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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逼近了迦太基人。
过了两年,后来作为“阿非利加执政官”而一举成名的年轻的西庇阿接过了在西班
牙的统帅权,他通过陆军和海军的联合进攻,占领了喀它基那;随后,他又迈出了最不
同寻常的一步,即解散其舰队,将水手们全部调拔进陆军。西庇阿并不满足于仅仅通过
关闭比利牛斯山通道而扮演“遏制”哈兹德鲁拔的角色,他还长驱直入挺进南部西班牙,
在瓜达尔基维尔河进行了一场艰苦但却不是决定意义的战斗。在这之后,哈兹德鲁拔从
他身边悄悄地溜走了,火速北进,在其最西端,穿越了比利牛斯山,逼入意大利。在那
里,汉尼拔的境遇每况愈下,其大军的自然减员丝毫无法补救。
战争持续了十年,在沿途几乎没有遭受多少损失的情况下,哈兹德鲁拔从北部开进
了意大利。如果他们能够平安地与当时所向无故的汉尼拔统帅的大军汇合的话,那么他
所率部队本来是可以决定性地扭转战局的,因为罗马本身已接近于山穷水尽的地步,连
接其殖民地与盟国的坚固纽带已到最后关头,有些甚至已经元气耗尽。然而,这两兄弟
的军事状况也极其险恶,一个位于梅陶罗河(Metaurus)畔,另一个还在阿普利亚(Ap
ulia),两者相距仍有200英里之遥,并分别被一个优势敌国缠住不得脱身,而罗马大军
却处于他们被分而治之的对手之间。这一险恶战局,除了哈兹德鲁拔的姗姗来迟的因素
之外,则是由于罗马控制了海洋。这在整个战争期间钳制住了两位迦太基兄弟通过高卢
地区取径进行相互支援的可能。就在哈兹德鲁拔通过陆路进行其漫长而又危险的兜圈迂
回之术时,西庇阿通过海路已从西班牙派遣出一万一千名士兵增援堵截他的军队。结果,
由于不得不穿越大片敌占区,从哈兹德鲁拔派往汉尼拔处的信使们纷纷落入克劳迪阿斯
·尼禄之手。正在统帅南部罗马军团的尼禄因此得知了哈兹德鲁拔打算要行走的路线。
尼禄正确地分析了形势,趁汉尼拔不备,派出其几千精锐之师,十万火急地与北部大军
会师。两军兵合一处,两名执政官便以占压倒性优势的兵力对哈兹德鲁拔发起了进攻,
全歼了其军队。这位迦太基将领在战斗中命丧黄泉。当其兄弟的头颅被抛进其大营时,
汉尼拔才如梦方醒,情知大难临头。据传,他当时惊呼罗马已成了世界的主人。于是,
梅陶罗河之役通常就被认为是这两个国家之间的角逐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了。
最终导致梅陶罗河战役和罗马获胜的军事形势可以总结如下:要推翻罗马,就必须
进攻其在意大利的权力中心,撕碎由其领导的紧密团结的联盟,这是目标。为了实现这
一目标,迦太基人必须拥有坚固的战争基地和一条稳定的交通运输线。前者由于巴卡
(军事统帅)大家族的天才而得以在西班牙建立,后者则从未有过。这里有两条可能的
线路——一条直接通过海上,另一条则迂回穿越高卢。第一条线路为罗马的海上力量所
封锁,第二条一度岌岌可危,并最终由于罗马军团占据西班牙北部而被截断。只有控制
了海上局势,占领才成为可能,而这一点正是迦太基人从来没有对罗马军团构成其威胁
的。所以,就汉尼拔和他的基地而言,罗马占据了两个中心位置,即罗马本身和西班牙
北部。它们之间通过一条轻便的内部交通线加以连接,以及海洋;这就使得相互支援能
够得以持续不断地进行。
如果地中海本是一处平荡的荒漠之地,其中,罗马人在科西嘉岛和撒丁岛坚守山脉,
加强在泰拉弋那、马萨勒与墨西拿、意大利沿海靠近热那亚一带的据点,以及在马赛与
其它地区同盟国的堡垒;如果他们也还拥有一支具备自由穿越沙漠的特征的武装力量—
—他们的敌人又十分低劣,并因此为集结部队而被迫进行大的迂回,那么,军事局势本
应被立即承认,无论如何表述那支特定部队的价值与效果的言辞都不会过份。当然,也
应意识到,具有同种力量的敌军,无论实力上如何悬殊,都有可能对由此占据的土地进
行袭击,有可能焚毁一座村庄,或使一些边境地区成为荒芜之地,有可能甚至于时常截
击护送队伍。然而,从军事意义上说,却无损于交通运输线。诸如此类的捕食性行动在
所有时代都有海上较弱一方的交战者大行其道,这却绝对不能保证得出这一种推论——
—这与已知的事实并不相符合一一即“罗马或迦太基都不能说对于海洋拥有无可争议的
统治权”,因为“罗马舰队有时光顾非洲海岸,而迦太基舰队也以同样的方式招摇于意
大利沿海”。在所设想的那种情况下,海军扮演了对所假定荒漠起作用的角色;然而,
当它作用于一种对于大多数作者而言是陌生的因素,当其成员从远古时代起就是一个与
众不同的人种,并且没有他们自己的先知,他们本人或他们的阶层对此皆一窍不通,那
么,海上力量对于那个时代历史巨大的确定性影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于整个世界历史
的影响,就被忽略掉了。如果前述的论证是站得住脚的,那么,正如同隐晦地宣称它具
有唯一的排它性的影响一样,最终将海上力量从主要因素的序列中排除掉,也是同样错
误的。
上面所引述的诸如此类的事例,完全来源于彼此间隔十分巨大的时间区域,要么在
本书所专论的时期之前,要么在此之后,从而起到了阐释主题的内在利害关系以及历史
所给予的警策性之作用。正如前面所注意到的,这些因素更多地处于战略运筹而非战术
考虑之中,它们与其说是作用于战斗行为,还不如说是影响着战役部署,并且因此而具
有更为持久的价值。在这一方面,可以完全引述一位了不起的权威人士的箴言。杰米尼
说:“1851年底,我碰巧正在巴黎,一位声名显赫的人士不耻下问地询及近来在武器装
备上的进展是否将会对从事战争的方式带来任何大的变化。我回答说,它们或许会对战
术的细节带来冲击,然而,在惊心动魄的大战略行动中,以及一连串空前的战斗组合里,
现在正如同过去那样,胜利将来自促成在所有时代里的伟大军事统帅获胜的那些原则的
运用——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凯撒,弗雷德里克还是拿破仑。”对于海军而言,这一研
究现在已比过去变得更加重要,正是因为当代蒸汽舰队所具有的巨大而又稳定的运作能
量,精心策划,巧妙构思的作战计划也有可能。而在单层甲板船与大帆船的时代里它则
可能仅仅因为老天的作弄而化为泡影,现在,这一困难已几乎不见踪迹。指导大型海上
军事行动的规则能够在所有时代里放之四海而皆准,并且它们就都是从历史中演变而出
——然而,运作它们的力量与天气几乎没有多少瓜葛和新近的发展。
通常赋予“战略”一词的定义将其限定于军事组合之中,其包括一个或更多的行动
领域,要么完全地各具特色,要么相互密不可分,但是都被视为实际的或迫在眉睫的战
争场景。然而,这恐怕只是指在岸上,最近一位法国著作者十分正确地指出,这一定义
对于海上战略,过份狭隘。“海上战略,”他说,“并不同于军事战略,因为它在和平
时期正如同战争时期一样是必不可缺的。确实,在和平时期,它能够采取购买或条约的
手段,通过占领一方疆土,可能会取得最具决定性的胜利,其优越的态势或许是通过战
争都几乎不能取得的。要学会通过在海岸的某些选定之地站稳脚跟的所有机遇来获得好
处,还要学会给最初只是仅作短暂用途之地予以确定性的占据。”有这样一代人,他们
在十年时间内目睹了英国成功地占领了塞浦路斯和埃及,表面上是以暂驻的条件,然而
这却无法促使他们放弃所占领之地。这样一代人可以欣然同意这一评论:这种暂驻确实
可以从那种暗地里楔而不舍的精神中得到持续不断的说明,正是凭借这种精神,所有的
海上强国取得了它们的人民和战舰渗透进的不同海域一处又一处的要冲,尽管比起塞浦
路斯和埃及来,它们不太那么引人注目或不太那么值得注目。“海上战略确实因此得以
奠定、支撑、提升一个国度的海上力量。战争时期如此,和平时期也如此”。所以,对
它的研究对于一个自由国家的所有公民都是利害相关具有价值的,对于那些承担有外交
和军事关系的国家而言,尤为如此。那些要么对于一个濒海国家至关重要,要么能够极
大地塑造其伟大成就的一般条件,现在将要得到检验。在此之后,对在十七世纪中叶的
各种欧洲领海国家的更为专门的考查——历史总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将会起到阐释
与验证有关这一主题性结论的作用。
2·海权之要素
影响一个国家海上实力的主要因素可列举如下:地理位置;形态构成,
其中包括与此相连的天然生产力与气候;领土范围;人口数量;民众特征;
政府特征,其中包括国家机构
从政治和社会的观点来看,海洋自我呈现出的首要与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如同一条
大马路,在更好的情况下,则如同一块宽阔的公地,人们可以朝着任意一个方向行走,
只是在地上,一些显然走过的路径昭示控制性原因促使他们选择某些旅行之途而非其它
途径。这些旅行之途被称之为商路,而那些确定它们的原因正是在世界历史中要加以寻
找的。
尽管海洋有各种为人熟知和不熟知的危险,通过水路进行旅行与贸易总会比陆路容
易与便宜。荷兰的商业成就并不仅仅取决于它在海上的航运,也取决于众多一帆风顺的
水道,使其进入自身与德国的腹地既便宜又方便。相对于陆地,通过水路运输的优势在
公路短缺且状况十分糟糕,战争频繁发生,社会动荡不安的时期内,甚至更加显著,这
犹如同二百年前的状况那样。虽然当时海上交通穿越于强盗的危险之中,然而却仍然还
是比陆地运输安全与快捷。那个时期曾有一位荷兰作家,在估计其国家与英国发生战争
的胜算时,除了其它因素外,注意到英国的水道未能切入这个国家的纵深;因此,由于
陆路状况十分破旧,货物从该王国的一个部分转运到另一个部分就必须穿海而过,这样,
其中途就容易遭遇截击。至于纯粹的国内贸易,目前这一危险通常都已不复存在。在大
多数文明国家,今天,沿岸贸易丧失殆尽或消失仅仅只是由了不方便,尽管水路运输仍
然更为便宜。尽管如此,迟至法兰西共和国与第一帝国战争之际,那些对于那个时期的
历史与围绕其油然而生的轻描淡写的海军文献十分熟悉的人,都知道提及沿着法兰西海
岸从一个地点偷偷开进另一个地点的运输船队是如何之频繁,尽管大海之中到处都是英
国人的巡逻舰只,并且还具有良好的内陆道路。
然而,在当代条件下,国内贸易只是滨海国商业活动的一个部分。从外输入的必需
品或奢侈品必被运进其港口,要么用自己的船只,要么用外国船只。返航之时,可以装
载上与该国交换的商品,而无论它们是土地的恩赐,还是人类双手的成果。运输商业使
用本国船只,正是每一个国家的愿望,因此而来往穿梭的船只必须拥有可以安全返回的
港口,并且还必须尽可能远地在整个航程中接受所在国的保护。
在战争时期,这种保护还必须通过武装航运而加以扩展。一支海军的必要与否,从
狭隘的词义来看,来源于一支和平运输船队的存在,并随之消失而消失。当然,这得除
去一个国家怀有侵略趋向的案例——它维持一支海军仅仅只是作为军事机构的一种分支。
由于美国目前尚无侵略意图,并且其商业服务已不复存在,不断缩小的武装舰队和通常
对此缺乏兴趣就是逻辑上的必然结果了。当由于某种原因,海上贸易再度被认为需要付
出代价,一种膨胀到足够大的船运利益就将东山再起,促使战争舰队的死灰复燃。当穿
越于中美洲地域的河道似乎趋于成为现实,欲望的冲动就完全有可能强烈到产生同样的
结果。然而,值得质疑的是,由于一个和平的、爱好实业的国家并不那么具有远见,而
这种远见又必须具有足够的军事部署,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里,它的成算又有几何?
当一个拥有非武装与武装的舰船的国家,让其船只离开本土,远航于他乡,不久就
会感觉到船只依赖于和平贸易、避难场所和供给的观点是有必要的。在今天,虽然陌生
但不失友好的港口在世界各地随处可见,只要世界和平得以延续,它们所获得的保护就
是足够的。然而,事情并非永远如此,和平也不会长久存在,而美国正是通过和平的持
久延续而获益非浅。早期,商贸海员不断在新的与未探索地区寻求贸易,在冒着来自疑
惑或敌对国家的失去生命与自由的风险中谋财获利,并且在收集有利可图的货物方面,
迟迟施展不开手脚。因此,凭着直觉,他们在其贸易航道的另一头往往寻求一个或更多
的站点,要么通过武力,要么通过恩赐。在那里,他们能使自己或代理人处于一种合理
的安全状态之中;在那里,他们的船队能够秋毫无损;在那里,本地有利可图的产品能
够持续不断地进行收集,期待着本国船队的到来,能够将它们运载到自己的祖国。由于
巨大的利润与风险并存,在早期的航行中,诸如此类的建制自然而然地大量繁殖,并演
变成为殖民地;而它们的最终发展与成功则依赖于它们得以出现的那个国家的政策与天
赋,并因此形成为世界历史,尤其是世界海洋史的一个庞大部分。并非所有的殖民地都
是具有上述那种简单而又自然的产生与发展过程,许多殖民地在其孕育、形成,在民众
的统治者而非单个个体的行为等方面,是更为正式并且纯粹政治意义上的。然而,贸易
口岸及其随后的扩大,最初只是冒险家寻找利润的工作,就其理由与本质而言,与刻意
组织与建立的殖民地并无区别。在两种情况下,本土都在外国土地上赢得了一块立足之
地,寻找到它输出物品的新的入口,成为其航运的新范围,能够为其人民带来更多的就
业机会,为其自身谋求舒适与财富。
然而,商业的需要并不是在道路的另一端获取了安全。就能全部得以满足。航程是漫
长而又危险的,各大海洋之中经常充斥着敌人的踪迹。在殖民化最为活跃的时期,大洋
之上弥漫着无法无天,而对此的记忆如今已几乎荡然无存。在海洋国家之间,稳定和平
的时日寥如晨星。这就激起了对沿途站口的需求,正如同好望角、圣海伦与毛里求斯一
样,它们最初的形成并不是由于贸易缘故,而是出于防御与战争。需要占据诸如直布罗
陀、马耳他、路易斯堡——位于圣劳伦斯湾入口处——等要塞的需求,其价值主要是战
略性的,尽管并非完全如此。殖民地与殖民要塞就其特质而言,有时是商业性的,有时
又是军事性的,而如同纽约,同一地位在两种观点看来都是一样重要的,实属例外,
在这三件事情方面——生产,具有交换产品的必需性;航运,借此交换才得以进行;
殖民地,方便并扩大了航运行动,并通过大量建立安全区,对此进行保护——这一点被
认定为大部分历史与政策以及濒海国家的关键所在,这种政策随着时代的精神以及统治
者的性格、见识的变比而变化。然而,濒海国家的历史与其说是由其政府的高明与远见。
还不如说由其民众的地位、范围、组合、数量及性质来决定的一无论如何称谓,以一言
以蔽之,还是自然状况决定的。然而,必须承认并且必将发现,明智或不明智的个人行
为,在某些历史时期,对于广义的海洋霸权的成长产生过巨大的确定性影响。其中不仅
包括海洋上的军事实力——它以武力的方式统治着海洋或部分海洋——也涉及和平贸易
与航运。唯其如此,才能自然而又健康地诞生一支海军舰队,才能使其稳如泰山。
影响一个国家海上实力的主要因素可列举如下:
1。地理位置;
2。形态构成,其中包括与此相连的天然生产力与气候;
3。领土范围;
4。人口数量;
5。民众特征;
6。政府特征,其中包括国家机构。
一、地理位置
首先,可以指出的是,如果一个国家处于这样一个位置上,即既用不着被迫在陆地
上奋起自卫,也不会被引诱通过陆地进行领土扩张,那么,由于其面向大海的目的的单
一性,与一个其四周边界皆为大陆的民族相比,它就具备了一种优势。这一点,作为一
个海洋强国,英国就拥有对于法国与荷兰的巨大优势。后者的力量最初就被维持一支庞
大的陆军的必要性与为维护其独立而发动代价高昂的战争,消耗得所剩无几;而法国的
政策总是莫衷一是,有时尚能明智,有时就十分愚蠢,这无论从其海洋还是大陆计划看
都是如此。这些军事行动徒费了民脂民膏,而如果明智与持续地利用其地理位置却能增
加财富。
就其自身而言,地理位置可能会达到提升或分散海上军事力量的地步。在这一点上,
英伦三岛再度拥有对法国的优势,后者的位置,除了濒临大西洋以外,也伸向了地中海。
尽管这有其长处,然而,总体上而言,却是海上军事力量薄弱的症结所在。只是在穿越
直布罗陀海峡之后,法国的东、西部舰队才能实现汇合,而要这们做,他们得经常承担
风险,并且时常遭受损失。美利坚合众国濒临两洋的位置也就要么成了巨大劣势的根源,
要么成了耗资无度的原因,如果在两岸它都有其规模庞大的海洋商业利益的话。
由于其广阔无边的殖民大帝国,英国已拱手让出了在其周边海岸集结海军的大部分
优势,只是这种牺牲是一种明智之举,其利仍大于弊。正如为事态所证实的那样,随着
其殖民体系的膨胀,其海军舰队也在不断顺起,而其商业航运与财富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