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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荷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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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王吉保在一旁直皱眉头,福康安却像毫无感觉一样,依旧笑得泰然自若。反把有心惹怒他的崔咏荷气得胸中一阵发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韵柔惊魂未定,对福康安福了一福,便也快步跟了去。

福康安看崔咏荷怒气冲冲而去,忍不住低声发笑,开始笑声还低沉,之后渐渐高扬,最后索性放声大笑了起来。

崔咏荷听着身后笑声越来越嚣张,气得全身都微微颤抖,脚步也越来越快。

福康安一边笑,一边低头看着满地的珠玉碎片,低头的这一刻,没有人能看到,他那黑亮的眼睛里若有所思的光芒。

王吉保一直凝望着他,不过,看的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他脸上渐渐浮起的一颗颗小红点,可见方才掷到脸上的珍珠,是真的十分用力的。

怒气在一点点凝聚,这是他自小服侍的爷,是在战场上拼了性命也不肯让他受半点伤害的主人,如今却叫这样一个任性的女人给伤害了身体。

悄无声息地,在福康安不知低头凝思什么的时候,他以武人特有的轻捷迅速,追向了崔咏荷离去的方向。

。lyt99。。lyt99。。lyt99。 〃阿弥陀佛,我的小姐小祖宗,总算你还知道轻重,没有真的打了那王吉保,否则,只怕福三爷当场就要翻脸。〃韵柔余悸犹存地埋怨崔咏荷。

〃唉,自从当年定了亲,那个混账动不动就跑来,每次上门,爹娘都兴师动众,把他当个菩萨来供,真是可恶到极点。我用尽了法子,不管是打他骂他还是扔他的东西都没用,都没法使他生气。他永远都是一副可恶到极点的笑嘻嘻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天生的奸臣料子。〃说起福康安;崔咏荷就咬牙切齿,什么脾气都涌上来了,〃我哪里不知道那个王吉保是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一起在沙场上作战,名为主仆,实是兄弟,我要真打了他,那个奸贼一定会翻脸,到时候就可以退婚,我就能脱离苦海,不用再受罪了。〃 〃即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打?〃崔咏荷叹了口气,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我做不到,就算是奴才也是人,我没办法,因为我自己想要脱身,就打骂他羞辱他。福康安虽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坏蛋,但他身边的人,一样无辜,我不可以这样做。〃韵柔点了点头,眉眼之中一片温柔,〃福三爷对我这么一个丫头都一向客气尊重,这一点,他倒是和你一样的。〃 〃哼,别提那个白眼狼,这种人,脸上笑嘻嘻,暗中不知会出什么刀子,你还拿他当好人呢,可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提起福康安,崔咏荷就不会有半句好话。

韵柔但笑无言。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有人已悄悄来到身后。

王吉保还在想,应当如何不失分寸地教训这个胆敢伤了主人的女子,忽听得崔咏荷言若有憾却全然无悔的一句话——〃我做不到,就算是奴才也是人,我没办法,因为我自己想要脱身,就打骂他羞辱他。〃忽然间,就愣了一愣,一时竟怔住了。

一只手轻轻拍在肩头,王吉保猛一转头,见福康安不知何时含笑站在身后,开口刚要说话,福康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式,又指了指前面的两个女子。

崔咏荷与韵柔全然不知身后的事,还在继续往前走。

〃不过,说起来,你的胆子真是大。那些打过仗的男人,身上的气势都不同,刚才那一刹那,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居然还可以指着福三爷,骂起人来,不打、个结巴。〃 〃什么气势?〃 〃我的天啊,你一点也没感觉到吗?你拿珍珠扔在福三爷的脸上时,王吉保的样子,像是要把你切成八块。〃 〃有吗?〃崔咏荷皱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一点也不觉得,其实根本没关系的,福康安不会让他碰我半个手指头。〃这样信心满满的一句话,突然从一向见了自己不是打就是骂从没半句好话的女子口中听到,令福康安也微微愣了一愣。

不止他奇怪,韵柔发问的声音都充满着不可思议,〃福三爷?〃 〃当然是他。〃崔咏荷想也不想,极之自然地回答。

〃啊,我明白了,其实你一直非常信任他,因为信任他,所以丝毫不但心,因为从来没有过半分担心,所以就是身旁的杀气都感觉不到。无论这杀气如何可怕,他都不会伤害你,便也如同不存在一般,是不是?〃韵柔恍然大悟。

〃我哪有?〃崔咏荷脸上一阵发热,忙不迭地表白,〃你不要胡说八道,福康安又奸又滑又讨厌又可憎,这种人是不会让他的手下犯杀人罪的,他一向杀人不见血,这你都不明白,看你想到哪去了。〃一边急急忙忙地说,一边越发加快了脚步。

韵柔也半跑着跟上去,〃真的不是吗?那你为什么故意勾引他?〃 〃我勾引他?〃崔咏荷的声音忽地提高,〃韵柔,你在说什么?〃韵柔一边笑,一边指指崔咏荷的手臂,〃宝玉心里全是黛玉,见着了宝钗的玉腕,也会为不能摸上一摸而叹息,你把整个胳膊都露出来,把手指指到人家鼻子上,若还不是勾引他,那是什么?〃崔咏荷〃啊〃的一声,飞快地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我这是襟怀袒荡荡,所以才不拘俗礼,偏你这样的小人之心,专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是吗?〃韵柔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声,〃我小人之心倒无妨,怕就怕某个大恶霸大奸臣也存着这样的小人之心,以为你故意勾引他,那可就……〃崔咏荷气急败坏,跺着脚,想要骂她,一时竟找不出词来,只是气得脚下跑得越发快了,存心要把韵柔甩开。

韵柔轻笑不止,也不再追上去,停下步子,看崔咏荷跑进荷心楼,方才徐徐回身,盈盈地施了一礼,〃福三爷。〃

3

福康安被韵柔发现,竟是一点也不尴尬,自自然然浑若无事一般地朗笑一声,〃我正要找韵柔姑娘呢。〃韵柔含笑问:〃不知我有什么事能帮上三爷的忙?〃 〃我想问你,你家小姐到底喜爱些什么?这些年来,我每次来拜访,都带着宫中上好的珠玉美缎,每次出征回来,也会带上各地的名贵特产,就连西洋金贵钟表也送过不少,可是小姐从来不是撕就是砸,竟没收下过一次。不能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稍稍开心,我这样的男人,岂不是太无能了。〃福康安笑意从容,语气和缓,丝毫也看不出这是一番刚刚跟踪被发现后编出来的应急之词。

韵柔微微一笑,〃原来是这种小事,好办得很。我家小姐素来不是向富贵折腰的人,三爷送的礼物固然贵重,却不能博她一笑,若要她开心,只需在市集街道上买些个精巧可爱、有意思又不俗气的好东西即可。像那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挖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这些都好,保准小姐会喜欢得不得了。〃王吉保忍不住不以为然地说:〃就这些东西,有什么珍贵之处?一颗明珠,便能换来一整车都不止了。〃韵柔斜睨了他一眼,〃傅中堂府,便是万两黄金千斛明珠也拿得出来,不过,那不是我家小姐要的。我说得那些小东西虽然便宜,但要细细挑选,才能找出真正精巧雅致的好东西,这一份心思,纵是搬来金山银山,也比不得的,亦是我家小姐珍惜的。你把你未来的少夫人,当做了什么庸脂俗粉了。〃王吉保没料到这个看来温柔纤弱的女子一番抢白,竟如此辛辣,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福康安看王吉保下不了台,笑着引开话题,〃我以往倒从未在街市上买过这样的小玩意儿,也不知能不能买得合小姐的心意。〃韵柔含笑又说:〃这也无妨,近日我家小姐狂爱一样东西,公子若能取到,保证小姐是断然舍不得撕烂的。〃 〃什么好东西?〃 〃是一本书,一本叫《石头记》的书。〃 〃《石头记》?〃 〃对,此书朝廷不许刊行,民间只得手抄流传,因为手抄散乱,所以不同人抄的多有不同之处,而且目前坊间也月找得到前八十回,后四十回,再也无处可觅。小姐深爱此书,每日挂肚牵肠,不能忘怀。公子若能寻到后四十回,保证小姐感念至深,再也不会对公子发脾气了。〃 〃《石头记》?这是什么书?是否有诽谤时政之处,所以才被禁刊?又到底写些什么了不得的英雄美女,才子佳人,竟令小姐如此在意?〃韵柔婉然而笑,〃公子只怕误会了,这《石头记》妙就妙、在并没有写半个英雄能人,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说的不过是几个异样的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这样的文字,三爷大英雄人物,当然不屑一顾,自是看不入眼的,不知道并不稀奇。至于朝廷为什么要封禁,我这等小女子更是不明白了。〃 〃《石头记》?〃福康安皱眉凝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王吉保忽然插了一句嘴,〃我记起来了,前段日子,我看到有两个人在饭馆里打架,听旁人说,他们是为了争《石头记》里两个丫头到底哪一个好才打起来的,那丫头好像是叫晴什么来着。〃 〃啊,必是袭人与晴雯。〃韵柔眼中忽然光芒闪闪。

福康安也用力一拍掌,〃对了,半年前,鄂敏六叔和孙大学士在府里做客,夜里头说笑唱和,也不知怎么吵起来了,我听着好像也是说什么《石头记》,一个说什么扬黛抑钗,一个又说什么双峰并峙,二水分流,他们俩平时那么好的交情,竟吵得脸红脖子粗,不可开交。〃韵柔点头不住,满脸满眼都是光彩,〃自然是宝黛之争了,我与小姐也常吵,若是不吵,便不是痴迷的人了。〃福康安看这女子眸中异彩不绝,心中忽然动了疑,这《石头记》到底是哪一个最想要的?为什么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分明是这个小女子想利用自己寻得散失的手稿,一偿她自己的心愿?但不知这《石头记》是何等魔书,怎么上至朝中高官,小至贩夫走卒,中至这闺中女儿,皆痴迷若此。

韵柔见福康安深思,笑得更加柔美,再盈盈施了一礼,〃三爷已经问完了我,该轮到我问三爷了吧?〃 〃哦,姑娘也有问题吗?〃韵柔笑意温柔,徐徐开口:〃请问三爷,打算把我家小姐怎么办?〃 〃这个恕我听不明白。〃 〃好,既然三爷不明白,我就慢慢说明白。〃韵柔依然在笑,温柔的眼神却忽然锐利了起来,〃当初三爷与小姐定亲,已经是一桩大大的奇事了。傅家是镶黄旗主,天子姻亲,朝中宰相,只因夫人一时喜欢,便与小小的学士联姻,而三爷当时明明十分不愿,事后却像是非常乐意地接受了,亲自登门拜访,对老爷夫人都礼敬有加,时常带着重礼来看小姐。若说这其中没有半点古怪,只怕无人相信。〃 〃姑娘说的话,我更加不明白了。〃福康安的眼神忽然变得深不可测,虽然仍然含笑,但即使笑容,也是幽深无比的。

王吉保很自然地上前一步,冷冷地道:〃韵柔姑娘,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我当然记得我的身份。〃韵柔的声音忽然冰冷,眼神里的温柔也变成了凌厉,毫不惧怕地看向王吉保,一句句清清楚楚地说:〃我自幼与小姐一同长大,犹如姐妹一般,小姐爱我重我,就连读书识字,也让我和她一起学习,才有我的今日。这就是我的身份,我做的哪一桩事不符合我的身份。〃一番话抢白过去,也不理王吉保难看的脸色,飞快地转头望着福康安,〃福三爷,我不知当初为什么你们要定这样一门亲,但时隔多年,或许,这门亲事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虽然崔家沾了傅府的光,举家抬旗,老爷也做到翰林学士,可论到门弟,与傅家从来是云泥之别。傅家真的会将小姐娶进门吗?傅家真的会守当初的婚约吗?〃福康安静静地望着这个素来纤美温柔,而今却忽变得凌厉逼人的女子,乌黑发亮的眼睛幽深若海,良久,方才徐徐地问:〃你以为我福康安是什么人?〃韵柔柔婉一笑,〃有三爷这一句话就够了,韵柔相信三爷的为人,这就告退了。〃盈盈又施了一礼,方才转身离去。

王吉保犹自愤愤然,〃这个丫头好大的胆,竟然连爷都敢质问。〃福康安微微一笑,〃这就是崔咏荷的不凡之处了。竟能令一个全无地位的弱女子,为了她,而有胆魄气量质问我。这一点就是当朝重臣,也未必可以做到。崔咏荷,绝不像你看到的这样,是个只会爬树、扔东西,永远脏乱的野丫头。〃王吉保心中不以为然,又不好和福康安争辩,只得口服心不服地点头应是。

福康安自然知他心口不一,却也无心去解说,目光遥望荷心楼,心却到了数年之前,那一天,额娘强行定亲,自己苦劝不得,气极之下,回府禀告父亲,那时……

〃阿玛,这事你得管一管,额娘她居然硬要为我定下一个娃娃亲。〃 〃胡说什么,前儿我才告诉过她,诚嘉亲王家的弘畅有意给你说和皇上的十五格格和英公主,你额娘不可能还会想给你定别的亲。〃傅恒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略有些怪异。

〃什么?和英公主?不,不行,阿玛,我不能娶公主,我也不想娶公主。〃福康安一怔之后,立刻叫了起来。

〃为什么,你大哥福灵安是多罗额驸,二哥福隆安是和嘉额驸,你为什么会不想娶公主?这可是至大的荣耀。〃 〃什么至大的荣耀,只有那些古今戏文才爱演些中状元娶公主的大喜事,古往今来,驸马无数,又有几人留下过名字?纵成了皇亲国戚,也不过做个领干俸的散秩大臣。就算真有才能胆略的,只因挂了个驸马的名分,无论有什么功绩作为,人家也只会说你是沾着公主的光。更何况,皇家的女儿,娶回家来,如同菩萨般供得高高的,上床是夫妻,下床是君臣,又哪有夫妇之乐。我看着大哥二哥,每日里在公主面前恭敬柔顺,半个不字也不敢出,声音抬高一点的胆色也无。男儿丈夫,要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将来要以我自己的能力建功立业,留名后世,绝不愿借着皇家的光彩。阿玛,若说与皇家联姻,有了大哥二哥已经足够了,又何必再加上我呢?〃 〃可是……〃 〃阿玛,你主持军机处多年,文政、河务、兵事、钱粮、刑名……哪里事繁任巨,哪时就有你一力料照,且是诗人诚挚有礼,循礼有体,政民理财治安,都是全挂子本事。为了国家累得百病缠身,可是,外头不还是有人日日议你是外戚,是沾着皇后的光,是靠着皇上的偏心恩宠才有今日的吗?后世的人,或许会谈论刘墉的正直,纪昀的才华,可是,有几个会说你的操劳辛苦,怕也只是淡淡地说上外戚二字,便将你一生抹煞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想将来别人说起我,也只会说,原来他是十五公主的驸马,怪不得仗好打,官好当呢。阿玛……〃傅恒见福康安说得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更想起自入军机处以来,因着外戚的身份,日日小心,时时在意,半步也不敢走错,只恐授人以柄的辛酸,也勾动了凄惊情肠,叹息一声:〃难得你看得如此透,并没有被皇家的尊荣冲昏了头,的确远胜你两个哥哥。更难得你有这样的志气和豪情,要靠自己建立功业,只是,这样的话,你我说说即可,却不能对外人说,又拿什么辞令去拒绝弘畅的好意呢?〃 〃不用拒绝,阿玛只要快对外宣布我已定亲,大摆宴席请客,此事自然就消弥了。〃 〃定亲?〃 〃对,侍读学士崔名亭之女,额娘十分喜欢她。〃 〃荒唐,崔名亭只是个小学士而已,又是汉人,我两家突然定亲,只怕皇上也要过问为什么了。〃 〃为什么,为的就是皇上啊!皇上前些日子不是正恼着朝中满汉相争,六部的满大臣汉尚书互相指责吗?阿玛特意为我订下汉臣之女,以堂堂宰相之尊,先推行满汉一家的善政,正是为着贯彻皇上的旨意,如此一来,相信皇上只会称赞阿玛,绝不会再多过问的。〃傅恒愕然地看着福康安,良久方才笑出声来,〃你这鬼精灵,竟有这样的细巧心思,这倒好,你借了人家过关,反而博了个体承圣意的好功劳。只是……〃他脸色忽而一正,〃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为了躲避与皇家联姻的一个策略,可是对人家女子,这却是一生的大事,一世的名声。我傅家虽是当朝一品,却也不可仗势欺人,误了清白女儿家。〃福康安平静地笑了笑,〃阿玛,我知道傅家是什么门弟,阿玛是什么为人,我福康安也一定会尽身为男人的责任。无论如何,我不会负她。〃 〃无论如何,我不会负她!〃当年的诺言,似犹在耳边,即使那时的崔咏荷只是一个小孩子,即使那时的福康安,也只是想避免成为皇家的女婿,所以才顺水推舟,应承了这门亲事。

但,订下了就是订下了,许下的诺言,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堂堂男儿,又岂能失信于一女子。

纵然当初只是利用,但我会视你为我的妻子,娶你进门,爱你护你,怜你惜你,即使这样的诺言,你并不曾听到。

用力地摇摇头,摇去纷乱的心思,不理会王吉保带着疑问的眼神,〃我们回去吧。〃王吉保点头,随福康安一起往园外走去,才没走几步,园门处〃呼啦〃一声,已拥进一大堆的人,抢在最前的头的一对夫妇,整整齐齐的官服命妇状扮,分外隆重。一看见福康安,喜得脸上带笑,口里呼唤不绝,脚下飞快地走近过来。

福康安微笑着迎上去,〃给老师和师母请安。〃崔夫人笑得满面春风,〃都是自己人,还这样客气什么?〃崔名亭一点名士矜持也无,上前就拉住了福康安的手,〃我一听说你得胜回京的消息,就和你师母一起赶去中堂府道贺,谁知傅中堂人宫去了,你又先到我府上来了,本想赶回来招呼你,可是傅夫人客气,非要招待我们夫妇二人,所以回来晚了,可是怠慢你了。〃 〃老师说哪里话,我们两家,怎么会有怠慢一说。〃 〃说得对,说得对,你这孩子,最是长情了,这些年来,但凡个年节喜庆,生日寿辰,或是出征回京,总带着丰盛的礼物上门来,这份心意,最是难得了。〃崔夫人语气无比热络,〃快来,咱们到前厅去,一起为你洗尘庆功。〃 〃师母,我……〃 〃千万别推辞,我们两家,原也不必客气。〃崔名亭截着福康安的话头,拉着他,脚不沾地地走着。

崔夫人连声地催:〃快,去荷心楼,叫小姐来见客啊。〃福康安吓了一跳,崔咏荷哪里会给他好脸色,怕不把酒席给掀翻了,忙阻止说:〃不必客气了,我方才已和小姐见过了。〃 〃这就好,这就好,咏荷不懂事,你要多担待才是。〃崔名亭笑得无比欢畅。

福康安知道这一顿跑不了,便也无可奈何地笑笑,跟着崔名亭去了前厅,只是回头对王吉保招招手。待他上前,才轻声说:〃你去纪学士那问问《石头记》是本什么书,他总编四库全书,举国书目任他选求,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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