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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回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空档亲自找上她,没想到还没正式认识彼此,他就已经领教到她硬如石头的脾性。
“老板,给我一盘卤味。”耿闵轩旋即向老板叫了盘卤味。
不一会儿,老板端上一盘卤味。“先生,您的卤味来了。”
“给这位屠会计师。”耿闵轩指示将盘子放在屠思敏面前。
屠思敏再度拒绝,“不。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盘卤味?”
“萍水相逢是一种缘分,现在我已经认识你了,屠会计师。”
看来这男人不但是个月光族,可能还是个登徒子,真可惜了这样好的外在条件。
“待会儿见。”耿闵轩付了钱,并对老板使过眼色后,起身离开。
待会儿见是什么意思!?
正准备将面送入口中的屠思敏,偏头,凝望著他魁梧的背影,目光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贴身莱卡花衬衫下,矫健结实的线条,隐约可见;他的步伐轻盈如豹,向一台流线型的跑车走去,那画面是那么协调,让他成为行人瞩目的焦点。
只可惜是个自大又狂狷的男人……
当她正暗自这么想时,耿闵轩突然回头望向她,四目交接后,他对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释放出五百万伏特的电力。
她急速回头,却听见老板笑吟吟的声音:“屠会计师,你的衣服……”
“啊!?”屠思敏的视线往下,只见两条油腻腻的面条,不知何时已经栖息在她白净的衣服上。
隐约感觉到老板在低低窃笑,她脸蛋顿时泛红。“谢……谢。”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神思恍惚的困窘经验!
快速的拨开胸前的面条,屠思敏一面拉起桌上的面纸,擦拭胸前的油渍,一面暗责自己的失神。
等她吃完面,掏钱给卖面的老板时,老板又笑咪咪的对她说:“刚才那位帅哥已经帮你付钱了。”
就说这男人花钱不懂节制!居然自作主张的帮她付钱,还说待会见?
她绝不想再见他!
等等!难道……他是报名讲习会的会员!?
※※※
讲习会现场大爆满,屠思敏站在讲台上,放眼望去,来听课的人多半是穿著正式服装的上班族,身分不外乎是企业负责人、财务部门主管,及与会计业务相关的熟面孔会员。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不意在人群中,瞥见一位身穿花衬衫的英俊新面孔。
看见她,那人一派悠闲的对她挥挥手。
她定睛一看,这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送她卤味、帮她付钱、自以为是的狂妄自大男!
他怎会来听会计课?从他那种不羁的气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掌管财务的人,倒像个挥霍无度的花花公子……
“屠姊,开课时间到了。”讲台下的谢靖风提醒她。
罢了!她没有时间研究他来听课的目的。
讲习会开始,她的台风稳健,冷静犀利,一场税务会计实务,在她专业简洁的案例分析下,表达得淋漓尽致,获得众人的肯定。
屠思敏放眼望去,在场的会员有人埋头写笔记,有人录音,有人目光专注的盯著她……
站在讲台上,接受注视本来是很自然的事,然在这么多道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中,唯有一道锐光,在追逐她时令她微微感到不安。
每当不小心和他四目相接时,她有一种被透视的窘迫感,令她不自觉的绷紧神经,头皮发麻。
他那双散发百万伏特魅力的电眼,扰得她心神不宁,难以专注。
很快的,她别开眼睛,成功的掩饰了内心的不安与慌乱,并在心里暗责自己轻易被对方目光所牵引。
终于,讲习会结束,依照惯例,会员们会针对课程提出问题。
三个问题回答结束,屠思敏看了看时间,正想开口说下课,不意台下又传来提问──
“对不起,屠会计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是那个电眼男人!
屠思敏的面容保持一贯的冷静。“请说!”
“一个公司倘若出现财务危机,该如何因应呢?”
屠思敏秀眉一挑,这家伙该不会是把公司经营倒闭的败家子吧?
整了整心绪,她很快的做出了回应:“以会计的角度来看的话,有效的公司重整,有助于解决公司的危机。”
“公司该如何有效的重整呢?”他问话直接,目光专注而犀利,一点也不像外表那般玩世不恭。
“财务重整、资产重整、费用削减及扩大营业收入,是我们事务所重整的四大目标。”
耿闵轩认同的点点头,继续发问:“所谓重整,就是进行改善财务的工作?”
“没错,如果先生有这方面的需要,欢迎到我的事务所找助理详谈,我们很乐意为你做公司重整的服务。”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耿闵轩身上,寄予无限同情。
这女人果然犀利又敏锐!
比起那些烂泥巴似的黏住他的女人,她宛如一块强力吸铁,让他对她产生了高度的新鲜感和兴趣。
“我非常乐意接受屠会计师的服务,你应该不会像吃阳春面一样的挑客户吧?”
蓦地,众人的目光从耿闵轩身上,调回屠思敏脸上,并开始窃窃私语。
屠思敏听见这席话,原本充满自信光采的脸上,倏地发窘的烫了起来。
她迅即抑下心里莫名的波动,恢复一贯的冷静。
“只要是我万业的客户,经过电话预约,绝对接受咨询。”
别人网罗她无法成功,他耿闵轩怎会错过和她直接交涉的机会!
既然她已经跳入他预设的陷阱里,那么就让她将错就错,误以为他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也好!
“公司危机迫在眉捷,恐怕等不及接受电话预约,我现在就急切的需要你。”
耿闵轩最后一句话,惹得众人吃吃窃笑。
屠思敏的脸陡地一红。这男人实在随性得不像话!
但她很快的又回复冷静,打了一记回马枪给他。“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
“对不起,我非常需要你的救援。”
“靖风,留下这位先生的大名和电话,我们一定会提供最完善的服务。”屠思敏的眼眸瞪视著他,好似打算给他最“特别”的服务。
“好的。”谢靖风上前,和耿闵轩互留名片。
当会场的人潮渐渐散去,仅剩工作人员在场,谢靖风才将换来的名片交给她。
看了他大名后,屠思敏的心跳快了一拍。“耿闵轩!”
姓耿的!?是那个打电话来的家伙!
她有一种预感,被他纠缠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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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为什么屠思敏对姓耿的特别敏感?又对出身豪门,却不懂花钱节制的子弟特别反感?
这必须从她九岁那年说起。
当时她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公务人员,靠著父亲微薄的收入,他们家的生活虽称不上富裕,然拥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小她四岁的妹妹,一家四口过著甜蜜温暖而平实的生活,却让她快乐无忧。
但,就在父母亲一次意外发生车祸后,快乐无忧从此和她绝缘。
因为这场车祸,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也沦为植物人。
在生活顿失依靠,加上母亲每天又需要庞大的费用,来照顾生活起居的情况下,身为长女的屠思敏,比同龄的女孩要世故早熟,而她精于节省生活中一分一毫的勤俭个性,也在此时被训练出。
然再如何节流,母亲庞大的医疗费,对一个没有工作能力的九岁女孩而言,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和考验。最后,她和妹妹的监护权,落在了父亲的弟弟手上。
寄人篱下三年后,母亲还是辞世了。
听叔叔说,撞死父亲的肇事者,是一位有钱有势的大亨。对方为了掩人耳目,曾派人私下拿钱来谈条件。
当时的她,没有谈条件的权利,而个性温吞又怕事的叔叔,在拿了对方三百万后,也没再追究对方的肇事责任。
她还记得,叔叔这样告诉她:“我们斗不过对方,既然那位耿聪智先生财力雄厚,有诚意支付你和妹妹往后的生活费和教育费,我想就这样和解了吧!总比公诸他的罪行好。”
当时,年幼的她,没有任何权利可以作决定,只能交由叔叔处理。但是耿这个姓氏,却已深植她的脑海,永难抹灭。
之后,叔叔因为担心爱玩股票的婶婶,会偷偷将钱投入股海中,所以要她答应和他一起保密收下“赔偿金”的事。
但这样的后果是──三天两头,她就会听见,婶婶因为多了两张嘴吃饭的事,和叔叔起争执,听得她的耳朵快长出茧来。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是住在亲叔叔家中,但叔叔薪水微薄,外加自己有三个小孩要养,这些争吵传入她的耳朵,让她明白婶婶并不喜欢她和妹妹。
而长期失去父母的疼爱,时时要懂得察言观色,让她的童年生活由温暖陷入晦暗;看尽人情冷暖,使她更加憎恶那些有钱有势的人。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发愤图强,出人头地。
在课业上,她全力以赴,拿奖学金是稀松平常,考上第一志愿是顺理成章;在生活上,她克勤克俭,课余一定分担家事,不让婶婶有机会找叔叔抱怨诉苦。
但升上高中后,为了不增加叔叔的负担,她和妹妹提前搬出叔叔家,租了一间又破又旧,有如鸽子笼般的小公寓,自立门户。
她半工半读,积极争取每一份打工的机会;因为赚钱不容易,她格外珍惜每一分赚来的钱。
成年后,她从媒体中获知耿聪智是个政商关系良好的政客,同时也是在黑白两道吃得开的商人,耿聪智这三个字,俨然是台湾富豪的代表。
外界对他的丰功伟业歌功颂德,然却没人知道他就是当年夺走她双亲和美好童年的刽子手。
他创立“博智集团”,事业横跨金融、饭店、百货、运输……等;他的妻妾儿女们,住的是豪宅,穿的是名牌,出入有豪华轿车代步,还有保镳随行。
他的儿女个个都被送出国,接受良好的教育,若干年后,镀了金回国,陆续接管他名下的事业。
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在自己挥金如土、享尽富贵的同时,她们姊妹俩却镇日为了如何省下一块钱、多挣一块钱而费神。
这就是为什么姓耿的,尤其是姓耿的公子哥儿们,特别令她感到敏感又反感的原因。
“哎呀!原来博众也是耿聪智先生名下的产业。”一大早,谢靖风在办公室里,看著一份财经日报叫著。
听到耿聪智的名字,屠思敏即使在百忙中,耳朵世灵敏地如狗儿般竖起。“博众国际投资公司是耿聪智的!?”
“是啊!这是他金控公司旗下一家新投资的公司,许多投资人都冲著耿聪智先生的政商背景,和雄厚的财力而投下不少的资金。”
“让我看看。”屠思敏抢过谢靖风的报纸阅读著。
财经日报上的报导,对耿聪智的丰功伟业吹捧了一番,屠思敏不禁嗤之以鼻。
“博众的吸金效应不断的扩大,目前推出‘家庭投资计画’,系根据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规画一份适合自己投资的长远计画,此计画一推出,立刻吸引许多收入稳定,却又不知如何规画理财的投资人青睐……”
“光会唬弄一些无知的投资人。”屠思敏喃喃自语的嘲讽。
谢靖风没注意到屠思敏的评论,迳自继续说道:“难怪博众需要积极揽才嘛!屠姊,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博众是福利佳、形象佳的大公司,未来一定会有赚头,总比窝在万业好……”
屠思敏白他一记,谢靖风立刻噤若寒蝉。
“你想去,我成全你。”
“他们要是挖我,我早就去了。”谢靖风声如蚊蚋,语中透著惋惜:“可惜我没有半张证照……”
屠思敏将报纸还给他。“谈正事,那个姓耿的,这两天有没有来电话?”
“有。”谢靖风立刻翻了翻行事历。“他约了今天晚上七点和你见面。”
“今天晚上七点!?我不是和十大杰出青年江明祥有饭局吗?”她的脑袋精得很,什么时间跟谁吃饭她记得一清二楚。
“杰出青年一早就打电话说他临时有事,取消约定了。”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晚上本来要见的是一只温善的绵羊,临时却被换成难缠的猛虎,她一时还无法调适过来。
“因为,你正在和大客户讲电话。”
“就算是在讲电话,也该先留言给我再作决定,怎么可以擅自做主,让他插队!”
谢靖风瞬间变成大舌头,讲话开始结结巴巴。“在讲习会场上,屠姊不是答应过他可以……我以为他已经拥有优先处理的待遇,所以……就没先问你的意思,给他安插进来……”
屠思敏闷闷的瞪著他。
见状,谢靖风立刻启动他“狗腿风”的功能,谄媚进言。“屠姊,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财务问题难得倒你,为什么唯独见耿闵轩先生,让你火气特别大呢?”
是啊!她“见客”又不是第一次,替客人解决公司的财管问题,哪一次不是游刃有余?她这么愤怒不安,的确有点反应过度。
很快的,她敛下怒意。“算了!要在办公室谈吗?”
“就约在原本和杰出青年江明祥吃饭的餐厅。”
既然是客户,她也没有回绝的道理。
只是为什么一想起他那盯人的眼神,她就觉得心神不宁。
难道是因为──他和耿聪智一样也姓耿的关系……
不会的!他老爸的公司需要挽救,而耿聪智的公司仍无法无天的茁壮中,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屠思敏提著公事包,来到餐厅入口,低头看看时间,距离七点还有十分钟,她犹豫著该不该走入餐厅。
如果她的判断没错,那个漫不经心的家伙,铁定不是个准时的男人。
她则不同,时间对她来说非常可贵,她不容许自己耗费在等待上。
于是,屠思敏决定先到隔壁的书店逛一逛,趁机吸收最新的财务资讯。
才准备掉头,一阵低沉富磁性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后扬起。“屠会计师!”
屠思敏猛然回头,镜片下的眼眸,在搜寻到餐厅角落那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孔时,露出诧异的光芒。
他来了!?
那张英俊的脸上,勾勒出令女人神魂颠倒的笑容、深不见底的幽闇黑眸,散发出魔魅的气息;一派闲适的姿态,透露出他已等候多时。
屠思敏虽感意外,仍保持一贯的冷静,移步缓缓的走近他,礼貌的寒暄:“您好,耿闵轩先生。”
“晚安,屠会计师,请坐。”他的声音极富磁性。
屠思敏放下黑色公事包,落坐在他的正对面。
“为什么屠会计师人来了又要离开?”这个独特的女人,一言一行都令他感到好奇。
“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提前来餐厅才对,所以我打算到书店去。”屠思敏漠然的表情和语气,直接的反应出她对他存有成见。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迟到?”耿闵轩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那晚在讲习会场上,他公开调侃她,似乎对她造成不算小的伤害。
“经验法则告诉我,通常不拘小节的人,多半也不会注重生活上的小细节。”
“看来屠会计师对我的成见颇深,希望今晚用餐之后,能化解横在我们之间的隔阂。”耿闵轩的眼睛眯成一线,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散发著凡人无法挡的魅力。
不过看在屠思敏眼中,他超凡的迷人魅力却成了纵逸不羁,藐视法礼的表现。
她没回应,侍者也在这时前来点餐。
拿著侍者送上来的Menu,她率先开口点菜:“牛小排,七分熟,一半黑胡椒,一半原味。”
从她挑剔的点餐习惯看来,耿闵轩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个自我要求极高的女人。
“我的主餐和这位小姐一样,但牛肉要四分熟。”耿闵轩说完,将Menu交给侍者。
“好的。请稍待。”侍者离开。
屠思敏正纳闷,他为何和她点一样的餐,不意和他的迷人电眼对视,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内心升腾……
她下意识的拿起水杯饮用,意图浇熄心底陌生的灼热感,并避开他的回视。
“屠会计师不但拘谨严肃,也是个习惯遵循制度的人。”
她那身白上衣衬著及膝的黑裙子,配上一板一眼的言论,让她看起来有如不苟言笑的女教宫般,难以亲近。
如果拿掉她的眼镜,换掉一成不变的制服和发型,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升起,也让他深邃的目光满含兴味。
“遵循制度是节省时间的方法。”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你很在乎时间的运用。”
“对企业家而言,时间就是金钱,不是吗?”
“当然。为客户服务必须讲求效率和专业,不过吃饭时,你不需要绷紧自己,可以放松一点。”
耿闵轩一派轻松的悠闲坐姿,和屠思敏的正襟危坐,有著明显的落差。
这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然说话时却有一份无形气势,在两人之间,他明显的居于上风,控制著现场的气氛。
尤其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之下,屠思敏自认这已经是她所可以做到,最放松的状态了。
“我非常重视和客户洽谈的细节,安逸、浪费时间和金钱都是我的天敌。”
“你一向挑剔,要求完美。”耿闵轩的嘴角微扬。
“不,掌握每个细节,是降低企业风险,保障公司价值的关键,耿闵轩先生应该不会希望,会计师在工作时过于放松吧?”
她那带著防卫、坚决的态势,令他不觉莞尔。
她是个骄傲、自信、聪明的女强人,看到她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只不过她血液里的坚执,特别激起他体内的挑战细胞,让他想要她臣服于自己。
不一会儿,浓汤、沙拉和主餐陆续被送上桌。
“耿闵轩先生,我可以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援助吗?”屠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