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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想,”苏丝黄道,“动物也可能对人类做爱的方式之单调感到可笑呢。”
“嗯!”闪闪说。她看了很多关于动物性交的书和报道,觉得并没有多大启发。虽然很激发幻想——要是人也长有八只手有多好……
“爱因斯坦说,那些得意洋洋在军乐声中列队前进的人,‘这种人不需要大脑,只要一根脊椎就够了’。”闪闪说,“我觉得,那些得意洋洋在床上自顾自前进的人,大概可以叫作腔肠类动物。”腔肠类动物指的是只对外界的一种刺激起反应,而且只起一种反应的低级生物。
苏丝黄想起来,她有个女性朋友,第一次和暗恋多年的对象做爱时就遭遇惨败,因为对方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得不得了,每做一个动作都在夸自己,连自己的手指都夸个不停。苏丝黄的朋友最后伤心地明白:这个男人只需要夸自己就能够达到高潮,别的刺激、包括她自己的存在,对他都毫无意义。
“也有看上去比较高等、但是级别差不多的生物,”闪闪说。
那是闪闪前天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的一篇采访,一个团突如红薯、满脸黄油的董事长说:“我夫人就是我财产的一部分”。这个董事长娶了一个偏远地区的“黄花闺女”,“纯得连她爸爸都没抱过她”。然后,他非常高兴地说,他可以把各种外面学来的技艺在夫人身上试验,感觉很爽啦。
闪闪仿佛看到道道黄油从董事长脸上渗到字里行间,赶紧把它扔掉,冲到厕所狠狠洗手,感觉像不小心摸到一只屎壳郎。
“搞不懂这些杂志的编辑都是干什么吃的,全中国文化糟粕中的垢腻都堆在那篇报道里头!”虽说闪闪自己是个晚报社会新闻编辑,但是面对这样的文化产品,依然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他们不明白,如果有钱买宽敞房子的话,穷人不会一家五口挤50平方米;除非受到蛊惑、威胁和大难临头,大多数人不希望主动去打仗;人不希望绝对平等,而希望证明自己的独特性;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没有人喜欢被当成另一个人的器物来对待。不承认这些道理的社会现在都垮掉或者正在垮掉,更糟糕的是,有时它们拖着别人一起垮掉。
看到第二种腔肠类动物,闪闪就开始忧心中国的未来:“万一他生出很多的小腔肠类动物呢?我们岂不是要回到奴隶社会?”
苏丝黄看着气昏了头的闪闪,提了个建设性意见:“不如你辞职去拿个学位,开个有性教育课程的幼儿园。”性文化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如果不抓,我们的文明可能会完蛋。从这个角度看,即便当个性专栏作家,也是意义重大的事啊。
2005
06
16准单身生活
晚报编辑闪闪约苏丝黄去长跑,苏丝黄大惊失色。
“我要减肥。”闪闪说。
“你那个小身段上上下下也就剩下个头发可以剪剪,”苏丝黄说,“不要装样,给我坦白。”
谁都知道闪闪这辈子唯一热爱的运动,就是在全城大小服装店里用高跟鞋量地皮,磨嘴皮。
闪闪坦白:“昨天上课又什么也没听进去。”
因为热爱法国文化,闪闪正在学习法语,那种学费很贵、打的费也很贵的学法,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疼钱,好好学习。结果好几堂课下来,堂堂都在做白日梦。昨天做的白日梦是如何把户内运动搬到长城脚下。
第20节:苏丝黄的世界(20)
闪闪的新男朋友肖闽是个摄影师,大部分时间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状态。现在在南非,给时尚杂志拍婚纱照,就是拍那种把女人半裸体放在莽莽草原上让人意淫的照片。
“你怎么会成准单身人士呢?”苏丝黄百思不得其解。
所谓准单身人士,就是已经两情相许,但是伴侣常不在身边。这种生活往往比单身生活更折磨人,因为必须守节。
你无法想象这个国家里有多少人在忍受这种生活:外出打工的民工和家属、因为毕业找工作而分居两地的大学恋人、跨国或者跨海峡恋、频繁出差的商人和家眷……20世纪80、90年代的时候,夫妻为了工作两地分居、晚上自己解决问题被认为是很正常的事。50年代一些国际友人主动请缨到红色中国教书,结果政府不给教授配偶批签证,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让国际友人抓狂。
现在不同了,长期分居的人为空缺找个替补很正常。闪闪以前得意时期曾经一度有过好几个“呼叫服务热线”。
“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闪闪怎么守节起来?连闪闪自己也搞不明白。
为什么呢?因为他接吻总是让她心醉神迷?因为他知道草原上所有动物和植物和全世界人物的名字?因为他总是知道怎么用不同的方式脱衣服?因为每次和他做爱都像一场冒险?因为不愿意做了坏事之后对他撒谎?
“这么说吧,”闪闪选了个好理解的回答,“每次我做白日梦,他都是主角。”
苏丝黄明白了,闪闪进入了“情人领域”。
“情人领域”的意思是,两个人爱得如火如荼,做出一些自己过后看了都受不了的举动来。比如,当众互相喂饭,用最不可思议的名字彼此称呼(苏丝黄听到过的最奇怪的昵称是“泡菜”),和别人谈话时不管以什么话题开始,都以夸耀自己的性生活结束。
还有自愿守节,守得两眼冒金星,对别的性伴侣失去兴趣。
“我有个朋友,贞节的时间太长了,后来性冷淡。”苏丝黄担心地说。
闪闪说:“呸!我们还有电话和电脑视频呢。”
靠社会监督和学习模范维持的贞节不是真的贞节,情人领域里的贞节才是——不过和情人领域里的任何事情一样,做的时候真的是给自己看的,千万不要试图为此寻找知己。
2005
09
26比翼(二)
“你那天真的没跟他回家?”苏丝黄问。她在追问闪闪和音乐家瞿风的香山之夜。
今晚,闪闪和瞿风又要见面,虽然不是单独的,但过后依然会送回家——单身男女危险的旅途。跟他回家,可能后患无穷;不跟他回家,可能后悔捶胸。
“为什么要骗你?”闪闪说,“你还不知道我最喜欢吹嘘艳遇?”
苏丝黄嗤之以鼻:“谁知道?说不定现在你想吹嘘你的忠贞。”
闪闪叹气:“我哪辈子修的福气,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真的没有?”苏丝黄问。
闪闪犹豫了一下:“接吻了。”
自从一年前闪闪认识现任男朋友、摄影师肖闽以来,她一直心无旁骛。这是第一个例外。
“是不是因为你和肖闽分开太久了?”苏丝黄问。肖闽老是东奔西跑,忙于工作,已经因此被抛弃好几回了。闪闪到现在只有半年的时间和他在一起。
闪闪说:“不是。”
“那为什么呢?”苏丝黄问,“瞿风有点小名气,可你从来不买这套啊。”闪闪见多了文艺名人,对那些自满的小圈子气息有生理上的反感。
闪闪想了想:“也许因为嫉妒……”
肖闽现在在伊朗,拍黑色长袍里裹着的女人,窈窕的、丰满的、风情万种的眼睛。闪闪才做完关于伊朗核问题的版面。做图片编辑和拍照片完全是两码事,她坐在办公室里想象肖闽在伊朗的街道上散步,非常嫉妒。
肖闽并不太和闪闪说他的见闻,他觉得看图片就可以了,解释是多余的,颇有大音乐家肖邦的架势——想知道我的音乐什么意思?再给你弹一遍就行了。
“我不知道爱上他是不是因为嫉妒……”闪闪说。有多少爱是因为嫉妒?因为我们看到更强壮、更聪明、更自由、更年轻、更有幽默感的人,看到他们拥有我们所没有的东西,因此用温存和甜言蜜语,用柔软的床,抓住他们,就好像占有了这些我们没有的东西。但是,人最后总是要醒过来的。
第三部分
第21节:苏丝黄的世界(21)
占有肖闽,并不意味着能和他一起飞翔。
有时候,闪闪在浴室里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身体,就想起美国电视连续剧《Nip Tuck》里面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再美丽的身体,也至少有一个人厌倦了和它做爱。”
如果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其他的交流,不断更新,厌倦就会像流行病一样扑来。一个人身体的面积摊开是多大?5平方米?再好再好,研究一年,也就够了。
这种时候,闪闪就有点灰心丧气。不管如何开始,总是这样结束:两人打着哈欠在洗手间里擦肩而过,无话可说。
但是瞿风不一样,他邀请她进入他的世界,他给她放他的音乐,给她解释,不会因为她不懂音乐而歧视她,或者感到隔膜。他把自己完全展现给她,好像理应如此,谈论自己的工作和谈论潮州菜是一样的热情。
闪闪的电话铃响,瞿风的车快到了。
“要是明天凌晨肖闽来电话问我怎么办?”苏丝黄问正在起身的闪闪。
“要是的话,”闪闪想了想,“就说我去西藏了。”
2005
10
06比翼(三)
“他们不懂我的音乐。”瞿风坐在客厅里叹气,“没有意思。”眼皮下面一团阴影,整个脸皮好像要掉下来。他刚刚从一个座谈会上回来,被同行批得体无完肤。
闪闪刚刚听完瞿风给她放的另一部自创音乐剧,汗毛在背上立着还没平伏。纳博科夫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总是让读者“倾听你的脊背”的反应,不知道包不包括这种反应。
一个人听瞿风的音乐,闪闪八成会吓成神经病。
闪闪虽然音乐素养有限,却并不是完全的音盲。布兰妮和玛丽亚?凯莉让她感觉像吃大量的冷猪油。最喜欢的音乐家叫Erik Satie,他的曲子像下雨天里儿童随手弹出的曲子,又干净,又忧郁。每次听他的钢琴曲,闪闪就想,要是这个作曲家把自己的曲子弹给她听,她就算是8个孩子的妈妈,也一定会抛家弃子跟他跑掉——幸亏他80年前就死了。
闪闪还知道,瞿风是个才子,然而不是她那杯茶。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明显地需要安慰和鼓励,女人天生总有点惜才。当下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假冒知音。
“他们嫉妒……”闪闪说。
瞿风笑了:“当然是嫉妒,他教出来的学生连纽约卖艺的都不如。”
“你在乎他怎么看吗?”闪闪问。同行相轻的对话开始让她觉得不舒服。
“我在乎你怎么看……”瞿风说,在沙发上向她靠过来,凑近了看她。闪闪担心他发现自己鼻翼上正在酝酿的那个大疱。
闪闪去看过一个挺出名的实验话剧,那个话剧里的演员不断地在座位上走来走去,假装这是个机舱。英俊的男演员好几次坐在她旁边,和她搭讪。闪闪天生好色,难免受宠若惊。但是话剧实在太糟了,人物刻画只到达表皮层的深度,啰里啰嗦的独白像地摊文学的自慰,装模作样的对话就是减缩了的自慰。话剧嘲讽现代城市白领,但是剧本那么苍白轻薄,浪费了这些漂亮动人、记忆力超群的演员。
“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闪闪带点同情问那个“濮存昕”。
“你觉得怎么样?”咦,反应很快。
闪闪一下管不住嘴:“不怎么样。”
英俊的脸忽然拉长了8厘米,好像上面画的妆忽然褪色。半晌:“不怎么样就对了。”冲上台。接下来再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再也没和她说话。
闪闪忍着生理上的恶心看完了那部劣质话剧,临了还被那个漂亮女演员泼了一脸矿泉水——他们假装飞机失事在颠簸,不是故意的。
这是闪闪学到的非常重要的一课:艺术家的心是脆弱的。
但是现在,木偶皮诺曹又要接受考验了。瞿风很近地看着她,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要是我说你的音乐我不太容易接受呢?”
出乎意料,瞿风笑了:“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我。”
闪闪笑了,她无限真诚地、温柔地、像对自己的幼儿园知己一样地对他说:“你很可爱……”
第22节:苏丝黄的世界(22)
说完,她忽然知道,今晚不会去西藏了。
2004
06
08不同凡响
苏丝黄问闪闪:“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做同性恋呢?”
闪闪说:“每次你恋爱失败,都要说这种无聊话。”每次她们都同样无聊地感慨一番,然后各自回家睡觉。“哪天你真想试试,可以提前预约。”
“这回恋爱还没有失败呢!”苏丝黄说。
她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真有可能的话,她们在大学澡堂里早就该心动了。
苏丝黄在读一个英国作家朱里安?巴恩斯的小说《福楼拜的鹦鹉》。
福楼拜在法国的时候是个情场老手,后来他去了埃及,染上了性病,变得奇丑无比。但是即使那样,崇拜他才华的女人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爱上他。
据他自己说,性病是在开罗的澡堂里染上的,他声称自己爱上了开罗澡堂里的男孩。但是小说的主人公、一个研究福楼拜的医生说,这大概是他的吹嘘。福楼拜喜欢吹嘘,而且他在法国从来也没有男性伴侣。
“好吧,不是因为恋爱失败。”闪闪说,“那你是不是也想吹嘘一下不同凡响的经历?”这种赶时髦的愿望在21世纪的中国还是太前卫了一点,未免矫情。这种潮流在20世纪60年代的欧美大学生里很风行,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开发自己在恶作剧和性方面的可能性。和我们中国古典文学里轻松嬉戏、不登大雅之堂的同性恋不一样,他们认为自己秉承的是古希腊传统,同性恋与伤感的、骄傲的、纯粹的智力生活相关;双性恋与难以捉摸的、丰富的、激荡的情感生涯相关。一对一的异性恋简直沉闷透顶,不值一提。
“为什么说我矫情呢?”苏丝黄说,“你希望错过自己身上各种潜在的可能性?”
“我本来可能成为一名舞蹈家,”闪闪说,“一个高级餐馆的大厨,一个蝴蝶夫人,第一个计算机图林奖女性得主,驻坦桑尼亚大使……但是现在我天天坐在灰漆窗框贴厕所瓷砖的办公楼里,编那些关于变态杀人狂的新闻,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尝试得太少。”苏丝黄说。
“说明我在某些方面已经过了广泛尝试的年纪。”闪闪说,“而且,我没有机会强迫症。”
机会强迫症的意思是说,不允许自己放过任何机会,甚至创造机会来“拓展自己”:去参加野外拓展是为了锻炼在办公室里丢失的男子汉气概,去看现代剧是为了提高文化涵养。“现在,发展新的性取向是为了成为真正的知识分子!”闪闪说。
“对呀,如果知识分子的作用在于质疑一切,那么一个从来不曾质疑自己性取向的人怎么会是真正的知识分子呢?”苏丝黄说。
闪闪一直自认为是知识分子,她质疑一切,尤其是自己的薪水。
“好吧,”闪闪说,“你要知道,知识分子还有一个特点,他们质疑过多,但是经常不做实事。”说完,她叹了口气,开始暗自后悔自己荒废的大学时光。
2005
07
14爱乐
盛夏,闪闪的一个远方表弟西西忽然造访,在她家里暂住几天。
西西20岁,和千万中国大学生一样,觉得自己毕业就可以轻松发大财。和他们一样,他还在追星。
现在还在追周杰伦。
第一天,闪闪就对音响里传出来的歌声非常恼火,周杰伦倒不算最差的歌手,问题是她已经厌烦透顶。城市充满音乐:商场、餐馆、书店、酒吧、出租车,所有公共场合都充满了音乐。但是只有两种音乐:廉价的伤感情歌和商业化的快乐歌曲。三拍、四拍、两段重复后一点高潮,或者从头到尾的假高潮。周杰伦就像是永远没有希望达到高潮的和尚念经。
第二天,光着膀子的西西和他的音乐再度出现在客厅,闪闪终于忍无可忍:“西西,为什么现在的小弟弟妹妹都喜欢没有性别的歌手?”
就是,嗓子还没发育成熟的少男少女,软塌塌,头发耷在半边脸,眼神总是处于崩溃边缘。性冲动呢?
“天太热了,冲动不起来。”西西横在沙发上说。
第23节:苏丝黄的世界(23)
闪闪瞪了他一眼。
第三天,西西消失了一整天。午夜,闪闪正煲越洋电话粥,听见门锁响。西西回来了,但是出奇的安静。
次日早晨,门口的窃窃私语把闪闪吓醒。她收拾一下冲出房间,又看见光膀子的西西站在客厅里,有点不知所措。
“是谁?”闪闪急火攻心。这小子居然不经许可就带姑娘回来过夜。
西西坦白,是一个网友,这次来北京就是为了见她。
“咦?不是冲动不起来吗?”闪闪怒气未消。
“我们什么也没干。”西西懒洋洋地、坦然看着她,“我们很纯洁的,就是想单独过一晚上。你要是不高兴,我去旅馆。”
怪不得那么安静。闪闪咽下一口恶气,但是不知为何却因为这句“什么也没干”而越发生气。
吃早餐时她又问:“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嘟嘟哝哝的歌有什么意思?生气呢?怎么会不生气?”
这个国家里每个人都怒气冲冲。出租车司机因为堵车生气,老板因为受下属顶撞生气,大门警卫因为被人问路生气,闪闪因为心爱的裙子被别人买走了生气,菜市里的大妈因为买的菜贵了两毛生气,民工因为工资被拖欠生气,包工头因为民工讨债生气……但是为什么没有表达怒气的音乐?
这是什么世道,20岁的两个年轻人躺在床上一整晚,“什么也没干”?!
苏丝黄在星巴克里见到闪闪的时候,她已经被空调冷却下来了,半横在沙发上。
闪闪说,“我本来想要个孩子,现在不想了。”下一代都躺着,该立起来的时候都不立起来,传宗接代没意思。
苏丝黄说:“我不想和你布道,你今天干了啥?就躺在这里批判社会?”
闪闪说:“刚刚买了一条吊带裙,一支眼影。”然后就闭嘴了。
伍、孟苏
2005
03
17窗口期
苏丝黄的小学好友孟苏和男朋友丁丁的关系维持了五年,一年前还是断了。就在上个月,她参加了丁丁的婚礼,婚礼上拿白葡萄酒当开水喝,回家倒头大睡了两天。
“为什么不是我?”她向苏丝黄问这个很多女人都会问的问题。
新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说话甜蜜而陈腐,但是客人们说黄色笑话的时候,她就会面无表情。孟苏心想,丁丁到底是喜欢没有性要求的女人。
丁丁和孟苏之间的户内运动老是小心翼翼,孟苏只要稍微主动一下,丁丁就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症状:扭到脖子、腰疼、手臂麻……要害部位是基本不让碰的,碰到就会受伤,说是皮太薄,擦伤了。5年的运动,虽然每次摩擦时间都很短,但是毕竟是5年,滴水尚能穿石,而那个皮薄的东西没有丝毫增厚的意思,更不要说长茧。
苏丝黄乐不可支:“没听说过那里会长茧的!”
最后孟苏索性练起了瑜伽,也不敢做什么表示,两人运动的频率越来越低,运动的质量也日渐下降。
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