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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里,一个会议刚刚结束,关于昨天晚上的死者,初步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痕,死亡的原因是溺水窒息。死者的身份也已经证实了——李诺,刚刚刑满释放,入狱的原因是诈骗罪。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死者身上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大部分与会人员的意见是以自杀来进行结案。但是老赵却坚持要再彻底调查一下,同时他希望法医能够再仔细检查一下死者的尸体,看看是不是的确没有其他伤口。
蓝晓走进老赵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老赵和他的助手小李正在说着话。老赵伸开双手,向后倾着身体,然后他回过身来问小李:“谁会这样跳水自尽?而且是跳进喷水池?”
蓝晓微笑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大开着的办公室的门:“赵队长,在分析案情啊?”
老赵回过身来,客气地跟蓝晓打招呼:“哦哟,著名的主持人,不好意思麻烦你屈尊到我们这里来了。”
蓝晓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做了十年记者,去了不少地方,这刑警队长的办公室还是第一次来啊。”
小李去给蓝晓倒茶,蓝晓礼貌地欠了欠身。老赵从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放在蓝晓面前,问:“这是你的照片吧,有没有印象?”
蓝晓的脸上掠过一丝紧张,不过很快就回复了镇定。她伸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对,是我的照片,应该是去年的宣传照。”
蓝晓伸手翻到照片的背面,一行娟秀的字写着——李诺听友,谢谢你的支持,祝你快乐!
落款是蓝晓。
照片好像泡过水了,但字迹还是很清楚的。
老赵又问:“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蓝晓思索了一下,回答说:“去年一年我发出去几百张一式一样的宣传照,这个名字,我真没什么印象了。”
老赵又问:“你再想想,你给听众的照片每张都是这样留言的吗?”
蓝晓摇了摇头:“不,一般只是在照片上签个名,这一张为什么会在背后写了字呢?我想一想。”
一只手伸过来——蓝晓,给我一张签名照吧,有一个听众想要,对了,你给他多写一句话,木子李,诺言的诺,他很喜欢听你的节目的。
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蓝晓的回忆顺着那只手向上走着,但回忆的画面一下子暗掉了。
蓝晓习惯性地把头发向后拢了拢,一脸茫然地看着老赵,说:“想不起来了,这很重要吗?”
小李倒了水进来,老赵把水放在蓝晓手边,好像很不经意地说:“是啊,这张照片是在一个死者身上发现的。”
蓝晓吃了一惊,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老赵把另一组照片放到她的眼前,是喷水池边那个敲诈她的人的湿漉漉的尸体。
陡然看见这组镜头,蓝晓惊叫了一声:“他,死了?”
老赵审视着蓝晓的脸,想在她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但是蓝晓的脸上却只有惊惶和恐惧:“你说这个叫李诺的听众死了?他就是昨晚打电话给我的‘绝望者’吗?”
老赵不置可否地说:“这是我们在喷水池边发现的尸体,是不是打电话给你的人,还不得而知。不过,死者的确是叫李诺,在他的身上有这一张你送给他的照片。”
蓝晓的惊恐已经从脸上退却了,换成了惋惜的神色。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回复优雅的坐姿,淡淡地说:“是吗?真是很遗憾,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四 签名照片(4)
电台张台长的办公室里,郁之春、莉莉和秦靓坐在张台长的对面。秦靓面色阴沉地坐着,郁之春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有莉莉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张台,情况就是这样了,蓝晓真的很勇敢的,为了一个听众,丝毫不顾及自己,马上就去找他。不过这个听众也真够下三滥的,居然根本就不在那里,明摆着是一个恶作剧。”
张台看了看另外的两个人,用征询的口气问:“秦老师,小郁,你们也都在,你们是怎么看的?”
郁之春依旧看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
秦靓一脸不快地说:“张台,你何必问我?我是个已经很久不上直播节目的废人了,说不定下个月末位淘汰我就回家了,我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
张台依然微微笑着,露出一脸鼓励神色,说:“秦老师,您在电台的资格比我还老,我们向来尊重老同志的意见的,您就说说吧。”
秦靓几乎像是冷笑一样地笑了一下,回答道:“那我就倚老卖老了。电台有过规定,上岗时间不能擅自离开岗位,以前还为此处罚过人的。现在是什么规定,我就不了解了,总是领导说了算吧。”
郁之春忽然抬起头来说:“张台,我看您还是找蓝晓谈谈吧。”
张台尴尬地笑了笑,淡淡说了一句:“她去刑警队了。秦老师应该知道啊,听说是您家老赵找蓝晓。”
秦靓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来,依旧愤愤然地说:“我又不跑公安这条线,我怎么会知道!”
老赵从窗口看着蓝晓,蓝晓那辆宝蓝色的车子缓缓开出了刑警队的大门。
小李站在老赵的身后,疑惑地问:“赵队,你怀疑蓝晓啊?她怎么会杀人呢?我经常听她的节目,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啊。”
老赵没有回身,但却不紧不慢地回答了小李的问话:“在凶手没有找到以前,我会怀疑所有的人。”
小李不以为然地说:“哪里有凶手,我还是觉得这是一个自杀事件。”
老赵没有和他争辩下去,而是坐回自己的座位,吩咐小李:“去调查一下,这个叫李诺的人所有的社会关系,服刑期间跟什么人有过联络,再把他跟蓝晓进行比对,看看他们有没有重合的社会关系。”
蓝晓缓缓地把车开离了刑警队,开到一条僻静的小马路上,忽然靠边停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泄漏了她紧张的情绪,那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蓝晓沉吟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在手机的电话号码簿里找到了余翔的号码,她拨通了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没有通。
蓝晓又拨通了余翔的手机。电话通了,但很快就被掐断了。
蓝晓还想再拨一次,想想又放下了电话。
她坐在驾驶座上,恍惚间竟有一种不知道该去哪里的茫然。
五 停播(1)
一心想得到的东西真的得到了,就是幸福吗?我曾经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为了孩子我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了;我曾经很希望成为一个夜谈节目主持人,比蓝晓更让人信任,现在可能是得到这个机会的时候了,我却觉得惶恐。我们想要的不见得是适合我们的,真的是这样吗?
蓝晓给余翔打电话的时候,余翔刚去上厕所,余翔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手机响的时候,余翔的秘书桃乐正好走进办公室,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是蓝晓的号码,桃乐立刻掐断了电话,并且熟练地删掉了来电记录。
这一瞬间,蓝晓打算对余翔敞开自己的心扉,一起来面对过去,但是余翔却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蓝晓看来,余翔并不想接自己的电话,可能他正在开一个比自己的事情更重要的会议吧。
淡漠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变的了。于是,蓝晓选择继续一个人去面对。
很快地,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一个叫李诺的听众在给蓝晓的节目打了电话之后,死在绿地的喷水池里。本地的晚报最先把这个事件当成社会新闻报道了出来。
网络上立刻进行了转载,信息时代,不用多久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蓝晓在资料室准备她的节目,她不知道几十万份印着她名字的报纸已经被印刷、运输、销售,进了千家万户。
等她开着车来到女儿月月的学校门口时,她习惯性地在路边的书报亭买了一张报纸。卖报纸的阿姨认识她:“蓝老师,今天报纸上有你的新闻。”
蓝晓细细地把报纸看了两遍,写文章的人用的是笔名,文章的篇幅也不大,可是已经足够了。
又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报社的呢?
蓝晓把报纸小心地放在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校门口站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现在的学校一到下午孩子放学的时候,校门口的交通总会面临瘫痪的状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孩子放学家长不来接好像就不行了。
怕他过马路的时候危险!
怕他在路上遇到坏人!
家长总有自己的担心,却不知道,对孩子的保护越周到,孩子的能力越弱,遇上危险的时候应对的能力越差。
蓝晓家住在近郊的别墅区,却选择了市中心这所著名的实验小学,所以,每天必须有人来接送月月。蓝晓晚上要上班,所以黄昏来接送孩子是她雷打不动与月月交流的时段。
开始的时候其他的家长见到蓝晓,还会有点“这是个名人”的那种心态,时间一长,见她也很亲切,也就全都觉得她不过是月月的妈妈而已。
不过,今天,大家看见蓝晓的时候,又想起了她的主持人身份来:“蓝晓啊,听说你的节目有一个听众自杀了?”
难得有机会可以第一时间接触事情的真相,大家围过来。现在的读者也已经跟狗仔队一样训练有素敏感果决了,先不管别人是否愿意,把自己想知道的放在第一位。
蓝晓的脸上还是那样温和地微微笑着:“是啊,我也刚听说,真是不幸啊。总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为家人考虑。”
“听说,你有赶去现场?没见到这个人吗?”
“那天晚上台风来了,狂风暴雨的,你还真够勇敢的。换作我,肯定不理睬他。”
“你认识那个人吗?以前见过吗?”
蓝晓嘴里应付着他们,眼睛却穿过人群看见月月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她向月月挥了挥手,然后歉意地分开人群,来到月月身边。
身后的人们还在议论着:“她女儿好像表现蛮一般的,大概像爸爸。”
“听说她老公做生意的,公公以前是副市长。”
……
再下去的话一定就不怎么好听了,不过,蓝晓已经听不到了。见到月月,她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接过女儿的书包,熟门熟路地回到了车上。
五 停播(2)
月月长得不怎么像蓝晓,也不太像余翔,倒比较像奶奶,尤其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特别像。
你看,人生就是这么有趣,你生的孩子,像一个很不喜欢你的人——你的婆婆。蓝晓的婆婆,虽然对蓝晓没有好脸色,看到月月却一副心肝宝贝的样子。玉娟只有余翔一个独子,“月月好像是我生的”,她常常这样跟别人说。
对于蓝晓来说,父母离世之后,月月是她唯一的血亲。
“要是生个女儿,就叫月月吧,加起来是个朋字,女儿是妈妈一辈子的朋友啊。”当年蓝晓的妈妈这样交代,但是月月似乎跟奶奶更亲一些。
有趣吧,一场孩子的“争夺战”。
今天,月月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坐在后座上。每次她一生气,就坐后座,好像蓝晓只是她的司机一样。
蓝晓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月月:“怎么,不高兴?”
“没有。”
月月虽然娇纵,但是对妈妈还是有一点儿敬畏的,换而言之,有点生疏。
“是不是今天的演讲比赛成绩不好啊?”蓝晓淡淡地问。
“本来就不想参加的,都是因为你,你是节目主持人,大家就认为我也可以,结果没拿到奖,全班都会怪我。”
蓝晓猛地一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看着月月。
月月忽然情绪上来,有了勇气:“我情愿你跟张家然的妈妈一样,我不想有个名人妈妈,以后我也不会变成你!”
小姑娘已经进入叛逆期,伤害妈妈似乎是她们的惯用手法。
这种状态,换了张家然的妈妈一定是伤心、气愤,说一些“妈妈养大你容易吗”之类无力的话。
不过,月月的妈妈是蓝晓,她不会就这么被孩子的两句话击倒:“月月,别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在别人身上,没有把握当初你可以拒绝参加比赛,既然参加了你就要认真准备全力表现自己才行。”
“我,我以为……”月月有点气馁。
是啊,当初同学们推荐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儿欣喜的,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是比赛之前没有好好背稿子,上了场之后完全忘了要说什么,结结巴巴地丢了人。这一切,妈妈好像全程都看见一样。
“月月,妈妈每天上节目之前会花双倍的时间准备,就是这样,还是觉得紧张,所以第二天会更加认真做功课。你懂吗?”蓝晓温和地看着女儿。
“奶奶说,女人不用那么辛苦,以后嫁个好男人就行了。”月月虽然泄了气,但嘴巴上还想为自己辩解。
“那也是一条路,妈妈并不反对。妈妈并不想你成为什么名人,有多么成功,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后悔。”蓝晓说完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月月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是啊,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好好把稿子背出来呢?被妈妈一眼看穿,更加没面子,心中的郁闷更加深一层。
蓝晓一边开车,一边也在思考。月月已经不再是那个吃饱穿暖就不用烦恼的小婴儿了,她已经开始建立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这个阶段稍有差池,做父母的真会后悔一辈子啊。
就像自己的父母,自从十六岁那年夏天发生了那个意外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变得糟糕起来了。
孩子决定了父母的命运,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月月,也到了该花更多时间来照顾和保护的年纪了啊。不能跟自己的父母一样,到事情发生了再互相指责。蓝晓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月月,小姑娘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虽然五官像奶奶,但那抿起来的嘴角却跟蓝晓有着一种神似。
跟孩子相处,越大烦恼越多,因为身上的责任变得多起来。健康吗?性格好吗?社交能力强吗?会有好的未来吗?每一样都要费心费力、兢兢业业才行啊。
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想投身父母这个行当。
老赵忽然向秦靓提出生个孩子的要求,其实,这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老赵一直想要孩子,秦靓却一直觉得时机不对,不知不觉两个人就都过了不惑之年。
五 停播(3)
今天,讨论起这个旧话题。秦靓觉得丈夫不怎么回家,生了孩子却没有爸爸妈妈在一起呵护他,对孩子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她认为除非老赵换个工作,不然不要孩子。
老赵却觉得秦靓反正在电台也干疲了,不如先回家生孩子,再不生这辈子就没指望了。两个人本来打算亲热一下,因为生不生孩子的问题产生了强烈的争执。后来,话题莫名其妙地转到了蓝晓身上。
“你看人家蓝晓,一样做主持人,工作比你忙,不是照样生孩子做母亲,什么也没耽误。”老赵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秦靓却升起一团无名火:“别拿我跟她比,人家的路早就铺好了,自然事事顺心。不过我看也未必,说不定哪天人人都会发现,她才是最不堪的。”
老赵看了看秦靓,觉得话中有话,正要开口询问,秦靓却一摔门出去了。
同样觉得郁闷的,还有郁之春。
君君在幼儿园的表现不好,郁之春去接他,班上的老师向郁之春狠狠地抱怨了君君的淘气,旁边的几个家长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郁之春心情十分郁闷,但脸上却不好发作。
她拽着君君一路回家,一进家门,郁之春就把君君关在了卫生间里。君君在里面撞门,要妈妈把他放出来。郁之春正要教育他的时候,手机响了。
大喜大悲,刚刚才因为君君觉得颜面尽失的郁之春,接到的是一个通知——蓝晓被停播了,她的夜谈节目由郁之春顶上。
“一心想得到的东西真的得到了,就是幸福吗?我曾经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为了孩子我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了;我曾经很希望成为一个夜谈节目主持人,比蓝晓更让人信任,现在可能是得到这个机会的时候了,我却觉得惶恐。我们想要的不见得是适合我们的,真的是这样吗?”
百感交集的郁之春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就在今天晚上,蓝晓主持了十年的黄金节目,忽然成了她的,她一直想要的位置,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属于她了。
而蓝晓,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开着车送女儿回家。
婆婆玉娟穿着精致的洋装在和客人喝下午茶。蓝晓客气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玉娟当年是城中有名的戏剧演员,为着家庭,早早离开了舞台。
晚年寂寞的玉娟对事业上一帆风顺的媳妇总有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颇有些嫉妒。
你看现在,原先正围着玉娟当年的剧照赞叹不已的客人,一看见蓝晓,立刻兴奋地围过去,打听起了晚报登载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内幕。
玉娟觉得风头被抢,十分不快,言语中忍不住贬低起电台主持人的社会地位来。
“现在的主持人,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跟以前的戏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靠唱,一个用说的,比较起来,说话有什么稀奇的。”玉娟微笑着,一脸谦虚,“你们也别把她吹捧坏了,在我看来,蓝晓最大的贡献,是帮我生了月月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是啊,月月一看就是美人坯子。”客人察言观色,立刻附和着。
蓝晓敏感地察觉到了婆婆情绪的变化,跟客人客套了起来:“其实我们家月月长得像奶奶,比我跟余翔都漂亮。”
一边说着,蓝晓一边趁机转身进了厨房,指挥保姆准备晚饭,同时也回避了那些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客厅里,玉娟还在起劲地说着:“当年为了她能进电台,我们家老爷子亲自给广播局的局长打了电话。其实我倒觉得,当初不去电台,就在中学当个数学老师挺好的,对家庭也比较能照顾得上。”
蓝晓沉着脸。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了,但还是让她觉得压抑。
“古人不是说嘛,家里要有个女人才像一个家,我看反过来也是一样,女人能照顾家庭的才像一个女人。当年我也是剧团的头牌花旦,为了我们家老余,我不是放弃了嘛。就是今天,我还是不后悔的。”
五 停播(4)
厨房里,蓝晓的手机响了。
蓝晓走到厨房外面的走廊上去接电话。电话是台长打来的:“蓝晓啊,你要请假干吗不直接给我请呢?还去麻烦成局长。这样吧,你把节目移交给郁之春,要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局长压下来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一向有礼有节的蓝晓这个瞬间也有点儿急了,“好好的谁说我要请假了?”
“刚刚成局长给我打的电话,说因为证实了那天晚上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