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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夫子的那些日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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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不再说话,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书房里一片静谧。
灯光昏黄,不算明亮,窗子半开着,月光透进来照在地上,与灯光混在一起,极致的明亮,与屋子里没有照到光线的暗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更加暗幽幽的。
苏骁骁心不在焉地盯着银白色的一片地,陪着他一起沉默——反正她觉得人生无趣得紧,不怕没有时间。
过了半天,等到苏骁骁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
“你回去吧。”
“啊?”她以为是她幻听了。
谁知萧暮又重复了一遍,还毫不留情地指了指门口,“你先回去,明天再来。”
苏骁骁被他这么一冷落,心情骤然很复杂,这让她回去的一路心情都不是很顺畅,这种不顺畅却不是因为昨天,而是今天,刚才,被萧暮请出书房的时候。
这让她想起前两天似乎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被萧暮从书房“请”出来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虽然不怎么痛快,甚至是意兴阑珊,但由于痴迷某人的美色,并且因为几次亲密接触,她内心里还是挺窃喜来着,心境与现下,完全不同。
苏骁骁甩了甩脑袋,头疼,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
“本侯爷得到消息,说圣上要来了,是不是?”
刘州府摊着巨大的身子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一直不停地再哆嗦,说话都颤颤巍巍地:“我我我们没得到消息啊……”
“你为京城那人做事,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本侯爷不觉得那人对皇帝的行踪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刘州府咽了一口唾沫,“小人确实不知道啊,这这跟一直都是上面派人来跟小人联系和交代的,小人岂有本事知道关于圣上的事。”
符暄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不像是瞎话,这刘州府虽然是霸占一方,但比起那人的宏图大业来,却是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甚至恐怕这刘州府都不知道那人要坟山来做什么。
做什么……不管做什么,包藏祸心意图谋反,都是大逆不道的。
符暄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按捺住心里的激荡,也防止自己对眼前这个狗官动手来泄愤。
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会让他平静下来的声音。
随心而为么……
他决定回京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大人到(二)

皇帝来得一路悄悄,圣驾到了白马山下的时候,萧暮才收到消息,小厮禀告上来,他猛地一转头,脸色很不好看。
于是众人难得瞧见一惯潇洒儒雅的萧先生失态的模样,他似乎打算去迎驾,没走两步,忽失神一般往回走,停滞半刻,又苦恼着叹了一声,还是走了出去。
这一幕映在别人眼里,最多觉得讶异,毕竟萧暮一直以来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不该如此惶恐才是,但在苏骁骁看来,就是另一种味道了,她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萧暮的时候,他头上是冒了烟的。
耽美大神虽然不靠谱,但这个小戏法,可没有出过错。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了上来,她抿唇沉思,然后摇摇头,觉得这危机感来得实属莫名其妙,于是打算继续写字。
“苏兄你的笔……”
苏骁骁转过头去,“怎么了?”
莫无渔小心翼翼道:“快被你拗断了……”
苏骁骁淡定地低头看一眼她手中饱受摧残的笔,然后笑眯眯道:“我只是不怎么会持笔而已,来,无渔你来教我。”
她看了苏骁骁一眼,决心不引火烧身。
萧暮这一走学堂里头就没了纪律,刘贺文拿着书在请教尚逍,莫无渔刚从苏骁骁这里淡定地转回头去,苏晏正准备拉着自家心情不好的妹妹来聊聊人生,似乎没有谁真的把皇帝驾到的事放在了心上。
不过有一个人还算清醒,他站起来道:“你们都在这里坐着,真以为圣上来了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各自的动作都停下了,一时有些静。
刘贺文先道:“……有什么关系么?”
符暄眼角抽了抽,果不其然以刘贺文带头,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连苏晏都好整以暇地坐着瞧他,不动声色的。
“当然有关系,一个一个都不去接驾,等着砍头么?”
生活在共产党庇荫下的二十一世纪少女苏骁骁终于意识到这是个皇权社会,是掌权者可以草菅人命的地方,她猛地站了起来,离她最近的莫无渔也被刺激得随她一起站了起来。
尚逍有些不悦地望着莫无渔。
后者不敢回头,向苏骁骁看齐。
这时候苏骁骁已经迈着步子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苏晏追上来问。
“接驾啊。”
苏晏看着她苦大仇深仿佛要去捉奸的脸,不由地提醒道:“那可是皇帝,收敛点。”
苏骁骁笑了,“兄长你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我不过是接圣驾不想掉脑袋而已。”
苏晏被她这笑容渗到了,深深觉得他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从昨天就不对劲了,她跟萧暮之间的火药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苏晏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原因来,而在他想的功夫里,苏骁骁都已经走了。
苏晏正想跟上,就听到身后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原来由于苏骁骁第一个带头,其他人也打算去迎接圣驾了。
这白马书院里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要这种情况才勉强去见皇帝一面,他有些想为赫靖国的皇帝哭诉一下了。
***
在这期间,萧暮已经走到了白马书院门口。
皇帝这次似乎确实是低调出行,至少在萧暮看来他是足够低调了,他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内侍冯忠,另一个则是贴身侍卫李参,这两人一个负责照顾圣上,一个负责保护圣上,出门在外,确实是够了。
萧暮深吸口气,终于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他躬身准备下跪行礼,“臣萧暮……”
一句未完,一只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胳膊,萧暮不用抬头,便知道这华服袖袍下露出来的白皙的手腕来自于谁,他叹了一声,两膝没有再跪下去,而是顺势直了腰背。
“皇上。”
既然皇帝不想他跪,那么他这一声唤就算是打了招呼。
符晔觉得很满意,他收回手,“许久不见子归,倒是愈加生分了。”
萧暮道:“君臣之间礼不可违,岂能算是生分,陛下突然来,倒也不通知臣,叫臣没有丝毫准备。”
符晔却仍执着不放,“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萧暮笑笑不再同他周旋。
“谁在那儿?”李参突然开口,动作几乎与声音同时到了白马书院门口,他伸手一抓,就把藏在门后头踟蹰不前的苏骁骁拽了出来。
好在李参立刻觉察出苏骁骁四肢无力毫无功底,没有下重手,明明没有受伤,但苏骁骁却奇怪地惨白着脸,秀美的双目圆瞪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萧暮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最终停在了符晔身上。
是看到皇帝所以吓到了?
这个理由看似最可能,却也了解她的萧暮最为怀疑,以她那种性子,又怎么可能。
苏骁骁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她确实很不舒服,理由很简单,她在门后头偷窥这二人的时候,清清楚楚明明确确地看到了这个皇帝头上冒出来的一阵紫烟!
这只告诉了她一件事——他们是一对,先生也是基。
她有种蒙头被雷劈了的感觉。
这算什么?她一直以来小鹿乱撞暗恋未遂被欺骗被愚弄昨天还掂量着要不要原谅某人算了继续好好过她花痴一样的小日子,结果今天就告诉她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别人早就有了命中注定的对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黯然退场乖乖做个炮灰女,以防被身为正室的皇帝陛下砍了脑袋!
眼看着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光明正大地无视他的存在而发呆,一直隐忍不发给萧暮面子的皇帝陛下终于忍不住了。
当即一个眼色甩出去。
他的本意是想让他的贴身侍卫做点什么来引起这人的注意,却没料到李参没能很好地心领神会,用了极大的力推了苏骁骁一把,后者正安静在心里咆哮,一时不稳,竟然直接栽跪在了地上。
膝盖重重地一砸,疼地苏骁骁倒吸了一口气。
但她的跪地却让符晔产生了误解。
“你不用害怕,尽管起来说话。”
苏骁骁内心凌乱,这人以为她是故意跪的嘛!天大的误会!
但她还是顺着这人的意思道:“多谢圣上。”然后转头狠狠瞪了那个推倒她的人一眼,撑着地就要站起来,然而膝盖的疼痛委实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脸皮虽然厚,但也没有厚到当着一直在冷战的萧暮的面示弱的道理,所以咬着牙硬是站了起来。
她两手扶在膝盖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疼,都疼到骨头里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萧暮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苏骁骁不知道他是来不及说什么,还是压根不准备说什么,她这几日摆的脸色估计也让他不耐烦了吧。
“你是这里的学生么?”
苏骁骁已经调整好心态,一本正经地回话:“回皇上,是的,小人苏骁。”
她别有深意地用了女扮男装的假名,这让萧暮终于意识到她闹的别扭可能会引起的严重后果,他对符晔道:“圣上如今在哪里安榻?”
冯忠出声替符晔回答道:“今日才到的汶州城,皇上径直就来找先生了,还没有确定地方。”
萧暮内心苦笑,冯忠果然不愧是符晔最信任的内侍,非要把符晔一到汶州城就来找他的这个信息不露声色地说出来,生怕他不能透彻了解。
他想了一想,道:“那陛下就先在白马书院住下吧,我命人收拾一个院落出来。”
符晔笑了笑,“何必麻烦,我就住你的院子里。”
萧暮推辞道:“臣的院落窄小,只一间住房。”
符晔道:“子归你莫不是嫌弃朕?”
“臣不敢,只是……”
“只是若你只一间卧房,朕可以与你同屋而睡,若只一张床,朕也不介意与你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臣遵旨。”
苏骁骁面无表情地捂着磕疼的膝盖头,尽量让自己无视这种浓情蜜意充满了基情味道让她牙酸的对话,然而收效甚少,结果是她不仅膝盖疼,连心口都揪得疼。
几个人从门后头出来,苏骁骁不去看也猜到必然是莫无渔几人。
大家都向尊贵亲和的皇帝陛下行了礼,然后一伙人和和睦睦地进了门。
符晔看到符暄,似乎是很开心,将他唤到身边来问话,兄友弟恭一派和谐景象。
苏骁骁慢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晚膳的时候她又极为难得的没有胃口,终于让莫无渔和苏晏对她的担心再次升级,苏晏甚至请赵厨娘为她开了小灶,专门炖了一锅白花花的黑鱼汤,想让她那么不吃东西,也要喝点垫垫肚子。
然而苏骁骁只是看了一眼,以往会让她食指大动垂涎不已的牛奶色泽的鱼汤,就这么被她淡淡地推开了。
她有些无奈地望着凑到她面前来的三人。
“无渔我真的没事,兄长你也不必担心,另外你怎么也过来了……”
这个出乎她意料来关心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许久不见的三福。
三福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在他们面前晃悠,不是因为他没有尽忠职守地跟着他的小侯爷,而是赵厨娘颇为看重他,把他喊到厨房里使唤来使唤去,乐此不疲,现在竟然得空被放出来了,实在难得。
“我怎么不能来了?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三福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难道是我家小侯爷终于意识到你要色没色要才没才还是个女人,对你没什么兴趣于是你纠缠未果憔悴度日?”越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得意洋洋翘起来的嘴角,让苏骁骁看了都牙痒痒。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三福的刺激有了效果,她终于有了胃口,恶狠狠地喝下赵厨娘差三福送过来的鱼汤,直接把骨头嚼在嘴里,咯吧吧地作响,听得三福浑身起鸡皮疙瘩,有种这女人把鱼骨头当人骨头嚼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稿的日子里才能日更,没有存稿的日子里只好慢慢更,尽量两天一更吧,找个好日子攒存稿,加油么么哒!

☆、皇帝大人到(三)

而此刻萧暮的书房里头,符晔刚刚参观完卿的书房,泰然自若地坐在了椅子上,他刚坐下,一低头,就觉得衣服下摆处有些不对劲,黏黏糊糊的,有些拉扯不开的感觉。
冯忠察言观色地凑了上去,帮助皇帝陛下离开了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奇怪的座椅,然后紧接着看到椅子上可疑的黑色墨汁,很大的一滩,甚至没有干透,椅子的深颜色很好地帮助掩蔽了这一点。
萧暮走到门口去问门外的小厮,“有谁进来过么?”
“只有苏……公子来拿过昨夜遗失在这里的笔。”
她用来抄书的笔都是他的怎么会有遗失?
对于苏骁骁这种明目张胆而且幼稚至极不加掩饰的陷害行为,萧暮不知作何感想,他岂会如此轻易地就中了她的设计?而如今中招的却是初到此地的皇帝陛下。
冯忠眼快,手更快,在萧暮查清楚前因后果的这些许时间,已经处理好符晔身上的墨汁,并且伺候皇帝换好了衣服。
符晔一边系衣带一边从屏风后头转过来,问道:“苏公子……可是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位苏骁?”
“嗯,恐怕是她,她性格活脱,不是很服管教,似乎是记恨我总是让她留堂抄书练字,所以……”
符晔一下子就看见了他书桌上苏骁骁写的字,不由失笑道:“果然丑的很,不过倒是丑的很别致,颇有个性。”
萧暮嘴角扬起几分,心里其实颇为赞成他的评价,苏骁骁此人,确实个性非凡。
“你找他来,我要与他聊一聊。”
萧暮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然而皇帝的话就是圣旨,皇帝哪怕张口打个喷嚏那也是金口玉言,口水也得让下头的人狗腿似的给捧着,萧暮虽然不是狗腿,但也不好把符晔的话置若罔闻。
便吩咐下人去招苏骁骁过来。
刚说完合上门,就有人一言不发地直接又推了门进来,半丝不客气也没有。
符晔笑了,“暄弟,好久不见了。”
符暄背着身子关上门,沉着脸走到符晔面前,神情极为凝重,在冯忠和李参看来都是需要戒备的,然而符晔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蠢蠢欲动的二人立刻退下了。
符暄走到了皇帝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弟错了,臣弟愧对圣上。”
符晔挑着眉头道:“暄弟何错之有,快起。”
“臣弟忠奸不分,差点……助纣为劣,犯下大错。”
“既然是差点,那就是还没有犯下,不用如此。”符晔伸手轻轻巧巧地扶起他,微笑道,“何况暄弟你是朕唯一的手足兄弟,哪怕是犯了错,也情有可原,朕自然会网开一面。”
他话说得轻飘飘,与眼中深不可测的情绪并不符合。
他的话像在讽刺。
若手足亲情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世平王又岂会不顾兄弟之情,策划谋反至今?也许早在沈瑞臻被先帝以那样的手段害死之后,他就早已把骨肉亲情置诸脑后了。
符暄微微抬头望向这个他其实并不算熟悉的皇兄,“皇兄恩典,臣弟铭记在心,只是臣弟求皇兄给臣弟一个机会和时间。臣弟想回京城,亲自劝服父亲放弃此等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符晔看了他一眼,“若是他至死都不愿放弃呢……”
“若是父亲至死都不愿放弃,那么臣弟,会亲手让他伏法。”
符晔笑了,凝住的双眉也一下子就松了,“有暄弟这句话,为兄还有何不放心的,暄弟虽然你自小不曾在京中在朕的身边长大,可是为人耿直忠诚,是非分明,实属难得,朕信你必然可以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皇叔为赫靖江山兢兢业业多年,朕也不会将他逼入绝路,这一切若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就再好不过了。”
符暄离去的时候背影并不轻松,萧暮远远看着他,就觉得仿佛有什么从他那坚定而有力的脚步中逝去了,又有什么被平白多出来的外力不可控地加诸在了他的双肩上,若是算起来,明明他还同苏骁骁莫无渔一般的年纪,虽样貌老成,但只是个少年。
萧暮有些不忍,对屋子里那个怡然自得地欣赏画作的人道:“他不过是个少年,你何必如此残忍地逼他到这一步。”
符晔正举着一幅萧暮所作的山水画细细地对着烛光看,闻言,斜眼看他,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残忍?”他笑得无法克制,“这怎么能算是残忍?皇家的人,总是要走上这条路的,我不等他成长到不能动摇,不求他六亲灭绝,已经算是仁慈了。何况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残忍呢?你与我曾经听过、见过的那些,不是更残忍么?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简直不痛不痒。”
他猝不及防地提起那些往事,让萧暮忍不住深深垂下了头,“那些……臣已经不记得了,陛下,也应该不记得了。”
符晔侧头望着烛光,火光望久了是会让眼睛发酸发涩的。
“所以子归我才羡慕你,你总是可以活得像你想的那样,总可以忘记你不想记得的东西,朕也允许你忘记,去过你要的生活。但是朕不可以,朕若忘掉了,午夜梦回,它还是会成为纠缠朕的噩梦,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朕,朕只能被迫地一次又一次惊醒,这滋味,并不好受。”
那滋味,萧暮尝过,确实不好受。
符晔低声道:“朕曾经试过很多种方法,怎么样才可以彻底摆脱这样的梦魇,有人告诉朕,不如请术士来做法,朕几乎气笑了,竟然有人仍旧相信那些无稽之谈,那些术士鬼话连篇,害人不浅。朕直接罢了他的官,让他回乡间养老去了,朕的朝廷,根本不需要这种人。”
萧暮沉默不言,既没有为他这样的行径称好,也没有提出异议,而他这样的反应,恰恰是符晔预想到的,也是他所需要的,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萧暮更了解他,也不会有。
所以苏骁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两两对峙气氛诡异的画面。
她抬起脚开始往后退,刚迈了一步,第二步还没落实,就感受到了来自萧暮萧先生的复杂目光的洗礼,内心挣扎了一下,她只好停住了,怕外面风凉吸了屋子里的暖气,她还特地乖乖地把门关上了。
然后也不管屋子里还晾着一个头顶“皇帝”这么大个名牌的大活人,直接走到萧暮面前跟他回话,“先生你找我?”
萧暮只望她一眼,那样刻板有礼的举止,那样正经巍然的神色,就知道她还是在跟他闹别扭,他叹了一声,“不是我找你,是圣上找你。”
苏骁骁于是立刻扭了身子向符晔行礼,动作非常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符晔道:“朕方才见你,便觉得不错,如今一看,长得也是不错。”
苏骁骁被他连续两个不错弄得有些云里雾里,瞪大了眼睛做无知无辜状——皇帝你在说什么哟?
“恶作剧做的不错,可惜没害到子归,反而让朕吃了个哑巴亏。”
子归似乎是萧暮的字……
苏骁骁登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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