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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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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另一个被枪毙的好人,他最最思念的大害哥。无名的怒火使得他站起身来,冲出理发馆。沉重的带门声使得屋里的所有人又吃一惊。理发员慌忙跟尻子撵出来,狐疑地看着歪鸡的背影。歪鸡听见理发馆里面有人大声喊道:〃快检查检查,看该不是把啥揲(偷)去了!〃歪鸡回转身〃呸〃地吐了一口,侧身钻进人流之中。 
今天的安排看来是黄了。歪鸡漫无目标地被街上拥挤的人流带着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晌午。歪鸡发现肚子有些饿了。走到一家小吃摊那里,花两毛钱,站着吃了一碗玉米粉轧的钢丝面。这钢丝面里掺有一种新型的化学成分,论说也算是伟大的发明了。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一条大汉吃一小碗便可以保证一天不饥。其结实的程度实在惊人,好家伙,一下子解决了旧中国几千年不能解决的问题!你看看如今咱们国家的科学,发展得快也不快? 
歪鸡吃罢钢丝面,稀里糊涂往前走。走到东街的邮局门前,他看到一个汉子正打一个妇女。挨打的妇女抱着头,蹲在地上呻吟。旁边人劝那汉子道:〃算了,甭打了,东西卖不了打婆娘做啥嘛!〃汉子竟不顾劝阻,照婆娘的头上腰上又是抡拳又是踢脚,狠巴巴的劲头,像在打一只畜牲。可怜的女人看样实在是忍受不了,埋头便往行人的腿底下钻。这时,歪鸡突然看妇女身影眼熟,仔细一瞅,竟是哑哑,打人的是她丈夫大憨。歪鸡吃了一惊。 
这一日的事情竟是老天爷的特意安排,让歪鸡正好赶上。那歪鸡大吼一声,拨开人群冲了过去,拎起大憨一只胳膊,像是抡着一只死猫烂狗,大憨登时摔在地上,弄了个狗吃屎。这一下人群大动。大家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歪鸡又提溜起倒地的大憨,迎面一拳,大憨的鼻血立刻喷了出来。人们惊呼了起来。大憨也不抵挡,只将血往脸上一抹,撒魔连天地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边喊边拔腿向西街跑去,行人见状纷纷让路。 
大憨奔跑是为找他的弟弟二憨。有人也许会问,大憨的帮凶黑猱哪里去了?原来每到春天这个季节,那黑猱一旦出门,但见母狗便雄性勃发。大憨一般说来限它不住。没进市场,黑猱便让街口迎上的一条母狗勾引走了。大憨挨打的时候,黑猱正在街南的老坟底下,忙着与那只多情好骚的母狗在传宗接代。所以,大憨只好去找二憨。 
二憨今日正随着民兵二狗他们肩着枪在集会上执勤。这一班武装起来的农村青年,每逢这样盛大的集会正好舞人(出风头),无事且端着一副闹事的架势,更何况是有事了?但凡有事,岂不是饿虎扑食一般?大憨的喊声,立刻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其间的二憨一眼看见是大憨哥,慌忙迎了上去。血头烂面的大憨扑过来,发疯似地哭叫着:〃二、二、二憨,哥、哥、哥叫鄢崮村的人打、打了!〃二憨道:〃谁?谁氏?在哪达?!〃大憨也不回答,只号着:〃走!走!给我打挨的去!〃一把拽了二憨的袖子,衔着便往东街邮局门前跑去。论说这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关键时刻,同村的二狗等人不用传叫,都紧跟了上去。 
说来歪鸡为人实性就在这里。按说制止了大憨对哑哑的暴打,目的已经达到,自己躲开便也是了。旁边也有人要他快跑,然而他却不。他从从容容地搀扶起哑哑,一面与她拍土一面安抚,并等着大憨找的人来与他讲理。一位好心的老汉估摸着形势不对,劝他说:〃好娃哩,赶紧跑啊,弄不好今个你要吃亏了!〃 
果不其然,正说话,大憨与二憨相跟着赶来。那二憨一面奔跑,一面将枪栓拉得咔啦啦响,一面大声喊叫:〃谁氏?谁氏?狗日的站出来!〃大憨伸手一指哑哑身旁的歪鸡,叫道:〃就,就是他!就是他!给我打!开枪打挨的!打死他!〃歪鸡没料到大憨会叫民兵来,心里竟有三分怯了。二憨瞪眼一看,立在面前的是条墙高的大汉,比自己整高出一头,好家伙!不过仗着手里有枪,总是胆壮一些。扑上去不说三七二十一,上去照着歪鸡的脸面,〃啪啪〃便是两个嘴巴子。歪鸡也不敢还手,口中道:〃有理讲理!有理讲理!〃 
二憨道:〃讲理?妈日的老子与你讲理!〃说罢又要抬手,被歪鸡攥住了手腕。这时二狗正好赶来,一眼认出歪鸡,叫道:〃什么东西,也敢上街打人?他是个反革命!前科犯!给我打狗日的!〃一声令下,榆泉河的民兵一拥而上。将歪鸡团团围住,你捅一拳他搡一把,直做了练武的布袋。此时那歪鸡脸色吓得苍白,只能抱着头招架了。这真是: 
人爱势众,鬼爱坟多。 
此时那大憨倒是腾出手来,找到歪在电线杆下的哑哑,揪了起来,补充一顿拳脚。哑哑一喊叫,这声音又被一边正在挨打的歪鸡听到了。歪鸡心头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大喝一声,冲出包围圈,直取大憨而去,照着屁股一脚,大憨〃哎哟〃扑倒在地,弄了个狗吃屎,招得围观的众人哄声大笑。二憨等人又追过来。这时,只见歪鸡顺手操起一旁马车上的一根杠子,背靠马车,将哑哑护在身后,怒吼道:〃不怕死的上来!〃大家伙儿一愣。二憨大怒,喊叫道:〃打、打死他!打死了我抵命!〃 
这些民兵甭说有二憨这一声喊叫,就是没这一声自也会奋勇的。因为多年来他们受到的教育并不是如何彬彬有礼或爱护他人,而是训练会操和操枪弄炮,使这些没头脑的汉子老早便埋下了杀心。此番不用,更待何时?他们叫骂着,争先恐后地一拥而上。   
《骚土》第六十章 (4)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歪鸡被逼无奈,也只好舍命相搏了。抡起杠子〃劈哩啪啦〃几下,扑在前面的两个民兵立刻是脑瓢儿开花,血流满面地被抬了下来。集市这方,一时只听得鬼哭狼嚎。歪鸡眼睁睁看见自己打伤了人,撇了杠子拔腿欲逃。然事已至此,哪有他再逃走的道理,更何况这一逃正好暴露了他的胆怯。二狗等人一下子气壮了,赶了上去,将歪鸡堵在街头的旮旯里,这一顿作践,那可怜的歪鸡几近半死。只道是:但闻阴曹有屈鬼,常恨人间少英雄。 
这时,只听得一声叫骂:〃妈日的,你们这些人把人往死的打哩!〃随着骂声,人群中跳出个人来。人们一看,竟是个拿着秤杆的妇女。闲人少识,这妇女不是别人,正是鄢崮村敢作敢为的黑女。 
原来黑女在家将养了月把工夫,身子刚好转些,今日出来为老爸籴麸,正好遇见歪鸡被榆泉河的民兵围打,心下不平便跳出来相帮。她端起秤杆的尖头,照着二狗等人一通乱戳。二狗等人没有防备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所以也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然而黑女毕竟是个妇人,被二狗一把夺过秤杆,〃嘎啦〃一声折做两截撇到地底下,骂道:〃避尸!不看你是个妇女,老子今天平铲了你!〃黑女道:〃就允你们打人?〃正骂,只听旮旯里歪鸡一声惨叫,鼻青脸肿血面拉碴地从人群里爬出来,跪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民兵们跟上来,还是不依不饶地往他腰身上踩踏。黑女慌忙扑上去,实贴贴抱住了歪鸡的头,叫骂道:〃畜牲!你们这些畜牲!要人命哩嘛!〃二狗喊道:〃快撤快撤!〃刹那间不见人影了。   
《骚土》第六十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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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头案变作是无头大案 
生人日竟成了死人之日 
那天夜里,武成老汉从饲养室回来,门楼底下踢着一人,扳过一看,竟是自家黑女,不觉大吃一惊。连忙喊娃妈和黑蛋,将黑女挪到窑里。一家人又是升火又是洗涮,忙做一团。 
妈为黑女擦身洗面,边洗边哭,边哭边诉,结果诉出一段话来。不想居然自成诗文,其言道: 
儿啊,妈梦见东岸的埝头上开菊花,菊花的骨朵儿馍盘盘大。西岸跑来个黑毛猴,毛猴的牙子豁獠下;伸出它的那毛爪爪,一把揪下黄菊花,手里头衔脚底下踏,哎呀呀,日头底下它笑哈哈。 
儿啊,妈梦见村北的干沟里水哗哗,水浪头拍打着咱门闩闩。村南漂来个白月娃,月娃的脸上长疤疤;伸过他的那小手手,一把揪下妈奶头,嘴里头噙舌头上咂,哎呀呀,腔子底下他笑哈哈。 
老婆这一段话看似平常,其实凡人不晓,皆是人生梦境极大忌讳之事。即:梦无故采花者,女人遭侵;梦无缘得子者,家来横祸。这两者都让老婆梦见了,你说怕也不怕? 
闲话少说,天亮时候,少不得请了杨济元老先生过来诊治。老先生如今年迈体衰,轻易不再出门看病。只是碍着武成老汉的大面子,不出诊不行。这才由黑蛋搀着,颤颤巍巍来到家里。 
老先生炕头坐定,从怀里摸出一副枣核眼镜,鼻梁上架了。照了一眼黑女,刚崴住手腕子,老先生便倒吸一口冷气,叫道:〃啊呀,我的家家,咋把娃作践成这个样子了!〃武成道:〃不是是咋?夜黑的时候,我从沟北回来,半路坡地遇上她。我一看是我黑女,喊叫她,把他家的贼女子,深更半夜你这是咋哩吗?娃一头扑到我怀里,哭了两声,没气了。我紧赶背回屋来。你晓咋?娃从娘家回来的路上,也是这两天多雨,脚底下没防顾,从坡上滚下来,栽成这了!〃济元老先生听着,默默一笑。此时不便戳破,他一照面,便看出黑女是被人打的。但对他,是栽是打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看病。他随口附和道:〃唉,没说现在的妇女,胆子也太大了!仗着一副大脚板子,说行便行,娘家回来,看天黑便该让娘家人送上一程才是!〃武成道:〃却不是!〃老先生道:〃再啥话甭说了,给娃抓上几副药吃。〃 
值此,黑女便在鄢崮村娘家将养身体。黑女经这么一场,竟多亏怀里有那枚八王遗珠的宝贝维着,自始至终没有性命之虞。接下来她只是一头迷昏着连睡了七天七夜。这期间如何进食如何换衣,全由老妈一人操持,自己竟无知无觉。 
黑女完全苏醒是在一天夜里。她睁开眼,只觉脑子里空荡荡的。看见黑漆漆的窑顶,听见妈在窑后隔间里的油灯下面嗡嗡地纺线。她很平静,心里竟也没想如何回到家里。她觉得口渴,嘴里轻轻地唤道:〃妈!……〃这一声叫,妈没有听见。这时她听见老爸说话的声音。她想像,老爸也许就像往常一样,蹴在油灯下叼着烟锅与妈说叨呢。 
她自小便常常这样偷听他二老的唆。那时候她还小,从老人的谈话里,她了解了鄢崮村许多隐蔽的秘密,了解了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人世间并不像想像的那样,丁是丁,卯是卯。这个表面上一本正经的社会下面,隐藏着许多变化。 
这时,只听老爸压低嗓音,煞有介事地对妈说:〃哎呀,你晓咋?大队上已经查出眉目来了,二臭就是根盈害的!这之前,有人看见他从集上灌下一桶子煤油回来!把他家的,雷局长审案的时候,大铡子立下,根盈可咋就不认呢?你看怕怕不怕怕!〃妈说:〃可没问根盈和二臭咋恁大的仇呢?〃老爸道:〃这你们屋里人就不晓得了!你说根盈和彩平结婚这多年可咋没娃?〃妈说:〃不晓。〃老爸〃呸〃的地上唾了一口,道:〃这事人不细顾哪能晓得!头些年不是成立合作社,根盈那时候是个碎娃,那一天开会响鞭炮,娃娃手贱,根盈与一朋娃相跟上,到二臭挂鞭炮的杆杆底下,衔人家的炮捻子,结果让二臭腿畔踢了一脚,踢住娃的尿泡子,结果把娃给踢残疾了!〃妈惊叹一声,道:〃啊,怪没道的,根盈下这大的狠手!〃老爸道:〃人议论,若不是叶支书竭力包庇,他娃且蒙混不过,有头案变成无头案了!弄弄县上不愿查了……〃妈说:〃你也甭对人胡说。这事够稀奇了,你自己知道便罢了!〃 
老爸得意了,大声道:〃哼,这还算稀奇,稀奇的还有哩!听人胡传,县上的法医到二臭的窑里验尸。进门只见二臭人在炕上平躺着,整个人和炕上的席片子都烧成焦炭了。哦,奇怪奇怪真奇怪!你晓咋,二臭的那人根子还日天的端撅着,好势!法医拿起手里头的器械家伙,敲着乃根子,骂道:'瞎家伙,二臭活着的时候你随他糟践了多少妇女,如今二臭死了,你还不老实!'说着不防敲重了一下,'喀嚓'一声二臭那东西齐根断了,跌到炕棱底下,发出当当啷啷的响声。拾起一看,把他家的,像根铁杵一样吃重!嘿嘿,看贼乃东西硬不硬火?他妈的,多亏这贼死了,鄢崮村这一来可不晓又能安静多少个年代!〃妈扑哧笑了,放下纺车骂老爸道:〃滚,死鬼鬼子,胡编些啥嘛!〃老爸静默,然后低声一笑,道:〃嗟,没说这些事情不敢让你们这些屋里人晓得!我哄谁还能哄你不成?我走咧,不与你闲绷了,得给牲口搭料去!〃说罢从隔间走出来,径自往饲养室去了。   
《骚土》第六十一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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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也不再纺线。端着油灯出来,偎上炕,放下油灯便在黑女额头摸了一把。黑女叫了声妈。妈闻听,又惊又喜,慌不及地擦着泪道:〃我的心尖尖肉啊,你可咋敢醒了呢?你不怕把妈兴死了!〃黑女颤微微地说:〃我想喝水。〃妈道:〃你等着,妈这就给你端水去。〃妈急忙下炕,去西面窑端了碗水来。 
黑女坐起来靠在妈的怀里,突然间记起在这之前,自己身子是在北舍前郑槐堂家里来着 
,心里头一个闪失,像万斤磐石绷断了绳索,〃咕咚〃一声落了地。她一惊,明白了过来。也不顾碗里的水洒在棉被上,转身揪着妈,发疯似地哭了起来。妈莫名其妙地连忙哄劝,直到她又昏了过去。不过黑女第二日便下了炕,身体软着,扶着墙立在院里,看着明晃晃的日头,似有大彻大悟的感觉。 
这之后的日子里,黑女也不说回南罗城婆家,在鄢崮村陪着老爸老妈。人突然变得懂事了,手脚也显见比以往勤快。大小事情都知道体贴个老人。苦却苦了她那病秧子男人,可怜巴巴地牵着驴,跑了好几趟。黑女死不愿回,老爸老妈也不撵她走。就这样一天天地往后靠着。 
这一日,黑女到集上替老爸的饲养室去籴麸,不料遇上二狗一帮民兵正打歪鸡。黑女看不过眼,扑上去与人家揪打。终因不敌人家兵多势众,再者见歪鸡被打成那般惨样,也只有先护住人了。有人也许会问,这时间鄢崮那如许的能人、高人和强人都哪里去了? 
说来也怪,鄢崮人单有一样好天性,平日在自家的庄子,人见人都像斗斗鸡似地,瞪着眼,支楞着翅膀,出了门却偏爱凑群扎堆,显出异常的团和。此刻,他们绝大部分都在西街的牲口市场里泡着。待他们听到歪鸡在东街被打的消息,成群结伙赶来,榆泉河的二憨、二狗等人挟持着哑哑,早已经溜之乎也,无影无踪了。 
大家伙儿看见歪鸡和黑女血糊拉碴的样子,一个个不觉都气歪了鼻子。他妈的,狗胆包天了,竟敢在鄢崮村人头上动土!鄢崮村是啥?鄢崮村在这方圆百里的地位正如中国在世界上一样。虽然村穷,但人多势众,历来最最讲究声誉和尊严。谁欺负了鄢崮村焉能了得!所以,容大义、田有子一帮二楞子也不顾街上人的耳朵里咋听,结伙在当街破口叫骂。爷娘老子先朝八辈,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下午,大家伙儿抬着歪鸡、搀着黑女回了村。风声传开,鄢崮村像爆炸了一样。人们成群结伙拥到歪鸡家院里。仇老汉大概看出歪鸡的伤势,不过是伤点皮肉而已。老汉心想,嗨,贼娃挨几下砖头也对,杀杀他的傲气!想当初老汉要饭,保不准摸了人家的东西,让人家逮住,挨的那个打,凡常人不要说经受不了,看一眼都要头晕!他娃挨的这打对他来说只算是搔破了点皮,算什么啊。打得好,打得对。这顿打替他老汉出了气。没听人说,世上的事情老天爷早安排得严丝合缝了,即是榆泉河人不动手,他老汉也要动手了! 
仇老汉也不说照看歪鸡。这一时歪鸡的大炕早被鄢崮村的婆娘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女人们给贼娃端茶递水,百般抚慰,所以轮不上他。论说这也是歪鸡几年里断断续续地扶贫救困乐善好施的结果,特别是不久前宴请诸位乡党维下的人情。不过在老汉看来,这是钱买的,算个屁,老汉看不上他这一套!老汉掂着烟锅,居高临下,坐在院子当间的砖台上〃吧嗒吧嗒〃吸着烟锅,眯眼儿瞧着出出进进的乡邻。但有人询问他,他便头一歪,冷言冷语,只道二字:〃活该!〃 
正热闹,只听院门外人声鼎沸。老汉抬头一看,是叶支书与吕连长,带了大队上的一干人马结伙进院。见此,仇老汉连忙下了砖台迎了上去,当即眼雨哗哗落了下来。叶支书拉了老汉的手,说:〃老叔你不要伤心,这事有我给你做主,先看看歪鸡娃病情如何。〃说着进了窑里,炕上的婆娘慌忙闪开。 
此时的歪鸡虽然伤势很重,但头脑里还清楚,知道叶支书前来看他。人虽没动弹,嗓子嗬噜了两声,感激的意思都有了。叶支书察看了歪鸡的伤情,拽了歪鸡的手,气愤地大声说道:〃啊,这还得了!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了!啊?歪鸡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一定要亲自处理!老吕同志,明天你带上民兵到榆泉河大队去一趟,就说是我说的,问他的大队支书李发有同志,我们鄢崮村西面的马路,他榆泉河的人还想走不想走?不想走我们就将西沟的那条路给堵了,和他们榆泉河永世不再来往了!要斗咱就斗到底,见个你死我活!随随便便就打我们的人,这还得了,有王法没有了?他榆泉河简直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去,明天就去!问问这是榆泉河的什么人打的,姓甚名谁,问清楚了,就说我姓叶的拿这一把老骨头向他下战书!他妈的狗胆包天了!试问榆泉河自古以来何人有这么大的狗胆,居然敢打我们鄢崮村的村民,先问问他脑瓜瓢长圆了没有!〃 
吕连长这几年和榆泉河的民兵连长赵二狗一直不和,两人在公社里为优秀连长的位置明争暗斗。这时既有叶支书授权,只觉得出这口恶气的时候到了,也从旁叫嚣道:〃榆泉河的那一拨狗熊早该收拾了!剩下你们就等着看吧,我向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他打伤我们一个人,我要打伤他们十个人,看看谁厉害!〃叶支书道:〃先缓,我们不要和他们胡来,他们不讲理,我们不要不讲理。咱先礼后兵,显示出我们鄢崮村人的政策水平来!我说啊,最起码的一条,叫他的李支书亲自来,带上赵二狗,提上点心,登门道歉!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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