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十月下旬,专业课因为导师调走、出差、生病,几乎完全停止。要么为了过六级,要么为了出国,同学们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英语的学习中。政治课上背,计算机课上记,一切空余的时间都在学,连汪胖子现在开口都是“Hello”了,一改往日的“我们山东”怎么怎么样。我们班有个勤奋的女生夜以继日地听英语听力,耳塞把耳朵都塞出血来。
由于对这些现象的反感,以及自己英语基础实在太差,我对英语的厌恶程度与日俱增。我甚至痛骂过这种现象,但结果换来很多人的嘲笑,他们骂我是“落伍之人”、“农民习气太重”。现在只要我一走进教学楼,我的胸就莫名其妙闷起来,一走出校园,又好了。闷得难受时,我便痛苦地捶打胸膛,连看专业书本的心情也大受影响。
其间张老师有一个前几届的研究生从海外归来,听说发了,大红大紫,这次衣锦还校,宴请张门。我和侯师兄都参加了。餐桌上张老师红光满面,看得出很为自己的学生骄傲。那个海归师兄发福得很厉害,肚子大大地凸了出来。他端着酒杯,一一敬酒,满脸的自信和陶醉。其他师兄、师姐也一一回敬,喝下酽红的酒,说些恭维的话。蔡静师姐没有敬,她坐在我旁边,只听见她小声嘟哝了一声:“暴发户!”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了。那天晚上喝得很晚,事后还到浦东金茂大厦去喝咖啡。但后来越发觉得这仅是一个人的表演,而其他人都成了配角,就连张老师仿佛也只起到了绿叶的作用。喝完咖啡后,海归又邀请大家去黄浦江划船,但大家都婉言谢绝了。
曹真现在也心烦气躁起来。他太思慕周女士了,几乎达到“为情所困”的境界。去食堂的路上,还有到校外买东西的时候,有几次无意碰到周女士,看见她和一个相貌实在很一般的高个子走一起,有说有笑。这大大刺激了他,为她写的句子更多了。他苦苦思考接近她的方法,甚至想到聘请她来给自己补英语从而接近她的险招。但又考虑到这种路人皆知的行为有可能让同学们耻笑,也就不敢了。看他这样,我真担心他相思成疾。情感是需要释放的,释放不得便会堵塞成病。
有次我好心的费尽周折弄到她寝室的电话,可他又不敢打,我帮他打,电话正要通时,他扑过来,气喘吁吁地按住电话按钮,猛地挂断。他说他实在不行,心跳得厉害,要跳出胸膛似的,难受得很。
第23节:考什么别考研(23)
“唉!”我长叹一声。
“他妈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胆小过。”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九
我第二次去云凌中学上课的时候,方宝贝老师俨然成了校长,而校长再未露面。
首先是她坐在门卫室等我,见我来了,马上跑出来,热情招呼我。然后把我领到她办公室,泡果珍给我喝,叫我慢慢享用,好好休息,不用急。尔后喧宾夺主、甚是热情地一一向“碰巧”来她办公室借东西、倒开水的老师介绍我。她对我情况的熟悉程度让我吃惊。我可从未告诉过她关于我的任何私人情况。最后礼貌地把我送到教室门口,微笑着看我走到讲台,才姗姗离去。
她过分的热情使我深感不安,以至于这两节课讲得非常拘谨,阐发不开,最后不得不以念备课本结束。下课铃打响时,我已汗流浃背。
出来时,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忙说没有,她要摸我额头,我慌忙闪开。见我这副模样,她咯咯地笑了。
她问我是否愿意去她寝室坐坐,我头脑一片空白,木然地尾随而去。她的宿舍就在学校里面。
我糟糕的表现直到她给我放了三首轻缓平和的音乐才好了些。她用的是电脑播放。第一首是英语歌曲《say you,say me》,第二首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第三首是甄妮的《桃花开》。准备播放第四首的时候,她用白皙的小手握着鼠标,侧过脸,问我:“该你了,你喜欢什么?”
“我只喜欢《亚洲雄风》。”我脱口而说。
“是么?”她扑哧笑了,快速敲打了几个字,然后灵活而敏捷地一点,随即铿锵有力的旋律疾然飘出。她用的是“搜刮”。
“你一个人住?”我问。她的寝室面积狭小,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只有一张床,床上淡绿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巧玲珑的枕头爽心悦目地躺在被子上。书桌上摆满了化妆品和一些不知名的精致小东西,玻板下面放了几张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搔首弄姿冲人巧笑。电脑柜上的那台电脑被装饰得与众不同。她给它套上了一个浅黄色的罩衣,只露出屏幕。罩衣左右两角挂了两个小小的布娃娃,布娃娃也是酣态可掬。这真是一个温馨别致的所在,比起我们寝室来说,简直判如别境。
“目前是。至于今后,就难说了……”她调皮地一笑。
我也笑了。心情比开始好多了。
“我们同事说,你已经验收合格。”她冲我打个响指,脸上仍然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什么意思?”
“——但我觉得还需时间来考验。”她定定地盯着我,深邃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带着几分温情。目光一碰,我骤然心乱,慌忙看向别处。
“……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情况的啊?”我问。
“我无所不知,所向披靡!”她嘴一嘟,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挑衅。
我无话可说。她那神态就像一个清纯可爱而又顽皮捣蛋的孩童,在大人面前发嗲,叫人奈何不得。
两人独处一室,环境又是那么温馨可人,这情景实在叫人难受:幸福而痛苦,冲动而压抑。我额头的汗珠不争气地冒了出来,似乎也想一睹对方的芳容。刚才好不容易才平和下来的心境又破坏了。唉,我现在才发现,做一个心无杂念的正人君子真的很难。
我提议出去走走,看看校园风景。她欣然同意,快速关好电脑,起身时从桌柜里面拿出两瓶“美年达”。
“给你!看你得意的!”她抿嘴一笑。
“是吗?”我接过“美年达”,茫然回答。
傍晚凉风习习,学生早已放学回家,老师们也都已经下班,整个校园宁静平和。她领着我,慢步在校园的小径上。校园历史悠久,树木苍郁,建筑古朴,与校外繁闹的街道迥然不同。她像向导一样,一一给我解释校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该赞美的时候热情饱满,该批评的时候措辞严厉。听她的讲解,我大受启发。
“唉,你看,为什么要取‘行政楼’这个名字呢?俗!”她指着一幢掩映在苍翠古树中间的淡红色楼房说。
果然,楼的正面贴了三个烫金大字:行政楼。熠熠发光,颇有气势,但与楼的古朴和学校的性质格然冲突。我想起我读本科时的大学也有相似的情形,有幢气势夺人的住宅楼命名为“院长楼”,我觉得这里面包含了一种功利的价值观,容易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不如改成“院士楼”,反正学校也有几个院士。但谁又会去改呢?这是一个功利社会。
“我觉得这个雕塑放在这里不好。”路过体育馆,她指着前面放着的“掷铁饼者”雕塑说。
“为什么?”
“因为学生总是爱看、爱评论那个不该看、不该评论的地方。”她头一歪,含蓄一笑。
我略一沉吟,恍然大悟,也笑了。我现在读研的学校也有比这更可笑的。学校有关领导为了增加学校的文化氛围,特在图书馆门前安置了一座巨大的雕塑——“思想者”。用石膏制成的白色“思想者”并没有引起同学们的太多“思考”,反而那个耷拉的阳具屡屡遭人笑话。女生们路过时低头窃看,吃吃而笑;男生们要么不屑一顾,要么不以为是地议论着。更有甚者,不知是谁朝“思想者”的阳具踢了一脚,留下了黑色的印痕,乍一看上去简直就像耻毛一样,栩栩如生。我觉得这不能怪学生,其实这些雕塑作为特定时代特定民族的文化结晶,有它的历史局限性,中国人并不欣赏这类作品,何苦硬要弄来附庸风雅!
第24节:考什么别考研(24)
我们互相交流着对艺术的看法,她的观点我十分赞同,而她对艺术的了解程度也让我相当吃惊。就雕塑而言,她从埃及的狮身人面像谈到意大利的大卫,从米开朗基罗谈到毕加索,从乐山大佛谈到纽约的自由女神,简直像个专家。我暗暗称奇。夕阳中,她衣香鬓影,顾盼神飞,全身无不透露出生命跃动的活力,比起我们研究生楼里的那些师姐师妹,不知要清沌、灵活多少倍。蓦然,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但我尽量压抑自己的情感,对她滔滔不绝的言论只是哼哈作答。
见我热情似乎不大,她便沉默下来。走了好一段路,我们都未说话。我觉得更加压抑。而她的神情和刚才也简直判若两人。太阳彻底沉下去了,华灯渐亮,整个城市似乎笼罩着一层光的旋律。
“喜欢上海吗,你?”我无话找话。
“你呢?”她反问。
“我……说实在的,不太喜欢。与我的想象有点出入。”我老实作答。
“为什么啊?”她来了兴致,声音轻快而好奇。
“它太大了,太繁华了,容易迷失自我。我喜欢宁静的乡村、田野,喜欢平淡的生活。”
“我怎么不觉得呢?上海很好啊!”她对我的话感到不可理解,“我喜欢刺激、浪漫、高贵的生活!”说完,她嘟起嘴唇,自我炫耀一般。
我再次发现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姑娘,听了她的表白,我顿时感觉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又想起了大学时的女友。她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我惊奇地发现宝贝老师和她就是同一类型的人,喜欢“高贵”、追求“刺激”。而我却想回归田园,我讨厌无休止的学习、拼搏,我觉得这不是人生的真谛。人生应该平和、恬适,就像春天的微风,秋天的柔阳,而不应该是紧张、激烈。夏天的酷热和冬天的大雪,固然能迅速引起人的激动,但那仅仅短时间可以,长久了会要命的。我是一个抵抗力极差的人,当我意识到悲剧注定要发生时,我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她和她,在我眼前慢慢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无法分清。我拼命地想,拼命地思索,想理出个头绪,但一无所获。
十
渐渐的,我发现我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
其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研究生中怪人极多。数学专业有个来自河北的大龄青年,叫牛英俊(其实一点也不英俊),已过而立之年却还从未谈过恋爱,用他的话说:还不知道女人的体温有几度。但情感的空白并不妨碍他的兴趣爱好。他在钻研枯燥的数学之余还颇爱研究“爱情”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他对“爱情”的关注程度远远大于他的专业。不知什么原因,他也很爱到我们寝室来玩,每次来都要问一些大得让人无从回答的问题,比如:爱情的真谛是什么?人类有没有永恒的爱情?爱情与人生的关系如何?甚至还有“爱情在新世纪中的命运究竟如何”之类的荒唐问题。每次他问时我们都要取笑他,问他是不是又看中了哪个漂亮MM,或者是不是又性冲动了。他一脸严肃,叫我们千万不要开玩笑,说那些问题意义重大,只有把那些问题解决清楚了人类才有希望。我根本不想回答,一则觉得无聊,二则以我的人生经验实在还不能作出什么中肯的回答。但一看到他那虔诚的眼神,想到他那一把年纪,我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和勇气拒绝他。由于我不是爱情专家,只好信口开河:
“爱情嘛,有了爱才有情,但有了情,却未必有爱……”
每次他都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拍案叫绝。有时出于感激还请我出去小喝,边喝边对我的话作出评析、引申。经他一阐发,我都很吃惊自己冲口而出的胡话居然蕴涵了那么多的哲理。见他对我崇拜成那个样子,我便稍稍认真思考了一下“爱情”这个问题,后来发展到开始深入思考,再后来有段时间也像他一样逢人便问“爱情的真谛究竟是什么”之类的问题。
经过长久思考后,对于“爱情”,我发现了一个规律:爱情是个时态,最初的时候它是将来时,热恋之中是进行时,失恋、结婚或者离婚后,它又变成了过去时。每对情侣和夫妻都必然要经过这三个阶段,虽然某些特别的人可以跳跃某一阶段,比如一见钟情后马上进入热恋中,但这也并不影响它的发展顺序和发展趋势,也即是说,绝不可能有什么先进行时再将来时。也许有个别牛人能将热恋的状态持续到生命的结束,但他(她)同样逃脱不了这个规律的制约,因为生命一旦结束,爱情便也划上了句号。如果从某一个时期来看,确实有“永恒”的爱情,但如果将它放到时间的长河中加以考察,就会发现“永恒”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把这个规律讲给他时,他激动得掏出一张纸记下,说这是比他家门——牛顿同志——的万有引力定律还更有价值的定律,因为它可以解决长期困惑人类的难题。
第25节:考什么别考研(25)
我吃惊地问:“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你可以想想,那些无论结了婚的,还是离了婚的,无论恋爱幸福的,还是不幸福的,他们都要经历这几种时态。有人因处于将来时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有人因处于进行时而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也有人因爱情成为过去时而痛不欲生。其实这都没有必要,因为任何人都逃不开这三个时态。当然,光棍和誓死不嫁的铁女除外。只要认清了这个道理,就会笑看爱情,畅谈人生。——我以前也说过只有把这些问题弄清楚了人类才有希望嘛。呵呵。”他激动地说。
我毫不留情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是个老光棍?”
“这……”他一时支支吾吾起来,然后又猛然振作精神,一拍桌子,“有了这个定律,我决定今年一定谈一次恋爱!”
我哈哈笑了。说实在的,经他这么一阐发,我发现这个“定律”还真能概括一些现象,解决一些人的心灵之结。我想起侯师兄和丁师姐,想起我们研究生中的很多男女事情,真觉得大家都在践行这个规律。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个伟大的爱情理论家了,我甚至觉得哲学家也不过如此。跟他在一起,我乐观豁达,像个看破情海欲江的哲人。但有时我又想起我的初恋,想起很多痛心的往事,这时我豁达的心马上紧缩,居然还是不能释怀。我发现自己仍然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宝贝老师喜欢“高贵”、追求“刺激”,和初恋女友有某种神似,而我在不到一个月的短短时间里能爱上她,这又做何解释?不可理喻、不可救药地爱上她,是不是在冥冥中应了某种宿命的安排?
我想起本科时的一个同学,毕业七天就结了婚。对方是在他家照顾他父母的小保姆。小保姆颇有姿色,也极为懂事,在他家任劳任怨地干了四年。结婚那天,我是唯一一个参加他婚礼的大学同学。我觉得他很崇高,能冲破门第观念以结秦晋,实在让人肃然起敬。我衷心地祝福他们,真心地赞美她的美丽。想不到他说了句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话:
“你要是真觉得她美丽,你拿去好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我愕然了!“你这简直是对友谊的误解,对婚姻的亵渎!”
“婚姻本来就是对人的一种亵渎!”他争辩道,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的话着实让人震惊。他在学校时为人善良,淳朴,真诚,也多次说起他家小保姆的事情,说如果不是她他父母早已病倒了,还说她实在是贤妻良母型的好姑娘,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他如今得到了这份福气,难道还不满足?抑或说人一旦踏进了婚姻的门槛,就心境全异?我不得而知。不过,时间证明,他们的结合果真是一场错误。一年后,他们便皆大欢喜地劳燕分飞了。他批评她:没品位得如同茅草。她抱怨他:像一根千年朽木。我曾经为这件事写过一首诗,最后几句还记得:
我们是飞翔的昆虫
黑夜里偶尔碰一下
只要没碰死
便又各飞东西
十一
十一月初,秋风萧瑟,凉意袭人。人们纷纷添加衣服,整个上海也仿佛变得臃肿起来。校园落叶飘零,绿妆褪尽,一夜之间,变得清瘦无比。
曹真现在变得心烦意乱,苦闷不已。虽然他终于找到了证明崔护是个地地道道色鬼的材料,并扬言这次一定能把杜大教授驳倒,但这些收获对他复习考研书籍并无多大帮助,他说只要一翻书,眼前就浮现出无数往事来。
“猪日的!”他在看书时总会不时骂出一句来,心中像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他妈的,一个女人,跟我争论谁的胡子最漂亮!真是恬不知耻!”他一次愤愤地说。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我说曹操的胡子最勇武,刘备的胡子儒勇兼备,张飞的胡子像猪鬃毛,关羽的胡子则像毛驴尾巴。她却一口说我无知,说关羽的胡子才最漂亮!”他越说越气愤,把书重重地扔在桌上。
“就这事?”我感到好笑。毕竟这是小事。
“她说我无知!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居然敢说我无知!”他咬着牙,睁大眼睛,定定盯着某一点。
“她究竟是谁?”
“就是我那个死表妹!该死的!”
我无言。
“还有,东山武校那帮鸟人也该死!你看看,张老太,她妈的一个烧饭的人,说话居然那样损!她以为她是谁啊!”他又想起了武校之事。他大学毕业后曾到一个武术学校学了一个月散打,本想怡情健身,想不到却没得到那所私立武术学校教职员工的尊重,人格大受其辱。他说张老太动不动就说风凉话,什么“大学生也来抢武术这个饭碗”,什么“没志气”等等。
“她懂个屁啊!谁说武术是个‘饭碗’?!别人就不能修炼了?学武术就没有志气吗?!”他吼道。
我插不上话,无法安慰他,只好洗耳恭听。
第26节:考什么别考研(26)
“她还纵容她的孙子轻慢我。她孙子也在这个武校。就因为她孙子在,她才不满意我也来学,无知地认为只要别人来学校就是要抢她孙子今后的饭碗!她孙子有次奶声奶气地说:‘大学生,对个对联如何?——一条大路通南北。’我大怒,对他吼道:‘对你这样的对联只能影响我的名声!难道我要对个‘两条老牛贯东西’吗?传出去别人怎样看待我!滚!’把我气得难受。你想想,一个六岁小孩懂什么对联?不是大人唆使是什么?”他仿佛又重新置身于东山武校,气得脸都变形了。
我想劝他,说这些不过是一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但我又无从开口。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想必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让他说出来也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