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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收手,甚为得意,眉色一荡,“笨死,是夜来香啊。”
她搬来一张椅子,和我并排而坐,双手放上窗檐,身体前倾,下巴支在手背之上。
“你爱晓夕吗?”她突然问,“我的意思是,你的爱情观是什么?”
“相濡以沫,相互吸引,然后希望带给对方幸福。”
她点点头,回头注视我,“你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吗?还有,你怎么看我呢,坏女人?”
“如果腿脚能够康复,我还有要能成为好男人,一直这样下去,只能是她的负担,所以什么都谈不上。至于你嘛,说实在的,让我摸不清,用一句话来概述,就是美丽性感而神秘。”
“如果在我的神秘和你的爱情之间有一架天平,你的心会偏向哪边?”
“这个──”她的问题总是像太极功夫一样难缠,以致于我在她面前总是显得慌乱,“我还没想好怎么加答。”
她把目光调回窗外,伏在那里说:“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写一篇关于情和爱之间的关系的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女房客,固定在一套房子里租下去,而另一间则是不断变幻的形形色色的人。她被男人抛弃后,独居的生活使她学会用理性去面对眼前的一副副面孔,她内心里寻求着一个无条件爱她的男人,但是年复一年,她始终无法参透一个问题:付出真爱的男人,性是否是必要前提。这让她失去一个又一个的见似唾手可得的幸福……”
“然后呢?”
“她将面对第101个房客,她告诉自己,不成功,便成仁;最终的结局未定,如果让你写,你会怎么处理?”
我想,性与爱固然是独立存在的,但两者若能溶为一体,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升华,于是我说:“如果写一个悲剧,我就让那个女人最终为了爱而迁就性,但最终面对一份支离破碎的感情;如果是写一个喜剧,我则让女主角体会到一个男人真爱的同时,享受到性的欢愉和升华。”
她沉思着,没有对我的设计做出评论,风继续吹,阳光更明亮一些,映在她净白的脸上。从侧面看她,似乎有一种新的体验,那鼻梁笔直地延展,不多一分,到鼻尖处向下一个轻巧的弧度,顺接着薄薄的唇。她没有化妆,所以唇色较平时淡得多,稍扁却线条分明,够得上江南小家碧玉的唇形。较为活跃的算是那道睫毛,虽不太长,却神采十足地向上微曲,一合一张之间划动眼中的韵波。她发现我正观察她,好奇地凑近我,仔细地分辨,尔后评道:“眼光异常柔和,可不要被我迷住,否则……”
“否则什么?”我打断她,动情说道,“如果你就是那个女房客,我一定……”
“一定什么?”
我抱歉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你从各个角度看都那么不同,不是恭维你,真是越看越漂亮。”
她听罢,轻轻扬起下巴,“心动吗?”
我点点头,发现她已靠得我很近,随着她的一句“对不起”进入意识的,是她略为干燥的唇感,贴在我的唇上,滑动,滋润。我听见她越发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偷窃一样的刺激和伤感不期而至。那一刻,我开始分不清这算什么,如同心里弥散出香味,既含黑色的罪恶又有纯白的幸福。我不自觉地搂起她,整脑袋即将沦陷在黑白花色的深渊。
“对不起,”她慢慢地放开我,把我的手从她的胸前肩后挡出来,她的眼里分明急得溢出泪水,“我,我们这样会失控的。”
我合上眼,黑白花色立即沦为一片黑暗,我说:“或许,我正是那第101个。”
(19)
(19)
晚上小林按时回家,见到餐桌上没有饭菜,颇为诧异地走回房间,大概准备去向阿毛问个究竟。我在大厅里看电视,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暗想一定是为下午的事,心里就波动起来。“嘭”的一声,小林从房里冲出,猛猛地把门关上,然后向大门冲出去。
她的房里死一般地安静,只有电视节目无拘束地延续,其它一切像都停止,包括我的呼吸。我想,这个时候,大概她是需要安慰的,不管怎样,下午的事我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或许出于好奇,或许确实是关心,我还是敲开她的房门。
“我知道是你,”她把我推进房里,燃起灯,开始收抬杂乱的床坐下来,“对不起,有点乱。想听什么音乐吗?”
“怎么回事?”
她避而不答,走到电脑前打开软件,回头问:“‘女人花’怎么样?”
我点点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忧伤,就说:“有什么难过的事,我能帮得上忙?”
她摇头不语,点击鼠标,然后把音箱的声音扩大,跟着旋律唱道:“女人花在风雨中飘落,女人花……”
我静静地听着,仿佛回到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滩,见到一位身世不明的天涯歌女在台前表演,那不太入时的衣着掩示不住婀娜的身姿,成熟丰满的曲线已然背叛了她小家碧玉的面孔。幽幽的歌声如同深夜里回荡在树林里的晚风,时近时远,忽强忽弱,那份女人心事,女人哀怨无不在这低吟浅唱中流溢得淋漓尽致。
一曲落下,我禁不住要为她击掌,叹服她对这类歌曲的把握力道,声音不甜,却恰好在一分沙哑里磨擦出心灵的幽怨。如果这首歌让晓夕来唱,她可以更加字正腔圆,但定然无法唱出这首歌内在的女人对似水流年的怨叹。相较之下,晓夕还是一个初涉红尘的黄毛丫头,底子里一片单纯;而阿毛则是一个女人,走进情爱年华而空吟自怜,忧患青春的女人。由此,我体会到:女人与女孩之间,其实有许多内在细微的差异。
“我没有煮饭,今天我们到外面吃好吗?”她像突然想起我的存在,拽住我的衣袖,“听说你比较喜欢吃京酱肉丝,我请你吧。”
“叫上小林吧,留下他一个人也不好。”
“他?”阿毛显得愤愤不平,在我的小臂上拧一下,消消气,然后说,“他现在居然敢对我动手,这是第一次,结婚以后第一次,你看看。”她撩开右臂的衣服,有一些淡淡的红色痕迹,她补充说,“我只是想今天去外面庆祝一下,没有煮饭,他就──”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的生日啊。”
“是吗?”我想起露台里的花,便对她说,“你稍等等,我马上回来。”
我折下一支水红的月季,移到她面前,说:“我代表小林送你吧,生日快乐。就别生他的气啦。”
她摇摇头,嘴角泛出一道苦笑,淡淡地说:“你看,他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男人都这么见忘吗?”她伸手把花接过去,弯下腰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支花只能代表你。”
我们坐在海天路边的一家叫做“茂茂菜吧”的餐厅里面,听着台上的一些校园歌手唱老狼和叶蓓的歌曲。我特意要了一支红色的蜡烛,燃起来放在桌边上,为寒冷包裹的世界增加一些暖意,同时也算是诚心地为她祝福吧。
“除去一句生日快乐,就没有其它的话么?”她的头支在两手间,目光里闪动着期待的光芒,好似纯黑的天幕里,两颗晃动的星子。
“祝愿你从今天起,一生幸福。”我举起玻璃杯,看看里面荡漾的干红,真诚地说,“忘记那些忧伤,从容地面对明天。”
“谢谢你,陈──还是叫你茂茂吧,和这个餐厅同名,”杯子清脆一响,她略带命令似地说:“干。”
我见她给自己加满酒,忙制止道:“喂,还是随意吧,别喝醉,两个人都回不去。”
她一听,仍继续倒酒,只是还未入口,她的脸颊就红了,“喝醉才好呢,我们都别回去罢。”
“傻孩子,没有喝就醉啦”我出手握住她的酒杯,命令道,“这杯给我,你不能喝这么多!”
她暗暗发力,偏偏不肯放手,我只能借助另一支手,企图支开她的手指,而她在我到达之前紧握住我的手,两个人四只手共举着一杯红酒,停在空中。她注视着我,缓缓地却又坚定地说:“不喝可以,不过,你答应,今晚陪我!你知道吗?一个女人真的不能只靠手指来寻求欢乐,我就像是一只囚鸟,每天自我煎熬地活着……这样下去我令愿死!”
我听得全身窒息,“可是,我的那里……”
她用手封住我的口,乘我不留神将红酒一饮而尽。
我捧着她的左手,能够透过那纤细嫩滑的皮肤感觉出温暖向我传来,她的指尖轻轻一动,通过我的手臂,让我的内心摇摆不定,神智却紧张与清醒起来:纵然我违心地拒绝,其实上,我的欲念已经令背叛了我和晓夕之间的情谊。我被这样的思想吓了一跳,心想,可以吗,为了性,我这么轻易背弃爱情?!
她又倒好一杯酒,准备独饮,我忙寻过来,一口倒进口中。她继续加酒,说:“给你一杯忘情水,给我一杯忘忧水,我们喝吧。就一个晚上,让我们放纵一次,然后再各自回到原来的角色去。”
(20)
(20)
她买完单,把我推到路上,站在红灯之前,她问我应该找哪个地点。我说边上就是百乐酒店,条件还可以,她摸摸口袋,低下头在我耳边悄声说:“好像钱不太够,只剩下五十几块。”绿灯一亮,她豁然开朗,宣布道:“到我房里吧,反正他今天晚上一定去外面找人发泄,不回来。”
“好吧,舍命陪君子。”
她在我身后取笑道:“听起来,你很吃亏似的,我是不是该包个红包给你?”
“去你的,小命不保,要财物何用?”
阿毛经过商店时,特意进去买了一盒套子,我接过一看,柠檬香型的。
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推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知道吗?柠檬是初恋的味道。”
在宿舍门外等待她开门,我隔着窗帘仿佛看得见里面的黑暗,就开始浮想她在黑暗中的体形……她打开铁门,还没开灯,就把我推进去,她问:“要不要再喝点酒或是去洗一洗?”此时,厅里突然响起小林的声音:“你们回来啦!”随后,又听见晓夕说:“总算回来,我们开始吧。”然后,眼见一支火柴亮起,“嚓”的一声,浮游在黑暗之中。
我一惊,背部感到一阵冰凉和刺痛,脑袋里像刮过台风,“呼呼”响作一气。阿毛则在大惊之下紧紧拽住我的肩,直到到一只一只的蜡烛被点燃后,才缓缓送开手,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这时,四周除燃烛的细响之外全然悄无声息,我借助桌子中央的烛光看见三个身影,小林则脸正对大门,坐在晓夕的右侧,她的左边还有一个男人。这等情景让我看得心里发毛,呼吸变缓,如同身处在恐怖电影的制片现场一样。
晓夕突然发话:“阿毛过来,祝你生日快乐!”阿毛“啊”的一声,拉着我准备夺门而逃,我便被猛地向后一拉,险些翻落在地。
“喂,是我们。”小林带头鼓掌,唱起“生日快乐”歌。
灯光这才亮起,我见三人已经站起来,一齐唱着歌曲对我们笑。小林还一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转头看看阿毛,互相确认可以进去,阿毛这才把我向前推。
原来小林出门后才想起阿毛的生日,懊恼不已,于是买了蛋糕返回,到家时,只见到晓夕和她的同学王小军。他们三人在黑暗中等待我们,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可能吓到你们了,主意是我出的,太冒失了吧。”王小军补充自我介绍,“我是晓夕的大学校友,刚到厦门不久,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是的,我想起晓夕说过,他的第一个追求者也是医学院的。
晓夕解释道:“他在广州呆了一段时间,恰好是从是骨科方面的。这次来厦门,多少对你的腿有点好处。”
他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一叠材料,说:“我昨天看完你的病历,感觉你还是很幸运的,种种迹象表明,你的腿神经中枢正在恢复,站起来的希望还是存在的,恭喜你啦。先别说这些,还是继续庆祝生日吧。”
我分到一块蛋糕,是阿毛切的。她的手捧着盘子递给我时,王小军反对道:“不行不行,蛋糕上面有花的应该留给寿星自己吧。”几双眼顿时汇集在那块蛋糕上,我们也进退不得,四只手都托着盘子,定格在那里。阿毛这时一笑,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他是第一个祝福我的呢,这多花当然要给他,这是我的权力嘛。”她抽出手让我拿好盘子,转头对着小林冷冷地说:“你呢?居然还能想起是我生日!”
小林颇为难过,委屈地说:“我也是一时糊涂,这不是亡羊补牢了吗?”
阿毛依然不领情,切下一块给晓夕,并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傻,即便是忘了我的生日,也不该忘记今天是情人节嘛!”
“我没忘啊,2月14号,情人节。”小林从身后拎起一支红玫瑰,“虽然是老夫老妻,这还是不能忘的。”
阿毛接过花,打量一番,说:“说不定是哪个情人送的吧,被我逼着才拿出来借花献佛。”
小林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王小军见状就转变话题,说蛋糕需要在蜡烛吹灭后三分钟内分完,否则许的原就不灵。这一说倒是让阿毛认真起来,把花顺手交给我,三下两下切好蛋糕,迅速分配完毕。
王小军失笑:“你一定是许了很重要的愿望,要不怎么会如此紧张?”
阿毛瞥我一眼,然后点头确认,一本正经地说:“是的,非常重要。”
小林见她已经毫无怒意,轻松地接过蛋糕,陪笑道:“快吃快吃,大家一起祝毛毛的愿望早日成真!”
阿毛在随后的晚宴中又喝了不少酒,面色白里透红,眼神更显娇媚,一抹醉意荡漾在眼波之中。她站起来,抬起一支手,在厅中央旋转360度,踏起“恰恰”的舞步,成熟的曲线如同花瓣的弧形,在风中飘荡、起伏。银蓝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拌随她的舞蹈跃动在小小的厅内,一起一伏的小腹,一上一下的胸,仿佛听懂了无声音乐,在默默的节奏里合拍而动,一头半长的黑发,掺杂着染过的金黄,同样跟随节拍抖动着。
小林喝过一阵子酒,跑到房里放开音乐,小屋子里顿时充满柔情蜜意,节日的气氛油然而生。他搂住阿毛,开始在慢四的步伐里体会这小小的空间的盎然春意,并在一退三进的脚步里投入全然专注的二人世界。我在一旁看得醉意横生,心里一阵一阵地溢出热流,幻想着自己化身小林,拥抱着她进退在这漫妙的时光里。这时,灯光已灭,烛火再起,王小军拉起晓夕投身在温馨的气氛之中,小小的屋子恰好容下这四人的身影。
歌曲进行到朴树的“白桦林”,四个人踏起缓慢柔和的“华尔兹”。伴随那略为沙哑的歌声,黑暗里开始泛出微波,淡淡的像化成水气,闻得出幽暗的伤感。我猛然从歌曲中抽出思维,心里禁不住疼痛:我这一生,已经无法踩出这样的步伐!
我大概也喝了不少酒,在他们跳舞的时候,望着他们的身影,一边拿着火柴挑逗动跳跃的烛火。当唱机的一曲结束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忽然滑落的泪水。
灯光在次亮起时,唱机已停,厅内只剩三人,阿毛房里传来小林急促的呻吟。王小军放开晓夕的手,提出告别。我见晓夕出去送他,就默默地在厅里听小林的声音,然后透过半掩的门看见他赤裸的身体,阿毛用嘴安慰他的身体……我感到下身突然涌起一股力量,又酸又疼,从小腹一直冲到足根,尔后反弹回来,积聚到小腹下侧,那里立即充血。这时,晓夕还没回来,小林却大喊一声,紧紧将她的头按在那里,全身抽动。我同样浑身欲裂,正想大叫,又听见里面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音,同时见小林开门出来,赤身捶胸大呼:“天哪,我为什么还是这样啊!”
(21)
(21)
我想他一定是喝醉了,便一动不动地观察:他满脸通红,身上红白相间,生殖器正在变软。他见到我,也不回避,喃喃地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我担心晓夕回来看到会遇见这尴尬的场面,于是推着轮椅到他面前,示意他进去。小林把我一同拉进房里,我见阿毛的衣物依然仍得到处都是,她则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只露出红晕的脸和光滑的肩。小林仍不穿衣服,口齿不清地说:“小陈,我一见到她就挺不起来,你说为什么?”
“我想这是心理问题,”由于我和晓夕还没有尝试过性,所以只能套用影视作品和书籍的情节,并现身说法道:“我也是这样,在晓夕面前比较紧张,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残废,配不上她,所以即使对她的身体,所以总无法完成那事。”
“真的吗?”小林大惊,“你们也……”
“是的,”我点头,“如果我们一起努力,都可以克服的,真的只是心理问题罢了。”
他疑惑地站在那里,生殖器已经缩成小不点,他眼里泪光闪动,拍拍我的肩,沉痛地说:“哥们,我明白啦,谢谢!虽然我不懂怎样才能克服,但你的话就是我的信心,至少,我们是并肩战斗的。”
我想,每个人都有缺陷的一面,只不过在别人看不到清罢了。
小林穿起衣服,把我送到房里,晓夕却已经躺在床上。我关上门,她第一句就说:“来吧,别为你的腿而自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强者!”她翻开被子坐起来,一身内衣竟如蚕丝般透明,肌肤如同裹上一道淡紫的雾,隐隐若现出双乳的轮廓。
我的下身又如冲电,胸口暖气一荡,顺着她的手力,一把扑到床上。
我没想到,这个我眼中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脸上悄然褪色的是学生时代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活压力下包含冲劲的奋斗中的成熟感。她的发型不再是从前的公主头,长长的发梢有些向外的翻翘,唇色较从前红润得多,只是眼角隐藏不住疲惫过后的一道细纹。
她在我的身下缓缓地呼吸,双峰紧紧地顶住我,温热暗暗传递到我的心里去。我禁不住吻她,悄悄褪去她上身的轻纱,滑过她的胸,暗暗向下探去。她翻过身,帮我脱去衣服,手指颤抖着触到我的下身。
我们经过一番折腾,汗水已经混合,可我却总无法进入。她赤红着脸,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