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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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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愣了一下,看她欢快地脱了鞋,奔向浪花,一瞬间似乎已忘却了刚才不快的话题,满脸都洋溢着快乐,发觉自己不但愈发琢磨不透她的性情,也猜测不出她的心思,但仍被她的幸福愉悦打动,明明知道是一个不可自拔的深渊,却又心甘情愿地随着沉沦。也恍惚了,也自欺起来——还有时间可以逃避,就再逃避几天吧。

    吃过晚饭,小文就盘踞在森的膝头,森也趁着空闲,找一些生字来考他。少男慢慢削着苹果,削好一只递给森,森塞给小文,少男笑一笑,对小文柔声说:“快谢谢爸爸,然后去外面玩吧。”

    小文应了一声,小小的樱桃般的嘴在森脸颊上亲一口,“谢谢爸爸!”翻身跳下膝头,蹦跳着跑了。少男目送着他跑出去,复又拿了只苹果继续削,脸上的温存慢慢消褪,沉寂下来,“她好些了吗?烟戒了没有?”

    “好些了,只是吸得久,怕是会反覆,还得多熬些日子。”森说着话,伸手想将刀和苹果接过来,少男不让,继续自己削,“她好了,你决定了没有?”

    “嗯……咳……咳……”森咳嗽两声,想含糊地躲过去,少男却不放松,盯紧他,“你决定了吗?”

    森知道躲不过去了,“她说她是不回来的。”

    少男停下手中的刀,“她还是不肯原谅你?”

    森摇摇头,“她也没有反对我去陪她。”

    “这算什么意思?”少男无意识地用刀切着苹果,切得苹果支离破碎了,才惊觉过来,慌忙放进果盘里,重复了一句:“这算什么意思?”

    “她说要自由,进了罗公馆,就是进了笼子的鸟,再没有自由了。”森苦笑一下,“我都不知道,在她心里,罗公馆是这么的可怕。”

    少男呆望着那只被切碎了的苹果,脸上慢慢浮起惨伤的笑容,“她不是要自由,只是骗不过自己,她要的爱情,是完美无缺的,放在一个屋檐下,就连骗都骗不过自己了。”

    她的眼圈慢慢红了,森知道她说的也是自己的心里话,一股内疚油然升起,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却冷得可怕,他紧紧握着,想握得温暖一些,“对不起,我实在做不出决定,你们对我都一样重要,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他把手贴在自己脸上,“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可这是我的真心话。”

    少男的手突然被什么湿润了,她惊了一下,看见森眼中的泪光,从心里震撼了。看见他落泪,已是五年前君瑜的丧礼上,现在他竟然又现了泪光,却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眼泪也再止不住,理智被情感的潮水淹没了,不得不使她在命运的安排下屈从。她一心想要得到的是一颗完完整整的心,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情,然而,却一次又一次地屈服了,就算明知是残残缺缺的,也只能抓紧了不放,终于也如君瑜一般,在自欺的恍惚中营造出一个爱。

    她开始痛恨自己了。

    深夜,少男依然辗转难眠,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留在脑海里挥抹不去的是扎着两条辨子,毅然提着皮箱离家追随着强的坚定脚步。她暗暗叹了口气,那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单纯,又是如何的坚强。

    她的心酸楚地剧烈疼痛起来,昨天收拾衣柜时看见森收藏的《岸》的连载,她一张张看下去,忽然看见了那份北平日报。

    她没有哭,她心里的悲哀已不能用眼泪来代替。她默然静立了整个下午,夜里,闭上眼却不能睡,脑子里翻来覆去只看见强死水一般静寂的目光,这目光似乎有太多话想对她诉说,却又只是死水一般的静寂着,仿如对住一个陌路人,一无可说。

    她的心为这目光痛得不堪忍受,才知道自己原来总存着一份幻想,就算嫁给森之后,原来也暗藏下了这份情感。然而,她再也等不到他说一声原谅,她的日夜期盼着父亲的儿子早已失去了父亲。

    她坐起来,想去看一看儿子有没有踢开被子,她和强的全部,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敲门声。

    她披上睡袍开了门,“什么事?”

    阿龙微微有些喘息,看着森已从床上坐起来,“沈小姐的烟瘾又犯了,屋子里东西都砸光了。”阿龙急切地说。

    “请医生了吗?”森立刻起来,换衣服。

    “请了,医生说复发是惯有的事,只是怕沈小姐捱不住,就前功尽弃了。”

    “你去备车,我过去看看。”

    阿龙跑下去,少男帮森扣好衣扣,围上围巾,“外面冷,你小心身体,”顿一顿,又说:“这两天你就陪着她吧,陪着她熬过去,可不能再让她又吸上了。”

    森吻了吻她的脸,“没大碍的话,天亮我就回来,你也快生了,我得照应着你。”

    少男温柔地笑一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心里有数,只要你还把我们母子几个放在心上,就够了。”

    森抱住少男,在胸口贴了一会,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才松了手,下了楼。少男忽又想起什么,追了出来,刚到楼梯,突然觉得腹中往下一坠,一阵揪心般的疼痛,她扶着栏杆蹲了下去,感觉到一股热的从腿上流了下来。

    她坚持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看着楼下的森大步迈出门去,汽车声终于越来越远了。

    夜幕如斯地降临,战后的上海又显出异常的繁华,到处灯火辉煌,人潮川流不息。

    小提琴奏出优美深清的曲调,和着摇曳的昏黄的烛光,向四周放送着温馨和浪漫。烛光下的君瑜显得娇艳动人,眼神也为这氛围陶醉了。

    森颇满意地看着她吃完了盘子里的牛排,看到她有食欲,能吃下去东西,而且还这么有兴致和精神,代表她已开始康复了。

    他在她杯中加了些红酒。君瑜笑了笑,端起来微微抿了一口,脸上慢慢浮出红晕。“我们跳舞吧。”她拉着森站起来,雾一般的眼波里闪着朦胧的光,梦呓般的低语着:“还能和你跳舞,这感觉真好。”

    森被她的眼波感染了,忘情地看着她,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随音乐卷进舞池里,沉醉痴迷了一阵,才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明天晚上,你会过来吗?”

    “哪里?”君瑜依然陶醉在浪漫的乐曲里,漫不经心地问。

    “明天孩子满月。”森的声音低了低,“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没能陪在她身边,明天在宅子里摆了酒席,想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

    君瑜扶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她孩子满月,我去做什么?”她微微侧着头,“你还怕小报上没有文章做?”

    森无奈地苦笑,却仍想坚持一下,“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当恭喜我也不成吗?”

    君瑜的眼睛渐渐湿润了,低低的声音:“你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生不了孩子给你,早不就认了吗?”她把头埋进森怀里,森不敢说话了,知道又触到她的隐痛。她现在是如此的脆弱和敏感,他不能再努力了,只把她搂得更紧一点。再找机会让她和少男见面吧,也许是自己挑错了时候。

    他放弃了所有的念头,只一味沉浸到音乐的节奏中去,洗掉烦杂和纷争,专注于这份恬静。在他刚刚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享受着这浪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正穿过人群,迎面向他走过来。

    他的思想几乎在瞬间停顿了,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再看见这个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其中的真实性。然而,这个人脸上带着种不可捉摸的笑,确确实实地,施施然地径直朝他走过来。

    君瑜诧异于森的突然停下脚步,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看见他愕然的表情,回过头,脸色顿时也一片惨白。

    陆云川。

    这个害得他们几度分离,历经苦难的魔鬼,在他们刚刚感觉到一点幸福的时候,又噩梦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陆云川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久违了,两位。”他极自然地微仰着头,托起君瑜的手在唇边吻一下,眼睛直露地盯在她脸上,“沈小姐,想不到一别多年,你还是如此风华绝世。”

    君瑜像被烫了一下,厌恶又恐惧地抽回手。森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头一直窜到脑后,看见守在一边的阿龙和几个保镖就要过来,但隔邻也有几个穿黑西服、带礼帽的男人一边站起来,一边将手伸进怀里。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森微微向阿龙示意,阿龙止住了保镖,虎视眈眈地向这边望着,黑衣礼帽的人也坐了下去,手却始终探在怀里。

    森冷冷地看了陆云川一眼,“你还敢回上海?”

    “你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吧。”陆云川依然微笑着。

    森不再理睬他,拉着君瑜径直回了座位。对于这种漠视,陆云川倒有些惊异。森见到他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是他意想不到的。而他不甘于被忽视,跟了过来,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我们这一场游戏还没有结束,我怎么能不回来。”

    “看来你好像是稳操胜券了。”森冷冷瞟了他一眼,陆云川不以为然的,“稳操胜券倒是未必,不过,不分出输赢,岂不是叫人很无趣。”他替自己倒了杯酒,悠悠地喝干了,眸子里放出阴冷的光,“我在哪里失去的天下,就会在哪里拿回来。”

    “你做得到吗?”

    陆云川自信地笑一下,抬起头,“上海其实并不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待太久的人都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占着一个上海,就占着全世界。什么上海皇帝?哼!”他从鼻子里嗤笑一声,“说穿了不过是个地痞流氓,好在你给我机会走出了上海,看见了外面的世界。”他微撑起身子,傲慢地逼视着森,“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世界?”

    “哦?”森冷冷地看着他。

    “政治的世界。”他眼睛里闪出种光来,“有政治背景的人,才可以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森目光里现出鄙夷来,“那么你现在是什么背景?”

    “军统局的特派专员。”陆云川看着森,伸出一只手慢慢握紧,“现在,凡是有通共嫌疑的人的性命,是捏在我手里的。”他颇有深意地一笑,“这就是政治的力量。”

    “你用了多少有良知的中国人,来换回今天这个位置?”森更加厌恶起来。

    陆云川佯做无奈地摊开手,“这也是不得已的,要达到目地,难免要不择手段。”

    森看着他,心里十分悲哀起来。他对陆云川从尊重敬仰,到后来痛恨不已,却从未如现在一般的厌恶和鄙视。他已完全不再是印象中的那个陆云川,以至于连对他的恨也变得索然无味。他伸手招唤侍应,想结束这样的谈话。

    陆云川却仍带着邪恶的微笑,看一眼君瑜,“沈小姐要走了吗?我却还有一个人,想给沈小姐介绍。”

    “你介绍的人,我没有兴趣,”君瑜冷冷地回答。

    “你真的没有兴趣?”陆云川半侧着身子,伸出手指向前一指,“她倒是一直日思夜盼的,苦苦央求我一定要带她回上海,见一见她的亲生母亲。”

    舞曲已终,舞池里人已散尽,在舞池对面的一张桌后,坐着陆云川的两个随从,正中是一个五六岁的、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女孩,两只小而白的手紧扣着桌面,拘谨地坐着,微微侧着头,咬着嘴唇,怯弱地偷眼张望。柔嫩泛白的脸,乌黑的却蒙着泪光的眼睛,眉梢眼角里流露出的忧伤似足了君瑜。女孩看见陆云川的手指向她,立刻惊恐地垂下头去。

    君瑜只看了一眼,忽地站了起来。她站得太猛,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酒杯震得一跳,倾倒下去,“呯”一声落在地上。女孩被声音惊得猛地抬起头来,这一次,和君瑜的目光直对了。

    君瑜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过去,陆云川伸手抓住了她,“沈小姐,别冲动,免得吓坏了孩子。”

    他的手抓得紧紧的,君瑜挣扎着,却摆脱不开,森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低喝了一声:“陆云川,放开她!”

    陆云川强行把君瑜按回了椅子上,“沈小姐,冷静点,免得我和世森有什么冲突,只怕是两败俱伤的事。”他又看了看森,“你不是早就学会沉住气吗?怎么也这么冲动,何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他悠悠然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看着君瑜,“我不过让你们母女重逢而已,你应该感激我。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带着个孩子很不容易,至少还没有把她丢了,卖了,杀了,倒还让她丰衣足食地长大了。”

    君瑜的眼泪再止不住,“陆云川,把她还给我!”

    陆云川叹了口气,“本来这是应该的,哪个孩子不应该在父母身边长大,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用眼角瞟着森,“只是我转念一想,却是不能。”

    “为什么?”君瑜再也掩不住焦急,完全不理会森在旁边一直地暗示。森从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次又输了陆云川一招,静美永远都是他手中一个有效的筹码,君瑜永远也不可能放得下她。

    他不能不痛恨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但这孩子却正用最凄楚的神情看着他,仿如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加予在她身上一般,这神情叫他有些不能忍受,偏偏陆云川更讲出一句他最不想听见的话。

    “就算我把她还给你,你也还是要把她送走的,世森不是一向对她深恶痛绝的吗?说到底是杀父仇人,也怪不得他介意。”他遗憾地笑了笑,“既然始终是要被送走,不如还是留在我身边,至少她也叫了我五年干爹了,多少总有点感情。”

    君瑜终于已经哭出声来,心上被他重重拉出一道血痕。对于静美,这个她从不敢触及的隐痛,她一直强行把她埋在心底,知道一翻出来,就是一个最可怕的毒瘤。

    森的脸冷得像铁,“陆云川,不必再拐弯抹角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折磨女人和孩子,你应该不至于无耻得如此。”

    陆云川笑了,“说得也有道理。”他身子微微向君瑜倾了倾,“如果你嫁给我,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森气极反笑,“你让她嫁给你?”

    “嫁给我至少比较明正言顺,不会像现在,充其量不过罗先生的情妇而已。”陆云川的身子几乎倾斜得贴在君瑜身上,“你不妨仔细考虑一下。”他抚了抚她的肩,“我可是一直想着你的,静美也是一直想着你的。考虑好的话,不妨我们单独谈一谈。”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对着森似乎歉意地一笑,却又透出傲慢和讥讽,“罗先生,告辞了。不过,最后有句忠告给你,别让我发现一些不该做的事,不然,职责之内,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不会有机会的。”森冷冷地说。

    静美低着头,随着陆云川出门而去,只在临出门时回过头来,向君瑜看了一眼,眼睛里浮动着泪光,嘴巴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君瑜被那凄然无助的目光一瞥,把那早是伤痕累累的心碾作粉碎,脆弱不堪的神经再也受不住这样一击,她想要站起来追出去,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恍惚中看见自己飞奔出去了,想把静美搂个满怀,却突然扑空了,无休无止地坠落下去。

    她惊出一声冷汗,挣醒过来,森已不在身边,她惊惶地坐起来,看见他靠着窗边,闷闷地抽着雪茄烟。

    窗子开着,送过来冰冷的夜风,窗外,是黑得不见底的沉沉夜色。

    君瑜在浑浑噩噩中睡了一天,醒过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躺在床上,望着空洞苍白的天花板,屋子里静寂的只有时钟的嘀嗒声,漫无目的地空响着。她想了起来,今天是少男的孩子满月。

    她有种冲动想要起来,渴望见到少男,渴望溶入那一片喧哗热闹中去,甚至渴望见到那鲜活的新生命,而从这孤独中逃离出去。这冲动令她的心怦然而动,迅速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梳头,看见眼睛因睡得太久有些浮肿,她靠近镜子,打量着这双眼睛,心里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仿如又看见那个凄然无助的、蕴含着泪的目光。

    她立刻颓软下去,全没了兴致。看见每一个幸福的孩子,都会使她生出负罪感。为了爱情,她甘愿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还有什么资格,却祝福别人?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半晌,忽又站了起来,四下到处找,却始终找不到陆云川留下的那张名片。她的头痛得实在厉害,想不起究竟有没有收下那张名片。

    她颓丧地坐着,把披肩扯下来,丢在一旁,脱了皮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拿了本书翻了几下,扔在桌上,也无心看,眼前始终晃动着那双眼睛。她用手指压着太阳穴,靠在桌上,听见桌旁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也不想接,任由着它单调无聊地叫了一阵,终于不声响了。然而,静不到一分钟,又再响起来,电话也似乎发了脾气,急促暴躁地响着。

    她终于直起身,懒懒地伸手拿了话筒听。

    “你在啊,是不是吵醒你了?”森的声音显出急促,却还是尽量压制着,尽可能地温柔。

    “嗯……”君瑜懒洋洋地应着,不想多说话。

    “吃东西了吗?别总是睡,把自己饿坏了。”森并不在意她的冷淡,依然关切地,“我叫人送粥过来给你。”

    君瑜有些感动了,打起精神,“不用了,我会照顾自己,你不是在办满月酒吗?一定多应酬,就不用担心我了。”

    森听见她的声音,断定她无恙了,才放了心,“不怕,应付得过来。刚才你不听电话,还以为你不在屋里。”

    “不在屋里,我还能去哪?”君瑜翻着手边的书,漫不经心地回答,森还是有些忧虑,“陆云川有没有打过电话来?要是他打扰你,你不要听他的电话。”

    君瑜这才明白过他的担忧,合上书,“他没打过电话。你怕我会出去见他?”

    “不是,只是有点担心而已。”他顿了顿,很小心地问:“要不要过来?”

    君瑜沉默了一下,“不了,我头痛。”

    “那好吧。头痛?有没有吃药,要不要找医生过去?”森有些失望,语气中带着些淡淡的惆怅。

    “不要了,睡一会就好了,你忙吧。”君瑜挂了电话,惘然坐着,望着电话发呆。陆云川真会打电话过来吗?他应该是不会死心的。

    她静静地等着,既希望电话铃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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