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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信,心说:绿大脑袋,你不用在那儿耍外场,你完了,打听打听我完了吗?丁天庆说:“单二哥,你们为什么呀?”单雄信这才把方才的事一提,说:“你们哥儿俩评一评这个理,我们打在一处,究竟是怨谁?”丁天庆说:“得了,不管怎么着吧,您让他一个小,他是个兄弟。罗殿下,您给见个礼吧!”罗成说:“好,我有多大的委屈,瞧着你们哥儿俩啦!原来是单二哥,我这儿有礼了!”说着笑嘻嘻地冲着单雄信一抱拳,那个意思象要叉步跪下磕头似的,心说:我给你抱一抱拳,就算是赏给你好大的脸啦。单雄信以为他一定要给他磕头呢,大咧咧地用手一搀,说:“得了兄弟,你别……”他那个意思,是要说得了兄弟,你别磕头了,可是往下一搀,搀空了,把他臊得面红过耳。大伙儿一看单雄信这张脸儿,气得都成紫茄子了。就听他说:“哼……嗳,二位兄弟,明儿要给我见朋友呀,得懂外场外面儿的,过节儿过板儿的,你们再给我见。象那个不知道里面的这路人哪,以后就不用给我见啦!”罗成一听,心说:这小子是说我呢,说:“二位哥哥。”“罗殿下。”“俟后你们给我见朋友哇,要是到处敢报名字的朋友,再给我见。象那个来路不明、到处不敢说名姓这个黑人的朋友,就不用给我见啦。”丁天庆、盛彦师一听,说:“二位!我们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说什么,都说我们哥儿俩呢,咱们可就到这儿了,不许再往下说啦。殿下,您干什么来啦?”“我给我舅妈上寿来了。”丁天庆说:“你们二位,一个不摘鞍,一个不下马,还有个完哪?您不是上寿来了吗,您先走,咱们在历城还见呢。”罗成一想,我不但给他扎了,而且也把他给骂了,已然把他气得迷离迷糊的了,有他们这两个人说着,我借个台阶下啦,说:“好了,我冲着好朋友啦,我走了。”单雄信说:“小罗成,你别走!”罗成说:“我不能够没里没面,我冲着好朋友完了。你要是不服,咱们在历城还见的着呢!”说完了,认镫扳鞍上马一招手,说:“诸位哥哥,咱们走了!”率领着众人,直奔正东走下去了。
这时候,要把单雄信气炸了肺啦,说:“二位兄弟,你们说这是怨谁?”盛彦师说:“他是个小孩子,还怎么着呢!再说,单二哥您是大仁大义。”丁天庆说:“您再要是不痛快呀,咱们见着秦二哥的时候,叫他给评一评这个理。”单雄信说:“这话对!诸位,咱们上山啦。”大家伙儿来到山上,单雄信给胯骨上的伤,上好了金疮散,好在不大要紧,扎裹好了,就问丁、盛二人说:“你们见着秦二哥了吗?”这两个人就把秦琼在贾柳店预备的事说了一遍。单雄信说:“这日子也差不离了,咱们也该走啦,”把带来的喽兵安置在大羊山,连齐彪、李豹一起,一共十一位英雄,押着驮子,带着众家人等,下山走了下来。要奔济南府应当往东,可是他没往东,一直往南走到了曹州的边界,拐过来往东北走,直奔小孤山长叶林的大道而来。为什么他要这么走呢?单雄信的心思,是算着时候走,要在夜晚三更天走到小孤山前,瞧谁敢劫我。你要敢劫我这个假皇杠,那真皇杠一定就是你劫去的。
走来走去,单说这天的三更上下,由西南往东北走,还有半里之遥就要到小孤山啦。驮子走着,头里是气死风灯开着路,后头驮子乒当乓当的走着,左右的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尽后头是单雄信众人押着。单雄信说:“诸位兄弟,瞧谁敢劫我,我得斗一斗他。”丁一天庆说:“单二哥,据我想,咱们这是白费事。比如说,这个程达尤金劫了头一拨儿皇枉,他还能等第二拨儿?没有那个事。”盛彦师说:“哥哥,不能那么说,有那个爱财不够、财迷脑袋的,就许等这个第二拨儿。”单雄信说:“诸位贤弟,这话不假,哈、哈、哈、哈!”大家伙正说着呢,有一个家人来到后头,说:“启禀二员外,头里有劫皇杠的啦。”“啊!但不知他有多少人马?”这个家人伸出一个手指头,笑着说:“嘻、嘻、嘻,一个人儿。”“哇呀呀呀!这真奇怪。”大伙一听,说:“这都是邪事,一个人敢劫皇杠!”这个家人说:“现在就是嘛!”单雄信吩咐驮子往回卷,这哥儿几个马往前撞,来到前面,一瞧这个人是一身鹤哥绿,扎巾箭袖,外罩跨马服。靛脸朱眉,大锛儿头,高颧骨,咧腮颚,大嘴岔,压耳毫,红眉毛,眼珠搭于眶外,连鬓络腮的红钢髯。胯下一匹斑豹铁骅骝,肩头上扛着一把八卦开山斧。就凭这个像儿,大伙是无不吃惊。单雄信倒吸了一口凉气。书中暗表,来者正是程咬金。
老程是怎么来的呢?他自从送走了秦琼之后,回来一想,我秦二哥就因为我这几句话,就能单人独骑、涂眉染面,入登州去斗杨林,给他父亲报仇,真算是一条好汉子!又一想,听人说老杨林又预备了第二拨儿皇杠,不日就要进京啦。这一回连尤俊达我都不要,一个人在大道边儿上一等,他要敢再走这条道,我就还敢劫他。打定了主意,从这天起,白天睡这么一天,晚上备马挂斧出去,走一夜。天亮回来又睡,睡醒了吃,吃完了还睡。天快黑了睡醒啦,也精神了,吃饱喝足了,拉马再走,又一夜。如是一说,有些日子啦。尤俊达问他,说:“哥哥,您天天晚上备马挂军刃出去,是上哪儿呀?”老程说:“我出去遛遛,夜里睡不着,出去压马练斧,你就甭管啦。”尤俊达说:“您这不成了阴阳颠倒了吗,谁叫您白天净睡呢!”老程说:“不行,这是我高兴,你管不着。”这一天尤俊达心说:今儿我愣跟着他,倒瞧一瞧他上哪儿。晚上老程又出来了,尤俊达在暗地里跟随,看他来到长叶林头里下了马,在地下一坐。尤俊达也在树后头一坐,瞧着他。直坐到三更了,心说:他这儿干什么呢!老程正在这儿坐着呢,就瞧由西南上人声呐喊,灯球火把就象一条火龙相似。老程上了马,摘斧,高兴地说:“嘿嘿!想不到二拨儿的皇杠来了,这是该着!”马一拱裆,直奔西南迎上去了。尤俊达一听他这话,这才明白:噢,敢情他为二拨儿皇杠来的呀,这是要我的命啊!出了树林儿往西南一看,皇杠真来了。细这么一看哪,原来是单雄信率领着众人催马撞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单雄信假扮的皇杠,故意地逗引这劫皇杠的呢。心说:坏了!尤俊达有心把老程叫回来,可就来不及啦。因为两边儿都瞧见了,再叫就不合适了。一想也好:单雄信省得你素日净说大话,今天也叫你尝尝这斧子是什么滋味。等到把你掏了,或者是给你抹了,那个时候我再出去,了你们这档子闲事,以后你就不用夸口了。
老程这个时候大声喊嚷:“冒唔!把皇杠与你爷爷留下,如若不然,你们可知道大斧的厉害!”单雄信一看是真爱他,对齐彪众人说:“这个朋友真可爱。我出去问一问他,对了机会,咱们得跟他交一交。”抬腿摘槊,马往上撞,两个人碰了面,各自扣镫停马,单雄信说:“朋友,合字儿吗?”老程心说:坏了,怎么遇上同行的啦!也不管是谁,先斗一斗你再说,说:“我呀,是海字儿。”“你怎么是海字儿呀?”“小子,你绕住了,海不是比河大吗!”“莫不成你是线儿上头的?”“我是连儿绳上的。”“你怎么是连儿绳上的?”“这个连儿绳,比你那线儿粗得多的多哪。”“哈、哈、哈。朋友,你连坎儿都不懂,不问可知,你是一个新上跳板、乍入芦苇的吧?”“你不用管,我就问你,这是皇杠不是?”“是呀。”“是呀,成了!”马往上撞,搬斧头,献斧纂,说:“点。”单雄信合槊一挂,跟着大斧劈脑袋,单雄信横槊一架,老程顺着槊杆,一削两削,单雄信这两只手是一躲两躲。老程说:“掏耳朵!”大斧就奔额角来了,单雄信赶紧低头,嗡!大斧子过去了,二马一错头,海底捞月一斧,老程说:“抹。”正在单雄信的马脖子上,噗!这马脑袋可就掉下来了,死马趴下啦,单雄信也滚下来啦,仰面朝天躺在了就地,把齐彪众人可给吓坏了。老程一扬大斧将要往下砍,就听东北上有人喊叫,说:“斧下留情,别劈!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啦!”老程往东北一看,这个时候,可就给单雄信容了工夫啦,赶紧往外打了两个滚儿,躲开了大斧,爬起来。老程一瞧,原来跑过来这个人正是尤俊达,说:“哟!俊达,你怎么来了!”尤俊达说:“嗐!我要不来,那不坏了吗!单二哥,您倒好哇?我这儿给您行礼啦。”老程一听,尤俊达叫他单二哥,不由得一打唏溜,心说:咦,他是单雄信哪!今天怎么会遇见了?单雄信一看是尤俊达,说:“兄弟,这是谁呀?”尤俊达对老程说:“哥哥,您挂斧下马,我给您见一见。”老程下了马。尤俊达说:“我常跟您提,这就是咱们瓢把子单二哥。二哥,他是我结交下的好友,姓程名咬金,号叫知节,有个绰号叫‘神斧将’,你们二位要多亲多近。”老程一听,心说:嗬,打这儿我就是神斧将啦!两个人彼此抱了抱拳。齐彪众人过来都见了礼,单雄信说:“俊达,今天你们劫我这个假的,头一拨儿真的,一定也是你们劫去的吧?你赶紧实话实说,我必给你消灭此事。现在你犯了咱们绿林的规条,你已然洗手不干了,二次又做这个事,我要是通知了大众,是不是得给你乱刃分尸呀?要依我说,你快快地实说了吧!”此时难坏了尤俊达,要知道尤俊达他用何言答对?下回交代。
第三十六回 专诸巷罗成认舅母 贾柳店秦琼待宾朋
上回书正说到单雄信追问劫皇杠的事。尤俊达一想,我决不能认这事。老程这才明白单雄信是为头一拨儿皇杠来的,他拿这个假皇杠把我哥儿们招出来,好追问那头一拨儿的皇杠。尤俊达说:“单二哥,您说这个话可没有,我已然洗手不干啦,不要说六十四万,就是六百四十万,我也不能瞧着眼热。您问我这个咬金哥哥,我们是不是冤枉。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拨儿买卖给抄过去啦,愣报名字叫程达尤金。我这个哥哥叫程咬金,我叫尤俊达,他们这叫成心给我们哥儿们栽赃,我们实属是被屈含冤哪!”单雄信说:“这个,不对吧?”“没错儿,您只管打听去吧。不管听谁说是我们做的,要是有证据,我情愿领咱们绿林的处罚!”“要按我想,非是你们不可,你们硬拽,还拽得出去吗?依我说,你说出来是便宜!”这么说吧,单雄信追根追底地这么一问,尤俊达是至死不认这回事情,两个人没节骨眼儿!老程一把将尤俊达推开,对着单雄信说:“姓单的!你不是问吗,我叫你明白明白劫皇杠的是谁!”“好,你说。”这时尤俊达在旁边听了一哆嗦。就听老程说:“这个皇杠啊,可不是我们劫的。你要是一死儿没结没完,不依不饶地问,这个皇杠就算是我劫了,你怎么办吧?”“啊!”尤俊达赶紧接过来说:“哥哥,您就少说两句吧!单二哥,我再说一句,您想想,我们要是真把六十四万的皇杠劫了,还不在家里忍了,能够劫第二拨儿的来吗?这是因为我这个咬金哥哥,生气有人给我们哥儿们栽赃,故此他每天夜里出来,寻找劫皇杠的那伙子人,没想到今天遇见您啦,这不是双方面闹误会了吗!”单雄信一听,说:“嗯,你说的也算有理。我再问你,秦伯母的寿日,你去不去?”“我哪能不去呀!是日准到。”“好啦,这皇杠是不是你劫的,将来我也能对得出来。”“您请到家歇一会儿吧?”“不去啦,我还要赶路呢,你不差什么,也得动身,不要误了日子!”齐彪等人也说:“俊达哥哥,你可不要误了哇!”尤俊达说:“不能够,哪儿能误了呢。”单雄信又换了匹马,吩咐众人押着驮子,往东北济南的大道去了。
尤俊达看单雄信众人都走了,说:“哥哥,你天天儿晚上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呀?”老程想:我要单人斗杨林,能告诉你说吗!叫你糊涂着点吧。就说:“俊达,我想成天吃饱了蹲膘,没有多大的意思。既然咱们这日子是伙着过,我想出来找点嘛儿。万一弄两号儿呢,咱们不就找个零花吗!”“嘿!这真是我的好哥哥。无奈一节,您得分劫谁呀,怎么劫到他这儿啦。今儿我要是不出来,这个事不就糟了吗!”“什么,糟啦?再说今儿你就不应该来。你这一来不要紧,把我的财给截啦。你要是不来,这些个驮子就全是我的啦。”尤俊达说:“成了,成了!我是甘心佩服啦!这您也算是不白出来,还落一匹死马呢。”老程说:“也就是这样儿吧,咱们天亮该嫩马肉喝酒了!”这两个人回去,命人把死马拉回庄去不提。
再说单雄信一边往下走着,一边儿生气,没想到今儿我又闹一肚子的窝心气!非只一日,这一天来到了济南城的西门外,直奔贾柳店而来。贾润甫、柳周臣听说单雄信等人到了,赶忙接进来,安置好了住所——西跨院一所四合房儿。院儿里没有别的客人,把众位弟兄安置到上房,其佘跟随的人等分住在东西厢房。单把单雄信安置在尽后院三间花厅里。单雄信脱去了行装,换好了便服,跟贾润甫说了会子话,随后说:“明天就到正日子了,今天我先到城里看一看二哥,见见老太太去。”说罢辞别了贾润甫,一个人出店,奔了专诸巷,暂时不说。
这时咱们返回来再说一说罗成。由打那一天离开了大羊山,他率领众人往下走。这一天正往前走,瞧见了济南城的西门了,心里高兴。驮子人等进了西门,已然快到专诸巷了。巷口这里,秦琼派了两个家人轮着班儿等着接待客人。有人来找专诸巷,他们瞧样子像是绿林的英雄,就迎上去了。先问您找谁,问明白是找秦家的,这再低声问您是哪山哪寨的,这个一说他是某山某寨的,来给老太太上寿来了。就告诉他,因为家里地方狭窄,外来的宾朋多,暂时先奔西门外贾柳店里,那儿有人招待。到了正日子,再请您到家里拜寿。这两个家人就为的是干这个的。现在一看由西边来了这么些个驮子,就迎上来了。罗成一瞧路北巷口标着是专诸巷,率领众人将要进巷口,这个家人过来,说:“您是到秦家行人情的吗?”“是呀。”“我是秦家的家人,您请下马来,跟您有话说。”“好。”罗成下了马,这个家人说:“您低点儿头,把耳朵递过来。”罗成就把耳朵递过来了,这个人低声儿地说:“请问爷,您是哪山哪寨的?您告诉我说,好给您回禀。”罗成一听,这个气就大啦,就说:“好,你也把耳朵递过来,我慢慢儿地告诉你。”这个人傻瓜似地把耳朵就递过去了,这个时候罗成把右手就预备好啦,低声儿说:“我是可鸪山,可鸪寨的……”说着说着冲这个人的脸上,叭!就是一个嘴巴。这个家人说:“哎哟!好,你打人,你等着,我去报告去。”捂着左边腮帮子,噔、噔、噔,就跑回去了。进了门,来到上房,秦琼正陪着秦老太太说话呢,家人一指腮帮子,说:“二爷!您瞧,把我打的!”“啊,谁把你打了?”“我正在巷口站着呢,瞧西边来了好些个驮子,十几匹马,有一个年轻的,瞧那样子是个为首的,我过去一问您是哪山哪寨的,好吗!他叫我把耳朵递过去,稳住了我,他说是可鸪山可鸪寨的,伸手就是一个嘴巴。您瞧瞧,打得我脸都肿了。”“噢,此人是不是不过二十岁?”“对。”“白脸膛,一身儿素罗袍,马上有枪?”“对、对,您越说越对。”“我一早就嘱咐过你们,我想我姑爹决不能来,必得叫我表弟来。什么穿著,什么打扮,什么模样儿,我都告诉过你们。就他那人性,你问他是哪山哪寨的,那还不打你!”“哟!对了,我忘啦!”秦母说:“这必是你表弟到了,你快瞧一瞧去吧!”秦琼赶紧跑出来,这个时候罗成已经到门前了,见着秦琼,说:“表哥,您好呀?”跪倒行礼,后面的张公瑾、杜差人等,都说:“二哥,二哥,……我们给您行礼啦。”“表弟,诸位兄弟们,远路风尘的真不容易,我这儿谢谢了!”这时候秦安出来了,说:“二弟,我听说表弟来啦,你给我见一见。”“表弟,这就是咱们大哥秦安。”罗成过来说:“大哥在上,我得规规矩矩地给您磕三个头。您为我舅妈家里,这些年可真不容易。”秦安说:“表弟,您太客气啦,老人家全好呀?”“全挺平安。”秦琼说:“诸位兄弟们,大家暂时先奔贾柳店吧,赶到是日再请来拜寿。表弟,跟我进去先见见老太太去。”领着罗成来到了二房,说:“妈呀,我表弟来了。”罗成说:“舅妈,您好哇?我给您磕头啦。”“瞧瞧,我这个宝贝儿,长得够多么俊啊!咱们娘儿俩还是初次见,我是真高兴。孩儿呀,起来吧!”秦琼又把贾氏以及阖家人等,都给他见了一见。见完了礼,落座有人献茶,秦母说:“你爹爹跟我那个老姐姐都好哇?”“全挺好的,我妈跟我爹爹也问您好呢。这次叫我来给您拜寿,就是特为让您瞧一瞧我。”“自从你舅父阵亡,两家谁也不知道谁家的信息了,要不是你表哥发配北平,还始终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呢!”“是。”秦母老太太这才命人摆洒款待罗成。
过了几天,秦琼正陪着罗成跟老太太说话儿呢,家人进来报说:“二爷,单儿员外到了。”秦琼说:“表弟,单雄信这个朋友,你还记得,我在北平不是跟你说过吗?”“啊,说过。”“我再跟你说呀,我从北平回来才知道,就连我这所房子,都是他给盖的。要说他对待我,可真是天高地厚了。你帮着我迎接迎接,替我应酬应酬。”这个时候,罗成也没把在大羊山闹误会的事情告诉秦琼,却乐着说:“您的朋友,就如同是我的朋友一样,我帮着您迎接迎接。”哥儿俩出来,将走到二门,单雄信已然进来了,说:“二哥,我这儿给您行礼啦!”“哎呀兄弟,这是怎么说的,为这件喜事,可叫你费心了!我应当怎么谢你哪!”“二哥,您说这话,要叫外人听见,那就笑话咱们啦!”“兄弟,这儿不是没外人吗。”“对呀!”秦琼一闪身,单雄信然见后头的小罗成,挺喜欢的脸儿,登时眉毛就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