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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意思?女巫的眼泪是我先瞧上眼,你干么和我争!”
“钱太多没处摆,扔些喂狗。”上官锋不冷不热的说,不看来者转而抚摸怀中佳人的嫩耳。
“这只水晶我是要定了,我要你让给我。”气焰张狂的上官堂指着他怒吼。
让?!上官锋冷笑地吹吹手指。“凭你?”
“你敢嘲笑我不自量力?”上官堂发狠的一瞪。
“善事大家做,我不介意你来砸钱,两千万不过是零头小钱,上官家的大少爷岂会拿不出手。”
“上官家?”沙悦宝迷惑的瞧瞧两人对峙的情景,像是世仇。
上官堂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要不是你控制经济大权,我会这么难堪?”
“赚钱要凭本事,咱们的太后不就赏你一口饭吃,怎么你狼狈得像条丧家犬。”挺会吠的。
“一间破烂的小公司哪能和长虹企业比,独吞利益的人当然敢仗势嘲人。”同样姓上官,他就不信自己样样不如人。
二十几年前,上官夫人因不孕而收养了长兄之子上官堂为嗣,原意是要分散家产旁落的危机,巩固上官家三代以来的财富。
谁知一个私生子打乱了原订计划,上官宏将七岁大的亲生儿带进入丁稀少的家族,从此便以惟一继承人培育,抢走上官堂原先的风光。
这些年他拚命的力求表现,极力与上官锋较劲,就是希望把一切的目光都拉拢在身,夺回上官家庞大的产业。
可是名义上是他母亲的姑姑却不支持,仅给予年收入亿万左右的小贸易公司主持,光是上酒家养女人的开销都不够,叫他如何甘心。
眼看着长虹企业日益壮大,年营收额高达数百亿,而他却连个少少百分之二股份都是千求万求才求得父亲点头施舍,刚好勉强维持他日常花费。
本来这些钱全是他一人所得,偏偏多个人从中拦截,这股怨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在商言商,没有那么大的口就别吞象,长虹企业的招牌你扛得起吗?”一只不足畏的看门狗。
上官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抽动颊肉,“不要瞧不起人,你还不是靠着先人的余荫成就一片天。”
“至少我把长虹企业扩充了十倍大,而你……啧,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明明赚钱的公司却年年亏损,净入上亿还入不敷出。”
血缘之亲他都不放在眼里,攀附的穷亲恶戚更不必多费心,他可是冷血冷情的恶魔之子。
“我……我不是来和你讨论生意经,把水晶给我。”上官堂伸手就是要义卖之物,不管自己的立场站不站得稳。
“好。”上官锋噙着诡异一应。
“虽然你资金雄厚,我也……你刚说……好?”上官堂傻眼地一怔。
真蠢!“只要你出得起令我满意的数字。”
“上官锋你……你耍我。”可恶,他要是有钱何必向人低头。
“穷人就别学着摆阔,‘才’两千万值得你大呼小叫、丢尽上官家的脸吗?”送上门的玩具不玩可惜。
主办单位将价值五十万的水晶放在红缎上,小心翼翼地捧上前,生怕一个不仔细砸碎了,两千万支票不但没了,还得罪大财主。
上官堂见状伸手欲夺取,两旁的警卫连忙上前制止,并予以驱赶到一定安全范围外。
其实这已是商场上公开的秘密,上官家的两兄弟向来不合,一个是螟蛉子,一个是私生子,水火不相容地争斗不休,但明显是上官锋占上风。
因为他是经商奇才,拥有过人的意志力,在商界呼风唤雨,并吞不成器的小公司,短短数年间,带领名下企业开拓的疆土更是创历年来新高,上市的股票不因低迷的景气而一支长红。
在如今不景气的大环境中,他是惟一能在乱流中求发展,顺着起伏攀向高点,为人所不能为的难事之人,因此能稳占一席之地。
“上官锋,把它给我。”可恨,害他难以向未婚妻交代。
上官锋笑了笑,把鹅卵般大小的墨色水晶放在沙悦宝手中,“抱歉,佳人的欢心比你重要。”
轻握着水晶,一股美妙的热源由掌心冲向沙悦宝的四肢。
“一个女人算什么,你几时宠过人!铁定不出三天就被你束之高阁。”上官堂仰起鼻孔睨人。
“花钱买个美人一笑我认为值得,你挡住我的光线了。”上官锋冷淡地闲话着。
“你不要太得意,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恶魔配上那样的美人真是一大讽刺“。
没人看得清上官锋的拳头有多快,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哀嚎声立起。
“这一拳是在告诉你,不要垂涎别人的女人。”上官锋说得很冷,像从地狱深处爬起的阴魂。
眼眶四周严重肿大出血的上官堂步履蹒跚,一只温柔的手适时地搀扶住他。
“堂,你不要紧吧?”秦可梅的关心是出自真诚,无一丝虚伪。
一听闻未婚妻柔细的话语,上官堂的骄气全消。“没事,一点小……呼!小伤。”
他可不敢喊疼,可梅的心肠最软了,动不动就泪眼汪汪,心地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和他的其他女人一比,她就像个圣女一般,让人觉得在她面前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白白净净、清清柔柔,纤细得宛如易碎物,吻久了怕断气,抱紧了担心压扁,只能供着。
喜欢她是件很容易的事,不过还谈不上深爱,两人会订婚是因为长辈的认同,上官宏夫妇及老头……爷爷显然十分喜爱她,为了能多获得一份在意力,他接受了不对等的婚约。
反正娶她也不错,她不会多管他在外的风流帐,享受左拥右抱的帝王生活。
如果他能更富有……
“这位先生,你不可以随便出手打人,这是不对的事。”秦可梅眼睛冒水地柔着声音斥责道。
好只嫩羔羊!“宝宝,以后少用笨这个字,你瞧本尊在此呢!”
“我起鸡皮疙瘩了怎么办?”好恶心喔!简直是天使的化身。
仿佛可见其背后透明的白羽。
“别理她,软渣豆腐膏,拎不起来。”上官锋笑着逗抚沙悦宝的下巴。
“可是湿手呀!她该不会是水做的湖妖吧?”瞧她眼泪都快夺眶而出。
“别忧,我叫人倒土填了。”除了宝宝,一旁的花花草草毋需照料。
瞧那软身子多可笑,妄想以泥挡火?烧了好成砖,筑墙去。
“坏心。”笑咪咪的沙悦宝摩擦水晶汲取能量。
秦可梅一见到家里女佣误取的心爱墨晶,挂在眼眶的泪即顺流而下,她抽抽噎噎地想伸手一摸,可沙悦宝防得紧,连忙往怀里兜。
此时,一抹异光闪过秦可梅眼角,与其柔弱外表不符,掩藏在泪眼之下。
“水晶是我的,你能不能还给我?”楚楚可怜的秀气惹人心生怜惜。
“小姐的笑话不好笑,水晶有刻你的名字吗?”她才不还呢!
这是一块巫界圣石,拥有强大的黑暗力量能补足她消耗的法力,并非外传的女巫泪,谁有本事哭黑晶石呢!莎宾娜奶奶都办不到。
圣石一共有十三块,流落在世界各女巫手中,凡人拿它毫无用处,惟有修法者才能渗其心,从中取获源源不绝的热源通畅全身。
她刚握了一下就觉得精神清爽、玄门清净,好些个咒语找对了正主不紊乱,脑中波长成了接收器,敏锐的直觉来得急又猛,差点包容不下。
“你误会了,这块水晶本来是家祖的遗物,佣人错拿来义卖,所以……”秦可梅一脸祈求地抹着泪。
“锋,你付钱了吧?”女巫可不是圣徒,她的泪丝毫感动不了沙悦宝。
上官锋挑眉撕下最后一张支票交给满脸喜色的工作人员,“喏!它是你的了。”
“我的我的。”沙悦宝非常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看向秦可梅,“这是缘分,水晶不愿跟着你。”
“我愿意出两倍的价钱买回它。”秦可梅抿抿干唇。
一片抽气声响起,所有人都用“她疯了”的眼神瞧来,小小一块不起眼的墨晶哪值得四千万台币,他们根本拿钱开玩笑。
可是当事人却十分认真,互不退让地为成为一块水晶的主人争执不下。
“你想和我比财富吗!”上官锋不屑地冷视。
略为一瑟的秦可梅不想屈服,“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她的枭枭几乎撩动旁人的恻隐心,惟独撼动不了眼前的上官锋及沙悦宝。那泪光盈盈然的模样叫人一掬同情之泪,纷纷当起和事佬,连主办单位都有些不忍地想退还支票。
但是两千万不是小数目,而且上官总裁前前后后为女伴花了一、两亿台币,万一他不高兴决定取消义举,主办单位可是吃不消。
在犹豫、矛盾中,金钱还是占了绝大优势,工作人员佯装无视地将支票往后台保险柜一锁就万无一失。
“宝宝,你有没有想摧毁她的冲动?”快受不了泪眼攻势的上官锋嫌烦,眼神锐利得似要噬人。
“她好会哭喔!咱们欺负她会不会遭天谴?”怎么有人连哭都这么好看,她一定常在镜前练习。
她不心疼、不心动、不愧疚,巫界圣石回归巫界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打雷的时候记得躲我身下,劈不到你。”上官锋为沙悦宝理理衣物,作势要起身。
秦可梅心急地拉住他的手,很难接受他的无动于衷,从来没有男人会忽略有着秋水般明瞳的她。
但人的自取其辱往往在于不懂适可而止,非要以卵击石地试验自身的魅力指数,不到三秒钟秦可梅已痛苦地哭不出眼泪,一口空气是她现下迫切的需求。
或许有人欣赏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可众人的疼惜却听不进上官锋的耳中,他一手牢牢地钳制她玉颈。
“你……你快放手,你想掐死她呀!”气急败坏的上官堂使劲要扯扳上官锋的刚直五指。
“这个世界不需要善良,她照出了我的邪恶。”黑与白,善与恶不能并存。
他讨厌灰色。
“杀人是犯法的,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要因一时意气而断送。”政治家的夫人紧张地在一尺外劝道。
她也怕死,不离远些怎成,她要的是名声而非刑罚。
“我……我不能……呼吸!”血色渐渐淡去,秦可梅的唇开始泛紫。
众人见求上官锋放手不得,目标转向他一心护在臂弯的美丽女子。
不堪其扰的沙悦宝只好一扯他的手,“算了,我承认她比我笨。”
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寻魔晦气,死了是她运气。
因为生不一定比死快活。
“笨女孩。”上官锋轻笑地手一甩,把活生生的人往人肉堆里掷去。
此时,秦可梅横倒在地已没有呼吸,大伙于是忙着急救为她做人工呼吸,猛压胸口并吹气,终于把她由鬼门关拉回来,只见她余悸犹存的低声啜泣,模样可怜得叫人忍不住陪她落泪。
她被吓坏了,纯善的她不懂怎会有人这么残忍,狠心要置她于死地。
“上官锋你太可恶了,可梅哪里得罪了你,不过是一只水晶。”上官堂抡起拳头挥舞,对他咆哮着。
所幸身边的人及时拉住他,不然他会成为一具尸体。
“凭她,没有资格碰我。”这就是她该死的地方。
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近身。
懒得应付媒体的上官锋搂着女伴往外走,把一团混乱留给别人去处理,他只要讨好他的亲爱女巫。
邪肆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身旁一抹的白也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不要碰她,否则你会后悔。”
秦可梅捂着咽喉喘气,抬头看向正对她说话的冷艳女子。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听不懂。”两行眼泪挂在她脸上。
一只手指冰冷地将其拂去,并在她脸颊徘徊,“七天女巫会化去你的魂魄。”
“你……你是人还是鬼?”秦可梅惊吓地看向四周,两眼瞠得更剧。
眼前衣鬓飘香的人全都冻结,仿佛时间停在这一刻,一个个像尊蜡像的维持前一秒动作,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
“在我指下休要作戏,泪巫。”瞒得了宝宝,可瞒不住她沙夕梦的一双巫眼。
秦可梅收起柔弱露出精悍,“你是七天之一?”
“记住,她也是七天之一,我的姐妹。”
倏地,一切恢复原状。
秦可梅回头要找刚才现身的女子,人群中但见紫眸流光一晃,瞬间无踪。
七天圣巫,沙家的女人。
她记下了。
第七章一出义卖会会场,上官锋与沙悦宝正要取车离去,一道莫名的警讯忽而闪过沙悦宝脑中,她紧急地画下结界,念起护身咒,周边立即形成一个透明球型将两人包围住。
稍后,一阵可怕的爆炸火花冲向天际,差点波及到他们,幸好被防护罩弹了回去,这现象在火光中显得特别诡异。
星夜无风,新月如勾。
爆炸声和其后的震动惊动了附近的居民,警卫和工作人员连忙拿灭火器扑灭大火,怀疑地看着上方缺了半圆的火势流动,不解是何原因造成此异象,啧啧称奇地比手画脚,使围观的群众更近火源。
然而,在人群上头的结界,凡人肉眼看不见,尽可大声喧嚷,除非他们没空。
结界里的两个人紧拥相吻,上官锋的手竟是微微颤抖。
他并非害怕死亡的阴影是如此靠近,而是担心怀中佳人受他牵连伤了皮肉,来不及在瞬间护住她。
头一回,他感到恐惧。
“天呀,我差点失去你,我的爱……我的生命之光。”上官锋哽咽地搂紧她,不愿松手。
一滴泪落在颊上,她勉强伸手一抚,“你……为我哭了?”
一刹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陌生情愫冲破她的混沌心房,使她几乎站不住脚地以他为支撑,依偎在宽厚、强悍的胸膛上,任这突来的感觉滚滚流动。
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为何她的眼湿了?
是他还是她的泪?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死都不许放手,我只有你,只有……”他的声音幽缈而压抑。
“我在这里,我没事,锋。”沙悦宝动容地抚摸他的黑发,慈母般地试着唤回他的理智。
恶魔的泪胜过千言万语,是再多亘古的情话也比不上,它软化了一颗女巫的心,使她甘于沦陷黑翼之下。
“我好怕,好怕再也听不见你叫我的名字。”上官锋真情流露地贪看她无损的芳容。
“傻气,我是女巫耶!没那么容易死去。”她温柔安慰他受惊的心。
女巫也是人,也有寿终正寝的一日,如果修行的魔法不到家的话。
他轻柔地覆捧着她两颊轻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一丝伤害。”
“锋,别紧张,你先试着吐一口气,再吸……吐……我有防身咒的,你忘了吗?”不过效力不大就是了。
“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他苦笑地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心悸,“你是我的生命。”
“我知道,我会为你保重。”她从没感觉过自己是如此受重视。
生命呵!多美丽的负荷。
“来,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见鬼了,这是什么软东西?”上官锋退了一步要审视她有无伤痕,脚底软泥似的感觉叫他暗咒了一句。
沙悦宝笑笑地眨掉眼底湿意,“人家笨嘛,结界设得不够完善。”
“这就是结界?”怎么像个透明胶囊,底下来往救火的情景一目了然。
咦?他身在半空中!
“是呀!我居然能想出咒语耶!顺便在防身咒前下了一道护身咒,不然我们早就被火烤成焦尸……”
她说得自鸣得意,但他却听得手心冒汗。
“等等,你说你在临危的时候连使两道魔法?”是奇迹吗?还是撒旦相助?
“我都不晓得自己这么厉害,从头到尾没搞错一个咒语喔!”她像讨赏的孩子等着赞美。
发根发痒的上官锋脸色微变,“是该庆幸我们没变成烟火。”
想想真恐怖,他顿时觉得心脏无力。
以宝宝三流的魔法加上“流浪”的咒语,两人能活命算是一种幸运,而她却还兴奋得像是中了头奖,两眼熠熠地散发七彩光芒。
大难之后该得福,希望别有下一次,他禁不起更多的惊吓。
“我有念烟火的咒语吗?”沙悦宝又变笨地陷入思索当中。
“别去管那些,我们要如何离开胶……结界?”唉!聪明如火花——一瞬间。
“啊?”
上官锋有不好的预感。“啊是什么意思?请不要考验我虚弱的心脏。”
“呃,这个嘛……唔……你知道……我很笨的……然后……”她开始支支吾吾地打着迷糊战。
“让我来猜一猜,你不晓得下去的方法对吧!”离地三公尺高,摔下去肯定难看。
“锋,你好聪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