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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臂腕里看到他紧绷的侧脸,昨日他是冷淡的,冷而淡然,此时却是带着迫人的冷意,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被抱进一个精致的别院,院子里的槐树上挂着秋千,一只陀螺躺在我们经过的路边,该是一个孩子的往处,我一下就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少年,他们兄弟里最小的一个。
果然我被抱进屋,看到那少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生病了吗?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其他两兄弟也在场,人同时被放在椅子上。
“大嫂怎么了?”温柔的老二先发现我不对劲。
“他膝盖受了点伤,你替她看看。”舒沐雪冷冷的答。
医者父母心,本不忌讳男女之别,但毕竟是大嫂,又有三弟和四弟在场,当着他们面露出我的腿总是不好,老二迟疑了下,看看我,没有动手。
舒沐雪看出他的迟疑,想想也觉得不合适,便不再说什么,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弟,眉心拧了拧。
“大哥,我没事,”那孩子此时倒是懂事,看着大哥忧心忡忡便安慰道,“我只是贪玩,累的。”
舒沐雪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我一定会治好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那声音含了点圧抑,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回头向自己两个兄弟问道,“胡姑娘还没来吗?”
“我来了。”有人答道,我随声音看过去,是个女子,表情偏冷,正是昨日和舒沐雪兄弟一起进城的女子,她手中抱着某种动物,一双眼睛正瞪着我,我心里没来由的一寒,低头不敢看那东西。
“既然来了就开始吧。”老二先发话,伸手想去接女子手中抱着的动物。
那女人却往后缩了缩,对着一旁的舒沐雪,道:“舒公子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舒沐雪冷冷看她一眼,道:“我会记得,你不必多言了。”
女子这才把手中的东西给老二,我在旁边看的真切,却也瞧不出那是什么动物,老二接过那东西,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在那东西的耳上割了一刀,一滴血滴进事先准备好的碗中,同时那东西因为疼痛剧烈挣扎起来,那女子看不过,忙从他手中抢过,抱在一旁安慰。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浓于这山庄的药味,我用力嗅了嗅正是那血中散发出来的。
“看,大嫂果真能嗅到它的味道。”看我在那边嗅的起劲,一直不发话的老三叫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难道嗅不到,我暗自白他一眼,却见老二脸上带着欣喜,他看看我,把手中的匕首递给舒沐雪。
气氛有点不对劲,所有人都看着我,而舒沐雪拿着匕首走过来。
干嘛?这是想干嘛?我盯着那匕首一阵心慌,该不是……
“啊?不要割我耳朵,救命!”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还记得当时打耳洞痛的差点晕过去,现在想割一刀,门儿的没有。
有人手起刀落,我还没感觉到痛的时候,听到有一滴东西滴入我旁边的碗里,而当我感觉到痛的时候,也意识到我的手臂上被割了一刀。
四周死一般静,我缓缓抬起头,看到滴血的手臂,看到那几个兄弟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忽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想要夺门而出。
然而我却没有,只是用舌头舔去手臂上的血,然后嘻嘻的笑了。
舒沐雪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看我笑了很久,才从我脸上移开眼,对身旁的二弟道:“珑,怎么样?”
老二拿过碗,看了一眼,冲舒沐血点点头:“血变清了。”
“能救珏儿吗?”
“还不清楚,要看具体需要多少份量。”
“珑儿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我知道,既然血变清就说明珑儿有希望,我会用其他草药配合这两滴血想办法暂时控制珏儿的病情。”
“嗯,你马上去配吧。”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了一味药引,救床上少年的药引,怪不得,怪不得,我想起那一堆堆吃不完的补血补品,想起那偷儿说我是无价宝,想到舒沐雪带我来这里的急迫,怪不得……
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连同膝上的伤,我低着头忽然又想唱歌。
于是便真的唱起来
甜蜜密,你笑的甜蜜密
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所有人静下来看我,连正要出去的老二也停下来回头看我。
看吧,看吧,随便看,反正我是傻子。
我边唱,边一跌一拐的往外走,不想理那帮人,那帮把我当药引的人,我看了眼那女子怀中的东西,我竟与它一样,但它至少有人痛,我呢,我他妈只是个傻子。
“大嫂,我先替你治伤。”老二看不过。
我推开他,人却一个趔趄,他忙又扶我,我心里有火,便破口大骂。
“你他妈到一边去。”
老二明显被我吓了一跳,却没有松开手。
“大嫂……”
我不想与他说话,也不想理那帮人,还想往前走,脖间却忽然一麻,是谁又点了我的穴道吗?那个王八羔子。
嫁祸
上帝关上了门,必在某处开了窗,世间的每个契机都有它的道理,我的穿越是不是就是成为那小子的药引?
如果我的血是药引,那我早晚会被他们吸光血的。
我不是没有怜悯之心,那小子苍白的脸让人心疼,只是谁来心疼我呢?
我似乎又正常了,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再次醒来,我依然傻头傻脑,对那日的事已不复记忆。慕容家的人替我包好了伤,还是用大量的补品来喂我,我依然来者不拒,乐呵呵的吃着。
舒沐雪再未出现过,包括其他几个兄弟也只是来看我了一眼,便再不出现。
我听说那小子的病得到了控制,他们现在应该在究竟到底需要我多少血才可以治愈那小子吧。
有家人真好啊,我又开始想念我的父母,然后想着想着,便想到在这个时代我应该也有父母,只是他们是谁?是否在世?身上何处?我一无所知。
也许他们巴不得这个傻女儿早日嫁出,从此便如扔了个包袱再也不管不顾。
也许……
“大夫人在想什么?”身后有人叫我。
我一愣,回头,然后整个人反射性的向后退了退。
“不用害怕,不用害怕,”那人朝我摆摆手,需出天真可爱的笑,“这回我不是来绑你的,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这种胆,舒沐雪可是在山庄里啊。”
那人正是绑过我的小丁。
“瞧夫人的反应还认识我吧?”小丁自顾自的在我身边坐下,那样子就像一个可爱孩子缠着阿姨要糖吃。
我不敢看他,怕眼睛中流露太多属于正常人的情绪,心里想着他今天为何又出现。
只听他又道:“那常笑坏了我的好事,把你藏在舒沐雪房中本是天衣无缝的事,却被他盗了去,不过也正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意外,慕容家的人才以为一切是他捣的鬼,我还可以大摇大摆做我的小丁,夫人,”他盯着我,“这事只要你不说,我想我可以安全的等到下次再绑了你。”
他凑近我,嬉笑着想看我的反应。
我忽然伸手在他额上弹了一上,很用力的,然后大叫着:“捉迷藏,找到你了,找到,找到你了。”
他完全没想到我有这么一招,整个人“哎呀”一声,忙捧住头,却并没有像同龄孩子那般痛的大哭,而是从指缝里盯住我。
我一子跳起来,拉住他的手道:“轮到我了,捉迷藏。”样子痴傻疯颠。
他随我拉着,眼睛还是盯住我,似想知道我这样的痴傻到底有几分真实,我不敢露马脚,也不敢过度的颠狂,趁他还在打量我时,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叫道:“轮到我了,我藏起来,藏起来,你来找我。”
他看着我的举动,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拍拍手道:“好,我来找。”
他似相信了我真是个傻子,相信我以为还在和他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所以他也成了无邪的孩子与我玩闹,却仍不时的注意着我的举动。
我干脆真的当自己是疯子,什么也不想,只因那孩子的眼神太利,想太多,便会露出马脚。
他好久才离去,我没有在外面多待,直接回到屋里,回到屋里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竟湿了一大片。
原来装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手指弹在小丁额上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得,那不是皮肤的触感,似隔了一层什么,这让我想到以前在武打片里看到的易容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孩子便不是小丁,因为如小丁这般大小的孩子不会有如此深的心计。
他说过,只要我不说他便安全,所以今天出现他是在试探我这个傻子到底记得他几分,不记得,我便也安全;记得,他又会对我怎样?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想。
我今天卖力的装疯是否骗过他?我心中并不确定。
门被打开,翠云丫头一个人抱着盛满水的浴桶进来,浴桶放在地上,涌里的热水波澜不惊,更不用说溅出桶外了。
“夫人,洗澡。”她仍是面无表情。
我当即便脱起衣服,她看着我脱掉里衣,才拿起我脱下来的衣服走了出去,同时关上门。
涌里的水因为我肥胖身躯的进入溢了一地,我已习惯如此就如我习惯看到翠云的力大无穷一样。
我将自己的头发放开,在浴桶里找了个非常舒服的位置靠着,想起翠云第一次替我洗澡差点搓掉我一层皮,之后我再装疯卖傻,在洗澡这方面却难得清醒,坚持不让她碰我一下。
我轻轻的拨着水,看着浴桶里的热气蒸腾,脑中又开始想这几天的麻烦事,然而我却不愿多想,用力往脸上泼了几捧水,然后闭眼睡觉。
隐隐地,似有什么响动,可能是翠云拿干净的衣服进来,我没有动,更没睁眼,心却忽然安心起来,浓浓的睡意向我扑天盖地的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已是黑夜,我衣服穿的好好的躺在床上,房间的浴桶已经没有,那滩水也干了,该是翠云丫头替我穿的衣服。
我一下子坐起,看着床前桌上闪动的烛火,此时是什么时候,外面悄无声息,该是深夜了。
我下了床,想着要不要换件衣服,把头发束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开了门,一头乱发的走进外面无边的黑夜。
第二天醒来,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圆脸,桌上是翠云送来的早饭,我连筷子也没碰一下,是该减肥的时候了,我心想。
外面似有喧闹声,我动也不动,等那声音又远去,才站起来,开门,直接往外走。
“夫人要去哪儿?”翠云一直任我在山庄里胡乱走动从不过问,此时却忽然问我去哪里。
我在她面前蹦啊蹦,她替我插的发簪震下好几根:“去找小丁玩,”我说,一副兴奋的样子,“玩捉迷藏,好玩,好玩。”
她面无表情的看看我,没再说什么,我便蹦啊跳的走远了。
我真的是找小丁玩,我拉了个仆人替我找他,发现他正帮他爹浇花,鲜花烂漫间他完全是天真顽童,小小的身子在花丛中忙碌着。
“玩,玩。”我跳着,冲他嚷。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很自然的噘噘嘴,一副无奈的样子:“夫人,我正忙呢,哪有时间玩。”举止间全是孩童神态。
我蹦过去,不小心踩到一株小花,却全没感觉,抢过他手的中水桶,口中叫道:“我一起,一起。”便把整一桶水全部倒在一株花上,惊的花枝乱颤。
“哎呀,你这样会浇死它们的,”小手猛的抢过水桶,“夫人,你再这样玩,我爹会打我的。”
样子倒挺像的,我咬咬牙,好,跟老娘飙戏,老娘奉陪。
我作势又要去抢,他忽然用力推我,看似惊急之下被逼急,却是暗自用了几分力道,我一时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刚浇过水,顿时我的衣裙一片泥泞。
他以为我会哭,我却嬉嬉笑起来,抓着地上的泥玩,全忘了要找他捉迷藏这回事。
他放下水桶,看我一会儿,忽然又露出孩子般的表情,脸上尽是担心和自责:“夫人,小丁不是故意的,您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啊?”说着动手扶我。
我任她扶我起来,带泥的手顺势在他袖子上蹭了蹭,他也没躲,将我扶到一边道:“夫人,你等着,我叫您的丫环来。”
说完便要走,我却一把拉住他。
“我们去看狗狗,狗狗。”
他一愣,回头:“什么狗狗。”慕容山庄从不养家畜,连猫狗也不养,怕家畜一多,会毁了山庄后山的大片草药林。
所以他一听之下便有些奇怪:“哪来的狗狗?”
“昨晚,跑到我房间,抢我的肉吃,讨厌,讨厌。”我尽量的语不成句,同时握紧拳头,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
“谁,谁跑到你的房间,抢你肉吃?”他更奇怪。
我却不再回答,一下跳起来,蹦在前头,口中嚷道:“看狗狗去,狗狗。”
他果然跟在我后面。
我满身是泥的跑着,却不往自己房间跑,而是奔到那日的“罄竹书院”,“罄竹书院”此时并没有其他人,我一推门,见小丁站在外面不进来,便冲进屋去,不一会儿纠着一样东西出来。
“狗狗,狗狗。”我指着那东西。
外面的小丁一见那东西,脸已变色。
没错,那东西便是与我的血相溶,同样是慕容家小公子药引的小兽。
“翠云看到会骂,藏在这里啦。”我又小声说。
小丁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看着我手中的东西,眼神里露出诡异的光。
“我带你到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可好?”他道。
我故作迟疑,歪头看他半天,然后傻笑道:“好啊。”
他一直都不去碰那只小兽,只是叫我在这里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已多了只笼子,他让我把小兽塞进笼子,才去拎那笼子。
“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他们会杀了它,你就没有狗狗玩了。”怕我说出去,他吓唬我。
我点点头,眼睛盯着那小兽。
他以为我不舍得让它在笼子里,便道:“它在笼里才不会跑掉,等到了晚上,我们再把他藏起来,不让翠云找到。”为了稳住我,他居然轻声哄我,我怔了怔,眼睛再看那小兽一眼,便自傻笑起来,全当我不懂他的哄骗。
他大概也觉得在对牛弹琴,清清喉咙,又露出孩童般笑颜:“夫人,我们去捉迷藏吧。”
“好啊,好啊。”我边傻笑着,边拍着肉肉的手,似已忘了小兽的事。
捉迷藏对两人都是相当无趣的事,却都装作很快乐的样子,玩闹中他不止一次的问我那小兽到底从何而来,我一直就是一句话:它抢我的肉吃,我抓到了它,或是一味傻笑只当没听到他的提问,他见问几次都是一名话,大抵信了,便不再追问。
等玩闹的差不多了,他送我回家,我却装作意犹味尽,与他不依不挠了很久,才肯回去。
一场硬仗终于结束。
回到房间,翠云看我玩的一身泥,忙拿了沐桶进来让我洗澡,我泡在浴桶里,嗅着热水中散发出的草药味,闭上眼睛。
那小兽似极爱吃肉,它的主人却绝不让它触碰任何肉类,前几天见她叫来厨师将其大骂一顿,我心里便有了打算,在那女子隔壁的“罄竹书院”放上大块鲜肉,设了陷井,只说要抓麻雀,不许佣人们拆掉,实则是异想天开的想抓那小兽。
然而我的异想天开却成了现实了,那小兽嗅觉极灵敏,我几天等下来,昨晚它竟真的落入我的陷井,我知道整个山庄现在找它找的发疯,谁会知道我已转手送给小丁了呢?
说到小丁,就算我抓住小兽的理由他可能只信半成,就算我是否傻子他也将信将疑,但我扔了个烫手山芋给他,他又会怎样呢?接不接?
我想着,身体慢慢下滑,直到水没到鼻子才惊觉过来,猛的睁开眼,一个人就坐在我前面的桌子上,跷着二郎腿,颇有兴趣的看着我隐在水面上的胖肥身躯。
“好啊。”他朝我挥挥手,跳下桌子,走到我跟前蹲下。
我瞪着他,身体却不敢动,怕一动就会春光大泄。
“我平生最不忍伤害女人,那次把你吊上城门已是我做的最过分的一次,所以送你‘笑令’答应替你做一件事,唉,却不想,”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幸亏那些草药浮在水面上将水面遮得密不透风,不然我哪还沉是住气,他继续道,“却不想你竟用来栽赃,栽赃我偷了胡清清的血幽。”
胡清清的血幽?那东西叫血幽吗?以前看了这么多“动物世界”,“探索频道”却从未听过有这种动物。
他见我发呆,便干脆坐在我浴桶边上:“怎么,不承认?”
“反正你是偷儿,还怕别人说你偷?”我看着他腰带上的玉佩垂进水里来。
他摇头:“那不一样,我偷的我当然承认,与我无关的,我是绝不承认的,”他伸手抚我的头发,声音温柔:“那血幽呢?是不是你偷的?”
我不反抗,正想说话,却见他忽然弹开几尺,一下跃上桌面,眼睛看着门口。我一愣,回头,却见舒沐雪推门进来,手中持着剑。
“你追来了。”常笑双手抱胸。
舒沐雪面无表情,看我人正在浴桶里,人几步挡到我的面前,同时抓着一件衣服盖住我,叫道:“翠云,看好夫人。”
翠云进来,看到常笑也是一愣,之前我说她武功高强,这次竟没发现有人在我房中,不过,来人是常笑便另当别论了,所以她一点惭愧的表情也没有,只是整个身形护住我。
看这阵势,常笑却仍在笑:“舒沐雪你何苦对我紧追不舍呢?论武功我决不是你对手,之所以我敢来,只是想说血幽之事与我无关,我不想替人背黑锅。”
“有你的‘笑令’在,即使不是你偷也与你有关。”
“这明显是栽赃。”那偷儿看我一眼。
我只当未见,隔着翠云丫头冲他做鬼脸。他显然要被我逗笑,却未笑,转头不看我,对着舒沐雪道:“我若欠人情,便送‘笑令’给他,以后以此为据答应为他做件事,舒大公子不想知道,那支用来栽赃给我的‘笑令’我又是送给谁了?”
我心里一紧,心想,小子你敢说出去。
舒沐雪看着他:“既然你欠他情,你会说出那人是谁?”
“我只答应替他做一件事,却没答应不说出了是谁。”
“是谁?”
“这个……”常笑笑笑,“我告诉你那人是谁,总是要得点好处的。
他看着舒沐雪的眉头皱起来,继续道:“上次我说若能从慕容山庄偷走一宝,慕容山庄便答应治我师父的伤,那毕竟是我一厢情愿,好,我今天再问你,若我告诉你那人是谁,替你找到血幽,慕容山庄就替我师父治伤,你可答应?”
他说完盯着舒沐雪,一定要亲口听他说“答应”两字,我坐在浴桶里,虽然水还是热的,人却感觉冰凉。
忽然一物从我头顶猛飞过去,带着“呼呼”风声直打常笑,常笑正想躲开,却听人道:“接着。”他未及细想,竟真的伸手接住。
却是一个蓝花瓷瓶。
我猛然转头,慕容山庄二当家就站在门口。
“那日我虽未救你师夫,却替他诊过脉,他中的是红锋之毒,这