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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都市:苏丝黄的世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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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沃尔夫说,“那么明天晚上可以吗?柏林有个酒吧你一定要去。”
这很难拒绝。
苏丝黄想了想:“好吧,不过我晚饭必须和接待公司的人一起吃,只能晚一点。”
其实接待公司会很高兴省掉陪饭工作,但是最好让这样的追求者等一等,等得足够长。
“好极了!”沃尔夫说,“那就明天见!”
第二天晚上,苏丝黄又花了半小时选衣服。
因为是第二次约会,就可以不必打扮成职业妇女,所以她穿上了露背及膝的耦合色连衣裙,套上浅色长风衣。耳环换成大一点的,但是鞋跟不能太高太尖,在这里,女人大多穿平底鞋,太高太尖的鞋晚上走出去会让人误会。
穿衣服的时候,苏丝黄看着镜子想:是什么时候学的这套路数?好像都是从大学开始的,不被男生喜欢也没什么(那些情商发育迟缓的男生实在没有一个让她看得上),因为衣着被女生取笑可受不了。
到北京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势利眼中生存。
她变得势利了吗?
她从来不取笑别人的穿衣打扮,只是受不了别人老不洗澡——她的同情心总是在别人头发散发的抹布味里烟消云散(那些没有条件洗澡的人又另当别论)。
她理想中的中国就是一个所有男人都勤于锻炼身体、兴趣爱好广泛、好奇心强、尊重女人并且每天都洗澡的中国。
现在看来她还要等一段时间。
这回和沃尔夫见面时,就把握手改成拥抱了。苏丝黄发现,礼节性拥抱和别有用心的拥抱区别虽然微妙,但是很容易区别:距离远近和快慢程度,大约在一寸和半秒之间。
沃尔夫把她带到一家很势利的餐馆兼酒吧,要是苏丝黄想成为北京宝贝,她会先报上餐馆的名字,然后这么写:“深蓝色高脚玻璃杯上映出的水晶吊灯像小小的闪亮水母,从杯底的潭泽里升上夜空。”但是这样的句子让她的上下牙都受不了,所以她会这么写:

第6节:苏丝黄的世界(6)

目光所及之处,包括那个白色毛衣不断掉下肩膀的女招待,都在暗示:你的小费要多多地给,尤其在我们已经从酒单里扣除小费之后,你最好也不要让那个装小费的檀香木盒子空着。
还需要描写后面的对话吗?苏丝黄有个男同志密友,总是取笑她:“你们异性恋真麻烦,吃饭、看电影、喝酒,再吃饭、逛街、喝酒,可能还要再吃饭、再见面、再喝酒,最后才能上床。”从成本上说,确实不划算。考虑到大多数单身职业女性其实也处于性生活不足的状态,这种磨合过程实在是消损不必要的精力。
但是你能怎么办?有些规则总是要遵守的,而且和沃尔夫谈话也还挺愉快。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沃尔夫发动车子:“你想到我家看看那些漫画吗?”
苏丝黄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谈话无趣,或者苏丝黄觉得沃尔夫对她态度过于狎昵不敬,她就会说:“我真想看,但是今天累坏了,开了一整天的会,我半途都睡着了,也许改天吧。”然后回去自己解决问题。
如果谈话很有趣,而沃尔夫的态度也很正确,非常尊重她的意见,她就会说(先假装吃惊,犹豫三秒):“为什么不?”
如果回答是一,估计沃尔夫和苏丝黄的联系就到此为止了,除非他们再次互访对方的城市。这样的联系通常是功利性的,不过没什么害处,对提高荷尔蒙的活动有一定的好处。
苏丝黄回答了二,这对荷尔蒙的活动有很大的好处。
至此,耗费了那么多精力的礼仪活动终于在绕了一大圈子之后向终点直线进发。谢天谢地,关于S的一切,都是有一个明确终点的,虽然你不一定能够到达。
隆,还是不隆,这是个问题。
孟苏一辈子都受着这个诱惑的折磨。
其实,与其说是诱惑,不如说是折磨。
那些关于整容的故事实在太骇人了,比如,潜水的时候胸部爆炸,本该柔软的东西变成了石头,或者放进去的东西不在该待的地方待着,而是到处乱跑……
她并不希望变成超级肉弹,只是想符合常人眼中的女性形象。
去买内衣的时候,售货员总是说:“用这种,这种内衣可以把胸部向上挤。”
难道她们不知道有些女人没什么好挤的吗?
或者说,她这样的雌性物种实在是太罕见了?
好长时间,在户内运动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个残障人士,潜意识里总希望把胸遮起来。而她的伴侣通常会回避谈论这个问题,或者如果谈论,也只会说:“别在意,我不在乎这个。”
这种貌似慷慨大度的说法其实更糟糕。不在乎?就像不在乎你口吃、或者你很穷、或者你鼻头上长了个瘤子?说这话的人还一副等着你感激他的样子!
在一段漫长的断档期里,孟苏心灰意冷,天天去书店泡着,偶尔偷偷看看《情感自助》、《心灵鸡汤》之类的书,翻完之后,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把书放回架子上。大多数书籍和杂志报纸的相关话题是:“美容手术的危险”、“丰胸的50种食物”、“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先看哪里?”还有“你也可以做到!”
然后,温拯救了她。
第一次,他们躺在那里看窗外的芭蕉叶,温满怀感激地看着她:“你真美!”
“真的吗?”孟苏赫然。
“当然!”温说,“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其实是有的,不过不是在脱了衣服以后,而且也没有这么由衷,这么热烈,好像看着一颗两公斤重的钻石。他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她的眼睛。
温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喝醉,他对波洛克和吴冠中油画的看法和孟苏一样,他有过足够丰富的经验,他没有在事前说这句话,所以动机纯洁之极,他没有胡乱赞美别人的习惯。
孟苏的经验是,真正接受赞美之前,必须对赞美者进行充分的全面考察。
经过一段考察期,孟苏忽然对自己非常骄傲,她再也不试图掩饰自己的胸围了。
“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造美人’吗?”孟苏对苏丝黄说,“所有的美人都是人造的,不过有些是美容手术造的,有些是人造的——是她们信任的那些人的赞美造的。”

第7节:苏丝黄的世界(7)

没有所谓天生丽质这回事,有好多长得不错的人最后都被他们的人生糟蹋成一块抹布。
所以,如果你还没有被糟蹋成一块抹布,你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是个美人。
闪闪的一个老朋友毽子忽然打电话给她。
毽子之所以叫做毽子,是因为他总是从一个女朋友那里被踢到另一个女朋友那里(闪闪曾经是其中之一)——这搁在20世纪80年代是可能被枪毙的,好在时代不同了,所以毽子还活得生龙活虎。
毽子说:“你现在好吗?”
“不太好,”闪闪说,“缺觉!”
“缺觉”的意思是缺人一起睡觉。闪闪刚刚从一场很痛苦的失恋里恢复正常。
“我也缺觉。”毽子说,“干嘛不来我这儿呢?现在!”
闪闪觉得喜欢这个“现在!”,她就去了。
一进门,毽子就告诉她:“看看我的床,全是阳光。”
是真的,整个卧室像被一盏巨大的灯点亮了一样,好像春天快要来了,外面的楼房闪闪发亮。
那个下午过得很棒。然后他们一起喝了一杯咖啡,闪闪回家,编稿子居然也不头疼了。
正想着生活还不算糟糕,忽然又有人打电话过来,是以前见过的一个别的报社的男生,叫黄保国,闪闪完全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该男生说:“好久不见了,想和你见见面,好吗?”
闪闪心想,咦,难道又是一个缺觉的人吗?还是全球升温以后,春意确实提前了?
虽然黄保国这个名字不太动人,她还是很快活地说:“好呀,今晚一起吃饭吧!”
他们约好在一家有钢琴伴奏的餐馆吃饭,今晚演奏的曲子不是那些可怕的卡拉OK版和电影音乐,没听过,听得人柔肠百转。
黄保国出现的时候,闪闪有点失望:瘦得风吹就倒,虽然颇有点知识分子气,但是怎么站不直似的。
打招呼之后,闪闪问:“你现在还在那家报社吗?”
“不在了。”黄保国诚恳地拿出名片,“在一家保险公司。”
闪闪的心一下沉到肚脐眼下方,百转柔肠顿时变成一根水管。
这时候,忽然一对同事夫妇进门来,闪闪站起来打招呼,他们看了看黄保国,就微笑着坐到另一张桌子去了。
往后的谈话勉强维持在表面的愉快和围攻堵截战之间。闪闪说:“我已经买保险了。”
“买的是什么公司的,什么险?”
“我不太记得了。”闪闪狠狠掐自己的手掌,以免自己掀翻桌子。
“多了解一些保险绝对是有好处的。”保国同志小心翼翼地打量闪闪,小心翼翼地说,“自从我进入这一行以来,我就发现它的学问无穷无尽,总是有新东西可学。”
闪闪瞪着他:“嗯。”
对方倒还止住了。高级保险代理人和低级保险代理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前者知道何时应该闭嘴。
在其他方面,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没有任何其他身份,一天24小时、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保险代理,而且只是保险代理,他们会和你谈论自己的情感和家庭,对《金刚》和布什总统的看法,但是你知道你最终是要为这些谈话付钱的。而这些谈话通常不会精彩到让你愿意为之付钱的地步。
男性保险代理大概是闪闪见过的和性感最没有关系的人了,仅次于男性公司会计。
最后10分钟,他们在尴尬的沉默里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饭。
闪闪和他道别,去跟同事打招呼。
“那男生长得不错!”同事夫说,“他看你的样子很仰慕啊!”
闪闪说:“那当然,要是我买了他的保险他就更仰慕我了!”
同事妇笑得颠三倒四。
“怎么回事?”闪闪绝望地问,“我才31岁,现在急着见我的男人就只有两种了:需要解决问题的男人和保险代理?”
年轻漂亮的同事妇说:“我倒是可以安慰你,过去一年里急着见我的男人多半女儿都跟我一样大了。”
“多谢鼓励!”闪闪沮丧地说。
她回到家里,给苏丝黄打电话,笑道:“就保国这个名字好,有一个保险代理应该有的野心。”

第8节:苏丝黄的世界(8)

苏丝黄说:“为什么没有性生活险呢?为失去性生活的人给予金钱安慰。”
闪闪哈哈大笑:“不用了,因为没有性生活的人都有保险代理陪着聊天以作安慰……”
放下电话,闪闪好过多了。
三、大大时候
“今天门口的门卫叫我阿姨!”苏丝黄面色发灰,“上个月他们还叫我大姐,过两个月就要叫阿婆了!”
闪闪说:“这也没错,你想想,那些门卫其实都是小孩子,有些只有十五六岁呢。上了25的可不都是阿姨?”
“谁要做他们的阿姨?”苏丝黄说。
好像才打了个盹,就变成十几岁孩子的阿姨了。昨天不还看中了一条雪白闪光大篷裙?潜意识里自己还青春年少呢。
苏丝黄想起自己在年初一场大会上看到的那个美国副总裁。
大概有65岁左右了,穿着YSL的米色外套和丝光蓝衬衣,银发满头,整个人发着微光。但是他发言的时候,苏丝黄就在身后的屏幕上看到他放大的脸,虽然容光焕发,然而鼻子尖下方悬着半颗闪亮的液体,呼之欲出。
所谓年老,就是悬在鼻尖上的、所有人都看到,而你自己却意识不到的东西。
闪闪说:“说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都不叫女人‘小姐’了,这个词用了成百上千年,不能因为现在人们给妓女赋予尊称,我们就弃置不用吧?而且我对妓女没什么意见,我自己天天出卖脑力,还出卖灵魂(你想想那些被毙掉的稿子和那些被迫刊登的稿子),和她们差不多。被叫作‘师傅’和‘大姐’才受不了呢!”
睡不着,这也是不再年轻的征兆。
有个女同事说她最近老失眠——她们正坐在出租车上——苏丝黄这个大嘴巴很自然地说:“失眠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有规律的性生活。”
除非你是国家总统之类的要人,通常的压力是可以通过性生活缓解的。锻炼也对睡眠有好处,不过性生活对心灵有好处。
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回头指着苏丝黄说:“我一听就知道你是个教练!”
“你说什么?”三个女人惊讶地齐声问道。
“你是个教练!”司机很肯定地说,“说得没错,就得那么治!”
可见这不是苏丝黄的独家发现。
但是现在,苏丝黄自己睡不着了,远水不解近渴。
她想起哪位名家说过的一句话:“睡不着说明不需要睡觉,应该起来工作。”
她爬起来工作,忽然想:他也性生活不足吗?
这时候你最爱的人向你求婚了,你们有无限的话题可谈,性生活美满,总是有点紧张(从来不会放松到不刷牙就互相亲吻,或者在你上厕所时随便走进卫生间),你的朋友都许可他是你的最佳伴侣。
重要的不是这些,重要的是你忽然觉得结婚可能不是那么可怕了,连年龄都不怕,为什么要怕结婚呢?
不敢热爱北京,因为北京就像某一类型的男人,你一热爱他,他就会让你心碎:可怕的污染和交通堵塞;随时带着你的押金跑掉的房屋中介公司和带着你的房产证手续费跑掉的律师事务所;反复无常的规则;随时会倒掉的餐馆和酒吧……
天下大概有无条件的爱这回事,不过苏丝黄还没有遇到过。所以,她对北京的爱总是带着一点小怨言,只有对自己人才尽诉苦衷。
但是,北京又是那么让人难以离开,它有让人上不来气的活力,每个角落里不断发生的尝试和它在某些方面的未经世事,新的酒吧、餐馆和书店,越来越地道的艺术展览,越来越各有不同的人,一旦你被接纳,你就会明白什么是中国式的慷慨大度。
她离开过,又回来了,再离开,再回来。
现在,她真的能够再离开吗?
这个世上有很多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就会爱上的地方,旧金山、纽约、威尼斯、柏林、伦敦、巴黎、苏黎世……这些闪闪发光的家伙,趣味横生,干净,大多数时候是无害的,在很多这样的地方,你肠胃和呼吸道的抵抗力会减弱,对人的提防之心会减弱,会变得多愁善感,在一点小事上转来转去。

第9节:苏丝黄的世界(9)

但是,深爱上北京的人才会有特别强硬的肠胃,铁一样的肺,钢一样的心肠,狐狸一样的狡诈,鹰一样的敏锐分辨力和蛇一样的油滑,而且与此同时,你还被允许保持一颗宽大温暖的心。
对北京的爱会让你变成一个百毒不侵的强人,她不能抗拒这样的爱。
北京总是欢迎她回来,还没有哪个男人办到这一点。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在分手之后会主动给她电话,除非他们需要她帮忙,但是如果她主动打电话过去,对方总是那么警惕,直到搞清楚她不想重续旧缘之后才会松一口气。但是北京不同,北京总是微微一笑,说声:“嗨!”就把她拢入怀中,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样,不过是出门散了散步,买了份报纸。
再没有比北京更胸怀宽广、更适合她的爱人了,她可能总是离开,但她知道它是唯一能够和她白头偕老的伴侣。
她锁上门,把钥匙放进信箱,深深吸了一口北京令人窒息的烟尘之气。
叁、苏丝
叁2004
09
30高眉;低眉
北京,1400万人口,不包括频繁流动的各地人口和外国人。这里云集了世界各地的未婚青年、离婚或分居人士,男女人口比例高于1?2∶1,但是当两个女人——苏丝黄和闪闪——同时找到心仪的伴侣时,她们还是大吃一惊。
8月末9月初,北京进入所谓的社交季。展会、论坛、演出、俱乐部活动在各个角落举行,有的还办到了云南和沿海城市。
这些准社交活动大致分为两种:免费的和付钱的;在高档消费场所和在大众消费场所的;人少的和人多的;有礼品的和没有礼品的;有吃的和没有吃的……苏丝黄想,这大概是北京社交活动的高眉(high brow)低眉(low brow)之分。
苏丝黄和闪闪有两周没见面,应酬频繁,分身乏术。偶尔打电话,谈起这个饭店自助餐多么吝啬,那个活动主持人多么饶舌弱智,最多的抱怨是这样的——
闪闪:“前天晚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记者谈了一晚上陀思妥耶夫斯基。”
苏丝黄:“是80年代文学青年?”
闪闪:“才22岁。”
苏丝黄:“噢。昨天在冷餐会上有个50岁的成功男士告诉我,他喜欢穿溜冰鞋上班。”
闪闪:“那不是很有趣吗?”
苏丝黄:“可是我发现他10分钟就跑一趟洗手间。”
老的扮小,小的扮老,上哪里能找到正常人?苏丝黄对高眉活动寄予希望,她觉得社会地位巩固的人心态会比较健康;闪闪对低眉活动更觉亲近,她觉得社会责任压力小的人更接近自然状态。
第三个不遇的周末,苏丝黄去参加一个俱乐部年庆,闪闪去一个人造海滩派对狂欢。在俱乐部里,苏丝黄在她的黑色露背晚装里挺得笔直,感到自己像根橡皮糖。忽然听到一声高呼:“苏丝黄!”扭头一看,原来是以前在网络公司的同事奇。他在门户网站股票暴跌时大笔买入,后来股票回升,成了千万身家。奇的身边站了个衣着适度的高个男人,苏丝黄与他目光相遇,忽然心中一动。
与此同时,闪闪在人造海滩上和同事失散,正在人堆里大喊大叫,忽然天上淋下一股啤酒,把她呛得半死。她回头望去,一个憨厚的小伙子向她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在俱乐部里,苏丝黄和奇的朋友握手,对方握得颇为有力,时间比普通的见面握手要长出两秒钟。
在海滩上,闪闪抢过小伙子的酒瓶扔到地上。小伙子伸手说:“我还有一瓶,咱们去喝酒吧。”
深夜,苏丝黄和高个男人(现在他名叫焯辉,是个建筑设计师)在花园凉亭里谈得天昏地暗,浑然不知网络股富翁奇已经偷偷消失。世界减缩成两个人:一个曾经在哈佛校园广场卖T恤衫的羞涩少年,和一个曾经在天安门广场上气昏了红袖章老太太的女高中生。
焯辉伸手抚苏丝黄的颈后长发,顺势将她拉近:“到我那里去。我有10种酒、5种咖啡、1个露台和1种法国信封。”
苏丝黄从没听过这么内容丰富的邀请,虽然对一个羞涩的人而言似乎过于熟练了,但是她决定不要苛刻。

第10节:苏丝黄的世界(10)

焯辉与人合租一套复式公寓,他们刚在面对公园的露台上坐下,就隐约听见门口传来人语窃笑声。苏丝黄吓得一跃而起,焯辉拉住她:“没事,是我的室友,住在楼上。”他们呆到几近破晓、鸟语声起才进屋。
中午,苏丝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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