过他手里的游戏机。
“哪有你这样的?今天可是你的拍卖会,盛世他那么着急干嘛?还不全是为了你!真是,又不是小孩子,一点轻重缓急都不懂!”
这席话同时震住了三个人——包括李斯洛自己。她向来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怎么会在突然间冲动到抢过他的游戏机,而且还教训起人来?
盛世也张口结舌地瞪着她,半天才咋舌道:“乖乖,老虎头上拍苍蝇。洛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大……”
文攸同横了他一眼,又抬眼看看李斯洛。
李斯洛眨眨眼,故作镇定地回望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他突然冲她微微一笑,眼神里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李斯洛的小心肝立马一阵不听话地乱蹦。
他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套上一边冲她笑道:“帮我保存好数据,我还打算破记录呢。”
“噢。”
李斯洛本能地应着,一边呆看着他转过办公桌,推着盛世的轮椅走向大门。盛世乐滋滋地享受着文攸同的服务,一边头也不回地冲李斯洛挥手:“好好看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晚上一起吃庆功宴。”
他那挥动的手刚消失在门口,文攸同的头又探了进来。
“啊,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李斯洛迎上去。
“这个。”
他捞过她,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法式热吻……
直到他放开她,李斯洛仍然沉浸在那高热的眩晕之中。
“这下应该够我支撑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了。”
他嘟嚷着,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又把头缩了回去。
☆ ☆ ☆
拍卖会结束时已近傍晚,文攸同开着盛世的荣威来接李斯洛。
“怎么样?”还没坐稳,李斯洛就急着问。
“还行。”
文攸同那咧开的大嘴却明显表示,结果要远比“还行”还“行”很多。
“德性。”李斯洛取笑他。
“那是。”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得意,“最高价卖出五十万,吓我一跳。这下我们医院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医院?
李斯洛不由瞥了他一眼。她从没听他说起过什么医院的事……当然,这样的话题对于他们这样的关系来说,也有点涉及过深,她不认为她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文攸同又得意洋洋地瞅瞅她,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弄这么个拍卖会吗?上次得奖的钱,除了小部分给王燕装修旅馆外,大部分都用来购置流动医院的器械了。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流动医院?”好奇心使得李斯洛一时没管住自己,再次打破她一向坚守的“事不关已”原则。“是啊,我老爸的梦想。因为我们那是山区,离大城市很远,要看病可不容易,开车都得三四个小时。很久以前我爸就想建个流动医院,直到我哥手里才算是真正建了起来,可还是缺很多东西。”他又是一咧嘴,笑得甚是自得,“我比不上我哥,有一双能救人的手,可咱多少能贡献点钱不是。”
反正已经破了戒,不如一破到底。李斯洛斜眼看看他,又问了一个闷在肚子里很久的疑问。“说实话,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艺术家。你是怎么学上雕塑的?”
“自学。”
“自学?”
李斯洛的眉毛差点飞上半空。她的老板挖空心思想成为一个艺术家而无门可入,这位倒好,竟然不是科班出身,而是自学成材。
“其实也不能叫自学,应该叫偷学。”
“偷学?”
“嗯哼,”文攸同学着那个画商梁洛文洋腔洋调地哼了一声,道:“大学时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可我更喜欢玩泥巴和画笔,每次都借口找盛世,去他们学校偷听他们上课,以至于他们老师还以为我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呢。为这,我的正份功课差点当掉。”
“那你为什么不报考美术、雕塑什么的,而去读那个工商管理?”
文攸同瞅瞅她。
“啊,对,你妈。”李斯洛理解地点点头。
“我小时候特淘,看着我们家邻居——就是我嫂子王燕她爸,他是我们那远近闻名的能人,不管是石头、木头还是泥巴,只要到他手里,都能给做出个活灵活现的狮子、老虎、大象什么的——看着他捣鼓那些,我就想学。王叔没儿子,一直把我们兄弟当他自己的孩子,在我爸送我们哥儿俩进城读书之前,我已经学会了做石狮子。对石匠来说,这差不多相当于是高级技工水平咧。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现在可能就是君子岩下另一个‘石匠能人’。”此时,前方渐渐涌堵起来。他一边小心地与前方车辆保持着距离,一边又道:“其实当初选专业时我就犹豫了很久。我一直想在我的爱好跟我妈的期望间找个平衡点,可惜,”他耸耸肩,“似乎这两者之间没有这么个点。”
望着窗外龟行的车流,李斯洛喃喃道:“好象父母跟儿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