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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道:〃天下王八信也好不信也好,要灭猩鬼九心丸,就是要杀杀杀,谁卖杀谁,一直杀到做药的那个浑蛋,事情就了结了。当然,还要杀得越快越好,杀得越快,被害的人就越少。〃钟春髻秀眉轻蹙:〃如此你又怎知有没有错杀无辜?〃池云冷冷地道:〃小丫头,手脚慢了吃这药的人就更多,难道那些人就不无辜?〃钟春髻又是一怔,分明池云说的就是歪理,她却不知如何反驳:〃古大哥和普珠上师就在三里之外的乱梅岗,萧大哥出手助你,被余泣凤打成重伤。〃池云冷冷地道:〃谁叫他自不量力,谁要他出手相助?〃钟春髻怒显颜色:〃你〃唐俪辞道:〃萧大侠想必是因为家中门人私服禁药,影响恶劣,见你刀挑余剑王,出手助你,池云你该上门言谢才是。〃他不理池云满脸不屑,对钟春髻微微一笑:〃既然众人都在乱梅岗,我们过去会合,看看对萧大侠的伤势有没有帮助。〃钟春髻心道唐俪辞比他这书童斯文讲理得多,不禁对他微笑:〃如能得唐公子之助,实为武林之福。〃唐俪辞温言道:〃姑娘言重了。〃
第34节:五一尸两命(5)
沈郎魂默不作声,耳听唐俪辞说要前往乱梅岗,突地身形一飘,钟春髻只觉脸上劲风一拂,沈郎魂已入房出房,把凤凤抱了出来,淡淡地道:〃走吧。〃钟春髻看了唐俪辞一眼,无端端脸上一红,暗道此人怎能让江湖最强的杀手去抱孩子?若是月旦,唉……若是月旦,想必是时时刻刻都把孩子抱在自己手上……心思纷乱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走吧,我带路。〃
乱梅岗,梅开如雪乱。
满岗的白梅,幽香似有若无,入骨销魂。
钟春髻带着一行人来到乱梅岗,初入数步,连池云都觉浑身轻飘飘的,满心不耐烦躁都在梅香之中淡去无形。放眼望去,白梅深处有人家,一幢灰墙碧瓦的小小庭院坐落梅花深处,清雅绝伦。
〃好地方。〃唐俪辞的目光落在屋前的一处坟冢上,那是一处新冢。沈郎魂亦打量了坟冢一眼,草草一个土坟,坟上一块石碑,石碑上提了几个字〃痴人康■之墓〃,笔迹清俊潇洒。〃乱梅岗现为普珠上师的清修之地,不过这本是他挚友的居所。〃钟春髻道,〃此地的主人已在两年前过世了。〃唐俪辞道:〃普珠上师乃佛门圣僧,普珠之友,自也非寻常人。〃钟春髻道:〃我也无缘,未曾见过这位高人。〃池云冷冷地看着那石碑:〃这位康■,是男人还是女人?〃钟春髻一怔:〃这个……〃她还真不知道,池云翻了个白眼:〃那你怎知他是个高人?说不定普珠和尚金屋藏娇,在这里养了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钟春髻勃然大怒,〃刷〃的一声拔剑出鞘:〃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侮辱人?〃池云哼了一声:〃老子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小丫头你奈我何?〃钟春髻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唐俪辞在池云肩上一拍:〃在前辈高人面前,不可如此胡说。〃沈郎魂微微皱眉,痴人康■,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然而似乎是太久之前的记忆,已无从寻起。
正在此时,庭院大门一开,黑发披肩的冷峻和尚当门而立,他们在门外说些什么,普珠上师自是一一听见,脸上冷峻依然,毫无表情。古溪潭的声音传了出来:〃三位远来辛苦,请进吧。〃
唐俪辞三人走进房中,房内绿意盎然,种植许多盆形状可爱的花草,和普珠上师冷峻的气质浑不相称,显然并非普珠手植,然而幽雅清闲,令人观之自在。床上躺着一人,面色苍白,唇边满是血污,正是萧奇兰。
〃萧大哥中了余泣凤一剑,胸骨尽碎,命在垂危。〃钟春髻黯然道,〃那一招〃西风斩荒火〃实在……〃原来适才池云、余泣凤对峙之时,萧奇兰出手相助,触发剑气,余泣凤〃西风斩荒火〃全数向着萧奇兰发了出去,才会遭沈郎魂暗算,仔细算来,实是萧奇兰代池云受了这一剑。池云伸手一把萧奇兰的脉门:〃老子和人动手,谁要你横里插一脚?如今半死不活,真是活该。这伤老子不会治,姓沈的,你来。〃沈郎魂按住萧奇兰颈侧,略一沉吟:〃普珠上师如何说?〃
古溪潭道:〃胸骨尽碎,幸而心脉受伤不重,这一剑受池兄刀气逼偏,穿过肺脏,外伤沉重。内腑受余泣凤强劲剑气震伤,经脉寸断,就算治好,也是功力全废,唉……〃唐俪辞雪白的手指也在萧奇兰的脉门上轻轻蹭了一下:〃我对疗伤一窍不通,不过可有什么奇药、珍品可疗此重伤?萧大侠英勇义烈,不该受此苦楚。〃古溪潭摇了摇头,黯然无语。沈郎魂淡淡地道:〃举世无双的奇药,自然可以疗此重伤,你若有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或是瑶池金丹白玉灵芝,就可以救他的命。〃唐俪辞轻咳一声:〃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没有,不知此药如何?〃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质的小盒,约莫核桃大小,盒作绯红之色,似极了一个小小的桃子,打开小盒,盒中冲出一股极其怪异难闻的气味,众人无不掩鼻,古溪潭问道:〃这是?〃
盒中是一枚黑色的药丸,其气并非奇臭,但令人闻之欲呕,钟春髻首先抵挡不住,退出房门,在门外深深吸了几口气,再闭气进来。〃这是一种麻药,服下此药,十二个时辰内痛觉消失,然而神志清醒。〃唐俪辞道,〃如果各位有续经脉接碎骨的能耐,萧大侠服下此药之后,即使开膛破肚,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致有事,并且神志清醒,可以运气配合。〃沈郎魂微微变色:〃这可是麻沸散?〃唐俪辞合上桃形盒子,那股怪异的气味随之淡去:〃这是比麻沸散更强的麻药,对身体无害。〃沈郎魂心中一动,他当日能将方周之心埋进自己腹中,连接血脉,想必也是服用这种药丸,却不知他用何物连接血脉?〃如果将他胸口打开,拼接碎骨不成问题,只是断去的经脉并非有形之物,要续经脉,必要打通他全身所有闭塞之处,恐怕要众人合力才能完成。〃古溪潭精神一振:〃幸好人手众多,不知治萧兄之伤,需要几位高手?〃沈郎魂淡淡地道:〃你、我、池云、普珠四人。〃古溪潭道:〃我去与上师商量。〃他奔出门外,和站在门口不言不动的普珠交谈几句,〃上师答允救人,只是四人如出手救人,此地安危就在唐公子和钟姑娘肩上了。〃
第35节:五一尸两命(6)
钟春髻提剑在手:〃各位尽管放心,钟春髻当拼死保各位功成圆满。〃池云冷冷地道:〃只怕就算你拼死也保不了什么圆满。〃唐俪辞举袖一拦,含笑挡在钟春髻面前:〃不可对钟姑娘无礼,生如你这般倜傥潇洒,语言本该客气斯文些。〃池云两眼一翻:〃老子便是喜欢惹人讨厌,如何?〃唐俪辞道:〃不如何,个性顽劣而已。〃他对古溪潭微笑:〃事不宜迟,各位着手进行,我与钟姑娘门外守护。〃古溪潭点头,沈郎魂在萧奇兰身上按了几下,点住数处穴道,刺下数枚钢针,开始详细解说如何运气合力,各人都是此中行家,各自出手,缓缓开始运气,待经脉驳接真气贯通之后,再开胸治疗碎骨之伤,比较妥当。
唐俪辞和钟春髻并肩站在门口,钟春髻望着门外坟冢,幽幽一叹:〃此次鬼丸风波,不知几时方休,又不知几人不幸。世上多少避世高人,如若都能出关为此出力,那就好了。〃唐俪辞望着屋外梅林,没有说话。钟春髻看了他一眼,此人容貌秀雅,举止温文得体,又是干国舅、万窍斋和池云之主,不知在此事之中,能起到怎样的作用?人走到如他这一步,权利两得,又如此年轻,为何眼色如此……如此……她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唐俪辞的眼睛,那是一双秀丽至极的眼睛,然而眼中神色复杂多变,多看两眼,不知为何,自己就有心力交瘁之感。
他神秘莫测,看似白面书生,她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躯体之内,内心深处,必定和外表不同。
〃钟姑娘在想什么?〃在她心神不定之际,唐俪辞微笑问,他虽然没有看她,却似乎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或是感慨什么?〃
〃没什么。〃她低声道,〃唐公子能和池云、沈郎魂为友,我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唐俪辞微微一笑,似乎在这清雅绝伦的居所,白梅的幽香也让他有些神思飘散,本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说。
房里被沈郎魂放在椅上的凤凤突然放声大哭,唐俪辞回身将他抱了出来,凤凤立刻破涕为笑,牢牢抓住他的灰发。〃唐公子生来便是此种发色?〃钟春髻的目光移到唐俪辞发上,满头银灰长发,实是世所罕见。唐俪辞举手一掠发丝:〃听说江湖中也有人满头白发,其人就叫做白发,不是吗?〃钟春髻点头:〃我和白大侠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的白发和老人的白发一般无异,你的头发却是银灰色的,从未见有人天生如此。〃唐俪辞微微一笑:〃那你便当我天生如此罢了。〃钟春髻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此人神秘,说话费解,她顿了一顿,还是不再深思的好。
过了片刻,〃春意无端贯青华,草木曾萦几家绿,云菩提,梅花碧,何处琴听人声泣。〃唐俪辞倚门而立,轻轻蹭着腕上银镯,〃钟姑娘风采怡人,想必雅擅诗词,不知此词如何?〃钟春髻在心中反复斟酌过几次:〃不知是何曲?〃唐俪辞道:〃我也不知是何曲,很久之前,听人唱过。〃钟春髻道:〃词意淡雅出尘,不知为何,却有凄婉之声。〃唐俪辞微微一笑:〃那写此词的人,姑娘以为如何?〃钟春髻沉吟道:〃想必是出尘离世、心性宁定的隐者,方能观春之静谧。〃唐俪辞道:〃嗯,此词我问过三个人,三人都是当世名家,大致之意,与姑娘相同。可惜……〃钟春髻微微一怔:〃可惜什么?〃唐俪辞眼望梅林,梅林清雅如雪,宛若词意:〃写这词的人,是我的挚友。〃钟春髻道:〃是你的挚友,那好得很啊,有何可惜之处?〃唐俪辞道:〃我那挚友风采绝世,慈悲心肠,无论是人品容貌,堪称天下无双……我没有见过美人六音的风采,但深信我那挚友绝不在六音之下。〃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因为平淡,所以听起来很真,钟春髻心道你也是翩翩公子,既然你如此说,那人想必真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美不美又有什么干系?只听唐俪辞慢慢地道:〃在他当年的住处,也有这一片梅林,他也爱梅,这首词是他住在梅林中时,为梅叶而写。可惜的是,如此风华绝代的挚友,在我喝的酒中下毒,将我打成重伤,掷入水井之中,然后往井中倒了一桶桐油,放了一把大火。〃
第36节:五一尸两命(7)
〃啊!〃钟春髻低声惊呼,〃他为何要害你?〃唐俪辞微微一笑:〃因为我是邪魔外道。〃钟春髻浑然不解,唐俪辞一只白皙的手指按在唇上,不知为何,竟能吹出曲调,幽幽清清,乃是陌生的歌谣,离世绝尘的清雅之中,蕴涵的却是丝丝凄凉。几句调终,唐俪辞叹了一声:〃我是邪魔外道,所以不明白,菩萨为何也会入魔?是我害的吗?〃钟春髻不明他意中的恩恩怨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唐俪辞又是微微一笑,〃我心有所思,却让姑娘糊涂了,对不起。〃
他如此柔声而道,钟春髻脸上微微一红,对此人本是浑然不解,但那一双秀丽而复杂的眼睛,唇间清雅凄婉的曲调,还有这一声温柔的歉意,让她一颗心突然乱了。宛郁月旦秀雅温柔的影子似乎有些朦胧起来,唐俪辞秀丽的脸颊如此清晰,这两人相似又不似,她开始有些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异……
钟春髻毕竟不是黄三金,她分不清楚,唐俪辞背后的影子是邪气,而宛郁月旦背后的影子是霸气,一个女人可以恣意去爱一个霸气的男人,但万万不能去爱一个邪气的男人。
门内五人凝神运功,萧奇兰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而胸口重伤处鲜血不断涌出,如果续脉不早一步结束,就算成功,萧奇兰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普珠上师内力深厚在几人之上,倏然出手,在萧奇兰胸口再点数下,点的并非穴道,却能阻血液运行,伤口溢出的鲜血终是缓了。就在普珠上师点下数指的瞬间,陡然萧奇兰体内一股热力回逼过来,众人骤不及防,各自闷哼一声,唇色刹那变紫,池云怒上眉梢,古溪潭沉声喝道:〃是毒!〃普珠上师并不做声,袖袍一拂,将三人手掌震离萧奇兰的身体,双掌拍上萧奇兰的后心,头顶心白气氤氲,他竟独自一人担起治疗之力!古溪潭哑声叫道:〃普珠上师!〃这毒下在余泣凤剑锋之上,刺入萧奇兰胸口深处,经几人运气化开,反传众人之身!和萧奇兰接触得越久,中毒越深,普珠上师将众人震开独力疗伤,那是舍身救人之大慈大悲!池云吐出一口紫血,破口骂道:〃他奶奶的!和尚快放手……〃
普珠上师充耳不闻,面容平静,略带杀气的脸庞隐约露出一股圆润圣洁之意,萧奇兰吐出一口鲜血,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放……手……〃
房内疗伤生变,钟春髻闻声回首,唐俪辞眼眺梅林,反应截然不同,缈缈白梅之间,随着暮色阴沉,似乎飘散出了丝丝寒意,落梅缤纷,影影绰绰。〃钟姑娘,我有一瓶药物,你进去,若是谁也无法动弹,先给普珠上师服用。〃唐俪辞温言道,〃房内就拜托姑娘了。〃
〃外面难道〃钟春髻并未发觉门外有敌,失声道,〃难道有人?〃唐俪辞微微一笑,袖中药瓶掷出:〃救人要紧,姑娘进门吧。〃钟春髻心思微乱,接药转身奔入房中,若是门外真的有敌人来袭,凭唐俪辞一人抵挡得住吗?踏进房中,池云几人面色青紫,各自运气抗毒,这毒厉害非常,迟得片刻便已侵入经脉之中。普珠上师独力救人,萧奇兰脸色转好,他却甚是清醒,知道是自己传毒众人,神色痛苦。钟春髻手握药瓶,见状不敢迟疑,倒出一粒药丸,塞入普珠上师口中。普珠上师功力深湛,尚未陷入无法挽回之境,解药入喉,正值加紧运气之时,全身血气运行,很快化开药丸,脸上的青紫之色逐渐褪去。钟春髻将解药分发众人,心下诧异,为何唐俪辞会有解药?难道他竟能预知余泣凤在剑上下了什么毒?
普珠上师缓缓收功,萧奇兰脸色缓和,疲惫已极,沉沉睡去。池云几人调息守元,各自逼出毒性,虽然中毒不深,但这毒霸道至极,中毒片刻,就让人元气大伤。钟春髻手按剑柄,凝神戒备,她是名师之徒,虽然雪线子教之无意,她却学之有心,见识不凡,眼看这毒烈如火焰,中毒之后脸色青紫,损人真元,心中微微一震:难道这竟是消失江湖多年的〃焚天焰〃?听说此毒别有奇异之处,中毒之人越多,又聚在一起,毒性就越强,若是一人中毒,反而易解。
第37节:五一尸两命(8)
屋外一片寂静,只余梅落静夜之声,仿若连站在门口的唐俪辞都在这份静谧之中消失了。钟春髻凝神静听,只听林中落梅渐渐地多了,纷纷扬扬,似乎无声地刮起一阵旋风,随即〃嗒〃的一声轻响,毫无人迹的梅林中就似凭空多了一只脚,往前轻轻踏了一步。
〃嗒〃的另一声微响,屋后也有人轻轻踏出一步;梅林之中那人再进一步,屋后之人也往前一步;梅林之中那人再进一步,屋后之人却不动了。
唐俪辞倚门而立,梅林中一个淡红色的人影缓步而来,屋后转角之处,一个灰衣人静静站在墙角,落梅缤纷缥缈,突听一声低沉恢弘的弦声远方一响,犹如鼓鸣,又如坠物之声,声过之处,梅花急剧坠落,瞬间满地梅白,犹如落雪。
弦声一声、两声、三声……寂静恢弘,如死之将至,隐隐然有天地之音。
淡红色的人影动了,踏着弦声而来,一声,一步。
屋后之人不动,不言。
唐俪辞面带微笑,看着踏弦声而来的红衣人。
那是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衣上绣满梅花,梅是红梅,和林中雪梅浑然不同,双手空空,未带兵器,林风徐来,撩起衣袖蹁跹,他的双手手腕之上各刺有一朵红梅,手白梅红,刺眼异常。屋后之人是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显然,不会比眼前这位红梅男子差。自换功以来,唐俪辞尚未遇到真正的对手,不知眼前背后这两位是否能让他另眼相看?
弦声隐约只响了三声,随即静止,那沉敛的气氛宛若阴雨欲来,浓云横聚,压顶欲摧。
屋内池云突地睁开眼睛,他行功尚未完全,突然停下,挣扎站了起来。钟春髻吃了一惊,急急将他按住,低声道:〃怎么了?毒伤未愈,你起来做什么?〃池云衣袖一摆,〃刷〃的一声将她推开,〃吱呀〃一声开门而去,雪白的背影消失在门缝之间。她怔了一怔,这人虽然口齿恶毒,却是重情重义,中毒之躯,仍不肯让唐俪辞一人当关,只是以池云此时的状况,就算出得门去,又能帮到什么呢?略一沉吟,她点了房内众人的穴道,此时此刻,让他们奋起动手,不过送死而已。
大门一开,池云身影闪了出来,唐俪辞微笑道:〃这时是你要站在我身后,还是我依然站在你身后?〃池云脸色苍白,低咳了一声:〃什么时候,说的什么废话!就凭你,挡得住七花云行客吗?他奶奶的就算老子完好如初,也未必挡得住一两个……咳咳……〃唐俪辞衣袖一举,衣袖飘拂如云,将池云挡在身后:〃既然你挡不住一两个,那只好站在我身后了。〃池云呸了一声,闪身出来:〃放屁!这些人武功自成一派,合奇门幻术,动手的时候会施放各种古怪药物,又会阵法,乃天下最讨厌的对手之一。〃唐俪辞凑近他身后,微笑道:〃真有如此可怕?〃池云凝视对手,丝毫不敢大意,〃七花云行客〃共有七人,世上谁也不知其本名,各人各给自己起了个古怪名字,平时江湖云行,亦正亦邪,此时前来,难道竟然成了风流店网罗的高手?一念尚未转完,突地背后寒毛直立,惊觉不好,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头脑一阵晕眩,背后人温柔叹道:〃我叫你站在我身后,谁让你不肯?不过我便是明知你不肯,才这样说……〃池云仰后栽倒,唐俪辞一把接住,背后一靠房门,大门一开,他将池云递给身后的钟春髻,微笑道:〃麻烦钟姑娘了。〃钟春髻将人抱了回来,低声道:〃七花云行客非是等闲之辈,唐公子千万小心。〃唐俪辞往前一步,房门合闭,他整了整衣袖,衣裳洁然:〃是啊……看客人不愿趁人之危,便知是好对手。〃他这一句是对梅林中那红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