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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福应道:“奴才照办。”
玉兔东升,月光润洁。尹福退出光绪的房间,来到贡院院内,院子大而敞亮,四角扫得干干净净。秋天本来就让人明快,这个院落更叫人看着眼睛豁亮。这是个考场,考秀才的地方。慈禧住在学差住的房间。带廊的五间正房,十分雅洁,瓜果飘香,大有清官储秀宫的味道。
尹福见一个人匆匆朝太后住的房间走去,那人戴着一顶瓜皮帽,身着一身青色衣服,显得风尘仆仆。他拉开太后居住的房门,走了进去。
“哟,禄儿来了。”传出慈禧亲热的声音。
“给太后请安。”是兵部尚书荣禄的声音。
尹福知道,自从荣禄找到皇家行列以后,他一直作为信使,来往于北京与西逃的皇家行列之间,充当使者。他一定从北京带来了新的消息。
尹福想探听一下新消息。他悄悄挪到窗前,探头一看。只见慈禧披着一件外衣,靠在椅子上,椅子前有一个兀凳,她两脚平伸在兀凳上,上面搭了一件毛毯。旁边有个供桌,供桌上摆着四碟水果,四盘月饼,月饼叠起来有半尺高;中间有一个大木盘,放着直径有一尺长的圆月饼。还有两支新毛豆角,四碗清茶。斗里盛满新高粱,斗口糊着黄纸。
李莲英和崔玉贵躬立一旁。荣禄坐在慈禧对面的一个方凳上。
…
西遁风云录35(2)
…
“京城的情形怎么样了?”慈禧着急地问。
“洋人要价太高……”荣禄闷闷地说。
“要多少?”
“这个数……”荣禄伸出食指。
“一千万?”慈禧紧张得心要跳出来。
荣禄摇摇头,说:“一亿两白银呀!”
慈禧幽幽地说:“要的也太多了,自从历史上有赔款以来,咱大清国还没有赔过这么多。”
荣禄道:“人家说了,是八国联军,代表着八个国家。”
慈禧皱着眉:“这可得好好计议计议。”
荣禄岔开了话题:“托列祖列宗的福,托老太后的福,托皇上的福,宫里头平安无事,叩请老佛爷、皇上万安。自七月二十一日老太后启驾以后,整个宫奉敬懿皇贵妃的口谕,把宫苑后门的贞顺门封了,出入人等只许走顺贞门。东宫的侍女一律搬到西宫住,东宫完全由太监看守,昼夜轮流值班,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能擅离职守。各宫按卯查点人数,每天由各宫总管巡查上报,不得有误。所以宫里很整肃,没有发生任何事。二十一日上午,也就是当下朝的时候,突然从京城东南角上冒起浓烟来,一会儿一片火光,浓烟都呛到宫里来,宫里一片惊慌。据护军报告,说是东交民巷被困的洋人为了报复,把翰林院烧了。往西连带了太医院,那正是台基厂和御河桥以南一带。下午,在西什库被困的洋人和教民们一起冲出来,直奔护国寺,拥进了宝禅寺街,扑向西面的端王府,把端王府烧个精光。二十二日正午,突然有一个日本人骑着马,带着两个亲随,来到神武门外,说是奉日本军司令的命令来的。这个人说很漂亮的北京话,说日本军司令宣告,日本此次出兵,只是攻打义和团,不是面对中国的大皇帝,请放下武器,不必抵抗。又说,我们日本人决不进入皇宫,皇宫以内还是由护军保卫,皇宫以外,由联军保卫,宫里一切供应照常。以后又发了二百个腰牌,宫里的人可以凭腰牌出入。”
慈禧问:“那个日本人叫什么名字?”
荣禄喝了一口茶水,回答:“川岛浪速,他是日本驻华公使馆武官,日本派遣军司令福岛安正少将的翻译。”
“这个日本人我见过。”慈禧的声音里有几分感激。
荣禄又说下去:“日本人不愿马上骚扰皇宫,恐怕别有企图。”
“什么企图?”慈禧紧张地问。
“一是出于政治上需要,二是他们认为这些皇宫国宝早晚要到他们手里,这样一来宫里反倒成为最安全的地方。宫外头可不行,一来抓义和团非常凶,只要是平常拿枪舞剑的,全都杀。哈德门外有个绰号‘眼镜程’的武术家,就因为扛着一柄大朴刀过了哈德门,就被德国兵乱枪打死了!”
“眼镜程”程廷华,他是尹福最好的师兄弟,是董海川的高足弟子,难道他也遭到洋人杀害?尹福在窗外听了,感到一阵心悸,头晕目眩,使他不能自持。他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房间,李瑞东见他脸色苍白,泪水扑簌簌而淌,惊问:“尹爷,你怎么了?”
尹福坐在床上,将头倚在被上。
“尹爷,你病了吗?”李瑞东关切地问。
尹福抬起一双泪眼:“刚才荣禄来,说我的师弟程廷华被洋人杀了。”
“什么,廷华被洋人杀害了?”李瑞东听了,也大吃一惊。
“恐怕是流言吧,这年头流言盛传,尹爷,你不要轻信。”李瑞东说。
“不,我有这个预感,廷华对洋人嫉恶如仇,又血气方刚,我一直对他放心不下。”尹福的眼前仿佛出现程廷华,他英姿勃勃,浓眉大眼,面容英俊,身材高大。他是董先师最欣赏最心爱的徒弟,人长得英俊漂亮,功夫也漂亮,是董先师八大弟子之一、八卦门的佼佼者。程廷华是直隶省深县人,与郭云深是同乡,因在北京哈德门外花市上四条开眼镜铺,人称“眼镜程”。他秉承董先师拳旨,独创了程氏八卦掌,与尹氏八卦掌相映成辉。
尹福想起与程廷华相处的情景,那是个细雨霏霏的早晨,尹福到肃王府去找护卫总管董海川,刚走进董海川的屋内,正见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坐在窗口捉鸟玩,董海川不知到哪里去了。
正值盛春时节,院子里花团锦簇,鸟语桃红,几只麻雀飞来飞去。那年轻人手一伸,就揽住一只麻雀,一连揽了五只。尹福看得呆了,不禁喝彩。
那年轻人高兴地说:“还真有捧场的!”
他就是程廷华。
董海川与杨露禅比武,一个是八卦门创祖,一位是太极门英杰,战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尹福和程廷华挤在人群中,急得直跺脚。尹福要换下师父与杨露禅比武,被程廷华拦住,程廷华要与杨露禅比试,也被尹福死死劝住。尹福恐怕程廷华有闪失,因为他风华正茂,未享天伦之乐。程廷华恐怕尹福有个三长两短,妻丧夫,子丧父,结果董海川与杨露禅两个大师握手言和,闹了个喜剧结局。
董海川过世,程廷华力荐尹福为掌门人,尹福因已接替董师之职,任肃王府护卫总管,杂事颇多,极力推荐程廷华为掌门人,二人推来推去,没有结果。还是“铁胳膊”魏吉祥出了个主意,从施纪栋的义和木厂找来一堆木片片,各写上“尹福”和“程廷华”的名字,由八卦门六十多位弟兄拔牌裁决。拔牌那天,众弟兄手捧的木片片上都写着尹福的名字,原来是程廷华做了手脚。
…
西遁风云录35(3)
…
戊戌变法中,八卦门支持康梁变法,八卦门高手“煤马”马维祺惨遭杀害,八卦门面临种种危机,尹福和程廷华携手并肩,击败敌手,多少次转危为安,患难与共。
如今尹福听到程廷华被害的消息,怎能不悲痛欲绝呢!
尹福真想大哭一场,但是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梗塞了,哭不出来。只有友情的泪汩汩而流,流湿了被褥。
李瑞东劝道:“洋人实是可恶,尹爷,咱们要化仇恨为力量,洋人想加害皇上、太后,酿成全国内乱,互相残杀,他们想渔翁得利,瓜分咱们中国,咱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咱们就是要把皇上、太后安安全全地护送到西安府,让洋人的阴谋失败。等太后、皇上返回京城,咱们还要武谏太后,让她放弃腐败政治,举用贤人,励精图治,富民强国,也让死去的廷华弟和无数志士瞑目了!”
尹福听了,缓缓抬起头来,庄重地说:“瑞东,你说得好,说得对,我尹福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实现这个宏愿!”
…
西遁风云录36(1)
…
第二天,天蒙蒙亮,尹福就起身前往太谷。太谷在太原府东南,是有名的商贾云集之地。几天后的上午,尹福来到太谷县城,但见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分外热闹。尹福问一个算卦先生:“形意门大师车毅斋先生住在哪里?”算卦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答道:“在吉安巷吉安堂。”
尹福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路打听,来到吉安巷,看见有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门前立着两个石狮子,龇牙咧嘴,黑漆大门上吊着两个铜门环,也是狮形图案,门额上写着“吉安堂”三个金色小字。
尹福来到门前轻轻叩门,一忽儿,出来一个堂倌模样的少年。
“车老先生在家吗?”尹福问。
“出门了。”少年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先生的脾气古怪,摸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少年淡淡地回答,随即把门关上了。
尹福还想问郭云深到了没有,车毅斋与郭云深何时比武等问题,看到少年已把门关上便没有再问,退了出来。
这时,有个瞎乞丐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见到尹福翻了一下眼白,也来到吉安堂门前。
“笃笃笃……”瞎乞丐用竹竿敲门。
门开了,还是那个少年。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先生不在家吗?”少年面色愠怒,不耐烦地说。
“他就见那个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郭云深,难道不愿见我这个乞丐?”瞎乞丐气咻咻地说,他脸上青筋暴露,面色绯红。
少年冷冷地把门关上了。
瞎乞丐将竹竿一挑,在黑漆大门上磕打几下,顿时出现几个小黑窟窿,从窟窿缝能望到院内。
瞎乞丐狞笑着走了。
门开了,少年挺着一杆红缨枪追了出来,瞎乞丐已没影了。
尹福暗自叹道:这瞎子还真有几分功夫。
少年骂咧咧地返回来,关上了门。
尹福又来到街上,他想找个客店先住下,再来打探消息。
尹福走进一家叫“太谷丰”的客店,店主是个爽快人,麻利地把他让到后面,客店的二十多间房子都住满了人,又新辟了几个包房为客房。店主笑嘻嘻地把尹福让进一间弥漫着烂芝麻味的客房,说道:“将就着点,没办法,前来观看比武的人太多,县城里的客店都住满了人,连城隍庙也住了人,我这地方是风水宝地,离吉安堂最近。”说完,出去了。
尹福有点累了,往炕上一躺。一忽儿,店主端来热水,放到一个木凳上,说:“洗洗脸,解解乏,咱们山西风大土多。”说完,又出去了。
尹福擦了把脸,一闻汗巾,险些呛人一个跟头。他皱皱眉,放下汗巾,用衣角擦了擦脸。他隔着窗户望去,店主又领着两个客人进了院,往对面一间房子去了。
尹福躺了一会儿,被隔壁两个人的对话吵醒了。一个粗嗓门的人说:“说起郭云深的半步崩拳,甭提有多厉害,拳到壁穿,没法抵挡;势如连珠炮,劲整功纯。”
一个细嗓门的人说:“千招会不如一招熟,熟能生巧,沾手就来。崩拳是宜出直入,道既近,手就快。脚踏‘中门’,不仅捷近,而且力猛,对方难避;特别是正前直进,踹劲得发,拔根进远,威力怎能不大?你要打他,他不会不管,遇到遮拦,虽出手是崩拳,沾手就变劲,什么劈、钻、横劲就应势而发了,主要的是内在的意、气和劲的运用。”
粗嗓门的人又说:“经云:‘明了四梢多一精,明了五行多一气,明了三星多一力。’其中四梢,毛发为血梢,舌为肉梢,手足甲为筋梢,齿为骨梢;五行,内为心、肝、脾、肺、肾,外达五官,舌、目、口、鼻、耳。三星就是肩星、肘星和腕星。当沉肩、坠肘、塌腕按要求做到抻筋,拔骨又沉坠适度时,所出现在肩、肘、立拳的腕上的小坑儿就是三星,它标志着在臂上的三节劲是否练得对,抻得到。崩拳又讲,拳打三节不见形。三节指躯干、臂和腿无处不分根、中,梢三节,甚至一手、一足又分其三节。这各个三节如合而为一,就可通身一体,完整一气。分而为三,又各有所司,作用各异。”
细嗓门的人叹道:“我见到车毅斋老先生练拳,他的迂回步十分厉害,弹跳自如,避重就轻,绵里藏针。”
粗嗓门的人打断了他的话,说:“郭云深和车毅斋的老师李洛能在世时曾说,郭云深的武功不如他的师兄车毅斋,郭云深自然不服气,由此才引出这一场比武。听说郭云深要提前到,比武也要提前呢!”
细嗓门的人说:“形意门还有一位大师也了不起。”
“是谁?”粗嗓门的人问。
“宋世荣,他今年六十有余,是直隶省宛平县人,后迁居此处,以开设钟表铺为业,谱传是形意拳第五代传人,师承李洛能,是重振山西形意拳的一代名家,与其弟宋世德,素有山西二宋之称。形意拳虽然起源于山西,但自戴龙邦之后,虽代有传人,然而由于保守之弊,默默无闻。至嘉庆、道光年间,近乎失传,李洛能传宋世荣、车毅斋之后,宋、车二人又将形意拳复传山西,从此山西始有形意拳流传,宋世荣、车毅斋是山西形意拳的振兴者,也是山西派形意拳的代表人物。”细嗓门的人娓娓道来,兴致勃勃。
粗嗓门的人问:“那为什么郭云深不找宋世荣比武而偏偏找车毅斋比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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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遁风云录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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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李洛能说的一句话,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郭云深当然不服气,李洛能说的是郭云深不如车毅斋,而没有说郭云深不如宋世荣。”
“宋世荣与郭云深比较如何?”粗嗓门的人问。
“宋世荣与郭云深,虽是一师所传,然而掌法各具风格,郭云深以刚健沉实著称,宋世荣以轻灵迅变见长,所以直隶形意拳毗于刚,山西形意拳毗于柔,各有千秋。我听说宋大侠得到形意拳真髓,练出真功。他的五形拳及十二形拳炉火纯青,各尽其妙,极为传神。他练蛇形,能练出蛇之性能,回身左转,右手能攥住右足跟,向右转,左手能攥住左足跟,回身停式,身形宛如蛇盘一团,开步操练,身形委曲弯转如蛇拨草蜿蜒而行。他练燕形,身子擦地,从板凳下一掠而过,能出去一丈余远,真如飞燕抄水。他练狸猫上树一式,身子往上一跃,手足平贴于墙,能贴住一二分钟,如人钉挂于壁。宋大侠与人交手,能使人远跌而倒,或使人腾空而起坠地而仆,随心所欲。他还喜欢昆曲、围棋,通医道,研究《周易》,可谓博学多艺。宋大侠听说郭云深要与车毅斋比武,恐怕伤了和气,让外门人见笑,几次往返劝说,但未能奏效。”
粗嗓门的人叹道:“这李洛能老前辈真是德高望重,业绩光辉,他培养了这么多奇才!”
“可不是,他的传人,仅山西太谷就有车毅斋、宋世荣、宋世德、贺永恒、李广亨,山西忻县张小平,直隶省深县郭云深、刘奇兰、李太和、刘元亨,安国县张树德,河间刘晓兰,新安李镜斋,江苏省白西园,南宁孟志荣等人。大弟子车毅斋十年前在天津比剑技服日本板山太郎;再传弟子李存义、李复祯、孟兴德等人参加义和团运动,浴血奋战,名震中外。刘文华、孙禄堂、姜云樵等著书立说,积极传播形意拳;韩慕侠等人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术高手。”
粗嗓门的人说:“李洛能的名字与董海川一样载入中华武术史册!”
这时,尹福猛听细嗓门的人说:“师兄,你瞧,那个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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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遁风云录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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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福在隔壁正听得带劲,听细嗓门的人一说,急忙侧过头看窗外,只见店主引着一个老者走进院来,老者银髯垂胸,额广眉宽,面如重枣,目光如剑,身姿矫健。
只听粗嗓门的人问:“他是谁?”
细嗓门的人道:“他是李洛能的徒弟刘奇兰。”
粗嗓门的人问:“刘奇兰也就五十多岁,为何这般老?”
“他长得面老,又喜欢把自己装扮成老者,他也来观看比武大会了。”
店主将刘奇兰引进尹福住房正对面的一间房内。
尹福又听细嗓门的人说道:“咸丰六年,五十四岁的李洛能开始收徒,他的第一个门徒就是太谷人车毅斋。李洛能在此时开始改进心意拳,他认为弓步变化不灵,鸡步又显得支绌,通过多次实践,遂改弓步为形意半马步。李洛能见车毅斋极有造诣,于是送车毅斋到祁县戴二闾师父住处深造,戴二闾临终前将《心意拳谱》赠给车毅斋。车毅斋和李洛能对拳谱中‘此拳以心意诚于中,肢体形于外’的论述做了认真研究,认为可用‘形’取代‘心’,而且心意拳在练法上有‘象形取意’之意,用‘形意’之名更为贴切些。因此,心意拳改为形意拳。”
粗嗓门的人问:“这《心意拳谱》莫非就是当年姬际可在终南山岳武穆庙得到的《岳穆拳谱》?”
细嗓门的人压低了声音:“哪里有什么《岳穆拳谱》?这形意拳实是姬际可所创,他创编了《心意拳谱》,代代相传,如今传到车毅斋手中。你知道,郭云深此次来太谷还有—层意思……”
“什么意思?”
“有人说,他也想要这个拳谱……”
“我听说江南大盗、钻天飞鼠乔摘星尾随西逃的皇家行列,偷了光绪皇帝的传国玉玺,也想换这个《心意拳谱》呢!”
“他要这个干什么?上面又没写着偷盗的学问。”
“嗨,凑热闹呗!他可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那我考考你,是李洛能厉害,还是董海川厉害?是车毅斋厉害,还是尹福、程廷华厉害?”
“各村有各村的高招,你有三十六计,我有七十二变,李洛能和董海川从来没有比试过,董海川和杨露禅比武打了个平手,郭云深到北京欲与董海川比武,后来董海川施展轻功,在郭云深寓所表演了一下子,郭云深虽未与董海川过手,但自愧不如,返回故乡。尹福、程廷华是董海川高门弟子,武功肯定不赖,要不然人家皇上能拜尹福老先生为师吗?可是尹福、程廷华没有跟车毅斋比过武。不过,尹福的弟子‘螃蟹马’马贵来了太谷,我们可以激马贵与车毅斋比武,看看谁高谁低,马贵是董海川再传弟子中的英豪!”
尹福一听,心内一喜,心想:我怎么没有想到马贵也来了太谷呢,我想法找到马贵,或许能打听到乔摘星的下落。
“你知道车毅斋的《心意拳谱》藏在什么地方了吗?”粗嗓子的人问。
细嗓子的人回答:“不知道,听说车毅斋家里有暗穴,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侠客巨盗想得到这武林秘笈,但望尘莫及,有的人空落个残疾。”
这边,尹福心想:马贵来到此地,八卦门还有哪些弟兄来了呢?
中午,住店的人都来到大厅吃饭,尹福拣了一个边角坐了下来。他冷眼细看来的客人,有的风流倜傥,有的老态龙钟,有的相貌堂堂,有的丑陋无比,共有五十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