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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独◇家◇制◇作**
一切发生得极快,在月初的常规早会上,突然有窜出人尖刀对准维拉的背心刺下去。
先是推开身旁的靳少伍,回身的时候本能的后退,刀锋划破维拉的肩,攻击却也到此为止,维拉的手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抓住那人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向前一带,胳膊肘卡上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一转,干脆如同切开刀板上的豆腐轻松扭断了偷袭者的脖子。
如果靳少伍眨一下眼,可能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没有,他瞪着眼睛看清了一切,维拉如何在瞬间结束一条人命,以及他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
背脊发冷,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心中某处痛起来。靳少伍不知道原因,只是撕心裂肺的尖锐剧痛。
“不是他!”李安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不明所以,除了莫比,他胳膊上的寒毛竖起来,他会如此的时候,危险都不是冲他而来,是维拉!
莫比抬眼看见混乱的人群中,有监狱的警卫,举起枪。
枪响—;—;鲜血流出,却是从李安的小腹处,他挡在维拉身前。
莫比早冲向那警卫,扭住他的手腕反转了枪,连续三声枪响,警卫的身体歪歪扭扭倒下,染血的标牌上写着—;—;爱迪·;贝尔。
监狱的防暴队全部出动,维拉和莫比被抓住,这次闹出了人命,不管是谁都要先单独监禁起等待审问。
“少伍……”倒在地上的李安虚弱的冲靳少伍伸了伸手。
方才有所反应的靳少伍紧忙抱住他,用力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处。
“我要死了?”李安苍白的面孔如此的脆弱和可怜,根本看不透掩藏的冰冷杀机。
“放心,你不会有事,不会。”靳少伍紧紧抓住李安的手。
“别……离开……我,好吗?”
“我知道,我答应你。”
正要被押走的维拉豁然间明白了什么,突然发疯的挣脱钳制他的警卫,却无奈双手早被反拷在身后,更被四个男人牢牢抓住。
“伍!放开他!伍—;—;”被电击棍打中,维拉倒在地上,却仍不放弃的大叫。
靳少伍看了看他,抱起李安向救护车走去。
“维拉少爷,请你……忍耐一下,少伍不会有事……”莫比知道此刻他说什么维拉也听不进去。
他抬眼,望着远去的靳少伍,李安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冲着维拉和莫比笑了笑,那是属于最后胜利者的微笑,让人看着心生绝望。
莫比,还有维拉少爷,不好意思,最后是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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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可以滚回监狱里去了明白吗?我们会照顾他。”监狱附属医院的医生瞪着一对三角眼冲靳少伍嚷嚷着,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我要留下陪他。”声音低缓沉稳。这医生打量李安时眼神中的热切,靳少伍哪会不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凌乱的黑发覆着侧在一边的脸上,显得无辜脆弱。
“你是个囚犯!”医生扯住靳少伍的衣领,轻蔑笑道,“你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警卫上前,电棍架在他脖颈上,靳少伍被押着转身,一步步向外走。
不要离开我—;—;记起李安那双惶恐的眼睛,他定定站住,头垂得很低看着自己的脚尖,握起拳头,低声道:“你考虑清楚惹火我的下场,我……是维拉·;杰立卡的人。”
“你,你—;—;”那医生正得意的嘴脸瞬间变了,用眼神向警卫求证,随即嚣张气焰湮灭得无踪无影,喏喏道:“你要留下,就留下,我可以给你开在外过夜的证明书。”
没有人发觉床上受伤的少年,嘴角轻之又轻的挑动了一下。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对发生得一切了然于心,不禁默叹:自己的运气,的确是好到极点,或许是好过头,竟隐约开始犹豫,这种犹豫是要命的。怪就怪你靳少伍,为什么—;—;就这么傻?
半夜,趴在床畔的靳少伍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胸闷气短,拉开窗户也不觉有新鲜空气涌入,仍是烦躁不已,从铁栏望出看天,黑云厚重压得几乎到贴到地面。
转身回到病床前,一双阒黑的眸子直直望他,那目光像要把他定到墙上的钉子。
“你醒了?”靳少伍淡淡说道,“子弹已经取出来,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多休息很快就能复原。”
李安略歪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靳少伍以前从未见过,因为李安只有在杀人前,才会这样的笑。
“伍……”鼻音浓厚带着撒娇味道,“我想喝水。”
“知道了。”靳少伍俯身去拿床下的热水瓶,毫无防备的脖颈,动脉再次呈现在李安眼前。
袖子里是早先暗藏的手术刀,晃在手中冷气阴森,直抵上去,只需一抹,一切就,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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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惊醒的维拉,身子像被甩进油锅的鲤鱼一样弹跳起来,身上遍布着被电击后的麻痛,他却感觉不到,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像塑料纸贴在他脸上,无法喘息。
“少伍!少伍!”昏迷时梦见他满身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渐渐变成血海,一个浪便淹没了他整个身躯。
“维拉,你冷静点!”莫比抓住他的手臂,却被大力挣脱。
他的眼中一片赤红,冲过去不顾一切捶砸钢板牢门,一拳比一拳更快更狠,却只能伤得他自己越重。
一切变得虚幻飘渺,像流沙被倒置,时光回返到八岁的生日……
好大的一个蛋糕,母亲白琴亲手做的,恬静温柔的面孔映在烛光里,额上还沾着面粉。
“维拉,许愿吧,然后吹熄蜡烛,愿望就一定能实现了。”
像做祈祷一样,把小手交握,虔诚的默念,希望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然后鼓起气—;—;
“噗”的一声,很细微,白琴的脸却豁然变色,捧在手中的蛋糕抛落,向下砸在地上烂成一滩,看不见蜡烛了,也看不见光了。
白琴抱起维拉护在胸前,向里面的房间跑,更多的“噗”声响起,还有晃动得如鬼魅的身影。
白琴用后背撞开落地玻璃窗,跳出别墅,她手中也有了枪,不时向身后还击。
“妈……”怯怯的声音,维拉惊恐得更用力抱住白琴的脖子。
“维拉乖,唱歌给我听好吗?”除了急促的喘息,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
“知……知更鸟在微笑,她在说……”维拉断断续续地唱起来,声音却几不可闻,更多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子弹破风声,穿梭过树丛间的枝叶摩擦响。
脸上感到温热潮湿,还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不断灌入鼻子里,维拉不由抬起藏在白琴胸前的脸,月光冷白,映出白琴身上渗透出的鲜红。
“妈!”维拉惨叫一声。
“嘘—;—;”白琴将维拉的脸按回胸前,她的手却抖得厉害,“别说话别说话。答应我照顾自己,也照顾你爸爸,以后你懂事了,不要去恨他,替我照顾他。”
下了山坡,白琴像自杀者那样冲向公路中央,被拦住的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驾驶者惊魂未定,白琴蹒跚着到车门处,将维拉从车窗塞进去。
“求求你救我儿子!”她冲驾车的男人叫道,声音凄厉,哗啦玻璃碎声,车后窗玻璃被子弹打碎。
“妈!妈!”维拉透过车窗紧抓着白琴的衣袖。
白琴对他的微笑,蓦然僵硬在脸上,血从她的头顶流下,划过她秀美的东方面孔。她用最后的力气,拉开维拉的手。
“快走。”她冲呆若木鸡的驾车人淡淡说道,然后,向后倾倒,如同凋零殡落的白海棠。
驾车人回过神,一踩油门,车倏得冲出去。
维拉再没有叫喊,他已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看着离倒下的白琴越来越远,以及围住白琴的人,仍冲她身上不断开枪。
眼泪不断的流,流进嘴里,混合着白琴沾染在他脸上的血,仇恨溶进心里—;—;杀,他要杀人,凡是伤害他所爱的人,统统该死!
什么上帝、什么信仰、什么罪孽?有地狱就让他去吧,只要能保护心爱的人不再离他而去。他要力量,他要权利,他要自己—;—;再不会失去珍贵的东西。
心底角落里,弱小的声音总卑微乞问:是不是因为,我没及时吹灭蜡烛?还有没有人,再为我点起温暖心腑的光?
天空里霍然出现刺眼的闪亮,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狂妄撕裂了叫人窒息的黑暗。
莫比在这束光里,看清了维拉的面孔,被逼到绝路时濒临疯狂的寂静—;—;就如同他第一次看见时的,那般纯净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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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间感到森凉逼近时,房间里蓝亮一闪,随即是轰隆隆的雷鸣。靳少伍听到铛得清脆响声,掉落在身边的手术刀,锋利的刃面似乎在冲他诡异微笑。
靳少伍直起身子,只见坐在床上的李安呆呆望着夜空,像中了魔法瞬间被石化了一般。
又一道闪电掠过,轰鸣更响,石像一点点崩溃离析,李安的嘴唇颤抖着扬动,靳少伍却听不见,不由抬手想去拭李安的额头。
“不要碰我!”李安大声喊道,身体痉挛得蜷成一团不住发抖。
靳少伍起身想去找医生来,却又被他喝止:“不,不要找人来!不要再找人来了!”
他的眼神,充满难言的痛苦和倔强,像负伤的野兽一定要独自舔舐伤口。
靳少伍只得重新坐下,交叉了手指焦虑得看着李安:“你是怎么了?”
李安不答,浑身颤得更厉害,侧着身体用力并紧双腿胳膊怀抱住身体,像婴儿在母体内的姿态,牙齿发出磕磕碰碰的声音。
雷电仍不停,急促的大雨也随之侵落人间,撞击着地面,撞击着窗户上的玻璃。
“因为打雷?”靳少伍似是在自言自语,走过去关紧窗户。
李安趴过身探出床外,毫无预示的开始剧烈呕吐,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光才甘休。好不容易止住,他眼前出现水杯,抬头,看见靳少伍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要的水。”
李安伸手去接,手却颤抖的连杯子也拿不住,靳少伍索性给他送到嘴边,他喝了小半,慢慢倒回床上平躺,仍不住喘息不住颤抖,但他却开口说话:“刚才我要水,是想趁机杀了你。”
“看得出。”靳少伍淡淡应道,波澜不惊看着他。
李安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一种恐惧,不想被人看穿却欲盖弥彰的慌乱:“你在同情我吗?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雷雨,你的喉咙……早该断了。”
“或许。”靳少伍点点头,“你为什么会这样?”
李安冷笑一声:“跟你无关,你大可借现在的机会杀掉我。”
“我讨厌杀戮,这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靳少伍突然抓住李安的手,皱眉道,“怎么变这么凉?”
“放开,你这个整天被维拉骑在下面的贱货,你今晚为什么不去给男人暖床,一定要来送死,还不惜亲口对人说你是维拉的人……你,你做什么?!”
靳少伍根本没理会他的侮辱挑衅,去摸他的额头,自语道:“真烫,发起高烧了。”
“别碰我!”李安看着靳少伍脱掉上衣,“你到底要干什么?”
“做你认为我擅长的—;—;替你暖床。”靳少伍淡淡说道,也不管李安的抗拒上床抱住他。
“不!我说不!”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李安怔了片刻,被靳少伍完全揽进身里。
“真冷。”靳少伍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个少年的身体不折不扣是个冰块。
不可思议的神色就一直定格在李安眼中,许久渐渐变得平静悠远。
“为什么?”李安的声音沙哑疲惫,“你这个十足的笨蛋,我是要杀你的人。”
“我只感到你比我小,还是个孩子。”靳少伍试探着,轻轻拍打他的背。
孩子?李安讽刺的笑了一下:“那只是我为了接近你的伪装。”
“我不是没知觉的笨蛋,从维拉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犯人,”靳少伍缓缓说道,“但我宁愿相信你的伪装里有那么一点你自己都没发觉的真性情,为了这个我也愿意赌。”
“赌上性命?傻瓜。”李安主动向靳少伍身上靠近,闭上眼惨笑道,“我第一次被那个畜生强暴,就在这么个打雷下雨的晚上。在家里的阁楼,我姑姑、姑父、表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默许,因为那个人能给我姑父和表哥体面的工作。”
感到靳少伍的身体一阵僵硬,李安睁眼,睫毛扬起冰冻的瞳孔:“有一天我再无法忍受,就把他们全杀了。”
靳少伍沉默了片刻,淡淡问道:“感觉真那么好吗?杀人。”
李安似乎想笑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他埋头到靳少伍的肩膀里,半晌才喃喃道:“经常梦见……他们用怨恨的眼神看我……我父母去世后是姑姑主动领养了我,本来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但后来失业,没有钱,每天只能熬一点粥和烂菜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该报答他们……”
“……”靳少伍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抚摩他的头,他安抚人的动作,缘于他的母亲。
“少伍,知道吗?”李安抽抽鼻子,“你身上有类似我妈妈的味道。”
李安倚在他身上渐渐睡着,靳少伍不由自嘲的撇撇嘴。先是莫比说他身上有白琴夫人的影子,后有李安说他有母亲的味道,难道他就那么像个女人吗?
靳少伍当然不像女人,丝毫也不像。只是他继承自父母的深植入骨的美德与母爱有诸多相似,比如宽容、谅解、易地而处的为人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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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又再干什么?”靳少伍大声喝止道。只是转眼不注意,维拉又跟李安打斗起来。
“不用担心,维拉少爷想杀我也得费上一番功夫。”回到监狱的李安褪了当初碍事的伪装。
“我说停下!”眼看维拉下手狠辣绝对是认真的,靳少伍霍然插入两人之间,维拉的拳头在他脸上硬生生的收住。
“我必须宰了他。”维拉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想再有任何威胁到你的可能。”
“我不想看到你杀人。”靳少伍一字一字说道,眼眸认真的盯上维拉眼中的冷酷,看那份冰冻渐渐融化,透出自嘲的笑。
“我向来这样活,你不会了解,永远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维拉转身走了。
身后的李安拍拍少伍的肩,揶揄道:“你真爱上他了?”
“要我……怎么说?”靳少伍苦涩的笑。
“爱情那玩意我不懂,但我知道维拉的独占欲和保护欲都足够毁灭一个城市。”李安猫眼里闪着宠辱不惊的淡定光泽,“少伍你最好考虑清楚,维拉绝对会试图把你拖在这个监狱里一辈子,或者你们出去后给你盖一所更大的牢笼。”
回到牢房,看见维拉正躺在自己床上,腿在床侧荡来荡去。
“你喜欢那个小子?他的身体比我好?还是他会什么让你格外消魂的招数?”
没理会维拉的嘲弄,靳少伍突然问道:“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什么以后?”维拉有点莫名其妙,随即狠狠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我会先把所有威胁到你的人统统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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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出去了,名义上是转换监狱,”李安枕在靳少伍腿上,轻轻扣他的膝盖,“你真不想跟我来一次?其实后来做得更多,早习惯了。”
靳少伍毫不留情的抽出腿,害李安的脑袋猛撞在地上。李安看见维拉向这边走来,跳起身冲维拉招手,“维拉少爷,单独跟你说两句。”
维拉看了看靳少伍眼中的关切:“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了。”
两人在角落的阴影里,谁也没先开口,却是不约而同望向阳光下那个浑身透着清爽的男人,彼此再对视,都笑了,一笑抿恩仇。
“你亲爱的老爹绝不会那么轻易罢手。”
“伍的事你不必操心,”维拉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倒是你,真要出去吗?”
“我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他知道,”李安笑得坦然,食指点点自己额头,“你知道他有多死脑筋,怕他会记挂一辈子。”
维拉沉默,连呼吸都放慢了。
“还有就是,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懦弱得不敢走出固有的领域,你留不住他,因为他适合活在这样明朗的阳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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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着押送车驶到大门处,李安透过小窗冲他招手,靳少伍心里怅然寞落—;—;自己要永远失去这个刚得到的朋友,这种感觉就像生了根,无论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押送车在十二小时后被发现在一处隐秘树丛,押送警卫只是都被打昏,押送的犯人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的李安已去了保管银行,提出所有钱以及他最贴身的物品—;—;那个被安放在长长的蓝丝绒盒子中的好朋友,守护了他多年,为了这次任务不得不暂时分离,结果没有了它,果然任务失败。
李安正泡在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的按摩浴缸里,惬意的闭目享受。他的眼睛张开时,露出猫儿捕鼠前的兴奋,手指悠闲的攀爬到蓝盒子上,轻轻掀开盒盖,寒闪的锋利光芒乍现。
浴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黑衣人手中的消音手枪连开数发,打在浴缸里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黑衣人倒地,血从他的喉咙流出,蜿蜒向下水道而去。
门后,赤身裸体的李安手中提着一把精致小巧弯如新月的镰刀,轻轻甩掉上面的血珠。
“捕杀行动开始了吗?”
他蓦然想起有件小事没有告诉靳少伍—;—;他唯一可称之为朋友的人。他本名是安素莲,幼时母亲也经常朗诵爱莲说,并因为喜爱莲花,才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他杀光姑姑一家不是在十八岁前夕,而是在八岁,更不是投毒,而是用镰刀一个接一个割断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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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莲,19岁,13岁逃出少教所加入狼盟,惯用镰刀杀人。此次任务铲除威胁“狼骨”维拉的暗杀者,以及他身边迷惑他的男人。
任务失败原因:拒绝执行。
夜川倚坐在车前,看着手中的资料,面无表情。这里是终年雪不化的山头,却不会使这个只穿无袖黑单衣的男人感到寒冷。
他抬头,微微笑了,笑容里带一种特有的残酷和冷漠。眼睛狭长,映出就在不远处雪地搏斗的几个男人。被围攻的那个年轻秀美,手持着新月镰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他已是伤痕累累,却没有惊慌,出手虚实莫测,一晃之间又割断一人的动脉,血喷涌而出。
夜川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