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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都有的活儿,2000太低了,她说最多再加一点儿了,2200。
我问,我这不跟制片人签合同吧,就是给您干私活儿吧?
她说恩啊,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她又说,要是我最后吞了你的本子,不付钱给你,你也是拜天告地都无门。
我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没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是你求人家,掏出贵宾卡给她,咬咬牙说,这顿咖啡
钱得你付,2200就2200。
《伤城1314》第二部分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1)
9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梦想:写干净的小说,我爱的女孩儿,让我落泪的音乐,去越南和西藏,
了不起的电影,很多很多的钱,等等。
时至今日,一些实现了,一些尚未实现,一些则变得无所谓。
言归正传,假如你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行走,或许你会遇到她,如果你认出了她,请帮我向她问好。
请记住,她的左边眼角下有一粒小小的黑痣,请告诉她,她的确是我喜欢的姑娘。
是啊,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长发飘飘。
大概是在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6月,我听说了许荧的死讯。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终于把齐肩长发一刀剪去,一了百了。
10
我清楚地记得,2001年的12月的某个下午,我和许荧约在了北外宾馆的地下咖啡馆见面,下午4点
多钟。
那天,是我18岁的生日。
我看见陈希儿到同在地下一层的健身房去锻炼。然后我对许荧说我去上个厕所,便跟着陈希儿进了浴
室。我悄悄地从后面搂住她,捂住她的嘴,她吓得大叫起来。我赶紧说是我啊,她笑起来,犹惊魂未定,
问我说今晚有空吗?有人给了她哪个演唱会的票,正找不着人去呐。
“不行,约人在聊呢。”
“聊什么呢,又在勾搭漂亮女孩儿了?”
“啊,”我笑说,“这不是正在进行时嘛。”
陈希儿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拧一下我的胳膊:“就你嘴甜。”
我说,“没办法,生计所迫嘛,要不待会儿我给你电话吧?”
一听我说生计所迫,陈希儿瞪起眼睛来:“你打算开始实施你从小的抱负了?”
我跟她宣称过我的人生三大志愿:傍富婆,去日本做色情电影的制片,做中国的《playboy》杂志。
“又笑,又笑,不许对我笑得这么不怀好意。”她戳着我胸口说。
“你自己心里有鬼,别赖我。”我笑说。
她说那就跟她男朋友去啦。
行,我说,拿手指拂了一下她的乳房,说,瞧瞧,这么涨,最近没跟他过性生活,给憋的吧。
她嗔恼起来,作势一抬膝盖要踢我,结果我本想亲她来着,倒真被格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她大笑起
来说,瞧你吧,本性毕露。
我说,这多少还比伪君子好是吧,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多么地光明正大,取之有道。
我打发了陈希儿,再回去咖啡馆对许荧说,没办法,遇到一个在社团里一起做事的家伙,聊了一会儿。
结果陈希儿的电话后脚就跟着打进来。
我对许荧说:“你看看,又追上门来了。”
陈希儿甜腻腻地问:“成小楼啊,你还疼吗?”看来这段她心情还不坏,或许是她终于快刀斩乱麻,把
丫那粘粘呼呼的男朋友给片了。
“这个问题可还真有点儿严重了,我看得请示一下,打个招呼。”
陈希儿说:“是嘛?还要请示啊,你跟谁请示啊,跟哪个女孩儿请示啊?”
我面不改色道,“这不就是正在跟你商量嘛。”
陈希儿继续纠缠:“那你请示给我听啊?”
我拉过来许荧的手,笑着说:“电影节策划方面的两个要点受到一个部门的迂回狙击,严重受挫,我看
看今晚待会儿能不能跟赞助方再聊聊,关键还是这个策划的一个中心思想,关于这个基本点,再多沟通沟
通,研究研究再做得深入一点儿,你说怎么样?”
陈希儿在那边快笑岔了气,说,“真够不正经的你,待会儿再来答理你。”便挂了电话。
11
后来,那天晚上,我记得其实我是和陈希儿在一块儿过的,我等她去完了演唱会,然后跟她回了
家。
记得在她看演唱会的时候,我给她发信说,你那儿除了你男朋友外还有空间吗?给我留点儿地儿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2)
吧。
她回复说,考虑考虑。
后来,我跟她回了她在航天桥的家,进门时候她对我说,她家爸妈都不在。
我说,“难怪呢,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啊。”
她打开电视,“你自己爱看什么自己调台吧。”
我说我不看电视的,她就骂我怎么这么磨叽呢,说她进去洗澡了。
我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着的是重播的《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尽管其实看得津津有味,
可又怕待会儿陈希儿出来又讽刺我说我没有文化,鼻子插葱装象还装不到底,便找起了碟看。
我认识陈希儿,应该算是我倒贴上去的,接着双方有意,便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虽然这么说似乎不
太公平。
我真心诚意地,喜欢那些凭自己感觉自行其是的女孩儿。
陈希儿算是一个。
说起陈希儿,她有个习惯,总是爱问一句话:行吗?
这句话的理解实在至少有两个角度,一个是说我行不行,一个是说她行不行。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理
解这都挺让我郁闷,前者让我自我怀疑,后者也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我找了张饭岛爱的《柏拉图性爱》,一会儿,陈希儿便洗完澡出来了,让我去洗澡。
我洗完澡,出来对陈希儿说,“瞧瞧你,从小没受过老祖母教育吗,怎么能随便把人领进家呢。”
她补充说,“这就叫引狼入室。”
我说,“就是,要是我起了什么歹意怎么办?”
她说,“你可以试试看啊。”
由于我一直没能学会怎么围浴巾,洗完澡只是笨手笨脚地系在腰上打了个结,每隔一会儿就要去整理
一下。陈希儿见了说,“怎么,大尾巴狼,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迫不及待呐。”
她笑着伸手过来,把我腰上的浴巾系好,最后一勒,我差点儿没岔过气去。这下子我突然记起陈希儿
是跆拳道协会的,心里有点儿发毛。倒不是怕待会儿上不了她的床,就算是真的上不了她的床那也没什么,
睡沙发也比睡宿舍的硬板床强多了。
此外,我还以为,陈希儿不是那么耐得住寂寞的人。
问题是,万一她做到动情处,不分敌我,情不自禁,喀嚓一声,把我的胳膊给卸下来怎么办?
我带上了讨好的笑容,对她说:“陈希儿啊,听说你是跆拳道协会的,跆拳道厉害吗?”
她笑着说:“当然了,想试试吗?”
我连连摆手说:“不是,你再厉害,我跟你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万一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怎么是好?
这跟你也不公平呐。”
“我可不喜欢你贫嘴的样子。”她把头扭过去看碟。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挨近身子。
“问那么多干嘛?”
“就是问问嘛。”
“喜欢你高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温柔的手指。”
“别恶心我了,”我躲闪不及地说,“我说正经的啊,真觉得,就你那相貌,条儿也挺顺的,配我有富
余啊,我要是不搞明白了,以后出门挽着你没安全感。”
“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没有占有欲嘛。”她跟我抬杠。
“对美女例外。”我继续煽情。
“喜欢你发呆的样子。”她轻轻地说道,我几乎听不清楚。
“什么?”
她返身过来,跟抱个枕头似的抱住我说,“喜欢你发呆的样子,这个时候我就想,这个脑袋里头有多少
骗人的甜言蜜语啊。”
“可别这么说,”我不好意思地强调,“这话你我私底下说啊,天知地知,我可从来不说什么甜言蜜语,
太破坏我形象了”
“嘿嘿……”她笑起来,“请带走我的所有,我的唇,想被你带走,我的手腕,想被你拥抱,你走了,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3)
留下我一个人,没有你我能生存吗?你不只带走了我的心,也想带走我的全部也将我的所有,带走……”
“这些不是吗?”
我顿觉窘迫,脸不由地红起来,“这算什么啊?”
“我喜欢你的手。 ”她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好像还不好意思似的。
“我的手?”我举起手来,端详一番,笑嘻嘻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
“你的手指很好看,很细,你手背上的皮肤很滑,你的拇指很细。”她一口气报出来好几句。
“靠,我不成了二尾子了?”我被陈希儿评价得差点脸红。
“不是,很性感。”她说。
“性感?”我笑着看了看她,接着突然面无表情,然后冷酷地竖起一根中指,“这手指性感吗?”
“去你的。”陈希儿朝我嗔恼起来。
“我比较坦白嘛,这是优点。”我一边躲她的进攻手势一边笑着说。
“不要那么直接好不好?”她笑着拎起沙发的靠垫就拍过来。
“别拍了,你拍苍蝇啊,拍这么狠。”我卖可怜相。
“除四害,尤其是你这样的。”她笑着住手了,瞧她脸色发红。
我说:“得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啊。”便往陈希儿的睡衣领口里面探。
她说着痒,然后格格笑起来,一个转身。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一阵旋转,接着只听见啪地一声闷响,屁股和肩膀一阵疼痛,视野
里就只见天花板了。
接着见陈希儿蹲下来,她把脸凑在我面前,满是得意之色。
“瞧你现在那样儿,多没出息,咸鱼干似的。”
我趁她笑的时候,双臂环到她背后猛地一拉,她便倒在了我身上,我紧紧搂着她不放松,两人吻在了
一起。
过了一会儿,两人睁开眼睛,都已经有些心猿意马。
我说:“你学的是跆拳道,我学的是柔道,刚才那就叫‘寝技’,是柔道技术的一种。”
她趴在我胸膛上放肆地笑起来,她挣脱我起身,说她先睡了,让我随便什么时候睡都行,不过只能在
客厅的沙发上。
她说着,就步履轻快地走进她卧室里去了。我紧跟着过去,她抢先一步啪地把门锁上。我悻悻地退回
来,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碟。
我的想法是,这锁门不过是个调情的小把戏,终归还是会让我进去的,只要耐心等着就是了。接着我
想到一个主意,故意把DVD锁定在循环播放状态,然后把某段激情戏的场面翻来覆去的播放,把音量调大。
我知道,这个楼里住的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或者家属,陈希儿顾及影响,肯定在里面待不住。
陈希儿的母亲,是北外的老师,我只知道她母亲是英语系的,可不知怎么会分到这里的房子。房子也
不太大,装修得也不甚复杂,总之还是一看就能知道像是所谓的知识分子之家。
我自顾自笑了起来,把音量调小了。我听到陈希儿在房间里头擂房间门以示抗议的钝响,听到把音量
调小了,那咚咚的声响也停息了。
我把自己放平在柔软的沙发上,接着又起身,随便挑了一张古典音乐碟放上,重新躺回去。
一开始,这小提琴的声音就显得如此突兀和怪异,我是说,完全不符合古典美学标准。接着那些个剧
烈的起伏听得我胸膛起伏,心脏一会儿悬在半空,一会儿被压在谷底,可又总觉得忐忑不安,什么地方都
不对,即便中间有那么一段安逸的音符,还是很快就发出那种类似吊死鬼般的呻吟来。
我在想,一个老头儿爱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写的曲子,就像哥德那些不知廉耻的求爱信,听了让
人内心是多么地扭曲。
等我到那个年岁的时候,是不是还会爱恋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呢?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4)
爱,究竟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是一瞬间的荷尔蒙冲动,还是需要恒久的坚持呢?
说到坚持,我又他妈的想起张烨来了,她现在纽约过得怎么样呢?
我给她的电子信箱去过信,却了无音讯。
想到这里,我有点儿心痛和茫然,我觉得疲惫。
我想,这紧闭的房门很快就会对我敞开的,可究竟她,究竟陈希儿是怎么想的,我全然都不知晓。
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耐心去理解她。
我对她,没有耐心。
我对哪个女孩儿都没有耐心,对自己也没有耐心,对整个视野内所能看到的一切,我都维持着几乎陷
入绝望的毫无耐心。
每当思考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把双手的手指互相顶着,摆出祷告的姿势来。这个姿势是什么时候养成
的习惯,我又在祷告什么呢?
我的手,我想起陈希儿评价我的手:细长的手指,瘦瘦的拇指,喜欢留着不长不短的透明指甲。
我开始试图想起,第一次牵女孩儿的手是什么时候,那时心情如何?结果是,我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假如这时候,刚好有一双女孩儿的小手钻进我的手笼里,我是不是会温柔地圈住她,不让她离开我?
我不知道,我也情愿不在乎。
张烨她晚上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对他撒娇求欢,我不在乎,我在欺骗许荧的同时和陈希儿打情骂
俏,我不在乎,我今晚和陈希儿做爱,也不在乎不跟她做。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乎什么,这种感觉令我很不好受。
不错,张烨对我挺好,许荧和陈希儿对我也挺好,其实在有限的范围内,只要和她们在一起,她们也
多半挺开心的,而且凡事都顺着我,让着我。她们对待我的态度,就像我是一个她们的宠儿。
张烨比我大三岁,在情感上及理智上精明的多,照顾我的地方也多。很难说,我对她的感情,是不是
甚至掺杂了一种对待姐姐般的性质。
许荧,我跟她才见了没几次面,可是我却深深地被她所吸引,并且是一种甚至排斥了肉体的吸引。我
感到,在她身上,某种特异的东西在闪烁着光芒,假如我攫取到了,便能得以超越这所谓的日常生活,达
到一个神秘的彼岸。
陈希儿,她似乎和我只是萍水相逢露水姻缘,两人互不讨厌。有的时候渴望在一起,就想渴了想喝水,
饿了想吃饭一样。可是,我很难判定她对我的感觉,她表现成一个我尤其喜欢的凭感觉奋不顾身去生活的
女孩儿。可她又表现得实在过于完美,令我充满了怀疑和困惑。
尽管有着那么多的怀疑和不确信,可事实上,每当我真的投身进入一段感情的时候,便每每产生一种
欲罢不能的感觉,我总是热切地希望能为之献身。我总有强烈地想要毁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摆放到这祭
坛上的欲望。
或者说,更想表现成一只义无反顾的鸟,扑进这烈焰中。
爱情,我想,是整个时代的一种伪宗教,是救赎人们于虚无泥沼中的唯一假设。当自己希望为之牺牲
的时候,便产生出一种幻觉来,在某一刻,将能够超脱了时间,甚至自以为是的,看到永远。
12
那天晚上,听完了雅纳切克的小提琴曲子,我没有心思再想着去敲开陈希儿的房门了,心里却突然涌
起一股想要见许荧的愿望。
我给许荧发短信,问她在哪儿呢。
她说傍晚分手后她就回她奶奶家了,在团结湖那块儿呢。
我一看现在是10点多了,但似乎还应该赶得上118的末班车。
我说,你别睡啊,等着,我过来找你。
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过来说,你干嘛呢,大冷天的。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5)
我回复说,别问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过来了。
她说,这么晚你过来我还是连楼也下不了哇。
我想了一会儿,考虑着是否去和陈希儿打声招呼说,我有急事儿必须马上走。可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说我要去见一个叫许荧的女孩儿,你见过的,就是下午在咖啡馆跟我并排坐的那位,陈希儿非得一个跆拳
道的飞腿把我给踹残废了不可。
于是我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裳,拎上包,带上门,不辞而别。
13
我赶到团结湖车站的时候,已经11点过半。
我问许荧说,你奶奶家那地儿在哪儿呢?
她指引我七拐八弯地到一幢楼底下。
我说,你下不下来啊?
她说,恐怕下不了。
我又问,哪扇窗户是你家的啊。
她说,四层,中间偏左那个,是厕所。
我仔细找寻了一会儿,我说,我看到了,你家厕所窗户上的门帘是不是水果拼盘图案的。
她说对,那就是了。
天气挺冷的,我抖抖嗦嗦地立在一辆金黄色甲壳虫汽车的边上,望着那个窗户。
我觉得有点儿诧异和小小的尴尬,怎么就这么为了一个女孩儿劳师动众呢?
我想着想着,便轻声地笑起来。我暗暗地嘲讽自己,可这笑声里头,居然也有着满足和平静。
我靠在那台车上,想起许荧的额头上的留海,还有她比上嘴唇还薄的下唇,曲线柔和。
突然,我听到响动,一个人影朝我走过来,我睁大眼睛,努力辨认。
就是许荧。
许荧缓缓走来,最后一步却是蹦过来,然后猛地就抱住了我,我被勒得都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夜寒逼人,怀中可人女孩儿的躯体柔软温暖。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对许荧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憋死了。”
她松开手臂,笑着对我说:“你真过来了啊。”
我仍然指指她的胸脯说:“憋死我了,胸部压迫啊。”换来她的一阵粉酥乱拳。
我和许荧在她家楼房的楼梯底下的暗室里接吻,双方都颇为热烈,我顾不得手掌的冰冷,从她的衣服
下摆里伸进去揉搓她的乳房,她哼了一声,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说,冷吧。
她笑笑不说话,贴得我更紧了。
我们坐到小区道路边的栏杆上说话。
不一会儿,天下起雪来,许荧搂紧了我,我搂着她。
两人都一声不吭,仿佛两枚同时被咔嚓一刀剪断电线的电话听筒般,只是在努力相互温暖着。
那晚的雪,就那么下,有些纷纷扬扬。雪片很大,像是在铺地毯似的要把地面罩得严严实实。过一会
儿,雪越来越大,连对面的景物都有些看不清。灰色的,白色的,雪片从天茫茫而降。我抬头看着路灯。
那些结晶,在灯光里显示出菱角来,反倒显得毛绒绒的。
视野内所能见到一切,都被这大雪很快地掩盖了起来,厚厚的一层。
北京寒冬的午夜时刻,灯光大都已经熄灭了,这使得雪层在微光下呈现出一种鬼魅般的幽暗光辉来。
我望着许荧,一言不发,目光温柔。
许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