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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话从旁插入,那是方破潮的声音,“那你二师哥说要娶你也是真的喽!”
他依然跟那一天一样的装扮,黑衣、黑纱盖住面貌,从黑纱里隐隐透出直射人心的寒冷视线。
齐海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拍,她急忙嘻嘻哈哈的掩饰自己莫名其妙慌乱的心跳,“怎么可能,我二师哥爱说笑,全天下他是最受不了我的人,要不是我是他的小师妹,他连甩都不会甩我这种爱惹麻烦的姑娘家。”
“是吗?”方破潮冷冷的两个字,好像是定论,又好像是接续下去的语尾,谁也辨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方公子!”大石朝方破潮行礼,显然对他十分敬重。
方破潮低声问:“今晚依然去亦春烟吗?”
“是!”
“那就走。”
“喂,我跟你们一起去!”她脚才刚踏前两步,手微微触到方破潮的衣衫。
方破潮恶狠狠的目光从薄黑纱里透出来,尖锐的话更显出对她完全没有善意,“走开!我不管你是谁,从今晚起,我希望不必再见到你。”
齐海瑄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讨厌过,而且明显的在这种讨厌的情绪里,含有不少的憎厌。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了两声,不甘示弱的回嘴,“你跩什么啊,我—来没冒犯到你,二来萍水相逢大家交个朋友,你凶巴巴的,以为你地痞流氓似的我就怕了你吗?”
她摇摇头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百分之百的完全自信跟略微的狡猾,“你不高兴跟我作伴,好,以后你就不要求我跟你作伴,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就像要给那个方破潮难看,齐海瑄当着他的面猛补了一拳,拳法十分粗糙,他微微一晃就闪过了。她见他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拳,哼哼两声,放下狠话,“算你厉害,我走。”
说走就走,她马上就走得不见踪影,显示出她干脆的个性,既不拖泥带水,又不多加缠人,的确是个满上道的人。
“方公子,你为何要硬逼着她走?这个小姑娘可能是我们追捕柳飘絮的惟一线索。”大石看情况闹到这种程度,不由得提出他内心的建言。
方破潮望向齐海瑄离去的地方,只淡淡反问一句,“她若是你的女儿或妹子,你会让她每夜跟着我们两个陌生男子闲晃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大石一时哑口无言,方破潮接下去说:“若是我我不会,而人心无异,她的亲人也不会喜欢看到这种局面,这个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她可能是一时好奇而想跟我们在一起,但是追捕柳飘絮期间,我不想利用任何不该牵涉进来的人。
“纵然她是柳飘絮的小师昧,但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跟柳飘絮做的恶事无关,利用她反而会伤了她的心,我不喜欢这样子做,更何况夜晚暗巷险恶,我们带着她,自然也要照顾她的一切,她若是有了一点小差错,我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日与她分离,免得她多来纠缠。”
方将军的确是满正派的人,大石不由得肃然起敬,“将军,你说得对,是我一时思虑不周。”
方破潮没有再多说话,只道:“我们赶紧去亦春烟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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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海瑄走到灯光之下,拿起手中的令牌照清楚,一面口里还不断的说着,“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瞧那黑衣烂人大妖怪还包得这么紧,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喽!嘿嘿,有了这个重要东西,我就不信你这个黑衣烂人大妖怪不来求我跟你一道走。”
这个手中尖尖细细的东西,不消说,就是她趁着方破潮隔过地粗糙的那一拳时,暗地里趁他不注意时所摸来的东西,只是这东西长相怪异,有点像令睥,而且外面还包上锦缎,好像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她照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上面的字样,只是灯光太弱了,有些字她看不清楚,最后只好靠摸的,用摸的来衡量它上面的笔画是什么,由此来猜测它上面写的是什么。
慢慢的摸,齐海瑄手指轻柔的抚过这块令牌,然后念出那上面的字,“这个字好像有点像镇……”继续往下摸,她抚了一会,终于明白这第二个字是什么,她高兴的大叫,“是国……”最后三个字较常见,所以她辨认得比较快,她喃喃念出这三个字,“哎呀,原来是大将军这三个字,害我费了那么久的工夫。”
齐海瑄终于把所有的字集合在一起后整个人一呆,手中的令牌差点掉到地上去,她急忙捉住手中的令牌,人都傻了一半。“镇国大将军?”她自行傻笑起来,“不会吧,不可能吧,哪有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早上绿妹妹才说镇国大将军,晚上我就遇到他,没这么巧合的事啦。”
她再次触摸令牌上的纹路,终于承认无巧不成书这句成语为什么会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这块令牌上的的确确写的是镇国大将军几个字。齐海瑄瞪着令牌,她知道官印或是令牌丢失了可是杀头的大罪,自己再怎么玩别人,也不想让人沦入到杀头的悲惨境界,但是若是这么干干脆脆的还回去,对她来说又觉得心头一口恨气未消,想想看,那个黑夜烂人大妖怪对她可是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
突然,妙计上了心头,齐海瑄不由得拿着那块令牌,高深莫测又欢欢喜喜的笑得像个中笑毒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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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春烟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吵闹有什么改变,依然是高朋满座,满室中兼杂着花粉的甜腻味跟酒客的寻芳言语。
方破潮一进门,想不到齐海瑄就挡在正门口,对他咧嘴而笑,他当成没看到她的存在,仍然和大石一同进门。
她说话了,而且语气还挺不满的,“喂,黑衣烂人大妖怪,你是眼睛瞎到没看到我吗?”
方破潮依然对她视若无睹,倒是大石好心道:“大姑娘,赶快回家吧,妓院可不是姑娘家来的,”
“多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是跟这黑衣烂人大妖怪卯上了,不分个你死我活我绝不甘心。”齐海瑄从袋中拿出一样锦缎包成的东西,然后非常夸张的晃了晃,也非常夸张的喊叫,“喂,黑衣烂人大妖怪,这东西你不要了吗?你不要,我就拿回家把它劈成一块块,然后当柴烧了,到时你只能到我家捡灰尽了。”
方破潮原本不理她,却在见到那块锦布时,脸上神色大变,急忙掏自己的衣袋。
大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到他全身瞬间僵直,原本以为他是不是人忽然不舒眼,所以才僵得这么厉害,但是只见他马上走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身前,全身放射出一股令人难以忘却的存在感,阴狠的话语有绝不可忽视的暴怒,“拿来!”
短短两个字包含着山雨欲来的凶暴气势,但是齐海瑄听若未闻,她拿起袋里的桂花糖,将一块塞入嘴巴,吃得啧啧有声,一边吃一边眉开眼笑,“喂,求人的态度是这样子的吗?太没诚意了吧!”
“我叫你拿来!”
冰冷的口气跟腔调可是吓不倒她的,她照样吃她的桂花糖,当着方破潮的面,将那块令牌放进衣袋里。“喂,我好心捡来的东西,原来想要物归原主,但是你这么凶,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还你了,除非……”
不等她话说完,方破潮马上出手,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宛若蛟龙出海翻腾,一瞬间就要置人于死地,但是齐海瑄早就有备而来,自然临机反应也不慢,她袖子一拂,拂掉方破潮的手劲,抽出令牌,以要折成两半来威胁道:“别动,大将军,否则我马上折断它,你跟我就都别玩了。”
方破潮立即不动,但是不动的身躯似乎燃起无限的愤怒,比刚才更甚,两颗恶狠狠的眼珠透着黑纱盯视着齐海瑄,仿佛要将她撕成两半,或是大卸八块才能消除此刻心中所有的愤怒。
第三章
虽然方破潮的愤怒几乎摸得到,齐海瑄却知道他愤怒归愤怒,但此刻把柄在她手里,他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她回复轻松心情,像在聊天似的慢慢讲,还不忘挖苦一下他,以示自己不把他看在眼里。
“我说大将军,你脾气这么坏做什么,不怕娶不到老婆吗?这个东西我又不是不还你,我的心好得很,不想让你被杀头,但是我对你长什么样子实在是好奇得很,你肯不肯把斗笠脱下,让我看一看你长什么英俊潇洒的样子,竟然让我家的绿妹……”
齐海瑄停口,没有再说下去,毕竟看这个镇国大将军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型的,她可不想让他登门拜访来到王爷府,然后把她夜游的事给揭露出来,所以她讲到齐忆绿时赶快停口,只是兴致勃勃的目光停留在方破潮被黑纱遮住的险,因为她好奇得要死,他是什么样的长相跟人物,才让那个眼高于顶的齐忆绿竟然为了他来跟她下战书。
听说连尚书的儿子,齐忆绿都不看在眼里,别人的提亲,她都淡漠以对,只有对这镇国大将军似乎情有独钟的样子,可见这镇国大将军一定是玉树临风兼英俊非凡,所以她才好奇得要命,而且她的个性本来就是那种你不让我看,我就偏要看的性格,所以这那黑衣烂人大妖怪不让人看他的脸,她就愈想看他的脸。
“我不让身分不明、而且似乎也守身不洁的女子看我的脸。”简单扼要的拒绝,方破潮也很干脆,只是这干脆中含有极大的鄙视。
“喂,你骂人还真不带脏话。”齐海瑄轻松心情不见了,这家伙怎么每次讲话就是要让人生气,真要好好敲他的脑袋,看是什么鬼东西做的。
“会来逛妓院的姑娘会有多清白吗?笑话。”
“那会来逛妓院的将军也不见得有多清高!”齐海瑄回嘴。
方破潮只是以鄙视的眼光看她,不屑回话。
她懒得理他,照常说出自己心目中预定的目标,“喂,我们来打个睹,你胜了,我就无条件把这东西还你,而且以后再也不来吵你,但是若是我胜了,你要做我的小厮,陪我乱逛乱玩,行不行?肯不肯?一句话!”她眼中精光大盛,似在策画着什么,使得她更显狡桧。
“比什么?”方破潮冷冷的问。
“你很小心,没有贸然答应。”齐海瑄赞美他,觉得这个人的确很不露声色,而且不大会冲动,果然是个不太好惹的人物,希望等会计画会成功。她随即说出答案,“比轻功,我自认轻功天下第一,没有人比我强,你是我最近遇到武功很强的一个人,我二师哥吩咐我不能碰你,怕我输了难看,可论拳脚功夫也许我是不及你,但是若是论轻功,我相信我一定比你强。”
“从这里开始比吗?”
齐海瑄点头,“对,你知道郊外有座城隍庙吧,从这里到城隍庙,谁先到,谁就胜,我胜……”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令牌还你。”而后笑了起来,“若是你输给我这轻功天下第一的人,那你就来当我的小厮,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为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小厮?”方破潮纵然怀疑她的用意,也没有多显露的表态,依然讲话十分淡漠。
齐海瑄仍然是一派笑脸,好像就算天塌下来,她照样能够这么的笑得无忧无虑,因为连老天都不敢惹她。“好问题,第一个因为我认为你一定很会玩,有些地方我想玩,但是我又找不到,若是有个熟门熟路的人带着我,不是快得很吗?第二个,你的态度搞得我很不舒服,本大姑娘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把我贬得极低,你是第一个,若是你成为我的小厮,那你在我面前就再也跩不起来了,所以我要你当我的小厮,况且让镇国大将军当我的小厮,一定超有趣的。”
“你是谁?看你的谈吐穿着不似一般平民百姓。”
齐海瑄耸耸肩,“别想套我话,我不会告诉你一点一滴的。”她随口乱谓,“如果说我是公主,你信不信?”
“胡言乱语,没有一个公主、郡主似你这般无法无天,她们都是深知礼教,敦厚温良的深闺千金。”
他要是亲眼看到齐王府里那个个表面上深知礼教、敦厚温良的郡主,每一个人背地里都是凶悍的母夜叉跟只会指使欺压别人的讨厌鬼,他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不想跟他再废话下去,齐海瑄问道:“喂,到底比不比?再闲磕牙下去,天都快亮了。”
“比,反正我一定赢的,为什么不比?倒是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约定。”方破潮答应了,却仍有疑问。
“喂,别瞧不起人,我说得出就做得到。”齐海瑄没好气的保证之后,开始聚精凝神,“那我丢石头,石头一落地之后,那就看谁的本事高了。”
大石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齐海瑄拿起石头,一甩上天,石头落地之后,两个人就像鬼魅一样立刻跑得不见踪影,大石在后面观望,却只见到两道暗影很快的消逝在暗夜里,他追不及,只好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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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道路暗巷,两个急急奔窜的人影,在蒙胧的月光下显得极为诡异,好似两条幽魂相伴相依,舍不得分开。
从闹处到幽暗处,论速度,两人都一直旗鼓相当,没有人比较快,也没有人比较慢。
方破潮暗暗心惊,这个小姑娘虽然讲话傲然不驯,而且行事作风极为超出常理,但是她的轻功的确是不差,他自己本身受过域外高人的指点好几年,才能练到这样的程度,但是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可以跟他并驾齐驱,真是令人吃惊。
“喂,你累了没?要不要喝口水?看你喘得好像八十岁的老公公,该不会到了城隍庙就倒下去见城隍了吧,那我可不帮你收尸唷!”齐海瑄在疾速中,依然口齿清晰,话语伶俐,而且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损人。
方破潮心里忍不住更是惊奇,一般而言,在这样的速度中,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吞咽一下口水,都会觉得困难至极,除非是没有拿出全力比赛,否则怎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说话聊天,莫非这姑娘真的就如她所言拥有天下第一的轻功?
“喂,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能开口说话还是哑了?”齐海瑄笑得十分诡异,因为她清楚的了解方破潮在想什么。一般武学正道而言,绝对没有人在这样快速的速度下还能开门说话,若能开口说话,不是轻功已经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就是自找死路,而她既不会自找死路,轻功更没有出神入化。
因为方破潮的思考路线是依武功正道而言,但是她齐海瑄从不遵循正道而走,她的歪道多得很,因为她自己是一等一的神医——可能天下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了,除了她师父之外。毕竟连御医都救不了的病,被她妙手医一医,马上起死回生,她自然搜集了不少珍贵难见的药材——很多都是从皇宫里顺手拿回家的,反正皇上因为她救了他的命,对她宠得要命。
她把这些药材淬炼起来当补品,自己三不五时当零食吃,这些补品有的十分珍奇,使得她的身体体质更异乎常人,所以在疾速的风中讲话,对她而言,只是小事一件而已,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会吓坏那个黑夜烂人大妖怪,而这心理战一打下去了包管那跩得要命的镇国大将军心里也要慌个几分,只要他心里慌个几分,她自然就把他手到擒来,马上可以宣布自己获胜了。
齐海瑄笑得咧开嘴巴,方破潮却觉得自己的心跳愈跳愈疾,难道自己这次真的遇到高人了吗?那不就要当这小姑娘的小厮了。
愈想愈是心惊,想不到她竟还有余力笑着对他说话,而且笑得十分轻松自在,好像他们正在喝酒赏月一般的怡然自在。
“喂,黑衣烂人大妖怪,不不不,请恕我失礼,是镇国大将军,我要走快点了,我们城隍庙见喽,不见不散,我未来的小厮。”
朝他信心十足的眨个眼睛之后,齐海瑄脚程加快。
方破潮至此心防全破,立刻就鼓足全身力气向前御风而行,除了前方齐海瑄的身影之外,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伊呀”一声,方破潮发出一声惨叫,她立刻知道他中计,马上笑出声音,回头拍手大叫,“好啊,总算落网了。”
方破潮跌入一个有三人深四人宽的地洞,因为是一时不察,所以跌了个非常难看的姿势。
齐海瑄因刚才的比赛而喘着气,马上回头来看他,一张脸笑得足可裂成两半,她幸灾乐祸道:“喂,镇国大将军,你没事吧?”
方破潮的头略微晕了一下,立刻清醒,然后自行推测出问题,知道自己可能是上当了,他冷静的问:“这洞是你设的吗?”
故意装娇弱,齐海瑄边笑边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挖得出这么大的一个洞,告诉你,这里时常有熊出没,所以是猎人挖的,我只是恰好知道这件事。”
“然后又恰好选了这条路径?”方破潮不悦道:“你明明可以胜我,为什么要胜得这么下流?”
齐海瑄讲老实话了,“哎呀,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根本就想错了,我这个人爆发力很够,但是持久力完全不行,我很容易就疲累,真要跑到城隍庙那么远的距离,一定是你赢,为了不让你赢,当然就要动脑筋了。”指了指脑袋,她嘻嘻哈哈的讲下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卑鄙的地方。“我们事先有说谁先到城隍庙谁就赢,但是我们谁也没说不能耍手段、玩诡计,所以今天你就认栽吧!镇国大将军,反正我就是赢了,你明天就开始来当我的小厮吧!”
“这样的输法,我不认!”
齐海瑄也不在意,她掏出桂花糖,将一块塞进口里,笑得很奸,“好啊,那我们就这样耗着,等到明天天亮,再等到明天晚上,再从明天晚上等到后天天亮,你没吃没喝的,我就不信你能熬多久,顺便告诉你,这地方人迹极少,而那捕熊的猎人半月才来一次,所以是不可能有人救你的,你肯熬吗?”
方破潮一言不发,紧闭着唇,闭上眼睛,似打坐练气似的,不再与齐海瑄废话。
她见他骨气十足,不由得心里暗暗钦佩,也默坐在洞边,但是忍不住奇怪,这样一个小洞,若镇国大将军真的武功好,应该一跳就跳出来,为什么他还蹲坐在里面呢?
莫非他受伤了,灵机一转,齐海瑄脸色微变的跳进洞里,玩虽玩,但是她可没有要他受伤的打算。但是她跳进后,方破潮不愿与地说话,只是闭紧着眼睛。
她看他这副踉样,十分不爽的哼道:“喂,黑衣烂人大妖怪,你把脚伸出来我看看。”
“不必了!”
她更没好气的道:“又不是什么深阁千金,我这个大姑娘都不怕看你的脚了,你大男人一个还怕什么。快说,你脚是不是断了?”
方破潮紧闭着唇,没有说话。
齐海瑄揉揉自己的头发,觉得烦死了,这个人真难沟通。“喂,你脾气那么硬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况且男人觉得我美呆了,每个都恨不得离我愈近愈好,你倒是第一个这么讨厌我的男人,你该不会是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