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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爱,轻于流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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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站在他面前,心里毛烘烘的,说不出个滋味。 
爸爸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不高兴?” 
我耷着眼皮:“没有。” 
“过几天就星期天了,我来接你。”爸爸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塞给我。 
“不用接。爸爸,我是顶姐的名上的?”其实我早知道我并没有考上,但现在站在这儿,心里突然觉得不是味儿,每个人看我时,我都觉得人家的目光是火辣辣的,像个巴掌,抽我的脸。 
爸爸立刻有些焦躁:“不想上啦?” 
我说不出话来,手里攥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雨下得像雾。爸爸还要说话,看见一同来赶集的老王走过来:“白哥,事情都弄好了吗?咱还得快点回家哩,一会儿雨大了,就成落汤鸡了。” 
我抬起头:“你们回去吧。”说完就向我们班门口跑去。 
老王在后面冲我怪声怪气喊:“小子,好好学习啊。” 
跑到班门口,大家已经排好队等着分配座位。 
老师见我跑来,问:“是这个班的?” 
“是。” 
“哦,小个儿,来站前面。” 
我插了过去,看见我后面的一个孩子不满地剜了我一眼。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到了班里,他坐在我的后边,一直恶意地冲我翻白眼。老师走了,我懊丧地坐在那儿,像一个掉尽了毛的瘦狗。 
“哎,前面那一个,你叫啥名呀?”他拍着我的肩膀问,一嘴的洋葱味。 
我懒得理他,耷着眼皮,不声不响。 
“哟,犟得跟驴一样,哑巴呀,要不是你我就坐前面了。”他的话没落,我听见背后哧哧的几声讪笑。 
我扭过脸去,他正坐在桌子上,伸着细长的脖子,鸭子一样地俯视我。他真讨厌,似乎还要说下去。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手就颤了起来。 
“你……”他刚张开嘴。 
“你妈的!”我忽然蹿起来双手掐住他细长的脖子,一个猛扑,扑扑通通连人带书,“鸭子”被我按在地下。我随手操起个东西,没头没脸地一阵狂砸那小子。“鸭子”被我唬成了一摊烂泥。一屋子的人吃惊地拥了过来,我被拉起来,他躺在地上喘粗气。 
老师被叫了过来。我和“鸭子”被带走了。 
“你们俩咋回事呀?这是第一天,我刚离开一会儿,你们就翻天啦!” 
我低着头不说话。“鸭子”摸了一下肿得瓮沿儿似的嘴说道:“我问他名字,他不理我,正说着,他就……” 
“你先骂我驴,”我突然抢口道,“你他妈孬种,不敢承认。” 
“你住嘴。”老师恶煞似的冲我吼了一声。 
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耷下眼皮。老师被我的样子激得火冒三丈,也不管“鸭子”长短了,面红耳赤地冲我喊,唾沫星子乱飞,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脑门上:“你瞧瞧你的态度,你瞧瞧,气死我了,干吗?干吗用白眼珠子翻我,你说你这么点儿毛孩儿,板凳还没坐热吧,你倒先把人给打了。他骂你,人家干吗平白地骂你?还张嘴说人家孬种,就你是好人是吧?怎么,还用白眼珠子翻我……” 
老师被我气疯了。 
我低着头,不时地用眼翻他一下,我看见“鸭子”正幸灾乐祸地冲我乐。 
结果我被罚在全班面前检讨。完蛋了,颜面无存,我看见他们唧唧喳喳地在下边对我评头论足。 
糟糕的生活就这样有了一个新的开端。我灰头土脸地在人们各样的眼神中进进出出。我似乎注定了是个坏孩子,倒霉的大头鬼。然而自从打了“鸭子”之后,他开始客气起来。 
我似乎从中明白了些道理。 
“嘿嘿……”我忽然想笑,然而又笑不出来。 
老师是不会再喜欢我了。   
第五章 倒霉孩子的顽皮江湖(2)   
在这里我从一开始便失去了一个世界,渐渐地感到了孤独,我没有朋友。我开始想家,想小荻,想七零八落的弟兄们。 
这种日子是种煎熬,然而还是水一般无声地流逝,转眼半年过去了。我开始看小说,课也不听。我讨厌老师在课堂上南腔北调地说教,学习成绩一落再落,最后,再也不学习了,挨日子,过一天少三晌。我讨厌镇中学,讨厌这里的一切, 
现实让我越来越不乐观,整天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姐姐写信说,她在城里很好,有时候会想家,想起我和弟弟,想起小荻,想起她临走时那些透明的泪水……我心里顿时酸酸的,儿时的情节在心中盘旋,我多么向往城里,向往在你们的身边,于是每当我心烦时我都会跑到镇东大路边的河桥上,望着北流的河水痴痴地想:这些水是流向城里的呀! 
就这么看着,心里酸楚。 
太阳落尽了,天空变得橘黄,颜色越来越浓深。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着。忧伤铺满归去的路。 
我已经彻底变野了。没人会再如你一样呵护我。我成了一个彻底孤单的穷孩子。怀念是那样的稀薄、单纯,时有时无。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如果一生都可以完整地给你,那么这一段你删去吧。 
小荻,我回味着这个幼小的名字。淡淡的温度,模糊的触觉,放在掌心,出一口气,如肥皂泡一样散开,飘走,然后破裂。我迷路了。 
彻底而无望地迷路了。 
十二岁已是个不小的年纪。 
爸爸看我不能再待下去,就把我叫了回去。我退学了,准备再考一次县重点初中。这当然是错误的决定。其实我早已经错了,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只能是错误的。因为错的是我本身。 
时间不够了,三个月转眼而逝,我又落榜,心痛之余,又卷土重来。学习上再不敢儿戏,疯了般地硬是每天钻研到夜里两三点。前几天,父母不以为然,接连下去,父母又心疼起我来,每当深夜里醒来见我的灯亮着,就说:“别熬了,明儿做不一样吗?” 
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动人的话,特别是妈妈那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极轻柔地传了过来,让我体味良久。微弱的灯光,还有伴着我的奇大无比的影子,漫漫的夜啊! 
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有过理想,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有真情的一面,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纯真的领地,可我悲哀地发现,在贫瘠的社会里,所谓的精神已在无知中荒芜,我在这种贫瘠中慢慢地长大。爸爸灌输了他的全部知识和观点,如同窗外的细雨,疏疏密密,而我的内心却被一种东西遮住了,感受不到水分的滋润。我站在干涸的心田里一片茫然。 
现在以追忆的方式思考这段时光,更觉得沉重,一种从思想上压来的沉重。那种艰涩每当我稍有遐思的时候,便悄然袭来。我躁动的内心里仅有的那股喷薄欲出的激情,便随着它的袭来而化成了一股销魂蚀骨的惆怅,我从此背负了这种情绪,挥之不去,纠缠不清。童年的时光暂时被我淡忘了,我没有友谊,没有快乐,没有希望。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我一个人的时候这样不停地叫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加让人心潮难平呢?! 
妈妈总是闪烁其词地告诉我一些你的消息。我痴痴呆呆地听着,心里面空洞如一片旷野,没有回声,没有尽头。一来二去,我竟然十四岁了。 
惆怅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已算是一种奢侈的情绪。我一向自视甚高,自认为我是不平常的男人,然而事实却一再抽我耳光,我被挫败搞得一团糟。每当我坐在书桌前,便心乱如麻。我确信,我并没有像爸爸骂我的那样“笨得像猪”。 
为什么按部就班地学点东西就这么痛苦?爸爸的回答是我笨,长了个猪脑筋。我把所有的聪明的“伟绩”都忘却,我甚至以为自己的确笨了。 
那天,我坐在书旁想入非非,爸爸走过来:“考试分数下来了。”爸爸面无表情,可声音有些冷。   
第五章 倒霉孩子的顽皮江湖(3)   
我心颤了一下,爸爸接着说:“你没考上。”说完抽着烟回屋去了。我……无言地立在那儿,这时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都他妈该死!” 
我只好又去了镇中学,旧辙重蹈。我依然魂不守舍,一日一日地消沉下去,心里灰蒙蒙的。   
第六章 海的女儿(1)   
夕城现在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变得陌生。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变得更加面目狰狞,互相伤害,互相诋毁,互相谩骂。我以前竟然没有感觉出来,原来我们长大的地方竟然这么丑恶不堪。 
街里这些日子很不平静,马家女人好像又跟牛家女人吵架了,原因也没有——谁他妈能搞清这些长舌头的老女人们能煽出多少恶心八卦的事情来,全是些说不清的是非曲直——她们闹得还挺厉害。 
这两天,这个泼妇把街道当成了操场,撕破了脸皮,骂起来就是一天到晚,好像是被夹住了尾巴的母狗在大街上来回窜着叫骂,内容大约都是牛家祖宗十八代的事,陈芝麻烂豆腐的东西从她的嘴里喊出来,愈发臭不可闻。 
我自然是连睡觉的份儿都没有了,又欣赏不下去,只好干瞪着眼,直到这个疯女人骂累了休息,鸣金收兵为止。我想,这条街大约都不得安静,但也未必,也许还有人在偷偷地学习马家女人的台词,而有些人大约正乐得流口水。 
牛家女人始终没有敢出来迎战,她心里知道,她家老牛和马家男人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男人不行,就一切完蛋,一家子跟着任人辱骂欺负就是家常便饭,人哪! 
马家女人骂累了,回家去了。 
我好不容易刚睡着,却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惊醒了,还有细细的哭泣声,我吃了一惊,再仔细听下去才听清是牛家女人正向我妈妈倒苦水。 
原来是前几天,牛家的小母狗被谁家的老公狗欺负了,据说是在大街上当着大家的面欺负的,牛家女人觉得很没面子,就在街头上骂:“谁家的缺德狗,这么不要脸。”正巧马家女人经过这里,以为定与自己有关,两人当即就接上了火。罢战后本以为没事了,但是马家女人却不罢休,自己一个人开始骂街了,牛家女人只好憋在家里生闷气。老牛也气得厉害,随后又拿自己老婆撒气,这就不好了,牛家女人实在憋得难受,就跑了出来,嘿。 
“啊,嫂,你说说就这些都够我受的了,可是那狗日家的老牛,还在家嘟囔我找事,最后还打我,这叫我咋受呀?” 
“唉,那就再咽了气,忍忍,有啥办法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生闲气。”妈妈说。 
“他就不是个男人,只会在家打老婆,整天喝点猫尿,灌黄汤灌得东倒西歪,我都没说过他一句。” 
“好了好了,说这些有啥用,自己的男人总不能跟人拼了吧?” 
牛家女人开始哭起来,妈妈就劝了几句。 
我心里一阵一阵地烦躁,像是被一个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呀,让我一天一天变得愚笨。 
这半年转瞬即逝,我又落榜了。 
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吧?我开始听见心中那阵暴鸣般的声音,时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心底涌出来,我开始发疯一般地学习。这是一种被压迫的出路,学习这些我不懂的东西,很是枯燥,但是枯燥总比压抑的茫然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我是怎么也想不懂的。 
这夜是那么静,所有污秽的叫嚣、谩骂都被黑夜荡涤得干干净净。夜啊夜,来溶解了我吧,把这充满烟尘和失落的心溶掉,哪怕一睡就再也不醒了也好。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爬出被窝,站在夜空下,感受那种冰凉的快意,一次又一次地审视自己。我能看见自己的心灵因缺乏营养而佝偻的样子。夜永远沉默地注视着我这个孤独的野孩子,我在这种恢宏的默默注视中得到了安慰。黑骏马呀在我心中奔驰吧!我大约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略能体味这种独特的凄凉滋味了,一个好像永远都和遗忘和失去作斗争的孤胆斗士,寂寞甚至是孤独地对抗着压抑而陈旧的现实的一切。我没受过什么大挫折,更从来没有受过食不果腹的困扰,相反,爸爸在物质上一向都是超出一般地供应我们,可是我总觉得受了大磨难似的,感到自己很沧桑,心境悲凉。   
第六章 海的女儿(2)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爸爸喜欢在别人面前说我笨而导致的这种心理。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从每一次被别人否定的言论和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开出了一块凄凉地,而它随着一次又一次不大却接连不断的小挫折而逐步扩大,最终导致了我十八九岁时候那两年的灰色精神生活,并且在一场经久的失恋中走到了绝望的尽头…… 
爱她?谁爱她?她……爱谁? 
我又一次来到夜空下,寂寞凄清得忘乎所以。这时候我听见街口传来几声如梦呓一般的犬吠,接着犬吠声密集起来,已经是焦躁杂乱的狗叫了。黑夜开始混浊起来,嘿嘿,我不禁一阵懊恼,正要返身回屋去,却看见一个黑影子鬼鬼祟祟地一晃,向老牛家隐去。 
我的心突突地跳,这是一根扎在黑夜之中的刺,莫非是小偷不成?!我悄悄地侧身跟了过去。 
那个黑影子太过高大,像是从夜色中挤出来的,我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黑影子并没有寻觅什么东西,进了牛家大门径直走到堂屋门前嘭嘭地敲了两下门,屋里立刻亮起了灯光,接着嘎吱一声门错开了一个缝,探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哧哧地笑骂道:“滚,臭不要脸,不是说好不来了吗!” 
“快让我进去,还不是怕你痒痒得受不住了!”说着那影子便挤了进去。 
门关了!我的眼光被呆呆地夹在了门缝里。 
接着便听见扑扑通通的声音:“你轻点儿。” 
“我轻点你还咋爽呀!”床吱吱呀呀地尖叫着。 
这时候灯灭了,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从黑暗中挤出来……我回到床上,只顾瞪着眼…… 
听见黑暗潮水般地骚动起来,喘着粗气,一个粗劣的裂缝蜿蜒地撕开了黑夜,我的心里一阵腐朽般地升起一股恶臭,腥膻地弥漫着。 
看来每一张脸孔后面都还隐藏着另外一张脸孔。 
我突然神经兮兮地笑起了,明天会怎样呢? 
然而第二天还是昨天的样子,牛家女人端着碗嘟囔着进了我们家院子:“嫂,还有开水吗?那龟孙家的又喝醉了!” 
妈妈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热水吗?有,阳,给你婶子倒碗水。” 
我答应了一声,提着水壶走了出来,看见牛家女人笑吟吟地望着我,我的脸皮竟然红了起来,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咦!阳小子,咋脸红啦!这她奶奶个腿啦,倒个水咋还害羞哩,咯咯。” 
我挠了挠头皮,嘿嘿地也笑了起来:“我还会害羞吗?!” 
牛家女人端了水又回头对妈妈说:“老牛清早才回到家,一身全是泥,还不知道在哪里粘窝了一夜,你说他喝他奶奶那个啥?唉!” 
“就是,你也得劝劝他,这可说不定啥时候就喝个三长两短的!” 
“唉!”牛家女人一腔心事地叹着气走了。她的头发还有些零乱,花布衫下裹着的肉体随着她小心的步子颤动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早晨的阳光潮潮地扭着,她的影子怪诞地贴在地上,被她拖着姗姗地走了…… 
我心里立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泛起来,说不清是什么。 
日子像流水一样。秋天就这样凋尽了,冬天开始变得漫长而冷漠,夜里仍有梦呓般的犬吠,似乎也有黑影子无声息地隐现,夜不再是沉默的!我听见它诡异放浪的喘息声,急促而贪婪,我好像被夜伤害了,它腐蚀了我内心温凉快意的宁静,有一种莫名的液体从我心中渗出,让我觉得无比烦躁……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也没有学习,只是躺在床上透过玻璃向外望。天阴得像块裹尸布,北风尖锐地嘶鸣着掠过屋檐树梢,我瞪大了眼,什么也看不见,然而那风声中似乎正有一种东西猛烈地冲撞。我被风声击中了,有一种晦暗的冰冷撕扯我,我心中又响起黑骏马狂暴的马蹄声,声音铿锵而密集,敲击着我的内心,我的血开始在狂暴的声响中奔涌以至于开始燃烧。 
天地越来越开阔了,我在剧烈的燃烧的快感中看见黑色的火焰从一无所有中邪恶地呈现出来,无可抵挡地席卷一切暗淡,那是黑骏马,那是黑骏马!   
第六章 海的女儿(3)   
啊!黑色的天地被灼伤,开始痉挛,我看见一切都在扭曲中开始变得越来越酷烈,以至于黑色变得越来越凶恶一般的滚烫,最后成为一片血红,像流动的血一样在冥冥中疯狂地汹涌、扩张…… 
火红色的天地之间,黑骏马乌黑的身影肆虐地奔驰而来,鬃毛激越地蓬勃着……“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向父母的房子里冲去,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接着扑通一声,我一头撞在什么东西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火,火…… 
我看见天地之间一片火海,我的心也随之酷烈地燃烧、膨胀,要爆炸了,呀! 
我燃烧成了一团火焰,我看见黑骏马疯狂地奔来。 
我的身体被烧得难受,我赤身裸体地大叫:“火!黑骏马!”接着就大笑…… 
猛然间我看见小荻在火焰中惊恐地哭喊着奔来,我惊叫着扑过去。 
…… 
很久,很久了。 
我似乎在一辆车上,被带着飞驰。“火呢?黑骏马呢?小荻呢?”都看不见了,可我仍然灼热,我听见有人在哭,在唤我的名字:“阳,阳……” 
等我睁开眼时,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雪白模糊的一片,我刚要坐起身来,突然听见妈妈惊喜地跑过来:“阳!你醒过来啦!你别动,我的儿呀,你醒来了!” 
“哥,阳哥哥,你醒了吗?”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小荻,是小荻的声音,可是我努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妈妈,是小荻吗?我怎么看不见?” 
“你看不见?”妈妈惊叫着,“阳,你看见我的手了吗?” 
我什么也没看见,摇摇头:“小荻,你怎么回家来了?” 
“不是,不是……”小荻连说了几声不是,接着就哭了起来,“哥,你病了,你在城里的医院里呢!” 
我病了?! 
妈妈已经匆忙跑出去找医生了。 
我反而一下子静了下来,想伸出手来抓住小荻的手,可手却重得千斤似的,根本动不了分毫。听小荻正在哭,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便沉声对她说道:“不许哭!” 
小荻一下子不哭了,她肯定又把嘴撅得老高,能挂个油瓶子。想着她的小样子我立刻笑起来。 
“小荻,你怎么知道我病了?”我笑着问一言不发的小荻,她又在生气了! 
“还说呢!你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了,发烧都烧到四十二度了!两天来你一直在说胡话,什么‘火’啊,‘黑骏马’啊,还叫我的名字。哥哥,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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