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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阿尔泰(全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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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安静突然问了一句,她故意把问话压低到一种神秘的程度。不,没什么,万喜良说。安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那就高兴一点嘛。万喜良说我挺高兴的呀,尤其是看到你这么喜欢我的花。 
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安静终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几乎笑弯了腰,她说你这个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今天正是我们相识的第五个月对不对?她欢快而甜蜜的声音中故意带了点嗲,有那么一股子俏皮劲。 
万喜良像野兽一样噌地扑上去,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似的吻着她,他说你胆敢捉弄我。她尖叫着躲闪着摇尾乞怜着,饶了我吧,我送你礼物来补偿还不成吗?她说。你会给我准备礼物,万喜良对此表示怀疑,他都被她捉弄怕了。 
你看,这不是,安静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贺卡,最上面的贺卡上画着一条潺潺的小溪,小溪上漂着一艘小纸船,安静在上边写了一首诗,诗里有这样的句子:“在爱情的夜晚,命运已给我们摊开了最后一张王牌。”还有“我被抬进坟墓,人们像往常那样生活,仅仅没有了我。”万喜良数了数,一共是五张,就问她怎么这许多,都是你昨天写的吗?安静说你在每一个我们相识的纪念日里,都送我一束玫瑰花,我的诗卡也不多不少是五张,每收到你一束花,我便写一首。 
万喜良说你怎么早不拿出来?这些诗卡精致极了,安静的字又很纤巧,他喜欢。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字总是倾斜的,像一个个游动的小蝌蚪,安静说我拿出来,怕你笑我酸。万喜良说你本来就挺酸的嘛,不过,你酸起来也招人喜欢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这个纪念日过得还是挺酸的。 
安静说不知下个月我还能不能收得到你的玫瑰。万喜良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肯定能,上帝不会对我们这么不仁慈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生活的主要内容除了继续充实各自的私人图书馆之外,就是做好事,而且是没事找事的那种。万喜良说这样做死后可以给生者留下个念想。安静则说是为了以后能够上天堂。 
一切都始于一个叫金钟的汉子的一番临终遗言。 
金钟在他咽气之前的一个小时里跟他们历数了自己做过的种种坏事,他们劝他,坏事谁都做过,只要他能用做过的好事相抵就可以了,就死而无撼了。 
这么一说,金钟反而号啕大哭起来,他说问题就在这,仔细想想,我这一辈子好像没做过什么好事,净干他妈的坏事来着,所以才病了,这是报应啊。他的话就像一记重拳一样砸在他们的心坎上,禁不住后脊梁沟直冒凉气。 
那天,他们俩沉思默想了好久,竭力回想着自己在有生之年所做过的所有坏事,比如到老师那给谁打过小报告,背后传过谁的闲话,以及当众挖苦过谁,让谁下不来台……直到想得脑仁都疼了,才不再想。 
就在那天,他们通过了一项决议草案,不管以前都做过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多做好事,做的好事足以抵得过他们所做过的一切坏事,才行。 
叫他们像雷锋那样雨夜送大娘显然不大实际。 
他们只能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例如,给希望工程捐个款呀,给孤儿院赠送些文具什么的,这些勾当他们没少干,而且基本上能够做到做了好事不留名。在他们做好事的鼎盛时期,一天甚至做上好几起。两个人较着劲呢,有那么一点比学赶帮的味道。 
他们最大的一笔馈赠是给受龙卷风袭击的灾区。起初,他们计划是购买些生活必需品,比如被褥或是方便面之类,直接寄给难民。万喜良说他的救助对象主要是孩子,因为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安静却说应该把东西给女人们,没有女人哪来的孩子?由此而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讨论了一天,仍是争执不下。 
最后,还是决定把款捐出去,给谁不给谁由红十字会拿主意好了。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谁叫他们的意见无法达成统一来着,而且是一票对一票,想搞个少数服从多数都不成。那些天,电视上天天报道灾区情况,他们天天看,看得人挺揪心的,龙卷风经过的地区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真惨,让万喜良不由得想起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那时,他还小,但是他的父亲就是在那次天灾中遇难的。正因为他想到了这个,才决定,不去劳驾护士,而是由自己亲自到邮局去汇款。 
汇款的时候,他碰见了一件意外的事,一男一女在邮局门口打起来了,男的人高马大,挺庞然,女的则小巧玲珑,特袖珍,显然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女的一边哭一边任凭男人的拳头雨点般落下,她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抱着脑袋,掩护住要害部位。万喜良本来是可以不管的,旁边有许多围观者便没有管嘛,可是,他又想,遇见打人的人,阻止他,算不算是做好事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算是好事吧。于是,他挺身而出劝一下,那汉子却一把将他推开,万喜良不禁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一脚踹过去,那汉子没提防一个趔趄就摔在那了,半天爬不起来,围观者齐声给他叫好,这让他有了一种很梁山很水浒的感觉。这时候,没想到的是挨打的那个女人却突然扑了上来,揪着他的袄袖子不依不饶,质问他凭什么行凶,万喜良傻眼了,用半是悲哀半是无奈的口吻说我可是为了帮你呀。那女的说用不着,他是我老公,平时不这样,偶而喝点酒才打我两下,他一天到晚累累巴巴,打我两下就打我两下,没什么。万喜良无法解读这个女人的心路历程,所以他困惑,最后只好在女人的谩骂声中和围观者的哄笑声中逃之夭夭。 
回来,他跟安静忆苦思甜了半天,安静说我要跟你一起去就好了。你去有屁用,那是一对不可理喻的狗男女,万喜良愤愤地说。安静说我要是去了,一定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女的,告诉她该怎样维护一个女人应该维护的尊严。 
万喜良悻悻地说今天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安静说才不是呢,那个打老婆的男人见自己的老婆在关键时刻能够为自己挺身而出,指不定多感动呐,就会内疚,就会跟她重归于好,这岂不是好事一件吗,而且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说呢?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安慰我,万喜良嘟囔了一句。安静说不是安慰,而是鼓励,不过,现在想想,我倒有点后怕了,要不是那个男的喝了点酒,要不是他醉醺醺的,他真清醒的话你未必是他的对手,当时你就不怕吗? 
万喜良拍了拍胸脯说当时不怕,怕的是在事后,而且是越想越怕。我这人就是这样,遇事容易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事后又喜欢琢磨,一琢磨就胆怯得不行,属于能惹不能搪的那种。 
安静不禁咯咯地笑。 
万喜良不知道她笑什么,就用勘探队员在采集矿石标本时惯用的目光打量着安静,似乎是在问:有什么可笑的? 
安静眯眯笑着说我发现,你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勇于解剖自己。 
万喜良说那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 
安静做化疗的频率越来越高。 
万喜良发现,安静最显著的一个变化就是做完化疗以后,她不再强颜欢笑,给他讲些荤段子什么的开开心,而是改成唱歌了,唱的都是小野丽莎的香颂歌曲,极偶然的也会唱上一段珍妮弗·洛佩兹的《Get Right》或凯莉·米洛的《Breathe》。唱歌的时候,安静连眼睛都睁不开,就闭着眼唱。 
万喜良总是以问询的眼光看着她,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超级女生了,但安静却无意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越发的让万喜良感到忐忑,他叫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尽可能地紧偎着她,温存地抚摩着她瑟缩的后背。安静强忍住呻吟,却无法抑制胸脯的抽搐起伏。 
你是不是很疼?万喜良圆睁着双眼望着她问,迫不及待地想听她如何回答。 
在万喜良的反复盘诘之下,终于有一天,安静忍不住告诉他,我疼极了,好像每个骨头节都楔了一根竹签子。她苦着脸用手捏了捏膝关节,纤细的手腕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万喜良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的这句话总的基调是鲜明的——那是一种愤怒的谴责。她撒娇似的说人家不是不太好意思的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是迷惘的。 
一碰见这样的眼神,万喜良就有点找不着北,他的怒气立马烟消云散了,只说了句告诉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安静说你化疗回来从不叫苦,特坚强,我得向你学习呀。 
你跟我比?万喜良来了情绪,说你知道我是谁吗,算卦的说我是个盖世奇才。安静噗嗤一乐,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个巾帼英雄。两人对着吹了半天牛,万喜良做了暂停的手势,说得了,你也别硬撑着了,还是让我给你缓解一下疼痛吧。于是,他拿了一块湿毛巾为她冷敷起来。 
一天,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造访他,那是他中学时代的同学,外号叫松井,原因是常年留着一个日本胡。见了面,说了才几句话,就让万喜良毅然决然地做出一个决定,从此把松井的名字从他的朋友的名单上勾掉。 
松井说他们班的班长要结婚了,他来送请柬,班长说了,谁不来都行,惟独万喜良不来是万万不行的。 
万喜良跟班长的邦交始终处于非正常状态,在学校,班长就没少给他小鞋穿,所以,万喜良推辞道你看,不巧,我正在生病…… 
松井却说你别逗了,同学们都知道你是没病装病,要么是生意上磕了碰了不顺利了,要么就是坑了谁害了谁怕人家打击报复,才躲到医院里避避风头。 
谁这么说的?万喜良气得直哆嗦,几乎到了怒火中烧的地步,真想给松井一个嘴巴,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知道,松井只是班长的一条走狗,上学时就这样。听说,至今他还是在班长办的公司里当手下。 
松井仍然嘻嘻笑着,还用谁说,地球人都知道。哪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在医院里呆这么久,既不见好转,又不见恶化?得了,哥们儿,咱们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老同学了,谁跟谁也别装孙子了。说着,松井过来亲昵地搂住万喜良的脖子,别那么葛朗台了,今天你给人家随一份礼,其实就是放出一笔高利贷,将来人家会加倍偿还你的。 
这时候,万喜良的脸色已经变成青铜器的颜色了,他突然冲着隔壁喊了一嗓子,安静,你过来一下。 
安静过来以后,万喜良指着松井对她说这是我的老同学,而这位是——他给松井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妻子。真对不起,我的老同学,我想放高利贷都没那个机会了,随出去的份子钱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狗了。 
安静嗔怪地拿眼角瞟了他一眼,你看,你的老同学来,也不早告诉我,我连件衣裳都没换,多失礼呀。 
用不着,又都不是外人。万喜良故作轻松地把松井的来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静,安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松井诧异地问道你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哥几个一声,好让大家给你随份子呀?松井的思维逻辑是线性的,他似乎永远都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结婚不收份子,太傻了,那以前他所随的份子钱不都付之东流了吗! 
安静说我们不通知别人,只是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快乐节日,没必要让别人因破费而痛苦,我们不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松井只好匆匆道别,连万喜良给他的份子钱都没收。临走,他丢下一句话,你知道班长为什么非要邀请你吗,因为他娶的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听说早年你曾经给她递过条子。 
安静调侃了万喜良一句,你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呢? 
万喜良老实交代说是有这么一段,那时侯年幼无知。 
那么现在呢?安静问。 
现在成熟了,所以才紧紧围绕在你老人家周围,万喜良十分感慨地说,也算是上天对我不薄啊。 
周铭是新来的,来了没多久就闻名遐迩。因为周铭是个问题人物,而且不是一般的问题人物,医院上下都说,周铭是本院有史以来最特别的一个问题人物,就连素有铁碗之称的护士长也拿他没办法,找他谈,不消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周铭一天到晚最主要的功课就是虐待他的妻子,仿佛他的病是由他的妻子传染给他似的。他的妻子只会两眼噙着泪,伏身在他的膝上,希望借此熄灭他心中无法遏止的怒火。 
小媳妇太可怜了,所有人都这么说。安静终于有一天看不下去了,她决定亲自出山,斗一斗这个周铭。万喜良想拦她,她却说你可不能当我的绊脚石,你要助我一臂之力才行。 
在直接与周铭交锋之前,安静先找了他的妻子——那是一个多么俊俏的女人啊,刚刚二十出头,天生丽质,就像一部才印出来的情歌集子中的一页。安静想策反她,叫她别再那么窝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个小妻子只是一味地抽泣,噙不住的泪水,一大滴一大滴地从两颊流下来,因为不愿让安静看到,立刻用双手掩住面孔,嘴上却说我不能,我不能,我舍不得那样对他。安静尽可能地给她摆事实讲道理,告诉她做妻子的也可以对丈夫说不。可是,对方光摇头,看来,她爱周铭,尽管周铭的坏脾气坏到了极点,甚至坏到了罄竹难书的程度。 
在周铭的妻子那里碰了钉子,安静不可避免地要跟周铭正面接触了,要知道,护士长和病友们都拭目以待,等着她胜利的消息呢。那天,安静特意服过药,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才让万喜良陪着走进周铭的病房,周铭正在跟他的妻子咆哮,咆哮声打破了夏日午后的恬静,周铭嫌妻子给他倒的一杯水太烫,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呀,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他说。 
安静一把抢过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下,你太不像话了,这么一杯冰镇的矿泉水你居然说烫?见过混帐的,可没见过你这么混帐的。周铭横眉立目地吼道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走开。安静吼得嗓门比他还大,说医院是个公共场所,除非你出院,否则谁都有权干涉你,因为你整天大喊大叫干扰破坏了我们的安定团结。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半天,功夫不大,就吵吵累了,毕竟都是病人。几个人不再言语,坐着,将养生息,准备再战。这时候,一直观战的万喜良才发现,周铭其实是个挺帅的小伙子,假如他不病的话。跟他的妻子站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 
歇得差不多了,周铭才问他们是何许人也。 
安静说他们是这里的老病号了,论资历,是他周铭的资深前辈,论病历,也比他厚得多严重得多,是最有发言权的。周铭反倒雨过天晴了,详细地问起他们的病情来。安静也一一作答。周铭听罢,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是等待着死神召见的人,可怜哪。 
安静说可怜的不是你和我们,是你的妻子,她成天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还要饱受你的欺侮和损害。周铭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句,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你了?安静问道。万喜良也把手放在周铭的肩膀上捏了捏,希望他能把该讲的都讲出来,周铭因为妻子在场,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周铭跟他们吐露真情的是在三天以后,他的妻子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本来想征服周铭的安静,反被周铭所征服了,这是万喜良没有料到的。 
第一次他见到她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她有如含苞初放的美震住了,周铭这样形容他的妻子。那是在一个结交笔友的派对上,他们恰巧坐在面对面。 
按习惯,周铭每发现一个有点感觉的女孩,最关注的就是她的手指,凡是带婚戒的他一概退避三舍,这是他的原则。他觉得,跟一个已婚女人整出点花边新闻什么的特有损他的光辉形象。 
那天,她偏巧就戴了一只结婚戒指,可是他还是动了心,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意即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把这个精彩女孩追到手。追到手以后她才告诉她,她戴个婚戒不过是放身术的一种,以防无聊男人纠缠。因为她太漂亮了。 
这么一来,让他长舒了一口气,起码他用不着跟人家决斗了。相识不到一周,他们就闪电式结婚,还搞了个盛大的仪式,在仪式上他对来宾说,造物主把她这样杰出的女孩派遣到人世间来,就是为主宰他的命运来的。这句话,叫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从结婚的那天起,他们夫妻便开始共同写爱情日记,把感情生活的种种感受记录下来,从喝什么浓度的咖啡到喜欢什么体位的做爱方式,事无巨细,以确保两人步调一致,永远处于平衡状态。 
结婚三年了,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一直保持着蜜月一般的热情,早晨出门和晚上进门照例要行吻礼,上班的时候只要有空隙就要通个电话,问问好或调调情什么的,偶而其中一方出个差、加个班。另一方就简直受不了,惶惶不可终日,所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呆在一起,只要呆在一起他们就有一种呆在天堂里的感觉。至于两个人旷工,从单位溜出家来幽会一阵也是常有的事…… 
周铭说起这些,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安静问他,既然你如此醉心于你们的夫妻生活,为什么现在还百般地虐待她,你忍心吗? 
周铭说正是因为爱她,我才这样对她。 
安静说你这是哪一家的反动哲学,简直是一派胡言。安静差一点把她在泰戈尔的《沉船》里看来的一句话赠送给他,那句话是“一株横遭雷击的树就不配再在葱翠的丛林中占据一席之地,”他就欠他的妻子在他病后远离他而去。 
周铭说你们替她想一想,我们俩的感情这么好,水乳交融,一旦我死了,她还活得下去吗?即便是活下去,不是傻就是疯,这是肯定的。 
安静和万喜良对视了一下,又对视了一下,真的替她想了想,她的结局确实不容乐观。 
周铭说即便不是为了我,只为我那可怜的妻子,你们也该帮帮我。许是说话太多的缘故,肺活量加大,他一边喘一边不住地擦着额头上沁出的豆大的汗珠,样子很像是一台爆了缸的吉普。恰巧周铭又是一家出租汽车公司的老板,身上有一股永远都抹不去的汽油味,连来苏水也掩盖不住他的这种味道。停了半晌,他又说就算我求你们了。 
安静一听,差点跳起来,可惜,她身体虚弱得不允许她再做这么高强度的动作了。什么,让我们给你当帮凶,亏你想得出!她杀气腾腾,一副武装到牙齿的样子,万喜良想,假如她手中有一杆枪的话,保准会给周铭来个刺刀见红。 
一直给安静做傧相的万喜良却没有她那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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