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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镇西,远远就能看见一个参天古树,树下围满了人,想来整个镇子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楚漓在远处看了看,看不出来他们在做什么,声音更是十分嘈杂,什么都听不见。
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过去。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楚漓觉得自己根本挤不进去。但是听见人群里面传出她熟悉的声音,她便咬咬牙,往人堆里面挤去。
也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干净的绣花鞋上全是灰尘和泥巴。
等她终于挤进去的时候,看见人群中间果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程元姬。
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看着她,看到她一脸狼狈的样子,他脸色沉了沉,但很快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看着楚漓勾起嘴角揶揄的笑了笑。
楚漓不明所以,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在想他把镇上的百姓都召集过来做什么。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元姬有所动作,他只是一直看着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楚漓只好凝神听听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声,身边的人都在低声说话,声音十分嘈杂,听得并不真切。
听了好久才听到完整的一两句话。
“我们真的可以去打陵军吗?”
“这样真的太好了,陵军真是欺人太甚。”
“到时候定然要打得陵军再也不敢犯我吟凤国的疆土。”
打陵军?楚漓听得云里云雾的,疑惑的看了程元姬一眼,后者只是挑了挑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扬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考虑的怎么样了?”
百姓们都附和的点点头,声音参差不齐的说道,“能去打陵军自然是好啊。”
“小伙子你是不是真的能带咱去打陵军啊?”
“我们愿意。”
程元姬看着众人,笑着摆摆手,“稍安勿躁,都先稍安勿躁。”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都先静下来听我说。”程元姬在人群中,摆出一副神棍的模样。
至少,此时在楚漓眼里,他就像极了神棍。这是打算坑蒙拐骗?这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啊,他骗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第198章受伤()
楚漓从来没有见过程元姬温和说话的样子。
眼前的程元姬像变了个人一样,先是一早就给她买了早点。
然后在这里和颜悦色的给众人召开集议。
就连她质问他,他也不曾生气。
只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不相信,程元姬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得那么彻底。
她认识的程元姬,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他想要这些百姓屈服于他,有上千种办法,
最为简单的,便是用刀剑、用拳头,让他们不得不屈服。
但他却用了一个楚漓认为最不可能用到的办法,他竟然用一张嘴去劝服众人加入他将要成立的门派。
不单是劝说,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
楚漓没有接他的话,而且默默转身准备抬步离开。
只是一动,却发现右脚疼得厉害。
低头一看,那被踩得灰扑扑的绣花鞋上竟有鲜血渗了出来。
她的脚竟然受伤了,应该是刚刚挤进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踩到的。
楚漓还是忍着痛,一瘸一拐的离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程元姬。也不想再深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没走两步,就疼得她直冒冷汗。这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会这么疼?
这时,身后的程元姬似乎也发现了她有点不对劲,追了上来。
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楚漓疏离的摇摇头,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程元姬看着她怪异的走姿,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脚上,染血的绣花鞋映入眼帘,程元姬瞳子一缩,“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而已……”
话音刚落,只觉得身上一轻,她竟然被程元姬抱了起来。
“程元姬,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楚漓唯恐被还未走远的众人看到,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你受伤了。”程元姬冷着一张脸,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漓听了怒火更盛,“我只是受伤了,我又不是残废了,我自己会走路。”
这女人真是笨的可以,她明明是因为关心他才受伤的,如果不是关心他,她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挤到人群中?
程元姬抱着她,面无表情的在街上走着。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纷纷带着猜测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个,楚漓用袖子将脸挡了起来,她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躲起来。
“漓儿你在害羞?”程元姬揶揄的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呼在她脸上。
楚漓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脚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眉头紧锁,冷汗不断的从额上冒出来。
幸好,很快程元姬便抱着她回到了院子里。
一离开程元姬的怀抱,楚漓便低声哼了一声,太疼了!
还不等她缓过气来,脚上的束缚一松,程元姬竟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楚漓惊得瞪大了双眼。
程元姬的动作却没有因为她的一声低喝而停下来。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玉足,动作轻柔地将她那染血的足衣褪了下来。
入目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脚丫子,楚漓没想到,只是被踩了几下,她的脚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第199章长安派()
女子的脚怎么能随便让人看?楚漓有些为难的想把脚收回来,无奈被程元姬牢牢的抓住。
楚漓小脸涨得通红,只能急切的道,“你快放开我。”
“你要不想以后变成一个瘸子的话,最好不要说话。”程元姬脸色黑沉沉的,一改刚才那温和的样子,就连说的话也冷得掉渣。
楚漓一凛,果然乖乖的噤声了。
“你的脚趾脱臼了,朕要帮你重新接上,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程元姬说这话的时候,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然在楚漓面前已经将他毕生的耐心都用完了。
程元姬的话音刚落,果然感觉到脚指头上一阵剧痛传来,痛得楚漓差点尖叫起来,她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才控制住喉咙里的那一声尖叫。
只是一阵剧痛过后,便有一股暖流缓缓的将她的玉足包裹住,疼痛慢慢的减缓。
低头一看,只见程元姬修长的大手覆在她的脚面上,他竟然用内功来帮她延缓疼痛。
楚漓莫名感到心虚,连忙说,“我没事了,谢谢,外伤的话,包扎一下就好了。”
“别动。”程元姬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楚漓的伤口愈合得极快,她并不想让程元姬看到,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一句,“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程元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便继续冷冷的说道,“没人。”
正当楚漓绞尽脑汁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把他支走的时候,他却先把手松开了。
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留楚漓一个人坐在那里傻了眼,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没过多久,又看见程元姬折了回来,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他竟然是给她拿绷带去了。
回来后依然是没说话,蹲在楚漓身前正准备给她包扎。
楚漓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在愈合,看起来比之前要小了,也不知道程元姬发现没有,心中一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程元姬将绷带整理好,慢慢的缠在了楚漓的脚上,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但心中,却不知为何,莫名感到失落。
原来,她竟然这么不相信他。
“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程元姬竟然像个大夫一样交代她。
“你怎么会懂这些?”
本来不想再与她多言的程元姬,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脚步微微一顿,像是考虑了一下,有点不耐烦的低声说道,“小时候受伤了,伤口只能自己来处理,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就懂了。”
一个亲王府的公子小时候竟然还会受伤?收拾也就算了,竟还要自己来处理伤口?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不都从小就被当成宝贝一样来教养的吗?
像她,即使只是一个侯府的千金,也是从小被捧在手上的啊。
她还想要开口问,程元姬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建立门派的事情,如火如荼的在进行。
楚漓兴致不大,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程元姬的门派竟已建得有模有样。
通过众人一起商议,他们门派的名字最后定为长安派,意为将来要带给人们一世长安。
每日程元姬的门徒都会过来这个宅院里,而程元姬,也极有耐心的教他们练武,似乎真的要练就一身武功,去跟陵军拼命。
楚漓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看不懂他了,曾经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的男人,此时竟然在这小镇上教一群山野农夫武功。
更让楚漓想不到的是,程元姬的这些门徒中,竟然有一个女子。
女子刚来的时候,娇滴滴的,跟普通的姑娘无二,程元姬不肯收她,她硬泡软磨的,非要留下来,最后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也让程元姬点头了。
当时楚漓也在,她记得他只是淡淡的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到时候试炼,谁也不许帮她。”
出乎意料的,那女子竟熬过了试炼,最后成功加入了长安派。
半个月下来,那女子生生被晒黑了一圈,原本白皙的皮肤像抹了一层油一样,变成的亮亮的小麦色。
即使从不关系程元姬的事,但楚漓还是在那女子身上感觉到了莫名的恶意。
女子来跟着他们练武的第一日,楚漓刚好从院子里出去,打算到镇上采买一些药物,反正闲着没事,可以配一些防身的药。本想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岂料那女子竟直直的走过来,拦在了她的身前。
那时候她的态度还算不错,客气的问楚漓,“这位姐姐,请问你是程门主的夫人吗?”
楚漓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发出此问。随后才反应过来,女子口中的程门主便是程元姬。
一直不想跟程元姬有过多牵涉的楚漓,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不是。”
那女子一听,便一改客气的态度,趾高气扬的说道,“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你要跟程门主住在一起,真不害臊!”
原本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已经够惊讶的了,对于她的这一番话,楚漓更是感到莫名。
不过也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确实容易引人遐想,但楚漓却只能无奈的一笑而过。
“怎么,你觉得这样说你很委屈吗?”女子却没想要放过她,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
楚漓本就没想过解释,只是望着那女子,淡淡的说道,“该问的姑娘也问了,如果姑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请姑娘借过一下。”
女子刚要发作,却突然收起了脸上的锋芒,温婉的笑了起来。
楚漓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便听见她柔柔的叫了一声,“程门主。”
楚漓一扭头,发现程元姬正站在她身后,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姑娘是心悦程元姬?
她并不想理会这两人,既然程元姬来了,这女子大概也不会再拦她了吧?楚漓微微侧身,绕过那女子走了出去。
第120章黑化的楚漓()
但很多时候,你越是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越喜欢来找你,就好比楚漓现在。
才推门走出来,就有一把“不小心”脱手而出的匕首朝着她飞过来。
眼看已经避无可避了,楚漓合了合眼,反正这把匕首要不了她的命。
她也知道,为何会有这一把横飞而来的匕首。
只不过,退让并不代表她懦弱。隐忍,也不代表她不会反击。
她楚漓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淡泊一切,能忍则忍。但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已不想再忍让。
这一次,她既然执意要伤她,那么,她就让她百倍奉还好了。
只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耳边响起“铮”的一声脆响。
楚漓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程元姬正站在她面前,即使此刻他背对着她,楚漓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摄人的寒气。
他看着正在院子里操练的众人,沉沉的开口,“活腻了可以跟本门主说一声,本门主可以送你们一程。”
众门徒齐齐哆嗦了一下。
“门主息怒,都是臻臻不好,是臻臻不够用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恳请门主责罚臻臻。”女子竟然就这样跪了下来,跟程元姬认错。
楚漓冷眼看着,心里倒是挺佩服这个叫臻臻的姑娘,真的演的一手好戏。
程元姬冷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众人都以为他是要去将她扶起来,毕竟一个姑娘家,这样大庭广众的跪着,确实不太好。
“是吗?既然你愿意接受责罚,那本门主就只好将你赐死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门派也要有我们门派的规矩,既然都是你犯下的错,那你就以死谢罪吧。以后,同门中,若有谁蓄意伤害他人,也同样的以死处置。”
“门主……”臻臻姑娘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只喃喃的说着门主二字。难道是她表达的方式不对?程元姬不是应该觉得她受委屈了,细声软语的安慰她吗?就算他领悟不了这个意思,至少,也应该怜香惜玉,先让她起来啊。
要将她赐死算怎么回事?臻臻完全傻掉了。
“门……门主……”其他门徒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脸无措的看着程元姬。
在加入长安派之前,他们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门主,臻……臻姑娘也是一时……不留神,才……才没将匕首拿稳……”
“对啊,门主,臻臻她也是无心之失。”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跟着跪了下来。
“请门主开恩,臻臻她不是有心的。”有了一个人开口求情,后面的人自然就会接上。
“门主,再给臻臻一个机会吧。”
程元姬阴鸷的双眼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漓饶有兴致的等着看他如何处置,只是等了好了会儿,也没等到程元姬开口。
就在她意兴阑珊,想要抬步离开的时候,却听见程元姬说,“漓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比较合适?”
楚漓眉心跳了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程元姬又不厌其烦的问了一遍,“漓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比较合适?”
他果真是在问她的意见啊,只是,这不是他的门徒吗?问她做什么?她顶多只能算是他的人质,他竟然在问一个人质的意见?
楚漓抽了抽嘴角,尽量表现得平淡一点,不让自己话中的嘲讽显露出来,“她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何必来问我呢?”
程元姬一改阴沉的脸色,甚至嘴边染上了一丝笑意,“漓儿是受害者,怎么处置,自然是由漓儿说了算。”
“是吗?”楚漓想冷笑,干咳了一声忍住了,她可不想被程元姬掐死,突然,她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那是不是我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纵使刚刚臻臻的匕首确实是差点伤到她了,但最后不是也没伤着吗?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这样的女子,可真是蛇蝎心肠。再者,臻臻也不是有意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人啊。
“漓儿不想让她活着,我自然就不会将她留在这世上。”程元姬说的理所当然,就好似杀死臻臻,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说完,就挥剑往臻臻刺去。
“等一下。”楚漓出声将程元姬拦住,她虽然想给臻臻一点教训,但却是没想过要她的命。
程元姬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温和的问楚漓,“怎么了?漓儿不想让她死得这么轻松?”
“不是。”程元姬有多丧心病狂,她早就见识过,她也知道,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现在若是她说错一句话,那个叫臻臻的姑娘恐怕都会成为成员间的剑下亡魂。
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她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大家说得挺有道理,臻臻姑娘是无心之过,确实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程元姬的脸突然又冷了下来,“她意图谋害你还罪不至死?又或者,你觉得,你才是最该死的?”
楚漓心中莫名浮起一阵无力感,难道她在程元姬面前,真的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臻臻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是无心之过。”
程元姬冷冷的看着臻臻,“是不是无心之过,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楚漓一滞,她确实知道臻臻是故意的,只不过,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他程元姬吧。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怎么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呢?这是打算辜负人家姑娘家的情意?
楚漓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或许,臻臻姑娘有些什么不得而为之的缘由呢。”
既然都不想让她好过,她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臻臻什么都敢做,却唯独不敢跟程元姬表明心意,想必是害怕被程元姬知道自己的心思吧。臻臻这么想藏着掖着,她就非要让程元姬知道。
果然,跪在地上的臻臻娇躯一震。
第121章陵都沦陷()
只是,还不等臻臻出声反驳,就听见程元姬冷冷的说道,“不得而为之的缘由?那我要是说我也有不得不杀她的缘由呢?”
楚漓心中冷笑,程元姬杀人还需要缘由吗?
不过程元姬的这个反应,确实不在楚漓的意料之中,她印象中,程元姬并不是这么多话的一个人。
臻臻的表情,也从震惊变成了绝望。
其他人也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不知道门主……到底,有什么……不……不得已要杀臻臻……的缘由?”臻臻浑身簌簌发抖,如一片摇曳在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