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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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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方才两军对阵新文理追程咬金走后,秦琼跟尚师徒打了一仗,未分胜负各自收兵撤退。在大营里,秦琼担心程咬金怎么样了,命令儿郎们了望。过了一会儿,有人禀报,说有三员战将骑马奔护城河北岸来了。秦琼、徐茂功等人赶紧出营,从远处一看,前边跑的果然是新文理,后边两人影影形绰绰看不大清楚,好象听见程咬金在叫喊。这时裴元庆和程咬金走斜线直插过来,眼看快够上新文理了,裴元庆将一只右手锤夹在左胁下,手仁下从马鞍叉子中掏出三丈二的链子,一头挽手套在右腕上,另一头扣在那只锤锤把的环上,右手抽出锤来。看准距离,嗖!链子锤出手。璞!咚!这一锤没打着新文理,却打中了他这马的后胯,人马掉到护城河里。瓦岗众将齐声喝采,有的说:“还是咱程四哥有办法,打了败仗,又勾一个使锤的来了。”徐茂功仔细一看,说:“这八成儿是裴元庆。”大家都看清了:“对,就是他!”一齐呐喊:“裴将军哪!快回来呀!”程咬金说:“兄弟,咱们走吧,新文理不会水,非淹死不可。”裴元庆收好链子,刚要拨马回营,一想不能,说:“当初我跟秦元帅赌头争印,我就这么回去,那算什么英雄啊!”程咬金说:“哎呀,这话也对。这么办吧,我们打下五关就奔扬州,到时候李元霸也准会去,咱们会上见,”“好!扬州会我不请必到,姐夫,我走了。”说罢掉转马头奔龙虎庄去了。
  程咬金回到营中,拱手说道:“诸位哥哥弟弟们,死不了的程咬金我回来了。”徐茂功说:“好小子,走走走!”大伙拥着程咬金进入中军宝帐。秦琼说:“四弟,你把脱险经过说给人家听听。”程咬金就把刚才新文理追他,他丢大斧、甩盔镫的事说了说,又说起他是南极仙翁弟子,故而白鹤童子来救他。徐茂功说:“你要讲神说鬼,惑乱军心,我可重办你!”程咬金说:“我本来就有点仙根……“推去,捆!”“别捆!别捆!我说实话!这白鹤童子不是别人,正是裴元庆!”他把路遇裴元庆、锤砸新文理的事说明。秦球说:“军巾正缺战将,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呀?”“二哥,只因当初赌头争印,他要到扬州会上战败李元霸,才能见你!”秦琼说:“裴三弟也太认真了。”单雄信说:“四哥脱险,裴元庆锤砸八马将,可喜可贺,大家唱酒吧!”当下摆酒饮宴不提。
  第二天清早,有人禀报:“福寿工邱老将军到!”秦琼赶紧命人擂鼓聚将,带领众将到后营门迎接。见了那瑞,众将施礼已毕,将老将军让到中军宝帐居中落坐。邱瑞问了问虎牢关的战事,说道:“秦元帅,你们打算怎样取虎牢关哪?”秦琼说:“尚师徒是个孝子,又有儒将之称,我们打算晓以大义将他收降。”“啊,你们打算恩收尚师徒,那太好了,我也正为此事前来。你赶紧传令亮队,同时拔营,到两军阵前就提我来了。我出阵见到尚师徒,叫他头前带路,咱们即刻兵进虎牢关。”“哎呀,姨父大人,不知您跟尚师徒有什么交往,怎么见面就能叫他归降啊?”邱老将军哈哈一笑,这才说出了尚帅徒的来历。
  原来尚师徒小时候家住长安城南门外。父亲给财主扛活,连累带饿,很早就死了。撇下寡毋孤儿,母亲给人家缝缝洗冼,师徒给村里一个大户人家放羊。他每天走过村边学门口,总要探头探脑往里看,巴不得自己也能念书,无奈家里供不起他。学房曾老先生见他伶俐可爱,求学心切,就收下他做学生,不要一点酬劳。尚师徒非常用功,连走路都拿着书本沂。有一回他走路看书,正赶上昌平王邱瑞带领仆从出城狩猎,差一点没撞到前边引马身上。邱瑞还真没见过这么用功的孩子,就把他和他老师都请到府内,让他们带一带自己那个不爱念书的孩儿邱福。曾老先生散了学房,入府教书。师徒他娘也在府里做了一名管家婆。邱福是个独生子,自幼吃喝玩乐,娇惯成性,怎么也念不进书去。四、五年间,陪他念书的尚师徒倒通读了四书五经,已是满腹文章锦绣。曾老先生告老还乡,举荐尚帅徒接着教邱福。邱瑞考了考尚师徒,即刻应允了。尚帅徒一边教世子读书,一边跟老王爷学习刀枪武艺。到他十八岁那年,已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那一日忠孝王伍建章来串门,在后花园看见他练枪,赞赏不已;又听他谈吐,真是文武双全。邱瑞说:“老哥哥,对机会您举荐举荐我这徒弟,大小不拘,给他谋个差事。”伍建章答应下来。过了不久,虎牢关总兵告缺,伍建章把尚师徒举荐土去。开皇天子宣尚师徒进宫。在文华殿文试,御笔点题,他做了一篇文章,才华横溢。在武英殿武试,他打了趟拳,练了回枪,武艺精熟。开皇天子心中高兴,派他出任虎牢关金带总兵官。听到尚师徒得官,昌平王夫妇满心欢喜,跟他母亲商议,由王爷择了一个相当人家的姑娘,在王府里为他完了婚配。尚师徒偕亲眷上任之前,邱瑞嘱咐他对朝廷要忠心耿耿,对百姓要公正廉明。他把恩师的话谨记心里。
  尚师徒做总兵官,果真不贪赃枉法,名声不错。在总兵衙里,有一座多年没有清理过的兵器库。他派人开库清理,清来清去,清出了一套盔盒甲包和一个军刃套子。打开盔盒甲包,是一套完整的盔铠甲胄。解开军刃套子,从里边抽出一条枪。这条枪很特别,还附带着一个香炉形的砣子和一条九尺长的链子。他向府里人打听这些东西的来历,有一个看库的老军对他说:“将军,您大喜了。”尚师徒说:“我喜从何来呀?”“您得宝了”“什么宝?”“您找到的这几样东西,都是当初南陈虎牢关总兵宁禄臣老将军留下的,准是开皇天子兵伐南陈时,宁老将军战败,来不及取走这些宝物,就兵撇寿春关了。谁也想不到如今这些宝物还埋在库里。您看,这顶盔叫夜明盔,夜里打仗,抠开上头这支丹凤眼,刷,射出很亮的珠光,照得敌人眼花燎乱。这套甲叶叫柳叶绵竹宝铠,质地绵软,刀枪不易穿透。这条枪叫吸水提炉枪,听说扎到地里能吸取泉水,枪尖后头有个环,用链子挂上这个铁陀子,可以抡出去杀伤敌人。将军,您得了这样的希世之宝岂不是大喜么?”尚师徒一听,喜出望外,试了试这身盔铠,别提多合身了。他心想,要是再有一匹宝马就好了,于是命人四出张贴告示,重价征求宝马良驹。过了一年光景,有一个西突厥来的马贩子牵来匹很怪的马。这匹黄马马头象虎头,浑身净是黑道。尚师徒知道,这种马在马谱上叫虎类豹,行走如飞,声如虎吼。他心里高兴,马贩子要八百两银于,不但不驳价,还多赏了三百两。尚师徒得了宝马,摆酒款待帐下将土。大家举杯祝贺:“尚将军,如今您可称是四宝俱全了。”他这四宝将的绰号就是从这时叫开了的。
  尚师徒四宝在身,心中寻思:我得了宁禄臣老将军盔铠枪三宝,尚不知宁老将军还在不在人世,有没有后辈。万一有一天被宁家后辈儿孙碰上,质问我:“尚师徒,我们老人家的兰宝,为什么到你身上了?”我怎么答对人家呀?这事我还得查访清楚,日子一长,他终于打听出来了。原来开皇年间,靠山王杨林第三次攻打南陈,连破三关。马呜关总兵秦彝、长春关总兵程泽臣、寿春关总兵宁禄臣都被杨林打死。宁禄臣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秦彝,秦彝死后,不知去向。二女儿嫁给了恩师邱瑞,正是自己的师娘。他心想,我替我师娘守护这三宝,还不是理当的吗!这下心里踏实了。虎牢关是从中原通往南方的咽喉要道,昏君杨广即位以后,很重视这里的防务。为了收买人心,他下诏表彰尚师徒对大隋朝忠心耿耿,坚如砥石。逢年过节,总要嘉奖、稿劳虎牢关的三军将士。尚师徒自然念念不忘杨广的好处,为他守关卖命。
  返回头来再说西魏中军宝帐里,福寿王邱瑞说完了尚师徒的来历,就问秦琼:“秦琼你说,就凭我对尚师徒以往的恩情,我到阵前劝他弃暗投明,他能不归顺西魏么!这一来,咱们不就大摇大摆地进虎军关了吗?”秦琼、徐茂功等人都说:“老王爷,这事还真差不多,兴许咱们要进虎牢关了。”正这儿说着,忽听远处号炮声响,有人进来禀报:“启禀元帅,尚师徒又亮了队,单要秦元帅出阵。”邱瑞一听,说:“哈哈!我出去见他,咱们虎牢关欧马了。”秦琼当下传令点两千人马,响炮亮队。两军对圆,就见尚师徒手执吸水提炉枪,胯下这匹虎类豹盘旋乱转。儿郎们呐喊,单要秦琼出阵。邱瑞说:“秦琼你沉住了气,待我撒马。”秦琼说:“来呀,给老王爷擂七通战鼓!”按军中规矩,普通战将出阵擂一通鼓,先锋官擂两通鼓,元帅擂三通鼓,尚师徒一听。对面擂了五通鼓,人还没出来呢,心说今天不知是什么大人物出阵会我?直顶!响了七通鼓,他往北注目一看,就见过来一匹紫马,驮着一位老人,若跳下马平顶九尺身躯,膀阔腰圆,长得很富态。头戴三叉紫金冠,周围绒球相配,冠顶上有个三股叉头。身穿狸猩大红坐蟒,前心绣龙探爪,后心配蟒翻身,腰横玉带,大红中衣,粉色厚底靴子。宽天庭,重地阁,长圆脸膛,皱纹堆垒,色如生羊肝。两道剑眉,二目圆睁,皂白分明,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满部白髯飘撒胸前。肋下佩着一口宝剑,左手按着剑柄,右手捋着白髯。背后坐纛旗上写的明白:“西魏福寿工,中间斗大的一个“邱”字。尚师徒看清了,哎呀一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原来这位老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恩师到了。二马碰面,吁!……老将军把马扣住,说:“尚师徒,你还认识我吗?”尚师徒说:“恩师,念弟子有盔铠在身,不能下马给您行全礼了。”说到这儿,一横枪,在马上猫腰行了个礼。邱瑞说:“师徒呀,我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古人有这么句话:‘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而今我已然是西魏福寿王了。”“老师,当初二打瓦岗的事情,我有所耳闻,都说您归降瓦岗也是被逼无奈,事之必然。”“你也甭管我做得对不对了,咱们就说今天。既是我来了,你赶紧掉转马头进虎牢关,为师跟着你,西魏人马随后就到,我们要在虎牢关里歇马,你就献关吧!”尚师徒见恩师也来劝降,心中不乐,说道:“恩师此言差矣。我尚师徒是恩师您一手栽培起来的,您教我读孔孟之书,习周公之礼。古人有话:‘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瓦岗寨一伙虽然也有几个象秦琼那样的仁义之士,可说了归齐都是些杀人的闪犯,劫路的强盗,变节的官吏。我是堂堂总兵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鲲鹏岂能与燕雀齐飞,猛虎怎会和鼠辈同行。今日各为其主,恩师也不必劝我了,您还是回去,换他们别人上来,与我决一雌雄。”邱瑞满以为凭他对尚师徒天高地厚的恩情,几句话就能把他说降,没想到这小子执迷不悟,直气得浑身颤抖,体似筛糠,话也说不利落了:“你、你……”抖起枪杆,颤颤巍巍。枪还没有刺出,浑身热血往头上涌,老头儿眼前一黑,呱唧噗!掉下马来,气绝身亡。尚师徒一看此情,哎呀一声,拨马返回。那边秦琼看见姨父落马,生死不知,赶紧命人抢回本阵,鸣金收兵。尚师徒也命令人马撤回关内,紧闭城门。
  单说西魏营内,把邱瑞抬到中军帐内,众将一看老将军已经死就,怎么撅,怎么叫也不济事了。秦琼抱着姨父的遗体放声痛哭:“姨父啊!”大伙掉着眼泪说:“二哥不要过于悲痛,咱们还是办理国事要紧。”秦琼命人找了一口上好的棺材把福寿王盛殓起来,按照本国规矩,王爷去世,所有旗号下半旗,合营挂孝,祭奠七日。七目过后,秦琼派将土送王爷灵柩回金墉城,自己给姨娘和两姨兄弟邱福都写了信。徐茂功写了个奏折,把福寿王因气致死之事报与西魏王知道。
  再说尚师徒那天阵前气死邱瑞之后,回到虎牢关总兵府,到后堂见到母亲,把这事将长抹短一说。老太太又急又气,说:“好小子,你竞敢阵前逼死恩师!我的好王爷呀!……”说着大哭起来。尚师徒跪下说:“妈呀!孩儿我忠孝不能两全,这也是为难的事呀!”好不容易才把母亲劝解过来。得知西魏营内合营挂孝,祭奠七日,尚师徒命人在府内摆设一个灵堂,中间放上恩师邱瑞的牌位,他和母亲,妻子也祭奠了一番。
  祭奠诸事己毕,到第八天头上,秦琼传令亮开大队,在虎牢关前响喊连声。尚师徒闻报,说:来呀,点一千人马,出关迎敌!”不多时,人马贯出城门,两军对圆。秦琼来到阵前,叫道:“尚师徒近前答话。”尚师徒抬腿摘下吸水提炉宝枪,马到疆场。二人碰面,尚师徒横枪低头,说:“多谢秦二哥承办恩师丧仪,我这厢有礼了。”秦琼说:“哼,用不着你多礼。告诉你,我父亲名讳秦彝,当初在南陈为官,邱老将军乃是我的亲姨父。尚师徒,我原以为你是一名儒将,没想到却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敢不敢随我往西,我有话对你言讲!”说着一掰外手镫,马往西下去了。尚师徒这才知道秦琼是邱瑞的内侄,也不知他要讲些什么,心说往西就往西,找怕你何来,拨马追上前去。虎牢关的兵丁们一瞧,啊!这二位怎么又往西了?一通喊叫:“尚将军哪!您可千万当心,看住您那虎类豹呀!”尚师徒一听,心说难道他还要三夺虎类豹,今天说死了我不下马,倒瞧这马怎么丢。前边紧跑,后边紧追,不多时就越过虎牢关的西北角了。
  尚师徒想起秦琼两次夺走虎类豹,越想越气,在马上高声喊叫:“咳!秦琼,今天你想三夺虎类豹,这焉得能够。你敢拨转马头,我要不挂上金锁提炉,用绝命枪杀你,就算我错了。”其实,他说错了,今天秦琼往西诱他,并非想夺他的虎类豹,只是想找个僻静地方再劝他献出虎牢关。一听后边尚师徒说出绝话来了,秦琼不敢再拨回马同他讲话,只好一个劲儿往西跑。跑出二十多里地去,前边是个漫山坡,便催马顺着一条小路上了山。前文书表过,秦琼胯下这匹黄骠马原来是他父亲秦彝做南陈马鸣关总镇时的坐骑,父亲阵亡后,辗转周折到了他手里,父子爷儿俩先后骑了近四十年,实在是老得不行了。刚才这么一通跑,黄镖马力尽筋皮疲,浑身是汗。上得山来,唏溜溜一声吼叫,那意思是告诉秦琼:主人,我简直跑不动啦!秦琼也明白这意思,心说想不到今天这事闹成这样。这时尚师徒骑着虎类豹追上山来,叫道:“秦琼!上天追你到灵霄殿,下海追你到水晶宫,你哪里走!”秦琼催马紧走几步,就听山下传来声音如牛吼一般,走近一看,心说坏了!这里横着由南到北的一道山涧,水深莫测,浊浪翻腾,声音很天。涧边竖着一块立石,上两涂刻着三个红字:“月牙涧。”听后边马蹄声,尚师徒只差儿箭远就追上了。秦琼把心一横,摘下鱼褟尾扔在就地,虎头錾金枪递到右手,到崖沿上,双脚一点,俩镫啪啪一磕马肚子,那意思是告诉黄骠马:前边可是山涧哪,你能越过去还有生路,越不过去,你我就坠涧身亡了。黄骠马往前一瞧,吼叫一声,那意思是回答秦琼:主人,要是倒退些年,越这山涧不算什么,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后边尚师徒也看见山涧了,心说我也得作准备,他喊道:“秦琼,你站住,大涧横路,你还走得了吗?快快回来,你我决一死战!”秦琼不顾一切纵马来到涧边一处离对岸最窄的地方,说窄,也够两丈多远。这马明白,到了这个地步,只好到哪儿说哪儿了!秦琼往上一提缰,嗖!这马向对岸飞跃。到底黄骠马年老力衰,它前腿搭在西边涧沿上了,后腿可就悬空了。秦琼心说不好,赶紧长起身来,枪尖朝下,往前一探,嘭!把枪尖就扎在前边一块石头缝里了。两手撑着枪杆,顺势一悠身,跳上涧沿。一瞧好险呀!怎么?这枪尖子折了。前文书表过,秦琼使的虎头錾金枪的枪尖子象老虎嘴里止出的舌头,虎头和枪尖不是一块钢打造的。在四平山,他和李元霸较力,枪被双锤锁住,甩出去碰到石头上,虎口里那段枪头裂了豁,他一直不曾发现。今大还算便宜,枪头从裂豁这儿断开,好在虎头在石头缝里别着,他这才能跳了过来。再一瞧黄骡马,不好,马肚子底下正好有一块三尖的石头。马提后腿,噗!石尖扎到马肚子里,这马就挂在月牙润西沿上了。秦琼唉了一声,心说我今天枪折马死鞍子散,无端灾祸一齐来。幸亏我预先摘了鱼褟尾,不然我命休矣!尚师徒在东沿上正瞧,说:“秦琼,谁让你诡计多端,现在你枪折马死,这是报应临头了!”秦琼扔了毁坏的枪,从铁过梁判官头上摘下那对瓦面金装悯,抱在怀里,转身往西,撒腿就跑。尚师徒催马临近月牙涧东沿,一看涧宽水急,也二乎了。他双镫一磕马肚子,好象是说前边是大涧,那匹马可挂到西沿上了,你怎么样?这匹虎类豹一回头,嗯了一声,如同回答他的主人不就这条涧吗?这算什么呀!再比这宽点咱们也过得去呀!那黄骠马好比七、八十岁的老人,跳不过涧去;这虎类豹正在六岁口,好比三十多岁的壮年,当然不在乎跳润。尚师徒长腰提气,就听嗖的一声,虎类豹落到了西沿岸上。秦琼使出人飞的本领,快步向前。尚师徒高喊:“秦琼,你哪里走!”在后边催马紧追。
  追来追去,就见前边影影绰绰有一座大庙。秦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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