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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蕊文
蕊,你走了,永远地从我心底走了。在北国的旷野里,找不到你的蛛丝马迹,虽然,你路过的轨迹,还闪烁着悲凄的荧光。
蕊,你走了,我已把你从我的心脏挖了出来,虽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毕竟你又可以天马行空。在隔着一层空气的那头,你又可以获得新生,也许,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死亡。
敲一敲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我想问,你听到了吗?死去的人不知活着的人的痛苦,我想,你还不至于麻木到如此程度吧?
你可知道,现在的我,确实有很多想说的话;确实有很多流不尽的苦水;确实有太多抹不平的伤痕……虽然,我已尝尽了跋涉的艰辛;我已失去了太多的甜蜜;我已说尽了离别的话语……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曾经是那么美好,那么动人,那么清纯,那么醉人——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人间仙女。不知几回梦里和你相见,不知几回把别人叫成了你,不知几回痴望你远去的背影……只可惜伊人哪堪知,痴人早已迷。你知道吗?我曾经那样动情地爱着你,我曾经那么用心地呵护着你。因为爱你,我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去接纳你的自私、你的放纵、你的固执、你的无情……我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
你不是已正式宣布失恋了吗?你不是说,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由于刚刚失恋而没有再次恋爱的心理吗?我千万次地说服自己相信你的话,我还是坚持对你许下的诺言:“我会等你一辈子,直到你心情好起来。”于是,不管你给我制造出多少痛苦我还是痴心地苦苦地等待,等待。可是,有谁知,我等待的根本就是一个不会来临的春天。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现在不会恋爱了吗?但是,某一天,我看到的分明就是你——一个娇艳、可人的姑娘跟着一个手拿大哥大的帅哥如沐春风般驶出校园……完全可以想象,在某个北方的第一大风景园里,在某块草地上,两个浪漫的骑士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呢?
你不是表明你不爱他,你恨他吗?难道你会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互守天年吗?
我从来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在一天之内和几个男人约会。当我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时,我只好闭上眼睛,让眼泪化作热血流入心底。就心底灌满血泪的当儿,我曾经疯爱过的人啊,已被挤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就在此刻,我曾爱恋的人儿,已真真地从这个世界逝去了。
你可能会笑我的痴、我的傻,你可能会说,你也可以像他人那样,从我的唇边采撷一些花蜜,吸取一些甘露,这样难道不好吗?你可能会说:“干吗这么认真!干吗考虑什么结果?干吗折磨自己?干吗与自己过不去?”——也许你是对的,不要与自己过不去,享受现在才是真谛;也许你是对的,人不要负责,负责就是一种包袱。
也许你是对的,我可真的要向你学习了,也许,以后的我会追随你死去的躯壳。我相信到了那么一天,我也会把痴情和真诚抛于九霄云外,我也会把责任和道德弃之阴沟。也许人生就是玩弄和享受,人生就是放纵和肉欲。老天,但愿我能那样。
现在的我,也应是“风烛残年”,每天的黎明,就靠着吸取一些残留的雾水,我的生命才得以延伸下去。
死者业已死去,生者痛不欲生,这可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呀!远逝的灵魂,不知还能遥感到人间的呐喊和渴望吗?冥冥中,摇曳的烛光预示着一场悲剧的终结。
蕊,你走了,你去了另一个世界,带走了我所有的热情,携走了我一生的渴望。在这凄风苦雨的晚上,放飞一群夜鸟,去寻觅你远逝的灵魂,祭奠你曾经美好的心灵。
九 我乱了分寸
我开始试着忘记她。
我意识到和她是没有结果的,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精灵,怎么会演绎出同一世界的故事呢?爱在别处,我的爱在别处,她的爱也在别处。我们没有理由走到一起,我们更加没有理由继续走下去。她可是贵族血统,我呢?我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只乡间的土狗吗?
以后的一个礼拜,我算是熬过来了,她旁边的座位也就空了7天。
说句心里话,我真的是好想她,好想她。可一旦忆及日记里的情节,一股强大的羞耻感和怨恨又涌上心头。我是男子汉,我是有血有肉有尊严的人,我怎么会轻易容忍如此的场景呢?
也真是冤家路窄。星期日晚上6点左右,我去打开水,当我正要提水走开时,一不小心把水笼头碰开了。顿时,烫水四溅,一个女孩“哇”的一声叫喊起来——咦!怎么是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微微一笑,轻轻地对她说。“是你,没什么——在外边等我一下。”蕊从尖叫突然转为平静且柔和地对我说。
“这个礼拜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来上自习?你知道我每天都为你占了位置吗?”蕊的脸色慢慢变暗,她好像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似的。
“我,我们晚上有课。”我不得不说谎。
“干吗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了。”她开始微微动怒了,好像是我欺侮了她似的。
回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发火。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文静,以前我总想不出她生气的样子,这回,我算是害怕了。
“以后,我们晚上课多,可能去图书馆的时间会减少。”本来,我想说以后我不去图书馆,但一说出来就变样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分别了一个礼拜,我们又重逢了。人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则想说相知何必再重逢。世上没有比这样的重逢更加痛苦的了,这算什么?久旱逢甘雨?不是,他乡遇故知?不是。
“怎么,你还和她来往,你他妈都写祭文了,怎么这样没出息!”石头又在图书馆碰到我和蕊,看到我俩交头接耳的样子,他可真是气昏了头。
我又能怎样呢?其实我何尝不想早日摆脱这份黑色情结呢?只怪我心太软,我不能为自己想想未来。
周三晚上,我还是照常去图书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减到一周一次。相见时难别亦难,不在一起想再见,再见她时心难平。每次在一起,我变得沉默少言。渐渐的,她也变得心事重重,一脸阴云。
我像沙漠中的一匹野狼,凄厉的北风吹过,茫茫的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又是一个周三晚上,我和蕊从图书馆肩并肩地走出来。突然,一丝灵光掠过:每个大学生肯定都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情感往事,就像我和蕊的故事一样——为何不出一本反映当代大学生的书呢?大学生,昔日的天之骄子,今日又怎样呢?到底有谁从内心深处关心过大学生呢?下岗分流,就业压力,情感危机,当代大学生又是怎样一种心态呢?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我就铺开稿纸开始了书稿的整体筹划。在大学校园,寂寞无助的青春和天才似的才情若不以文学创作来证实自己,就是通过情感的释放来奏出一曲美好的和音。如果让大学生们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或忧虑或缠绵的故事写出来,然后结集成书,这实在是天才的设想!
我的行动向来是很快的,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奔波于出版社与出版社之间。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后来我总算成功,有一家出版社终于应允出版此书。出版社找到了,还得找投资商,没有钱,书还是出不来。找谁呢?谁又肯帮我出这个钱呢?这可不是儿戏,没有十几万,谁肯冒这个险?
“你应该知道《花季雨季》这本书吧,它是深圳一个大学生写中学生的小说,写的是特区中学生在改革开放的冲击下,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生活成长的故事。这本书可有影响啦,现已被拍成电视连续剧和电影。它描写的是深圳特区的中学生的生活,我如果以北京为舞台,同时描写来自祖国各地的大学生的心态,那不更有吸引力吗?如果我向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征稿,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写成文章然后结集成书,这难道不是天才的设想吗?这本书绝对畅销,不可能亚于《花季雨季》——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想把这个好机会让给你……”
这段台词我设计了整整一天,我要彻底说服人家来投资,在措词上我算是用尽了心计。
也许我的构思确实不同寻常,我游说的第一个对象就被说服,他欣然答应,投资10万元。
就这样,为了一份难以忘却的爱,为了释放心中愁苦的情怀,我开始了《这里的情感静悄悄》的征稿工作,雪片似的征稿函飞向了全国各地的大学。
快到期末了,她为六级考试忙得焦头烂额,我呢,也要准备四级考试,另外还得审读从四面八方飞回来的稿子。到后来,我干脆不去图书馆上自习了。这样的举动对蕊来说确实是无情的打击。她怎么会明白我的苦衷呢?
不去上自习了,我以为会慢慢忘了她,时间是医治思念的良药。我以为我会像别人那样进行“半月谈”或“一周一歌”,我以为我会像别人那样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我绝对做不到。这些天来,我真有点像失魂落魄的野鬼,幽灵般出没于校园之中。自从看到她的日记以来,我几乎没开心地笑过一回,我的眉头整天皱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我怎么能失去她呢?我可是全身心地投入啊!我对她的爱可是刻骨铭心的啊!没有她相伴的日子,就像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中心的泡沫,茫茫一片,我该何去何从?
十 天使的错不需要理由
“你是烨吗?我是××大学的学生,我看到你的征稿启事了……我可以认识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女孩怯生生的嗓音。
“对,我就是烨……每一个和我通话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咱们当然可以互相认识……”我近乎机械地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写,你能再指点指点吗?”电话那头的女孩恳切地说。
“好吧,我这就给你谈谈——就是写大学生内心深处最最难忘的故事……”我对回答这类问题已经很熟了,出口就是一大堆套话。
“我还是不太会写,你能不能见我一面?我去你们学校找你——”不知她是真笨还是假笨,怎么老是没完没了。
“那好吧,你就顺着征稿启事上的地址来找我吧。”我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
这哪儿是诚心给我投稿,这分明是想认识我——这个女孩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出现了。第二天中午,腰间的呼机“嘟嘟嘟”响了起来:“请去校门口接我”。一个神秘的女孩就要出现了。
会是谁呢?莫非是她,昨晚打电话的女孩?我满腹狐疑地向校门口走去。
“你好,你是烨吗?我叫梅。”突然间,一双秀丽柔软的纤手向我伸过来,一个美丽得像维纳斯的姑娘飘忽着过来了。
“噢,噢,你是梅,幸会幸会!”我有点不由自主,但还是把那双握过锄头的长满茧子的手伸了过去。
“走,咱们绕校园走几圈,比一比谁的学校大。”我没话找话说。
“那好啊,现在就走,看你美得……”她大方地跟着我开始圈儿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而且——你好帅!”梅偷偷斜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说道。
“是吗?她竟然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她是不是一见钟情?”我这样想着,然而一下子找不到回答她的话。
“真的吗?我很久没照镜子了,不知道自己长啥模样了。”我特意用了一句比较模糊但不失幽默的话。
…………
我们沿着校园小道走了两个多小时,估计得有几十圈吧。圈归来,我知道她是北京人,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中就她一个独生女,今年20岁,上大三,比我高一级。她确实是一个聪明可爱且漂亮的姑娘,她长得眉清目秀,一头秀丽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飘逸,身高1。65米,不胖也不瘦。这样可人的姑娘去哪找?而且,她又是那么谦虚,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对我的印象又那么好!
梅和蕊比较,到底谁更优秀呢?谁的条件更好呢?无疑,梅在任何方面都不亚于蕊。那我到底是喜欢谁呢?
“那不是蕊吗?”我心中一惊,一道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蕊突然出现在我前头。
“千万别回头,老天,救救我吧,一回头我就惨了……”我在心中祈祷,我又喜又恼。
蕊,似乎憔悴了,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她还好吗?她是否也遇到了一些挫折?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自从中午偶遇蕊以来,我的心又被击得七零八落。到了晚上,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改稿或背四级单词,我又像一个幽灵似的沿校园转闷圈了。
他妈的,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我一个人来到了校外的“乡村啤酒屋”。真见鬼,满屋子就我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旁边桌子竟然都空着。这也好,我大吃大喝大醉根本就没人管。
三瓶啤酒,一瓶二两的“北京二锅头”。不到1个小时,4个空瓶傲立于桌上。
“嘟嘟嘟”,是我的BP机响了。
他妈谁呼我,我头痛,我想睡觉……我稀里糊涂地掏出呼机,一看是:梅女士,今晚有空吗?我来你学校”。
“赶快回电话,我需要她!”我在心里催促着自己,摇摇晃晃地挪到电话机旁。
“梅,过来吧,我,我今晚需要你……快点过来吧,晚上8点再见”我断断续续地说完,然后就头重脚轻地往学校方向赶。
回到宿舍,我一头扎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至于“晚上8点再见”之类的事情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空留人家姑娘一片痴心。
梅的家在城东区,而我则在城西,从她家到我学校,就算是“打的”也得两个小时左右。那天,她连连催促出租司机快一点开车,到达我校时,刚好是8点。她一下车就呼我去校门口接她,只可惜她左等右等不见我来。然后又去宿舍敲门,只可惜宿舍就我一人,重敲轻敲,门锁依旧,我梦里香甜依旧……她不得不又连呼了我三次,然而,此时此刻,我正是云里雾里,我怎能听得见那小得像蚊子叫的“嘟嘟”声呢?时间很快过去了3个小时,她不能再等了。当她拦住回家的“的士”时,时针已指向了11点;当她回到家时,她父母还在等她,等他们快要失踪的宝贝女儿。
“我真他妈混蛋!唉,怎么会这样!”我醒来时,宿舍里已是鼾声四起,一看表,都快凌晨3点了。我赶紧按亮了显示屏,一查,几条信息把我气得都快吐血:“梅,我已来到你的校门口,请5分钟内来接我”;“梅,怎么还不来,我在宿舍也没找到你,请速来门口接我”;“现在已是凌晨1点了,我已回到家”。
这是我的风格吗?我怎能做出如此没头没尾的荒唐事,这……简直不可思议!
她还会理我吗?
十一 吻她时我想起了蕊(上)
“梅,实在抱歉,我昨晚醉得一塌糊涂,实在对不起。”我挂通了梅家里的电话。
“现在没事儿了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千万别拿身体开玩笑,我看你那么瘦,自己应该多注意一点。”梅竟然没生气,反倒关心起我来。多么难得的女孩,人家都那样不负责任,可她还是柔心依旧。我该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我那样爱蕊,而蕊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人家梅对我那样体贴,而我又那样不知道珍惜?况且,在一般人眼中梅可是少有的美人儿,而蕊
呢,朋友们讽刺说,只有在我眼中她才是天国仙女。
“过来吧,今晚我请客,两小时后我一定在校门口接你!不见不散!”我是有点感动了,我主动邀请她来学校,以示诚心。
两小时后,她如期而至。
夏初的北京,天气已变暖。这个季节是属于女人的,一片亮丽的世界,一道道飘逸的风景,突现在男人们的视野。一身白底蓝点的连衣裙,一双雪白的高跟鞋,她像刚出水的芙蓉一样立在校门口等我。
“走,咱们去‘天外天’酒吧!”我很自然地把手伸了过去,这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
她拉我坐在酒吧的一角。看得出来,她兴奋的娇脸一片红光,额头美得像美丽的冰川——居然能把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反射出来。我们就像初恋情人一样,四目相对,我们渴望着眼睛与眼睛重逢。
“你是好姑娘,你真可爱……”说着,我那双不安分的巨手已在不知不觉地探寻着什么,不一会儿,她那双纤细而柔软的小手被俘虏了。我能感觉得到,有一股热流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两个身体。她脸红了。我心跳加快了。“咱们也真是缘分,多谢老天赐人间这么美妙的一个天使……”我发现,情感的冲动已战胜了理智,对她的赞美像越燃越旺的烈火,把她烧得六神无主。
她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老是出神地望着我。她像是刚刚沐浴了三月和煦的阳光,或是刚从神话传说中的瑶池梳洗归来,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像是蕴藏了千年的神韵……显然,她在渴望着什么……我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我快咬到她的耳朵了——我的心跳急骤加快,血液在身体内四处狂奔……我快要失去我自己了,我眼前只有梅,这个世界只有梅……
“不能这样,她是梅,不是蕊!”
当我火热的嘴唇盖住她那湿软的甜唇时,我猛一惊,一股莫名的火焰从心中燃起,然后从脑盖骨冲了出来。我痛得哇哇直叫,双手紧紧抱住大脑发呆,心中,一滴滴鲜血“扑嗒扑嗒”地往下掉。
“她是梅,不是蕊!”
当我吻梅时,心中突然冒出蕊来。这叫什么?老天爷为什么故意捉弄我?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再想也没有用;是你的就是你的,是你的就应好好珍惜!这些道理我懂,可是真的面对,叫我如何放得下?
她已意识到我的变化,那双勾人的眼睛又多了些许淡淡的哀怨,一种少有的疑虑垂在她那缓缓舒展的眼睫毛上。
“没事儿吧——对自己好一点,答应我,好吗?”看着我发呆的样子,梅缓缓捧起我有棱有角的方脸,用热切而又柔和的眼光轻抚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我的嘴唇。那双娇嫩的小手柔柔的,软绵绵的,在我的脸上慢慢移动着。
“咱们去学校花园吧,那里安静。”说完之后,我很自然地搂着她走了出来。
月亮早就出来了,四周一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