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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千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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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民党四六年以前的军装,但是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臂章,所以也就难以判断他们是国民党军还是八路军。等我的视线再回到小屋时,才发现面前就站着一个士兵,大约十八九岁大小,已经很不耐烦的样子,歪着头看我。
看到我头转过来了,他说:“你小子终于醒了,快起来,算你命大,我们参谋长就要来亲自审你了,要是特派员来了,你小子可就没有活路,。”我有些茫然,“审?为什么要审我?我又没犯罪。”“为什么?你从鬼子方向过来,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不审清楚了能行?”就在这时,门开了,那士兵立马转身立正,大声说:“参谋长好!”
一位身材瘦削、面目俊逸的青年军官走了进来。少校向那士兵回了个军礼,便招了招手,让那个兵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他一言不发,冷峻地看着我,就好象要把我的心看透了一样。我倒自认为没有什么过错,他看我也不怕,便也认认真真地和他对视了起来。他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容英俊、举止优雅,但是领章上的少校军衔、臂章上的117师字样、牛皮武装带和枪套、再加上紧扣的风纪扣、平整的军装,和那种却不怒而威的气质,让我心里不由得有一种敬畏感。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两人对视,其实也是一种灵魂的交锋。心里恐惧的一方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向别处。这位少校能够这样看人,说明他决不是一般的武夫。他想看透什么?想看透我?还是想从我身上看透什么事?……正当我有点走神的时候,他忽然发问了:“你叫什么?”我说“秦万年。”“哪里人?”“陕西长安人。”少校一听,立即打住我的话头:“你再说一遍,你是哪里人?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说,再说错了,我立即以汉奸罪处决你!”
我明白了,陕西关中地界上,五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音。我说我是长安人,但我的长安话却实在不怎么样。他肯定也是陕西人,听出来了。我反问道:“我说我是长安人怎么了?我在华山也呆过,随我父亲自小在甘肃长大,我父亲又长年在军中供职,说的是官话。我这长安口音是有点儿不纯,你能就为这个杀人?”
那军官沉吟半晌,说:“这样问你也是不行。看来你读过书,不是随便就能吓住的。”我说:“胆子大小跟读过书没有关系。我是西北大学的,今年刚考上,自愿到前线抗参加抗战,跑了好几个部队,从中央军到晋绥军,看没有一个象样的,就打算回家去,几天没吃饭,饿昏了,却不知怎么地就到了这里。”“这么说来,你是个逃兵?”“不是,我把身上所有钱都给了他们,他们放我走的,我有回籍证。”
少校骂了一声:“娘的!”再看我时神色已经有点缓和了:“那么你父亲曾在哪个部队供职?”我说:“父亲自保定讲武堂毕业,在军阀部队、冯玉祥部、中央军都呆过,看来又受命去甘肃整饬马步芳部,以后就自请离职,赋闲在家了。”“为什么不干了?”“国军中派系林立,互相倾轧,军纪腐败。马步芳军于河西剿灭共军徐向前部时,竟然以首级而论军功,俘获红军女兵,各级官长竟强行据为小妾。我父深感这样的军队实在没有前途,才愤然离去。”少校嘴角微微一笑,我不知这一笑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也装作轻松地一笑。却听少校说:“原来还是校友。”我心里稍有一点安定,少校却突然厉声发问:“你是共产党?”
“啊!”我被他吓了一跳。偏偏我这人就是个共产党员。我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他是在引我上钩,幸好我现在饿得没有精神,脸上看不出来。可是我必须马上辩解,于是我赶忙回答:“长官,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我家也是读书人家,可不是那些要分田地打土豪的共党。”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想象着电影里的情节……“少校冷笑一下,门外突然冲进宪兵,把我五花大绑,押赴刑场,然后我就只有喊口号的份了。”
可是这种场景并没有发生,少校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眼睛里的肃杀之气渐渐散去,却换了一种异常真诚的眼光,让我有了一种见到兄弟的感觉。他压低了声音,说:“是,也没有关系。”
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他自己,就是!但是少校已经抽出一支香烟来,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声音有点忧郁地问我:“你还想抗战吗?”“想,可是我想参加一支真正抗战的部队。”“这里就是,”少校说。“我们是国军117师新兵团,我是参谋长秦国栋,我师自从抗战爆发以来,就一直在战斗。伤亡过半,才到陕西又招来这些新兵,刚刚训练了半个月。我是东北人,随东北大学转移到西安,抗战开始我就投笔从戎了,蒙师长赏识,升到少校。”这时外面传来士兵们的操练声,非常响亮。少校转头看了看,又接着说:“想我中华泱泱大国,礼乐之邦,竟被小小东洋欺侮,真是奇耻大辱!而我中华男儿,轩辕贵胄,岂能受倭寇奴役。你就留下来吧,在这里肯定能打鬼子。”
我点点头,又问他:“你觉得这场战争能打胜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场战争里,我等军人,都得死。不论胜败,国家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军人还有什么脸面枉言功劳而苟活于世呢?不过我看到你,看到外面那些自愿参军的后生,我觉得胜利还是可以期待的。”
我说:“可我觉得,靠他们,赢不了抗战,即使赢了,中国还是没有希望。”少校定睛看着我:“为什么?”“我中华民族要有希望,必须要有一个全新的政府,有作为有骨气的政府。可是现状又是什么呢?靠中央军?党国政府?能行吗?我在中央军和晋绥军的所见所闻,实在令人齿寒。可是在昕口我看到了八路军,完全是另一派气象。在他们那儿,我才真正看到了民族的希望。”
但我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却突然被一把推开了。少校正想发作,一见来人,却停住了。进来的是一个中校。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中等身材,架一幅金边眼镜,镜片后面仿佛藏着一千个阴谋。少校向他敬礼,叫他:“特派员,您好。”他也不答理,左右踱着步,用异常锋利的目光看着我,猛然操着河南腔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共党抓起来!”
这才是我刚才想象的镜头。门外立即闯进四个头戴白色钢盔的宪兵,把我不由分说地架起来就走。我被架出门外,眼前突然见到的阳光反而让我睁不开眼。就感觉外面有不少人,但是却没有人说话。正当我被拖拖拉拉地带走时,有人喊了一声“团长来了!”拖我的人停住了,所有人都立正敬礼。我的眼睛也开始能够看清东西了,就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上校军官,风纪扣敞开着,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那个特派员面前。
团长开腔了,标准的陕西长安话,象打雷一样:“我说王特派员,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昨天刚刚杀了我三个人,今天又来了。我这里虽说是新兵团,这人命也不能太贱了吧?照你这样整下去,不用日本鬼子来,你就能把我这团里人杀净了。是不是?”
那特派员显然不把这个团长放在眼里,冷冷一笑,说:“钟团长,我在执行我的职责,你这里有共党分子,我替你剿除了,你应该谢我才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再说了,这个人也不是你新兵团的。”钟团长也不客气,“我说是就是,他现在就是我新兵团的兵,你把他放了。你成天是剿共剿共,就不想想,日本狗日的已经打到咱陕西门口了,人家共产党倒是正经八百地抗日了,蒋委员长也说要抗日了,你倒专心剿共了。你个狗日下的,还是个人吗?还是个中国人吗?”
“你骂人,你敢骂我,你就不怕我到上峰那里告你?”
“告?随便!不过你今天得把这人留下,日本狗日的已经绕道北边,沿黄河向这里来了,我团就要打仗了。多一个人都是好事,少一个人我就不放心。你给我放人,不然我这枪可不认你个狗日的!”
特派员一听说日本鬼子要来了,立马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了:“那,那,鬼子啥时候到?哪能跑出去?”
钟团长转过身,向着周围围着的官兵们叹了口气,说:“弟兄们,这一次,咱这个团怕是出不去了。日本人绕过咱前方中条山的主力,奔咱们来了。他们肯定是看打了近一年,打不下咱177师,才绕过来打咱们新兵团解气。南面、北面,都来了。咱这背后,就是黄河,过了河就是老家。我决定,先打他一阵子,然后向黄河撤退。弟兄们,行不行?”
人们沉默了。抓我的人也放了手。我莫名其妙地被抓又莫名其妙地重获自由,终于明白,我现在就在1940年夏天的中条山,而且是在战役最惨烈的时候。看到人们沉默,我以为他们胆怯了。我才不管呢,杀日本鬼子是我一起梦想的事,我越过众人,走到团长面前说:“团长,给我发支枪,我跟鬼子拼了!”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说:“没有枪,给你把大刀。”我惊住了:“没有枪?”
这时,那位少校走过来,对我说:“我们是新兵团,过来得急,全团枪不过三百,人也就一千。不少人连把刀都没有。团长给你一把刀,已经不错了。”
周围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说:“没枪怎么打啊?”也有人说:“打他个狗日的,咱不要命了。”人群开始吵吵嚷嚷,人也越聚越多。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军人走出人群,手里执着一支军旗,腰上别着一把驳壳枪,大声喊道:“弟兄们!咱们现在已经在绝路上了,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大丈夫,就看今日了。咱们要是降了,对不起家乡父老,也对不起咱先人!不说了,谁有种就打,拿个棍子都能打。没种的现在就脱了军装滚蛋,装成老百姓,或许能逃过一死。”
人群安静了,但是不一会儿就开始狂暴地呼喊起来。除了那个河南特派员和他的宪兵,没有人离开。军人们开始到处寻找可以杀人的东西,甚至农家的锄头粪叉,都被军人们拿在了手中。虽然他们甚至还没有受过什么象样的军事训练,但是这一刻,在他们的灵魂里,他们已经和前人的秦军一样,成了有死无降的铁军劲旅。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一片山坡上埋伏。少校,也就是团参谋长秦国栋制定的计划是,在敌军还没有到我团驻地时就主动出击,打他个埋伏,可以缴获一些武器。正当夏日正午,我们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但是不能有一丝声响。我们在焦急地等待,等待全副武装的敌军和我们生死的宿命。
一面膏药旗出现在对面山坡上,然后是阳光下闪亮的钢盔,渐渐地,露出了狰狞的鬼子的面孔。一排……两排……三排,鬼子排成三个横列,每列五十多人,成一个松散的队形向前推进。这正是日本鬼子精明的地方,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成纵队行军极易遭受伏击,而他们现在这种队形,可以随时转为进攻或者防御状态,也便于尽快展开火力。而我方的一千多人,则就在一道山梁后面,全体爬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出击。我也不得不佩服秦国栋的精明,力柬团长不要在公路两边设伏,而选在这片山坡背后,好在团长似乎也很器重参谋长,是言听计从。我因为有点文化,所以被留在了团部,这时正在团长身边。团长悄悄地问参谋长:“现在冲?”参谋长冷静地观察着,说:“不行,现在还不行,鬼子不会只在这个方向投入一个中队,至少应该有一个大队。”团长有些焦急:“可是让狗日的过了山梁,咱就暴露了。”参谋长转头看着团长,认真地说:“越近越好!”团长不说话了,回头轻声下令:“没有命令,打死也不许动!”命令被悄悄地传达下去,而敌人也越来越近了。
这时,参谋长轻轻碰了一下团长:“你看,来了。”我也轻轻抬头望去;对面山坡了,又有一面更大的膏药旗出现了,大队鬼子仍然排成横队,步枪扛在肩膀上,气势汹汹地开过来了。
当前队鬼子快要到达山梁顶上时,与我们已经只剩不到十米距离时,鬼子大队刚好到达山谷。参谋长给团长使了个眼色,团长立即抬手向天开了一枪,纵身跃起,朝鬼子冲去。刹那间无数个胸膛里爆发出同一个声音:“杀啊!”平静的山坡上转眼变成火热的杀戮战场,一群手拿各种武器的汉子,呐喊着直接冲入敌群,一场发生在现代的原始的冷兵器战斗开始了。
在一片喊杀声中,我紧随着参谋长冲到了鬼子面前。由于冲锋发起得异常突然,鬼子根本没有机会开枪,只有短短几秒钟,双方就纠缠在了一起。一个鬼子端平了刺刀朝着我冲来,我将大刀在胸前竖起,在他的刺刀即将刺到时突然横挡,刺刀偏了,鬼子也顺着冲劲紧挨着我旁边冲了过去。而我则就势回身横切,刀锋划过鬼子的后颈,他一声不吭就直扑到了地上。然后,我迅即捡起他的刺刀,一转身刺入更一个鬼子的前胸,那家伙一声惨叫,枪掉在了地上,但他的双手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枪管,让我拨不出枪来,偏偏此时,又有两个鬼子朝着我冲过来,正在危急时刻,一声枪响,一个鬼子软倒在地,另一个转身看去,却是团长开了一枪,待要开另一枪,枪却没有打响,那个没死的鬼子看他是个军官,立即朝他去了。眼见团长有难,我焦急万分却拨不出枪来,突然脑子一转,端着枪向上一挑,只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拨出了枪。急忙向团长那里跑去,但是已经晚了,三支三八大盖的刺刀已经刺入他的胸腹,而团长手里,还攥着一排子弹,和一支空枪。但是那三个鬼子,也在转瞬间被愤怒的中国军人洞穿。
鬼子打头的一个中队几乎没用五分钟就被解决了,但是后续的一个大队却迅速投入了格斗。鬼子的拼刺技术在二战时期是举世无双的,但是在这里,在面对一群狂暴的、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陕西冷娃面前,鬼子的刺刀再也显不出威力了,不论是锄头还是粪叉,都成了要命的利器,虽然不时传来刺刀刺入人体的声音,但是头骨被砸碎的脆响更是此起彼伏,半个小时后,残余的鬼子开始丧魂落魄地逃亡,再也不顾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了。五百个鬼子和三百位壮士的血,将这片山坡染得分外悲壮。
活着的人,抬着团长的遗体,聚集在参谋长的身边。参谋长也受伤了,左臂被刺刀穿了个孔,但是他仍然是那种处乱不惊的神态。他站在山梁顶上,向着一群满身是血的男儿,点点头,低沉而坚定地说:“弟兄们,你们打得不错,在抗战战场上,还从来没有一支新兵队伍,能打掉日军一个大队的。我问你们,鬼子的枪,会使吗?”我立即应声答道:“我会!”可是再就没有人应声了。是啊,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刚刚穿上了军装,还没有几个人会用枪的,团里那三百支枪,大多只是个样子。参谋长沉默了,所有的军人都沉默了,天空响起炮弹的呼啸声,不远处鬼子的嚎叫也渐渐地近了,在这片血染的山坡上,八百男儿,在做最后的决定……
黄昏时分,我们到了黄河岸边。在一道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悬崖上,八百个浑身血污的汉子,眼望着对面的潼关,齐整地跪了下去。有人在哭号,有人在大声喊叫:“乡党啊!我回来了,回来了啊!”那声音不是从胸腔里发出的,是从一片眷恋故土的灵魂里发出的。而在对面,滔滔黄河的对面,潼关城头上无数军民,眼望着这一群关中热土养育的后生,有人在喊,有人在哭,有人在无畏地朝天放枪。但是这悬崖上的人们,已经没有回到家乡的可能了。在我们身后,三个方向都被鬼子密密麻麻地封锁了。无数个鬼影在晃动、逼近,无数个杀人如麻的畜生在嚎叫。不一会儿,鬼子的声音停了下来,鬼子们也在我们二百米处停下了。一个河南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过来:“弟兄们,不要打了,皇军说了,你们是中国,啊不,支那最好的军人,皇军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投降,就可以编入皇协军,一个不杀!……”
又负了一处伤的年轻的参谋长脸色惨白,满眼仇恨地看着对面,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这个败类,早该除了他!”我听出来了,这正是那个特派员的声音。拉开枪枪栓一看,只有一发子弹了。我喊:“谁的枪里还有子弹?”没有人应声。于是我举起了枪……枪声响过之后,那汉奸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而鬼子也立即后退,开始准备进攻了。参谋长喘息着说:“你是好样的,是个男儿。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共产党?”我一把把枪砸碎在石头上,说:“我,是!”他惨白的脸色忽然有了些血色,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同志,告诉党,我虽然多年没有联系上组织,但我的心永远是红的,仍然是中国的,军人,中国的共产党员!”我惊住了。而他则艰难地向着悬崖边上走去,一声不响,从悬崖上消失了。
鬼子开始进攻了。炮弹在人群中炸响,殘肢断臂不断飞了起来。炮击停止后,数千鬼子开始嚎叫着冲向悬崖。一个断臂的士兵,艰难地走上崖顶,朝潼关磕了个头,就跳了下去。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军人也跳了下去。我旁边的一个小兵说:“死了算了,反正不能当俘虏。”也向着崖顶走去……我的腿被炸断了,我只能爬。就见那个掌旗兵,站在崖畔,朝着潼关方向磕了三下头,喊道“我回家乡了!”之后是一段慷慨激昂的秦腔:“两狼山———战胡儿啊……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国家———何俱———死———生啊……”我听出来了,这是秦腔金沙滩的唱腔。就在这时,一名鬼子军曹端着刺刀冲到他身后,一刀刺入他的后腰。他一转身,两眼圆睁,猛然大喊一声:“杀!”那支旗杆刺穿了鬼子,两人一起滚落山崖……
我最后一个到了崖顶,鬼子已经到了我身后。我回头看了看,一个鬼子中佐提着军刀,愤怒而诧异地看着我,用汉语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轻蔑地一笑,“你们这些禽兽,又怎能懂得人——中国人的尊严,是可以用血来书写的。”我仿佛听到下面的黄河,滚烫的,血红的深情涌动的河水正在哭泣,正在召唤她的八百子孙中的最后一个。我,来了……
(史载:中条山抗战,陕西三万子弟,血战三年,坚守中条山至死不退,日军士官以上阵亡一万七千人,陕西子弟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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