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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司空空满怀希望深情地望着他,“你愿不愿意将演奏会的策划全权委托给我?”
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他运弓试音,“我不想举办独奏音乐会。”
呼哧呼哧!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得来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将这块木头给雕出来。她就不姓“司空”。夺下他手中的琴,他必须专注地倾听她的决定:“你现在想办了。”
“可我不想。”他想要回自己的小提琴,可看她目光冒火的模样,他有点儿怕。
他要是敢再惹她,她就用琴弦勒死他,“你必须想。”
“为什么?”
“因为你害得我损失了一单很重要的策划案。”
“我没有害你。”
又来了,她能不能晕倒?司空空翻着白眼,恨不
得将手中的这把用木头制作的小提琴彻底地捏碎。妈
妈曾经说过,对男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就算是木
头也能被软刀子刻成木雕。
温柔地抚摸着小提琴,她尽可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这个大都市里,多少有些吃力,我好不容易签下一宗策划案,却被别人抢了先……”都是你害的,你这根该死的木头,“如果再接不到策划案,我就要流离失所,像流浪狗一样……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这样出色的女生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呢?”
好凄惨,让他想到了《梁祝》“化蝶篇”,“好吧!那我就举办一场演奏会吧!”
就这样?司空空忘了伪装悲伤,露出错愕的表情。她跟成晔浪费了多少精力,都没能顺利签下合约,这才刚刚装了装柔弱,他就受骗上当了?
“你没其他要求?”司空空自认还具备一定人格,“接下来我会找赞助商,依你现在的行情,想拿到与世界顶级歌星完全相同的出场费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我的职责就是将你卖个好价钱,同时将你推向世界舞台,让你拥有最出彩的表现,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有个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家——慕庄。”
想想吧!世界顶级小提琴家名叫“木桩”——啊呸!
“你真的没有其他要求?”那她可要在他身上狠宰一笔喽!瞧他呆呆的,身边又设有经纪人,她既当策划总监又做皮条客,一次性将他卖个好价钱。“在准备签委托书之前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其他要求?”别太多哦!太多我也不会满足你。
慕庄凝望着司空空算计的面孔,笔直的视线扫过她同样笔直的胸部,落到她握着小提琴的手上。
“能不能把琴还我?”
带着委托书站在那根木头的公寓门口,司空空忍不住长叹起来。果然是世界顶级小提琴演奏家住的地方,居所位于全市最昂贵的路段,最昂贵的楼盘,最昂贵的公寓。
第一次来得比较匆忙,她光顾着寻找帕尼尼金奖得主,没心思欣赏四周环境。今天抽出赚钱之余的小小心思四下打量着,不得不感慨一下啊!
虽然离全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只有一街之隔,但这里有人造的山水,有从海南移植的热带树木,远望去仿如喧嚣中的山野,充斥着隐逸之趣。
瞧瞧人家的电梯,透明的玻璃匀速上升,让她可以带着平静的心情眺望远方,从这个位置她甚至能看到“横空”。如果她住在这里,大眼妹就不用每天奔波了。
为了早日住到这种豪华街区,她要拼命奋斗,第一步就是彻底拿下慕庄……演奏会的策划案。
礼貌地按下门铃,约莫等了五分钟居然没人应门,不可能啊!要不是他在家,保安也不会让她进来:而且昨天约好了这个时间签委托书,世界顶级演奏家不会不守信用吧’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回荡:不一定哦!说不定越是高层次的人越缺乏人格,别说遵守时间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签下委托书,昨天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欺骗你,玩弄你。
越想越怕,司空空仿佛看到一个人披着木头的外衣向她冷笑。食指按在门铃上,她也不怕烦,任铃声响彻整个大厦,打扰天下人的清净。
铃声大作了十分钟,公寓里总算传来了骚动。拉开的门后探出一张蓬头垢面的脸,着实吓了司空空一跳。
“你是慕庄?”惊吓的心忘了做策划人该有的狡猾,连“先生”她都忘了说。吓归吓,这根木头绝对就是她要找的那根木头,没看他手里提着小提琴嘛!那根木头即便怀抱美女温存的时候,恐怕都不会放下小提琴——她坏心眼儿地想着,为那个不如一把小提琴来得吸引入的女人感到悲哀。
门里的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她,残存无几的印象总算不负所望记起了她,“你是什么公司的司小姐?”
“‘横空’宣传策划部的司空空——鄙人复姓‘司空’,名‘空’。”没事干别篡改我的姓氏,你这根只懂拉小提琴的呆木头——她大方地笑着,甜美地介绍着自己,那是天下女人都会使用的杀手锏。
慕庄点了点头算是见面礼,接下来他要打击司空空的信心了,“你找我有事?”
像触礁后的泰坦尼克,司空空的心直往下沉,“委托书——你不会忘了昨天咱们说好的,今天要签委托书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什么委托书?我委托你什么了吗?”
泰坦尼克全面沦陷在深深的海洋中,司空空无望地提高嗓音:“你答应举办一场独奏音乐会,你答应将所有宣传策划事宜交给我,你答应今天签委托书,你想反悔?”昨天他没有签下任何法律文件,说白了就是空口无凭,她连指责他“反悔”的资格都不具备。完了!彻底地完了,又一单案子黄了。
不能轻易放过这块木头,即使是胡搅蛮缠,使刀弄枪,她也要逼他签下这份委托书。司空空正思索着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是向他哭诉“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女儿”来得更有效,慕庄却突然向她敞开大门,“进来坐吧!”
这样更好,便于她使出各种计策逼他就范。走进门,她走进了战场。昨天只顾着跟他谈判,都没有仔细瞧这屋里的情景。如今既然要作好持久战的准备。她当然要了解地势。
放眼望去,莫非这就是高级住宅的最高标准?
空空荡荡!
这四个字足以概括这栋高级住宅的整体感觉。除了洗手间,设计者让整个空间彻底地敞开在客人的眼前。这原本是为了让家的主人根据个人喜好自由隔开空间,交到慕庄这种人手中却成就了“一目了然”的基本含义。
三百多平米的空间正中央放着组合式音响,它的四周摊了满地的CD,不用看,全都是古典音乐。沿着那些CD散落的方向能看到一架钢琴,钢琴的旁边自然是琴凳。除了床,家里惟一的家具是一排琴架。
横七竖八地放着九把小提琴。他的衣服大气地摊在地上。四季的衣服,连内衣加在一起不超过八套——春秋两季穿的衣服是完全相同的。
这就是他的家,帕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得主的家。
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司空空提着套裙,小心翼翼地走在房间里,生怕地亡满布的灰尘弄脏了她的高跟鞋。“你多长时间没打扫过房间了?”不想说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嘛!
慕庄也不介意,将小提琴夹在肩膀和脖子之间,他回答她最后的疑问:“我搬进来就没有打扫过。”。好家伙,难怪这么脏呢!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不是古典音乐的行家,也不是专业研究小提琴曲的。听不懂他在拉些什么。只看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窜动,偶尔轻柔强劲地拨弄揉弦,偶尔抑扬顿挫地挥洒顿弓,偶尔轻捻慢拨地挑动琴弦,弓弦交错,奏出一组奇妙的和谐。
他拉得很流畅,琴谱全在他的心中,他只需将它们浇灌在弓弦上就好,
不知不觉中,司空空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他拉琴的身影上。忙着生计,忙着赚钱,她极少有工夫闲下来听音乐,更别说是现场演奏版了。沉浸在他创造的音乐奇迹中,她明白了什么叫震撼。
这样的音乐该有更多的人来欣赏,而她正是那个将震撼展现给全世界的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劳动是要受到金钱尊重的。
不如,现在就来谈谈金钱应该如何尊重劳动吧!
“慕庄小提琴家!”
“慕庄先生!”
“慕庄!”
“木头——”
死木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提琴的演奏上,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他什么意思?拉琴很了不起,都不能被人打扰了?她的工作很重要,她的时间很宝贵,她也有权利发标。
手按在琴弦上,她粗鲁地打断了美好的乐声。
“你做什么?”他蹙着眉,虽没有生气,眼睛里却闪烁着不悦。
瞪大死鱼眼我就怕你了?“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他用手抓抓不知道多久没打理的头发,“你叫我了吗?”
装傻?司空空正要跟他当面对峙,再看他满脸无辜,怎么也不像撒谎的模样,莫非他是真的没听见她在叫他。她专注地想着怎么将别人的钱弄进自己口袋的时候,也常常听不到同事的呼喊。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刚才他明明在家,却没有及时应门了,木头就是木头,呆死了!
“我今天来是想跟慕先生谈谈委托书的事,如果您现在有空,能否尽快过目委托书,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也好尽早修改。”她又不是他,随便拉两首曲子就能住在这么高级的公寓里,她还要赚钱支撑她的狗窝。
拉到一半被她打断,慕庄有点儿扫兴,伸长手,他向她讨委托书,“给我!”
慢了半拍,司空空才反应过来他要的是什么。将委托书递到他手边,她不忘耍耍策划人油嘴滑舌的本性,“你可看清楚喽!委托书一旦签下就具备法律效用,再想毁约可就要做经济赔偿。而且,你若是不想……”
“笔。”
她再度递给他,下一刻只见他美丽的手指一挥而就,将独奏音乐会的全部事宜交给了二度见面的司空空。
就这样?这就结束了?
“你究竟有没有看清楚合约内容?”反了反了,
她竟然反过来担心他受骗。
“没有。”他压根就没看,只想快一点儿解决这
些事,他要拉琴了。
怪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木头。司空空
从没接触过这类人种,着实兴起了几分好奇。“你不
怕我利用这份委托书把你给卖了?”
再度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即使手不扶琴,他的
脖子也足以压住陪了他多年的亲密爱琴。他给她的解
释只有四个字:“我不值钱。”
他当然值钱,像一尊镀了金的佛像一般值钱,将
他拉到高雅音乐会上随便拉拉,出场费也得以七位数
计算,他怎么可能不值钱?
“你真的不再看看这份委托书?”
回答她的是纯技巧小提琴曲,那是意大利著名的
小提琴家、作曲家尼科罗。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
想曲》之一,在这二十四首曲子中,帕格尼尼让小提
琴的技巧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令人伤感的是,帕格尼尼对演奏技巧严格保密,
所以他生前出版的作品极少,绝大部分都是他去世后
才有幸面世的。
因为太在意反而错过了精妙的瞬间,音乐如此,
爱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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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三度光临慕庄的“寒舍”,别误会,司空空可不是对那根木头有意思,纯粹是为了策划独奏音乐会的事。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会踏足这栋高级公寓,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又穿着高跟鞋,存心想累死人啊?
按下门铃,司空空已经作好长时间等待的准备,门却极快地打开了。
“你做什么?”他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慕庄眼冒绿光,像一只饿得快死的狼,“你是为我送饭的吗?”
送饭?第二次见她一脸茫然,第三次见她居然怀疑她是送饭的。他的脑子除了小提琴,就投装别的吗?
“我是司空空,‘横空’宣传策划的司空空,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记得?”她觉得沮丧,就她这样还想策划他的独奏音乐会?她连让他记住她的本事都没有,说明她对自己的包装都不够成功,如何来包装他……
“我知道你是司空空。”他为她抹去自卑,下刻他用尽全力给她更大的打击,“可你为我送饭吗?”
司空空再难保持职业女性的高贵形象,发怒在所难免,“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抓到一个人就要他为你送饭?”
“可我真的很需要别人送饭……”
救星来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出来,将滚烫的便当盒递到慕庄的手中,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慕先生,我忘了,事情一多,我就给忘了。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们家小姐,我会被解雇的,您行行好!千万别跟小姐告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慕庄哪里还有时间去告状,目前首要任务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也不管她了,将她丢在门边,他抱着食盒冲进房里。一屁股坐在落满灰尘的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吞着米饭,美味的菜肴放在另一个盒子里,他甚至来不及打开。
饿成这样?至于吗?
司空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晾在门口尴尬地想咬他那双如花似玉的手。瞧他饿成那样,恐怕她将他的家给搬空了,他也不会知道。话说回来,他的家根本就是搬空以后的模样,标准的空空如也。
正当司空空疑惑着究竟该进该出的时候,慕庄要死不活地咳了起来,一声大过一声,完全是被呛着的模样。
连吃饭都会被噎着,索性呛死算了——司空空恶毒地想。
等等!万一他被噎死,别说是独奏会的策划案了,说不定还会被惯上合作不成,谋杀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的罪名。
相比之下,司空空理智地选择救他于水火之中,踩着高跟鞋她飞速冲进厨房,没见到开水壶,她顺手用刷牙的漱口杯倒了满满一杯自来水递到他的面前。
“喝啊!”
他也不计较,接过漱口杯大灌自来水,总算将堵在喉咙间的米饭咽了下去,“好……好难受!”
没噎死就算上天给你面子了,“你多久没吃饭了?”
“不记得了。”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刚刚填了那么多食物进肚,不像先前饿得想咬人,“你要不要吃?”他虽然有点儿像木头,有点儿呆。但为人的礼貌,他还是懂的。瞧她瘦得跟小提琴似的,他认为那是长期饥饿的结果。
谁敢从狼嘴里抢食物?司空空猛摇着头,“不用了,多谢!你看我们俩是不是趁着你吃饭的闲暇。讨论一下演奏会举办的准确时间?”
“你不吃饭吗?”他满脑子里就只有食物,“白云说要准时进餐,否则会犯胃病的。白云又说饿的时候吃东西要细嚼慢咽,否则也会犯胃病。白云还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否则还是会犯胃病。白云……”
白云!白云!他满口的“白云”究竟是谁啊?他老婆?据资料显示帕尼尼国际小提琴金奖得主没有老婆啊!那就是情人?搞音乐的人大多浪漫又色情,一定是这样!
“你吃饭,我说话。”司空空从包里拿出一沓工作计划,“这是我暂定的独奏音乐会时间安排表,这是我选定的几处音乐厅,这是列出的几个管弦乐队,还有这个……”
“你能不能坐下来跟我说话?”慕庄昂着头看着她,脖子有点儿酸。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一直俯视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家有点儿无礼。但这地上聚集的灰尘脏得都能种花了,哪里还能坐?还是蹲着说话吧!哦!职业套裙包裹着她整个臀部,蹲得好累啊!而且……她害怕窄窄的裙子在他面前进裂,露出她不够性感的臀部。
“关于演出时间……”
“你不吃饭吗?”
又来了!为了堵住他的嘴,司空空决定礼貌地吃上一点,“你还有多余的筷子……”
他将满勺饭送进她的口中,一对死鱼眼笑眯眯地望着她,“好吃吧?白云家的厨子手艺很好的。”
又是白云,究竟何方神圣?
“老师,你是不是又忘了吃饭?你呀!不饿就想不起来吃饭,真不明白你想得起来拉琴怎么就想不起吃饭呢?”
脆亮的声音敲开了司空空的思绪,迎面走进的是个身着白衣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满脸倨傲,略显清瘦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很是高挑——她莫非就是木头的情妇——白云?
“白云,你来了?”
看到白云,慕庄乎板的面孔上多了几许表情,让司空空没来由地嫉妒起来——师生恋?木头也有懂情调的时候嘛!
她不愿打扰他们俩的温存,只要慕庄跟她谈妥演出的时间,敲定演出地点就好,“我们先谈谈独奏音
乐会的问题……”
“什么独奏音乐会?”白云像只护卫小鸡的母鸡
站到了慕庄面前,审视司空空的眼神着实有点儿恐
怖,“你是什么人?找老师有什么事?”
做惯了策划人,场面上的事司空空可是面面俱
到,“我是‘横空’的宣传策划人,你的老师已经将
举办独奏音乐会的全部事宜委托给我了,我会尽最大
努力帮他筹办这场音乐会,不过具体事宜还是需要慕
先生抽出时间,与我们达成协议。”
“老师,你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卖给别人?”白
云尖叫着,连发尾都在颤动。
慕庄瞪大死鱼眼,很无辜的样子,“我没有把自
己卖给别人。”再说,谁敢买他啊!除了拉琴他什么
也不会。
还死不认错,白云有些气急了,“你知不知道这
世上有很多骗子?有些骗子专门打扮成美丽女人的模
样,就是为了骗你这样的男人!她会扒了你的皮,吃
光你的肉,再喝你的血,最后连你的骨髓都吸掉。”
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