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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时，发现洗手间泡了一盆衣服，就毫不犹豫地端出来洗。洗着洗着，发现里面夹杂着女孩子的内衣，林大伟吓了一跳，赶紧停手起身，心在别别地乱跳，好像要从口里奔出来。看看周围，门和窗户，没有人看见，林大伟放了一点心。本来打算放弃，不洗了，但是觉得已经洗了两件，妹妹和红莲回来，肯定会发现的。与其半途而废，留下尴尬在那里，林大伟觉得不如好事做到底，爽爽快快地把衣服全洗了，晾起来，说不定她们还不会注意到，使事情淡化处理掉。
主意一定，林大伟就继续洗衣服。林大伟故意挑外衣先洗，用右手食手指将那两件内衣拨到一边，似乎有点怕，不敢用手掌去接触。最后，当只剩下两件内衣时，林大伟停下来，思想又斗争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决定洗。于是，林大伟深吸一口气，左手缓缓地伸过去，伸过去，五指伸展，然后，慢慢收拢。丝质内衣细腻的质感从手心骤然扩散，像触电一般，顺手臂直通心里，使林大伟浑身一震，险些晕倒。再看那特殊的形状、花纹……林大伟受不了了，身体膨胀得厉害。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罪恶感之内，又包含着非常奇怪的刺激，是如此的强烈，似乎比第一次接触异性的身体，第一次进入吴小娟时的刺激感还要强烈几倍。林大伟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不听自己的指挥，头脑里已经多次下达了放手作罢的命令，但是，手却仍旧抓住它们，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林大伟只好拼命地想吴小娟，想她内衣的形状、质地，来转移和冲淡心中的不安，同时，又非常希望这些衣服不是妹妹的。但是，如果不是妹妹的，就是红莲的，红莲，林大伟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了那娇羞的红莲的压力。
终于洗完了衣服，用衣架晾起来，林大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看表，刚刚一点半，还早，林大伟在妹妹床边找了一本《知音》，躺在床上，慢慢翻阅。希望时间走快一点。计划等到两点半，他就出发去红都大酒店面试。
两点半，林大伟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上身是白底浅灰色碎格子短袖衫，下身是藏蓝色西裤，脚穿黑色尖头皮鞋，白色运动线袜，衣服下摆系进裤腰里，寸头，宽肩细腰，人高马大，虽然当兵时算不上完全到位的军人，而且现在已经退伍一个多月，林大伟仍然觉得自己的身板和尊容，像一个出色的军人。
下楼，本想打的去的，但是看了半天，没找到的士，而摩托车却跟了三、五个，没办法，时间紧，只好打摩托车先去。摩托车一路狂奔，出了街道，出了居民区，终于在路边一栋孤零零的大楼前停住，林大伟一看，正是红都大酒店。心里不免犯嘀咕，好端端的一个酒店，蹲在这样一个荒角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是不是不想做生意啊。
从外面看，红都大酒店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气派，八层楼，窗户玻璃好像都是茶色的。上面五层，应该是客房，窗户内都垂着窗帘，保持着通常大酒店的那份神秘；下面三层是餐厅和娱乐场所，窗户都是落地式的，而且，很多地方都连通一气。林大伟想，如果是晚上，各种灯光一照，也许会显出它的气派和诱人的地方来。尤其是，在这除了公路就是庄稼地的野地里，一撞八层的灯火辉煌的酒店，在夜里，往路边这么一戳，那效果，肯定是非同寻常的。想到此，林大伟突然觉得，也许红都大酒店的生意非常好，这从它占地六、七十亩的超大停车场即可以推断出。
进入一楼大厅，穿红色绣花旗袍的小姐迎上来，问林大伟几位，是在大厅还是包房。林大伟说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应聘的。
小姐一笑，说：“不好意思，请跟我来。”
诺大的厅里，餐桌横向五张，纵向林大伟数乱了，大概有十四、五张的样子，排起来，形成一个非常整齐的方阵，洁白的台布之上，按规律地摆放着明光发亮的细瓷餐具。没有客人，只开着过道里的几盏灯，因此，林大伟觉得，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奢华的午后暧昧的气氛，很安静。
林大伟跟着小姐穿过大厅，通过一个走廊，进入后面一座小一点的大楼，来到二楼的人事部。跟着人事部的文员进去，来到一个会议室，长长的椭圆形的会议桌，围着一圈高靠背的大班椅，这阵势林大伟只在电视里见过，恍然有一种参加公司高层会议的感觉。穿着西装短裙的文员交给林大伟一张表，说先填一下，等十分钟她会来收。
“先生，有笔吗？”
林大伟一摸上衣口袋，还真忘了带笔。
小姐说：“这支借你用吧。”
林大伟忙说：“谢谢。”
文员出去了。林大伟坐进大班椅里开始填表。
“先生，你也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吗？”
林大伟抬头，才发现靠里边角落的大班椅中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向自己笑着。刚才的问话显然是她发出的。
林大伟礼节性的一笑，反问道：“你呢？”
女子站起来，走到林大伟对面坐下，说：“我的表刚刚交了。你是谁介绍来的？”
“没有人介绍，我看了他们贴的招聘启示，就过来看看。”
“你知道他们招的服务员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不过月薪2000元以上，恐怕不是一般的服务员吧。”
女子嘻嘻一笑，大有遇到知音的气势，说：“我也这么想。”又催林大伟说：“你赶紧填表吧，刚才那位很快就会来收的。”
林大伟看了一下手里的表格，很详细，姓名、年龄、性别、籍贯、住址、身份证号码、家庭成员、简历，等等，要啥有啥。林大伟想了一下，只填了姓名、年龄、性别、籍贯，住址填的是大石，简历写了高中毕业当兵三年几个字，其他的一概省略。
“填完了，这么快？”
林大伟说：“能省就省，我填的很简单。”
女子一惊，说：“哎呀，我刚才把啥都填上去了。”
林大伟说：“没事的，填不填都差不多，走出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
“不行，万一有什么事，他们找到我家里怎么办？”
“不会有什么事的。”
“万一呢？”
林大伟有点不快，觉得这女子太有点大惊小怪的，说：“等一下，你要回那张表，不就结了？”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女子高兴地看着林大伟直笑，说：“谢谢，谢谢。”
刚才那个文员进来叫对面的女子去见经理，女子向林大伟吐了一下尖尖的舌头，跟着文员走了。
等了十几分钟，那个文员带林大伟进了经理室。经理姓李，人很瘦，身高不到一米七，四十岁左右，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见到林大伟，有点夸张地从显得很宽大的大班椅里弹起来，伸出小手，隔着大班桌与林大伟轻轻一握，开心地笑着说：“请坐。”
林大伟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落坐，保持一种军人式的坐姿。李经理陷在大班椅里，隔桌欣赏了三分钟，露出迷人的笑容，说：“真是难得，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帅气的男人。”
林大伟尴尬地一笑，未置可否。心里直怀疑李经理的性取向有问题。
李经理又看看手里的表格，笑容可掬地说：“林先生以前在什么地方当兵？”
“新疆。”
“噢，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的姑娘非常地好。”
林大伟笑笑，说：“是啊。”
李经理干笑一声，说：“什么时候，林先生一定要带我去见识见识。”
“你去新疆旅游，就可以看到了。”
李经理暧昧地一笑，继续问道：“林先生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现在没有，还是从来没有？”
林大伟有点奇怪，看看经理，觉得他是否搞错了。
“不好意思，这是林先生的私事，林先生可以不回答。”
林大伟想想岳少华，又想想吴小娟，觉得还是说没有比较好，于是说：“高中一毕业就当兵，刚复员就到了广州，所以，还没机会交女朋友。”
李经理开心地一笑，说：“好，林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问一下，服务员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就是为顾客服务，全心全意地服务。”看着林大伟仍旧有点茫然，李经理解释说：“当然，我们招聘的服务员不是一般餐厅里那种服务员，档次要高一些。怎么说呢，可以说跟导游差不多。客人来到酒店，不光只是吃饭，可能还需要喝点酒，放松一下。又或者需要做健身、游泳。还有的客人喜欢卡啦OK，交朋友，等等。总之，从客人进了酒店，到走出酒店，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对他们量身打造，定制全套服务，做到人性化、个性化、专业化，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服务质量提上去，也才能，把我们的酒店经营得红红火火。”
“就是，客人想干什么，服务员就陪着他们去？”
“是呀，林先生真有悟性，一点就通。”
“待遇方面。”
“2000元保底，其它的是客人给的小费。”李经理一笑，接着说：“别小看客人的小费，它比基本工资高多了。”
沉没了两分钟，似乎双方都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问答。李经理又一声干笑，问道：“林先生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好。如果林先生有时间的话，我想安排林先生今天下午试一下工。光说不练不行，只有亲身体会一下，大家才会明白是否合适，因为工作在选人，人也在挑选工作嘛。试完工，大家双方满意，就签合同，否则，就继续各干各的。怎么样？”
林大伟觉得李经理话的很对，自己正好有时间，就说：“好的，就先试一下吧。”
第五十八章 试工1
走出红都大酒店，差五分钟四点，按刚才与李经理定的时间，要五点半才可以去找他试工。还有一个多小时，林大伟想回街上，又觉得一来一去麻烦，不如就近转转，把时间打发掉拉倒。
沿公路走了一百多米，林大伟拧身钻进了路边的田野。蹲在田坎上，看着大片的柑蔗林，林大伟想起了郭小川的诗，“南方的柑蔗林啊，北方的青沙帐”，林大伟默念了一句，可惜前后部分都记不清了。柑蔗林旁边有一块一块收割后的稻田，还有一些菜地。柑蔗林、稻田、菜地，三者相互衔接着伸向远方，消融在雾霭之中。看着零散的几个农人，在菜地里忙碌着，呼吸着带有泥土气息的空气，林大伟恍然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家乡。
林大伟突然想起来应该向妹妹打个招呼，于是打妹妹手机，告诉她自己找了一份工作，晚上要上班，几点下班不知道，要她们不要等他。
“在哪里上班啊？”林小枫吃惊的问道。
“在红都大酒店。”
“干什么？”
“具体的还不清楚。”
“会不会上当呀？”
林大伟嘿嘿一笑，说：“我又不是小女孩，他们能骗我什么？”
“那难说，你还是小心为妙。”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行，你可要注意啊。”
“放心吧。”
挂了电话，林大伟觉得妹妹的操心有点多余，自己一个一米八三的大小伙，而且刚刚退伍，身上又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即使要骗，我林大伟放手给他们骗，他们也骗不到什么东西。如此一想，不但妹妹的提醒被当成了耳旁风，而且林大伟心里原有的一点因即将试工而产生的紧张感，也已荡然无存。
天气虽然没有昨天热，但在外面呆久了浑身还是开始出汗。林大伟站起来，顺着田坎往里走，来到一棵说不出名字的树下，继续观赏眼前的田园风光。秋风习习而过，送来淡淡的凉意。
时间过得慢，好不容易等到五点二十分，林大伟走出田野，开始往红都大酒店走去。在门口碰到填表时见到的那位女子，女子很开心，说：“你好，你也是来试工的？”
“是啊。”
“还没有介绍，我叫田红，以后如果作同事，还请多关照。”
“彼此彼此，我叫林大伟。”
两人一起来到人事部李经理处。李经理一惊，问道：“你们原来认识？”
田红嘻嘻一笑，抢先答道：“以前没见过，是刚刚认识的。”
李经理嘿嘿一笑，说：“没事没事。”
女的，加上田红，共有五名，各具特色，又都苗条漂亮。男的只有林大伟一个。李经理打电话叫来女工部的部长，将五名女子带走了。屋里只剩下林大伟和李经理时，李经理色迷迷地一笑，伸手指一下桌前的椅子，示意林大伟坐下。林大伟坐在面试时的位置，有一种重新开始面试的感觉。
“怎么样，心里面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
“好，”李经理夸张地说：“这才像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林大伟一笑，说：“我已经退役了。”
“没有关系，虽然退役了，但是我觉得你仍然保持着军人的本色，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也正是我一眼看中你的地方。你刚刚也看到了，男的只招了你一个，为什么？因为真正的、有胆有色的男人太少。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干，深刻领会我下午告诉你的理念，那就是顾客是上帝，顾客的需要，就是我们行动的指规，要让每一个顾客，满怀希望地来，舒服爽快地走，而且走了还会再来，不但自己再来，而且还会带他们的朋友一起来。只有这样，我们的酒店才会发展成为中国、乃至世界一流的酒店，我们的服务员，也才会成长为中国、乃至世界一流的服务员，当然，大家的收益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我恐怕你会有数不完的钱。”
林大伟露出了谦卑的笑容，暗想，李经理这么有水平，一定是大学生，别看其貌不扬，但是人家肚子有水，想不服都不行。
李经理从大班椅中弹出来，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到林大伟跟前，活像一个将军。林大伟受其影响，自然起身，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动作。李经理对林大伟的反应非常满意，说：“很好，小林，噢，我叫你小林行吧？”
“行。”
李经理举手拍拍林大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林啊，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林大伟有点莫名其妙，觉得李经理和自己都有点怪怪的，但是一时有弄不清楚怪在哪里？为什么会如此？听到李经理的话，自然地回答道：“请李经理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经理看一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林大伟嘴里差点奔出一个“是！”来，恍惚觉得有点重回部队的感觉。
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前面的大厅一角，然后坐电梯，上到三楼，再次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六点多，酒店开始活起来。里外的灯都打开，各色各样，更增添出装修的奢华，可以用金壁辉煌来形容。走廊里散布着的穿旗袍的美丽女子，不断地向李经理和林大伟问好。李经理对林大伟说：“刚才我对你讲的，那叫潜能激发，是一门专门研究成功的学文，希望我的话能够打开你的潜能，把你带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助你走向成功。”
他们一起来到一间更衣室，李经理亲自找了一件加大号的黑色晚礼服，叫林大伟试试，林大伟穿上去，立即捉襟见肘，有点不伦不类。见此状况，李经理非常懊悔，说：“早知如此，刚才带你上街买身衣服好了。”
林大伟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懊悔，觉得都是自己长得太高大惹的祸。
李经理最后咬咬牙，说：“算了，就穿你自己的衣服吧。”
出了更衣室，七拐八拐的，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林大伟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