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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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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怕被拓跋无量查觉,闭上眼睛,收敛全身的气息,静待祭礼的结束。

    “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

    刘病已终弄清楚所处何方何地。大河以“几”字形界划出河套地域,他就是位“几”字的左上角的位置。阴山横亘河套之北,到“几”字形左角上西北的位置,狼山从阴山山脉尽处冒起,往西南斜下数百里,与母山携手合作,紧裹着水源充沛、土地丰腴的后套平原。

    刘病已蹲在猛狼石之颠,藉奇岩怪石的掩护,俯瞰下方河道如织、一望无际的平原。

    从与副将一众兄弟分手处,跑到狼山来,等于从“几”字的右上角,赶到左上角去,距离达六、七百里,自己如此长时间的冲剌,是如何办到的呢?如何认路?

    任刘病已如何聪明,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尚未臻至“超凡脱俗”的境界,当此境界出现在自己身上时,自己会变成怎么样子,恐怕连他本人也搞不清楚?

    落日映照里,大河既不像源头的清澈婉约,亦不是下游区的重浊恢宏,而是白浪滔滔,挟势而走,大有”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的气魄。

    在他眼前的视野里,大河从南方平缓而来,抵狼山山脚下分两主干河先后折东,沿阴山南缘流往无限远方,直抵视野外的吕梁山,才再来个急转弯,往南进入晋陕峡谷。

    大河的分流,令奔腾的水势转缓,形成后套区的特殊地理环境,当两主干流的水进一步注入灌溉整片平原沃土的众多河渠,本性不驯的大河,终因得到宣泄变得驯若羔羊,造就了“黄河百害,惟富一套”的情况。

    太阳在刘病已右后方没入狼山下之时,匈奴雄师大致上完成了渡河的大规模行动。

    昨夜祭典之后,壶衍鞮单于的主力大军八万战士,藉扎好的木筏,将人马物资送往对岸的后套平原,小部分人留在西岸,于猛狼石下祭坛所在处,伐木立寨。

    刘病已眼下见的,乃匈奴人继大汉刚建国时,冒顿单于兵逼长安后,最具野心的入侵行动,兵力只强不弱。当年的冒顿单于无功而回,这次壶衍鞮单于的命运又如何?

    后套平原现时完全、绝对地,处于狼军的控制下,令壶衍鞮单于取得在大河之南立足的据点,”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上”无懈可击“。以刘病已一方现时的实力,纵然倾巢而出,先不提人数上的劣势,亦不可能在平野之地撼动,以善于骑兵战术,而闻名天下的狼军,等同自取灭亡。

    壶衍鞮单于的意图”昭然若揭“,主力大军将沿大河南下,从后套平原,直奔西套的平原,刘病已唯一的机会,就是狼军越过黄土高原,抵达西套平原前,那段数百里的路途上,”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击敌人。错过了,便只好在无定河区,与狼军一决生死。

    刘病已一方今次最大的优势,是刘病已料敌机先,猜中匈奴人来犯的时机和路线,对此,没另一个人的感受比刘病已深刻。他奶奶的!“名副其实“的睁开眼晴,四面八方尽为狼军。

    匈奴人说来便来,能潜行千里不露形迹。想想看,若朔方的边防军到匈奴人越过黄土高原,抵达之时,方猛然惊觉,后果可想而知。

    幸好现在不但准备十足,还有刘病已的深入敌境,面对面的瞧着壶衍鞮单于率手下大将祭神,还占着最佳位置,从夜看到日,又从日出瞧到日落,”巨细无遗、一丝不漏“的观察敌人的虚实。

    狼军凭众河之险而设置,数以百组计的大小营账,遍布后套平原,在防守上毫无破绽,可是于刘病已来说,却是处处漏洞,借着河道的掩护,以他的能耐,爱到哪一组营账去,都是那么方便,只要避过拓跋无量所在的营账便成。

    他心里有个计划。

    倏有所觉,一时仍未会意过来,接着抬头往前方望去。

    三头猎鹰,在平原上空盘旋飞舞。

    刘病已贴着河床潜游,上方两岸不时传来马嘶人声、各类活动的声响,如进闹市。

    纯凭记忆,刘病已于河渠交织的水网左弯右转,朝目标营地摸去。

    他从河水冒出水面,被烧烤着的羊肉浓烈的香气,涌入鼻端,立告食指大动,恨不得去分一杯羹。心忖这就叫“死于安乐”,自上次征战后,过的是丰足的生活,食好住好,现在重投战场,格外受不住大鱼大肉的诱惑。

    下一刻他沉往河底,继续潜泳。

    一瞥下,他掌握了远近形势,离壶衍鞮单于所在的汗帐,只半里之遥。想起拓跋无量,便不得不打醒精神,小心翼翼。

    军情第一。

    刚才在猛狼石上首次看到鸟妖的猎鹰,解释了鸟妖之所以缺席祭典,是因到了前线侦察敌情,好让到达的壶衍鞮单于,掌握大汉边防军最新的动向。现在鸟妖回来了,是否须立即向壶衍鞮单于汇报?

    兵贵神速,匈奴狼军向以”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名著天下,敌手闻之胆丧,

    刘病已纵有察敌在先的能耐,仍有可能因此吃了大亏,既然有了”前车之鉴“,故绝不肯错失眼前的天赐良机,不管冒多大的风险,务要窃听狼军的绝密情报。

    匈奴狼军势在必发,前锋部队的起行,很大可能是今晚的事,此为匈奴人昼伏夜行的一贯作风。掌握前线的形势后,壶衍鞮单于所下的每个命令,均付诸实行,是壶衍鞮单于临场指挥的最后决定,关系之大,可想而知。

第四百一十一章 行险一博() 
刘病已须与成为,壶衍鞮单于亲卫高手的无量道人联系,弄清楚他的情况。

    当刘病已再从河床冒上水面,离壶衍鞮单于汗帐不到四百步。

    壶衍鞮单于的汗帐,设于离北面大河约五里远、一处水道纵横交错的位置,被河渠包围,单于帐四周,“众星拱月”般设置了其他十多帐,供其亲卫入住。单于帐是大型方帐,旁插高达两丈的单于旗帜,非常易认。特别是周围插满火炬,映照得明如白昼。

    在正常情况下,即使以刘病已的本领,仍不可能由水道接近,因四边的河渠,全置于严密监视下,由壶衍鞮单于的亲卫高手,轮番依河渠分布,把守外围防线。只要从火光映照得到的水面冒上,肯定立被发现。

    刘病已当然有他的办法,关键处在从哪个位置冒出水面。

    “无量道人!我是刘病已!”

    立在岸旁、履行守护之责的天竺高手无量道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星夜下的河原远方,闻声轻颤一下,朝水面望下来,与刘病已面面相对,双目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

    今回刘病已确是行险一博,博的是无量道人尚未“变心”。来前刘病已打定主意,若发觉无量道人“全心全意”的为壶衍鞮单于监察,所负责的一截河段,只好打消联络上他的念头。

    刘病已赌的是其心态,如无量道人已被壶衍鞮单于彻底收买,失去了复仇的意志,那壶衍鞮单于交下来的事,无量道人将不敢稍违的如实执行,例如做好把守这截河段的职责,可是刚才在水底内,感应到无量道人不但在敷衍了事,且“心不在焉”,刘病已看出他的行事,正是卧底本色,登时“喜出望外”,升上水面出言招呼。

    无量道人一双眼神转为炽热,光芒闪烁。

    刘病已传音道:“勿说话!掩护我,我要窃听帐内的对话。”说毕,移到无量道人脚下的,岸缘水草交接处,隐藏起来,避的是对岸的狼军巡兵。

    接近大帐,防卫的力量也大幅增强。

    刘病已暗忖无量道人肯定不明白,自己在说甚么,如何可以隔这么远的距离,听到汗帐内的对话?连他自己亦非有十足把握,因事关机密,壶衍鞮单于、鸟妖等必约束声音,避免泄出帐外。

    定下神来,功聚双耳,“心无旁骛”的专注于离他数百步的汗帐去,这趟的“隔帐有耳”,又与以前的偷听“迥然有异”,勉强形容分别所在,是整个人的心神有种往内塌缩,但其中某部分却以波动的形式延伸出去,嵌入汗帐内所有波动去,神奇至极。

    但此时岂是花精神思索的当儿,自然而然,刘病已虽抵行功的极限,却只能听得模糊不清的声音,如蜂群的嗡嗡作响。

    对方既约束声音,距离又这么远,显然超逾刘病已的窃听能力。

    刘病已并没放弃,隐隐里,也是福至心灵,他感到面对的是一个“独门心法”修炼上的关口,闯过便能作出突破,如若畏难而退,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功力将大幅减弱,遂继续用志凝神,勿忘勿助。

    倏地里,他的心神进一步塌陷下去,用“塌陷”来形容,实不适当,是往内的离奇扩张,相比平常外向的心神,便为塌陷。

    同一时间,已延伸往单于宝账的波动大幅加强,壶衍鞮单于的声音从没意义的杂乱吵响,成形为正常的匈奴语,沉声道:“在朔方指挥汉军的,是否常惠?”

    鸟妖那把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答道:“单于明察,这个须分两方面来说。首先,据我派往长城内探子的回报,朔方汉军的兵力,在过去三个月,确有所增加。特别令人关注的,是据传朔方郡刺史一职,行将换人,至于新上任的刺史为谁,有待追查。”

    鸟妖口中的探子,该为北帮负责与他联系的人,刚和鸟妖碰头,报上最新情况。在这方面,鸟妖没有隐瞒的必要。

    哥舒的声音响起道:“增强兵力和调动总管不足为奇,不如此方古怪。哼!临时换将,岂是明智之举?正好给机会,供我们一举破之。”明白了哥舒和鸟妖的秘密关系后,哥舒帮腔说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壶衍鞮单于沉吟片刻,道:“另一方面如何?”鸟妖恭谨的道:“三天前,本人远赴鸡鹿塞,对方圆数百里之地,展开昼夜不停、无隙不窥的监察,虽发现多处人踪,但全为逃离河套区往远方避难的住民,不见半个汉军的踪影,汉军一向后知后觉,恐怕到我们兵临城下,始知大祸临头。”

    另一把刘病已不认识的声音道:“见到有人大举迁徙,汉军的将领不可能‘视若无睹’。”鸟妖“好整以暇”的道:“居于河套区的弱小牧民,怕汉军尤甚于我们,绝不会避往朔方去,而是避往高原上的河域,又或沙漠内的绿洲。”

    壶衍鞮单于冷冷道:“鸡鹿塞状况如何?”刘病已为之抓头。

    在刘病已展示的地理图卷上,确有鸡鹿塞的地名,位于无定河和滚滚沙漠之间,现在,先听得鸟妖特别以鸡鹿塞为基地,监察方圆数百里之地,壶衍鞮单于又再细究鸡鹿塞现今状况,可知在这次的战争里,鸡鹿塞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鸟妖感慨叹道:“风沙满眼,目前大半个鸡鹿塞,已被风沙侵蚀,半埋沙里。不过!尚存的部分,仍非常可观,有二、三座靠近无定河的堡垒城墙,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可供我们使用,占据鸡鹿塞,等于切断无定河的交通,令汉军引以自豪的无定堡,成为孤堡。”

    壶衍鞮单于叹道:“想当年中土的武帝派出的大军,来到无定河畔,就地建城。鸡鹿塞建成后,一直是河曲高原的政军要塞,可不管如何繁华富庶,最终会被埋在黄沙之下,仅余断垣残堡。”

    在旁边偷听着的刘病已,不知多么感谢他,难得壶衍鞮单于忽生感慨,对鸡鹿塞城来个抚今追昔,向刘病己这个窃听者介绍一遍鸡鹿塞的历史。

第四百一十二章 旷古绝今的皇帝() 
壶衍鞮单于的感慨,也是他作为帝皇的“独家感慨”,源于对另一君主的感同身受。可刘病已却不这样想,他两世为人,过去了的便是过去,不会刻意去同情谁。

    哥舒沉声道:“当年的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在鸡鹿塞外力抗我军。今天!我们就借助鸡鹿塞故城,动摇汉军的根基,令汉军引以自豪的事,成为他们必亡的宿命。大神庇佑!”

    壶衍鞮单于应了声“大神庇佑”后,道:“大尊有何看法?”刘病已精神一振,知道一直没作声的拓跋无量,要说话了。

    拓跋无量平静至近乎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轻描淡写”的道:“这次战争的成败,非是系乎大汉军的兵将,而是系乎两个不测的因素。”

    壶衍鞮单于讶道:“出征之前,我曾征询大尊意见,大尊只答我‘须战’两字。”言下之意,就是为何当时拓跋无量不说,直到这刻才说。

    帐内寂然无声,显是人人“聚精会神”,留心聆听。刘病已虽然掌握不到哥舒和鸟妖心绪的波动,却可猜得两人必然暗自紧张,怕这个匈奴族一个大尊、天神般的人物,说出不利他们的说话来。

    拓跋无量不知心里想到甚么,语调出现变化,注进了若有如无的感触,淡然道:“须战是终须一战,既然表面的条件全告成熟,我实看不到任何拖延的道理。要发生的事,终会发生。”

    刘病已心想:他确实是个超卓的人物,语意含着浓烈宿命的色彩,充盈对人生的体会和彻悟,更有种漠视成败生死的意味。也惟有这样的人,武功可臻达“超凡入圣”的至境。

    拓跋无量开腔,连哥舒都不敢插话,其他人更是只得恭聆的份儿。

    壶衍鞮单于道:“敢问大尊,所指的究竟是哪两个关键的因素?”拓跋无量徐徐道:“第一个不测之数,仍为常惠,他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任何故意贬低他的看法,均为不肯面对现实,是不可原谅的错失。”

    刘病已听得既惊心,又佩服,因比任何人清楚,拓跋无量一语中的,若非自己安排得当,此次壶衍鞮单于的作战计划,确有很大可能成功;他佩服拓跋无量的是,他的心胸确实广阔,没有因为常惠是敌人,就刻意去贬低他。

    壶衍鞮单于叹道:“可是,唉!有没有关于常惠的新消息?”他的这句话,询问的对象乃是鸟妖。

    鸟妖语调“铿锵有力”的答道:“常惠远离中土,该为事实。”哥舒也来帮腔,道:“禀告单于、大尊,今次出征前,我特别留意幽州,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目的就是看常惠会否潜伏该地,可肯定说一句,常惠绝没藏身幽州。”

    哥舒的说话,比鸟妖的空泛说话,有力多了。这叫有心算无心,假设常惠仍在中土,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留在幽州,亦为常惠最能发挥作用的前线。若他真的躲在幽州,总不能足不出户。即便他真是这么做,既然哥舒肯花大价钱收买打听消息的人,怎有可能瞒得过他?

    只要常惠不在幽州,即使仍处中土境内,收到消息时,朔方早被狼军攻陷,此时大汉皇朝的败势已成,多几个常惠仍乏回天之力。

    壶衍鞮单于没立即说话,刘病已猜壶衍鞮单于此刻正瞧着拓跋无量,待他开腔。

    拓跋无量淡然道:“我想听单于对这两个情报的看法和态度。”拓跋无量不答反问,出人意表,至少令不熟悉他如刘病已者,大感意外,隐隐里,他掌握到拓跋无量暗含深意,就是不论是哥舒,又或鸟妖,如深信所得的情报而不疑,仍坠进小觑常惠的陷失里去。

    拓跋无量的释义,登时赋予了“终须一战”截然不同的意义。

    壶衍鞮单于沉声道:“从我骑上马背的一刻开始,我一直将常惠计算在内。”接着傲然道:“环顾当今之世,惟他一人堪作本人对手,与他在战场上交锋,乃我壶衍鞮单于平生大愿。”

    拓跋无量似尽了提点之责,没兴趣再就这方面多言,话锋一转,道:“另一个不测因素,就是刘病已这草根皇帝。”

    壶衍鞮单于带点不屑的口气道:“大尊为何称这好运的小无赖,为不测因素?待我攻下长安城,我会亲手捏断他咽喉。”

    “我曾经系统研究过他未做皇帝前的表现,当时,我看穿在他躯体内,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但又出奇地配合得那么好,那么懂得隐藏,虽仍不免因而形成,他复杂矛盾至乎内里互相冲突的个性,但也使他活得比其他人更丰富多彩,懂得自省,情绪的波动尤为激烈。“

    拓跋无量似听不到壶衍鞮单于怪责他,“若无其事”的道:”到他当上皇帝后,痕迹全消失了,再难从表象揣测他变得深广无匹的内在,以一个不足三十岁的人而言,这样的成就或许称得上‘旷古绝今’。”

    刘病已听得头皮发麻,拓跋无量观人,看的不单是武功、智慧,而是整体,且是透视式的一览无遗。

    他绝对同意拓跋无量的看法。刘病已平生所遇的人里,拓跋无量是唯一看出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的人。

    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拓跋无量该为“惜字如金”的人,忽然详论刘病已的性格成就,刘病已固摸不着头脑,恐怕壶衍鞮单于等亦不知道拓跋无量的说话,引他们朝哪个方向走。

    “不论单于如何瞧不起他,勿犯对待常惠的同一错误,就是低估他。即使有一天,我们狼军铁蹄,踏遍中土每一寸土地,仍然没办法奈何刘病已分毫。“拓跋无量陷进某种奇异的情绪里,是缅怀,也是感触,沉重,却并不沉溺,保持着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态度,缓缓道:”刘病已也是常惠外,本人没十足击杀把握的人,这个理解至关重要,可使我们不去做力有不逮的事。”

    正是这种“有容乃大”的胸襟气魄,令拓跋无量成为匈奴第一人,至乎塞外第一高手。

第四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他的话也令刘病已胡涂起来,明显在针对壶衍鞮单于小看刘病已的想法,委婉道明压根儿不切合现实,徒劳无功,但这样说出不中听的逆耳之言,目的何在?

    刘病已肯定壶衍鞮单于如自己般不明白。亦正因掌握不到拓跋无量的心意,有点像当日常惠言道,与这可怕高手交锋情况的重演,就是施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占得先机。

    于刘病已来说,拓跋无量已成了他们一方的不测之数,便如自己是壶衍鞮单于今仗成败的不测之数。

    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例如杀鸟妖,再不是那么有把握。

    “刘病已是孤独、寂寞的人,幸好苍天并不薄待他,不论他现在所走的道路,与单于如何不同,隔开多远,终有一天,两条路将在某一点相遇,那是只容一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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