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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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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样子极像泼妇骂街,焦尔修显然没想到看似娇小柔弱的女人竟会这样,愣了愣,随即骂道:“一个泼妇,还敢自称是美人?”
我也不生气,道:“泼妇?若我是泼妇我早上来撕你脸了,瞧你长的也算细皮嫩肉,不知这一撕会是什么样子?”
我明显的意有所指,再看焦尔修脸上已有怒意,盯着我道:“若你不是这家的少奶奶,我早一掌结果了你。”口气说不出的凶狠。
我心中一寒,正想开口,却听慕容珑道:“焦兄,慕容山庄敬你是客,请你说话注意。”
“说话注意,”焦尔修盯着他,忽然又笑道,“好,既然美人这么说,注意便注意些。”
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打心里讨厌,但为何他的某些神态又像极了一个人,想想当时我是否也如此讨厌过那个人呢?
相似又不似,此时我到真想用力撕开他那张脸。
“美人陪我喝酒如何?”我正想着,却见焦尔修身形欺向慕容珑。
慕容珑轻轻避开,道:“我不喝酒。”
“那就喝茶。”
“他已经约了我了。”我挡到慕容珑面前。
焦尔修脸色一变,道:“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我懒得理他,拉住慕容珑道:“走,我们喝茶去。”
本以为焦尔修不会善罢甘休,却也任我将慕容珑拉走,我有些意外,回头看他,却见他冷笑着看着我们离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掌间玩弄着,那匕首竟与小丁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
我的心猛的一震。
半月过去大半。
庄里已经有了办喜事的样子,下人们开始置办起办喜事所需的物件来,来来往往倒也热闹的很。
一早,听翠云说刘裁缝到了,让我去试新做的嫁衣。
我到时,舒沐雪并不在,胡清清已穿上了那一身嫁衣,光彩照人。
她今天梳的髻挽的极高,用五彩的宝石簪固定,没有一丝杂发,我想起小丁用一只筷子替我固定头发,也是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丝杂发,只是没有那只五彩宝石簪点缀而已,她看到我进来,视线定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于是也看回去,她这才移开眼,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今日的眼神似与平时不同,但哪里不同呢?我侧头细想,却想不出所以然。
可能是穿了嫁衣吧,不管哪个女人,穿上嫁衣自然会与平时有所不同。
“大奶奶您来了,您瞧我还忙着呢。”刘裁缝仍是殷勤,“您稍等;我这就拿新衣给你。”
我挥挥手,笑道:“不急,你先替我妹妹试着,可一定要让我这妹妹满意。”
刘裁缝笑道:“好说,好说,慕容家的事,我哪敢马虎,大奶奶放心,”同时眼珠又转了转,道,“我们的慕容当家真是有福,不仅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两姐妹情深,真是羡杀旁人啊。”
姐妹情深个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胡清清对我带着敌意,更别提情深,再看那边的胡清清,脸色阴睛不定,我心想,大抵她也这么想,若那女人再说下去,估计她要转身走了,便只笑,并不接她的话。
刘裁缝见我不接话,知道客气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便很识相的陪着胡清清继续试,其实已经很合身,却还不时来问我意见,我一并都说好,心里却烦得很,心想,若知道这么无趣就不来了。
总算满意,我已吃了一大堆瓜子壳,刘裁缝这才笑盈盈地过来,道:“舒大爷关照说一定要让大奶奶满意,如果不满意可以再挑料子重做。”
“随意吧,我信你的眼光。”我拍拍手,站起来,准备量完就走,才不要再花时间挑什么料子。
刘裁缝点头称是,又客套了几句,见我听得不耐烦,便闭嘴开始替我量起来。
趁着刘裁缝替我量尺寸,我转头瞄了眼胡清清,她坐在一旁,看着身上的嫁衣发呆。
既然已经试完衣服了,她还坐在这里干嘛?我觉得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依着刘裁缝的要求,抬手,侧头,任她量着。
“大奶奶可要加把油啊。”那女人边量,边轻声说了一句,那音量只有我能听到。
我一愣:“什么意思?”
那女人神秘一笑:“我做了十几年的衣服,长短胖瘦一向把握的极有分寸,我十多天前量的尺寸,自认这嫁衣做的极合身,可是……”
“可是什么?”
她看了那边的胡清清一眼,才用更低的声音道:“可是方才让二奶奶试衣,腹部的地方却嫌小了几寸,大奶奶我是过来人,这个我可是心里有数。”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腹部嫌小了几寸?还要我加油,我心里猛一怔,难道?我瞪大眼睛,转头去看胡清清。
“大奶奶,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可是为您着想呢,”她收起尺,看我表情吃惊,便又转口道,“当然,人变胖了也是可能的。”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慕容珑不是说要得到药方才这么急着成婚的吗?难道他在骗我?
“这话你可不要胡说,”我不及细想便道,同时板起脸,“胡姑娘在这里吃好住好,自然是胖了,嫌小就拿去改,如果刘裁缝是不想改,那以后也别做了。”
我这话明显的威胁,刘裁缝本是想向我邀功讨好的,现在听我如此说,吓了一跳,马上附和道:“这可不是,慕容山庄的风水这么好,人待长了都会胖啊,我马上回去改,马上改。”
“还有,”我稳住她略略发颤的手,“慕容家最讨厌管不住自己嘴的人。”
那女人一怔,点头道:“正是,正是。”便不敢再多言。
量完尺寸,我打发那女人快走,再看胡清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原来要解药是假,胡清清有孕是真,这才是急着结婚的真正原因。
我真想马上拿这件事去质问慕容珑为何骗我?他是医生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想想他有意瞒我,我又何必去问,反正娶那个胡清清是早晚的事,先上车后补票在我之前的时代可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只是这太不像舒沐雪的作风,但转念一想,可能我并不了解他。
人有些愤怒,觉得被这一家人骗了,我原本还笃信舒沐雪是为了弟弟的性命?现在看来只是一场珠胎暗结后的亡羊补牢,我对他们虽然是局外人,但我仍是讨厌被骗。
那句话我还真说准了:舒家有后了。

婚礼

门外有爆竹声声,没错,今天已是之日了。
可惜,这样的良辰吉日,天公却不作美,狂风大作。
幸亏接新娘这个环节可以省略,不然一对新人准是吹成两个疯子。
翠云催我去主院大厅里,我换上新做的衣服,心想,作为被遗忘的旧人,我是不是该躲在房里做人偶扎针诅咒,或是对胡清清怀孕事件再耿耿于怀一下,抵死不出门,可我天生就没心没肺,在加上外面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我哪舍得待在房里,不管我对那家人是不是局外人,我还是当家主母对不对,我该坐在上座,等那胡姓女子来叫我声姐姐,然后就可以兴高采烈的大吃大喝是不是?
所以,我欢天喜地,屁颠屁颠的跑去吃喜酒了。
我从未见过这个时代的婚礼,挤在人群中看着一向冷漠的舒沐雪穿着红色的衣袍,挽着髻戴着玉冠,竟是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他与胡清清站在一起,到是一对壁人。
新人洒了一堆染成红色的花生出来,一群孩子跑上去轰抢,我也不甘示弱,一阵你争我抢后,我乐呵呵捧着一捧花生回来,对在那边翻白眼的慕容珏抛了个媚眼。
“吃不?”我把花生塞进嘴里,嘴角被红色的花生壳染红。
“大哥成亲你就这么高兴吗?”慕容珏似并不怎么高兴,对我手中的花生看也不看一眼。
“大喜日子当然高兴。”我边说边吐掉口中的花生壳。
“真的?”那小子睨着我,“以后就多个人分享你的丈夫。”
我不为所动:“分享就分享,反正我也没享受过,”说完,觉得这句话有些怪,便笑着把手上的红往他嫩白的脸上抹去,见他厌恶的擦去,便道:“你是担心你大哥被那胡姓女人抢去,以后不痛你了吧?”
“我是担心你,笨蛋。”
“担心我?”我以为听错,笑笑的看他。
他有些窘,道:“谁让你是傻子,连危机感都没有,笨得要死。”
“珏儿,”我感动,伸手要去抱他。
他像躲瘟疫一样躲开,见我眼中竟真的有泪光,一愣,喃喃道:“我都十五岁了,别像孩子一样对我。”
我笑得欢,眼中的泪光却更亮,不再抱他,而是用手在他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
“傻子。”他狠狠瞪我一眼。
好可爱,我又伸手捏了他一把,心里在想,可能不知道真相的,还有他吧?
两人正玩闹,忽见不远处焦尔修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拉着一人,脚步不稳的与他纠缠,酒席还没开场,他到先醉了。
“美人,来陪我喝一杯。”他手上用力想搂那人入怀,那人反手将他推开,脸已通红。
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满脸通红的人是谁,我心里直骂,焦尔修那个变态,正考虑着怎么对付他,却听身旁的慕容珏嚷道:“放开我二哥!”
他本就气愤,声音极大,这么一嚷,庆贺的人群一下子静下来,齐齐看向这边。
那焦尔修似真醉了,不觉有这么多人看他,一只手不松开慕容珑,脸竟直接朝慕容珏凑过去。
这再说一遍,这是古代,男女如此况且会被人说世风日下,更何况男男呢?
人群中有人惊呼,全都愣住,而慕容珏毕竟应该有些功夫底子,却怎么也挣不开这个醉汉钳制,眼看就要霸王硬上弓。
这时喊“住手”没有用的吧?舒沐雪在屋内大概也没听到,我看着慕容珑一张俊脸通红,心里一动。
一连窜鞭炮声忽然自焦尔修的背上响起,他处于条件反射,松开慕容珑,手猛地往身后一拨,一窜鞭炮自他背上被拨起,在他头顶上方继续“噼噼叭叭”的响,他又一打,那窜鞭炮总算飞开,但他的头发衣服还是被炸得一塌糊涂。
“这回真的是焦耳。”我好笑的看着他,忽然一愣,回味着我自己刚说的话。
那焦尔修被炸的狠狈,一双灰眸,阴鹫一样瞪着我。
“是你干的?”
我还在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见我不回答,更是愤怒,一手成爪,顺雷不及掩耳的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整个人提起往后推。
他离我几步远,却在瞬间掐住我的喉咙,眼中的戾气齐张,似要将我活活掐死。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只觉得自己的头忽然变大,有股气想从眼里、口里,耳里冲出来,却怎么也冲不出,头快要被胀暴了。
呼吸困难,耳中“嗡嗡”作响,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原来被掐死是这样痛苦,我以后绝不会选择上吊自杀。
似又回到初来这个时代时的情景,喉咙剧烈的疼,只是这回不是被噎死,而是被掐死。
就在我以为要死时,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喉咙口却猛然一松,一口新鲜空气直冲咽喉,我用力的咳嗽。
“就算你是清清的师兄,我现在也可以要了你的命。”隐隐地,似舒沐雪在说话。
我咧嘴轻笑,却不知在笑什么。
“大嫂你怎样?”慕容珑扶起我。
“慕容珑,你以后不能逼我喝药。”我睁开眼,看到他脸上尽是担忧。
“好。”他允诺。
我扶着他站起来,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喉咙生疼,抬眼,正好看到舒沐雪一柄长剑正抵着焦尔修的喉间。
诶?成个亲也带着武器?
焦尔修神态自若,抵在喉间的剑似对他根本够不成威胁,一双醉眼笑笑地看着舒沐雪。
我心里有气,早就觉得这个人无赖的不像话,完全的没规没矩,刚才甚至还想要我的性命,见有舒沐雪撑腰,手中花生尽数往他头上扔去。
“他妈的王八羔子,想掐死老娘,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指着他破口大骂。
一干人何时见过一个女人这般发飙,瞬间静下,上百双眼同时盯着我,我也未觉得不自在,摩拳擦掌的对舒沐雪叫道:“刺他,刺他。”却不知道自己像极了疯子。
“大嫂?”有人看不下去。
“珑,带她回房间去。”舒沐雪也看不下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慕容珑伸手去拉我,我正想挣开他继续发飙,却见胡清清跑上来。
“对不住,”她口中说着,同时上前拉住舒沐雪持剑的手臂,道,“沐雪,看在我的面上,我师兄喝醉了,你放过他吧。”口气竟在哀求。
她刚才是对我说对不住吧?高高在上,冷艳无比的胡清清会说对不住?而舒沐雪也显然没见过她如此低声下气求人,愣了愣。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胡清清又轻声劝道。
“的确,大哥,大喜日子不宜动武。”大公关慕容珑身为受害人也开始劝舒沐雪。
这倒显得我太不尽人情了,我白了慕容珑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吸吸鼻子道:“是啊,是啊,大喜日子呢。”
人群里也开始有人在劝。
舒沐雪眯起眼,看着焦尔修,手中的长剑不见放松。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他冷冷的说道。
焦尔修打了个酒嗝,仍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好一会儿才道:“舒沐雪,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你竟然还敢用剑指着我?”
“师兄!”此言一出胡清清大惊失色。
“清清,承认吧,这姓舒的只不过是要你那纸药方而已,没有药方他才不会娶你。”
胡清清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焦尔修伸手想拨开那柄剑,剑锋却纹丝不动,他的脸上顿时显出狠意,大声道:“舒沐雪,我现在带着清清离开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现在就刺过来,我看你还能不能得到药方。”
舒沐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上的剑没有推进分毫。
焦尔修哈哈大笑:“你不敢杀我,你根本就没种杀了,哈哈。”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焦尔修竟当众把话挑明,而这样的场景甚是让人尴尬,舒沐雪人没动是承认他有企图了吧,我转头看向胡清清,她整个人轻轻的发抖,样子楚楚可怜,若是我说出她怀孕的事,事情会更复杂吧?
不知怎地,我有些心不在焉,觉得现在的场景很像八点档三角恋大战三百回合,我下意识的抬眼,眼睛四处乱转,猛然看到不远处有浓烟阵阵,正顺着风势滚滚而来。
“着火了。”我盯着那烟,喃喃道。
大家正聚精会神会神看八点档,谁会听到我这么低低一句,我一急,放大声音尖叫:“着火了!”
这回全听见了,所有人都缓过神,而浓烟也已随风而至,焦味浓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不好,烟有毒,大家快闭气!”旁边的慕容珑忽然喝道,而同时,有很多人都倒了下来。
我闭了一会儿气,差点憋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吸了几口带焦味的空气,呛得直咳嗽,却竟然没有被毒倒,我一想,是了,虽然我中了“情豆”,但仍是百毒不侵。
明白这一点,便放心很多,抬起头,见舒沐雪的剑仍是指着焦尔修,两人还是僵持着。
我差点晕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没完没了。
决定不管这两人,转身去看慕容兄弟,慕容珑正把一颗药丸塞进慕容珏口中,自己也呑了一颗。
“你们两人没事吧?”
慕容珑只是摇头,把手中放药丸的瓶子递给我:“快去给其他人。”
我拿过瓶子,把药丸尽数倒进掌中,几十颗而已,这里中毒倒地的至少有上百人,怎么分?
但还是要分,我转过身,见胡清清正闭眼闭气,脸色并无异样,看来她是用不着了,至于那两个还在对峙的白痴,那更用不着。
我快步走向其他人,眼下,能救多少人就多少人。
“舒沐雪,现在的情况你还要拿剑对着我吗?”忽听白痴中的一个开口道。
我正在奋力掰开一个昏迷人的嘴,好把药塞进去,听到焦尔修说话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只见舒沐雪冷冷一笑,手中的剑竟直直的剌向焦尔修,我一惊,手上也跟着用力,那人的嘴一下给我掰开。
“原来你喜欢老娘用狠的。”我边道,边把药塞进去,眼睛不离舒沐雪的剑。
我还是第一次看舒沐雪出剑。
剑似带着风声直剌,焦尔修表情一敛,人向后倒飞出去,还未着地,舒沐雪第二剑又来,直取要害毫不留情。
“舒沐雪,你真想杀我,”焦尔修险险避过,表情却并不惊慌,道,“难道你药方不想要了?”
“药方是南海陀螺门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舒沐雪手上未停,抖开剑花
“我可是陀螺门的大师兄。”焦尔修这避边道。
舒沐雪“哼”了一声却没说话,回剑又刺。
我不懂武功,却看过武打片,这时才知武打片里全都在胡扯,两人过招,每招都是实打实,刚劲有力,哪像电视里那样犹如跳舞一般,若是拿到这里来,定是给人笑掉大牙。
我正看得心惊胆战,却听焦尔修叫道:“舒沐雪你还要顽抗到何时?你府中上下全都中了我的毒烟,就算没死,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而且毒烟一起我的人便将这里包围,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
我一惊,回头去看,树丛中间何时已多了人头晃动,竟真的被人包围,这厮居然来了个里应外合,什么他们那边的吉日,说不定这胡清清与他是一伙的,专挑今天风大才定今日成亲,好让那毒烟随风弥漫山庄,祸害观礼众人。
正够毒的。
只听他又道:“那日我那没用的二弟尚书府失手,今天我定要把慕容山庄移为平地,让他瞧瞧我的手段。
二弟?尚书府失手?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他的意思,正要细想,却见舒沐雪趁焦尔修说话分心,剑风一转忽然挥出,直插其心脏。
高手过招,本就分心不得,那焦尔修脸色一变,向旁边急避,但为时已晚,剑虽未刺中心脏,但自他肩头划过,生生划开一道血口,顿时血流如注,败势顿显。
“你二弟失手,败在棋差一招,而你今天失手,败在你自视太高。”舒沐雪并不上前再刺,长剑垂地,看着焦尔修。
焦尔修暴怒,叫道:“是我一时分心失手,怎是败了?”
舒沐雪倚剑不动,冷声道:“一个慕容山庄庄众何止眼前这上百人,你难道未曾考虑过其他人又去了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在婚礼前日我三弟便已带众人去往南海救人了?”
焦尔修灰色的眸子闪了闪:“什么意思?”
“你借着沙漠毒狼的势力,囚禁南海陀螺门门众,逼清清以药方相挟与我成亲,无非是想以清清大师兄的身份接近慕容山庄,在庄内布局,这点我早就知道。”
“不可能,囚禁陀螺门做的极秘密,”焦尔修凶狠的眼盯着胡清清:“是你说的?”
胡清清仍在闭气,睁眼看看焦尔修,没有作声。
“清清的师父师兄都在你手中,她怎会说,你只是太小看慕容山庄,高估你自己了。”
“舒沐雪,你不要危言耸听,你说你早知道我在庄内布局,今日又为何让我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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