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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晚上不回家住了,那在别人家住多不好,你也好意思”
我就知道回家准没好,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个聋子,起码不用听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那些车轱辘话,翻过来倒过去的。
“恩那,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你就别墨迹了行不?我看书了,吃饭不用叫我了,在外面吃过了。”我冲着厨房喊了一句,就把门关上了。
“……”
老妈好象又在说什么,不过我没听见;都被我的房门挡住了。
第六节
第六节
《苦涩青春》写的是两个高中生互相产生了好感,然后在一起,然后谈恋爱,然后如胶似漆,然后在学校、家长众多方面的压力下也没分开,然后相约要考一所大学,然后高考结束两人还是考到了两个地方,然后距离产生裂痕,然后分手,然后彼此说不能做爱人还是好朋友,最后的结局是许多年以后变成了陌生人。
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一口气把这本书看完了,两个人分开了之后就一定要像书中所写的那样行如陌路么?还是说是书中写的太危言耸听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产生了,假如我真的去追林爽,她也同意和我在一起了,我真不敢保证我和她能相处多久,是一年?还是三年之后毕业?还是……如果真的分开了,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彼此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做着朋友,但我相信隔膜一定会有的,而且还会很深,无论分开的原因是在我还是在她。这都是无法避免的。
我喜欢林爽,我想和她在一起,可我更不想分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我还不如现在就什么都不说,至少不会像书里那样变成陌生人。也许在别人看来我的想法很愚蠢,人家还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就先开始想假如分手了以后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我不是脑袋有问题,是因为我终于认清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且不是只有一点,是很喜欢!所以我就不能一时冲动去破坏现在纯洁的友谊。
想通了的我就好象孙悟空遇到了唐僧一样,那是什么感觉?解脱啊!我不知道孙悟空从五指山下面爬出来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的决定告诉阿洛。
“喂,阿洛啊,我骁东”拨通了阿洛家电话,他打着哈欠的接起了电话。
“大哥,我困死了,啥事啊?”
“我决定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想过,我和她只是同学,仅此而已。”我坚定的说
“怎么了?因为什么啊?听上去你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我把我刚才的想法在电话里跟阿洛说了一遍,他半天没说话。
“喂,你睡着了?怎么不发表看法?不像你的作风啊……”
“没看法,你不后悔就行,别的我也没法说你。做兄弟的尊重你的决定”
“这还像句人话,我还以为你又得埋汰我几句呢”我笑着说道。
“滚了。我嘴就那么黑?不跟你说了,我太困了。接着回去睡了”
“恩,对了,等一下,明天白天我给你打电话,一起上街看看给林爽买点什么礼物,你晚上别玩太晚了。”尽管决定不追她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在喜欢她了。第一次参加她的生日,我还希望能买一个她能喜欢的礼物。
“我知道了,挂电话了啊,拜拜”
“拜拜”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不过我知道我不会后悔,至少现在不会就是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对林爽的感情深深的压在心底。这样对我对她来说都应该最理智的选择了吧……
放下手里的电话,久违的困意一下子就全都涌了上来,我应该好好的睡一个安心觉了。梦中我似乎看见了林爽冲着我顽皮的吐舌头。还是那么可么可爱……
我一直认为我的脾气是很好的,不过我最痛恨别人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把我吵醒,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少数几件事之一。很不幸的是现在我就被人从梦里面给拽了出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我家里好象来了好多人。这时传来我妈的敲门声。
“儿子,起来吃饭了”
“妈,我不是跟你说吃饭不用叫我了么”
“你爸的几个战友来了,说要看看你。”
“哦,我知道了,这就出去。”
我爸爸和他这几个战友退伍到现在一直都联系很频繁,而我爸爸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少有露出笑脸,平时在家里,用我妈的话讲就是满脸阶级斗争,好象谁都欠了他多少钱似的。我不禁的想起我从记事起到现在唯一挨的一顿打,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一次期末考试,我一不小心考了个班级第四,拿到成绩单我爸爸上来就是四个大耳光。扔了一句话出来
“四个耳光是让你记住你这破成绩,以后别在让我看见这种成绩单”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金健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好半天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几个人爸爸最好的朋友,为了不让爸爸给我脸色看,我就必须出去应付一下。
我走出屋子的时候,爸爸他们正在喝酒,见我出来了,其中一个战友对我说
“来,骁东,快过来坐,让从叔看看你”
“从叔叔好,吴叔叔好,金叔叔好,于叔叔好……”挨个打完招呼,我搬了个凳子坐在我爸爸旁边。
“上初中了吧,学习怎么样?还那么好吧?”吴叔叔问
“呵呵,哪有叔叔说的那么好,将就凑合吧”我脸一红,说实话,这几个叔叔都是很实在的人,被他们这么一夸我还真不好意思。
“得,你们就别夸他了,在夸就更不知道飘哪去了。来,把这杯干了!”我爸把手里的杯又举了起来。
“骁东啊,今年十三了吧?”从叔把酒喝完说道
“恩,是啊,十三了”我答道
“十三了,有对象了吧?”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
“没有,哪有对象啊,学校不让早恋。”
“哈哈,这孩子,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家姑娘就有对象了,我和她妈怎么说都不听,还说在逼她就要离家出走,我俩是真没招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保持沉默。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一下午没吃饭了,也确实感觉有点饿。
“有,怎么没有对象呢,前两天骁东都把人家女孩领家来了,我和我老婆都看了,小姑娘不错。”
“扑!”我把刚吃到嘴里菜全喷到了碗里。
天哪!这还是我爸吗?这还是那个满脸阶级斗争的我的爸爸吗?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喝多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尴尬冲几位叔叔笑了笑,小声的跟我爸说:
“爸,你瞎说什么呢?我哪有啊!”
“你看,你还不承认了,领都领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我爸用手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笑着说道。
我看他这样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趁早离开饭桌是最明智的,免得不知道一会我爸还会说出什么瞎话来。我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七节
第七节
当我和阿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到出租车上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傍晚了。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卖力的“逛街”,就为了给林爽挑一个合适的生日礼物。从上午跑到晚上,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但是还是没发现一样能让我满意的。阿洛说我这是挑毛拣刺,反正都说不去追人家了,那送什么样的礼物不是送,有必要搞这么认真么?我没理他,因为我心里的想法用嘴是说不清楚的,也说不出来。
“骁东,我看要不你就送个大玩具熊算了。”阿洛用两个拳头捶着自己的两条腿。“真服了你了,跑这么多地方,累死我了,你拿我当你呢,练过长跑”
“我和你能一样么。我就不信要是辛欣过生日你就能随便给她给个熊?”我把车窗摇开,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话是这么说,那你也得告诉我你想买个什么类型的吧?什么目的都没有就这么跑,我真跟你折腾不起啊。你放过我吧……”
“别跟我装可怜,你不陪我折腾谁陪我,别那么不讲究,明天在陪我走走”我照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哎呀我靠,你轻点,你把我打坏了明天我不去了。”
到底买什么好呢,音乐盒?不行,又不是小学生了,音乐盒太幼稚了。玩具玩偶?我想可能大部分都会买这个吧,没新意。工艺品?还是不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来想去,始终没想到到底要买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疲劳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我俩站在步行街的尽头,阿洛指了指前面的一家礼品店说
“最后一家,你要是还拿不定主意买什么,就给我回伊青商厦去买那个熊去,我真受不了了。你打死我我也不溜达了。”
“恩,别墨迹了,进去看看”
“欢迎光临,请问想要看点什么?”
礼品店的女营业员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我朋友要买个生日礼物送人,给女生的,你给介绍介绍吧”还没等我说话,阿洛就先张口了。
“哦,这样呀。那可以冒昧的问一句,您和这个女生是普通同学呢?还是……”营业员把话说到一半,笑着看着我。
“呃……普通同学、普通同学。”我一下子被营业员含有深意的微笑弄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的说。
“呵呵,那你来看看这几款手链吧,是今天刚到的货,纯银打造。款式也很适合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带,假如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的话我想她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女营业员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七八个长长的盒子,每个盒子都有一条银光闪烁的手链,我的目光一下被其中一条吸引住了。六个小指甲大小的女孩造型被串联起来,活泼的林爽带着它一定会很合适。
“阿洛,就是它了,怎么样?我觉得挺好。”
“你相中就行了,问我干啥?看你那样,我就现在说不好你不也得买吗?”
“嘿嘿,就你最了解我,把它包起来吧”
“好的,请稍等”营业员把我挑中的那个手链拿到另一个柜台上开始熟练的打起包装。不一会,一份漂亮的礼物就放在我的眼前。
“一共288元”
我拿出三张大团结递给了她,把找给我的零钱揣到兜里,拿起盒子拍了拍阿洛
“好了,终于搞定了,哥现在心情很好,所以我决定晚饭你请了!哈哈”
“靠,为什么你心情好还要我请你吃饭?”阿洛一脸苦相
“哈哈,兄弟义嘛!其实我知道你也非常饿地,我知道一个做坛肉嗷嗷好吃的地方,哥带你去吃,GO!”我知道阿洛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咬牙切齿。
嚼着嘴里的饭,阿洛说:“没想到你这杂食动物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做的真不错。”
“那天去我大姑家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喂,你说,林爽应该能喜欢吧?”其实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只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得到阿洛的肯定。
“恩,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行了吧?你也是,都说不追人家了,还花这么钱买东西,真不知道你到底咋想的。”
听到阿洛的话我神采飞扬的表情就没了“唉,我能怎么想?你说喜欢一个人能随随便便就那么容易的当个没事人一样么?你也知道我不追她的理由,我心里也不好受……”
“好了,我就发发牢骚,别想那么多了,做兄弟不理解你还谁理解你?别想了啊,吃饭吃饭。”阿洛安慰了我一句。
“对了,我大姑叫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英语补习班呢,说那个老师教的特别好,我表姐和我表哥也在那上课呢,过完年就去,每周一、三、五晚上七点半到九点。真郁闷。”我想起上次去大姑的原因。
“哈哈,那你完了,玩游戏的时间又被剥削了”阿洛在旁边幸灾乐祸的道
“要不你也去吧,还能陪陪我,我自己没意思啊”我决定把阿洛扯上,兄弟嘛
“没门,想你都别想,在学校上课我都天天睡觉呢,我还和你去什么补习班?别在说了啊,说啥也没用”
“不去就不去呗,好象把补习班说的跟去刑场似的。”
其实我英语成绩一直不错的,在班级里也是拔尖的,每次不管测验还是考试都是九十六、七分,可是我大姑说那老师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有水平,我妈也动了心,说参加补习班也好,省着我没事就知道玩。天呢,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难道非要我像林爽那样考个年级第一才能完全自由?
吃完饭我和阿洛溜溜达达的走到他家附近的一个路口,他问了我一句
“我说骁东,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什么时候都行啊,这才几点啊,刚六点多。”我不明白阿洛要干什么
“嘿嘿,你看我陪你逛了两天的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我爸妈明天就回来了,你跟我回家帮我收拾收拾屋子,我家这些天让我整的太乱了,让我爸妈看见我肯定挨打。”
“靠,跟我整事儿呢?我能不帮你么?走吧”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往他家走去。
“你都这么大了,你家里人还打你啊?”我笑着说
“打,怎么不打?还往死里打呢?一点不留情面,虎毒还不食子呢。”阿洛好象想起以前被打的情形,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往死里打?”
我一楞,心里想,不会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我忽然觉得我父母还是挺好的,起码没说像阿洛的父母那样往死里打我。我有点不敢想象假如他犯了错误,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该不会是‘凌迟处死’吧?要不‘满清十大酷刑’?”我十分认真的说
“滚了,你快给我死去吧。”阿洛白了我一眼。
第八节
第八节
“骁东啊,你电话,同学打来的。”
昨天晚上和阿洛去电脑房打《毁灭公爵》,结果玩的太爽忘了时间,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还记得我在他家附近的路口跟他说“拜拜”的时候,他嘴里还在嘟囔着:“今天死定了,今天死定了……”
“我知道了,你叫她等一下,我在这面接。”我拿起我床头上的电话
“啊……喂,谁啊?”
“死猴子,都下午一点了还不起来?我不告诉你今天我过生日了吗?你还敢给我睡懒觉,快给我起来!”
完了完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我忘了。我把电话夹在脖颈上说“不好意思啊小丫头,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我这就起来,顶多半个小时我就到。”一边坐起来到处找衣服。
“我不管,你自己说的半个小时啊,你看到时候你要没来的。先挂了,我这头还得忙呢,拜拜”
挂了电话,我迅速的把衣服穿好,又给阿洛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妈妈,可能因为他昨天晚上回家太晚生的气还没消,口气明显很不好,不过一听是我找他,到是态度变的好了点。为什么?我的成绩在那摆着呢,谁家的家长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跟好学生在一起玩?
阿洛家和林爽家住在一栋楼,他家是一楼口,林爽家是四楼口。阿洛的妈妈给我开门的时候他还在刷牙。一嘴的牙膏沫子,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做了一个吊死鬼的表情,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肩膀和脖子上的血檩子。
我看到他负伤的证据就知道昨天晚上战况一定很惨烈。我没说话,有点带着惧意的对给我拿了个苹果的阿洛妈妈说了声“谢谢”,就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阿洛洗漱完。
刚一走出他家门,我就问他:“昨天晚上……”
“别提了,你知道什么叫霹雳混合男女双打吗?不知道你就看看我的脖子,哎呀,别碰,疼!我让你看又没让摸。”我刚一碰到他的伤口就被他一下把手扒拉到一边去。
“你回家咋样?”
“我没事,我妈一顿盘问,我随便撒了个小谎就混过去了。唉,现在我才知道,我妈妈是多么仁慈的一位母亲啊,哈哈!”我做出了一个基督教徒祈祷的样子。
“滚,别他妈气我,在气我跟你翻脸了啊”阿洛举起他给林爽买的生日礼物就要打我
“骁东,你给她买的东西呢?”
我一下子定在那不动了,坏了,出门太着急,忘记拿了。我赶紧往楼下跑,一边对阿洛喊:“你先去林爽家,四楼口302,你就跟她说我家有点事,迟一点就到。”
等我回家取完东西在赶到林爽家的时候,她家里已经来了不少的同学。因为我的迟到,林爽从我刚一进门就没给我好脸色看。我赶紧走到她面前把装手链的盒子拿了出来说:
“生日快乐,小丫头。送给你的。”
其他的同学看到我来了,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
“林爽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我们班的大才子买的礼物一定与众不同”
…………
林爽本来还想对我发发脾气,看着同学们都在一旁,也不好发作,只好先把我给她的盒子拆开。
“哇,好漂亮的手链呀!”
“大才子,你该不会对我们小爽有什么企图吧?”
“我看就是有企图,要不干嘛送这么好的东西啊”
林爽听着同学们的话脸一下子通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害羞的样子,本来想解释的话也停在了嘴边。呆呆的看着此时的林爽。阿洛见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用脚踹了我一下,小声的在我身后说:“你到底想干啥?”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两声,用手挠了挠头说
“呵呵,大家别误会啊,其实这个手链算是我和阿洛一起送的,因为有点贵,所以是我俩和钱买的,呵呵,你不会介意吧?”
还没等林爽说话,她的好朋友李妍在旁边说
“拉倒吧,骗谁呢?我看见启洛来的时候带着礼物呢。”
“啊~其实……其实……他拿的礼物其实是送给辛欣的”兄弟你别怪我啊
“靠,你他妈出卖我。一会在跟你算帐”
阿洛又给了我一脚,往我旁边一站说道
“是啊,其实我一直就很喜欢辛欣的,可是一直没有勇气对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