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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尽释前嫌、互表情意,怕是有得等了!
“若儿!”
就在此时,大厅门口传来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熟悉得让她几乎以为是——
“娘——爹?”楚若水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他日思夜想的爹娘。“你们怎会?”她惊喜不信的来回看着一如往日般神采奕奕的爹,以及温婉含笑的娘,几乎以为做了个荒诞不实的梦。
她曾经在梦中想过千回的情景——她一家和乐团圆,和气健朗的爹、温柔慈爱的娘全都一如往常,而不是在城郊那栋破烂的小屋中苦着、病着,怎知如今竟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刹那间全都实现了!
“楚丞相,这就是您的府邸了,明儿个我们会再多派一百名丫环进府,至于皇上封赏的十箱黄金,也会一并送来。”
“好,好,就辛苦你们了,还劳烦公公回宫后替我向皇上转达,明天一早,我定会进宫参见皇上圣驾,叩谢皇恩!”
“丞相?黄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看爹娘,又转头看看但笑不语的卫天云,乍来的意外与惊喜几乎让她昏厥。
“若儿,爹待会儿再好好跟你解释。”楚老爷慈爱的朝她一笑道。“现在过来让爹看看你好不好?”
“是啊,若儿,我可怜的女儿,娘可想死你了!”
无暇思及太多,她爹慈蔼的笑容、她娘温暖的怀抱,让她不顾一切的奔向他们的怀中,难以自制的哭出多日来的思念与委屈。
就在这一片天伦团圆的融洽温馨气氛中,卫天云悄悄示意在旁的一干人退下,留下最后一瞥,卫天云也悄声步出大厅。
二弟,如今我可是不负众望,将你的心上人给送回家了,往后要怎么做,可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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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站在她的床边?
楚若水自恍惚的梦境中悠悠转醒,就见到床边一个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双热切的深邃黑眸。
二少爷——不!卫烜风?
霎时,她完全清醒了过来,受到惊吓的遽然坐起身来,戒备的盯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想做什么?”她冷声质问道。
“对不起,吓着了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喑哑的吐出一句话。
“我好不好如今已不关你的事了,你——”她冷冷的瞅着他,直到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的话声也戛然而止。
住进丞相府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了,然而从她仍是卫王府的一名小丫环,却突然变成丞相千金,住进这栋比起往日的尚书府更加气派华丽数百倍的丞相府,过着一呼百诺的官家千金的舒适生活,这其中的变故她仍始终想不透。
虽然她曾试图要弄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爹总只是说这是皇上的恩泽,她娘则是说是老天有眼,但她明白,事情绝不是他们所想的这么简单。
如今一见了他,她终于知道,她再度被他摆了。
她终于想通了!
几个月以来,始终想不透为何冷群会突然遭斩首,她爹又突然获得平反,还受皇上厚封为丞相的事情,全因他的出现,而豁然顿悟。
原来,全都是因为他!
“是你!”她愕然的自嘴里挤出一句。
“我——”看着自他俊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她震惊而又痛恨的知道,她果然猜对了!
霎时,一股爱恨难辨的莫名情绪在心头翻涌着,盯着他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的俊美脸孔,她竟发现,在如此恨着他的同时,却也是这么无可救药的思念着他。
她缓缓扬起一抹凄美无比的笑容,原来,即使她口口声声以恨为名,但心里却始终想着他。
但,就要结束了!
只要还清了这个天大的恩情,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怨情仇就能一笔勾消,谁也不欠谁什么,她的心里,再也不会始终萦绕着他的影子,而获得解脱了!
她推开身上的锦被,裸足下床朝他一步步的走去。
望着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纤人儿,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唯恐一不小心,就会破坏眼前这一切。
分离几个月了,在梦中他梦过、想过几百日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比这一刻更令人恐慌心惊。
身着雪白单衣的她,看起来纤净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几乎揪疼他的心。
在他跟前站定,楚若水媚眼如丝的仰头望着他。
“要我。”
“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善于周旋在女人之中的卫烜风,第一次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你不要我吗?”
认真仰望着他的盈盈水眸,闪着纯真却又带着使人疯狂的热切光芒,让他忍不住揪疼心口。
他怎会不要她!
他渴望她的馨香与温暖,日日夜夜梦中萦绕的全是她的身影,几乎快将他逼疯,所以他才会克制不住自己夜半来到这儿。
但他要的,并不只是她美丽的身子,而是她的爱啊!
但眼前如此美丽的纤人儿,他不相信有谁能拒绝得了。
“我不想伤害你。”卫烜风咬着牙,使尽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力道。
“若你说你不要我,那我才真的会受到伤害。”她眨着期待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凝睇着他。
“天,水儿!”卫烜风激动的将她馨软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深情的低喊道:“天知道我在梦中幻想过这样的情景有多少回了?”
闻言,怀中的楚若水有片刻的怔忡,他语气中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深情,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经历过了这些,她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养尊处优、天更无邪的官家千金,又怎会傻得相信一个游惯花丛的浪子会为她存有爱意?
更何况,她不要他的爱,只想彻底跟他划清界线。
“别说话,只要爱我!”她闭上眼,跳起足尖主动献上红唇。
无疑的,这是向来怯弱的楚若水最大胆的一次。
她仰起螓首,任由他炙热滚烫的唇舌饥渴的占有她,馨软的身子也宛若无骨似的紧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感觉紧贴在自己酥胸上,狂烈失速的心跳。
她的热情与温暖让卫烜风宛如渴水的旅人,不顾一切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与甜美,急切得甚至没有察觉她眼中那抹宛若扑火飞蛾般的凄美与决然。
她启开唇,任由他霸气的舌在她齿舌间翻搅逗弄,丝毫不觉他技巧的挑逗,让她紧攀住他衣襟的小手揪得有多紧。
他的吻来势汹汹、霸气十足,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他的唇舌再也无法满足于她的唇,而逐步往下滑,她才得以喘一口气。
随着她口中若有似无的轻吟,身陷情欲之中的卫烜风,也几乎到达忍耐的极限。
褪下她身上的衣裳,她身上仅着的粉霞色的抹胸,衬得她雪白无瑕的身子宛若白玉,圣洁中有着股致命的性感,让他血脉中对她的强烈渴望更是遽然奔腾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拉开她颈后的系带,胸前一片小小的抹胸随着她的轻呼落了地……
“你——好美!”卫烜风怔着神,瘠哑的低喃道。
枕卧过女人的胴体不知凡几,然他却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身子竟能美得令他出了神、失了魂。
“今晚,这副美丽的身子完全都是属于你的。”
朝他展开一抹媚惑的笑,却发现自己在他灼热深沉的注视下,不觉已哑了嗓音。
“风——求你——”楚若水愉悦得近乎痛苦,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快乐的折磨。
自她口中自然吐出的娇软声音,让卫烜风的身子倏然一僵。
这是第一次,她唤他的名!
在愕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得让人心悸的满足与喜悦。
抱起浑身轻盈得宛若棉团的纤细身子,他将她实于大桌上,温柔的分开她的双腿,而后迫不及待的进入她湿暖的紧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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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抱歉,我太急了,下次——”
望着自己凌乱不整的衣衫,卫烜风歉然的伸手就想拥住她——
“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强忍住心痛,楚若水遽然起身躲过他伸出的双臂,强迫自己自嘴里吐出这一句。
瞪着她美丽的脸蛋,他宛若被一记轰天巨雷劈中,眩晕得几乎站不住脚。
“水儿,我不明白——”眼前她决然的冷漠,让他几乎无从回想她方才的辗转娇吟与热情回应。
“既然你替我爹挣了个官位,这样的报答应该足够还清恩情了吧?”
他本然盯着她一张一合的菱唇,一股寒意却笔直直透心底。
她方才令人心悸的温柔、热切得几乎让人无法喘息的热情,却只是为了报答她所谓的“恩情”?
“你以为我是为了讨恩情而来?”他盯着她冷然的脸庞,不敢置信的问道。
在她心中,他究竟多么卑鄙不堪啊?!
他卫烜风大半生游戏在女人之间,伤的女人心不知凡几,却不知自己有一天竟会被女人伤透了心。
“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你卫烜风做不到的事,既然你毫不吝啬的表现了这一点,我也不该让你失望,毕竟,金银财宝对你而言宛若粪土,唯一还勉强有些价值的,就只有我这副身子了,不过,总算没让你失望,不是吗?”楚若水表面上说得轻松,但心底却早已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
“我卫烜风料尽天下事,却怎么也没料到,你竟有副铁石做的心肠!”
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卫烜风迅速着衣便头也不回的跃窗而去。
背着身,强迫自己不想、不看的楚若水,不知何时竟被弥漫眸底的泪朦胧了视线。
隐约中,她只听见窗外惨然吹拂的冷风,那股袭人的寒意几乎直透入她的心底。
而身后的窗棂上,冷白的银月投映下的光芒,竟是一种近乎绝望的颜色。
第九章
“什么?死局?”
清晨时刻,卫王府偏苑的天云阁里传来一个女人娇软的惊呼。
“可不是!你瞧那两个冤家,如今可真是壁垒分明,谁也踏不进谁的地盘一步,谁帮得了?”
一早就被妻子硬挖起来“想办法”的卫天云,望着娇妻一脸苦恼的抱怨道。
“相公,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向来急公好义的桑心一听,可忍不住惊跳起来嚷嚷道。
就连她那向来聪明绝顶的相公都没法子了,她这个脑子里有一件事就绝摆不下第二件事的简单脑袋瓜,又怎会有什么好办法?
“说没指望倒也不全然,只是这件事棘手了些,得慢慢来,急不得!”
不急?她桑心向来就是急性子,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有情人相互仇视,却只能作壁上观,若要她不急,除非先要了她一条小命!
“要不是水儿的性子倔强,事情铁定好办得多了!”说着,卫天云又叹了口气。
但桑心一听可不服气了,只见她杏眼一瞪,腮帮子鼓得像团发过了头的馒头似的。
“你可别瞎说,我们水儿可是个纤柔温婉、内外兼具的好姑娘,要不是你那二弟得罪人在先,咱们好脾气的水儿又怎会如此决然?”说起卫烜风,她可又有一肚子牢骚了。“亏你那满脑子鬼主意的二弟还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恶二少咧,如今为了喜欢的姑娘竟然成了只软脚虾,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始终站在楚若水这一边的桑心,气极忍不住骂起了卫烜风。
但那个性温温婉婉的楚若水就是喜欢那软脚虾,她这个好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忙促成他们,可如今这种互不往来的僵局,她真不知该怎么个帮法。
“说什么仇啊、恨啊的,二弟不都已尽力弥补,一切扯平了吗?但若水姑娘仍迟迟想不通,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他们放下倔强的自尊了!”
“等?感情这事还能等吗,要这样磨死人,不如现在我就拿棒子一棍打醒他们。”桑心愤慨的撩起衣袖嚷道。“棒子?你以为这两个非比寻常的固执脑袋,用棍子就能打得醒的——咦?有了!”突然间,卫天云精明的目光一闪,遽然惊喜的大嚷一声。
“相公,怎么?莫非你有主意了?”只消瞧一眼卫天云眼底的精光,她就知道他又有了好计策。
“人家说:山不转、路转!既然硬的不成,咱们就来软的,明的不成,咱们来暗的!”
“相公,你的意思是——”桑心怀疑的瞅着他道。
“苦肉计!”卫天云得意洋洋的宣道。
“什么?”哈是苦肉计?看出娇妻的疑惑,卫天云很快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
“相公,你真聪明!亏你想得出这么绝顶的计策。”一听完卫天云的计谋,桑心不禁佩服得又叫又跳。“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马上分头进行,我去找水儿,你就负责去说服卫烜风——”
“不!”卫天云气定神闲的摇摇头。
“什么?这样不好?那我得做什么?”桑心颦着柳眉盯着他。
“我去找水儿,你去找二弟去!”
卫天云缓缓朝她扯开一抹恶魔般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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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真要我剃?这一剃我不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和尚了?”
“废话!想追回个娇滴滴的爱妻,你少掉的那几根毛也算是‘壮烈牺牲’了,你还老喳呼个什么劲!”
清晨,天方大明,只听闻早晨向来安静的风阁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唇枪舌战。
仔细一瞧,原来是一脸惧意的卫烜风,正跟手握剃刀,一脸杀气的桑心正两相僵持不下。
“可是,万一我这一剃,她看了还是不为所动怎办?”
卫烜风瞪着她手里泛着冷光的剃刀,忐忑不安的问道。
“怎么办?既然连追回老婆的本事都没有了,下半辈子吃青菜豆腐配木鱼也是活该!”桑心没好气的横他一眼。
“你——”卫烜风有些气短的硬是憋下了一口怒气,大事未成,他可不能得罪了军师。
“好啦、好啦!别再你呀、我呀的,人家说打铁要趁热,这事若是不快快行动,要是等水儿铁了心,你可就算是割了脑袋,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桑心软言威胁道。
一句话,果然有效的堵住了卫烜风的嘴,只见他蓦然瞠大眼,一脸震悸。
逮着机会,她利落的拿起剃刀就往他的乌黑头发抹去,一束长发就这么率先落了地。
看着一束束落下的发,卫烜风登时不禁百感交集。
想他卫烜风风流、浪荡了大半生,从来也只有女人讨好、奉承他的份,怎知今天竟得为一个女人落发,求她回心转意。
虽然不舍,但眼见大势已去,卫烜风索性两眼一闭,就任由她去了。
就如桑心所说的,若牺牲几根头发,就能换回一个娇妻,怎么算也划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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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城郊著名的“清茗寺”外香烟袅袅、人声鼎沸,虽是日正当中,却仍有数不清的人潮前来上香许愿,足见清茗寺在这京城之中的鼎盛程度。
在这一片拥挤、混乱的人潮之中,突然见一名身着一袭粉藕色衫裙的绝色女子,面带焦意的四处寻找着。
她的出现以及她少见的美丽容貌,顿时引起了一阵不了的骚动,然而她却无视于一旁惊艳的人潮,慌张的踩着小碎步,冲进了清茗寺内。
“卫——卫烜风!”楚若水喘着气,一进门便惊慌的唤道。
她四下朝寺院大厅略为张望,终于在供桌前,发现了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
他竟然真的——出了家!
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已不知去向,令人怵目惊心的光净脑袋瓜下,是一袭素白的长衫,但即使落了发,他看来仍是俊美、挺拔得不可思议。
她太震惊、太难以置信了!
向来游戏人间、浪荡不羁的卫烜风竟然要出家当和尚!
虽然她发过誓,这辈子绝不愿再跟卫烜风有任何的牵扯,但早该心如止水的她,却在今早一听到卫天云带来的消息后,冲动得不顾一切来到了这。
“卫烜风,听说你——”冲动的才一开口,她便顿时止住。
他卫烜风生性邪佞无情,玩弄金钱、权术于股掌之间,更因一己之私害得她楚家分崩离散,如今落发出了家,也该是罪有应得,她何苦如此心疼不堪?
“这回你又要玩什么花样?”楚若水敛起紧张的表情,冷冷的问道。
“悟禅已别绝红尘俗世心无窒碍,只求晨钟暮鼓了此余生。”闭眼打坐的卫桓风听闻来者,非但没有一丝讶色,反倒镇定如常。
“你——你何必如此想不开,想你卫二少爷坐享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若就此出家岂不可惜?!”她及时别过头去,借以掩饰眼中的不忍。
“富贵荣华不过是过往云烟,俗世的一切更与我无干,尘缘已了啊!”
语间,他豁然起身,从容的拂了下僧袍,便转身往后苑而去,那孤绝的背影,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而他,自始至终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卫烜风!”在他的身影即将转入苑内的刹那,她冲动的开口唤住了他。“难道一句‘尘缘已了’,你就真能放下一切吗?”
她仍然爱着他!
在这个时刻,隐埋内心的感情也比任何时刻都分外清明。
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对于这个害惨她一家的男人,她怀抱着的,竟是爱多过于恨的深刻情感。
“既然情无落处,只好斩断情根。”他立在光影稀落的门廊边未曾回首,只悠悠发出一声叹息。“回去吧!此处将是我往后余生的归处,别再来寻我了,只是多添惆怅罢了!”
怔忡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影许久,她才终于木然的自嘴里吐出一句。
“究竟是何家的姑娘,竟会让你宁为她弃世,遁入空门?”楚若水顿时心酸得有些发疼。
廊边的修长身影明显僵了下,许久之后,才颓然的摇了摇头欲举步离去。
“等——等一等!”
她慌张的举步追上前去,也顾不得她一名女眷进入寺庙后堂是否妥当。
“你不愿意说?她——究竟是谁?”
虽然她告诫自己不该过问,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那名让他看破红尘、决意出家的女子。
“既然你对我无情,又何须过问?”出人意料的,他的声音竟不若方才的平静,而是带着令人揪心的惆怅。
“我——”是啊!既然对他无情无爱只有恨,她又何须来此阻止他出家,心疼他的自弃呢?顿时,楚若水竟然无语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突然间,他竟缓缓回过头来,眼中盛载的绵密深情几乎让她以为——
不,她不该再奢望、更不该再有任何期盼的啊!
“你的红粉知己、新欢旧爱何其之多,我如何能弄得清?”她蓦然别过头去。
“粉蝶儿虽多,但我却始终只钟情一只楚楚若水的羽蝶啊!”他盛满深情的眼眸,始终瞬也不瞬的凝除着她。“你——你说什么?”她既震惊又不知所措的回避他的凝视。
“我爱你!虽然至今我才明白我是个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浑蛋,更因此让你平白受那么多苦,但请你相信,眼见你所受的这些苦,我恨不得全都替你承担。”
“你——你——”楚若水既惊且怒的瞪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辈子除了你,我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既然你决然划清界线,我也只有皈依佛祖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