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岸-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进教堂的时候,他的心还有些忐忑不安。

    这是上海今年最轰动、最热闹的婚礼。喜车才到教堂门口,就蜂拥而来一群记者,闪亮的镁光灯闪得君瑜一片恍惚。

    教堂里云集着富绅名流、各国领事和三教九流的人物,个个脸上都堆着笑容。君瑜却是什么也看不清,踩着教堂的音乐,飘忽的犹如在云上行走,耳朵里也听不真切,直到森将一枚闪亮的钻戒套上她的手指,夺目的光彩才让她略略清醒一些。

    森微笑着,用滚烫的唇吻她的额头,将种莫大的幸福电流般传遍她的全身。然而她突然战栗了一下,“会是这样的吗?”她感觉不到真实,居然仍是恐慌,张眼茫然四顾,身边晃动的全是陌生面孔,她仿佛一脚踏进一个陌生世界,不见了自己。

    她转过去看森,看见他灿烂的笑容,稍稍安定一点,却依然飘忽,被森握着的手也如真空挥发了一般,眼前却有一道白色光圈越扩越大,将她吞噬进去,她一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那白色光圈原来又是闪动的镁光灯。

    “就是这样的!”她听见耳边这样说,却找不到说话的人,“幸福就是这样的!”那人还在说,“幸福就是这样的。”她稍稍安稳了,继续保持着她高贵优雅的微笑,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出了教堂,上车时,忽然被一道黑且亮的目光尖锐一瞥,她心底骤然一冷,立刻又在恐慌中恍惚了,直到听到少男叫她,才清醒过来,“啊?什么事?”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少男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君瑜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回到了罗公馆,“我们已经回来了吗?”

    “你没事吧,怎么迷迷糊糊的。”少男担心起来,发现她额头竟有些烫手,“好像真的生病了,偏偏这个时候。”她皱起眉,“我去找他。”

    君瑜拉住她,“没事了,只是累,别去麻烦他。”

    少男叹了口气,“我是不懂你,不该想的,就别想太多,晚上还有酒席呢,你这样怎么撑得住。”

    “幸福真是这样的吗?”君瑜低着头,自言自语。

    少男又怜惜,又恼怒地拍了她一下,“不是这样吗?本就是这样的!”她帮她拆去头上的婚纱,扶在床上,“什么也不许想了,好好休息一会,待会换了衣服去酒席。”

    君瑜顺从地躺下,听见她要出去了,撑起身子来,“你别让他离我太远,我害怕。”

    少男回过头,安慰地一笑,“放心吧。”她轻轻关了门,一下楼,就听见森对着话筒发脾气:“不要忘了,司令官阁下,您答应过的话,总之,一天见不到陆云川,上海是不会有一天安宁的。”他重重地搁下电话,少男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君瑜呢?你怎么不陪着她?”

    “她要休息一下。”少男依然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云川逃跑了。”

    “逃跑了?”少男急了,“这一定是松本明哲搞的阴谋。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这容易就答应我们的要求。”她担忧地看着森,“陆云川是不会放过你的。松本明哲故意放走他,就是让他来对付你,我们现在怎么办?”

    森紧皱着眉头,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我先去酒宴,陆云川如果想对付我,怎么也得给他一点机会。”

    “你想用自己做饵,把他钓出来?”少男又惊又怕。

    “我们在明,他在暗,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只是他应该不会让我安安稳稳地结婚,能早一点解决,免得吓到君瑜。”森拿定了主意,不再容少男争辩,“你在这里陪着她,等事情解决了,我再通知你们过来。”

    “也好,只是你自己要小心。”少男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奈地同意。

    森带着人向外走,少男想想还是不放心,追出来,“还有,见了陆云川你千万不要再留情了。”顿一顿,“就算是为了静美,也不能手软。君瑜可以没有静美,不能没有你。”

    森回头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明白的。”

    少男也笑了一笑,却觉得自己笑得僵硬勉强,心空空地悬着,看着森上车而去,屋子里立刻空寂下来,过分的空寂使得她心里更空虚起来,想上楼去看君瑜,又怕她问起,不晓得如何应答,独自坐在楼下,心惊胆颤地等待着消息。

    富豪大酒店装饰得一派富丽堂皇,宾客如云,喜气洋洋的背后却一片危机四伏。青红帮加派的人手,暗暗把守着四周通道要塞,森周旋在宾客中间,谈笑风生,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时间分秒过去,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宾客逐渐到齐了,阿龙有些按捺不住,贴着森的耳边,“森哥,再过一个小时就开宴了,恐怕要通知太太过来了。”

    森看了一下怀表,“再等一下,少男应该会安排,过半个小时,再去接太太。”

    阿龙点了点头,森环顾四周,越发的不安,陆云川却始终没有露面。

    墙角的挂钟“噹”地响了一声,惊得少男忽地坐直了身,看一眼钟,五点整,六点开宴,应该叫醒君瑜了。

    屋子里还是静寂得可怕,窗外有扎着黑腰带的保镖来回不停地寻视着。少男松了口气,转身上楼,刚刚推开君瑜的房门,后脑突然被重重击了一下,立刻失去了知觉。

    君瑜被响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带着冷冷的笑意,正看着她。

    ……

    森不停地看怀表,神情现出了焦躁,忽然一个侍应跑过来,“罗先生,您的电话。”

    “什么人找罗先生?”阿龙连忙问。

    “是一位陆先生。”侍应回答。

    森心里“格登”了一下,看了一眼阿龙,快步走到电话机旁,定了定神,拿起了话筒:“喂,陆云川?”

    话筒里传来陆云川颇轻快的笑声:“森,恭喜你,这样的大喜日子,本应该亲自过来向你贺喜的。”

    “可惜你不敢来,是吗?”

    “大喜的日子,让你开杀戒是不吉利的,所以我还是不来的好,只是虽然不能亲自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却也不能少了一份大礼,不然,未免有欠礼数。”

    “多谢了。”

    “你还不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不用这么快谢我。”陆云川愉快地微笑,故意顿了顿,“有时候我发现你还真不了解我,虽然你很想置我于死地,不过,到了现在,我却是不想杀你了。”

    “哦,是吗?”森的手心里突然沁出了冷汗,潜意识里似乎意料到什么。

    “以前我杀你,是因为杀了你才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过,现在杀了你对我也无益了。”陆云川冷笑一声,声音恶毒得像诅咒:“你夺走了我最想得到的,报复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拿走你最心爱的。你认为这个礼物怎么样?会不会让你终生难忘?“

    森脑子里“嗡”一声,像挨了一记闷棍,再也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他居然又会犯下一个如此可怕的错误,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天花板和着闪亮的吊灯仿佛塌落下来,他用手撑住桌子,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话筒里的陆云川仿如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得意地冷笑着:“我现在已经上了船,青红帮的船。为青红帮卖了这么多年的命,总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我。”

    森咬咬牙,“陆云川,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真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陆云川大笑,“你以为我会来找你拼命?你也太小看我陆云川了。若不是让你占着那一点天时地利,就凭你跟我斗,实在差得太远了。我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看清楚自己的无能,以后能变得聪明一点,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和你美丽的新娘说永别吧!”

    话筒里空寂了一会,突然传出君瑜惊恐的、绝望的呼声:“森!救我!”森只觉得肝胆俱裂,“君瑜……”话筒里已没有了声音,只剩下“嘀嘀”的电流声。

    “太太……”阿龙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森木然呆立着,终于清醒过来,“通知松本明哲,让他在江道上堵住陆云川。”

    “日本人?”

    森吼了一声:“我不管他什么人,他有军舰,只要堵住他,没有人可以夺走君瑜!”

    所有人都停下来,吃惊地看着他。阿龙吓得连忙拨电话,森再也顾不得其它,冲出酒店,直奔码头。

    后面的兄弟还未明白,惊慌地追着森出去,只留下满厅笑容僵在脸上、神情错愕的宾客。

    滔滔长江水,风翻水湧,水天相连,一望无际。

    暮色低垂,夕阳只剩下一个冰冷的金黄色光环,沉入水底深处。

    森对着这苍茫的天地,渺小而无力,他就算能操纵多少人的性命,偏偏无法操纵自己和君瑜的命运。他仰首望天,天却沉静地用云掩住脸,不望他一眼。森突然一片迷惘,他和君瑜为什么总走不到一起?

    他开始恐惧起来,驱不散笼罩心头不祥的阴影,仿佛看见父亲的脸在水波上对着他冷笑:“你们终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全身惊出了冷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排除心里的魔,却不能成功,心头愈发沉重,波涛汇出一股声音不停对他冷笑:“你们终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向后退了两步,却不知该向哪里,惶惑无助地站着,听着风和波涛冷嘲。

    “森哥,松本司令官请您过去,说是堵到了。”耳边突然有人说话,森如在噩梦中惊醒,“真的?”

    “是这么说的,张太太已经赶过去了。”森的神智才逐渐清晰起来,上了车,风驰电掣地向日军司令部赶去。

    他带着所有的希望赶过去,只祈求可以再见到君瑜,就算用他的一切以至于生命来交换,他也心甘情愿。然而,他只看见了少男苍白如纸、悲痛欲绝的脸,他所有腾起的希望突然殒落下去。

    他整个人也如坠落无底黑洞,无止境地向下沉,看见松本明哲脸上也带着一种莫奈何的表情,用手向前一指,“沈小姐,就在那里。很对不起,陆云川不肯停船,堵截的军舰开了炮……”

    他手指的方向的地中央,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是血水浸透的雪白礼服,只露出一只手,闪亮的是那枚晶莹夺目的结婚钻戒。

    森呆呆地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呆了十秒,突然冲上去,想去掀开那白布,少男扑上来死命抱住他,哭喊着,“不要看!君瑜不会希望让你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森从喉咙里吼出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那浸血的白布上,人已晕厥过去。

    太阳从带着铁栅栏的窗子里射进来,照在桌子上一张报纸上。

    报纸上刊登的是罗世森的太太沈君瑜盛大的丧礼场面,连着痛不欲生的森也被好事的记者照下来,登在报纸上。

    一只洁白细腻的手无力地搁在报纸上,指甲却又不甘地刮着报纸上的字,仿佛想将那些字抠下来。

    抠了一会,突然站起来,冲过去抓住铁栅栏拼命地摇晃,发狂似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喊了许久,没有人答应,终于声嘶力竭了,瘫软在地上,双肩抽动着,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往下流,隐隐的,快现出血色了。

    紧锁的门突然一响,打开了,松本明哲穿着一身轻便的青布和服,缓缓走了进来,“沈小姐,好些了吗?”

    君瑜全不理会,只抬着头,看着那洞开的门,爬起来就向外跑,松本一把捉住她,“你不能离开这里。”

    君瑜瞪着他,那黑且深的眸子里带着种奇怪的神情,“沈君瑜已经死了,罗世森已然接受了,从今后,世上再没有这个人,你也就不再是沈君瑜了,明白吗?”

    君瑜似乎终于明白过来,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你……卑鄙!”她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他脸上立时火辣辣的一片,却并不放手,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你要明白,沈君瑜确已经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君瑜拼命挣扎,指甲抓破了他的肌肤,拉出一道道血痕,松本的眼里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是我的。”他依然说,“女人,只属于胜利者。”

    君瑜用指甲抓,用牙咬,用脚踢,但一切只是徒劳,松本任由着她打,任由着她踢,却绝不放手,直到她全没了力气,他才把她按在床沿上,半跪在她膝前,“你恨,就再打几下吧。”

    君瑜喘息着,瞪着他,却已经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为你深深着迷了,如果说来中国最大的收获,就是遇见你。”他还是跪着,抱着她的膝头,“松本家族是世袭的武士,我以一个武士最神圣的尊严起誓,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为我爱你。”

    君瑜抬起手,又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这一次,连嘴角都溢出鲜血,他并不抹去,依然用深邃的亮且黑的目光凝望着她,“你会爱我的,比爱任何人都更爱我。”

    君瑜看着他,犹如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

    松本吻了吻她的膝,出去了,门复又沉重地锁上。君瑜无力地瘫软下去,欲哭无泪,知道这次和森,只怕真是永别了。

    她抓起桌子上的报纸,注视着森的照片,良久,一个念头突然清晰地迸发出来,一扫而去那长久萦绕心头的恍惚。

    幸福于她来说就是这样的。她既然无法逆转命运的脚步,却有办法让它永恒。她已经留住最美好的永恒在森的心里,再无须担忧变迁,这就是她的幸福。

    她坐起来,突然有了力量,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整理了头发,看见自己红肿憔悴的眼,略略有些不满意,不过瞬间也轻松了,森是不会看见的,留在他脑海中的,是美好的。

    她终于全满意了,敲碎了镜子,镜子里现出破碎来,在光影的流动下,摇动着破碎的流光,流光先是白而刺眼的,渐渐变成血色的绯红,她松了手,让那血红落下去,站起来,举高了报纸向着窗户,阳光透过报纸上鲜红的血迹映在脸上,把森的影像也映在脸上,交融在一起,仿如两个灵魂也交融在一起。

    她痴痴地向往着,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灵魂却升脱出去,穿过铁栅栏的窗框,迎着太阳飘浮上去,自由翱翔。

    手松了,报纸飘飘而下,落在一片血泊中。
下部(一)
    没有了他,请不要惊惶,谁亦要,继续游荡。昨你我他,失恋到失望,明日,也再经老地方。

    经过愿意、后悔、有心、变心,经过挽手、放手、快感、冷感,经过重聚、离别,一身湿了、干了。上次、下次、训身、转身,一个恋爱一个要死要生,一个爱东爱西称心恶心,经过遗憾、无憾、恋恋风雨下,是同道人。

    迷失,不必致失望,谁让你拒绝游荡。倦了有房,请不要张望,明日,会再经老地方。

    ——同道中人

    一

    初冬,寒风瑟瑟,一片萧然。

    被掠夺了七年的上海终于也显不出繁华和昌盛,露出了疲乏和困旽。霓虹灯也剥落了,没有收拾干净的店铺招牌上,通街都是减价的告示。落光了叶子的梧桐孤单地僵立着,太阳刚刚露了脸,也洒一些金黄到人间,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城市被唤醒了,一个个黑点随着阳光蠕动起来,疲乏地揉着眼睛,带着凄凉惨伤的神情,涌到街上来,辛苦地为生计忙碌。

    赤着脚的报童,眨着惺松的眼,穿插在人流车潮中,扬着那童稚的但沙哑的声音吆喝:“看报,看报!上海大亨罗世森再次喜结良缘!……看报,看报!上海大亨罗世森再次喜结良缘!……”

    于是,随着吆喝声,报纸被一只只各形各式的手接过去,零碎的带着一点体温的零钱从报童冻僵了的开着裂口的手里落回去,森结婚的消息就随着这些手传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

    君瑜裹在棉被里,半个身子搭在日式矮桌上,桌子上混乱地堆着一堆稿纸,散落的几页稿纸上,翻来覆去就几行字:“承孝又去打洋人了,告诉雅如,等把洋人赶出中国,就回来团聚,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雅如以为不过几天几个月的事,不想洋人打不出去,居然各自圈地,驻留在中国不走了。洋人没有走,承孝就不会回来,这战争也没有一天结束。终于,连承孝也没了消息。

    这一等就是几年,雅如依然等着,相信总有一天,赶走了洋人,承孝就能回来,回来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稿子上泪水、墨渍斑驳一片,似乎被揉皱过,又铺开。

    门被轻轻地推开,松本明哲轻轻走进来,看见君瑜沉睡着没有动,脚步更轻得像只狸猫,生怕惊醒了她的梦,轻轻脱了鞋,跪在榻榻米上,帮她把稿纸整理起来,皱着眉头看看上面的字,从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那黑且亮的眸子似乎也透出了疲惫,不如以前熠熠生辉充满着挑衅和侵略性。稿子上那黑色的字如针尖般刺着他的眼睛,瞳孔有些收缩,这几句话,他快能倒背如流了。几年来他费尽心机,也不能使得君瑜有一丝欢愉,她心中永恒不变的,始终只有这几句。

    松本几乎意冷心灰了。这个骄傲的日本帝国的军人被这漫长的岁月磨光了所有的锐气,丧失了所有的信心和斗志。在这一千多个日夜,他看着她宁可在痛苦等待中煎熬,也绝没有一丝妥协。她除了对他恨之入骨,哪里会生出一点爱意?他开始后悔,却又心有不甘。

    他又看见她裸露出的手腕上的一条暗红色的疤痕,心抽得更紧。她把她对罗世森的爱的印证鲜活地摆在他面前,让他惊恐地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好在,他还能想出一个迂回的方法,为了给她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定下一个赌注:如果这场战争中国能胜利,他将还给她自由。

    这赌注于他来说本来绝对只是一种缓和的手段,日本帝国是战无不胜的,腐朽的中国早已是不堪一击。让君瑜输的心服口服,也断却她寻死的念头。

    然而,他的美梦也再度破灭。战事原只是进展缓慢,终于变为连连失利,这个看似毫无反抗力量的国家竟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