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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抬柜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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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老板,有什么不对吗?”被她看得他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
“黄花梨柜很重要吗?”
“是的。”他点点头。
“没钱买下它?”
“很抱歉,是的。”他面露愧赧。
“简单的打扫、接电话,写写出货单会不会?”
“会,我会打扫,也会接电话,出货单这种东西只要识字应该不难懂。”
“那就这样决定了。”紧绷的脸抹开笑容,单可薇松了一口气,挥开绣扇,优雅得一如从前。
“怎样决定?”杨惟完全不明白事情定向。
笨!单可薇翻了一记白眼,“你不是要黄花梨柜吗?”
“我当然要。”
“可你又一穷二白没钱啊!赌债肉偿听过没有?要拿回东西可以,你留在这儿工作,用劳力换取金钱,届时我自会把黄花梨柜给你,如何?”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用劳力换取黄花梨柜?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明天可以吗?”他一听到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对,不用太感激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扣下来当劳工还这么高兴的。
“谢谢你,单老板,这下我总算可以遵守约定不失信了。”
二愣子!“我说杨……”他叫杨啥?
“杨惟,我叫杨惟。”
“唔,杨惟,我看你还挺义气重信用的,怎么还会被摆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赧笑的搔搔头。
不过,这个问题单可薇隔天花了半天工夫,就完全弄明白了。
杨惟这家伙个性善良得不像话,天真的以为世界上没有坏人,做事还讲求绅士风度那套八股作风,殊不知,要在这现实世界生存,野蛮才是最好的生存守则,这孩子真是笨得可以!
债权银行的办事效率果然足以跟豺狼虎豹媲美、水远是快、狠、准。
凯尔集团变天才几小时的时间,债权银行第二天马上就把偌大的杨家拍卖得一丁不剩,连墙角的一株小草都没放过,更遑论是项蓓心牵念的黄花梨柜。
几番透过关系询问,项蓓心这才得知杨家的所有家愀,已经全被维吉尼亚州境内最负盛名的潘芭杜家具收购会社给大宗买定了,包括她的黄花梨柜。
为了抢在柜子被再度卖出之前得手,她一早就来到潘芭杜,内心焦急得想要马上见到分别二十多年的黄花梨柜,尽管今天是难得的周末,她得牺牲假期及约会。
王宫殿里,一个八岁的孩子正一边啃着汉堡,一边翻着报纸,聚精会神的专注其上,举手投足早熟得像个小大人,仿佛在昭告众人,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好,请问潘芭杜的单老板在吗?”
单玺从容的抬起头,口吻早熟的说:“大驾光临,请问有什么事情?”
“你就是单老板?”项蓓心一脸诧异。
“是,我是单老板。”她点头称是,匆的,又咧嘴一笑,“不过是未来的,最快,也许十年后吧!”收起报纸跳下椅子,双手往身后一背,“说,找我妈咪有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来找一件家仿,希望能买下它。”
“什么家私?”女人的成熟嗓音自外头传来。
项蓓心转过身去,一位穿着Blumarine的粉金色服饰,腰间系着水钻腰带的美丽女人,正踩着优雅的莲步往她面前走来。
“妈咪,早——”方才还老成的小女孩,现在却撒娇的扑上前。
单可薇紧紧的给女儿一个拥抱,然后转身面对项蓓心,“单可薇,你好。”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项蓓心。”
“项小姐想要找什么样的家私?”
项蓓心也不拐弯抹角,“一件十七世纪的黄花梨柜。”
她眉一挑,“黄花梨柜?”抢手货。
“对,它应该是单老板前几天才买进的家傲之一,而且是透过债权银行,原物主姓杨。”项蓓心提醒着她的记忆。
“嗯,我想起来了,听说就是凯尔集团的前老板。”
“是的。”凯尔集团的变天事件闹得轩然大波,任谁都知道,“单老板,我要买下那件黄花梨柜。”项蓓心直接切入主题。
“你都还没见到东西,就要买?”
奇怪呢,黄花梨柜是圆是扁她还没见过,柜子有没有开花都说不走呢,她竟然直接开口要买,而且誓在必得,难不成……她就是杨惟口中的故友?
“是的,我要买。”项蓓心口气笃定。
单可薇摇摇头,“可是它已经有买主了。”
瞬间,项蓓心花容失色,“谁?”怎么会这么快?她直觉不可思议。
单可薇转身往外头走去,举起扇柄往隔壁离宫一指,“看到那个穿着条纹衬衫、蓝色牛仔裤,肤色阳光的家伙没?他就是买主。”
一个年轻工人?为什么一个工人会想要买下黄花梨柜?项蓓心很是困惑。
“单老板,我不瞒你说,这件黄花梨柜曾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意义重大,下管多少钱,我都要买下它。”
“哈,这下好了,怎么每个人都说这件黄花梨柜对他意义重大?”
“那位搬运的工人吗?他叫什么名字?我愿意给他补偿,请求他把黄花梨柜让渡给我,让我跟他谈谈好吗?”
“杨惟,他叫杨惟。”单可薇望着项蓓心的眼神。
“杨惟?”是凯尔集团的那个杨惟吗?项蓓心心底的问号急速膨胀。
“是啊!那个傻愣子成天在讲什么国际人道救援组织,可他光会救别人,却独独忘了自己,他身无分文的跑来潘芭杜,要我归还他的黄花梨柜,他说那是一位故友要他代为保管的东西,他一定要留下黄花梨柜等待对方取回,正好我急缺劳工,便勒索他付出劳力换回黄花梨柜,所以,你说我还能把东西卖给你吗?”
故友要他代为保管?杨惟口中的故友是她吗?
“我可不可以跟他说几句话?”项蓓心要求。
“可以,但是别太久,因为跟你说话那些时间是算工资的。”
项蓓心没有再理睬单可薇,迳自迈步走向离宫前的杨惟。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杨惟。”她喊。
满头大汗的杨惟停下手边的工作,望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小姐,需要我帮忙吗?”傻咧咧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阳光得紧。
“我听说你买走了黄花梨柜。”
“不是买,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黄花梨柜原本就是我家里的东西,单老板只是要我用劳力来换回黄花梨柜。”
“如果我出高价呢?你愿意卖给我吗?”
杨惟一愣,接着歉赧一笑,“抱歉,这位小姐,黄花梨柜不能卖,我和人有过约定,要妥善保管这件家愀,直到对方出面取回。”
“是谁?和你有约定的人是谁?”
他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那是童年的往事,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来拿回黄花梨柜的,因为那是她母亲的遗物,我下能失信于她。”
“或许对方早已经忘了这件事,你都说那是童年的往事了,不是吗?”项蓓心的口吻有些急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就要做到啊!不管对方记得与否,至少我没有愧对我的诺言。很抱歉,我无法割爱。”
“可你已经家道中落,你大可不管这个承诺。”情急之下,她顾不得是否会伤了他,回话句句直率。
须臾,杨惟义正辞严的说:“我知道,可是,家道中落是我私人的事情,和那位故友没有关系,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家变而牵连她?这不是绅士该有的作为,人要守信用的。”他终结了对话,转身继续工作。
项蓓心不发一语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一颗心怦怦的剧跳下止。
眼前的杨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就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已经认不出她来,而他竟然会为了一个早忘了模样的人死守一个诺言,还是八百年前的童年往事,换作别人,怕不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更遑论是还用劳力换回黄花梨柜。
她内心大受震荡,默默的离开潘芭杜,临走前目光深思的瞥了杨惟一眼。
“妈咪,你在看什么?”单玺问。
“小玺,你说杨惟是不是笨蛋?”
“是啊!光从他愿意接受妈咪的勒索,决定用劳力换回黄花梨柜这件事来看,惟叔叔活脱脱就是个笨蛋啊!”
单可薇眉一挑,“小玺,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她眯起眼森冷的凝视着女儿。
“唔?没有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妈咪想太多了,我还有功课没做完,先上楼喽!”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单玺脚底抹油,瞬间逃离了单可薇身边。
第3章
一灯如豆,项蓓心望着电脑萤幕上搜寻到的资料,眼前仿彿又见到杨惟坚定的身影,听见他笃定的口吻,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宅心仁厚。
离开潘芭杜后,她顾不得现在是周末,火速的以电话询问几名金融业界的友人,将凯尔集团一夕风云变色的前因后果巨细靡遗做了全盘的了解,她积极的态度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
虽然仅是几句简短的话语交谈,但是杨惟却给她很强烈的震撼,尤其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更显露了他正直纯良的真性情。
家道中落是我私人的事情,和那位故友没有关系,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家变而牵连她?这不是绅士该有的作为,人要守信用的……
他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遵守陈年诺言对他来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当时项蓓心感觉胸口有一股强烈暖意密密的包围着她,暖得她几乎想失声大哭,那是除了父亲宽阔胸膛的怀抱之外,最让她感到温暖的时候,而那竟然是来自一个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这样一个良善的人会遇上这么糟糕的事情?明明身负数十亿元的庞大债务,他却还保有如此坚稳平静的心情,委身在潘芭杜出卖劳力,只为了换回黄花梨柜,他一定是疯了!
项蓓心按了几个按键,查出杨惟过去的学经历,没想到他是史丹佛MBA的高材生,却长年投身在国际人道救援工作中,这让她再一次肯定,杨惟若不是个理想主义者,就真的是疯了、笨了。
“不,这真的叫人看不下去了!”项蓓心烦躁的把桌上的资料全扫落地,“难道他都不埋怨老天?被股东们狠狠摆了一道,他却还有心思为了黄花梨柜当工人,怪人啊杨惟。”
一整夜,她都在想着杨惟,对于他的思考逻辑,她除了诧异还是诧异,直到晨曦绽放,她才昏沉沈的睡去,入睡前口中还喃喃有词,“杨惟,你太笨了,虽然我感激你,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是笨蛋……”
中午十二点,罗琳的电话吵醒了她。
“喂……”她发出孱弱的声音。
“喂,蓓心,你的黄花梨柜取回来了吗?下午要不要跟我出来逛街?要开始筹备婚礼的人了,是不是应该出来买点东西啦?”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她闭着眼嘀咕。
“欵,你手上的求婚钻戒这么招摇,我能不看见吗?而且,我昨天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王志弘,他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志弘……”原来是他说的。
“是啊,他还要我好好帮你呢!出来吧!我今天就来帮帮你这个准新娘。”
项蓓心一看见散落地上的资料,顿时想起了杨惟,神志当场醒了大半,“罗琳,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给你电话,掰!”
一古脑儿的跳下床,项蓓心抓起那些资料,攒在心头兀自嘀咕起来,“我不知道这么做对还是不对,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袖手旁观。”
火速梳洗过后,她抓起包包就往外冲去,拦下一辆计程车坐上,“到潘芭杜,快!”
正义的因子在心中发酵,她想要帮助杨惟重新站起来,如果像他这样一个好人都被欺凌得无法反击,那么这个世界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体内血液激流,一路上,她得扣紧手指,才能压制住双手颤巍巍的发抖。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可是不那么做,她又无法忍受。
让她再见杨惟一面吧!她有些话一定要对他说。
车子停在潘芭杜前,项蓓心掏了几张钞票付了车资,“不用找了。”下了车,她在假日人潮穿梭不休的潘芭杜草坪来回梭巡,急着寻找杨维的身影。
“项小姐,你又来啦?”单可薇正从游园车上走下来,嘴边略带笑意,想必是又达成了几桩买卖。
“单老板,杨惟人呢?我有要紧事找他。”
“找杨惟啊?可他今天非常忙碌,你也知道,一到了假日,潘芭杜人多得让我们忙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单可薇一副爱莫能肋的模样。
“我等他,等到他下班总行吧?”项蓓心的态度十分坚决。
喔,等到下班!这小妮子吃错药了吗?单可薇忍不住打量起她紧绷的脸色。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他说,真的。”项蓓心再三强调。
“那随便你吧!我去看看杨惟,如果他有空,我会让他过来找你的。”说完,单可薇婀娜的身影走入主宫殿。
因为紧张,项蓓心不住的轻喘,她不知道杨惟听见她的提议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这样才能够回报他坚定不移的信诺,还有他带给她的温暖。
几个小时过去了,昨夜没能安睡,坐在石椅上的项蓓心,紧弓的背影已经略显疲态。
“项小姐,老板说你在找我?”
杨惟的声音把她从混沌的思绪里拉回,她猛然站起身,激动的身子因突来的晕眩而摇晃,见状,他赶紧搀住她,让她坐回石椅上。
“你不要紧吧?”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很是担心。
怎么有人的脸这么小?巴掌似的,那双眼睛柔情和坚毅兼容并蓄,还有她的手,怎么冷得像冰块?不会是病了吧?
“项小姐,需不需要我送你到医院?”他又问。
“不,不用,现在,你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项蓓心一鼓作气的想要说完她心里的话。
“好,你别急,我在听。”虽然他不懂她为什么如此焦虑。
放缓语气,她问道:“被赶出凯尔集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拿回黄花梨柜,然后再想其他解决办法,最坏的结果就是把杨氏科技结束掉,想办法清偿所有员工的资遗费。”
“然后你自己呢?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会回非洲,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工作还没完成。”
“但你是义工,顶多就只有一点微薄的薪水,你忘了你有数十亿的债务吗?”她焦急的说。
杨惟看了她焦急的脸庞一眼,思忖,她是在担心他吗?
“我知道,但是,救援的工作不能停止,薪水微薄没关系,反正我一个人而已,那些债务能偿还多少算多少,可是救援工作少了一个人就差了很多,第三世界的百姓能获得的援助相形之下就更少了。”
“杨惟,难道你不想再重回凯尔集团?不想把那些被抢夺的东西抢回来吗?那些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不恨吗?”
他低头一哂,“说不想拿回来是骗人的,你知道光凯尔一年就可以提拨五千万美金给国际救援组织,我们是很需要这笔资金的,可是,商业行为是一种绅士活动,就跟救援工作一样,是良心事业,怎么可以这样抢来抢去?”
商业行为是一种绅士活动?闻言,项蓓心整个人都傻了。
该死!他疯了不成?是谁告诉他商业行为是绅士活动?商场等同于血腥的杀戮战场,是尔虞我诈的竞争,他太天真也太君子了,难怪不是这些豺狼虎豹的对手,他注定成为刀俎上的一块肥肉。
MBA局材生,是谁把一个商场的潜力份子搞成这样?她现在真想砍了那些人的脑袋,叫他们瞧瞧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是谁这么告诉你的?”她问。
“我爷爷,从小他就这样教导我,希望我当个正直的商人,我也深信商业行为是一种绅士活动。”
忍无可忍,“狗屁——”项蓓心握紧双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啥?”杨惟被她突如其来的火爆吓到了。
这个项小姐看来温柔可人,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狗屁?他说错了什么吗?他惊讶的望着她。
她咬着唇,许久都没有吭声,暗自思忖着,时间久到杨惟都觉得诡异。
匆地,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之际,她竟粗暴的揪起他的衣襟,“杨惟,我要你马上跟我走。”她的目光腾腾。
“跟你走?”
“对,黄花梨柜的钱我帮你付给单老板,别再浪费时间了,你得马上带着你的黄花梨柜跟我走。”她强硬的宣示。
“走去哪?为什么?”
“当然是回去面对现实。”她没奸气的摆出一脸无奈表情,“千亿的家产被人谋夺了,你怎么还可以甘心如此?为了一个不相千的人的陈年诺言,你怎么还愿意在这里出卖劳力,换取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什么狗屁人道救援组织,你连你自己都快要救不了了,就算救了第三世界的成千上百万人,那又怎样?他们能给你什么帮助?他们只会像水蛭一样吸干你的所有,让你成了一具枯骨。”她激动得红了眼眶。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对她来说,他是个好人,小心的帮她守护着母亲的遗物,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感激他,所以她于心不忍,想要回报。
杨惟怔愣的望了她半晌,“项小姐,你还好吧?”他掏出自己折叠工整的手帕,绅士的递送到她面前。
为什么哭了?她为什么哭?看她流了泪,他心口也跟着发酸。
项蓓心顾不得狼狈,抢过手帕,狠狠的压住自己的眼睛。
须臾,她平复情绪,缓缓开了口,“我可以帮你,帮你拿回黄花梨柜,也帮你重回凯尔集团,虽然不能保证你能像过去一样风光,但是,至少会比你现在的处境好上百倍。”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那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去帮那些非亲非故的人?”她激动的反问他。
“因为他们需要我啊!”
“所以你现在也需要我!”她对他咆哮。
“可我也跟你非亲非故。”
“那你就当作我是被雷劈中,还是吃错药好了!”她难得发作的火气爆发了。
杨惟有半晌的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够睁大眼睛望着面前这看似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
许久,她狠狠的吐了几口气,“总之,你现在马上聘请我担任你的助理,我会好好的评估接下来的计划。”
“项小姐,我必须诚实的对你说,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聘请你当我的助理。”他苦口婆心的想要她改变主意。
项蓓心拧住自己的眉心,“我知道,薪资我愿意先让你欠着,但是,我唯一有一个要求,请你务必遵守。”
“什么要求?”
“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杨惟的表情浮现空前的为难。
单可薇倒也爽快,也不多问什么,左手把钱收进口袋,右手马上叫人打包黄花梨柜,货运员工还大发慈悲的连人带柜子的把他们两人一并送到杨家。
项蓓心仰头看了一眼杨家大宅,想起童年自己家宣布破产的那一天,那时的景象就跟现在的杨家一样,落拓而苍凉.
“这里只能住到月底了。”杨惟坦白的说。
走进客厅,杨家大宅已经空得不能再空了,客厅连张像样的椅子也没有,屋里的东西全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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